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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色毒妃 作者:墨十泗-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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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却知,他根本没有如表象一般的将她当做女儿来疼来爱,若将她当做女儿来疼爱,绝不会整不出这一出比试,只怕在他心中,他从未打算过让她这一趟有来有回,而是将她真正地当做了鱼饵,不管诱不诱得到鱼儿,她都将是一个废弃的鱼饵。
一个连亲生女儿都不在乎疼爱的男人,又怎会疼爱他人的女儿,更何况是自古以来最是冷血无情的帝王。
夏侯义,果然如已然死去的白琉璃心中所猜疑的一样,不仅是对她,甚或对整个白府,都是猜疑的,即便是白府早已没有了任何人的支撑,若非她一直以纨绔恶毒的表象来伪装自己,若她表现得如同白珍珠一般聪明,或许她根本活不到如今,尽管她最终还是死了。
白致的死,或许与夏侯义也脱不了干系,这是已经死去的白琉璃最想要了解的事情,也正是在她查到了与白致的死相关的蛛丝马迹时,她死在了禹世然与夏侯珞的手中,如今想来,竟是如此巧合!?
王上夏侯义与禹世然之间,是否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还有眼前这个曹公公,听命于夏侯义,想要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以及,她眼下最最担心的越老头。
“白家主一路劳顿,老奴已在此等候白家主多时。”只见贴了假胡子的曹公公一脸宽厚笑意地向白琉璃迎来,“白家主想来定是倦得很,老奴已命人在这府邸中备好了热水与晚膳,白家主沐浴一番便可用膳,多少可去一去连日的疲劳。”
“曹公公?”白琉璃收了眼中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客气地浅笑,“原来请祖父来桐城品茶的竟是曹公公,不过白某还从未听说过曹公公也喜欢品茶。”
能让随行了她一路的两个婢子乖乖听命的曹桂,只怕身手定不简单,若是他仅仅是一个大内太监,绝不可能让那两个婢子在他面前表现得恭恭敬敬。
“这儿风大,请白家主先行进府,老奴再与白家主详说,老奴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曹公公弓着腰,举止谦卑,面上的神色却未见低人一等的卑微,反是有些冷冷的傲气。
“皇舅舅什么时候起也喜欢和琉璃玩笑了,将越老头弄来这么远的地方让琉璃千里迢迢来找可不好玩儿。”白琉璃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不忘在面上表现出一副抱怨的小家子神情,曹公公心下嗤之以鼻,却还是恭敬地解释道,“王上这么做,或许是有大惊喜给白家主也不一定呢?”
“哦?大惊喜?”白琉璃挑眉而笑,边往朱漆大门里走一边道,“什么大惊喜?”
“老奴也只是猜测而已。”曹公公笑道。
“是么?”白琉璃在门槛前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跟在她身后侧的曹公公道,“祖父呢,白某如何没有看到祖父?”
“白老太爷正在府中用着晚膳,白家主稍后便可见到白老太爷了,白家主别担心,老奴将老太爷照顾得好好的,并未让白老太爷伤着分毫。”
“这便好。”白琉璃垂了垂眼睑,将绝情针铜管滑到掌心紧握着的同时,抬脚跨进了门槛。
黑暗之中,有两幢黑影握在旁人家的屋顶上。
见着白琉璃跨进了门槛,其中一个黑影动了动,似乎要跟上去,却被另一个黑影拦住,只听被拦住的黑影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却还是听得出是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半……望月姐,你干嘛拦着我,这府邸看起来就不安全,万一咱的王妃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等着爷收咱俩的皮?”
“别急,再等等,这附近可不是只有你我,率先暴露了不好。”望月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暗月果然不做声了,只紧紧盯着那黑漆漆的府邸,过了半晌,才听望月冷冷地道一声,“走。”
两幢黑影快如飞鸟般掠进了白琉璃所入的府邸。
然,望月与暗月才堪堪落到府邸里的暗处,便觉一阵凌厉的杀意扑面,两人齐齐避开扑面来的杀意时均是眼神冷冽冰沉,望月在黑暗中站住脚,暗月则是朝她微微颔首往白琉璃去往的方向掠去。
“云王府的人,果然来了吗。”黑暗之中,有男子低低深深的冷笑声响起,望月手中长剑白芒陡现,杀气凛冽。
未见有人现身,只闻男子的笑声很是阴佞,“你们,谁也别想坏我的好事。”
望月抖抖手中的长剑,在黑暗之中找准定位,掠身向一直躲在暗处的男子刺来。
然,男子并未打算与望月交手,在她出手时动作迅捷地连连往后倒退,与此同时,只见一道黑影飞到他身后,黑影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似乎已陷入昏迷状态的须发花白的老人,俨然是老白越!
跟在黑影身后掠来的是去而复返的暗月,暗月身后则是速度同样快得惊人的白琉璃。
望月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收剑的同时竟是退回了黑暗之中,眼睁睁地看着黑衣男子将老白越带走。
暗月明显一怔,似乎是不能理解望月的做法,微微皱眉后也是盾入了黑暗之中。
白琉璃来到方才黑衣人停脚的地方时,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唯余一张巴掌大的纸张在徐徐飘落,只见白琉璃手一甩,一根细小的银针即刻将飘落中的纸张钉到廊柱上。
纸张上的字不过寥寥几个字,却足以让白琉璃的眼神冰冷如刀刃——若要人,到莽荒之林来。
白琉璃将纸张从廊柱上取下,狠狠地揉皱在手心,再摊开掌心时,掌心里只有一小滩齑粉。
曹公公在这时紧紧张张地跑来,只见他额头冒着细细的薄汗,想来定是因为这一路紧张跑来而致,白琉璃看着他额上的细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
只见曹公公停下脚步后有些气喘吁吁,往白琉璃周身望了望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白家主,白老太爷……可追到了吗?”
白琉璃反问,“你说呢,曹公公?”
曹公公面色一僵,噗通一声连忙在白琉璃面前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没有保护好白老太爷,求白家主责罚!”
“曹公公是皇舅舅的人而非我白府的人,我怎敢大胆地替皇舅舅责罚你?”白琉璃眼睑微垂,冷冷看着匍匐在她脚跟前的曹公公,眸中厌恶深深,又是一个会装的主。
没有保护好越老头?呵,只怕不是没有保护好,而是根本没有保护,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他们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并引她入戏,否则为何越老头不在任何时候被劫,而偏在她去见他时被劫?并且还是在她最远的视线范围里导这一出戏,让她既能真真切切地看到越老头被劫,却又无法在第一时间追上那劫持之人。
而且,她没有听到打斗声,越老头便这么被黑衣人扛到了背上,虽然隔得太远夜色又浓黑令她根本无法看清越老头究竟是睡是醒,可她却知,越老头必然处于昏迷状,否则他绝不会让人靠近他,更不会让人将他扛走。
而这座府邸里的人,从他们的步伐举止中,她看得出,人人皆怀有身手,若他们真是在保护在越老头,那独自而来的黑衣人绝对带不走越老头,且莫说他们是否在保护越老头,她这一路追来,竟也未见有谁来帮忙,唯独有这姗姗来迟的曹桂。
呵,可笑。
白琉璃的话让曹公公无言以对,只能一直匍匐在地。
“行了曹公公,就算你一直在这儿磕头,越老头也不会自己回来,更何况以曹公公的身份,根本无需向我下跪。”白琉璃声音冷冷,“不过还是要请曹公公替我备一匹耐跑的马。”
曹公公惊惶地抬头,“白家主备马是要去往何处!?”
“自然是去就回我的祖父,不然曹公公以为我此时还有闲情逸致去做什么?”白琉璃不冷不热地扫了曹公公极会装的一张脸。
“白家主知道白老太爷被劫到了何处!?”曹公公紧张又欣喜。
“莽荒之林。”白琉璃说着,越过曹公公身侧往回走。
“白家主不可,不可啊!您可知莽荒之林是什么地方吗?那是有进无出的危险地方啊!”曹公公也连忙转过身,朝着白琉璃的背影膝行了几步,一脸紧张忧心地劝道,“若是要去,老奴自会派人去,白家主可不能去冒这个险啊!”
“他要的就是我亲自到莽荒之林去,曹公公认为别人去有用么?”白琉璃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么?”
曹公公没有再说什么,白琉璃亦没有再说什么,直到白琉璃走出他的视线,他才一改面上的紧张谦卑之态,一双眼睛满是冷沉的锐意,缓缓站起身,低头轻轻拍着自己衣袍上的灰尘。
只见他就要抬脚时,忽然转头向院子里的黑暗处定定看了一眼,微微眯了眯眼,而后才转身离开。
曹公公走后,院中的黑暗处,如虫鸣般响起暗月低低得令常人不可闻的嫌恶声:“曹桂这只阉狗,他又是在打什么算盘?”
“暗月,走了。”望月则是站起身,看着曹桂离开的方向,轻轻拍了拍暗月的肩。
暗月看着一脸冰冷的望月,极为不解道:“望月姐,方才你明明有机会将老白越抢过来,你为何不抢?”
暗月始终想不通望月为何放过方才那样的好机会,要知道抢到了老白越事情便可在这桐城结束了,如今,事情竟是发展到了莽荒那个素来有死亡之城的密林,事情变得更复杂更难以解决了。
“曹公公的身手和心思不是你我所想的那么简单,还有那个黑衣男子,身手绝不在你我之下,如此两人,仅凭你我不可能抢得老白越并能全身而退,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望月冷冷解释。
“可是爷的命令……”
“暗月,究竟是爷的命令重要,还是爷的安危重要?”望月盯着暗月的眼睛。
暗月明显一愣,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爷有危险?”
“他们的目的,无疑是要将爷引进莽荒之林,不管事情的过程如何发展,不管老白越是否被劫,只怕他们都有法子将爷引过去,只不过劫持老白越这个方法最简单也最快捷而已。”望月握紧手中的剑,“而对方会选择这一个法子,想来是对方也等不及要除掉爷了,我们的精力,要留到最必要时才可用,绝不能让爷有任何危险。”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暗月的眼神也完全沉了下来。
“等。”
去往梧城的官道上,一辆灰篷马车行驶得不疾不徐,似乎马车里的人是出来游玩一般。
马车里,穆沼手捧鎏金小手炉,裹着狐毛裘躺在本该属于萧安心的矮榻上睡得惬意,萧安心则是坐到了车帘旁的位置,眼睑低垂,十指一直摩挲着手中的暖玉箫,若有所思。
“公子,夜已深了,您也闭会儿眼歇息歇息吧,明天夜里就能到梧城了。”君眉往小手炉里添了炭火,盖上盖儿,嫌恶地看了占了心安理得占了萧安心位置的穆沼,将手中的小暖炉递给萧安心,将声音压得极低,心疼道,“您已经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了,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君眉你说,若是我在这儿让车夫将马车调头去往桐城,会怎样?”萧安心没有接过君眉递来的小暖炉,只是依旧轻抚着手中的暖玉箫。
君眉捧着暖炉的手猛地一抖,冰冷冷的眼眸满是震骇,似乎不能相信萧安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竟是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竟是在萧安心面前跪下身,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道:“公子,马上就要到梧城了,您不能在这个时候调头!”
梧城有已经约定好了的人在等着他们,等着公子,等着公子恢复他真正的身份,等着公子带领他们回到他们出生的地方,公子怎能在这儿调头,怎能在这儿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那么多人的希冀与他自己未来的路!
“君眉,我必须在这儿掉头。”萧安心抬眸,看向一脸震惊却又痛心的君眉,温和的眼神里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坚决,“我不过是想为自己而活,也不可以吗?”
“公子……”萧安心的话让君眉心痛至极,令她的泪不由自主地自眼眶滑落。
“哟,萧少公子和君眉姑娘这是在演什么感人的戏呢?”正当此时,穆沼含笑的声音与周围气氛极为不符地在马车内响起,竟不知他是何时醒来,又是否是他根本未曾睡着过,只见他抬起一只胳膊撑住额头,笑吟吟道,“萧少公子这是想要掉头去桐城吗?似乎不仅是君眉姑娘不想让少公子调头,外边似乎也有很多人不想让少公子调头呢。”
萧安心无动于衷,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着,君眉则是深深拧眉,忽的撩开车帘往四周瞧去。
只见浓黑的夜色里,有将近四十名黑衣人紧紧跟在马车后!
利刃上白光在马车前的微弱火光中陡闪,君眉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果然又来了吗?萧家的人,真是恨不得公子早早死去吗!
马车里,穆沼看着萧安心手中的暖玉箫,似笑非笑,“萧少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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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拼了老命还是没码到一万……哎……谢谢菇凉们对叔的关心,非常感谢!
117、恨当年,堵住她的嘴
白琉璃前往莽荒之林的次日正午,百里云鹫所在的马车驶进了桐城。
早已有人在城门处等待,见着赶车的车夫,立刻便知这是王室来的车驾,连忙上前拦住了马车,拦马车的男子向坐在辕木上带着黑纱帽的百里云鹫恭敬地躬身,随后从怀中掏出御前侍卫的铜牌呈递到百里云鹫面前,以便往百里云鹫确认他的身份。
黑纱帽后,也不知百里云鹫究竟瞧了没瞧已做寻常百姓装扮的侍卫呈在双手上的铜牌,只见他将手移到腰间,将别在腰间的一块墨玉璧取下,拿在手中微微往前一伸,以让男子看得清他身份的标识物,人来人往的城门口,男子不便向百里云鹫下跪行礼,只能让车夫跟着他走,道是已经准备好了屋房让云王爷歇脚了。
车夫下马牵着马匹,跟在前来接引的男子往城里走,百里云鹫看着走在前边的男子紧张急切的脚步,待马车行到安静处,百里云鹫才摩挲着自己用黑布条缠紧的弦冰剑剑柄,淡淡开口道:“不知曹公公可是在这桐城?”
侍卫的步子顿了顿,随后立刻恭敬答道:“回王爷,是……是的。”
“是吗?本王怎么听着你的话很是不确定,若曹公公不在这桐城,是否是你来给本王下一步的提示?”百里云鹫的声音不愠不怒,然旁人听在耳里却总觉有种迫人的寒意,令人不敢抬头。
百里云鹫的话才说完,只见本是像在一直匆匆赶路的侍卫竟是突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百里云鹫,竟是面对着他刷地跪了下来!
幸而这是一条安静得近乎无人行走的道路,此时没有任何人来往,否则定要被侍卫的行为吓着。
只听百里云鹫不惊不诧道:“突然向本王下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
“王爷恕罪!请恕小的们没能保护好白老太爷,以致白老太爷被劫,劫持之人要求白家主亲自去要人,是以,是以……”侍卫愈说愈将头埋得更低,尽管他面前的不是他长年听命于的王上,然他觉得,面前这个被百姓传得早已不切实际的王爷无形中有一种比王上还要震慑人心的魄气,莫说让他敢与他直视,就是让他抬起头他都不敢!
“是以?”百里云鹫微微扬了扬尾音,一直平平无仄的声音终是有了一点常人的味道,却是令侍卫几乎将头低得磕到了地上。
“是以白家主亲自驾马去救白老太爷了,曹公公不放心白家主一人独行,领着十人一路跟随着白家主去了。”侍卫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把曹公公临行前叮嘱他的话全部转告给了百里云鹫,“曹公公命小的在此等候云王爷,让小的定要将此事转达给王爷。”
“如此便是说,本王的琉璃正身处危险中?”百里云鹫的声音又扬了扬。
“王爷放心,曹公公已领着人一路保护着白家主,定不会让白家主受到丝毫危险伤害的!”侍卫大胆打包票。
“放心?”百里云鹫揪住侍卫话里的字眼重复了一遍,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淡,“不知这是王上让本王走的下一步棋,还是这是突发事件,已然超出了这次比试的范畴?”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受曹公公之命留在桐城等候王爷而已。”侍卫抬起头,惭愧的目光中没有丝毫隐藏任何心思。
“是吗,那请告诉本王,琉璃去往的地方,是何处?”百里云鹫将手中的剑转了转,继而放到了自己腿上。
“回王爷,白家主去往的地方是,是莽荒之林。”说到莽荒之林,侍卫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莽荒之林?百里云鹫握着弦冰剑的手微微紧了紧,尔后缓缓道:“在这儿已经准备好了歇脚的地方可对?”
“回王爷,是的,王爷可是要先歇会儿脚?”侍卫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去歇脚的地方吧,有劳带路了。”
“王爷这么说是折煞小的了,这是小的该做的事情。”侍卫有些诚惶诚恐,却是连忙站起身继续为百里云鹫引路。
车夫拉着马匹继续跟在侍卫后头,低垂眼睑下的眼眸沉沉,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到了先前白琉璃只呆过不到一个时辰的府邸,百里云鹫像是没有听到过侍卫方才所传达的话般,不仅闲然地慢慢泡了一个澡,而且还在厅子里坐着慢悠悠地吃着并不美味的饭菜,最后捧着侍卫递上的小暖炉,站到了厅前的廊下,看着渐渐暗下去似乎又有一场大雪要来的灰蒙蒙苍穹,拢了拢肩头的大氅,淡问道:“白家主与曹公公是何时离开桐城去往莽荒之林的?”
“回王爷,昨夜寅时五刻。”侍卫一直寸步不离地在百里云鹫身旁伺候着,像是贴身下人一般。
“嗯。”百里云鹫轻轻应了一声,“这府邸中可还有耐力不错的马匹?”
“回王爷,这个……府中的马匹昨夜已被曹公公与前去保护白家主的大伙牵去了,只剩下一匹老马,只怕,不好使。”侍卫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要如实禀报,“不过王爷不必担心,小的这就可以出去为王爷买一匹马来。”
“那么就有劳了。”百里云鹫很是客气,“还请速去速回,本王内心很是焦急。”
“是,王爷,小的这就去!”侍卫就说就走,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百里云鹫的视线中,百里云鹫这才看向同样一直候在一旁已然换了一身干净棉袍的车夫,问道:“车夫师傅,不知本王的审度官被师傅安置在了何处?”
“回王爷,没有王爷的吩咐,奴才不敢动她,还在马车里躺着。”车夫低头回答得恭敬,与方才如风般跑开的侍卫不同,车夫像是一个卑微低下的随身侍从,却又像一个时刻监视着百里云鹫一举一动的探子。
“马车现在在何处?”
“回王爷,在后院。”
“马车师傅随本王一道去吧,否则本王不在师傅的视线里会让师傅难以向上头交代。”百里云鹫扶了扶黑纱后的面具,走下了跟前的两级石阶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还站在廊下的车夫,示意为他带路。
车夫低垂眼睑下的眸光闪了闪,连忙应了声“是”,没有再说什么,赶紧提了风灯走到百里云鹫前为他引路兼照明,明明是走在百里云鹫前边,却让人觉得他是在如影随形般地跟着百里云鹫。
这个看似平凡实则并不简单的王爷说的没错,王上要他给他驾车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他充当一个车夫而已,而是让他监视云王爷的一举一动,只是只怕王上并没有料到云王爷会大胆得弄脱了审度官白二小姐的手腕脚腕,他也已然将这一情况传书给了王上,如今尚未收到王上的回书,竟却得知白老太爷出了状况,连曹公公都出动了,这究竟是王上布好的局,还是横生的枝节?
他不过一介卑微下人,没有主人的指令不可擅自行动,所以他迟迟未动白二小姐,不知一路都将白二小姐视作无物的云王爷此时去瞧她做什么?
这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鬼王爷,心思真的令人猜不透,就如同他明明在乎白家主的安危,却能在此等紧要的关头安然自得地洗澡吃饭。
百里云鹫走在前,走在他前边的车夫心中早已滑过无数想法,无一不是对他心思的揣度,府邸不大,并未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后院。
百里云鹫在马车前站定,车夫立刻替他撩开了车帘,忽然涌进车厢里的寒风令那睡倒在毡毯上的白珍珠身子微微抖了一抖,明晃的火光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眼,在看清站在马车前的人是百里云鹫时,尽管手脚不听使唤并且嘴还被大氅一角堵着,白珍珠还是微微笑了起来,微弯的眼角扬着一抹嗤笑,一抹得意。
只见百里云鹫微微扬了扬手,车夫即刻会意,上前扯下堵着白珍珠嘴巴的大氅一角,嘴巴得到松动,白珍珠第一时间便是微微一笑,尽管模样狼狈,她的笑意却不减风采,妩媚迷人得令见到她如此笑容的男人都不禁失神,当然除了百里云鹫,她也知道除了百里云鹫。
“百里云鹫,你没有见到你想见到的人是不是?”白珍珠看着车厢外她从未看见过他颜面的百里云鹫,笑得极尽嘲讽,“一个只知道为了一个疯癫老头子拼命的蠢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听白二小姐的话,似乎方才在前来这儿的路上没有听到侍卫与本王说的话。”百里云鹫并未在意白珍珠嘲讽的态度,不仅没有动怒,反似轻轻笑了起来,“不过既然白二小姐没有听到侍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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