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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色毒妃 作者:墨十泗-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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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现在绝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

因为,还有穆沼这个如今已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在,她手中的绝情针对穆沼手中的乌骨折扇,她还没有胜算。

“白家主,请带鹫离开。”穆沼上前扶住穆池的肩,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看向白琉璃道,目光在触到百里云鹫的视线时无比惭愧。

白琉璃不动,依旧冷冷地盯着他,少顷,才听百里云鹫在她身后淡淡道:“阿沼的话可以相信,阿沼不会害我。”

白琉璃却是不放心,微微蹙眉沉思了片刻,才将绝情针收回袖内,继而解下自己肩上的大氅转身重新披回百里云鹫肩上,而后转身往稳稳插在一根树桩上的弦冰剑走去。

然她才跨出第三步,她身后的百里云鹫便将她用力推向一边!

百里云鹫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白琉璃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地,却在此时看到前一刻还咳得再也站不起身的穆池一手紧抓着穆沼的手臂,一手还扬在半空中。

白琉璃惊转头,只见百里云鹫的心口处稳稳插着一把匕首!身子摇晃!

“百里云鹫——!”白琉璃的心跳在一刻仿佛止息,朝着百里云鹫的方向扑去,似乎要抱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却已然来不及——

只因,在她的手就要抓到百里云鹫身上的大氅时,百里云鹫的步子往后一跄,整个人便这么掉下了断崖!

白琉璃扑到断崖口上时只抓住了一手的带着湿意的寒风,那伸出去的手便就这么悬在断崖上的空气中。

穆沼一手摸向自己只余匕首皮套插在腰带里的腰际,看着断崖口,完全陷入了怔愣状。

穆池呕出一大口血,向百里云鹫的方向扬起的手轰然瘫落,闭上浑浊的老眼双膝砰然跪地,低垂着脑袋再也不呼吸。

“百里云鹫——”白琉璃看着已经一片漆黑的崖底,嘶喊出声。

  
 124、找到他,不论生与死

雪似乎在一瞬间下得大了,扑簌簌地落到脸上,冰寒冰寒。

白琉璃的手僵在断崖边良久良久,怔怔地看着黑漆的崖底,许久回不过神。

穆沼也是久久回不过神,不知是因为百里云鹫的落崖,还是因为穆池的死,只见他眼神涣散,似乎少去了一半魂魄一般。

白雪不知人家悲欢愁苦,依旧在旋转而落,落在穆沼与白琉璃的头上肩上,直至他们的肩上积了寸许后的雪花,才见到穆沼的喉头轻微地动了动。

望月在此时踏雪而来,在看到一地狼藉的枝枝叶叶时,蓦然心惊,却独不见百里云鹫的身影,唯见白琉璃、穆沼与穆池三人皆僵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望月看着呆愣的穆沼与扑在崖边的白琉璃,心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即刻涌上心头,脚步有些发晃地走到穆沼面前,盯着愣愣失神的穆沼,问:“穆沼,你说你来保护爷的,爷呢?”

望月的出现终是将穆沼涣散的神思唤了回来,然他看着面前的望月,嚅了嚅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喉间苦涩得竟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内心的不安让望月顿时失去了冷静,竟是一把揪住了穆沼的衣襟,一改往日里冷冰冰的态度而冲穆沼大声吼道:“我问你爷呢!?爷人呢!?”

望月大吼而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宣示着她冰冷外表下的慌乱与不安,不见穆沼回答,便揪着他的衣襟将用力摇晃,只见穆沼目光哀凉如死水,任望月揪着他的衣襟摇晃也不反抗,看着望月那张与半月五分相似的脸,喉间苦涩得更加厉害,终是扯着沙哑得不能再沙哑的嗓子吐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他说不出口鹫落下了断崖,在爹的手中生死未卜,他说不出口……

穆沼黯哑的话一出口,望月便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穆沼,盯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扬起了右手。

“啪——”望月的巴掌狠狠落下,在穆沼白净的脸上落下重重的一巴掌,力道之大扇得穆沼嘴角流血,只见望月浑身颤抖,双手一并揪着穆沼的衣襟用力往上提,双目赤红地咆哮道,“你不知道!?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你凭什么说你不知道!?”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望月就不会死!可是当时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这么残忍,你也是说你不知道!”平静的水面一旦被打破,荡开的涟漪便难以停止,就像此刻的望月,一旦想起当年的事情,悲伤与怨恨便洪流涌过如崩坏的河堤,难以停下难以堵住,赤红的双眼翻滚着说不尽的爱恨情仇,恨不得将穆沼大卸八块却又隐隐藏含着对他放不下的爱,只听她咆哮而出的声音也颤抖得厉害,“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会多像个男人一点,没想到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孬种!”

“穆沼你这个孬种!你谁都保护不了!”望月似乎用尽全身的气力在嘶吼,仿佛如此才能让她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苦与痛释放一般,末了再一次在穆沼的脸上抽下狠狠的一巴掌,“你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他娘的不是个男人!”

这一次,穆沼依旧没有躲,反是睁大了眼盯着面前与往日判若两人的望月,眼眶颤抖不已,望月抽完穆沼第二巴掌后似乎还不解恨,扬起手欲在他脸上抽下第三巴掌。

然她高扬的手才要落下,便被穆沼宽大的手用力擒住,只见穆沼的手亦是颤抖得厉害,两眼却是紧紧盯着望月的脸不放,好像他没有见过她一般。

望月被穆沼擒住手时猛然愣住了,身子如触电一般陡然蛰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奈何穆沼将她的手腕捏得紧紧的,根本不给她收回手的机会。

而后,出望月之不意,穆沼动作快如电光地一把撕开望月左肩上的衣衫,望月蓦然睁大眼,立刻抬起另一只手挡住自己袒露在寒风中的左肩,然却已晚了,穆沼已经看见了他想要看见的东西。

那是一颗红艳的朱砂痣,妖冶地停在白皙的肩头,穆沼在看到望月左肩上的那一颗朱砂痣时,手再也无力握住望月的手腕,只能任望月将手收回,望月并未愤怒得大惊失色再次咆哮,反是恢复了她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捂着自己袒露在外的左肩转身就要走。

“半月……”穆沼在望月转身的刹那向她的手伸出了自己的手,却是没有勇气握上,简单的两个字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勇气再叫出口。

望月的身子再次如被蛰了一般猛地一颤,却没有急着走,而是背对着穆沼冷冷道:“这里没有半月,半月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这里只有望月。”

“不!半月你骗不了我!”穆沼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是抓住了望月的肩将她的身体扳了回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眼里是化不开的浓稠悲伤悔恨,声音黯哑且颤抖,“你左肩上的朱砂痣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一辈子不会忘记,那颗妖冶迷人的朱砂痣,那是他一生的挚爱,也是他毕生也不能原谅自己的伤痛,一道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疤。

谁来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他方才的的确确看到了那颗他最爱的朱砂痣,这便是说,半月她——

望月看着激动的穆沼,仿佛在看一场笑话一般,冷笑着拂开穆沼抓着她双肩的手,“穆沼,六年前在空城,半月死了,望月也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与你无丝毫瓜葛的陌生人。”

穆沼的身子晃了晃,目光苦楚道:“当年在空城,是望月……”

然,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望月打断,只见她已经再次背过了身,因此穆沼没有看到她眼角的湿意,只听得她声音冰冷得就像一块冰,“你没有资格提我们任何人的名字,今日之后,你我再见便是仇人,只是仇人。”

望月说完,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没有了白琉璃身影的断崖,头也不回地走了,唯余穆沼一人仍定在原地。

断崖之上,只有一把插在树桩中的君子剑在微微摇晃,却不见了弦冰剑的踪影。

只见穆沼将目光定在随风而左右摇晃的君子剑,良久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铮的一声将君子剑从树桩中抽出,而后又慢慢走回已然没了气息双膝跪在地上的穆池面前,在他面前也以双膝跪下了身,替他将君子剑收回剑鞘。

“爹,您从未了解过儿子心中的想法……”

天,在如雪花般寒凉的心中完全暗了下去。

寻找去往断崖下的路上,只见白琉璃的脚步有些慌乱,面上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不论是面对随时可能死亡的危险还是上一世在她死亡的前一刻,她觉得自己都没有此时此刻这般慌乱,心一直在狂跳不止,因慌乱而怦怦直跳的心让她的脚步不敢有丝毫放慢,近乎跌跌撞撞。

密林的夜太黑太黑,白琉璃的心太急太急,手中火把在寒风中呼啦啦直晃,跑着跑着,白琉璃忽然朝前跌倒在地,火光本就微弱的火把噗地掉到冰冷的碎石中,倏地灭了,眼前的世界重新归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尖利的石子刮到脸颊,突然传来的生疼感让白琉璃的身子一僵,良久,才慢慢爬起身。

她是怎么了,竟会连一根枯藤绊倒在地,她的人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她曾是修罗杀手,做每一件事都深思熟虑小心翼翼,从不会出半分差错,因为只要出错,哪怕一丁点,都随时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可现在,她却被一根枯藤绊倒,若是在前世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怕她已经死过不下十回了,只是庆幸,她如今不再是前世孤单一人的修罗杀手,如今的她,是一个有人愿意护她一声的普通女人。

有些东西,在身边时明明没有感觉,明明伸手可以握住时觉得可有可无,可一旦它们从自己身边消失,心就会涨得难受,难受得近乎难以呼吸,曾觉得可有可无,此时却觉得不想失去,只觉一旦失去,就再也握不住了。

有些温暖,一旦尝过,就如上了瘾,再也离不开,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品尝那触手可及的温暖,因为她是个人,她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她害怕她想要转身时放不下。

方才断崖之上,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危险过后便试着抓住这份温暖,可不过转眼,她的手只能抓住一片寒风。

是否是她前世杀戮太重,以致报应在今生?

不,可笑!她从不信人神鬼佛,她的命与命运,这一世只能由她自己来掌控!

白琉璃重新点燃火把,只是她一向中用的双手此刻却是迟迟敲不不出火花,只听石子碰撞而出的叮叮声连续不断地响起,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密林里才窜起一小朵火花。

白琉璃举起火把,将百里云鹫的弦冰剑背在背上,拿在百里云鹫手中轻巧趁手的长剑,此刻在白琉璃背上却显得粗长沉重,仿佛能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弯一般。

只见白琉璃扯了扯身前的绑带,继续迈开她沉重的脚步。

愈往林子的深处走,寒意愈重,未知的危险欲多,可此时的白琉璃却已顾不了这么多,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百里云鹫。

不管他是生是死,她都要找到他!

“噗——噗——”忽然,只听死寂的密林中传来噗噗如扇风般的声音。

白琉璃旋即停下脚步,眼神骤然凌厉,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绝情针倏地握于手中。

------题外话------

叔是来报行程的。叔现在在武汉。

 125、冰寒夜,云鹫的生死

火把在扑面的寒风中忽明忽灭,白琉璃屏息听着顶头黑暗之中的噗噗如扇风般的声音,一动未动。

忽然,只见明灭不定的火光之中一片巨大的黑影朝白琉璃兜头而下,白琉璃翻转手腕,让手中的绝情针钢管口对准自己头顶,拇指已经半按下了钢管小筒底部的按钮,然面对着那兜头而下的黑影,白琉璃终是没有将钢管小筒底部的按钮按到底,而是任那片黑影直直地朝她俯冲而来。

只因,她知道那片黑影是什么。

白琉璃不闪不避,不惊不惧,便这么眼神沉静地看着那片黑影,忽然,只听黑羽一声戾叫,尖利地爪子擦着白琉璃头顶的发丝迅猛划过,那忽然强烈的风让她手中的火把险些熄灭。

只见那片黑影自白琉璃头顶一冲而过后便在她头顶斛旋着,不再有任何敌对之意,险些熄灭的火光因为黑影的上移而又稍稍恢复了些许光亮,黄暗的火光中,黑影渐渐清晰了些,竟是百里云鹫的爱鹰,黑羽!

只见黑羽袭击完白琉璃之后一直在她头顶盘旋,她不走,它也似乎不打算飞走,白琉璃觉得自己已经勉强冷静的心又怦怦地跳了起来,只见她抬头看着不断扑扇翅膀的黑羽,冷沉沉的眸子里跳跃着难以自控的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微的颤抖,“黑羽,你知道你的主人在哪儿是不是?”

黑羽在白琉璃的头顶打了一个圈儿后,降下了飞起的高度,在白琉璃晃动不已的眸光中,一上一下扇动的翅膀在白琉璃的额头上轻轻扑打了三下,像是已经听懂了她的话在回答她一般,白琉璃眼中的光跳动得愈加厉害,只听她又问:“你能否带我去到他身边?”

这一次,黑羽没有用翅膀再次轻扑白琉璃的额头,而是又重新飞高,在她头顶扑扇着翅膀,然却没有离开,像在思考什么,又像在顾忌什么。

“我不会害他。”白琉璃看着飞高却又不打算飞走的黑羽,神色坚定道,“我只想见到他,救他。”

她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是生,还是……

只要一想到那把扎在百里云鹫心口的匕首,白琉璃就难以自控的心慌,她人生第一次觉得她也有不敢想的事情,第一次觉得她也有害怕的事情。

黑羽又在白琉璃头顶打了一圈儿,如在思考白琉璃的话是否值得他相信一般,随后才又如方才一般,降下高度,用翅膀在她额头轻扑了三下,随后再次飞高,往林子更深处的方向飞去。

白琉璃的心怦怦直跳,不再在原地多做一分停留,紧握着火把往黑羽飞开的方向紧步追去。

冬夜很冷,莽荒之林的冬夜很黑,白琉璃不知自己跟在黑羽身后奔走了多久,她手中的火把已经燃尽点上又燃尽又点上,她握着火把的手已被寒风冻得红紫没了多少知觉,她本是光滑的双颊如被罩上一片细细的纱网一般,寒风刮出的裂纹纵横交错,愈跟着黑羽往莽荒之林的深处走,她的心就愈紧一分。

只因,莽荒之林的深处,古木参天,树冠如盖,遮天蔽日,断木横陈,荒草如人高,枯藤如网,没有鸟兽虫鸣,只有入骨寒意,不知已多少多少年没有人踏足过这个地方,有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与不知蛰伏在何处的未知危险。

明明只是从断崖顶到崖底,白琉璃却在黑羽的引导下走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一缕日光能穿过如盖般的繁枝茂叶落到林中时,白琉璃才似乎能听到飞瀑倾匝的声音,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似乎还有相距很远,可她能确定,那的确是断崖上那飞倾而下的瀑布发出的声音。

白琉璃在朦朦胧胧听到瀑布声时,一夜未曾得停歇过的双腿猛然定住,微微睁大眼睛盯着飞瀑声传来的方向,而后扔下手中已然燃到底的火把,脚步慌乱又有些踉跄地直往飞瀑声响的方向奔去。

她跑得太急太急,以致她再一次被脚下的枯藤绊倒,只是这一次她很快便爬起身,不做他想地继续朝前跑。

她背后的弦冰剑因着她的奔跑在她背上一颠一颠,一下一下地打在她的背上,好像随时都可能把她压倒在地。

黑羽看到白琉璃不再跟着它的引导走而是自开一路自顾自地往前狂奔,忙朝她的方向飞冲而去,震着双翅挡在她面前,拦着她不让她继续往前,只听黑羽喉间发出咕咕的声音,好似在对她说她走的路不对一般。

可此时的白琉璃一心只想着要快点找到百里云鹫,快点到他身边,哪里还考虑得了黑羽举动里的意思,只紧蹙眉心抬手将黑羽轻轻推到了一旁,声音紧张而颤抖道:“黑羽你的主人就在前面了!”

黑羽被白琉璃推开,翅膀竟一时忘了扇动,仿佛怔愣住了,而后扑扇起翅膀后再次挡到白琉璃面前,却仍旧再一次被白琉璃推开。

黑羽拦不住白琉璃,只能扑扇着翅膀飞在她身后,那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周围满是枯藤断木的林子,像是一个尽职的护花使者一般。

白琉璃心里太急太紧张太慌乱,以致她没有发现也没有察觉到,在大片的枯藤断木后,正有一双幽蓝的眼睛在盯着她,随着她的移动而慢慢移动着。

当瀑布倾匝而出的轰隆隆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时,白琉璃狂跳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在看到飞瀑的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慌乱与紧张,对着静悄无人的林子大喊了一声,“百里云鹫!”

无人应声,回答她的只有从未停歇过的飞瀑声。

黑羽飞过五丈左右宽的水流,朝水流对岸的林子疾飞而去。

白琉璃想也未想的跃入水深能没过她头顶的水流中,任寒意入骨也不在意,只急切地往对岸游去,冰冷的水将她已被寒风吹得干裂的双唇冻成深紫色,只见她上了对岸后并未停留,只急切地朝黑羽飞去的方向追去。

黑羽在密林里距离崖壁两三丈的地方不再继续往里去,而是在那个地方低低飞着,似乎在等待着白琉璃赶来,告诉她就在这儿一般,在白琉璃出现在它视线里的时候,它便收了双翅不再扑飞,而是落到了地上。

白琉璃本在狂奔的双脚在看到黑羽落地时却忽的放慢了速度,改跑为走,前一刻还能轻灵如飞的双脚此刻却像千斤大石般重,竟是走得极慢极慢,不过一小段的距离,她却走的极为艰难,好像她在顾忌什么,又像在恐惧什么一般。

只有她自己知,当她看到躺在堆叠了厚厚的枯藤枯枝腐叶上的紧闭着双眼的百里云鹫时,心跳险些在那一刻停止,只有她自己知,当她看到百里云鹫那轻轻扇动的鼻翼的那一瞬间,她竟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百里云鹫的身上掉落着许多枝桠与叶子,几乎将他大半个人都遮盖住,他顶头古木的枝枝桠桠,有明显的重物砸下而折断的痕迹,使得日光在此疏落得稍多一些。

白琉璃眼神晃颤地看了一眼顶上的古木后垂眸,抬手替百里云鹫轻轻扫开掉落在他身上的断枝桠与叶子,手微颤。

她是否应该庆幸,这里是莽荒之林,她是否应该庆幸,这里的古木树冠如盖枝桠繁多,她是否应该庆幸,这里终年无人踏足以致枯枝腐叶能厚厚地堆积着,才让从高高断崖上落下的他经过寒凉的一夜如今仍有心跳。

黑羽停在百里云鹫的身边,喉间一直发出咕咕的声音,并用尖尖的喙轻轻地啄着百里云鹫的手,啄了啄后又抬起头看看他的脸,似乎在等待他像以往一般抬手轻抚它的羽毛,可是如今不论它怎么啄他的手,都未见他的指头动上一分。

黑羽锐利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从百里云鹫的手边蹦到了他的脸颊旁,竟是低下头用脑袋撞了撞百里云鹫的脸,仿佛如此百里云鹫就会醒来一般,然而,百里云鹫仍旧是紧闭着双眼。

“咕……”黑羽咕咕两声,似乎不能理解它的主人为何还没有睁开眼睛。

白琉璃替百里云鹫拿开掉落在他额头的一片树叶,注视着他紧闭的双眼良久,才将目光移到他心口的匕首上,同时抬手把上了他的手腕。

良久,白琉璃才将他的手放下,继而撕开他胸口的衣衫,替他检查心口上的伤,眸光虽然仍是沉沉冷冷,却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与慌乱。

内伤虽重,却非不可治,匕首虽入心口,却未伤及心脉不足致命,匕首无毒,不会取命,眼下,需先取出他心口上的匕首,受重创的内伤在她手中不过小事一桩,只要不是死人,就算他只吊着一口气在,她都能让他再次活蹦乱跳,时间长短而已。

然,就在白琉璃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与一只钴蓝色的小瓷瓶时,本是安静呆在百里云鹫身边的黑羽突然震开双翅飞到了半空中,突然而出的戾叫响彻整片林子。

白琉璃的双眼骤然微眯,转过身看向黑羽冲其戾叫的方向。

一双幽蓝的眼眸,慢慢从及人高的尖直荒草丛中慢慢显现出。

那双幽蓝眼眸的身后,还跟着十数双黄绿的眼睛!

白琉璃眼神倏冷,背对着百里云鹫,像断崖上他护她那样,将他护在身后慢慢站起身。

却在她才堪堪半站起身,一只宽厚却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126、我不死,还等着娶你

白琉璃才欲将绝情针滑到手中,她的手却被一只宽厚却冰冷的大手从后握住,使得她冷沉沉的眸子里不禁滑过一抹震惊一抹惊喜。

“百里云鹫!?”白琉璃惊喜转头,只见百里云鹫脸色苍白如纸,正半睁着眼眸看着她,给人一种他此刻便是连正眼都吃力的感觉,握着白琉璃的手一下一下的打着颤,掌心冰冷冰冷。

他竟是,醒了!?

百里云鹫一手将白琉璃的手握得紧紧的,一手撑着身下厚叠的枯枝腐叶竟是想要坐起身,然他才堪堪弓起脖子,却被白琉璃的手按住肩头,按着他重新在堆叠得厚厚的枯枝腐叶上躺好,不给他坐起身的机会。

只见白琉璃的眉心紧紧蹙起,似无奈似冷肃地警告道:“你若是乱动,你会死的。”

百里云鹫困倦的眼睑下,看着白琉璃的眸光微晃,似乎被眼前浑身湿透模样狼狈的白琉璃迷了眼,不见他面上有任何痛楚之色,反是温柔地微微一笑,将白琉璃同样冰凉的手握得更紧,声音轻浅却柔和,“琉璃,你很漂亮。”

极不符合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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