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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的绝色毒妃 作者:墨十泗-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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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璃又白了他一眼,“有你这样抱的么?”

“那我下次注意。”百里云鹫用一种信誓旦旦的口吻保证。

“……”白琉璃真心觉得,呆子的情商有待提高。

相对沉默半晌,百里云鹫有些讷讷地开口,“琉璃昨夜半躺了一夜,身体可有哪儿酸疼?可要我帮你揉揉?”

“……”臭嘴可真是臭嘴,他不问她还不觉得身体有哪儿酸哪儿疼,他这么一问,她便觉得浑身都酸疼,不由动了动身子,腰真是酸疼得紧,“腰有些酸,帮我揉揉吧,自己够着不舒服。”

“嗯。”百里云鹫颔首,立刻坐起身,脱口而出,“那琉璃便背过身趴着为好。”

只是,当百里云鹫坐起身时,他与白琉璃二人均是猛地一怔,他们此刻才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们的身上,都是一丝不挂,昨夜共赴巫山*后,她没有穿上亵衣亵裤,他亦如此,便这么裸呈相向度过了一夜。

这一夜过来他们都未觉有什么不妥不对劲的地方,然此刻百里云鹫这么坐起身,被褥滑到他的腿上,他们便这么将对方看了个精光!

百里云鹫呆了呆后,立刻又躺了下来,不忘扯过被子将两人的身子盖住,这一回,他不敢再碰白琉璃,而是与她隔了一尺的距离平躺着,心怦怦直跳,脸涨红得从发际线一直红到脖子根,像个红到透的桃儿,只听他呼吸很是急促,一向顺溜的语气此刻竟有些磕巴,“我,我不是有意的,琉璃莫,莫怪我!”

昨夜虽然屋子里红烛高照,但是他们那一段事儿都捂在被子里,可谓什么都没有瞧见,所谓看不见就没那么紧张,百里云鹫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是以至始至终都没让被子从自己背上跑开,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体会到了他下边人儿的美好,尤其那触手的娇柔,足以让他难忘,也令他想象着若是掀开了被子会是如何的一番景色。

只是,他有些不敢,因为他没有碰过女人,也知道男人一旦热火焚身就难以控制得住,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得到他心尖上的人儿那处必然因他而疼得厉害,因为期间她的指甲深深嵌进了他的背部,甚至在他背上挠下了一道道血印,若非疼痛,她定不会如此,而他若是掀开了被褥看到了他想看的景色,难保他不会再一次弄疼她。

是以,直至百里云鹫失去意识沉沉睡去时,他都没有将身上的被子掀开过,然而方才那刹那间的触目,让百里云鹫瞬间想起了昨夜的种种感受,如上云端般美妙,令他的血脉贲张。

还有,昨夜他在睡去之时,似乎一直要咬吮着什么,柔软而美好……

如此想着,百里云鹫的脸更红了,也离得白琉璃更远了,声音也更磕巴了,“恕,恕我不能,帮琉璃揉了,琉璃,还是琉璃自个儿来吧……”

百里云鹫这可谓是用足了勇气才把话说完,一边说一边往床沿挪着身子,忽然,白琉璃在被子下抓住了他的手,瞪着他道:“百里云鹫,你这躲我像躲毒蛇一样?”

“自然不是!”白琉璃温暖的小手让百里云鹫的眼眸忽的变得深邃,却忽的抽回自己的手,与此同时飞快地掀开床帘下了床,“我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弄疼了琉璃而已。”

直到他与白琉璃的视线之间隔了不厚但也不薄的床帘,百里云鹫才松了一口气,“我不想弄疼琉璃。”

百里云鹫说完,立刻绕到了百鸟朝凤的屏风前,向倚墙而摆的柜子走去,尽管身体里的燥热让他觉得有些难耐。

这回换还在被子里躺着的白琉璃有些怔愣,看着那微微晃动的床帘有些失神,而后慢慢挪到百里云鹫躺过的位置,感受着他残留在床上的温度,轻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笑得幸福。

“琉璃你稍躺躺,我给你拿衣裳。”床帘外,百里云鹫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寻常语调。

“好。”白琉璃应声,是该换衣裳穿,昨日的嫁纱可穿不出门。

不过片刻,百里云鹫的手伸进床帘来,手上捧着一套黑缎面暗绣牡丹纹衮大红边的袄字与裙子,以及小袄还有里衣里裤,白琉璃接过,转身去找亵衣,只是当她拿起亵衣时,脸黑了,只因为,亵衣上的系带,断了。

她是该怪绣纺布料不好手工太差,还是该怪百里云鹫那个呆子下手太粗鲁?

“百里云鹫。”总之是不能穿了。

“我在。”站在窗边的百里云鹫眼眸很是深邃,在那深邃的深处又似有一小窜火苗在燃烧着,烧得他的脑子总是还想昨夜的事情,听到白琉璃一唤,声音险些一抖,却还是保持了正常问道,“怎么了?”

“你……”白琉璃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这夫妻间应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这个你字才出口,却还是改口道,“我亵衣坏了,你这儿可有备着的?”

她终于还是决定不说是他扯坏的,这呆子,情商低就算了,面皮还薄。

不过,就算白琉璃已经把“你”改成了“我”,百里云鹫那薄面皮还是红了,有些哑声道:“我到衣柜瞧瞧半月有没有给我……给你……给我备着。”

百里云鹫这讷讷的两次改口让白琉璃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百里云鹫的脸更红了。

打开衣柜,翻了翻,心舒了口气,还是半月想得周到。

只是,当百里云鹫身手去拿那大红色的亵衣时,又考验了一番他的勇气,而后飞快地将那滑溜溜的亵衣交到白琉璃手中。

白琉璃看着手中那大红的亵衣时眼角有些跳,随后再看那亵衣上的刺绣图案,鸳鸯交颈,斑斓的色彩和青绿的荷叶粉嫩的荷花让她很是无力,这什么眼光什么品位,俗!

可是俗归俗,总比没有穿的强,白琉璃轻叹了口气后,开始坐起身,穿衣。

待她穿好袄裙,掀开被子下床时,看到了垫褥上那一朵红褐色的奇葩,耳根竟也是蓦地一红,连忙将被褥放下,撩开了床帘。

甫一下床,只觉晨光有些刺目,原是百里云鹫已经拉开了三面的曳地帐幔,晨光越过不规则格子般的窗棂漏进屋中,给室内的家什镀上了一层浅浅淡淡的光。

百里云鹫便逆着晨光站在窗前,正看着她微笑,颀长挺拔的身子,嘴角轻扬的弧度在晨光的晕染中温柔又迷人,即便是一身暗沉的黑衣,却让人觉得干净得不染一丝人士的尘埃,令白琉璃不由自主地轻唤了他一声,“百里云鹫……”

“嗯?”百里云鹫看着穿好袄裙的白琉璃,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些,站在窗边向她伸出手,“琉璃来。”

百里云鹫的身边是他特意命人用乌木雕刻的妆台,精雕细琢,可谓精致。

白琉璃套上绣鞋,向他走去,百里云鹫弯腰拉出妆台下的圆凳,轻按着白琉璃的肩,让她面对着妆台上的铜镜坐了下来。

“我来给琉璃梳头。”百里云鹫柔笑着说,伸手拿过妆台上的桃木梳。

白琉璃很是惊讶,“你会梳头?”

“瞧琉璃这话说的,难不成我的手只适合舞刀弄枪外加杀人?”百里云鹫此刻倒是不呆了,“若是不会梳,我的头发又是何人给我梳的?”

“我以为是暗月与望月姑娘。”桃木梳齿入发,一下又一下自头顶滑到发尾,白琉璃眨了一下眼睛。

“琉璃说笑了,暗月与望月都是司命,并非我的下人。”百里云鹫轻柔地为白琉璃理着头发,遇到梳不顺的地方,他便一手抓住那缕头发,慢慢地梳顺,“琉璃应该不知道道,我很好养的,几乎不用下人伺候,当然除了膳食之外。”

“这个的确不知道。”白琉璃将手肘抵在妆台上,用手托着下巴,透过铜镜看正垂眸专心致志地帮她梳头发的百里云鹫,心里的温暖与感动难以言喻。

“我会梳头发很奇怪么?”百里云鹫淡淡笑着,“若我说我还会绾发髻,琉璃会不会觉得更惊讶?”

白琉璃默了默,定定看着铜镜中的百里云鹫,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随后弯起眉眼笑了,“若是之前就会,现在,嗯,不会。”

“是么?”百里云鹫将白琉璃的头发梳顺,放下了桃木梳,开始为她绾发髻,“不过我只会绾最简单的,还望琉璃不要嫌弃才是。”

“不管你绾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这天底下,能找出几个男人为自己的妻子绾发,不管他绾得是好是坏,身为人妻,都会是开心喜欢的,她也不例外。

“那就好。”百里云鹫笑得温柔,“只是琉璃的头发有些短,需要多费些时间。”

“哦?这么说的话,你还帮其他长头发的女人绾过头发?”白琉璃挑挑眉。

谁知百里云鹫却是沉默了,便是连嘴角的笑都在慢慢消失,良久,直到白琉璃觉得头上的发髻快要完成时,才听他缓缓淡淡道:“嗯,绾过,给我娘绾过。”

白琉璃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他的娘亲,她这是第一次听他清醒时提到。

她竟然如此不小心,触到了他心底的伤疤。

“新婚第二日清晨,丈夫要为自己的娘子绾发,这是幽都的婚俗,寓意着男人要一辈子疼爱着自己的女人。”百里云鹫嘴角又轻扬起弧度,然这次他的浅笑中带着缕缕婉转的哀伤,只见他将白琉璃的最后一缕头发别到那鼓起的发髻后,从怀中取出一支木簪,斜插到了白琉璃的发髻间,继续道,“在那一个清晨,丈夫还要为娘子插上亲手雕刻的木簪。”

铜镜之中,发髻简单却大方,素净的发型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却打磨得光滑的木簪,斜斜地插在发髻间。

白琉璃心尖晃颤,抬手轻抚上那简单的木簪,他昨夜急忙收起的东西,就是这个!?

“手艺拙劣,琉璃若是不喜欢,只管取下或者丢弃便可,这样的一支木簪戴着,也只会寒碜人而已。”百里云鹫垂了垂眼睑。

“谁说我不喜欢?”白琉璃连眉眼都扬满了笑,“我喜欢,喜欢得紧。”

白琉璃依旧在抚摸着头上的木簪,指腹的触感告诉她簪子上似乎刻着些什么,不由问道:“上面刻着什么?”

白琉璃这么一问,百里云鹫的双颊不禁浮上两抹淡淡的红晕,“我和琉璃的名字,寓意白头偕老。”

白琉璃笑得愈发开心了,“百里云鹫,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百里云鹫又有些讷讷地看着笑意盈盈的白琉璃。

忽然,屋外传来敲门声。

“爷,萧大夫人来访。”

 终、大结局(上)

白琉璃难免惊讶,萧大夫人?

谁知百里云鹫却是动也没有移动一步,甚至连眸也未抬,只淡淡道:“去回了萧大夫人,道是我这鬼王府青天白日不迎客,请入了夜再来。”

“是,爷。”屋外的人恭恭敬敬应了一声,退下了。

白琉璃轻笑出声,转身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百里云鹫,“青天白日不迎客?你还真当自己是白日出现就会化成一滩血水的鬼王爷么?”

“化成一滩血水?”与白琉璃说话时的百里云鹫面上稍稍多了一些属于人的神情,“我只听说过鬼魂若是见到阳光会灰飞烟灭,倒是不知道还会化成一滩血水的,若是化成了一滩血水,岂不是要被人发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百里云鹫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白琉璃有些恼,伸手在他手背轻轻掐了一下,“脑子里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不过是顺着琉璃的话往下说而已。”手背上传来的小小刺痛使得百里云鹫轻轻笑了笑,白琉璃却是微微蹙起了眉,“萧大夫人为何会来?”

“琉璃,我可不是萧大夫人,我如何能知道她为何要来府里。”百里云鹫反手将白琉璃小小的手握在手里,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来琉璃,过来洗漱然后与我上楼用早膳。”

“我不信你不知道。”白琉璃没有从圆凳上离开,只是抬着头静静看着百里云鹫。

百里云鹫握着她的手似乎紧了紧,而后回过头,没有笑,眼神却很是温柔,伸出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语气很轻道:“琉璃,你若是想知道的话,晚间与我一同接待萧大夫人如何?”

“你如此确定她还会再来?”那可是在泽国的地位已然跃在前头的萧家,他不仅不给已经来到门前的萧大夫人一点脸面,还能确定萧大夫人会再来?

“她会的。”百里云鹫笃定道,看着白琉璃垂下眼睑似乎在沉思的模样,不由俯下身在她还未坠挂上耳珰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含笑道,“琉璃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只是这轻轻的一咬却让百里云鹫咬上了瘾,竟是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吮吸着,吮着吮着便将白琉璃搂进了怀里,将唇覆到了她的唇上,柔柔舔咬。

他本只是想让她回过神而已,却不知竟是自己把自己身体里的火苗给点燃了,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昨夜的种种美妙感受,令他难以自抑,唯想要更多,再更多。

“唔……”这呆子,八成也是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只是,她却不想推开这个吻,因为他的味道与他的触碰都能让她惊喜。

被百里云鹫吻着的白琉璃不由笑了,双手环上他的腰伸出舌尖回应了他热情的吻,只是她的回应却让百里云鹫身子一僵,随即松开了怀中的佳人,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面红耳赤地往屋门的方向走去,有些磕巴道:“琉璃,定是饿极了,我带琉璃去,用膳。”

白日宣淫是禽兽的行为,不可,万万不可!

白琉璃这被百里云鹫突然抱起扯到了昨夜撕裂的痛处,抓住百里云鹫胳膊的手不由用了些力,眉心也微微蹙起。

嘶——这种疼痛可真是难忍,比身上挨了几刀还让人难受,稍后她应该给自己上些药才是。

尽管白琉璃抓住百里云鹫肩膀的手很快松了力道,眉心也很快平展,百里云鹫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我弄疼琉璃了?”

白琉璃摇了摇头,百里云鹫却不相信,将唇贴上白琉璃的额头,有些固执道:“我弄疼了琉璃哪儿,让我看看?”

“不用!”这下,让白琉璃的双颊也红了,还不待百里云鹫的话说完便立刻回绝了他的好意,那种地方,不需要!

百里云鹫默了默之后,忽然连脖子根都红了,明显地,他是意识到了他问了怎样的一个蠢问题,不由抿了抿唇,抬脚继续往外走,上到二楼时,他终还是没忍住,虽然面红耳赤却还是有些心疼道:“琉璃可是很疼?是否需要我让半月去那些止……止疼的药来?”

白琉璃在百里云鹫怀里动了动身子,示意他将她放下来,百里云鹫生怕自己再弄疼她,连忙将她放下来,放下白琉璃后他更紧张了,手抓着白琉璃的手臂不敢放,眼睛一定盯着她的棉裙,紧张道:“琉璃若是不能走,我抱着琉璃就好。”

“……”白琉璃可算是被这个呆子弄得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轻拂开那紧抓着她手臂的手后,面对着百里云鹫抬起了双手,双手掌心紧贴上他的双颊,让他看着她的眼睛,而后一字一句严肃道,“我这是和你洞房之后正常女人都有的情况,不是和你上到山下油锅之后疼得卧床不起,不用这么紧张小心,我没事,若真要用药,我自己就是个大夫,哪里还需得着别人?”

“懂了否,呆子?”白琉璃说完,不忘捏了捏百里云鹫白净的右脸颊,“再说了,我没有那么娇弱。”

啧啧,这呆子的脸还挺可爱挺好捏的。

“我不是呆子。”百里云鹫的脸虽然绯红得紧,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声明道,活生生就像在跟别人说他是呆子一样。

白琉璃扬起唇角笑了起来,踮脚凑到百里云鹫面前,在他微抿的薄薄双唇上啄了一下,笑道:“是是是,我的相公大人,你不是呆子,你可聪明了。”

白琉璃说完,还故意似的在百里云鹫的脸颊上再啄了一下,这一下,百里云鹫竟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白琉璃的距离,微微蹙了蹙眉心道:“琉璃别闹,我……”

“你什么?”谁知白琉璃却偏要闹他,他才往后退一步,白琉璃即刻又贴上前去,反正这是她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盯着百里云鹫那红得想要滴血的耳垂,笑得愈发地开心了,“嗯?”

其实呆子害羞起来真的是可爱又单纯,她阅人无数,却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男人,而且这么可爱不经逗的男人还是她的相公,真有种捡到了宝贝的感觉。

“我怕我在这青天白日也会变作禽兽。”百里云鹫绕过面前的白琉璃,急急地向临空的凭栏走去。

白琉璃明显没想到百里云鹫的话会是这样,难免愣了愣,尔后无声地笑了,好不容易敛住笑意,这才转身往百里云鹫身边走去。

正当她走到百里云鹫身旁时,暗月竟突地从临空的凭栏蹦了进来,手里还稳当当地捧着两只装了半盆还冒着热气的清水的铜盆,只见她笑吟吟地落地,铜盆里的水竟是晃也未晃分毫,可见她身手绝非寻常。

“嘿嘿嘿,爷,准王妃,新婚快乐新婚快乐,昨夜睡得可还好?”在百里云鹫面前,暗月似乎从不知道什么叫收敛,脱缰得没有一点下属还有的模样,只是她这样明显有深层意思的话竟没有让方才还在白琉璃面前脸红得不行的百里云鹫面色有丝毫变化,只见百里云鹫淡淡地扫了她手中的铜盆一眼,道:“将铜盆放下后便去将早膳端上来吧。”

“是!爷!”暗月站直身子吼着答了一声,将铜盆放到架子上后便朝白琉璃走去,一边用手肘撞撞白琉璃一边和她咬耳根说了句什么,然后笑呵呵地又从凭栏上纵身一跃便稳当当地落到了庭院中。

“暗月顽劣,还望琉璃不要介意才好。”百里云鹫有些无奈,他的手下,怎么就能有暗月这么个不同寻常姑娘的司命,也难怪暗夜次次见着她都躲着,是个男人只怕都承受不住。

“我瞧着暗月姑娘是真性情不矫揉造作,倒的确是好姑娘。”白琉璃走到铜盆前,掬了一把温水净脸,百里云鹫站在她身边,在她掬了几捧水后给她递过干净的棉巾,白琉璃接过,擦净脸,笑着道。

“琉璃这话若是让暗夜听到,该和你扛了。”白琉璃一笑,百里云鹫总是不由自主地也勾起了嘴角,连他自己也觉得奇妙,遇到她之前,他几乎会想笑,可自当与她相识,看着她脸颊上那迷人的粉红,他总是勾唇浅笑。

百里云鹫说完,往另一只铜盆躬身,却在看看弯下脖子时被白琉璃拦住,只当他不解时,只见白琉璃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方棉巾,在铜盆中浸湿,稍稍拧出些水,随后将棉巾摊开,将棉巾贴到他的脸上,动作轻柔细致地为他擦着眼角鼻翼,再擦过脸颊额头下巴,在百里云鹫有些呆讷的眼神中将棉巾继续在铜盆中浸湿,将棉巾中的水拧干,再将他的脸轻擦了一遍,这才浅笑道:“好了。”

就在这时,手里提着两只大食盒的暗月去而复返了,正巧看到白琉璃正帮百里云鹫擦完脸放下手,不由瞪大了双眼道:“哇!准王妃,你还帮爷擦脸啊!真是个好媳妇儿!”

白琉璃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好意思,只是微笑道:“暗月姑娘日后也会是个好媳妇儿的。”

“哎——”暗月长长的叹了口气,“难说,还不知道夜夜什么时候才把我娶过门呢!”

暗月才感叹完,只觉一道冰冷的目光向她扫来,连忙将食盒搁在凭栏旁的长案上,动作飞快地一溜烟跑了,“我不打扰爷了,这就走!”

百里云鹫这才缓和了眼神,牵起白琉璃的手往长案走去,与她面对面各跪坐在长案两侧,将食盒中的早膳一一捧出来摆到长案上。

扑鼻的香气顿时让白琉璃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却是有些感慨道:“从前三四日不吃都不觉难忍,如今不过一日不吃竟觉饥饿难耐,真的是今时不比往日了。”

“昨日辛苦琉璃了。”白琉璃无意识的感慨让百里云鹫心生愧疚,也让他心疼她的过往,边将早膳往她面前放,边语气坚定道,“从今往后,我绝不会让琉璃忍受半点苦楚,那怕饥饿之苦。”

“这个我信你。”对于百里云鹫所说之话,白琉璃没有半点怀疑,只是浅笑得舒心,看着百里云鹫将两只食盒里的东西全都摆到了她面前,有些无奈道,“呆子,不用把东西全放我面前,我又不是没有手不会动手。”

“怕琉璃饿着。”百里云鹫拿出筷子,递到白琉璃手里。

一个很宁静的早晨,一顿很宁馨的早饭,期间只不过寥寥几句话而已,这对新人吃得很安静,只因,各有所思。

饭罢,依旧是暗月来收拾,递上茶水,而后将东西放进食盒,提走了,在退下前不再是笑着,反是有些严肃地看了百里云鹫一眼,却是没有说什么,只安静地退下了。

白琉璃只当没有瞧见暗月难得严肃的神色,只因她知晓,今晨的宁静过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么宁静的时刻。

“看得出你对你的手下很是宽厚。”白琉璃轻呷了一口清茶,用手撑着下巴,微歪着脑袋凝视着百里云鹫。

“或许吧,否则暗月也养不成如此脱缰的性子。”百里云鹫双手垂放在腿上,坐得笔直,坐姿好似他的为人一般,不由人动摇,“听风与暗月他们,从我十岁开始就跟在我身边了,这么多年,的确没有多加管教。”

白琉璃没有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玩着眼角和唇角笑盈盈地看着他,好似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一般,而明明,百里云鹫的话完全没有给人一种未完待续的感觉。

百里云鹫则是坐着扭过身子,在一旁整齐摆放着书简的矮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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