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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还请多多关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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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长出一口气。看来真是不用做个饿死鬼上路了。
左右脚被分开缚住,那人执了油灯牵起绳子道:“上去吧。”
原来这地方是个地下暗室。正前方处架了副木梯,他便是这么上下往来。待爬到上面,他用一块大地砖盖住入口,再铺上一层地衣,竟是丝毫看不出来痕迹。
我趁机仔细打量房间摆设。很普通的屋子,屋子北面挂了副寿星公的年画。正中是一套斑驳脱色的桌椅,再无其他。
这屋子应是正厅,屋子东西两面各开了扇门。那人领我往西屋走去。
西屋便是厨房。灶台上凌乱放着些食材。虽不多且已不新鲜,但是做顿饭还是够的。我便挽起袖子,忙活起来。
清炒白菜,蒜泥茄子,再加个鸡蛋羹。另外把芋头蒸熟,去皮加糖揉捏成数十个丸子,裹上面粉放入油中烹炸。待到金黄便可起锅。
把盘子端到正屋的桌子上,再去厨房添了两碗饭。我望向一直在身后默然不语的人道:“吃饭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执了筷子夹了颗芋头丸子。
嚼了嚼,又去夹第二颗:“好吃。”
我打偏他的筷子道:“丸子容易饱肚。先吃饭。丸子凉了也好吃的。”
他这次便听话的端起饭碗。
我这时才有机会好好看他。
他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岁。甚至应该更年轻些。穿着普通的短打衣裳,显得利落干净。除了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外,相貌倒很是端正。看不出是个杀了八个女子的魔头。
他见我看着他,便道:“为何这么看着我?”
我直接道:“你长得蛮好看。”
今日自我那句早睡早起,到我要吃饭,再到这句你蛮好看,估计这人早已习惯我跳脱太快的思路。所以只是淡淡道:“多谢夸奖。”
我再接再厉继续道:“你一个人住吗?爹娘呢?”
“爹早死了。至于那个贱人嘛,在我七岁的时候改嫁了。”
“对不起。”这个话题没换好。
“无妨。”那人笑起来,脸色一瞬间便阴沉下来,“我却对你纱巾下的那张脸很感兴趣。不知为何连吃饭都要戴着它。我倒是很想扯下看看。”
说着手便伸了过来。
糟糕。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若知道自己花了力气捉来的人是个丑女,说不定恼羞成怒下会直接杀了我也不一定。我还没吃饱呢。慌乱中,我下意识便抓住他的手。
算了,豁出去吧。
我硬着头皮道:“你要娶我么?”
“嗯?”那人跟着一愣。
“我自成人便没让男子见过容貌。你若愿娶我,我便给你看我容貌。”
男子这回是彻底愣住了。
看来有用。我继续大义凛然道:“我虽沦落青楼,却也曾是好人家教导过的孩子。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被逼无奈走上这条路罢了。以纱巾覆面,便是希望成为我夫君之人也是第一个看见我容貌之人。你愿意娶我吗?”
那男子听了只是沉默。
我的脑袋里再次浮出糟糕二字。
却听那男子开口道:“你倒跟她们不同。”
虽然说着我与别人不同,却也没见他对我的警惕放松几分。吃完饭男子便牵我回到地下。这次不仅是双脚,连手也紧紧绑住。
他说还有事务,等忙完再来处置我。
好吧。我舒舒服服卧在地上,最起码也做了个饱死鬼。
我真的是不怕死。或许说我早在五年前便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个叫楚新雨的躯壳罢了。只不知死后在地府是否还能碰见爹爹娘亲他们。
我还记得那天是三月二,我行及笄礼的前一天。
娘亲说明日的笄礼仪式会很繁琐,让我早睡休息好。我却躺在床上兴奋得难以入眠。及笄,便是代表着我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可以嫁给莫塍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于有了点睡意。
欲睡未睡之际,屋外突然传来惊呼声和惨叫声。
还有照亮了黑夜的冲天火光。
守门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二小姐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官兵,进来见着人便杀!”
心里咯噔一声,我慌张问道:“那我爹娘兄姐呢?”
丫鬟哭道:“老爷夫人的屋子着了大火。只怕……”
再听不下去,我一把推开她,朝火光来源处跑去。
四周弥漫着刺鼻的浓烟味,耳边不断传来痛苦的喊叫声。我自听说来了官兵,便隐隐知道整个府邸的人怕是都过不了今晚。
明日起,这世上怕是再没楚相府。
摇摇头,我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在脑后,只顾奋力朝前奔去。
爹娘的屋子已被烈火吞噬。我咬了咬牙便钻了进去。
屋子里到处是呛人的浓烟。眼睛被熏得眼泪直流,呼吸也困难起来。我努力向前寻找,突然隐约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正要过去查看,头顶传来咔嚓一声。我抬头一看,屋顶房梁断裂成两截掉落下来。
来不及躲闪,脑袋被狠狠的砸中。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便再也不知。
再醒来,便看见是莫塍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他握住我的手,嗓音里是满满的疲惫:“你已经昏睡两日了。”
我起身焦急问他:“我爹爹娘亲他们呢?”
莫塍沉默不语。这不语,便等于回答了。
全府七十三人,除了我,应是无一幸免了。
一瞬间眼泪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我捂着脸失声痛哭。却不想手指所触之处裹了厚厚一层纱布。按压之下,左颊更是剧痛不止。
我惊慌看向莫塍。
莫塍也红了眼睛,他伸出胳膊环住我的肩膀。我听见他的声音颤抖道:“新雨,不管今生你是如何模样,我这心里便都只你一人。我这一生便都只娶你一人。”
他的拥抱这么温柔。我紧紧攀附住这世上剩下的唯一依靠,放肆地痛哭出声。却忘了问他。
一个重要的问题。
现在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闭目养神,顺便想想这些年的遭遇。短短二十一年的时间,从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到为柴米油盐斤斤计较的寻常百姓,爱过人,也被人爱过。在要死的时候被人捡了回去,过了平常却也轻松的几年日子。人生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我都已一一经历过。如此看来倒是比一般人过得精彩了几分。今日即使在此丧了性命,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只是师傅多年前被抛弃的痛楚,怕是要再经历一次了。
莫塍如今不用看也知过得很好。虽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不认得我,我却觉得这样很好。莫塍喜欢的是那个娇软孩子气不懂世事的楚新雨,而不是现如今为了点银子就出卖性命的势利女子。若是哪天他恢复了记忆,见了我如今模样怕是要很受一番挫折。他如今已长成翩翩佳公子,不知要迷倒多少花痴少女少妇和老妇。还有他那精明能干的宰相爹爹,就算这次办砸了差事,也定能保他全身而退。总而言之,前途一片光明。我楚新雨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踢到脚了,骂一声晦气,再继续前行。我们便只能是这样的缘分。
如今我倒是觉得很是对不住师父。当年好心把快冻死饿死的我捡了回去,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还给我银子花费。自己一件衣裳可以穿得很久,却总是让我添些新衣。不嫌弃我开始时做得一塌糊涂的饭菜,照样吃得风卷残云。我受了委屈就背着我去和别人理论。连我这副相貌也能毫不犹豫的亲下去。
好吧,说得远了。
这几年没见过朝花门来过客人,可见师父也没什么朋友。他平日邋邋遢遢,不好装扮,其实好好打理一番也是不输莫塍的美男子一名,只要不开口闭口拜倒在他的长袍底下便好。还有他舞的那套剑法甚是好看,不知叫什么名字。另外不得不提他最大的爱好,便是喝酒。喝醉了就安心卧地而眠。好似笃定着我会寻他回去。
只怕从今后我便再不能拉他回家了。也不知少了个时时不忘揶揄打击他的徒弟,他是会开心还是会落寞。这个徒弟不仅长得丑,嘴巴毒,还不守约定,明明拉了勾说肯定会回去的,却丢下他一个人留在朝花门。比多年前的妞妞还要可恶。当初留她在雪夜里自生自灭就好了。
对吧,师父。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觉间脸上已爬满泪水。
不知怎么有点不舍。对我说姑娘放心的米店老板,每次总会多切些肉给我的李叔,热情直率的媒人李婶,还有跟在我身后甜甜笑着的小孩。那些日渐熟悉对我露出善意笑容的人们,那些稀松平常生活中接收到的暖意,此时想起来,竟是唏嘘不已。
突然咯咚一声,我听见头顶传来地砖搬动的声音。
时间到了。
男子拿油灯照了我的脸,看见我满脸泪水,嘴角不屑翘起:“我当你与她们不同。结果还是一样害怕成这样。”
即便是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保留尊严的,于是便严肃道:“我只是饿了。”
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尖刀。
刀光一闪,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脑中顿时走马灯般迅速闪过许多场景。爹爹把幼年的我抱在腿上读一首首的诗词,娘亲熬了夜亲手给我缝制兔毛夹袄,终于对我的女红露出满意神情的姐姐,教我擒拿招数说是以后可以管教老公的大哥,以及那个沮丧的下午初遇见莫塍,他说你绣的的确是鸳鸯。
最后的片段,是春末的午后,我支了木板晾晒薯干,师父在旁边不时地啜一口酒,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空气里到处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木棉花粉香气。我便在这暖烘烘的微风中打起了瞌睡。恍惚中听到有谁轻声笑了。
“若能一直这样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脱险

身上并没有传来预想的疼痛,反而是缚住双手的绳子被利落割断。
男子说:“我也饿了。”
这一顿我吃得分外香甜,毕竟是白赚来的。对面男子看着我恐怖的吃相,微微抿了唇露出个浅笑。我便呆了一呆,觉得有着如此温柔笑靥的人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着实有点匪夷所思。这么一想,心里便有了个疑问。
男子开口了:“我自幼便没有父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你喜欢便好。”
他又道:“你跟之前的那些女子很是不同。她们只会尖叫哭喊,再不然就大骂或是求饶。你却很是安静,不哭也不闹,只说自己饿了。”
说到这里又浅浅笑了起来:“你倒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倒真是有点不想把你交……”
门外突然传来低低的敲门声。男子脸色一变,低头思索了一瞬,眼神再看向我便多了点坚定。他把我带到东屋卧室的床底藏好。他说:“待会若有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声。”
然后他便掀了匆匆帘子出去。我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子里便多了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甚是沙哑,带着丝不满:“在里面做些什么,这时才来开门?”
我听见男子小声答道:“刚刚睡了过去。”
那沙哑声音又道:“也罢。把人迷晕了没有,我好带走。”
等了下见男子不答,又催促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人呢?”
我听见男子回答:“我把她放了。”
沙哑嗓子顿时惊怒道:“放了?你为何把她放了?待她回去了跟官府报案我们都得玩完!”
“她不会的。师父,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就此收手好不好?”
“收手?这些贱女人活在世上只会去作弄男人感情,都杀光了才好!快说那女人到底在何处!”
男子只是沉默。
沙哑嗓子却忽然冷笑道:“那女人只怕还在这里呢。桌子上还摆着两副碗筷,你刚刚不是在睡觉,是在和她吃饭吧。算了,我便自己来找!”
男子惊慌哀切地声音传来:“师父,求您不要这样!”
然后便不断传来物体撞翻桌椅,碗碟摔碎在地发出脆响的声音。直到一声痛苦的闷哼响起,接着门被推开,一人脚步匆匆得走了出去。
因为不知是谁离开,我便一直呆在床底不敢动作。直到帘子被掀开一角,男子低低的声音道:“出来吧。”
我钻出来便看到他半倚在门框处,一脸虚弱地对我招手。他的另一只手捂住腹部,那里不断涌出的暗红色液体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裳。我慌张跑过去,边用手帮他堵住流血的伤口边焦急问道:“家里有止血的药和纱布吗?”
他却缓缓地摇头笑了,拿开我的手道:“不用了。这样反而很好。”
我不听他的话:“我这就去帮你寻个大夫。”
“来不及了。”他看着我,低低说道:“你便这样陪着我就好。好歹临死我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他的眼神渐渐失了焦,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那日我和伙伴玩耍回来,就不见了娘亲。奶奶说娘亲受不了这般的苦日子,丢下我出走了。我却不信,日日搬了小凳子坐在屋前等娘亲回家。我等啊等,等得爷爷奶奶都过了世,屋子里只剩我一人,娘亲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我便知道,娘亲是真的不要我了。我是真正没人管没人教的野孩子了。只是后来幸好遇见了师父,他给我饭吃,还教我手艺。我便觉得老天待我也算不薄,我没了娘亲却多了个父亲般的师父。师父头两次绑了女子来放在我这地下室中,隔夜再来带走,我问他他只说无需多问保密即可。后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师父便承认说那些案子都是他做的,如今我若告发他,便也是个从犯的下场。他又在我面前哭诉从前如何被女人抛弃背叛。对我而言,师父便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我实在是无法去告发他。最后只得应承下替他保密。只是自那以后,晚上我便再睡不着了。”
他又转过头来看我:“你做的饭真是好吃。好吃得让我都有那么一刻想要日日吃到你做的饭菜。你说的话也有趣,不见说一个怕字,只开口闭口说饿了。我曾经想过把你的纱巾摘下来看看,如今倒是觉得不必了。总是不能让你做寡妇吧?”
我不由得落下泪来。他的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却还撑着开了个让人想哭的玩笑。我能感觉到他眼中的神采在一分一分涣散开去。我听见他说:“不要哭。我马上就能见到爷爷奶奶和爹爹,是件高兴的事,应该替我开心才是。还有,”
“若能早些遇见你,该多好。”
说罢,眼睛缓缓闭上,身子软软向地上倒去。
我忙撑住了他。靠在我肩上的人再也没了声息。心脏顿时像被人攥住捏了几把,在左胸处隐隐作痛起来。这人与我素不相识,只因我和他同吃了两顿饭,便拿了命来保我。他却还傻傻地说早些遇见我才好。我再也没见过比他更傻的人了。
当下把他端正放置于地上,解下纱巾盖住他失了血色的脸。我俯身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来世愿当牛做马,来报今日救命之恩。”
我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路上,幸好今夜明月当空,要寻着路并不难。此处一片低矮丛立的砖瓦房屋建筑,应是和西街反了方向的东街。只需顺着大路向前直行应该便能回去。估摸着走了半个时辰,终于隐隐看到了黄西街标志性建筑物飘香阁的轮廓。当下心里一喜,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却不想此时对面快速闪出个人影来。
这人影略颤着声音问道:“徒弟?”
是师父的声音。瞬间鼻端一阵酸涩,我哑着嗓子点头道:“师父。”
下一刻身体便被大力的抱住。师父的胳膊用力得似乎要把我嵌进身体里去。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过来,还有让人安心的熟悉气味。我听见他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跟我拉过勾保证过,不会抛下我走掉的。”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哭出声来。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男人却在街头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他的双手死死扣住我的脊背,似乎要维持着这个姿势到天荒地老。
我扳过他的脸细看。头发乱蓬蓬的披散着,五官都委屈得皱巴巴地挤在一起,不时嘴里发出一声抽咽,真真是小孩才有的哭相。脑中有什么莫名的情绪在不停发酵,不断放大,我一时间便只想止住眼前人的哭泣。于是双手扶住他的脸侧,再踮起脚尖,将唇贴了上去。他的嘴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让我忍不住想汲取更多温暖。当下便辗转吸吮,再用舌尖轻启开钻了进去。
对方果然停了哭泣,只是一直僵硬了身体没有反应。待我结束这个吻放下脚跟之际,却突然扣住我的后脑,毫不迟疑地吻了下来。这个吻温柔绵长,恍惚间竟然觉得便是停留在此刻也好。待到气息不稳地结束,两人皆已是满脸通红。
师父依旧是梗了脖子看向一边,嘴里是忿忿不平的口气:“你以前倒是学了不少东西。”这个人抱怨着,手却依旧环着我的后背,死死地不肯松开。他继续道:“你以前倒是都和谁亲过?”又变成是一副小娘子争风吃醋的样子。我想揶揄两句,眼前却是一黑,身子再支撑不住,直直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捉拿

我陷入了个长长的梦境。梦里我身穿大红嫁衣,坐在床边等着新婚的夫君。尔后门被轻轻推开,蒙着红盖头的我看不见来人,只感觉到床的另一边塌陷下去,显然是坐在了我的旁边。接着盖头被温柔撩起,对面是看不清面貌的男子。虽看不清样子,梦还是继续发展着。接下来两人便都是脱了外衣,羞涩看着对方。桌上红烛微光暧昧闪烁。那人突然道:“我却不能人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话好生熟悉,我吃了一惊,忙仔细看向那人。不是师父是谁?突然又凭空出现个人,竟然是莫塍,他拉过师父的手,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了片刻。莫塍以手抚上师父脸颊,柔声道:“不能人道又如何,我却不曾嫌弃过你。你如今离了她,跟我走吧。”二人便携了手要离开。
这刺激实在太大,我不由惊呼出声:“给我站住!”一个猛子跃起来,却发现自己大汗淋漓地坐在床上。便晓得刚刚那荒谬一出只是个梦。我正松了口气,一人急匆匆上前道:“可是做了什么噩梦?”正是师父。依旧衣冠不整的样子,只是眼睛一片通红,形容看来已好几日没睡过好觉。我便忽然忆起晕倒前那个长久的吻。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止住面前人的眼泪,却不知为何渐渐错了节奏乱了心跳,竟生出长长久久的心思。师父大概也是想起了,耳根悄悄红了,再慢慢的晕染到两颊。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望着,都忘了言语。却不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平静出声道:“姑娘醒了便好。”
好了,梦里的另一位主人公也登场了。只是这位主人公平日光洁俊俏的一张脸,此时青青紫紫的遍布伤痕。看着我惊讶的目光,他只不自然地偏了头。师父在旁一脸不忿道:“打你一顿是轻的,若我徒弟真有个三长两短,便要了你的命来偿。”原来是一同被迷晕的捕快们醒来发现我不见了,便去急急禀告了莫塍。莫塍略思考了下,带了四百两银子去了朝花门。他同师父说:“虽楚姑娘可能已身遭不幸,但在下当初的许诺必会兑现。”这句话刚落了最后一个音,师父的拳头便狠狠挥了上去。
我听了这般原委心里暗道,便是我和师父换个位置,听了这番冷血的话也一定是要动手的。这句话听起来让人觉得他颇重信义,实则无情的很。往白了翻译便是“她虽丧了命,却也没替我办好事,但我还是把银子给你送来了。我是不是很守信啊?你是不是应该很感动啊?是不是应该安安静静地不去衙门口闹腾啊?”妄图用银子来堵住人口,莫塍这几年跟他爹爹倒是学了些好手段。如今我看着他一片狼藉的俊脸,心里着实解恨。
莫塍见我神色不悦,应是察觉到我内心所想,轻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姑娘可否说说那两日遭遇。”
我细细说了自己所经历之事。师父坐在我床边听了直叹道:“倒是个好人,只可惜遇人不淑,且自身太过软弱。”又看着我道:“我们定要好好安葬了他,以谢他舍命搭救之恩。”他这话也正是我所想,且用了我们二字,心里顿觉感动,便用手去拉他。他反手回握,抬头给了我一个了然的笑。
莫塍道:“若是东街,倒是昨日便有人报了案。听你描述的那形容相貌,应该是同一人。如今尸体放在义庄,姑娘可要去一看。”于是我便知道自己已昏睡了快两日。我点头表示要去。当下二人退出,我换了衣裳,便同往义庄方向去。路上莫塍又道:“听姑娘说来那人师父便是凶犯。只是我派人查了那人平日往来,周围邻居皆道只看他一人进进出出,并没见过交往甚密之人。如今他已被害,这条线索恐怕难追下去。”
这么一路说着就到了义庄。义庄便是那些横死冤死之人的尸体暂时停放之处。有家人来寻便交由他们带回去,若无人认领便火化后装进骨灰罐存放。这义庄常年便由张仵作看管。听莫塍说他孑身一人,又是习惯和尸体打交道的,便在停尸间旁扫了间屋子,晚上就歇在那里。
我抬头打量面前这三间阴气森森的大瓦屋,心想便是让我在这呆一晚怕是都会疯掉。这么想着,就看见莫塍推开门道:“进来吧。”
进屋便看见地上整齐摆放了好些棺材。莫塍领我们进了隔壁,正中一张板床上躺了个被白布蒙住身脸的人。揭开一看,正是那人。苍白的脸,还有端正的眉眼,一脸安稳的表情,像是正在睡个长久的好觉。
我喃喃道:“他一直不曾告诉我他的名字。”
莫塍静了静,道:“林浩远。”
林浩远。真是个好名字。
一直在查看伤口的师父此时开口问道:“因何致死?”莫塍回道:“被利器刺入腹部,导致主要经脉破裂,失血过多而亡。”师父又问:“凶器呢?”莫塍摇头:“在他住处及四周搜检了一番,没有发现。应是被凶犯带走了。”
师父道:“你们过来看这伤口。这伤口极为窄小,远不似寻常刀剑匕首所创,且能一下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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