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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负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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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阵凉风吹来,女子披上床边的紫纱羽衣,站起身来。
  “纤歌。”她轻声呼唤,赤足走到窗前。
  “姐姐。”身着白色轻纱的女子缓步走来。
  “郡马爷还未回来?”黛眉微皱,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嗯。”
  “好了,下去吧。”轻叹一口气,捻起窗台上的耳针,放在手里把玩着。
  “姐姐……”少女上前一步,却欲言又止。
  “说吧,我们姐妹两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女子随意的答了一句,却看也没有看她。
  “据咱们安插的人说,大人在江南迟迟未归的原因是……迷上了一个戏子。”灵动的大眼睛不断地闪烁着,带着些许不安。
  女子挑了挑眉,菱唇微抿,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随即消逝在了冰颜雪肌之上。
  “而且,是个男伶。”白衣少女终于言罢,轻轻舒了口气。说罢便福了福身退出房去。
  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耳针,却猛地握紧,一粒血珠便渗了出来。
  呵,段逸飞,这就是你给我的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我杨紫清竟敌不过一个男人?嘴边不由得升起一丝讥讽的笑容,眼神渐渐凌厉起来,你竟是如此负我?
  

           

第一章 雪颜(一)

    大严历二百二十六年,腊月二十七。雪过之后,还是一片清萧雪茫。
  凉王府。一位身着白色披风的少女端着一盆烧的火红的木炭行色匆匆穿过雕木画廊。
  “咣当”一声,火盆不慎从手中滑落,刚刚经过的华衣美妇身上的蓝绸大氅上便烫了一个铜钱般的黑洞。
  
  “哎呦!你个小贱人!”徐娘半老的美妇此刻双目怒睁,脸上的香粉都掉了些许。
  “王妃。”白衣女子心里叫苦,低着头不敢言语。
  “王妃,您别怪二小姐了。她可能也是不小心的。”王妃身边的婢女因因平日里与这位二小姐关系还算亲密,轻声求情。
  
  “二小姐?”凉王府的侧妃张氏那张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笑的花枝乱颤,十分令人作呕。“二小姐?你还叫她二小姐?”
  
  “怎么了?纤歌不是二小姐,难道二娘你是?”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戏谑,却又透着威严。一位身着紫色貂皮短袄,未施粉黛却惊为天人的佳人从廊中款款走来,不紧不慢,白里透着一点红的脸上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此时张氏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不再言语,面带不甘却又不得不低头。
  女子此时已到了身边,轻抚了下张氏被损坏的大氅,眉目流转。转身到了白衣女子身边。
  
  “纤歌,怎的这么不小心,还不快跟二娘陪个不是!”不咸不淡的言语间,不动声色的把白衣女子低着头抬起来直视着美妇,清冷的眼神里透着凌厉。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此刻她还是沉默比较好,因为这位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张氏侧妃在凉王府的大小姐面前可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
  “你看看这丫头,还是闷着头不说话。那这样吧,我代她跟二娘您陪个不是,改日让爹爹作件新的大氅给你?”女子虽是对着面前的美妇说话,眼睑却低垂着看着地面,眼角还带着一丝轻蔑的微波。
  
  “不用不用,清儿你这话不就是见外了吗。纤歌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侍女,我怎么会跟她计较呢!”张氏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妙龄女子,却被她流转的眼波吓了回去,不敢再言语。
  
  听罢这句,杨紫清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倏然收紧,随即又笑了起来,却带着浓浓的冷意。一边站着的白衣纤歌此刻在心中一惊,张氏恐怕是真的要遭殃了!
  “那二娘您先逛着。清儿这就带着妹妹回了,您可小心点儿,这刚下过雪的路滑,别介摔着。”女子说完便直接转身,拉着纤歌缓步离去。
  
  看着姐妹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回廊,张氏才拍拍胸脯,输了口气。
  “哎呦呦……吓死我了。我刚刚没说什么错话吧!”她转身看向身边的婢女,还对刚刚杨紫清的那句尊称“您”有些没底。
  “王妃,您……”侍女欲言又止,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怎么了?说!”张氏声音都有些颤抖。
  “您刚刚千不该万不该说二小姐是大小姐的侍女啊!”婢女一口气说出来,担忧的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主子。
  张氏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那边刚刚坐定的杨紫清唇边挂着冷笑,拿起桌上的茶盅轻抿了一口,对身边站着的纤歌淡淡道:“今儿的茶水是从后院的梅枝上选的新雪么?”
  “嗯。姐姐。”白衣女子轻声应答,不敢有半句忤逆。
  听得纤歌如此语气,杨紫清不禁轻叹了口气,看来纤歌还是拿自己当下人啊!摆了摆手,便道:“刚那火盆你也别弄了,让底下的丫头们弄去吧。早点歇着,明儿我要行及弈之礼,估计你也得忙活。”
  
  说罢,便缓步到了床边,准备睡个回笼觉,却发现纤歌仍站在刚刚的地方没有动弹,不禁眉头一紧。
  “怎么了?”语气倒还是平静,在整个凉王府内,除了凉王外,能让她动容的也只有面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尽管纤歌并不想跟她亲近,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有所疼惜。
  “今天真是我不小心弄坏了张氏的衣服,她也是无心之过,您别为难她了。”白衣似雪,手指却不安的搅动着。
  
  刚刚褪去短袄的女子,身着一件浅蓝中衣走到纤歌面前,帮她把一缕落下的秀发别到钗中,却把纤歌吓得一抖。玉手倏然放下。
  “就那么怕我么?我是你……”看着少女别过去的脸颊,那句“姐姐”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了,你回去吧。”她转身往床边走,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我不会为难她的。”待她坐到床上,桌子边哪里还有纤歌的影子?
  她轻叹了口气,放下了纱帐……
  第二日,凉王府门口热闹非凡,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及夫人们来往不断,都带着自己府中最珍贵的宝物前来祝贺,而围在外圈的平民老百姓们则聚在一边,轻声讨论着。
  
  “唉,你看看人家凉王府,多热闹啊。”
  “听说今儿个是凉王大小姐紫清郡主的及弈之礼,十五年前先帝驾崩,小皇帝年纪又小,凉王理所应当的做了摄政王。眼下这紫清郡主是凉王爷的掌上明珠,这些个贪官污吏明摆着要巴结啊。”一边卖肉的屠夫解开自己的破羊皮大袄,表情夸张的说。
  
  这时一边卖胭脂的大娘也凑了过来。
  “哎呦,你们说的可不全对。这紫清郡主你们见过吗?”众人摇摇头,大娘鼻孔朝天颇为得意的说:“你们没见过,我可是见过。那长的呦,真是美若天仙啊,雪白的脸上带着红扑扑的香腮,唇红齿白,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般。”
  
  “听说这位紫清郡主还是位很有胆色的侠女,前年她跟随凉王去邹阳城探亲,凉王与城主去了城外打猎,有些暴民就要造反,这位紫清郡主就站上城墙,指挥剩下的守城兵战斗,有一个守城兵害怕,要当逃兵被紫清郡主一剑斩杀于城楼,眼都没眨一下。震慑了兵吏也吓走了暴民。唉……当真是奇女子啊。”
  
  “这样的女子不知道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儿郎,才配得上啊。”一边买书画的书生望着高大庄严的凉王府大门喃喃的叹道。
  
  “哎呦,我说王秀才,你这穷酸相,还敢想着郡主啊!人家怕是要当我们大严的国母咯!”卖胭脂的大娘嘴巴撇着,一边的王秀才清瘦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张了张口,却终究还是吧那句话咽了下去。这样的女子若是到了深宫中,怕是就湮没了吧。他摇了摇头,收拾了摊子,消失在了街巷中。
  
  在人们议论纷纷的凉王府内,杨紫清皱着眉头起了身,想来是外面的人已经到了。她暗自摇了摇头,没有叫纤歌,自己穿戴了起来。
  “姐姐,您怎么不叫我啊。”纤歌进屋看到紫清已经把衣服鞋袜都穿戴好,理着自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禁说道。
  
  紫清回头看着纤歌微微有些发红的脸蛋,不禁莞尔,这一笑却是让纤歌心里一颤。这样美丽的容颜,笑的如此倾国倾城,这样尊贵的身份,是她永远也企及不到的吧。她不禁咬紧了嘴唇,一股恨意升腾上来,她原本也应该是这样的待遇啊!
  
  “纤歌。”一声淡淡的呼唤把纤歌拉了回来,原本绞着衣襟的手指也倏然松开,雪白的蜀锦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她缓步走到紫清身后,熟练的帮她梳理着头发,脸上还挂着甜甜的微笑,哪里还有刚才那般阴厉之色?
  
  “姐姐,今儿个是你的及弈之礼,各大官员都来了。要不要梳个富丽华贵的发式?”手里拿着温润的白玉梳,纤歌看着镜中的美人,眉目如画,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谁又能想到这位美人儿的狠辣决绝,冷血无情,令人望而生畏?想到半年前那个刚来的周侧妃死的那般凄惨,纤歌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随你吧。”杨紫清把玩着桌上的耳针,丝毫没有要继续讨论的意思,纤歌识趣的闭上嘴,默默的梳着青丝,不时的小心翼翼的把珠钗插上。
  
  一个时辰之后,朱砂一点,黛眉新涂,国色生香。紫清看着镜中的人儿,不禁微微皱了下眉。
  “是否有些太艳俗了?”
  线歌脸色一白,不敢答话。
  看着纤歌的那般模样,紫清眼神一黯,不再言语,转身出了房门。
  
  当年凉王深爱着王妃,也就是紫清的娘。但王妃怀孕期间,王妃的贴身侍女便勾引了王爷,数月之后侍女怀孕,王妃气的早产,当场见红仙逝。凉王伤心欲绝要把侍女拉出去处死,却被王妃的哥哥,也就是塞北王呼延陆制止,才保命生下了纤歌。
  
  然而纤歌的出生并不能改变那名侍女的命运,当纤歌满月之后,凉王还是下令处死了她。死前她叫嚣着说死也不会放过凉王和紫清,凉王大怒,下令把纤歌交给奶娘抚养,以侍女的身份在凉王府生活,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二小姐,即使知道了又有何用?这二小姐也如同她的母亲一样,只是个打杂的侍女罢了。
  
  紫清因一岁就被舅舅塞北王带到塞北抚养,所以对此事毫不知情,知道三年前回来才知晓了此事,并恳求凉王把纤歌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女,纤歌才算是摆脱了干粗活的命运,也穿上了属于小姐级别的锦衣,只是没有凉王的指令,还是必须要做些下人的活儿。然而任由紫清对纤歌百般好,纤歌还是不愿意与她亲近,特别是见识过她的手段之后,更是对她有些惶恐。
  
  而在杨紫清早就结了冰的眼里,人命或许如同草芥,但亲人,却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第二章 雪颜(二)

    大厅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一身玄衣的青年缓步到凉王身边,双手一拱。
  “下官参见梁王殿下。”
  正在与兵部侍郎寒暄的凉王转身,便看到一个青年。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神深邃而明朗,皮肤白皙却毫无一丝的女气,俨然是翩翩佳公子一枚。
  
  凉王打量一番,心思一转,随即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最近深受皇上宠信的礼部尚书段逸飞,段大人吧。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啊!”说完这句,还没等到段逸飞做出反应,凉王就又转头继续跟兵部侍郎窃窃私语,轻蔑之色溢于言表。
  
  段逸飞却是粲然一笑,并不气恼,正欲再次言语,偏殿那边却是一阵喧闹。此时凉王也转过身来看着从偏殿款款走来的妙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慈爱又自豪的神色,待那女子走进了,上前两步迎了上去,哈哈一笑便道:“清儿,你来了。”
  
  女子幽幽俯身,行一个简礼,抬头笑道:“参见爹爹。”转身便见了一边站着的段逸飞,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便问了一句:“这位是?”
  
  凉王此刻也没了刚才的轻蔑,拉着女儿的手介绍道:“这位是新上任不久的礼部尚书段大人。”
  “下官拜见郡主,早闻郡主美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九天之女下凡尘一般。”虽是说着这般恭维的话,段逸飞脸上却还是平时一般的深邃冷冽,丝毫没有谄媚之色,倒像是说的掏心掏肺的真心话一般。
  
  杨紫清肤如凝脂的脸上浅浅的绽开一朵笑花,并不言语,转了转眼波便离开了此处。
  段逸飞看着眼前那一抹嫣红的身形,心里不禁冷笑,这般姹紫嫣红,原来传说中的紫清郡主却是如此这般货色。
  嘴角不由得撇了一下,而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却是被在一旁与说笑的杨紫清尽收眼底,眼里有了一丝玩味。
  
  “爹爹,今天您对那位礼部尚书的那般态度,可不像您平日里那般和蔼可亲啊。”待宾客散尽,杨紫清随意的坐下,一边品着茶一边道。
  凉王轻哼一声,便道:“那段逸飞年轻气盛,刚刚上任就锋芒毕露。得了那小皇帝的些恩宠就开始嚣张跋扈,本王是想挫挫他的锐气,免得以后生出枝节。”
  
  紫清不再答话,忽的抬起头,问道:“今儿个怎的不见二娘出来啊?一日不见,清儿倒是有些想她了呢。”说罢便掩着唇轻笑起来,眼波却盯着自己的父亲,未曾移动过一下。
  凉王的脸色一僵,面露尴尬,便道:“你二娘昨日起不知怎的就开始头痛,整日下不了床。再说今天本是你的及弈之礼,她来了也没什么用。我就让她在房里歇着了。”
  
  紫清脸色一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未曾跟凉王告退就慢悠悠的起身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才飘来一句:“清儿嗜睡,这会儿又有些困了。先告退了。”说罢,纤细窈窕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凉王叹了口气,摇摇头回了卧房。
  
  “王爷,怎么样。清儿她没说什么吧?”侧妃张氏见凉王进屋,赶忙迎上去。
  凉王不动声色的把女人推开,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哎呀王爷!您倒是说说啊!”张氏此时已经是哭的梨花带雨。
  
  “王爷,妾身知道您一直不喜妾身,但从妾身入了王府至今已经是十二个年头了,帮忙打理着王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这次可一定要救救妾身啊!我一想到半年前周侧妃死的那般凄惨模样,就惊出一身冷汗啊!”张氏抱着凉王的腿,一边哭一边说,那画面若是叫旁人看来定觉得十分感人,哪里还有昨日欺负纤歌的嚣张跋扈?
  
  奈何凉王父女人情都太凉薄!
  
  凉王胡子一翘,怒气就上来了。“你说周想云?她居然敢在供奉嫣儿的祠堂前辱骂嫣儿,莫说是清儿亲手除了她,就是本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清儿是嫣儿和我的孩子,我愧对嫣儿啊!”
  说罢便又露出了沉痛之色。
  
  张氏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抹不尽的酸楚,一说到已逝的王妃,凉王都不会自称本王,而是用了“我”这个字,即使已经过去了十五年,用情至深又岂是她们这些女子能企及的?只是此时她已无暇吃醋,只能巴望着凉王能救她。
  
  “王爷!”她双目含泪,即使已经是徐娘半老,却也还是十分楚楚动人。凉王伸手将她扶起,搀着她到了床上,张氏一喜,脸上的泪立刻就止住了。
  “唉……小兰,不是本王不护着你,实在是清儿要做的,本王都会尽力满足。你……本王会好好安置你的家人的。”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门,只剩下了一声惊呼,立刻昏厥过去的张氏侧妃。
  
  凉王出了门,站在假山边。脸上有了一丝悲切之色,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了,想必也是有着感情的。
  “嫣儿,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女儿清儿,我会让她得到最好的,来补偿对你们母子俩的亏欠的。”
  
  ……
  翌日,凉王府的张侧妃自尽而亡,府内一片惊慌之色,却都不敢声张。凉王还是如平时那般上朝外出没丝毫不见异样。
  王府内一处幽静的梅林中,身着浅蓝披风的女子站立其中,一转首,羞得红梅都失了色。
  
  “姐姐。姐姐。”一位白衣少女急匆匆的跑来。
  紫清暗自摇摇头,心里诸多无奈,该来的还是来了。
  
  “您不是答应我,你会放过张侧妃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纤歌眼睛里全是泪,虽没有紫清那般绝色,却也是一位秀色可餐的佳人儿,此时梨花带雨倒是格外惹人怜惜。
  紫清掏出丝帕,伸手想要帮纤歌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纤歌的脸却又倔强的偏向了一旁。她也不气恼,很自然的把丝帕又掖回了袖中。
  
  “我说了不会伤她,就不会伤她。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几时反悔过?”虽然还是淡淡的语调,却还是能听出一丝冷冷的怒意。
  此时的纤歌也不顾忌了,开口便道:“那张侧妃怎么死了?为什么会好端端的自尽?不是你胁迫的吗?”
  
  一边的杨紫清倏然转身,眼神凌厉的像把冰刀:“你也说了,她是自尽,与我何干?我虽的对她有些许不满,但还不至于就这样便杀了她,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长辈。那次我是冒犯了我,我虽有意给予惩治,却绝无意杀她。我平日里虽是宠你,却也不能容你这般来误会指责我!”可能也是因为怒气,她白皙的脸上有了淡淡的潮红,此时却是更加娇俏。
  
  “长辈?在你眼里还有长辈么?”纤歌冷笑一声。“半年前周侧妃还不是被你一剑刺穿了胸膛?”少女的眼睛红得好似要滴血,不依不饶。
  
  “周想云?呵,一个刚进王府一年,受了些恩宠就开始无法无天。她哪般嚣张我都不愿理会,可她居然敢在我娘的祠堂边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是死有余辜!”清冷的语调一张一合,竟将一条人命说的如此草芥。
  
  “你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少女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捂着脸跑开,留下一地的残花。
  紫清蹲下身子,捡起就近的一朵刚刚飘落的花儿,微微出神。
  
  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前些年在塞北的时候,从一个十岁的孩童被两只饿狼追着,逃到树上一动不敢动,呆了一天一夜,待舅舅的兵马来了,小手带着仇恨拿着匕首往那两只已经被制服的饿狼身上捅了无数刀,双手染的鲜红的时候,她就注定不能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了。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北极之巅的雪莲一般,那般圣洁而冰冷。
  罢了罢了,既然早已种下了误会,现在多一点又能如何?她摇摇头,提着繁琐的裙裾一步一步的走着,看似随意,却是小心翼翼的不愿踩到任何一朵落花。
  
  “清儿今日来找爹爹什么事啊?”凉王面带微笑的放下手中的密函,毫不掩饰的摊在了桌子上。
  “爹爹不明白清儿为何匆匆来寻么?二娘的死……”
  凉王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耐:“罢了罢了,人已经去了,就算了吧。何必苦苦追究呢。”说完便转过身,背对着紫清。
  
  紫清心中一叹,看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个罪名是担定了。
  
  “即使如此,清儿就不多过问了。只是纤歌与我相差不到一岁,也快要及弈了,我想让她搬到暖月阁去住,再安排些丫头……”
  还没等她说完,凉王就转身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纤歌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必再管了。”凉王的语气淡漠的好像在说路边的乞丐,脸上还带着一丝轻蔑。
  
  紫清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而刚刚趴在门口的纤歌此刻却是咬紧嘴唇,含着热泪跑开。只是她心中怨恨的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爹爹,而是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姐姐,凭什么杨紫清能得到这一切?而她就只能做一个卑微的侍女?红唇早已一片血色,而她却丝毫未曾发觉。
  
  紫清走到桌边,看着案上那熟悉的字体,开口道:“舅舅要来中土了?”
  “嗯。是啊。还带着你的表哥阿烈。”凉王见紫清不再提及家中琐事,神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呼延烈?紫清心中一滞,不知三年过去,他是否还如当年那般狂放不羁,是否还如当年执迷不悟……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返回中土的时候,呼延烈坐在高高的战马上,一头狂发乱舞着,握着她还带着孩童般柔软的手说:“清儿,待你及弈,我就去接你做我的王妃。等我。”而年仅十二岁的清儿又怎懂得那般含义,便点头一笑,一走至今已是三年。
  
  想到这里,杨紫清脸上浮现出无奈,怪只怪自己当年年幼无知,允了那荒唐的誓言。现在他偏偏等到现在来,莫不是真的要讨了她去做那塞北王妃?
  凉王看着女儿脸上的睿智流转,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忧。他倒宁可清儿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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