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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负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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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说要晚上来找郡主,自是不能食言了。”
紫清冷眼看着男子,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驳。只得又问:“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这下换了段逸飞一脸的无辜了。
“夫人莫要说笑,你我早已成婚,你是我妻,我乃你夫君。这般夜深人静之刻,良辰美酒之中,自是要行些乐事,有何不妥?”说着,一双手臂就又要搭上女子纤瘦的肩头。
女子身形一闪,退到一边。
“你等莫要装傻充愣。”紫清面色已然是冷到冰雪,面色微红带着些许的怒意。
段逸飞见她这般表情,却只是摇头轻笑了一番,缓步渡到窗前,长手一指,只见窗纸上赫然有一个手指般大小的圆洞。
紫清心中一转,敛了少许怒气,转身坐了下来。
见紫清怒意已消,段逸飞却是又开始不依不饶了起来,一脸的冷意道:“看来我们段府应该改名叫凉王府了。”
紫清也不答话,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拿起,轻啜了一口发现又冷又涩,没有吐出,却是舌尖一转,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过几日,我会去凉王府。到时你也跟着去吧。”
段逸飞回答的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夫人你是不是寂寞的紧啊?”
女子颜上又是一阵莹红,美目一瞪。
男子却好似没有见得那缕目光一般,拉了椅子坐在女子面前。
“清儿啊。”过于亲昵的称呼让紫清眼色又是一闪,却毫无躲避之意,看着面前的一双看不清息怒的幽深眼眸。
段逸飞忽然面色认真下来,看着女子道:“清儿,不论现下实况如何,你我都是夫妻。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紫清面色一震,虽不答话,眼神中却也染上了一丝认真。
“你本是金枝玉叶,委屈下嫁,我段某也算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现在凉王与皇上已经是剑拔弩张,你我二人则是处在中间的尴尬角色。或许你不肯信段某人,但我确实唯一跟你站在一起的人。”
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光华,女子只能定定的看着。
段逸飞看紫清脸色沉重而认真,不禁心中一喜,接着说道:“你我二人合作之事,虽是有些荒唐,也很被动,但我依旧是答应了。清儿你惊才艳绝,实不相瞒,自是安阳宫一微微一瞥,加之那绝世清奇的琴声,已然将段某的心紧紧的拴在了郡主手中。”
说着,又将那细白的小手放在了掌中。
“虽是你刚嫁近府中时,我百般刁难,无非是因自惭形秽,觉得郡主志在入宫为妃,入了我这寒舍而心有芥蒂,心中暗恼而已。”
紫清只是低垂着眼帘,暗淡的烛光摇曳里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脸色。
男子又继续道:“我知那塞北呼延小王爷对清儿你情深意重,虽是心中嫉妒至极,却也无能为力。但现下那呼延烈已死,段某斗胆希望能得到郡主的青睐,不求一亲芳泽,但求鞍前马后。”
女子微微抬头,面色平静。
男子再道:“清儿你自幼丧母,逸飞我也是孤儿一枚。若是能同生患难,共结连理,定然举案齐眉,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
女子眼波流转,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慢慢的将手抽离。
轻衫缓动,步如流云,红纱一坠,女子的身影便隐在那轻纱中,背影窈窕显得那般迷蒙如幻。
“夜深了,段大人先回了吧。”
淡漠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情绪,让段逸飞的心中升起一丝忐忑。
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为之所动?
看着床上那抹模糊的影子已然躺下背对着自己,玄衣男子脸色铁青,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柔情似水。
黑绒软靴缓缓踏过厚厚的波斯毯,一声极小的“吱呀”显然是小心翼翼关了门的声音。
而床上的女子却是早已没了一丝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翻来覆去,不到半刻又起身,站到窗前。
窗外明月依旧当空,初夏的夜里还没有一丝蝉叫,却还是将女子的心绪搅得如同一团乱麻,烦躁不已。
永不相负?
真的能永不相负吗?恐怕自己的父亲在当时也是给自己的母亲许下过这般的誓言吧,可……为何还有了纤歌?
……
一身玄衣的男子关上门,心中不禁一阵烦躁,却在门前瞥到了一抹白色,面色一动道:“纤歌?”
一身白衣的女子缓缓从一边走过,低垂着脑袋唯唯诺诺道:“郡马爷。”
段逸飞伸出一跟冰凉的手指将女子低垂的下巴微微抬起,略显稚嫩的脸上还残留着一行未曾风干的泪痕。
“纤……”
一根温温的手指抵住男子的唇角。
“不用说了。”纤歌强忍着喉尖涌起的苦涩,声音却还是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我都明白。纤歌本就是一个丫鬟,姐姐德才兼备,沉鱼落雁,大人你倾慕也是理所应当。你们二人有何计划,我只是一个下人,也无心过问,听得了也会忘却。我只想好好的服侍姐姐,她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大人若是能与她举案齐眉,纤歌也衷心祝愿,无怨无悔。”
段逸飞却是面色冷然,不禁从头审视了面前的纤弱女子。
纤歌伸手抹去了腮边的泪,抬头道:“大人,我不求能专宠于大人,只希望在姐姐不方便得时候能得到大人的一点抚慰。仅是如此,纤歌就知足了。”
一双大手将女子按在了怀里,女子再也忍不住的失声流泪,而上面的那张冷峻的脸却是没有一丝表情,一个讥讽的笑意渲染了唇边,却又是转瞬消失。
杨紫清,你倒还真有个为你着想的好妹妹!
“纤歌,委屈你了。”男子沉声道。
臻首在男子坚实的怀抱中摇了摇,还是忍不住的低低啜泣着。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帮助大人得到姐姐的心的。”
笑意终究还是染上了段逸飞的眼眸,在夜间闪出一丝一丝犹如恶狼般的幽绿光芒,让天上的月儿也不禁心寒,悄悄的隐在了云中。
第二十一章 春水(一)
女子只绾了一个单髻,低低的垂在身后,看着窗外的春花已然一片一片的落下,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瓷杯。
忽的,一朵小小的槐花从窗外飞进来,落到女子身上,素手一扬将那花儿捻在指尖,原本雪白的花朵已经微微干瘪,泛了黄色。紫清低低叹道:“这春刚一过,花便落了,韶光渐逝,泪已成殇啊……”
而坐在一边的白衣少女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低着头道:“是啊,女子的年华也如这花儿一般,青春年华不过几年,过了便没了。”
紫清兀自的听着,也不答话。
纤歌犹豫了一下,搬了一个小凳,坐到紫清身边。竟十分亲昵的攀上了那根细白的皓腕,紫清微微一震,也无动作。
“我们这些个女子,不追名不逐利,旦图能嫁个好人家。姐姐你这般好福气能嫁个大人这样的人,既英俊又有才干,应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虽是带着笑意,尾音却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紫清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纤歌睫毛一颤,握住紫清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道:“纤歌知道姐姐跟郡马关系并不是十分融洽,但近些日子郡马爷的却是有意想与姐姐交好,这可是大好的事情。”
纤歌眉目一转,稍稍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细眉蹙了蹙道:“不管怎么说,段大人都是姐姐的夫君,一日半日的倒还好些,但毕竟是要过上一辈子的人,姐姐总不能总是与之僵持着吧。”
虽是知道纤歌这般说辞定是为那段逸飞当说客了,但听得这番话却还是忍不住心中动了一动,不管怎么说,纤歌说的是事实,总不能永远就这般僵持着吧。毕竟那是自己已经嫁了的夫君啊。
纤歌看紫清神色微微一出,心中一喜却又涌现出翻江倒海的酸涩,使劲儿咽了咽喉间的苦涩才又道:“姐姐不妨试着接受了大人,若是日后能琴瑟和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懂,但我们只是一介女流,男人们的事情就随了他们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只管照顾好夫君,把持好家就行了,你说是吗?”
紫清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苦涩,伸手抚了抚纤歌白嫩的小脸,喃喃道:“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纤歌猛然一震,立刻站起身来,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全身也不住的颤抖着:“姐姐……姐姐你……你在说什么啊。”
紫清伸手拉了拉她倏然冰凉的手,安抚性的放在掌心拍了拍:“别怕,我没有半点要责怪你的意思。”
纤歌用眼角瞥了瞥紫清的表情,只见依旧是淡淡的眉眼,唇角便还带了一丝微微的笑意。纤歌唯唯诺诺的坐了下来,却也是低垂着头不敢正视紫清。
紫清看她这般模样心中一片心疼,叹了口气才缓缓道:“你与段大人的事情我也明白,我本来对他也无意,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并无半点要责怪你的意思。”
纤歌微微定了定神,此刻也不再矢口否认,只是静静的听着。
“但那段逸飞不是寻常男子,我实在是怕他会负了你,伤了你啊。”
纤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大人他……人很好。”
紫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即是如此,纤歌你的话我便记在了心里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考虑的。但我生平最向往一心一意的感情,若是我真决定与段大人结合,也定然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明白吗。”
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语气虽轻,却着实将纤歌那一点点希望生生的压在了下面,纤歌努力的咬着嘴唇,却还是忍不住模糊了眼眶。
紫清心中升腾出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拍了拍纤歌的手,却发现已经是濡湿一片,此刻也忍不住的起了身出门,不愿再看。
只着了一件薄薄单衣的女子站在湖边,单薄的身子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初夏的微风还带了些许的凉意,女子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女子是否真的只该在家中相夫教子?男人之间的较量,我是否真的不应该过问呢?那段逸飞虽是行踪诡异,喜怒无常,但毕竟是自己的夫君,总不能真的一辈子就这般过下去。但那若是真的接受了,纤歌怎么办呢?
想起纤歌迷蒙的泪眼,紫清苦笑一声,罢了,罢了,若是真的那般,便许了她一个名分吧。毕竟是自己的妹妹,算来也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
段逸飞,你真的能不负我们姐妹俩吗?想起那双漆黑的眼眸,紫清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那双眼睛里好像真的掩藏了太多太多……
……
大严历五月初九,已经出嫁两月的紫清郡主再次浩浩荡荡的回门,与上次不同的是,郡马爷段逸飞一路上在马车中对郡主照顾有加,夫妻二人相处融洽,时而窃窃私语一番,惹得家中下人频频咋舌。
“夫人吃点葡萄吧。”一身玄衣的男子面带戏谑,含笑看着面前的女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好似那晚深情表白的是另外一人一般。
紫清微微挑起一只眼皮,看了看身边的男子,无声冷笑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段逸飞伸手将那粒葡萄放入口中。
“有时候清儿真的对段大人很好奇,为何一个男子会有那么多面孔?时而一副精忠报国的模样,时而阴厉之气弥漫,时而好似一名痴情种子,现在又像一名浪荡公子。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呢?”紫清依旧是闭着双目,淡淡的开口道。
段逸飞微微一挑眉,轻笑一声,紫清睁眼,睡眼惺忪的看着男子。
男子好似心情十分畅快,直直的迎上了紫清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哪个都是我,哪个也都不是我。”
紫清闻言微微点头,缓缓坐直了身子,莞尔一笑道:“这般解释,倒是颇有些玄机,紫清实在愚钝。”
一张俊脸又贴了上来,但紫清这次没有半点惊讶,依旧气定神闲的看着男子。段逸飞凑到女子耳边,嗅了嗅清香轻声道:“夫人有的是时间来探究段某人,相信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紫清微微瞥了瞥嘴,也不答话。
赶马车的仆人撩开一交帘子,却见得车内一男一女靠的及其亲密,气氛煞是暧昧。马夫黑脸一红,憨憨一笑道:“禀大人,夫人,凉王府到了。”
段逸飞跳下车,随即向车内伸手。
紫清阴晴不定的看着面前那只印着淡淡云纹的玄色衣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了那张结了薄茧的掌心,紫清一惊,竟是冰凉彻骨。
……
“爹爹近来可安好?”紫清坐在下首,含笑看着凉王。
凉王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下面的一男一女。据翠儿说,这段逸飞和紫清的感情已经十分密切,自己本来是将信将疑,今日一来,紫清就要求和这段逸飞一起参见自己,凉王看着下面的女儿和女婿一副恩爱有加的摸样,心中却是升起一丝忧虑。
“贤婿近来公务繁忙还来抽空看望本王,本王深感欣慰啊。”凉王难得的先跟段逸飞说了话,却还是忍不住的带了些许讽刺的意味。
闻言,段逸飞赶忙起身恭敬道:“岳父言重了,清儿说甚是想念您老人家,上次也未能好好跟岳父大人请安,这次特来请罪。”
言罢还含笑看了一眼紫清,正巧遇上紫清的眼芒,两人相视一笑,场面倒是十分温馨,凉王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清儿,你来下内堂。”言罢,一身紫金蟒袍便入了内堂,紫清看了看段逸飞,微微点了点头,段逸飞倒是一脸的淡然,毫不在意。
紫清提着裙摆缓步到了内堂,盈盈一笑道:“爹爹。”
凉王此刻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担忧,慢慢的慈爱:“坐吧,清儿。”
“上次因为烈表哥的事情,清儿来去匆匆,未能问爹爹安好。不知爹爹近来身体怎样?心悸的毛病是否又犯了?”
凉王也不坐到自己的高椅上,踱步到紫清身边,在一边的椅子上便坐了下来。
“清儿不必挂念。只是爹爹不知清儿近来如何,那姓段的小儿待你怎样?”虽是听了眼线的报告,但为人父母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问一声。
紫清眼波一转,随即绽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轻声道:“逸飞他,待我很好。清儿自小没有母亲,虽是有爹爹和舅舅的关怀,但你们公务繁忙,经常顾不得我。嫁给逸飞之后,他对我百般呵护,一得了空闲便来与我吟诗作对,琴瑟和鸣。着实让清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幸福之感。”
娇俏的女子面色含羞,脸颊上还有些微微的红潮,看的凉王面色阴晴不定。
紫清看凉王还是这般反应,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即使是抬出了自己已逝的母亲,依旧打动不了他吗?
咬咬牙,紫清又道:“现下人民富足,国泰民安。紫清能在这太平盛世里享得这般幸福安定,实感欣慰啊。”
凉王看着女儿流转的眼波,清明的神情,想得女儿的那般精灵剔透的人儿,加之之前的入宫之事,凉王不禁脸色一凛:“清儿有何话,便直说吧。”
第二十二章 春水(二)
紫清一愣,随即绽开一朵浅浅的笑花,定定的看着面前已经有些老态的父亲。
“紫清斗胆想恳请爹爹放弃。”
凉王心中早有预感,也无吃惊只是沉吟问道:“为何?”
女子凄然一笑:“清儿求的,不过平静的过一生,不过是这样。”
凉王看着那张与她母亲极为相似的脸,面色痛苦,嘴唇颤了又颤,背过身去。
“清儿,你知道吗?你母亲的坟墓是一座衣冠冢。”
紫清一震,踉跄退后两步。
“什么?”
此时的凉王面色愈显苍老,形容憔悴,转过身来眸内赫然是一片血红!
“你母亲虽是生在塞北,却自小在苗疆生活,更是跟蛊寨的大祭司学习了一身蛊术。因得她本就体制奇特,加之常年以身试药,长年以往,嫣儿她本身就变成了一个蛊,一种能长生不老的蛊,也可称之为——药人。据说食之血肉,便可长生不老。”
“这……怎么可能!”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也不禁红了眼眶,双唇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父亲。
凉王不愿面对女儿悲切的眼光,转身去继续道:“嫣儿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王府内那些女子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所以,即使我知道这个秘密,也还是死守着,只求能与嫣儿平安的过一生。却不曾想竟被那杨言洛知晓了!”
“先帝?”
“他本就沉浸于长生之术,后来得知了这一消息,曾多次向我讨要嫣儿,我自然不肯,他便收买了嫣儿的侍女给我下了媚药。他料定嫣儿身怀六甲,定然受不了刺激……所以,最后他如愿了。”凉王终于是忍受不住的闭上眼,一行浑浊的泪,便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这番话刚一落地,紫清已然是满脸的泪水,上前握住那只已经有些筋脉突兀的手掌:“爹爹……我……我不曾想竟然……”
凉王赫然睁眼,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更可恨的是,他趁乱将我召进宫去,调虎离山竟将嫣儿的尸身偷了出去,到如今都是音讯全无!”
“自是那刻起,我便下了决心要报仇。所以,我多次在进贡的茶叶中下毒,杨言洛终究是死了,但却无意间被当时的户部尚书叶英杰撞见,弑君之罪,当灭九族!清儿你又那么小,后来我又只得灭了他们一家。”
“大概是从嫣儿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变成了恶魔吧。”凉王面容苦涩,伸手想要触碰女儿的脸颊,却又怕遭到拒绝,戚戚然收了回去,却被女子紧紧的握住。
“爹爹……我……”
凉王触到女儿的脸颊,不禁又是一阵动容,父女两人紧紧相拥,这些年来紫清第一次这般沉痛的用着自己的父亲,到了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化为了一江春水,缓缓的流到了远方……
……
段逸飞坐在厅中一口一口的品着茶,时不时的站起身来观摩着关在墙上的字画,直到一道轻轻地步伐缓缓走来,一双淡紫的绣鞋映入眼帘,他才露出一抹淡笑,也不言语,看着面前的女子。
忽的,他面色一凛,惊道:“你哭了?”
紫清别过脸,清亮的眼眸分明是被泪水冲洗过,眼皮虽是没有肿起来,但也是红红的,缓缓开了口,连嗓子都是沙哑的。
“走吧。”
言罢,也不看他,转身迈步。
玄衣男子却还是眯着眼眸,站在原地不动,见那抹身影出了房门,才面色阴沉的跟了上去。
颠簸的马车上,女子也不如同往日那般酣睡,只是睁着眼眸撩开帘子看着窗外,眼神定在一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
一阵悲悸过后。
“对于嫣儿,说到底我还是负了她啊!”
紫清低垂着眼眸,不置可否。尽管是有万般原因,凉王真的是负了她的母亲,这一点却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想到这里,紫清不禁想到了那一双漆黑的眼眸。
若是能同生患难,共结连理,定然举案齐眉,永不相负!
永不相负?
紫清理理思绪,开口问道:“那爹爹现在准备怎么办?”紫清扶着父亲坐到了椅子上。
“你舅舅也知当年的真相,所以未曾怪罪于我。这些年我们积极部署,十几年过去了,朝中大臣十有八九是我的部下,加上小皇帝荒淫无道,臣民皆是怨声载道。半年,半年后,我便能登基上位!”凉王的眸子里闪着精芒。
女子只是沉默不语,即使现在知道了真相,她也不愿再掺和了。或许纤歌说的对,女子只要是相夫教子便好了。
相夫教子,这样便足够了。
半晌,女子心中一动,问道:“那叶家,全家都灭了门了?”
凉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当年以为已经都灭了,但前些日子你舅舅说那叶家有遗孤,但不知是否准确。”
女子面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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