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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负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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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而离开相交多年的兄弟，这样值得吗？”
叶湘远神色微微一僵，随即笑道：“何谓值得？何谓不值得？只要是自己想做之事，即便是万劫不复又能如何？
”
紫清眼中温度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她身上，却转瞬即逝。
“你可知我为何要让他亲自来寻我？”
叶湘远微微一愣，垂着眼眸思索了一阵，猛然抬头道：“你莫不是在想着那些报仇之事吧？”
女子淡淡一笑，眼中却依旧是冰冷一片，转头看了看男子一脸的痛色，终究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置可否的便要往屋内走。
叶湘远站起身来道：“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紫清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随着身后一声沉沉的叹息，男子音色有些黯然道：“不管如何，刚才谢你没有让我跟他们兵刃相见。”
“你救了我，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让我放过段逸飞，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但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些，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言罢，女子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男子温润的脸色。
“叶湘远，你能救我，我感激你。或许以后你会为救了我而后悔，或许我会因万劫不复而后悔现在没有听你的劝告。但这一步，不管是你我，都已经跨出了，不管前面的是什么，都已经回不了头了。你我，本是无缘，到如今才相遇，又是无分。对你的恩情，哦只能欠下，就此别过吧。”
男子神色有些怔忪，看着女子决然的身影，终究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
待紫清收拾好了行装，推门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只是在石凳上压了一封书信。
清儿：
救你，我不悔。
而现下，纵然已是万水千山，我依旧要去救逸飞。
你保重。
若是你累了，悔了，湘远依旧会在这院中等你。
女子面无表情的将书信拿在手中，从包袱里拿出了火折子，将它烧为灰烬。眼中流出的意思苦涩，却让人看了那般的忧叹。
湘远，怪只怪当我心还活着时，遇到的是段逸飞，是叶南秋。当我遇你时，我心已死，终究是无缘。
轻轻关上了门，女子提着手中的剑，一次都没有回头。走得那般决绝……
……
寨子里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跟叶南秋说，卫长老因为背着楼主追杀紫清也失去了信任，削去了不少的权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妖女”在某一天的早上忽然再次出现在了叶南秋的身边，而叶南秋也竟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悉心照料着她，就像几个月前的事情从未发生或一般。
没有人敢去文到底发生了什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实在躲不及了碰见了那个女子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她寒暄上两句，女子好似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眼神冷的骇人，原本已经隆起的肚子也平坦了。
偶尔有个十分大胆的跟叶南秋询问一下女子是怎么回来的，叶南秋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回答，事实上，他并非是不想说，而是因他也不知道。
那天夜里他依旧是到了紫清的房间，静静的坐着，坐到深夜，便在那张床上歇息，天一蒙蒙亮，他睁开眼睛就见得一个女子坐在窗台边，慢慢的梳着头发，好似几个月前，伊人还在那般。
他怔怔的坐起身来，却不敢上前去，哪怕只是碰一碰她低垂的发丝。
贪婪的看着铜镜中那一张魂牵梦萦的脸，他淡淡的笑了，哪怕只是幻象也好，至少，还能再见到她。
女子依旧是松松的扎了一条发带，缓步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抚了抚他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的脸颊。
脸上那温温软软的触感让他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几乎是颤抖的摸了摸女子清丽的脸庞，下一刻，女子单薄的身子便落入了男子的怀中。
“清儿……清儿……”
没有一句质问的语言，没有一点点怀疑，只是这样拥着她便好，只是这样唤着她便好，自己要的只有这些罢了。
……
清儿回来了，她没有说明一切的一切，没有说孩子是怎么没有的，没有说明她是怎样死里逃生的，更没有说为何又再次回来他身边的。
一切好像是回到了原点，没有阴谋，没有背叛，没有伤害，也没有情断。他依旧每晚拥着她入睡，她也依旧是为他加衣煮茶。
所有的一切，她不说，他便不问。
不管如何，哪怕只是一刻，至少她回来了。
也有人在刚开始时告诉他，这女子不能再留，他只是看看天：“若是她真的想回来我身边怎么办？我已经输不起第二次了，不管是如何，即便是她真是来取我性命的，她拿去便是。这一次，是万万不能再失去了。”
……
第六十三章 浴火（二）
“清……清儿姑娘早……”
天蒙蒙亮，紫清便睁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再看身边，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嘴角勾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披上了外衣起身。
到外面转一转，碰到一个以前伺候过自己的小丫鬟，只是那小丫鬟见到自己像是见到鬼一般的就要躲，眼下是躲不及了，才勉强问候了一声，头却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女子淡淡一笑，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离去，毕竟这些人是无辜的，何必过多牵连呢？
小丫头看着女子慢慢的离开，身上早已经渗出冷汗，再看女子，依旧是清丽单薄的背影，却好似少了一分人气儿，看得她心里一阵阵的发抖。
姑娘早已不再是原来的姑娘了，只是，楼主与她相处，难道没有发现么？
这些主子们的事情，又何必是她操心的呢？
整了整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小丫鬟便匆匆离去了。
……
远远的看着男子的身影不断的在竹林中舞动着，一身青衫在风中翻飞着，男子俊美无双的脸时而露出，丰姿英貌，人使谁看了都不禁会发出一声感叹。
而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冷冷的看着，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既然来了了，为何还站在那儿？”
男子收起手中的剑，疾步走来，女子眼中的冷意却是毫不掩饰，直直的射向他，他不禁心中一痛，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将女子拥在了怀里。
看着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紫清讥讽一笑，为了你的师祖，即便是面对时刻都有可能会杀了你的我，也会这样隐忍么？
“昨日休息得可好？”
叶南秋亲昵的帮她理了理发丝，紫清淡淡一笑：“还好。只是近日来不如以前那般贪睡了，每每天一亮便醒了。”
男子眉头微皱：“过两日我让巫医给你开些安神的药剂。还是今日去吧，耽误一日恐怕也是不太好的。”
女子不动生色道：“那就去吧，自是孩子没有了之后，我也确实是心焦了许多。夜里也睡不安稳了。”
听到紫清冷不丁的提到了已经死去的孩子，男子脸上微微一僵，干咳了几声，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答话，毕竟虽然不是他指使的，但那个孩子的死却决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紫清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脸的痛色，甚至于眼中都悄悄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不知道当时是如何的场景。我一个弱女子，卫常越带着十几个人不断的施虐，我无力反抗，腹中的剧痛让我不能自已！那一刻，我生生的感觉到了孩子的离去！这一切，都是卫常越！”
叶南秋眼皮一跳，看着女子泪水已经流了下来，既是心痛又是无奈，伸手将她眼角的泪光拭去。
“你不是也伤了他一只眼睛吗？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也惩罚了他，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听完这句，女子的泪流的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闪着湿气的眼睛看着他，每一字都仿佛是滴着血：“一只眼睛就换了我孩子呃一条命？”
叶南秋心中一沉：“那清儿你的意思是？”
女子忽然停止了哭声，直直的看着叶南秋。
“一命抵一命。”
叶南秋脸色瞬间凝结，紧紧拥着女子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
“这件事情我不能依你。卫长老纵然有许多不对，毕竟是照顾了我那么多年，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这样。”
女子低下了头，泪珠却一下一下的砸到男子的手背上，让他的心忍不住的一下一下抽搐着，忍不住的将女子的脸托起来，吻干了眼泪。
“清儿，除了这个，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女子止住了哭泣，低头钻到了他怀中，唯唯诺诺道：“南秋，我知道你的苦衷。是我任性了。”
音色依旧是那般的楚楚可怜，掩在男子怀中的娇颜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再看女子的手中，赫然多了一块小小的玉牌……
……
在叶南秋那儿厮磨了一整天，直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紫清才回去了住所。
走了没有多久，在一块空地上，一身红衣的女子正满脸的严肃，直直的看着自己。
淡淡一笑，紫清依旧是悠然的迈着步伐，缓缓的立到晓芙面前。
“晓芙圣女是在这儿等清儿的吗？不知有何事能劳烦圣女亲自跑一趟？还是说，嫌我又回来抢了你的秋哥哥？”
句句带着尖刺儿，晓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清儿姑娘，为何前后两次见你，竟是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紫清脸色一凛：“若是你怀胎五个月大的孩子被活活的打掉了，你觉得你还能如往日那般优雅沉静吗？”
晓芙一时气结，憋了半晌才道出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清儿姑娘，你的遭遇我也十分同情。但我想问的是，你为何会回来？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紫清轻笑两声，一脸的无辜：“我在这儿无依无靠的，又是孤身一人的弱女子。不回来这里，又能去哪儿？”
晓芙脸色一红，沉声道：“你不必隐瞒我，锁心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听完此句，紫清脸上的调笑终于敛去了，直直的看的晓芙心中发麻，使劲儿的定了定神，晓芙又道：“既然是已经逃离了这里，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紫清扯了扯嘴角，转过头来，眼中的寒意毕现！
“死？呵，倘若是你遭遇了我所遭遇的一切，你会发现，死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可怕。我之前之所以想要逃出去，是因为我腹中还有未出世的孩子，现在我回来，你可以随意猜测。但我并不想回答你。”
晓芙看着面前依旧时不时绽开笑意的女子，周身却弥漫着一股寒气，再看女子清澈的眼中，分明就是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
抿着唇，晓芙说不出来一句话。
紫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迈过了晓芙，依旧往前走着。
“你就当做是我爱叶南秋太深，决心为了他牺牲自己吧。”
晓芙忽然开口：“若是真是如此，你便好自为之吧。最多半个月，师祖就要不行了。”
紫清心中一痛，没有再答话，抬头看了看北方沉郁的天空，半个月吗？已经足够了……足够了，段逸飞，现在，你应当是已经在收拾行装了吧……
……
京城。
北方的天气实在是远没有南方那般四季如春，眼下已经入了腊月，无休无止的大雪几乎将整个大严城都淹没了。
叶湘远身着了一件纯白的大氅，急急忙忙的往段逸飞日常处理国事的大殿走去。
年轻的帝王刚刚平息了一场咳嗽，喝了一口茶压了压依旧不断上涌的咳嗽，见叶湘远的身影未曾传报就急匆匆的赶来，悄悄的将手中带血的帕子塞到了奏折下面。
“湘远，你回来了。”
依旧是一个沉沉的拥抱，叶湘远的脸色却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
“南方的信你可是收到了？”
连尊称都没有，直接说“你”，可见面前这个总是天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挚友，此时此刻真的是急坏了。
段逸飞没有回答他，伸手将早已备好的茶放在他手中。
“奔波了几日了，喝杯茶再说吧。”
叶湘远看了看段逸飞已经明显憔悴的脸，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急切的看着段逸飞清瘦的脸颊。
段逸飞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龙椅上。
叶湘远立即道：“你不能去。”
段逸飞面不改色：“为何？”
叶湘远上前两步：“我怕她会对你不利。”终究是没有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告诉段逸飞，毕竟段逸飞是他想守护的人，而清儿，也是他想要守护的人啊。
段逸飞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叶湘远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你……”
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相依了多年的挚友。段逸飞却只又是叹了口气。
“湘远，我早知你会来，便在茶水了下了些蒙汗药。我知你是担心我。可你知不知道，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一试，这一次，我真的失去不起了。”
叶湘远悲痛的闭上了眼睛，一阵浓烈的困意席卷了他，他知道，自己这一睡恐怕就晚了……一切就都晚了……
段逸飞淡淡的吩咐道：“好生照顾他。”
他伸手再次摸出那对耳针，喃喃道：“清儿，等我。”
清儿，等我，即使是深渊又能如何？
第六十四章 深渊（一）
自是再次见到这个女子出现在叶南秋身边时，卫常越就感到一股冷意在不断的向自己侵袭。或许是心理准备做得太多，女子带着一脸的冷意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是没有一丝的惊讶和恐慌。
“卫长老别来无恙。”
紫清淡淡的笑着，手中的银针捏了一排，毫不掩饰她今天的来者不善。
卫常越轻咳了两声，拉了拉身上的披风，随手从一边拿了那把长年跟着自己的玄铁大刀，站到女子面前。
“清儿姑娘劫后余生，倒是精神了许多啊。”
女子冷哼一声：“若非要报仇的意念这般强烈，清儿恐怕也是没有这样好的精气啊。这一切还要好好谢谢卫长老呢！”
听着女子的冷言冷语，卫常越心中一气，操起刀来便向女子砍去。
“废话少说，动手吧！”
女子手中一动，几枚银针便分别插在了他的各个穴位上，正要发功，卫常越忽然心中一惊：“你竟是在这针上喂了毒？”
女子淡淡一笑，并不否认。
卫常越不禁大怒：“卑鄙！”
女子脸色一沉：“卑鄙？卫常越，你竟然有脸在这里说别人？真是可笑！你几次三番在我饮食中下毒，半夜潜入我房中，欲图杀害我。最后竟是二十几个大汉围攻我一个受了重伤的孕妇，今时今日，我不过是在针上喂了些毒，你还敢骂我卑鄙？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卫常越脸色一红，恨不得要将面前的女子乱刀砍死，却无奈根本发不上力气，只能恨恨的说：“我日后不会放过你的！”
女子轻笑两声，从腰间抽出长剑抵在他的颈间。
“以后？恐怕，你是没有以后了。”
卫常越瞳孔猛然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你……你竟敢伤了我的性命不成？”
紫清淡淡一笑，手中的剑又深了一些，卫常越颈间已经渗出了血珠。
“楼主不会放过你的！”他恨恨的说，却根本提不上来一点儿底气。
“哦？你是这样想得吗？可我今日就是得了楼主的特许来杀你的，怕是你的楼主是不会为你报仇的。”
“不！不可能！”卫常越忽然感到一阵阵的惊恐，看着女子淡淡的笑意，从腰间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牌。
他怔怔的看着玉牌，一直弥漫的怒气慢慢的而消散开来，换上了一股浓浓的悲哀。
忽然，他大笑了两声。声音苦涩至极：“没想到……没想到……我卫常越一声都在为他奔波，最后，他竟是因为一个女子而要杀我！”
紫清冷冷的看着他，并不答话，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九夜楼大长老，此刻颓然的坐在地上，落魄得不成样子。
忽然，他抬头直直的看着女子冷意毕现的眼睛：“不……不对，你不会是只想杀了我的！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紫清微微一愣：“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聪明，不过，这些不是你能想，也不是你能管的了。”
“你要杀了楼主？”
女子咬牙道：“他欠我的，或者说他们叶家欠我的，远不是让他死了就能还清的！”
卫常越眼睛一眯，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紫清莫名的一阵厌恶，还夹杂着一丝……惊慌？
“我笑你！即使是你报了仇又能怎么样？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你不过是跟我一样的可怜人！你对他的爱呢？你爱他，不管是多深的恨，你再不愿意面对，你都不能否认，你爱他。既然是爱他，你以为你杀了他，就能一个人独活吗？”
女子眼中也弥漫了浓浓的悲哀。
“爱，是要在没有恨的基础上的。我决定了，也开始做了，便不能再回头了。而且……从我孩子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要再一个人活下去的打算了。”
卫常越看着女子清丽的脸，忽然觉得一切都放下了一般轻松，面上竟然有了一丝的怜惜：“你以往究竟是受过何等的悲痛，才能让你的恨意瞬间让你自己变成了一个魔鬼？”
紫清一怔，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些，绝不是你能想象的。我本是想要好好折磨你的，但此刻，便给你一个痛快吧。”
言罢，掌中长剑一动，鲜血飚飞。
……
女子冷着脸将剑上的鲜血擦干，将卫常越的尸体藏在了后山之中……
接下来，段逸飞，你几时能到呢？
……
三日后。
“参见皇上！”几名一直留守在苗疆的绿叶阁教众跪地行礼。
段逸飞轻咳了几声，缓声道：“起来吧，毕竟不是在宫中，以后叫我公子便好。跟我说说清儿的事情吧。”
“回禀皇上，清妃娘娘好像是……”
一一半话噎在了口中，那名男子从眼角看着段逸飞的反应，却不敢将下面的话说出。
段逸飞眉头一皱：“说便是。”
男子一咬牙道：“请妃娘娘在这里，怕是已经嫁了人了。”
“什么？”段逸飞猛地站起，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
“属下们曾见到请妃娘娘腹部隆起，怕是……怀了身孕……不过前些日子见到的时候，腹部又是十分平坦，算着日子怕是没有生产，是小产了。”
段逸飞紧紧皱着眉头，缓缓的做了下来，眼中却折射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清儿……你……竟是嫁了别人？！
一掌落下，桌上的茶杯竟是被震得粉碎！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动朕的女人？竟然还让她小产！段逸飞既是痛又是恨，发誓要杀了那名男子。正陈着脸思索着去哪里寻找清儿，外面一人来报。
“皇上！”
“怎么了？”段逸飞心中烦躁，不耐的应了一声。
“皇上，门上钉了一封书信，信封上的落款是……是清妃娘娘。”
段逸飞一把将信封夺过，只见白纸黑字，隽秀的字体正是清儿的笔迹！
吾被掳至苗疆，忍辱负重，更是惨遭虐待，腹中胎儿本是皇上的骨肉，却被奸人害死。不好容易逃离了魔掌，近日又被寻到囚禁。三日后，乃是那奸人生辰，我被迫将要与他在溪边相汇，望君解救我于水火。
思君甚之。
段逸飞掌心已经握得泛白，心中有惊又痛，清儿竟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都没能见到那孩子一面，就……
段逸飞早已恨得牙痒，握紧了身边的青原剑。
青原，朕真的是好久未曾再用过你了……
……
带着草帽的女子匆匆的往回走着，脸上却挂上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段逸飞，叶南秋 ，你们兄弟二人欺我太甚！一个杀我父，一个伤我子，我又怎能饶了你们？
紫清兀自想着，脚下还在不停地加快。
“清儿姑娘？”
紫清猛地停住了脚步，刚一停下却又后悔，听到便停下，这样怕是装作不是自己也不行了。
回过头来，又是晓芙那张脸。
“清儿姑娘怎么跑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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