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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负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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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衣男子看着那抹身影渐渐退出了书房,冷哼道:“倒还真有凉王府二小姐的风范。”把玩着那支金簪,邪魅的唇角又勾起。
  
  若是被自己的妹妹背叛了,你会不会很难过呢?
  
  眼神一转,那枚金簪就死死的钉在了门框上,头上的吊坠轻颤着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第十二章 春寒(三)  (完)

    依旧是日上三竿,紫清才慢腾腾的起了床,梳洗了半天,到了半上午才收拾完毕,半倚在竹榻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纤歌说着话。
  
  “院子里的桃花都开了吧。”紫清起身慢慢打开窗,窗外俨然已是一片嫩绿,春意盎然。
  
  纤歌一笑道:“嗯,前天夜里也不知是怎的了,忽的都开了大半,整个园子都是粉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
  
  紫清慢慢褪掉身上的那件毛呢披肩,看着窗外的天空,似是自言自语道:“这春寒快过去了吧。”
  
  推了门正欲出去走走,赏赏园中的花色,倏然想起一事,便问身后的纤歌:“昨日好似在园中见到王大人了吧。”
  
  纤低头应了一声,并未发现紫清眼中迷蒙的那抹幽深。
  
  ……
  
  是夜,伺候紫清睡下,纤歌正欲回房,却又在身后看到了一脸深意的玄衣男子,带着邪魅的笑看着她。
  
  “听闻你母亲是被王爷赐死的?”男子用纱巾擦拭着挂在墙上的长剑,淡淡问道。
  
  纤歌正在疑惑为何这两日郡马爷总是叫自己过来书房陪他说话,听闻这句,手中一抖便将那盏白瓷茶盅摔了个粉碎,嫩黄的茶水洒了满地,还袅袅的冒着热气。
  
  “奴婢该死。”她脸色一变,立即跪地。
  
  只见那角玄色的袍子慢慢靠近,停到了自己面前,一阵舒适的檀香气钻入口鼻,一双大手便将自己扶起。
  
  “不碍事。”抬起头来,便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纤歌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面前的男子,手指紧紧的绞着,男子却还是温和的笑着。
  
  “还有,不得再称自己是奴婢,你是小姐,凉王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这个隐忍了十几年的少女红了眼眶。
  
  一根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抹去少女腮边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别哭。我会保护你的。”伸手便将柔弱的少女带入了那个并不算温暖的怀抱。
  
  即使是心中知道这个男子乃是当今的郡马,是她姐姐的丈夫,她却还是忍不住的靠在了他怀里,她可以抵御金钱的诱惑,可以抵御权势的诱惑,但却无法抵御这般的柔情。这个男子是第一个承认她身份的人,是第一个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拭去她泪水的人。
  
  或也这便是一场劫,葬送了这个少女一生中被本该有的快乐和忠诚。
  
  那一夜,段逸飞并没有将这个还未及弈的少女拉上床第而达到让紫清心痛的目的,不是因为他是君子,不愿猥亵她,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碰了这些姓“杨”女子的身子,他要的是这个女子心中的背叛,好让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得到更痛彻的报复。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那就让那个自作聪明的女人爱上自己吧。
  
  想起日后她知道自己的妹妹背着她与她的丈夫温柔缠绵时露出的惊异表情,他的唇角便忍不住的上扬,脸上是近乎扭曲的快意,在或明或暗的烛火中那英挺的俊貌却是显得那般阴森骇人。
  
  那一夜,紫清睡着睡着忽然被一阵莫名的冷意惊醒,披上中衣,窗子却是大开,她探头看了出去,夜色幽深,这几日乌云总是那般猖狂。她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关了窗,回到床上却是辗转反侧,怎的也睡不着了。
  
  大严历二百二十六年三月十八。
  
  出嫁后十日回门是大严的风俗,四匹大马拉着一辆蓝绸马车慢慢的驶向凉王府,只是这次凉王还是闭门不见,新姑爷坐在大厅中干等也不见岳父出门迎接。只是这郡马爷看似却并不着急,气定神闲的坐在藤椅上,面带笑容的品着茶,惹得一帮小丫头们趴在门前偷看,时不时的小声讨论一番。
  
  内堂书房内,一身紫衣的女子上前福了福身,行了一礼道:“爹爹。”
  
  身着墨色金蟒袍子的凉王此时虽然依旧面色阴沉,却还是上前一步扶起女子,面带痛色道:“清儿快起。”言罢便细细看着女子,生怕掉了块肉似的。
  
  女子轻叹一声,随即绽出笑颜:“爹爹不必挂心,清儿很好。”
  
  凉王脸色缓了缓,坐下道:“那姓段的小儿待你可好?”
  
  紫青脸色从容道:“段大人带人温文尔雅,对清儿也是万般柔情。爹爹大可放心。”
  凉王看着女儿那般神色,也不多言,只是问了些日常的事宜,便让紫清回了。
  
  踏上马车前,紫清忽的面色一闪,回头问道:“爹爹,前些日子到您手下的那个王志远,您可曾重用?”
  
  凉王一愣道:“哦,那个王秀才啊。虽是满腹经纶,但心智不免有些迂腐。既是清儿你举荐的,也不好遣退便让他作了文书,记录些事宜。”
  
  言罢又看了看立在一边的玄衣男子,面带嘲讽道:“若是这些个年轻人都能如贤婿这般雄韬伟略,我大严日后也就可高枕无忧了。”
  
  段逸飞剑眉一动,拱手道:“岳父大人过奖,小婿不敢当。”
  
  凉王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紫清看着这大眼瞪小眼的二人心中苦笑,赶忙催促道:“时候不早了,清儿就先回了。”言罢便上了车,缓缓的驶出了凉王府。
  
  (二)
  
  “今日我爹爹言语不周,多有得罪,我先代他赔上一罪。”马车中的紫衣女子面色带笑,半眯着眼睛道,虽是口上实在赔礼,神色语调却毫无一丝歉疚,看样子心情还算不错。
  
  对面的男子不禁冷哼一声,抚了抚衣服淡道:“夫人不必介怀。凉王殿下对我不满意,我也是早就知道的。”
  
  女子睁开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也不言语,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段逸飞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便拨开帘子看向窗外。兀自看了一会儿,本以为那女子理应已经移开视线,谁知一转头,紫清仍旧是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毫不掩饰的看着他。一时间,一向冷漠淡然的段大学士竟然觉得有些窘迫,俊脸也有些微微发热。
  
  “你看什么?”终于,马车中尴尬暧昧的气氛将这位冷着脸的男子激怒了。
  
  可紫清仍旧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也不答话,只是笑的更加灿烂了。段逸飞心中暗恼,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气呼呼的探出头去问驶到何处,再次回头时,不出所料女子还是那般看着自己。
  “你!”一时间竟然有些气结。
  
  女子轻笑出声,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清儿见大人这般生气的模样,倒也是可爱的紧。”段逸飞一愣,自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就生活在无限的仇恨中,今日竟被这个女子说了可爱?阴晴不定的俊脸上闪烁着看不透的表情,有些恍惚。
  
  忽然,轻笑的女子面色一冷,语气有些加重道:“可惜大人这般可爱神色应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而段逸飞也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儿,冷眼看着气定神闲的女子,只见女子睥睨了他一眼笑道:“大人不必怀疑,若是我爹爹派的人,是决然不会在我俩同时在的情况下向你下手的。”男子脸色一黑,抽出腰间的短剑,掀帘出去。
  
  出了马车才发现眼前站了七个黑衣男子,个个蒙着面,而在马车外的几名仆人,也早已惨死当场。
  
  “你们是何人?”玄衣男子皱着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只见其中一名黑衣男子道:“阁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两年前您带领二当家横扫了我们东阳一派,现如今已然忘了么?”
  
  段逸飞脸色一黑,想起马车中的女子,心中暗惊,大喝一声:“胡说八道些什么!”不待那男子再多言语就抽剑上前飞速掠去,或也是那男子没预料他会这般突然袭击,一剑便是封了喉,睁着眼睛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
  
  其余的人一见那人惨死,立即红了眼,纷纷叫嚣着向他冲来,只见玄衣男子长眸一眯,冷道:“不自量力!”
  
  长剑舞得几乎看不见影子,顷刻间七名黑衣刺客便死了六名,只剩了一名还已然断了一只胳膊。
  段逸飞冷笑着上前,也不惧那人是否会偷袭,凑到他身边便小声道:“你们可还有同党?”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哭腔颤抖道:“没了,没了。当年就逃出了我们七人!”闻言,男子邪魅一笑退后两步便道:“可惜,可惜。既是如此,也不须得你传话了。”话音刚落,又是一剑封喉,仅仅是一瞬,玄衣男子身形又立在了原处,长剑青原有些斑驳的剑身上便滴滴答答的流下了血珠,那名男子早已倒地,躺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没了气息。
  
  段逸飞收起长剑,别入腰间,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辆马车,看着那宝蓝色绸面,未曾沾上一滴血的俊颜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正欲掀帘进去的时候,后背一痛热辣辣的感觉便爬满了全身。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后背在一滴一滴的流着血,带着杀气的眼眸愤怒的喷出火来,倏然转身,长剑一挥正欲刺去,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温润脸庞,一身月白的袍子依旧带着岁月的折痕,此刻正笑得灿烂无比的看着他,好像刚刚那一剑不是他划的一般。
  
  

           

第十三章 与卿(一) (完)

    段逸飞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叶湘远就抢先伸手阻止,带着笑意道:“哎,先别急。你可是个文官,即使是有些武艺,也不能就这般顷刻间杀了七名武艺高超的刺客,身上还不带一点伤吧。”
  
  玄衣男子一边用手摸着后背的那些粘稠的液体,一边把头别向一边,两眼微红,半晌才道:“那你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一脸的坦荡,轻笑一下,并不理会男子此刻冲天的怒气,缓缓的把剑插入剑鞘中,待其微微安静了才开口道:“你再气恼,我可先走了。”
  
  段逸飞一把拽住男子的衣袖,气呼呼的道:“把马带走。”
  
  这会儿换了叶湘远露出迷茫的表情了,只见玄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淡淡道:“这天色已经渐晚了,没了马车今夜也是回不了府了。我俩正好可以联络联络感情。”言罢还略有深意的看向了一边的蓝绸马车。
  
  男子嗤笑着拍了一下好友的肩膀,略带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将那四匹大马牵走,顺便还驼了三名刺客的尸体,临行前看了看那纹丝不动的蓝绸马车,又看了看立于车前的玄衣男子,温润的珀色眼眸中流出一丝担忧的波动,却还是压了下去,渐行渐远。
  
  待叶湘远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段逸飞才皱着眉摸了摸身后的伤口,心中暗骂,这个家伙,下手也太不留情了!一个跃步上了马车,好似刚才那一刀并未划在他身上一般。
  
  “出来吧。”他伸手撩开布帘,对着车中的女子道。
  
  女子睁开一只眼眸,清清亮的。男子不知喜怒的说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又睡着了呢。”女子耸耸肩,并不辩解,只是挪了挪身子下了马车,却见得一片狼藉,细细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而一边的玄衣男子则是仔细的观察着女子的神态,看样子并没有一般女子的那般惊恐,只是微微蹙着眉,唇线抿的紧紧的,然后淡淡的说了句:“这是怎么回事,这般惨烈?一般的强盗只是想要劫些财物罢了,怎的会杀了这么多人?”然后转头往日里总是睡意朦胧的水眸此刻却是十分凌厉的看着身边的男子。
  
  段逸飞闻言也是气定神闲得很,瞥了她一眼道:“不是一般的强盗,好似是反教绿叶阁的人,说是要来取郡主性命呢!”
  
  女子冷笑一声:“这么说,我还要谢谢大人你的救命之恩了。”
  
  男子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出女子言语中的轻蔑和讽刺一般,挑眉道:“郡主既是已经嫁了在下,在下当然要给予保护了。不敢当这个谢字啊。”
  
  紫清冷眼睥睨着这些或也黑衣,或也仆人装的尸体,冷声道:“没想到大人还真是身手了得,这些绿叶阁的刺客们都是个个身手不凡,大人竟就这般全给击杀了?就这绝世武艺,大人不领军打仗还真是屈了才啊。”
  
  段逸飞心中一凉,还是被怀疑了么?随即暗笑一声,慢慢转过身装作视察现场一般,果然听得女子惊疑一声“大人受了伤?”背对着女子的俊颜上展开一朵罂粟般的笑颜,随即又敛去得烟消云散,转身道:“不碍事。”
  
  女子到底是女子,看段逸飞这般伤势,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那抹怀疑,言语间染上了些许关心,语调也柔和了不少。
  
  “先坐下休息一番吧。”说完便自行找了块地方,兀自坐了下来,看着天色喃喃道:“已经这般时辰了?”
  
  男子一脸的委屈道:“夫人不来搀扶一下伤者么?”
  
  紫清黛眉一挑,随即道:“刚刚大人还健步如飞,难道这刀中还喂了毒?到这会儿子发作了,连路都不能走了不成?”
  
  男子气结,慢吞吞的走到女子身边,坐了下来。心中暗道,倒是真是一幅伶牙利嘴。
  
  紫清冷眼看着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男子,心中悄悄地打起了鼓,今日这般是怎的了?转了性子不成?
  
  看着男子那张英挺还带着些许灰尘的脸,紫清忽的摇摇头兀自轻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还真是草木皆兵了。
  
  二度被嘲笑的男子立即起身,怒道:“你又笑什么!”
  
  紫清看着那张涨红的脸,忍不住转过头来,肩膀却还是在不停的抖着,男子气的走出老远,临了才回了一句:“天色暗了,我去找些柴火。”然而刚一离开了紫清的视线,男子就回到那副冷漠的样子,心中不住的冷笑。
  
  段逸飞捡了些合适的柴火,正欲往回走却闻得一声凄厉的狼嚎,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这里有狼么?
  
  想起那张淡淡的脸,若是被野狼抓了一道血痕,又该是何等光景呢?男子心中一寒,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快感,脚下也不自觉地迈大了步伐。而当段逸飞赶到原地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却是令他目瞪口呆。
  
  一身紫衣的女子安详的坐在树下,一只幼狼此刻正伏在女子脚下,温顺的趴着。一边地母狼也趴在一边,毫不警惕的看着女子,听得男子的脚步声才猛地起身,嘴里发出“呜呜”的嚎叫。
  
  女子见了,不知说了句什么听不懂的狼语,母狼便熄了怒火,带着幼狼慢腾腾的离开了此处。
  
  看男子还立在原地,女子淡淡道:“还愣在那儿干什么?”
  
  (二)
  
  段逸飞定了定神,迈步上前走去,坐下来,半晌没有说话,生了火便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冷眼看了男子一下,见其看自己也不动容,闭了眼睛便欲睡觉。
  
  “你懂得狼语?”男子终于还是开了口,同时也移开了视线,拨拉着火堆。
  
  女子带着笑意睁开眼,伸手将身后的一把草药扔在男人怀里,坐直了身子道:“以前在塞北的时候跟狼打过一阵交道。”
  
  段逸飞接过那把草药,眼神闪了一闪,看着面前的明媚女子,心中一软,却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问道:“你还有这等嗜好?”
  
  女子也不掩饰,往火堆凑了凑,明黄的火苗将雪颜映的十分娇俏,眼神却是辽远的好像草原的苍鹰。
  
  “我十岁那年,跟从小一起长大的管家的儿子小健到山后的林子里玩,玩着玩着竟迷了路。那个时候的塞北正值隆冬,哈口气都能冻成冰块,小动物们都躲了起来,野狼们都饿得饥肠辘辘。我们两人在林中哭着,天色已经暗了,在林中竟看到了四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我吓呆了,小健一把推开我,往有狼的地方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叫我走,我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头狼一口撕掉了小健的脑袋,我一惊,就疯狂的跑了起来。果然,那两头狼吃完了小健之后,便向我追来,我爬到树上呆了一天一夜,直到我舅舅带兵来寻我。我被抱下来的时候,那两头狼已经被打晕了扔在笼子里。我全身已经冻僵了,却从士兵手中夺过了刀,狠狠的刺了那两头狼,然后就像疯了一样刺着它们,直到那两头狼身上已经没有一处能下刀的地方,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女子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平静的就像是讲述着别人的故事。而一边听着的男子此刻也好似抛去了那些恩怨情仇,只是静静的听着女子讲着故事。
  
  “你才十岁?”段逸飞看着女子如画的眉眼道。
  
  女子绽开一个笑颜,继续道:“是啊,我才十岁,从头到尾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第二日我便带着舅舅的兵马杀向了狼群,把那一带的狼却给绞杀了,也算是慰藉一下小健的在天之灵。”说着便不自觉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眸好似在拜祭一样。
  
  男子没有插话,兀自拨弄着正旺的炭火。
  
  “可我还是没有赶尽杀绝。在最后一个狼窝里,有一只母狼,公狼已经被我们杀死了,那只母狼却还在哺乳,在它怀里还卧着一直只有一月大小的幼狼。它碧绿的眼睛里闪着愤怒,也闪着恐惧,我看着那眼神,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将这两只狼带走了。”
  
  说到这里,玄衣男子不由得冷哼一声:“妇人之仁,斩草不除根,日后必是后患。”
  
  女子也不辩解,反而轻笑一声:“也许你说得对。之后的三个月,我经常照料这一对狼母子,幼狼似乎对我十分依赖,经常与我玩耍,我也渐渐学会了跟狼交流。但那母狼却总是离我很远,虽是也吃了我给的食物,却也总是叼了就走,从不肯作停留。直到小狼断了奶,那一夜府内死了一名士兵,那伤痕倒像是被野兽咬的一般。我心中起疑,果然,那只母狼不见了,空荡荡的狼窝里只剩下一只小狼在瑟瑟发抖,见到我又赶紧跑了过来,依偎在我脚边。”
  
  “然后你把那狼崽杀了?”男子挑眉看着女子。
  
  女子也不看他,淡淡道:“没有,我把那只小狼养到自己可以捕食了,就放了它。之后怎么样就再也无从得知了。”
  
  男子一脸的严肃道:“那你怎么对得起为你而死的小健?”
  
  女子面色平和,甚至带了一丝欣慰的笑:“不,小健一定会满意我的做法的。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一辈子只想继承父业,继续做一名管家,然后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
  
  ”
  男子不再答话,伸手又扔进去几根柴火,火苗便“呼”的一声升起了很高,温度也上升了不少。
  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意识模糊前咕哝了一句:“那草药你赶紧压碎了敷上,隔了夜就不好了。”
  
  男子面色一震,看着随着火苗忽而明朗忽而黯淡的脸庞,微微的出了神。
  
  

           

第十四章 与卿(二) (完)

    “喂!你睡了怎么行?我的伤在后背上,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上药啊。”男子气急败坏的看着已经呼吸均匀的女子。
  
  女子嘴里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
  
  忽的一丝温热的气息好似灼伤了脸颊,极不情愿的睁开眼,却看见一张放大了的俊颜,不禁皱了皱眉。
  
  “你做甚?”
  
  男子见她终于醒了,坐回原地,慢慢道:“你睡了,我怎么敷药?我伤在后背。”
  
  紫清心中暗恼,却还是慢吞吞地起了身,把那把草药压碎了,坐到男子身边,毫不顾忌的拉下了男人的上衣。
  
  “喂。你!”段逸飞也被女子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
  
  只见女子面色坦荡,继续拉着男子的上衣:“怕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你!”紫清想得自己今日这番举动倒还真像是当年在塞北的那般洒脱,在中原时间久了,隐匿的久了,竟渐渐习惯了不显山不露水了。自嘲了一番,正眼一看,眉头不禁皱了一下,男子背上竟有许多伤痕。
  
  男子嗅着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颇有些无赖道:“怎么样了也无妨,反正郡主你早已经是段某的夫人了。”
  
  女子未曾注意到男子轻佻的话语,只是小心翼翼的把墨绿的汁液淋到伤口上。那草药性凉,淋到伤口上有止血消炎的功效,却也是痛的紧,却是只见男子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舒展开来,好似一点痛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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