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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姑姑在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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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有疾的五皇子之外,其他的几位,德妃所出的大皇子二皇子,柳皇后膝下的四皇子,哪个不是一直在赚好名声?唯有这个三皇子,嚣张跋扈、不通世故是出了名的……
如果淑妃真的是徒有容貌家世,又岂能在后宫占了一席之地?林清微深深地起了疑心,盘算了片刻:“青衣,去查查以前淑妃在闺中时的名声品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她忽略了,十岁以前,自己都是随在父皇母后身边长大的,对京中各家千金并不熟悉;淑妃一进成亲王府便传出个娇蛮的名声,自己的看法也就先入为主了。
将林清微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青衣似有所觉,点点头应下。
徒嘉景漫谈外洋事
“公主怎么到东暖阁子睡了?”徒嘉景瞧着不远处树丫间透出的隐隐约约的昏黄灯光;带着些醋意:“是不是带着那两个小的在里面一块儿?”
青衣抿着嘴偷笑,声音却很是严肃:“公主殿下说,东暖阁子在花园里,有水也不至于干燥得厉害,那儿的炕又大,晚上睡觉又暖和,带着姑娘和小少爷在一块倒也亲热!”
徒嘉景黑着脸听里面的女子温声细语地哄着两个孩子;还有小林晞咯咯的笑声;不由得后悔自己这些天的脱不开身。一听青衣说已经在这儿住了有好多天了,他的脸更是沉了下来。
“罢了;别去扰了她吧!”徒嘉景近前透过窗子上的玻璃看向里面,只见林清微整个人窝在贵妃椅里,身旁的炕上,小姑娘乖巧地拿着一本书在念,而一只糯米团子在炕上滚着。她身上随意地套了件素绒绣花袄,衣襟敞开来,露出里面的对襟水烟云褂子,底下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的裙子颜色艳丽而不妖冶,重点是裙边露出的一双赤足,脚腕上还带着一对叮叮咚咚的翡翠铃铛。徒嘉景眼里一黯,那铃铛正是半个月前徒嘉景命人送过来的,触感极好……
青衣正欲点头应下,便听屋子里传来呼唤声:“人呢?进来伺候着!”
徒嘉景叹了口气:“朕还是进去瞧瞧她吧!”
柔声安慰着不小心撞在林黛玉身上的林晞,林清微一抬眼,瞧见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被吓得一个激灵,手里拿着的红苹果掉在了坑上。
“心都快被你给吓出来了!”林清微娇嗔着从手旁小几上拿起一本翻了几页的志怪小说便丢了过去,被徒嘉景接过来随手递给了身后的青衣:“你倒是和这两个小东西玩得欢快,连进宫都少了!母后今儿早上还说你在府里日子过得欢快,都想过来呆上几天了!”
林清微掩着嘴笑道:“这天气,宫里的地龙烧得虽好,可也不如我这儿湿润合宜呢!你若是不反对,明儿我就去请母后过来和我一块儿猫冬,顺便带着你也行,怎么样?”
瞧着她娇娇软软靠着椅背的模样,徒嘉景无奈地摇摇头,点点她的鼻尖:“真是猫冬了!”眼瞅着火盆边那只素来死不肯理睬他的猫儿,意有所指道:“物似主人形!”
看着自家姑姑和那位曾经见过的皇上谈笑恍若无人一般,林黛玉有些呆滞,这是不是有些太亲密了?看向一旁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的青衣,忽地反应过来,带着些羞涩地就要向徒嘉景请安行礼。
徒嘉景抬手止住了她:“不必多礼了”,端详了林黛玉片刻,笑道:“果然母后说的不错,侄女肖姑呢!”
“好啦,在姑姑这儿只行晚辈礼便是了!”林清微摸了摸林黛玉的发顶,今晚上只怕是不能陪着两个孩子一起入眠了,先对着青衣吩咐了几句,而后转向林黛玉:“姑姑另外有事情,玉儿是乖孩子,今夜便带着晞哥儿一起睡,好么?”
林黛玉点点头,眼里有着好奇,却没有说什么,看着林清微与徒嘉景相携而去。
回了公主府正房,绿言很快地便送了几小碟的点心、并着一壶茶水过来,赤云将盛着热水的铜盆搁在旁边,便一并退了出去。
林清微倚在徒嘉景怀中,坐在窗边的矮榻上,相拥看着窗外一弯勾月朦胧,三两星子耀熠。
“朝中之事纷繁芜杂的,你又何必大晚上地跑过来?原也不在这一时一刻的!”看着徒嘉景眉梢眼角掩饰不去的疲累,林清微带着些心疼埋怨道:“真是的!”边说着,便绞了帕子给他擦脸。
徒嘉景嗅着她腕间淡淡的梅花淡香,安心地倚着墙壁:“萧家上缴的银钱,现在户部正在接收,可是国库的空亏不是轻易能补上的!我与子肃商量着,年后派出外洋进行交易的船只和人手都在准备了……”只是言语间的担忧却掩饰不住:“也不知这事儿能不能成?”
“你也莫要焦急,有萧家这笔银钱,平安州那边就能好些了!再说了,咱们去沿海几处商案查探,小商人都能盈利许多,何况你是一国之主?如今你又厉行节俭,宫外各家也都遵循着,虽说国库没什么余钱,可你的私库在我手里周转着,盈利倒也还算正常!”林清微看着他紧缩的眉头,安抚着他。
徒嘉景瞅着她的笑颜,将她纤细的十指握在手中:“你说的是,那些西洋物件虽说工艺精湛,可咱们的一件瓷器能换上许多回来呢!”
听他提起这件事儿,林清微不由得“扑哧”一笑,前世她也曾见过番外来的商人,说实在的,番国的物件确实是好用的:“我想着,咱们的工艺比起番国来不知超了多少去,可像什么挂钟摆件这些精细的东西,咱们倒是做不来的!”
会心一笑,徒嘉景想起当年的趣事儿来,将林清微揽在怀中,凑在她耳旁吹着气:“你这个调皮的小猫儿,当初拆了我的西洋挂钟不是说要再装回去的?”
林清微戳了戳他的胸膛:“怎么了,一件事儿记了这么久,谁叫御用的工匠都装不回来?”想起件事儿来:“我想着,这些西洋物件想来都是能工巧匠做出来的,咱们宣朝的工匠哪里不如他们了?可偏生却做不出来——”顿了顿,带着些吊胃口的意思,微微眯着眼斜着看徒嘉景:“你说,我想怎么做?”
徒嘉景一下子把她打横抱起来:“得了,我命人将那西洋工匠带几个回来还不成么?良宵苦短,咱们还是早些安置吧!”
不提防被他抱起来,林清微惊呼一声:“你真是的!”后面的抱怨被徒嘉景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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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倒是有些意思!”太后被林清微引着进了东暖阁子,四下里打量了一周,称赞道。
“可不是么?当时修府邸的时候,微儿便是看重了此处水景,咱们京城一到冬天便燥得慌,素日里都要在屋子里摆些水仙坛子之类,可那一小坛子水哪里能舒服?”林清微笑着透过玻璃窗子指点外面的荷塘:“恰巧这儿一块平整得很,建个暖阁子在园里,冬天也能看看景儿不是很好么?”
太后点点她的额头:“你呀!这些小心思从来不缺的——”两人相携坐在窗前,虽说是冬日,然而园子里特特放了一面干竹制的镂空屏风,上面层层叠叠地缠着忍冬藤,翠绿色的叶片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幼嫩。冬日肃杀里却显得一片生机蓬勃。
“你这几日不进宫倒也平静!”太后想起这些天来几个妃子的麻烦事儿,不由得有些头疼。原本淑妃萧氏常常出来找人麻烦,这宫里各人都看着她心有芥蒂,两相抗衡,倒也安宁;可自打萧嵘德被撤职,萧家被罚银的旨意出来后,她不禁没有去向徒嘉景求请,反而一反常态地静静呆在沉安殿中,连带着三皇子徒典斐也不像以往那样张扬。
林清微摩挲着左手小指上的墨玉指环,思量着前两天青衣回报过来的事情:“母后,您在宫中呆了许多年,可还记得,淑妃尚在闺中之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我总是觉得有些怪异违和之处——”
“淑妃啊——”太后回忆着,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她还是不受宠的叶贵妃,萧氏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太后抿着嘴,想起当初那个在储秀宫中安安静静的少女:“很乖巧很安静的女子,萧家人都很宠爱她,竟有些天真不知世事的感觉呢!”叹了口气:“说起来,当年我也还是挺喜欢她的,可惜不知为何,后来变成这幅模样!”
确实如此,青衣去找了当年几个尚在人世的嬷嬷,都是教导萧氏规矩的老人,的确是个娇俏可人,知礼懂事的姑娘,可是等十三岁之后,萧氏入了成亲王府,性子便完全不一样了。林清微若有所思地端起手旁的茶盏,看来必然是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影响了她……
“怎么突然问起此事来?”太后有些疑惑。
摇摇头,林清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淑妃没有什么动静,有些奇怪!”她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便撇开这个话题:“这个时辰,玉儿在书房习字,晞哥儿也该睡醒了,母后,咱们去瞧瞧?”
太后点点头,想起那两个一大一小、粉雕玉琢的娃娃,笑得眼儿弯弯:“小玉儿才多大的年岁,你便让她日日习字了?既然这样,咱们不去扰了她,我去看看晞哥儿,这些天不见,怪想念的!”
“是哩!”林清微作怪地朝着太后蹲了蹲身子行礼,带着些许哀怨地拖长口气,一双眸子眨着:“哎,微儿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母后对着我也不上心了。罢了罢了!”
太后忍俊不禁,捂着嘴笑得开怀,从旁边的绣筐子里勾出一条已经完工的腰带,上面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祥云缭绕,功夫十分精细;太后眼里满是促狭地看着一瞬间有些不自在的林清微:“这是给谁绣的?莫怪母后想着,微儿今年冬天怎么不给母后做抹额了?原来因由在这儿,母后也不疼你了,还是由‘他’疼你去吧!”
携子侄清微入维扬
原本林晞是十月初的生辰;谁想奶娘抱着林晞出门看景时;被风吹了着凉;林清微便修书到扬州;与林如海商量好将抓周稍稍推迟几日。直到十月末方才带着林晞和林黛玉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扬州。
“妹妹辛苦了!”看着养的十分健康的一双儿女;林如海满是感激地看着林清微:“玉儿当初的身子那样虚弱;想来妹妹费了许多心思!”
林清微看着搀着正是蹒跚学步的林晞在花园里走路的林黛玉;笑道:“哥哥何必这样说呢?玉儿和晞哥儿很是乖巧,陪在我身边是我得了便宜呢!倒是哥哥与嫂嫂,想来很是想念两个孩子吧——”
闻言,林如海神色一滞,半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些许失望:“你嫂嫂她现在和陈家夫人,噢,就是甄家的那位大姑娘,很是亲近,今日便是往陈家而去的!”他只觉得口中发苦:“我已经再三地和她说了,甄家如今看我正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她却总是说自己和陈夫人年幼知交,何必闹得两家僵持?能在中间斡旋一二也是好的!”
听了最后一句话,林清微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想来嫂嫂只是担忧着哥哥惹恼了甄家,可她却不明白,甄家与林家,自打哥哥做了这巡盐御史便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了……”她瞅着林如海的神情,叹了口气:“待嫂嫂回来,我与她分说两句吧!”
林黛玉小心翼翼地搀着小林晞,身后四五个丫鬟奶娘有些心惊地看着前面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的林晞,在后面不敢大意地护着。
听了林清微的应允,林如海不由得安下心来。自己的妹妹能耐几何,林如海心中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若是能劝动贾敏,叫她对荣国府不再抱有期望是最好的了——林如海的目光落在一双娇女稚子的身上,想起林清微方才述说的事情,不由得咬咬牙。
————————我是林清微劝说贾敏的分割线君——————————
贾敏从马车上下来,瞧见府中的管家林安等在门口,她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便见林安大步上前来:“太太回来了,还是快些进府吧,大姑娘带着姑娘和哥儿回来了呢!”
贾敏先是呆了呆,旋即反应过来,想起自己那已经有一年未见的娇女儿,不由得湿了眼眶:“玉儿从京城回来了?”便快步地往府中而去,林安忙对旁边套车的小厮说到了两句,跟了上去。
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地小跑着到了正堂前,贾敏看着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影的正堂,有些失望地转过身来,耳畔却隐隐地闻见几声笑声,她仿佛被闪电打中一般,愣愣地朝着旁边的小花厅而去。
入目的小女孩身上是件浅绿色的琵琶丝对襟褂子,底下系着条暗花细丝褶缎裙,梳着流苏髻,绑着妃色的缎带,额上覆着刘海,因为玩闹有些被汗湿;叫贾敏在意的是小女孩儿红润的脸颊和那飞扬的神采,抓着手绢捂住嘴,贾敏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倾泻而下。
“嫂嫂!?”林清微先注意到贾敏的存在,她站起身来对着贾敏微微颔首以示尊重,毕竟不论贾敏做了什么事情,她始终是林家记在宗谱上的媳妇,是林如海的妻子、自己的嫂嫂,也是林黛玉和林晞的母亲。
林黛玉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贾敏正面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止住眼泪,顾不得别的,胡乱地对着林清微还了个礼,上前想要抱住林黛玉,却又有些不敢伸手。林清微在一旁瞧着,不免生了些愧,虽说是为了林家,可从母亲身边带走了唯一的孩子,确乎也有些不厚道了。
“玉儿,竟忘了你母亲不成?”她笑道,看着林黛玉,使了个眼色。
林黛玉闻言,抬脸认真地看着贾敏一会儿,一下子扑在了贾敏的怀中:“母亲——”
“夫人回来了!”林如海有些心软地看着不知所措的贾敏:“妹妹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便住在东边的竹雨院,今年年节,妹妹是要在府中过的,夫人安排吧!”毕竟也是年少夫妻,虽然她做了不少让林家尴尬让自己失望的事情来,他也不能对她狠起心。
林黛玉从贾敏臂膀里小心地挣了出来,搀着旁边的小林晞,对着贾敏笑得开心:“母亲,弟弟长大了,你看——”
瞧见那个五官眉眼与林如海很是相似的小孩子,贾敏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般滞在原地,半晌后嘴角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老爷,这便是晞哥儿吧,长得真好啊!”瞅着林黛玉亲亲热热地拉着林晞的小手,她眼色一黯。
“还劳嫂嫂了!晞哥儿正是闹人的时候,便还是和玉儿随着我住在竹雨院便是了!”林清微笑着,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贾敏刹那间的情绪变化:“晞哥儿玩了有一会儿了,我便先带着他回去歇息;玉儿,你去与你母亲说说话吧!”
林黛玉点点头,悄悄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回了竹雨院,换了外面的衣裳,吩咐绿言好好地带丫鬟奶娘守着已经开始打起小呼的林晞,便带了青衣往贾敏的正房而去。
林黛玉正坐在烧得暖融融的炕上,用着茶水点心。贾敏看着她斯文的动作,饭量比起一年前在家中时大了许多,心里一松,动手将她的茶杯满上,将旁边的青花小碟子朝林黛玉面前推了推:“玉儿多用些!你以前最喜欢厨房的糯米糕了!”
“谢母亲!”林黛玉看着面前看着白白胖胖的桂花糯米甜糕,她的脾胃虚弱,因此太医嘱咐少食糯米这些难克化的东西,然而面对着贾敏殷殷切切满是慈爱的眼神,她还是用了半块。
贾敏看着与自己生疏了许多的女儿,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随着林清微上京后,林黛玉的身子眼瞅着都好了许多,比起当初成日里拿汤药当饭,自然是让贾敏欢喜;可是一年未见,往日会在自己怀中腻歪的女儿都学会对自己道谢了……
“玉儿怎么只用这么点儿?”旁边的小丫鬟打起松花色毡帘,林清微进来,瞧着林黛玉面前的几只碟子:“方才不是还嚷着肚子饿了,要多用些么?”
林黛玉有些羞赧,从炕上下来:“姑姑,玉儿喝了茶的!所以才用的少了——”带了些撒娇地拽了拽林清微的衣袖子。
“行啦!”林清微好笑地看着她这幅模样,或许是因为府中养着一只爱撒娇的猫儿,两个小孩子每每对着林清微都是这样情状,叫林清微是说不得责不得:“待会儿还要用膳的,既然用了点心,便去描一张字帖出来,姑姑已经叫绿言给你磨墨铺纸了!”
林黛玉很是乖巧地对着贾敏福了一福:“母亲,玉儿去习字了!”便带着她身边的雪雁雪凫出去了。
“公主殿下将玉儿教导得很好,妾身不知该怎么感激才是!”贾敏对着林清微蹲身行礼致谢道。贾敏当年亦是宫中的女官,对规矩礼仪十分熟悉;方才她与林黛玉说了会儿子话,玉儿现在的言行举止可以说堪称无可挑剔,想来这位公主小姑子对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十分用心。
林清微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嫂嫂这样说可是折煞了我,玉儿也是我的侄女儿!”旁边的小丫鬟奉上茶水来,林清微垂下眼帘,轻轻地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抬起头来,勾起唇角:“说起来,我这儿倒有件事儿要与嫂嫂商谈一二呢!”
贾敏会意地挥挥手:“新荷,霖雨,带着丫头们下去吧!”
见状,青衣对着贾敏行礼亦退了出去。
林清微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来,搁在桌子上,贾敏有些疑惑地拿起其中一张,上面一行一行是各种药材。
“嫂嫂可知此是何物?”
贾敏仔细地看了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有些迟疑地答道:“这,瞧着怎么像是药方?”
林清微点点头,将手中茶盏放下来:“嫂嫂想来也知道,约莫四个月之前,荣国府贾老太太说是思念嫂嫂,便想着将玉儿接过去住几天;我原本也觉着毕竟是姻亲,两家亲近亲近倒也无妨,便将箱笼妆奁收拾收拾,送玉儿去住了几天——”
贾敏点点头,此事她的确是知道的,老爷告诉了自己,当时自己心中还在羞愧于令老母挂怀,只是,这和药方有什么干连?
林清微继续道:“……下了一场雪,玉儿贪玩,小丫鬟们又懒怠了,玉儿便染了风寒,太医去诊治时开了这张药方”,林清微顿了顿:“嫂嫂也莫怪我说话刻薄,只是这事情着实是叫我恼火得紧!我便立时将玉儿接回了公主府,养了许多日,方才有现在这副精神气儿!”
想起自己娘家的事情,再一听林清微语气中满满的怒意,贾敏不由得心中一跳,只怕底下说的事情是自己不愿意听见的……
一个女子,但凡做了母亲,心中最重要的都会是她的儿女,而不是丈夫或者是娘家,不管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意识——林清微看着她骤然变化的神色,沉吟片刻:“嫂嫂也瞧见了,这里面的一味药材乃是人参。恰巧贾老夫人的金孙那几日也有些不适,贾老夫人便只吩咐了大丫鬟从库房取了药材送到玉儿院子里去,可谁想,那人参竟是被人给掉了包的!”
林清微声音一下子转厉:“太医说了,若是用了那人参,别说病愈,只怕玉儿的身子就会因为虚补不当就此衰败下去!”她自然是稍稍夸大了些,不过,在此时的贾敏面前,倒也无碍;她叹了口气,神情松缓下来:“幸而太医看了,不然的话,后果真是难料!后来,我去向贾老夫人提了此事,贾老夫人应了下来,却没有下文了……只是荣国府现在的那位当家太太被罚着抄了三个月的佛经。”
贾敏越听脸色越白,母亲可是应允了要好好照顾玉儿的,怎么竟——想起方才林清微话尾提及的当家太太,贾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旋即深深的恨意溢满胸腔。
别的不说,偷换药材,二嫂王氏的脾性是做得出来的,自己与她多有龃龉,难保她不会用手段在玉儿身上;再往里想想,老太太,大丫鬟,药材,贾宝玉……这一连串的事情串起来,贾敏只觉得心口一窒,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林清微瞅着她握得指节发白的拳头,掏出绣帕拭了唇角:“我来说这些,倒也不是想叫嫂嫂对娘家生芥蒂,可是玉儿说起在荣国府的生活,我便忍不住了!我们林家的女儿,怎么能叫人这样欺负!?”
林家女儿,是啊,贾敏有些恍恍惚惚地端起桌上的汝窑白胎茶盏,自己是林家媳妇,玉儿是林家女儿……
29教黛玉贾敏心生悔
林清微与贾敏两人在屋子里正说着话;青衣守在门外,里面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听不懂清楚。
“嫂嫂也是聪明人;我也知道,您对哥哥的一片用心,可您想想;哥哥的脾气素来是执拗高傲的,他和甄家的龃龉由来已久;何况;被皇上派来扬州做这个巡盐御史;对甄家的损害有多大;想来嫂嫂也是知道的;否则嫂嫂也不会去和那陈家大奶奶拉交情——”林清微注意着贾敏脸色眼神的变化,满意地轻轻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任由她自己想去。
贾敏心乱糟糟的,似是有小人在脑海里吵架一样,一个重复将自己娘家不好的地方摆出来,另一个则拼命地驳斥着这些事情。她拼命地绞着帕子,看向林清微,话中有些迟疑:“公主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只是妾身有些稍稍地疲累不适,怕是不能作陪了——”
闻弦音而知雅意,林清微微微点点头:“嫂嫂身子不适,我便不多打扰了!嫂嫂还是先歇息会儿吧!”
看着林清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大紫檀雕螭大理石插屏后面,贾敏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下子仰了下去;大口地喘着气,贾敏看着华美的祥云刻花天花板,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原来一文不值……
青衣瞧着林清微施施然地走了出来,颊畔笑涡轻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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