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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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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辙抬眉看看他,沉声道:“想活命就闭嘴。”
那少年一皱眉,撑着手臂四下张望着,就在周辙疑心他要干什么时,忽然,杂树林里又响起一声呼哨。周辙一惊,抓着剑跳起,就只见几个黑衣人从杂树林里掠了出来。
“快走!”周辙冲那少年喝了一声,提剑迎了上去。
望着那个大胡子向那四个黑衣人迎去,锦哥一阵惊讶,他不是在躲这些人吗?怎么又主动迎了上去?
不过,此时她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事,而是无忧。
她快速爬起,一抬眼,正看到被那个大胡子打飞的匕首在不远处闪着光,她忙跑了过去。
“小心!”那大胡子冲她大喝一声,挺剑挑开一个黑衣人刺向她的剑,一边怒喝道:“还不快跑!”
锦哥抓起匕首,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锦哥飞快扭头一瞥,却只见一个黑衣人被那大胡子刺倒在地,剩下的那三人竟是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继续向那个大胡子围攻过去。
锦哥跑到父亲和太太的坟前,将身体藏在石碑后,焦急地四处寻找着无忧,不时又分神去看那野草丛中几个人的厮杀。就在那大胡子又刺倒一人后,她忽然看到了无忧。
无忧怀里抱着父亲留下的那根断箫,正站在草丛的边缘,愣愣地望着草丛中厮杀的那三个人。
锦哥大惊,忙站起身冲无忧大喊:“无忧快跑!”
无忧一愣,却转身向她跑来。
草丛中,那大胡子怒骂了一句连水寨里最粗鲁的汉子都骂不出口的脏话,竟也向着无忧冲过去。
锦哥大惊,忙也顾不得其他,拔脚向弟弟冲去。
而,最先冲到无忧身边的,竟是一个矮小的黑衣人。
眼见着无忧眼中满是恐惧,锦哥不由放声尖叫。尖叫声中,那黑衣人的背上忽然多出一把利剑,他带着那把利剑又向前冲了两步,便倒在无忧的脚下不动了。
而草丛中,那大胡子则又是一声怒喝。锦哥扭头,只见那大胡子正赤手空拳地和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搏斗着。
却原来,在最危险的时刻,那大胡子竟将手中唯一的武器当暗器投向了去刺杀无忧的那个黑衣人。
锦哥向前冲去,一把抱住无忧,一边紧张地注视着草丛中的缠斗。
草丛中,失去武器的大胡子顿时落了下风,被那黑衣人逼得手忙脚乱。一番厮杀后,黑衣人的剑带着一道血光,从大胡子的胸前抹过,惊得锦哥“啊”地一声惊呼起来。
只见那大胡子踉跄着跌倒在地,一双凌厉的眼眸却在这要命的时刻向锦哥扫来。
锦哥不由一怔。
明明知道那柄要命的剑就要砍来,周辙却仍然忍不住瞪了那个惊呼出声的少年一眼。看着挥来的剑光,他的脑海中竟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或许,锦哥是要借着这个和她有着相似眼眸的孩子来跟他清账了。
周辙的记忆力向来惊人,所以他一直都记着那孩子的名字——锦哥,崇德十九年状元郎宋文省的大女儿,宋锦哥。
“躲啊,笨蛋!”
忽然,空中响起一声怒喝,周辙本能地一个地滚,躲开刺向他的致命一剑。他再次瞥向那个少年,却吃惊地看到他正踩着那个黑衣人的尸体,用力拔着插在他背上的剑。
少年拔出剑,顿时,那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少年却顾不得擦拭,抬头看向周辙。
周辙立刻翻滚着向那少年靠近过去。
黑衣人也注意到了那少年的举动,不由大怒,抛开周辙向他扑来。
少年推开惊呆了的弟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跑动中,他扭头看向周辙,然后忽然一个拐弯,将剑向他抛过来。
“接着!”他高喝着,转身继续又往前跑。
黑衣人被他的花招给急怒了,纵跳着向少年奔去。
周辙只得咬紧牙关忍着痛,飞身接住那柄剑,也向他们追去。
眼见着少年就要被那黑衣人追上,周辙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孩子嘶哑的叫声:“姐!”下一刻,那少年的身影竟忽然消失在草丛中不见了。
周辙一愣,那黑衣人也是一愣,两人加紧脚步跑过去。而就在黑衣人接近少年消失的地方时,他忽然惨叫着闪过一旁,少年竟又神奇地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手里还执着一柄染着血的匕首。
逼退那黑衣人,锦哥转身就向周辙跑去。
那黑衣人怒骂着,瘸着腿提剑追来,却正迎上周辙刺过来的剑。低头望着透胸而过的剑,那黑衣人怒瞪着少年骂道:“我日……”
周辙及时拔剑,那句蠢话就此终结于黑衣人的口中。
直到那黑衣人的尸体倒地,少年才松了口气,浑身瘫软地倒在一边。
看着滚落在少年手边的那柄匕首,周辙皱眉指责道:“你太鲁莽了。”
“我知道。”少年互握着两只抖个不停的手,抬起眼眸,望着他承认道:“确实是太鲁莽了。”
他的眼眸清澈而明亮,不知为什么,周辙的胸口忽然一阵抽痛。不是外面的伤口,而是内在的某个地方。
望着瘫倒在地上的少年,他忽然很想抽他一记,可伸出手去,却不知怎么变成了轻抚。
“干得漂亮。”
他摸着那少年的头喃喃说道。
那少年怔了怔,脸上一红,皱着眉扭头甩开他的手。
而下一刻,那大胡子就跟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软倒在锦哥的身上。
“遇见你真是倒霉。”昏倒前,周辙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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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首先映入周辙眼帘的,是一块只刻了一个姓氏的墓碑:“先考宋讳( )之墓”,下面的落款是三个人名,“宋谨言、宋诤言、宋谌言”。
周辙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只听耳畔一个清亮的声音沉声道:“别动,才刚止住血。”
随着话音,一只柔软的手按在他的肩头。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却是一个少年过于严肃的面容。
在那少年的身旁,一个约七八岁年纪的男孩正低着个和身材不成比例的大脑袋,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周辙皱皱眉,伸手捂住抽痛的胸口,这才发现胸前的伤已经被密密包扎了起来。而他自己,则光裸着上身。再细一看,却原来是那少年撕了他的衣裳当绷带。
见他低头看着自己光裸的胸,锦哥忍不住一阵脸红。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替成年男子脱衣裳,也是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衣衫不整的成年男子。
“没办法,”她故作平静地扭头去收拾着祭台上的祭品,“眼下没有多余的布条替你裹伤口。”
看看祭台上的祭品,再看看少年那渐渐透出诡异红晕的耳廓,周辙不禁微一扬眉。
真巧,他也姓宋。
忽然,那个大脑袋男孩伸手扯了扯少年的衣袖,抬手指指周辙,又指指下山的方向。
那少年叹道:“是啊,该怎么把这大块头弄下山呢?”
周辙不由又是一扬眉。这男孩,是个哑巴?!可似乎在某个时刻里,他好像听到这孩子冲那少年叫出声来着。
对了,他好像叫了一声“姐”……
周辙忽然垂下眼。半晌,他缓缓伸手按住胸口,喃喃抱怨道:“真是的,好歹也该撕你自己的衣裳才是,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少年立刻扭头怒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把那些杀手引来的?!”
望着那双溜圆的杏眼,记忆中的那个人影竟跟眼前的少年渐渐合而为一。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周辙的心头仍然不受控制地一阵猛跳。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道:“好吧,是我的错。”又道,“我叫周辙,你们叫什么?”
锦哥怀疑地看看他,并没有回答,而是扭头吩咐无忧:“你看着他,别让他乱动。”说着,拎着周辙的宝剑转身进了旁边的杂树林。
那少年在树林中左挑右选,似乎是在选一棵合适的树。周辙放弃猜测他的动机,扭头望着那个仍然一脸好奇盯着他的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站起身,走到墓碑旁指着最后一个名字。
“宋谌言?”
男孩点点头,冲他弯起细长的凤眼。
“他呢?”周辙用下巴指指那个已经选好树,正在奋力砍树的少年。
那男孩的手指移向第一个名字。
“宋谨言?”
孩子再次弯起眼眸笑了。
姓宋,名字里有个“谨”……周辙再次垂下眼帘。
“无忧,”忽然,树林里的少年冲着这边叫道:“帮我把那把匕首拿来。”
那孩子点点头,转身从祭台旁的篮子里拿出那柄匕首,跑着给那少年送了过去。
看着那少年伸手揉着那孩子的大脑袋,周辙捂住胸,闭上眼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无忧。当年那个被锦衣卫打伤的孩子,就叫这个名字。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姓氏,以及……同样的眼眸。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周辙睁开眼,怔怔望着那个向他跑来的男孩,又扭头看向那个用匕首削割着树枝的少年。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他……不,她,就是长大后的锦哥吗?!
难怪会有着一样的眼眸。
周辙又闭了闭眼,脑中一阵思绪纷乱。
忽然,一只凉凉的小手轻轻触了触他的手。
周辙睁开眼,却见无忧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无忧是你的小名?”收敛起所有的思绪,周辙冲无忧微笑道。
无忧笑着点点头,又伸手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胸口,抬头望向他。
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周辙却发现,他竟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便冲他笑道:“没关系,不痛的。”
这时,锦哥拿着一根削成“丫”字型的树枝回来了,“来,试试看。”她将那根粗糙的拐杖递给周辙。
周辙疑惑地一低头,这才注意到他的大腿上竟然也被绑了布条。
望着几近半裸的自己,周辙的耳朵不禁也悄悄染上一层红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官爷
下山时,虽然有那根拐杖帮忙,周辙仍然走得十分吃力,锦哥不得不当了他另一侧的拐杖。
而比起那根粗糙的树枝,这少年(或是少女)的身高竟出奇的合适,既不高又不矮,正好可以让他撑得很顺手。
撑着锦哥的肩,周辙小心观察着她的神情。如果他真是“她”,一个姑娘家被一个陌生男人这么搂抱着,怎么也会脸红窘迫吧。
而眼前的少年却是一片坦然。周辙不禁一阵动摇。
也许,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
可转眼间,他又想起她处理那五具尸体时的冷静。即便是个普通的少年,面对五具血淋淋的尸体,应该也不可能有那样的冷静。
“为什么要把那些尸体全都扔下山沟?”他问锦哥。
锦哥两眼看着前方,生硬地道:“才不要他们跟我爹和我太太做邻居呢。”
前方,无忧一点儿都没受到刚才那血腥场面的影响,正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学着周辙刚才的模样,将手中的断箫当宝剑挥舞着。
“你太太?”
“我祖母。”锦哥瞥了他一眼,“老家那边叫祖母为‘太太’。”
又一个相同点。周辙暗想着。沉默片刻,他又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死人吗?又不是我杀的,我干嘛要害怕。”顿了顿,她低声咕哝道:“我杀的那个我都没怕过。”
确实,当年她杀的那个,她都没怕过。除了那经常会在梦里重复的、被人袭击的惊恐。
周辙低头看看她。
锦哥立刻防卫一瞪眼:“你可是杀了五个呢!”
“是他们先想杀我的。”周辙道。
锦哥没吱声,只是冲他挑衅地一眯眼。
“好吧。”周辙妥协地笑笑,算是在这个问题上向她道歉了,却又问道:“那墓碑上,怎么没刻你父亲的名字?”
锦哥脸色一沉,冷声道:“你的问题真多。”顿了顿,又不甘心地反击:“你呢?为什么被这些人追杀?”
周辙沉默片刻,低声道:“大概是我挡了某些人的路。”
“某些?”锦哥瞥向周辙,“看来,你的仇家不止一个。”
周辙不由又看了她一眼,点头道:“确实,不止一个。”
当年,淮左大营兵变,其中最为精锐的一支水军叛出大营后,便在这鄱阳湖上集结为匪。这些年,熙景帝一直悄悄关注着这支“水贼”,如今朝中风向渐转,时机成熟,他便给了周辙一道密旨,令他前来招安。
虽说是密旨,可也不能保证这秘密能保持多久。一旦被人知道他这次南下的使命,想要阻止他的大有人在。何况,就他所知,水寨里也不是人人都那么相信朝廷的。甚至,还有他家那些一直觉得他碍眼的人……
想着竟有那么多人想他死,周辙不禁一阵苦笑。
锦哥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抬头问道:“那些人不会追杀过来吧?!”
周辙垂眼看看她,诚实地道:“难说。”
锦哥的脚下顿时站住。
“也许你不该管我。”望着她,周辙建议道。
锦哥皱着眉头想了想,冷哼一声,“确实,我不该管你。”说着,又扬声叫回无忧,吩咐道:“你去杂货铺叫三哥驾着骡车过来帮个忙。”
无忧点点头,转身就跑。锦哥忙又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小心点,看到可疑的人记得躲开!”
望着无忧跑远,周辙问:“他多大了?”
“九岁。”
“看上去没那么大。”周辙顿了顿,又道:“你放心?”
“不然怎么办?真把你扔在这里喂狼?!”锦哥恨恨地道,“还说遇到我倒霉,遇到你我才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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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朱成福的骡车,锦哥这才从路边的小树林里冲出来,朝他挥挥手。
“你这是怎么了?”
见锦哥一身血污,朱成福不由吃了一惊,忙跳下车向她跑过去。
锦哥却摇摇手,回身指着树林道:“遇到一个被人追杀的倒霉鬼,这会儿晕过去了。”
朱成福跟着锦哥进了树林,见地上躺着个半裸的受伤男子,不由一皱眉:“他是什么人?”
锦哥一愣,她竟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问周辙这个问题。
耳畔,似乎又响起玉哥的嘲弄:“你这人,总是这么抓不住重点!”
“只知道他叫周辙。”锦哥有些发窘。
看着地上的人,朱成福不由一摇头:“你不该管这个闲事。这两天因着高家的事,镇上正盘查得紧呢。”
“我知道。”锦哥皱眉道,“可是,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吧!”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她摸着耳朵咕哝道:“真是麻烦!”
朱成福看看她,忽然伸手一揉她的头,笑道:“你啊,还是这个老样子,表面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骨子里却看不得任何人受罪。要是换作我,管他死活。”说着,他伸脚踢了踢周辙。
“喂,他可是受伤了!”锦哥闪开他摸向她头顶的手,又一把推开他,不让他踢周辙。顿了顿,撇着嘴道:“你当我真那么好心啊,还不是看在他救了无忧……”她忽然一顿,眯着眼不悦地道:“仔细想想,其实这场血光之灾还是他惹来的呢!”说着,她也心有不甘地踢了周辙一下。
其实,朱成福的声音刚一响起,周辙就被惊醒了。但出于警觉,他一直在装昏睡,却不想连续被这两人踢了两脚。打小就养尊处优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忍不住睁眼瞪向锦哥。
锦哥没想到她这一脚竟踢醒了周辙,不由一阵尴尬,忙转开视线对周辙道:“镇上这两天正盘查得紧,你这模样定会被人怀疑是歹人。你可有同伴?”
她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回音,这才扭头看向周辙。
却只见周辙那隐在一把大胡子下的眼睛正闪着灼灼的光芒,似是生气了的模样。她先是心里一虚,紧接着,又皱眉怒道:“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那些杀手本来就是你引来的!”
朱成福则甩着衣摆往周辙身旁一蹲,歪头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追杀你的又是什么人?”
那提甩衣摆的动作明显带着行伍之风,周辙的眼不由微微一眯。
他撑着手臂缓缓从地上坐起,抬头打量着朱成福。眼前的青年年纪应该比他略大一些,却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此人生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一双虎目看人时的神情很直接,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家伙。
而与此同时,周辙也发现,他见过此人。就在两天前,在林岳峰初次试探着与水寨的人接触的时候。
当时,此人是一身的渔夫打扮。
见周辙只是打量着他不开口,朱成福只得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周辙按着胸口挣扎着缓缓起身,“谁知道呢?好像我的仇家挺多。”
朱成福皱起眉,一边伸手扶住他,一边道:“那,可有人能证明你的身份吗?眼下这时机可不妙,县衙正在拼命抓人顶罪呢,你这模样被他们发现,少说也要受一场牢狱之灾。”
站直身体,周辙倚靠在树上喘息了片刻,道:“放心,他们还不敢为难我。这里应该靠近石桥镇吧?麻烦你们把我送到石桥镇,我的属下若是找不着我,应该会去那里。”
“属下?!”朱成福忽然一缩手,后退一步,扬眉打量着周辙。半晌,他将胳膊往锦哥肩上一搁,歪头瞅着周辙嘲道:“哟,锦哥,你好像救了位官爷呢。”
锦哥皱眉。
周辙却蓦然瞪大眼,抬头望着锦哥,那冷冽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眩目的光芒。
锦哥不禁被他看得一怔。
朱成福却是没注意到周辙眼神的异样,又嘲道:“我说官爷,您老人家出行,不是应该打伞敲锣,前呼后拥的吗?怎么会沦落得如此狼狈?”
“官爷?”周辙摇摇头,从锦哥脸上收回视线,“我可不是什么官爷。”
确实,他并没有说谎,就目前而言,他的身上确实没有任何的官职。
“你要去石桥镇干嘛?”锦哥问。
“我有产业在那儿。”顿了顿,周辙又道:“我是石桥镇清风茶楼的少东家。”
锦哥一愣,不禁和朱成福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树林外的小径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周辙侧耳听了听,道:“好像是我的人。”说着,将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呼哨。
那原本就十分齐整的马蹄声嘎然一止,七八匹马竟同时站住。
朱成福和锦哥不由又对视一眼。
只眨眼间,便有几个黑衣人从树林外窜了起来。
锦哥今天已经吃够了黑衣人的苦,乍然一见这些人,吓得立马后退一步,伸手握紧腰间的匕首。
忽然,一只大手沉沉落在她的肩头。“别怕,是我的人。”周辙道。
那领头的黑衣人看到周辙如此狼狈,不由大惊,“大公子,你这是?!”
“一点小伤。”周辙捂着伤口,又问:“小五他们呢?”
“小五命大,只断了条胳膊,其他人……”那黑衣人一阵沉默。
周辙的眼不由跟着沉了沉。
此时,只听锦哥道:“既然你的人来了,我们就不多事了。三哥,走。”说着,一拉朱成福,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侍卫长侯二这才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我也很想知道。”初升的朝阳下,周辙的眼眸幽深难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纳
回镇的骡车上,朱成福和锦哥都沉默着。
半晌,朱成福扭头问锦哥:“你怎么看?”
锦哥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道:“我得先回家换身衣裳。”
朱成福一皱眉,“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怎么看你那位少东家?”
锦哥也是一皱眉,“首先,他不是我的少东家,我只是借清风茶楼的地盘说书而已。其次,光凭那些属下,我就不信他不是什么官爷。”
“着啊!”朱成福猛地以拳击掌,“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家伙,闻着就是一身的官味儿,还骗我们说不是。”
锦哥沉默了一下,又道:“只是……”
“什么?”
“他……不像是在说谎。”
对于别人是不是在说谎,锦哥向来特别敏感。这一点,就连朱成福都十分信服。
顿了顿,她又道:“也许只是个世家子。当初军师不也说过,这茶楼的东家背景深厚嘛。”
当年,在锦哥决定借清风茶楼坐堂说书时,沈文弘曾派人专门查过这茶楼的背景,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又是一阵沉默后,朱成福道:“不管怎么说,你在茶楼可要小心,这家伙定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我知道。”锦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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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
玉哥躲在门后侧耳听着巷子里的动静。直到听到对面魏家那扇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她这才提起木桶,装模作样地拉开自家的大门,扭头往莲花庵旁的井台走去。
“宋、宋姑娘。”
忽然,身后传来大魏那结结巴巴的声音。
玉哥装作吃了一惊,扭头向大魏看去。
只见大魏手里提着个竹篮,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望着她。虽然是满脸涨红,可看着她的两只眼睛却依旧闪闪发光。
玉哥眨眨眼,羞涩地垂下眼帘,冲着大魏行了一礼,柔声道:“是大魏哥啊,这是要出摊去?”
“帮、帮摊上补、补点东西。”大魏结结巴巴地说着,又望着玉哥正“吃力”地提着那只木桶道:“你这是要去打水?”
“嗯,水缸里没水了,哥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玉哥低柔地应着,一边任由秋日的艳阳透过修长的睫毛,在她脸颊上打出两道漂亮的阴影。
望着如玉人儿一般精致的玉哥,大魏不由又是一阵手足无措,“那、那个,打水对于你一个姑娘家来说,活儿太重了。我、我帮你。”说着,不待玉哥回应,扔下竹篮,上前一把抢过玉哥手里的木桶。
“哎,这个……”玉哥装出一副慌乱的模样,“这、这样不好……会耽误你的事的……你姐姐,会……骂你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得几乎要靠近才能听到,从睫毛下偷偷瞥过来的视线里满含着担忧。
大魏心头不由一热,忙道:“没关系没关系,一桶水而已,不会误事。”
结果,说是一桶水,等大魏从痴迷中回过神来时,发现他不知不觉中竟将宋家的两口水缸都填满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是,”玉哥那满眼的崇拜顿时就让大魏忘记了挑水的辛苦,“还是大魏哥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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