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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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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大防,对于锦哥来说,她并不在意,她早就不将自己当女人了。可是,一个男人也能这么自然地对她,想来他也没把她当女人吧。
想到周辙,想到他和自己之间的瓜葛,锦哥忽然笑了。若要叫玉哥来编这个故事,怎么也该编个英雄救美才是。可第一次他出手,是为了自救;第二次倒确实是为了救她,只是她并不认为那几个泼皮能把自己怎么样。第三次,自己鼻青脸肿,他只是个事后英雄。当然,英雄救美,总得有个美人才算是英雄救美,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美人……
锦哥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胡思乱想着。直到看着前方一骑烟尘冲着她跑过来,为首那人停在她的面前,冷冽的眼眸中满是震惊,她这才意识到,其实她一直期盼着周辙能出现,哪怕他只是个事后英雄,因为她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撑不住了。
*·*·*
周辙眼疾手快,及时接住瘫软下来的锦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她浑身竟湿漉漉的,脚上的鞋也不见了。而且,她正不停地哆嗦着,一张小脸白中透着青,显然是冻坏了。
周辙扯下自己的斗篷裹住锦哥,想都没想就用力抱紧她,一边摩擦着她的身体帮她御寒一边问道:“无忧和玉哥呢?”
锦哥一愣,抬起头来,“无忧?玉哥?他们不在茶楼吗?!”
周辙皱起眉,不由后悔一时性急。
锦哥却猛地挣出双手,抓住周辙的衣襟急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无忧和玉哥怎么了?!”
周辙的眼眸闪了闪,伸手将她的手从他的衣襟上扯开,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说着,不容锦哥分说便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跟着跳上去搂紧她,又呼喝一声,便领着他那些南诏侍卫们如风一般飚回镇上。
到了茶楼门前,裹在斗篷里的锦哥身体已经暖和了过来。周辙将她抱下马背,正打算抱着她进茶楼,锦哥却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她低喝道。
周辙看看她,依言放了手。锦哥却双腿一软,险些摔倒。游了一夜的泳,她的腿早已虚软无力,她不得不抓住周辙的手臂稳住自己。
周辙的手指屈了屈,到底没有再伸手去扶她。锦哥又看了他一眼,不禁松了口气。
此时天光才刚刚蒙蒙亮,照理茶楼还没到开门的时间,可茶楼的门却是大开着。听到门外的动静,茶楼里冲出几个人。郑氏一见锦哥这狼狈模样,当即就上前一把抱住她大哭起来,“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见了,你弟弟妹妹也不见了,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郑氏身后,朱成福也一脸焦急地围着锦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老掌柜和沈文弘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令锦哥疑惑的是,那个突然不见了的卫荣不知怎么竟也跟他们站在一处。
周辙看看摇摇欲坠的锦哥,皱眉冲众人道:“有事进去慢慢说,没见她都站不稳了吗?!”说着,从郑氏怀里抢过锦哥,扶着她进了茶楼,一边又吩咐老掌柜去准备姜汤和沐浴。
锦哥却顾不得这些,扭头问着众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一回头,不禁又是一愣。茶楼里的桌椅竟有好多都翻倒着,像是刚刚经过一场打斗一般。
沈文弘道:“别着急,坐下慢慢说。你先说说你是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掉进了湖里。”锦哥简短地答着,又问:“无忧和玉哥怎么了?”
沈文弘抬头看看周辙,又扭头看看站在人群后方的卫荣,这才答道:“一更三点时,有人给你家送了封信,说是你被水贼绑走了。玉哥让无忧把信送给我,结果他并没有到杂货铺里来。玉哥是在二更时分发现不对劲的,当时正好少东家刚刚回来,她就把事情告诉了少东家。我们在到杂货铺的半路上发现了一些痕迹,无忧应该是被人绑走了。当时茶楼的人手都派出去找无忧了,就账房先生、小余和玉哥还有你母亲留守在茶楼里,三更左右的时候,有七八个人闯进茶楼强行绑走了你妹妹。我们见你也一直没回来,还以为你们都是被同一伙人绑走的。你呢?你又是出了什么事?”
锦哥摇摇头,将自己的经历简短地说了一遍,又道:“我觉得无忧和玉哥一定是被他们绑走了,很有可能是他们见计策不奏效,临时改变了计划。”
周辙道:“有方向就好。”说着,命侯二领着人往去京城的方向查看痕迹,又扭头对锦哥道:“你好好休息,无忧的事就交给我们。”说着,转身便要走。
锦哥忙一把拉住他,“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她坚定地望着周辙。
周辙皱眉,“你才刚受了一番惊吓,而且浑身还湿漉漉的。”
“衣裳总会干的。”锦哥倔道。正说着,老掌柜捧着姜汤过来了。她抢过来一口喝干,道:“好了,我们走吧。”
虽然认识锦哥还不算久,周辙却也知道她的三分脾气,见劝不服她,便叹了口气,让步道:“你先去换身干净衣裳。”见锦哥仍警惕地瞪着他,只得又补充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总要等探明那些人的去向我们才好追踪。”他看看沈文弘和卫荣,“而且,我们还要商议一下,这时间应该也够你去休息一下了。等有消息,我自会叫你。”
锦哥却不是那种轻易就能相信别人的人,她站在那里固执地瞪着周辙,“我不相信你。”
这是她第三次这么说了。顿时,周辙只觉得一阵怒火攻心,猛地扭头瞪着她,道:“这是你第三次置疑我了。”
他的眼神甚是骇人。锦哥只是眯眼倔强地瞪着他,一边呜呜哭泣的郑氏却是已经吓得不轻,忙一把拉过锦哥,死活将她扯上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坚持
见锦哥的人影消失在楼梯上,周辙这才压抑下胸中的怒气,转身对众人道:“那个白凤鸣,听说是个狡猾之辈,他的话并不可信。”
他看了沈文弘一眼,又道:“我已经派人给淮左营送了信,让林岳峰也帮着注意一下水路、渡口的动静。”
沈文弘自然明白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便也冲着他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
周辙点点头,转开眼,却忽然看到人群后方,卫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一皱眉,道:“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卫荣昨晚就到了,只是当时众人都忙着寻找无忧和玉哥,并没有人过多关注于他。
他上前一步,凑近周辙身旁低声道:“有密信,给您的。”
周辙不由又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多话,领着他避开众人进了账房。从卫荣手里接过密信,他只看了几行就皱起眉来,猛地一合信纸,扭头以锐利的目光瞪着卫荣。
“是你说的?”
“不是,”卫荣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根本就没认出他们。而且,当时那也不是我的任务。不过,既然大公子能查得到,相信暗卫就也能查得到。皇上的意思,叫您只专注于手头的事,宋家的人,皇上那边已有安排。接下来的事,您只要交给我们就好。”
周辙却像是没听到一般,问道:“什么样的安排?”
“这……”卫荣迟疑片刻,还是答道:“皇上让我们暗卫护送他们一家人进京。只是,没想到竟会遇到这种事,刚才我已经给暗卫递去了消息,想来一会儿就能有回音。相信暗卫的消息应该要比你们的灵通一些。”
这倒确实是。周辙皱皱眉,又问道:“皇上对宋家人,有什么打算?”
卫荣看看他,“这就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了,我只是奉命护送他们进京。”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离京时,前淮左营的督军刚刚被大理寺判了绞刑。另外,听说护国公得了风邪,已经卧床不起四五天了,太后很是着急,正四处求医问药。还有,晋王殿下刚刚又得了一个儿子。”
这看似七零八落的消息,不禁让周辙的眉越拧越紧。前面的消息倒也罢了,只这最后一条……
熙景帝登基已十一载,大婚也有七年,至今却只有皇后拼死生下的一个病弱皇子。而晋王殿下那里却已是第三个子嗣。民间尚重传承,又何况皇家。
卫荣看看沉思的周辙,低声又道:“肖老说,您手头的事还是尽快结案的好,迟则生变。”
周辙点点头,道:“这件事我已有分寸。那宋家……”
“宋家的事,”卫荣打断他,抢着道,“肖老的意思,大公子还是不要管了。”
周辙已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少年,只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便道:“眼下无忧和玉哥都下落不明,等找到他们后,我不插手就是。”
卫荣松了口气,微一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看着手里的密信,周辙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将信纸凑到烛台前点燃。
处置前淮左营督军,本该算是熙景帝的一场大胜,却不想护国公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太后又做出那番姿态。近年来,熙景帝越是占了上风,就越要向世人摆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他是绝不肯让自己背上任何污名的,只怕这样一来,下一步的计划就要变动了。水寨的事还能泼到那位倒霉的前督军身上,只那宋文省,当年他可是指名道姓弹劾的护国公。
想来皇上特意派人来接宋家人,怕就是想要用另一种方法补偿宋家,顺便也好安抚那些被挑起义愤来的清流吧。
看着燃尽的灰烬,周辙伸指将那灰烬捻成末,掩在络腮胡下的唇边不禁闪过一丝冷笑。
*·*·*
锦哥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此时沈文弘和朱成福已经走了,只有周辙和老掌柜还在。
周辙一见她就皱起眉,道:“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锦哥走下楼梯,那酸胀的四肢几乎令她寸步难行。
见她脸色仍然青白,周辙又皱了皱眉,转身吩咐老掌柜再去给她熬一碗姜汤。
锦哥只是默默看他一眼,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将两只手藏在桌下用力揉捏着那两条酸胀的大腿。
不一会儿,老掌柜端着姜汤过来。锦哥道了谢,接过姜汤喝了,一抬头,见周辙仍然皱眉望着自己,她不禁也皱起眉头。
“你会骑马吗?”周辙问。
“会。”见周辙不信地冲她扬起眉梢,她皱眉又道:“小时候学过。这种事,一旦学会应该就不会忘。”她又看看他,“你不会是想以此为借口,不让我去吧?”
周辙没吱声,只是默默看着她,半晌,道:“有人说过你很顽固吗?”
“有。”
锦哥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倒噎得周辙一时无话可说。
这时,卫荣从外面跑了进来,对周辙道:“有消息了,三匹马一辆马车,两个时辰前出了镇子,确实是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周辙一听就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锦哥连忙跟上。
台阶下,周辙的侍卫和那些南诏人已经收拾好了马匹,锦哥正不知该选哪一匹,周辙将一根缰绳塞给她,道:“你跟紧我。”
锦哥抬头一看,却只见眼前是一匹高头大马,身躯乌黑,四蹄雪白。那匹马正亲昵地用大脑袋蹭着周辙。
“这是你的马?”锦哥皱眉,“我还是换一匹……”
“少废话!”周辙粗鲁地将缰绳往她手中一拍,拉过另一匹黑马便翻身上了马,然后以不耐烦地目光看着锦哥。
锦哥咬咬牙,果然不再废话,翻身也上了马。
见她动作还算利落,周辙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又道:“乌牙不喜欢人紧拉着缰绳,你只要保持自己的平衡就好,它会跟着我走的。”说完,拨转马头又去查看其他人了。
锦哥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伸手拍拍那匹大黑马的脖子,低声道:“你叫乌牙?你主人真是个粗鲁蛮横的家伙。”
旁边,卫荣默默观察着锦哥。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出来锦哥哪里像个女孩。不过,想到当年她也是扮作男装去诏狱探的监,他便又有些释然了。
“出发。”
周辙一声令下,一队人马飞驰着冲出石桥镇。
*·*·*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锦哥那一夜未合的眼被晨风吹得几乎睁不开来,那酸软的四肢也缺少了力道。幸亏乌牙是一匹好马,几乎不用她驾驭,便能自己跟着众人向前跑,这倒让她省了不少力气。
此时刚刚卯初时分,路上没有多少行人,他们一行人急驶上官道,卫荣勒住马,下马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指着进京的方向道:“还好他们选的是大道。”说着,他不自觉地又看向锦哥。
锦哥此时正忙着抹被风吹落的眼泪。
周辙不由一皱眉,驱马来到锦哥身旁,一抬手,将自己的斗篷兜头盖在锦哥身上,冷声命令道:“穿上。”
锦哥拉下头上的斗篷,抬眼看看他,再看看那厚实的斗篷,也不多话,依着他的命令披好斗篷,又将风帽拉低遮住半张脸。
果然,再往后的路途锦哥便没再被风吹得落下眼泪,她只需要努力挣扎着控制好酸软的四肢便好。
一队人马走走停停,不时观察着路上的痕迹。随着日头渐渐高升,大路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锦哥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差,有好几回她都差一点就栽下马去。
“停!”
忽然,周辙一声呼喝,众人全都停住,只有锦哥勉强抱住乌牙的脖子才避免了从马上栽下去。
周辙跳下马,将锦哥的脚从马蹬里抽出来,自己踩了上去。锦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坐在了她的身后。
他从她的手里抽出缰绳,冷着一张脸道:“我可不想看到你被摔死。抓紧。”他喝令着,一抖缰绳,便又领着众人冲了出去。
锦哥眨眨眼。因疲劳过度,她的脑筋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扭头看看四周,却只见身体两侧是周辙的双臂,身后是周辙的身体,头顶,是他那温热的鼻息。
锦哥的脸蓦然一红,她悄悄拉上被风吹落的风帽,将整个脸都隐藏在风帽下。
“坚持住。”风中,传来周辙低沉的声音。
锦哥的心蓦然一跳。
坚持住。她默默重复着这句话。
背靠着周辙,看着那个卫荣一会儿跳下马,一会儿又指着前方说着什么,锦哥却好似什么都听不到,她那因疲累而迟钝的脑海里只回荡着三个字:坚持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下马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追踪,载着玉哥和无忧的马车在入夜前忽然转下官道,隐入乡间的小径。若不是那些南诏人经验丰富,只怕就连卫荣都要上了当。
入夜后,刚刚秋收完毕的田野里一片荒凉。乡人本就睡得早,此时除了天上的星光,世间仿佛就再也不见一丝光亮一般,荒凉的田野上也只有他们一行人摸着黑匆匆而过。
周辙低头看看锦哥。锦哥早已支撑不住,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但是他知道,只要马速稍有变化,她就又会被惊醒。从午后开始她便是如此了。
这样睡不踏实其实比不睡还要让人容易疲累。周辙紧了紧扣在锦哥腰间的手臂,小心地控制着马速。
前方,是一片密林。过了密林,卫荣勒住马,和南诏武士一同跳下马去查看地上的踪迹。
周辙看看锦哥,不得不也勒住马。
果然,乌牙才一住脚,锦哥就从瞌睡中惊醒过来。她眨着一双眼,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圈,又抬头看看周辙,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卫荣和南诏武士看着地上的痕迹讨论了几句,跑回来向周辙禀道:“看样子他们是往渡口去了。”
周辙点点头,松开环在锦哥腰间的手,指着侯二道:“你去渡口通报一声,小林在那边应该有布置。”然后又扭头吩咐众人:“下马,休息一个时辰。”说完,便甩蹬下了马。
锦哥却仍愣愣地坐在马上,“怎么了?为什么要休息?”
“已经人困马乏了,再追下去会出事。”周辙道。
锦哥看看四周,见几乎所有人看上去都精神抖擞,只除了她。她又岂能不知他这是为了她,便摇头道:“我没事,还是早点找到我弟弟妹妹要紧。”
周辙却皱眉道:“马也需要休息。”顿了顿,又道:“这条路只通往渡口,现在渡口肯定已经没有渡船了,就算我们休息一下也不碍事,何况小林还在那边守着。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下来吧,休息一下,你也趁机睡一会儿。”
他看看站在一旁的卫荣,到底没有伸手去扶锦哥。
锦哥却依旧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周辙以为她的倔脾气又犯了,不禁皱起眉。
见他皱眉,锦哥一阵东张西望,最后迫不得已,只得尴尬地摸着耳垂,低下头,低声嘟囔道:“我,我下不来了。”
她的腿僵了。
周辙一愣。
卫荣也是一愣。他看看周辙,又看看锦哥,一低头,忙转身走开了。
这锦哥,一点儿都没有女人的娇气,也难怪大公子没把她当女人看了。只是,就算再怎么不像个女人,她到底也还是个女人。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共骑还可以说是嫂溺叔援事出有因,此时若是还能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他倒真要怀疑这锦哥到底是不是个女人了。
也好——卫荣偷笑着将自己的马牵到一边——只当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反正眼下她是男装,就且当她是个男人吧。
不过,这锦哥确实跟其他女人不同。想着锦哥的坚强独立,卫荣脸上的笑意渐渐就淡了。他一直以为女人都是一个样,都是那种如附骨之蛆般吸附在男人身上,累死一个男人后再重新另找一个男人来依附的虚软模样,却从来没想过女人竟也有像锦哥这样的。
见卫荣识趣地走开,周辙看看四周,又以手背蹭蹭鼻尖。锦哥那么一扭捏,竟让他也不由自主跟着不自在起来。
他想了想,转身拉过乌牙的缰绳,将它牵进密林,然后转回身,向着锦哥伸出手臂道:“下来吧。”
望着他伸直的双臂,锦哥竟不由也红了脸。但她生性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只略一镇定,便若无其事地弯腰去抓住周辙的手臂,偏腿跳下马来。
只是,她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体能,她的双腿刚一落地,膝盖便是一软。要不是周辙反应迅速,她定然就软倒在地上了。
瞬间,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锦哥本能地抬头,只见头顶上方,是周辙那一向冷冽的眼眸。在这幽暗的密林里,他的眼眸竟显得异常明亮,眼眸深处似乎还闪烁着点点星光。不知怎的,她的双膝竟又是一阵发软。
周辙本能地再次收紧手臂。锦哥看着很瘦,可抱起来却是异常的柔软。那紧贴着他的柔软,竟似一下子化为细细的丝线,袅袅娜娜地潜上他的心头,渐渐缠绕成一只令他呼吸变得无法顺畅的茧。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激狂起来,他忍不住屏住呼吸,低头凝视着锦哥的双眸,生怕这忽然变得急促的心跳惊扰了她。
怀里,锦哥茫然地抬着头,那乌黑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眸中隐隐闪动着两点光芒。
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周辙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忍不住向着她低下头去,可越是靠近她,鼻翼间那类似青草般青涩的香气就变得越是浓郁。这是锦哥身上的香气,这似有若无的香气已经整整袭扰了他一天。在这片香气中,周辙的脑中只剩下一片混沌,他的心跳变得越来越激烈,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凌乱,那想要用唇去碰触她的念头也变得越来越执着,他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让她更加贴紧自己,一只手也神使鬼差般拂过锦哥的耳垂,托住她的头,在她那含着惊慌带着羞涩的凝视下,他的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眼眸……可就在这时,一旁的乌牙突然不甘寂寞地凑过来,冲着两人打了个响鼻。
周辙一颤,如触电般蓦然放开锦哥。
锦哥双腿一软,若不是及时抓住马鞍,只怕真的就要摔倒了。虽然未经情|事,可她好歹是在市井厮混经年,又是吃的开口饭,刚刚周辙那似要噬了她般的骇人目光,不用任何人解释,她便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锦哥的脸颊顿时一片通红。她紧抓着马鞍,将脸贴在冰凉的皮革上,满心的又羞又恼,却又无处发泄。
等她镇定下来,扭头瞪向周辙时,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早就没了他的人影。
半晌,直到腿脚恢复了灵便,锦哥这才牵着乌牙缓缓走出密林。
密林外,那些南诏武士们已经点起了几堆篝火,甚至还架起了一顶简易的帐篷。周辙独自一人坐在那顶帐篷旁的篝火边,默默凝视着跳动的火焰,不知在想什么。
锦哥略一犹豫。对于男人,她不能说是十分懂得,但就市井里的各种传闻和她这些年的观察来看,应该只要是能够得着的女人,男人就不介意去沾上一沾。而她,就算是穿着男装,就算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像女人的地方,她骨子里仍然是个女人。周辙竟一时错乱对她下手,大概也是出于这种想法吧。
看着周辙的背影,锦哥暗暗叹了口气,决定原谅他的唐突。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升起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低落。她想,应该是她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轻薄于她。
见她从密林里出来,一个侍卫跑过来接过乌牙。锦哥冲那人礼貌地笑笑,又轻轻拍了拍乌牙,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向着篝火走去。
不管如何,周辙有恩于她们一家,而且她还要靠他找到弟弟妹妹,此时不是她可以任性的时候。何况,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他只是好意来扶她下马,不是吗?
虽然这么想着,可远远看着周辙那周身的阴冷气息,锦哥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远离他。她转过身,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卫荣正坐在旁边的篝火旁跟人说笑着,便打算过去。却不想她才刚一抬腿,身后就传来周辙低沉的声音。
“过来,坐下。”
锦哥扭头,见周辙冷冽着双眸望着她,不由愣了愣。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见她并没有抗拒他的意思,周辙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却又不敢去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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