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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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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郑子贤进完香出来,见她站着不动,便问道:“锦哥姐姐怎么不去拜佛?”
锦哥摇头,“木胎泥塑而已,求他不如求自己。”
四姑娘一愣,觉得这锦哥也太大胆了,竟在佛前如此不敬,却不想两人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洪亮的大笑:“小檀越倒是个明白人。”
两人扭头一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胖胖的大和尚。那和尚双眉修长,看着几乎跟殿上的弥勒佛一模一样。
在殿中陪着老太太礼佛的老方丈听到这声气,忙向老太太告了个罪,急急过来,向着那胖和尚行礼叫了声“师叔”。
锦哥不禁一挑眉,明明这老方丈看着年纪比那胖和尚要老。
那胖和尚却没理睬那方丈,仍然盯着锦哥看个不停,直看得锦哥一阵不悦,冷淡地冲着那两个和尚一点头,便拉着四姑娘转身进了大殿。
她们才刚一转身,就看到老太太也过来了,恭敬地向着胖和尚合什为礼,笑道:“没想到能在此遇到了缘大师。”
听到“了缘大师”四个字,郑子贤不由就住了脚。
锦哥看看她,便松了手,任由她转身回去,她则继续向玉哥走去。
玉哥此时也上完了香,见她过来,压低声音道:“你刚才又行错礼了。”
锦哥一阵惊讶,“我没向任何人行礼啊。”
“你冲那两个和尚点头了!女孩儿家哪有这样跟人打招呼的?!”玉哥道。
锦哥扭头,见那胖和尚还在盯着自己看,便以为他是笑话自己失礼,不由有些羞恼,道:“老是这般屈膝行礼,真麻烦!”
“不屈膝也行,”玉哥瞪她,“等你嫁了人,又地位比别人都高时,自然不需要你向人行礼。”
姐妹俩悄声抬着杠,就只见那边老太太忽然向着她们招手道:“锦哥、玉哥,过来见见了缘大师。”
锦哥有些不愿,却又不好不从,只得走了过去,和玉哥一起向那个大和尚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那胖和尚看看锦哥姐妹,脸上突然间变得无比庄重,扭头对老太太道:“我刚从山上下来,能在此遇到各位也是有缘,不知各位可愿听我说上一段经文?”
老太太喜出望外,当即应下。大概是看出锦哥的不情愿,便又对小字辈们笑道:“你们不耐烦听经文的,就四处逛逛去吧,只别走远就是。若有不想逛的,家里也包了院子,只管自己歇着去。”
令锦哥吃惊的是,郑家的几位姑娘竟都表示愿意去听经文。年轻姑娘没几个耐烦听这个吧?
她正疑惑着,玉哥悄悄一拉她的衣袖,道:“要不,我们也去听听?”原来她也觉得事有蹊跷。
锦哥心里记挂着跟老掌柜的约定,就摇头道:“你去吧,我在附近转转。”
玉哥嘻嘻一笑,凑到她耳旁道:“那我去看看,若有什么古怪,回头告诉你。”
说着,便和郑氏一左一右搀了老太太,由那方丈领着,往寺后的偏殿过去。众女眷们也纷纷跟了过去,只有锦哥站在那里没动。
隔着人群,那个胖和尚又在看她了。
锦哥忍不住一阵皱眉。却不想那胖和尚忽然远远指着她的眉间道:“莫要皱眉,会把福气皱没了。”
锦哥的心“砰”地一跳。这句话,曾有人跟她说过……
*·*
因郑家的男人们上班的上班、上朝的上朝,唯一没有功名的长房庶子郑子雷又管着家里的庶务抽不开身,故而此次老太太来拜佛,是由二房的独子郑子霆出面护送的。
之前,他领着年纪最小的郑子净、郑子霜和无忧三个去前边大殿里抽签了,这时赶回来,却正好看到众人离开,又看到夹杂其中的那个胖和尚,郑子霆不禁吓了一跳,忙伸手将四姑娘从人群里拉出来,问道:“了缘大师怎么会在这里?”
四姑娘正懊恼着刚才没能认出了缘大师,此时又被胞兄拉住,忍不住一跺脚,道:“我怎么知道!”说着,甩开他,匆匆追着老太太和那胖和尚而去。
郑子霜摇着郑子霆的衣袖问道:“二哥二哥,这了缘大师是什么人啊?”
郑子霆道:“他啊,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九岁出家修行,十三岁便能坐坛论道,若不是不愿理俗务,他本该是这座皇家寺院的主持才对。听说他有一手相面绝活,能断人生死姻缘,京城里信他的人家极多。对了,他还是个宗亲,论辈份,当今圣上都要叫他一声叔父呢。”他拉起郑子霜和无忧的手,“快走,说不定能让大师给你们也相相面。”
在下九流里厮混那么久,锦哥早已不信神佛,更不信什么相面。她正想着眼下是个脱身的好时机,却不想无忧忽然挣脱郑子霆,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
那郑子净一看,忙也跑过来抱住她的另一条手臂。
锦哥忍不住就皱起眉头。
无忧打小就跟在锦哥身边,玉哥也从来不跟他抢锦哥,如今忽然见郑子净竟也跑过来抱住他姐姐,心里顿时就是一阵醋意。他抬头看看锦哥,见她拧着眉,便以为姐姐也是因为不喜欢郑子净抱着她,心下一阵高兴,忙放开锦哥,改而过去拉开郑子净,缠着她问东问西,将她从锦哥身边引了开来。
郑子净本来就是个实诚的小姑娘,见无忧一脸纯真,哪里想得到他的小心思,便充着大姐姐的模样,拉着无忧,一一指点给他看这感恩寺里的景观。
直到几个孩子这么一闹,郑子霆才注意到锦哥并没有跟着众人一并过去,忙笑着招呼道:“锦哥妹妹不过去吗?”
他忽然看到跟在锦哥身后的冰蕊,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二表哥。”锦哥向郑子霆点头一礼,等她想起又漏了要屈膝时,那郑子霆早已神情古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好在锦哥是个放得开的,既然行错了礼,错就错吧,便也不在意地随着郑子霆一同下了台阶。
她原本打算就此开溜,可看看不时偷窥着她的无忧,她知道,眼下她若要有什么行动,定然甩不开那条小尾巴,只得叹了口气,和郑子霆一起远远缀在众人的身后。
她边想着脱身的法子边慢慢挪着脚步,不一会儿,就看到郑子净拖着不情愿的无忧消失在寺院的一角,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没了无忧那个小尾巴,身边却跟了二表兄这么个大尾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女孩子没人陪不合适,郑子霆竟一直走在她的旁边,边走还边逗着她说话。偏偏锦哥就不是个会聊天的人,从头到尾倒只听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聒噪。
这郑子霆是二房的独子,十年前中举后,就在功名路上再无寸进。也许是承受不住祖父和父亲的失望,竟叫他一下子变得自暴自弃起来,整日只泡在他的琴棋书画诗酒茶里,扮出一副名士风流的派头。
锦哥对几个表哥表弟都不熟,郑子霆的这番闲谈,竟意外地让她发现,这二表哥还是个温柔多情的人。
不,他倒不是对她温柔多情,正确的说,应该是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温柔多情。锦哥以前也遇见过这种自诩于“情种”的人,他们对女人的巴结讨好只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却并不是打心眼里的尊重。锦哥不由变得更加沉默了。
这郑子霆见大表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渐渐便也没了撩拨的兴致。
等二人缓缓走进偏殿时,了缘大师已经在那里升坛说经了。说的似乎是因果经。锦哥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儿,只觉得一阵无趣,又见此时终于没人注意她了,便转身想要遁走。
却不想那了缘大师忽然抬手指着锦哥问道:“小檀越为何要走?”
锦哥猛地一皱眉,顿了顿才转过身去,望着那胖和尚冷淡地道:“都说佛渡有缘人,在……”她差点说出“在下”二字,“小女子自忖与佛无缘,既然缺了这个因,自然也就结不出什么果。既如此,不如两便。”
说着,将双手叠放在身前,又挺着肩柔顺地垂了一下头,双膝微微一弯,标标准准地行了个屈膝礼,“容我告退。”
锦哥转身,忽略过耳后的一阵刺痒。这胖和尚的身上有股“麻烦”的味道,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她都不打算奉陪。
身后的偏殿里,响起那胖和尚洪亮的笑声:“哈哈,你怎知你现在不是在种一个因?世人都逃不过因果,我看小檀越还是回头是岸的好。”
锦哥忍不住又是一阵皱眉,却坚定地没有回头。
*·*
出了感恩寺的后门,抬头看到的是满山遍野的霜染红枫,鼻翼间闻到的却是阵阵桂花飘香,那感觉甚是奇妙。
闻着桂花的清香,锦哥伸手想要推开斗篷的风帽,想想到底还是作罢了。
此时她已经和秋白来到后山的桂花林中,秋白指着树林后方的高阁道:“前边就是摘桂阁,老掌柜应该就在那阁上等着。”
锦哥点头。附近赏花的人似乎很多,秋白引着锦哥避开人流,从桂树林中穿梭过去。还没接受摘桂阁,便听到那边传来一阵阵男子的高声说笑。
秋白不由站住脚,探头往林外看了看,然后懊恼地一拍脑袋,道:“哎呀,真是!怎么竟给忘了?!眼下正是秋闱,那些书生岂能不到这摘桂阁来讨一讨吉利?!”
锦哥低头看看身上裹着的斗篷,又往下拉了拉风帽,道:“没关系,我们就这么过去。”
秋白却连连摇手,“这怎么行?叫人冲撞了姑娘可如何使得?!”
说着,又将锦哥拉回桂花林中,一阵东张西望后,将她推到一株百年老桂花树下藏好,又再三嘱咐道:“姑娘在这里别动,我去把老掌柜叫过来。”
锦哥刚想说“不用”,却不想那秋白的身手极灵活,眨眼间就跑得没影了。她不由摇头,这丫头,把她当成深藏闺阁的小姐了。
此时正值桂花飘香的季节,站在桂花树下,那浓郁的花香仿佛将人整个都包裹其中一般。锦哥不禁抬起头来,仰望着头顶的桂花。
深绿色的枝叶间,点缀着一丛丛金色的花簇。那深绿衬着金黄,看得人心旷神怡。她忍不住抬起手,手指轻轻碰触着那花瓣。
“锦哥?”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那人


仰望着头顶的桂花,锦哥抬手轻触那花瓣,不想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锦哥?!”
锦哥扭头看过去,顿时一惊。
却只见一丈开外,一个人正半惊半疑地看着她。
白凤鸣!
锦哥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将斗篷的风帽往下一拉,转身就跑。
“站住!”
见她跑开,白凤鸣本能地厉喝一声,抬脚向她追去。
锦哥逃得匆忙,便忘了提起裙摆。在桂花林中左弯右绕,好几回竟差点被裙裾绊倒。眼见着那个恶狼一样的男人就要追上来,她一个急转弯调转方向,却不想斗篷一下子挂在树枝上。
她用力扯着斗篷,还没挣脱,白凤鸣就已经追了上来。
见前方那人被困住,白凤鸣也不着急了,抽出腰间的扇子笑道:“瞧,我就说我们有缘嘛。你大晚上的跳湖都没死,我们还又在这京城重逢,可见缘份不浅。不过话说回来,你得赔我,你那么一跳,可心疼死我了。”
见他一步步逼近,锦哥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这男人,看着温文,却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恐惧。所谓急中生智,她猛地一扯领口的结,被缠住的斗篷应声落地。甩开斗篷,她转身就冲了出去。
“你怎么……?!”身后传来白凤鸣的惊呼。
锦哥扭头,见白凤鸣一脸呆滞地望着她,瞬间想起那人是喜欢男人的,而她是个女人!
恐惧于刹那升华为怒气,锦哥忽地站住,转身向着白凤鸣嘲讽地施了一个屈膝礼,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跑了。
那白凤鸣又愣了一愣,直到眼看着锦哥的身影消失在桂花树后,这才反应过来,忽地拔脚又向锦哥追了过去。
掩在树后,听着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锦哥这才松了口气,手指刚要离开腰间的匕首,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她本能地抽出匕首向后划去。
顿时,她的手腕被来人捉住。
锦哥大惊,猛地又抬腿踢向那人。她忘了自己穿着裙子,那裙裾裹住她的腿,绊得她一下子失去平衡。
“小心!”
握着她手腕的那人低呼一声,用力一拉她。顿时,锦哥便被那人扯进怀里。
锦哥大怒,张嘴就要呼喝,却忽然于浓郁的桂花香中分辨出一丝熟悉的太阳气息。她张着嘴,可那声音却像是卡在喉咙里一样,竟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猛地抬起头,望向那个抱着她的人。
周辙!
不是?!
锦哥大惊。
这味道是周辙的味道没错,可抱着她的那个人,却不是周辙。
眼前那人的身材极高,锦哥的头顶才勉强达到他的下巴而已。
那人有着一张极标致的脸,温润光洁的额,墨玉制成的眉,寒星镶嵌的眼,线条分明的唇……以及,那陌生却优雅迷人的笑……
“怎么每回见到你,你都想拿刀子刺我。”
那张宛若天人般的脸庞向锦哥微笑着,使得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张脸的主人放开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抬手摸摸下巴,疑惑地道:“只是刮了胡子,变化真就有那么大吗?”
锦哥蓦地一颤,眼眸不由瞪得大大的。
周辙只是收回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并没有收回。所以,他清晰地感觉到她那一颤。
那轻颤沿着她的腰际传到他的胳臂上,又由他的胳臂一下子传至心头。蓦地,他的心头一热,搂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便收紧了一些。
“是我。”那冷冽的眼忽然间闪过一道光芒,原本就低沉的声音也染上一丝旖旎,“不认识我了吗?”
那声音柔柔地拂过锦哥耳际,令她又是一阵失神。
看着怀中那人睁得大大的眼,周辙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开来。“锦哥。”他轻呼着她的名字,忍不住抬手去碰触她的脸颊。
他的手指触及她的耳廓,耳垂上的刺痛顿时令锦哥倒抽了一口气。她猛地推开周辙,抬起手背遮着唇,然后又猛地转身背对他,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
周辙。
竟然真的是他!
掩在胡子下的他,竟然有着那么一张妖孽的脸!
那张脸……
锦哥猛地往地上一蹲,将头埋进臂弯。
看着锦哥那害羞的模样,周辙的心神一荡,手指上竟一阵刺痒难耐……
他扭过头,不自觉地学着锦哥的举动,以拳抵在鼻下,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姑娘?姑娘?”
忽然,树林的某处传来秋白小心翼翼的呼唤。
锦哥一惊,忙站起身,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锦……”周辙想要叫她,却不想锦哥忽然一收脚,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才又扭头跑了。
周辙眨了眨眼。半晌,才低头捡起地上的匕首。轻抚着锋利的刃口,那原本就绝美的脸庞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不一会儿,老掌柜从锦哥消失的方向过来了。
“原来锦哥穿着女装是这副模样啊,”老掌柜摇头感叹道,“要不是大公子事先告诉我,我可真不敢认。”
周辙一怔。他只顾着看她,竟没注意到她穿女装的模样……
握着匕首,他的心下一阵后悔。
“以后可不能再‘锦哥’、‘锦哥’的叫了,得叫她宋姑娘才是。呵呵,”老掌柜笑道,“对了,她可有说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我们也好准备一番。”
“……”
周辙一阵无语。刚刚那一阵心潮澎湃,竟让他一句正经话都没能跟她说上。
看着周辙渐渐泛起红晕的耳根,老掌柜不禁一眯眼,坏心眼地道:“不会是,大公子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吧?”
*·*
锦哥顺着声音找到秋白时,那丫环正一脸焦急地在找她,怀里还抱着她那被刮坏的斗篷。
见锦哥无事,秋白这才长出一口气,也不问她为什么扔了斗篷,只是默默过来扶住她。感觉到秋白在微微颤抖,锦哥忍不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锦哥穿着女装的模样显然惊着老掌柜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望着锦哥笑道:“真想不到,原来你是个花木兰。”
说得锦哥忍不住红了脸,向着老掌柜端正一礼,道:“这些年,有劳老掌柜照应了。”
“哪里哪里……”老掌柜摆着手,正要说什么,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笑闹声。
秋白忙上前道:“我们出来有些时候了,怕是那边要找呢。”
老掌柜不便再说什么,两厢只好匆匆告别。
快要到寺院后门时,锦哥的耳根后忽然又是一阵刺痒。扭头看去,却见不远处的凉亭中,白凤鸣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那手中的折扇竟“啪”地一下断为两截。
锦哥一惊,蓦地扭回头,不敢再看他。她差点都忘了,这里还有这么个麻烦人物。
“姑娘?”感觉到她手臂的僵硬,秋白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锦哥摇摇头,拉着秋白进了寺院后门。
一路走来,秋白见锦哥身上不像是藏了东西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不是说,有东西要给姑娘的吗?”
锦哥一愣。
“没来得及。”她拉下风帽,遮住满脸的红晕。
*·*
望着锦哥主仆消失在感恩寺的后门里,白凤鸣的眼狠狠一眯,扔掉手中断裂的折扇,抬腿向那后门走去。
一开始,看到那个裹着斗篷站在桂花树下的女人时,他并没有在意。但在某个神使鬼差的瞬间,他一扭头,正看到那人抬头去看树上的桂花。
斗篷下,那张脸虽不出色,却让他记忆犹新。
那是一张不肯服输的脸,一张让他还没得到就失去的脸!
在那一刻,满足、遗憾,狂喜、愤怒,种种复杂对立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他的心头,锦哥的名字顿时冲口而出。
原以为那女人定会无动于衷,毕竟,那个锦哥已经淹死在鄱阳湖里了。却不想那张脸看到他时,竟像看到了鬼一样转身就跑。
顿时,白凤鸣几乎是本能地就向那人追去。
可当那人忽然脱掉斗篷,露出一身女装时,他一下子迷惑了。他的锦哥应该是个男人,这人,竟是个女人……
而,那女人竟忽然又转身向他行了个优雅的屈膝礼。
就在那一刻,他百分百肯定,这女人就是锦哥!他又拔脚向她追去,却不想到底还是让她逃掉了。
站在凉亭里,有一刻白凤鸣很迷茫。锦哥应该是男人,“他”怎么竟会是个女人?!可下一刻他又冲着自己摇头。那人定然是锦哥。只有锦哥才会有那样倔强的眼神,只有锦哥才会在逃跑时停下来勇敢地嘲弄他,只有锦哥才会在看到他时露出那种明明很害怕却故作镇定的模样……
只是,他的锦哥怎么会是个女人?!
看着那个女人顶着锦哥的脸,由丫环侍候着从桂花林中出来,白凤鸣忽然感觉无比的愤怒,他几乎忍不住就要扑上去掐死她,好换回他的锦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大公子


感恩寺的后门邻着一片放生池。过了放生池,便是了缘和尚在讲经的偏殿。
放生池旁,种着成片的夹竹桃。锦哥和秋白本打算从夹竹桃下溜回偏殿,却不想那隐蔽的小径上已经先躲了两个人。
夹竹桃下,冰蕊和郑子霆面对面而立。那冰蕊低着头沉默不语,郑子霆则是一脸的温柔。
四人蓦然相对,不禁全都吓了一跳。
最先镇定下来的,竟然是冰蕊。
冰蕊向着郑子霆垂头屈膝一礼,便丢下他,飞奔到锦哥身边,道:“姑娘这是去了哪里?叫奴婢好找!”
她一抬头,却见锦哥的斗篷上竟有一条撕裂的口子,忙横身遮住那道口子,头也不回地对郑子霆道:“多谢二爷费心,奴婢找着姑娘了。”
有那么一瞬,郑子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很快就笑了笑,对锦哥道:“妹妹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可把冰蕊吓坏了。”
锦哥简洁地道了声:“转转。”
她的惜字如金让郑子霆一阵心虚,忙打了个哈哈走了。
锦哥扭头,忍不住看向冰蕊。
见锦哥看过来,冰蕊眼圈一红,忙低下头,敛去心中的凄惶。
锦哥眨了一下眼。她本就不是个多事的人,也不多话,只看着偏殿问道:“里面还没结束吗?”
“应该快了。”冰蕊收拾起心情,恭顺地应道。
仿佛是要印证她的话一般,偏殿里传来众人一声响亮的“阿弥陀佛”,讲经会果然结束了。
见郑子霆独自一人往偏殿那边过去,锦哥问:“无忧呢?”
冰蕊道:“五姑娘带着少爷和五爷去后山上玩了。”见锦哥皱眉,她忙又道:“姑娘放心,有人跟着呢。”
说话间,主仆三人便到了偏殿门口。锦哥刚要抬脚进去,却听冰蕊忽然道:“姑娘,殿上热,斗篷还是奴婢拿着吧。”说着,也不待她答话,便上前替她解了那破斗篷。
秋白和锦哥只顾着要避着人回来,竟都忘了那斗篷,不由都对看一眼。
这时,偏殿里虽已讲经结束,老太太和郑氏、还有几个舅母都还围在那个胖和尚的四周说着话。郑家的小姐们也聚在偏殿的一角,围着一个和那个大和尚一样胖墩墩的小沙弥在说话。
见锦哥进来,玉哥扭头笑着迎上去,却在看到锦哥的裙摆时脸色忽地一变,将她拉到僻静处,小声道:“你去哪了?”
顺着她的目光,锦哥也低头看看自己,这才发现裙摆后方沾了一点泥土。
那淡黄色的泥土印在深蓝色的衣衫上甚是醒目,可能是她蹲下时不小心沾到的。
锦哥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玉哥却误会了,压低声音道:“与其现在知道不好意思,好歹你也注意一下啊!”又教训冰蕊和秋白:“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秋白和冰蕊都没发现锦哥裙摆上的污渍,此时只得赶紧双双垂手听训。
锦哥却不乐意了,一推玉哥,“好了,是我不小心,不关她们的事。”
玉哥不由一阵气噎。可这里不是发火的地方,她只得狠狠剜了锦哥一眼,冲一脸惶惶的秋白和冰蕊低喝道:“还不快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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