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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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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则又开始掏帕子了,“以前因境遇不好,娘也没能尽到责任,竟叫你落下那样的把柄。若是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你的前程,娘就没脸去见你父亲和你太太了。”
前程?锦哥皱了好一会儿的眉才意识到,这所谓的“前程”,指的是她的婚事。
原来,婚姻便是女人的前程。
锦哥一阵冷笑,道:“娘的意思是说,被人知道我曾混在男人堆里讨生活,将来会嫁不掉?”
玉哥一听就炸了毛,跳起来指着锦哥道:“你你你,你还不给我闭嘴!”说着,忙跑出去查看。
也幸亏她们娘儿仨说话前把周遭的人全都赶开了。
锦哥不以为然地一扬眉,“掩耳盗铃。若真要挑剔这个,不嫁又如何,反正男人中也没几个好的。”
玉哥回头,瞪着锦哥道:“呸,一个姑娘家家的,你知道几个男人?!”
锦哥一眨眼,无端地就想起周辙说要娶她的事来。她背转身,以手背遮着唇咳嗽一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吧,我要睡了。”
*·*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周辙将一截纸片凑到烛火上点燃,默默看着它在指头上燃尽。
“出什么事了吗?”林岳峰从躺椅里坐起。
“没什么。”周辙搓搓被火焰灼痛的手指,转身走到窗边,整个脸都隐在夜色之中。
看着他僵直的背,林岳峰摇头:“你这模样,可不像是没什么。”
周辙沉默了一下才道:“确实没什么,只是家里要给我说亲而已。”
黑暗中,他的面目模糊不清,只有眼中的冷冽更甚以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作客
转眼便到了沈侍郎府请客的日子。
一早,锦哥就被郑氏拉过去慎重地打扮了,又带着她去给老太太过了目,一家人这才出了门。
让锦哥意外的是,郑氏竟不放她和玉哥一辆马车,而是硬拉着她和自己同车。一路上,她还不停叮嘱着锦哥要注意这注意那,惹得锦哥眉间一阵打结。
看着女儿皱起的眉,郑氏虽然心慌,可一想到女儿的“前程”,只得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锦哥那不耐烦的表情,一个劲地把她能想得到的注意事项一一交待给锦哥。
锦哥被她烦得无奈,便扭头问郑氏:“娘这么紧张做什么?只是出门作客而已。”
郑氏窒了窒,闪烁着眼眸笑道:“呃,是、是啊,只是出门作客……不过,这是你跟玉哥第一次去人家作客,娘会担心也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只说我不说玉哥?”看看郑氏,锦哥气馁地一挥手,扭过头去闷闷地道:“算我没说。”
看着窗外,锦哥只觉得一阵郁闷。穿着男装的她,是一家之主,是郑氏和玉哥的依靠;如今只是换了女装而已,她竟就堕落成让人操心的无能儿了。
终于到了沈侍郎府,郑子慧早早地就和她的婆婆王氏守在那里了。见郑家众人到了,婆媳俩忙笑着上前见礼。一番寒暄后,将郑老太太和众姑娘们引进内宅去拜见沈家老祖宗。
沈家老祖宗是个圆润喜庆的小老太太,和吴氏是平辈,两人一见面便相互打趣起来,之后才由郑氏领着众晚辈们上前来见礼贺寿。
沈家老祖宗叫人搀起郑氏,叹息道:“这些年可苦了你了。”惹得郑氏又是一番眼泪涟涟。沈王氏笑道:“老祖宗也真是,好好的招妹妹落泪做甚。”
老祖宗一听,忙笑道:“可是我老糊涂了。”又把锦哥和玉哥招到跟前,拉着二人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郑氏笑道:“玉哥儿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锦哥儿倒是变得有些不敢认了。”说着,命人拿出见面礼,锦哥和玉哥一人一个玉葫芦。
郑家来得晚,沈家老祖宗跟前已经聚了不少的客人,说起来不是姻亲便是故旧,锦哥一家又是回京后头一次出门应酬,少不得一番厮认。
锦哥在认人方面向来没什么天赋,此时只觉得满眼的珠翠,满目的绫绸,满耳的“姑婆、婶娘”,根本分不清这些妇人们到底谁是谁,谁又和她们家有着怎样的亲戚关系。好在有玉哥在,她只要随着玉哥,玉哥怎么称呼她便怎么称呼,玉哥如何行礼她便如何行礼,倒也没有行差踏错。
因玉哥面目姣好,又是个嘴甜的,很快便赢得在场众人的一致赞誉。锦哥向来拙于辞令,也乐得躲在玉哥身后不被人注意。只是,行礼至一个胖胖的老妇人跟前时,情况却忽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郑氏领着锦哥玉哥上前给那老妇人行礼,嘴里叫着“大舅母”,然后又冲那老妇人身后的一个中年妇人叫“三表嫂”。那两个妇人的身后,一个青年妇人则出来给郑氏见礼,称呼郑氏为“姑妈”,又亲亲热热地拉了锦哥和玉哥的手叫“妹妹”。
锦哥在心里理了好一会儿才理清,原来这一家子是外祖母吴氏的长嫂和子侄媳妇辈。
让锦哥觉得诡异的是,见礼毕,那个吴家少奶奶竟放开玉哥,单拉着她的手往吴老太太那边送过去,一边还赞道:“老太太您瞧,可不是水葱似的一个人儿嘛。”
这赞誉令锦哥一阵眨眼,不由就仔细看了那年青媳妇一眼。认谁都看得出来,姐妹中明明是玉哥漂亮,这人这么说,定是有什么目的。
那老太太也和那年青媳妇一般的热络,抓着锦哥的手就是一阵猛夸,直夸得锦哥以为在场的人中还有另外一个叫锦哥的。
若说这祖孙俩只是夸锦哥夸得过份了一些,真正引起锦哥警觉的,是老妇人身后那个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从头到尾不曾说过一句话,但那如带着针般挑剔的目光却将锦哥从上扫到下,又着重看了锦哥被老太太握住的手,以及那掩在裙摆下的脚。
锦哥顿时就是一阵皱眉。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常会有人借清风茶楼的地方来相亲,那些未来的婆婆们相看儿媳,便是这样的眼神。
大概是看到锦哥的神色忍耐,郑氏怕惹出她的脾气,忙上前来闲话着替锦哥解围。老妇人这才放开锦哥的手,又命人拿过见面礼。玉哥是一个金镶玉的璎珞,锦哥却得了一个水色透亮的翡翠钗子。看着那钗子,锦哥的眉不由拧得更紧。
虽说这礼物轻重由人,可从沈家老祖宗起,别人给她们姐妹的见面礼全都是一式一样,偏偏这吴家忽然重赏了锦哥,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瓜,那暧昧的目光不由就在锦哥身上转了几转。
此时,只听沈家老祖宗在上首对郑子慧笑道:“跟我们这些老人家一处,你们年轻人也不自在,不如你们自己乐去。”
郑子慧笑着应了,将众姑娘们领出来,往后花园过去。
沈家世代簪缨,亲朋故旧极多,老祖宗又是个爱看美人的,故而这次请客一下子竟来了十几位姑娘。从老太太的院子到后花园,那些女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组,竟拉出一条长龙似的队伍。
玉哥年纪小,生得又娇俏,且又会来事,不一会儿就和那些姑娘们打成了一片,随众人走在前头。
锦哥不爱说话,别人来搭讪也只是简单应酬两句,渐渐地,便落在后面,一如既往地变成一个大家都看得见却不会在意的隐形人了。
做隐形人的好处,便是别人说话时往往会忽略掉身边竟还站着个人。于是,一不小心,竟叫锦哥听了满耳朵乱七八糟的消息新闻。从哪里新开了一家铺子,到谁家的糕点难吃;从某个以为嫁不掉的老姑娘竟和宗室在议亲,到某个老不修的伯爷要续弦;从哪家母子因孙子的婚事反目,到守寡的儿媳被娘家硬接回去改嫁。明明只是一群小姑娘,那八卦的劲头竟是一点儿都不输清风茶楼上的老茶客。
想到清风茶楼,锦哥只觉得一阵郁闷。自那日出去过一次后,她便再没被放出门过。困在这窄小的内宅,整天看着那些表姐妹们明明心里不喜欢,表面却硬装出其乐融融的模样,锦哥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粘在蜘蛛网上的飞蛾,越是挣扎越是无力。若不是考虑着母亲和妹妹,她真想甩开一切搬出去……
“原来你在这里。”
忽然,前头有人对锦哥笑道。锦哥抬头,就只见郑子慧正笑盈盈地冲她招手。
“你怎么还是小时候的闷性子?好歹也跟姐妹们说说话,解解闷啊。”
锦哥沉默了一下,道:“话不投机。”
郑子慧忍不住扭头看她一眼,不赞同地摇摇头:“原还以为你受了这些年的折磨,好歹也该有些变化才是,却没想到还是当年的脾气。”
锦哥却道:“大姐姐倒是变了好多。”
记忆里的郑子慧,是个爽朗的姑娘,如今却变得世故圆滑,全然一副当家少奶奶的模样。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都沉默了下来。半晌,郑子慧忽然扭头对着锦哥笑了,笑容里透出一片难得的真诚。
“其实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你的脾气我多少还算了解,若是把我当外人,你定然不会跟我这么说。”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世情最能打磨人,我若还是以前的模样,那才是件咄咄怪事。”顿了顿,又道:“照理说,我该劝你也收敛一下这脾气的,人与人相处,即便知道对方是虚情假意,也没必要直着说出来。只是……唉,我又不想你最终变得跟我们一样。”
看着前方的那些莺莺燕燕,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这脾气,将来有人护着还好,若是没人护着,只怕要吃一辈子的苦头。”
锦哥沉默片刻,抬头道:“我从不把我自己交给别人护着,我宁愿自己护着我自己。”
郑子慧看看她,再次摇头道:“显见着这是孩子话。你一个女孩子,连独自求生都难,还说什么自己护着自己。”
“求生吗?”锦哥一眨眼,“我想我能做到。”
郑子慧也跟着一眨眼,忽然就想起那些传闻来。再想到堂上的那一幕,想到这表妹就因为要养家,竟落得只能嫁给一个傻子,她胸口不由一闷,隐晦地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将来才最重要。只是,女孩子的将来从来就不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哪怕你再刚强,若命运叫你如此,你也只能认命。”
锦哥的眉一动,不由看向郑子慧。偏此时一个管事妈妈找了过来,将郑子慧叫走了。望着大表姐的背影,锦哥的眉再次拧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一章·吵架
郑家从沈家告辞出来时,那吴家只说同路,也一同告辞出来。
锦哥原以为郑氏还会拉着自己同车,却不想老太太那里忽然发了话,说是要郑氏跟她一车,锦哥只得上了玉哥的车子。
马车出了二门,忽然又停下来,车外传来一阵说话声。玉哥好奇,凑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扭头对锦哥道:“是吴家的人。”
锦哥心头一动,便也凑到窗边往外看去。
却只见那门边一溜站着三个青年,当中一个看着有些木讷的青年被吴家的婆子引到老太太和郑氏的车边说话,但锦哥的视线却是落在旁边作陪的两个青年身上。那两个青年中,有一个她认识,便是在茶馆见过的那个邵文祥。
再次见到此人,锦哥不由就皱了一下眉。
如今无忧已经住进了青阳书院,一旬才能回来一次,外面的消息对于她来说就变得更加闭塞了。即便有个小五能帮她打探消息,也只是做到有问必答而已。
只是,有提问才会有答案,锦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即便提问,也未必能问到关键处。那被偷偷带进郑府的只言片语,不仅没有缓解她的焦虑,反而让她感觉更加难以忍耐。
再一次,锦哥心头掠过一阵烦躁。若是没有那次出门,她还没意识到她有多么怀念以前在石桥镇上的自在。
*·*
第二天,锦哥正坐在房里看书,冰蕊忽然来报,说是郑氏请她过去。
郑氏在老太太那里。见她过来,郑氏笑道:“我们回来也这么久了,都没上街去逛过,今儿老太太高兴,说是要带我们去珠玉楼看看。”
从昨儿那些姑娘的闲谈里,锦哥刚刚知道,这是一家十分气派的珠宝店。她不由就看了老太太一眼。
此时,几个郑家姑娘们也在场。就听郑三姑娘嘟着嘴嘀咕道:“凭什么只带锦哥姐姐去,老太太也太偏心了!”
锦哥这才知道,老太太竟只带了她一个人出去,连玉哥都不曾带着。
而当她在珠玉楼看到吴家婆媳时,心头顿时一片了然,看着郑氏的眼神里不由就带上一层冷意,直看得郑氏的目光一阵躲闪。
回去的路上,锦哥和郑氏同车。她扭头问郑氏:“娘答应过什么,没忘了吧?”
郑氏飘忽一笑,“自然没忘。”然后便扭过头去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
见郑氏躲闪着眼眸,锦哥的眉不由拧得更紧。一回到郑家,她就写了张纸条,令秋白送去观元巷。
第二日,老太太又说要带锦哥去看衣料。这一回,锦哥断然拒绝了,也不看郑氏和老太太的脸色,毅然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晚间,秋白拿进来小五的回信。锦哥看了,脸色不由一片铁青,转身就进了郑氏的屋子。
“娘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站在郑氏面前,锦哥冷冷问道。
因锦哥白天的顶撞,老太太把郑氏一阵好说,只说她在儿女面前竟没一点做长辈的尊严,又说了一番在家从父母的古训,直叫郑氏羞愧难当。想着这女儿从不在人前给自己留颜面,她心里积压已久的不满顿时就盖过了自锦哥病倒后生出的愧疚。如今又被她如此指着鼻子问话,郑氏顿时就恼了,掏出帕子抹着泪道:“我又怎么了,叫你这么指着鼻子问我话?!我可是你的母亲。”
锦哥皱眉道:“娘是知道我脾气的,若娘真要瞒着我决定什么事,可别怪我不给娘留分寸。”
郑氏气恼地一甩帕子,叫道:“你听听你都说些什么?!世上哪有你这等不孝的女儿,竟这么跟我说话?!”
她的叫声传出去,立刻惊动了西厢里的玉哥。玉哥忙跑过来,将众仆妇们赶得远远的,扭头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见玉哥过来,郑氏拉着她哭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冤孽?!我这劳心劳神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的将来,她竟甩脸子给我看。也不想想,谁家姑娘自己过问自己的亲事了……”
玉哥听了不禁一阵诧异。这几日,她正沉迷于和新认识的那些朋友通信,便忽略了家里的事。待她从郑氏那里问出缘由,不由也皱起眉头,道:“那个七哥吗?我怎么记得他从树上掉下来摔傻了?”
郑氏生气地一甩手:“我岂能把你姐姐嫁给一个傻子?!那孩子只是因为那年伤了头,说话动作有些慢而已,其他却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我也亲自看过,难道还能害了你姐姐不成?!”
“可是……”
“你以为我不想给你姐姐找个好人家?!”郑氏哭道,“可你也得想想,我们挑人家,人家更是挑我们。且不说你爹头上带挂着罪名,即便没有,若是教人知道她已经失了清名,这世上哪里还有她的活路?!小七那边是亲戚,大家都是知根知底,正好谁也不嫌弃谁。且你看看你姐姐那脾气,可是个能顶门立户的人?!不如跟着小七,一辈子也能图个平安喜乐。偏这冤孽,以为我一心想害她,竟指着鼻子来问我,我是有苦无处诉,早知道当年不如随你们父亲去了,也好叫她称心如意!”
这番寻死觅活,郑氏已经有近一个月不曾提起过了,如今忽然又发作起来,倒叫玉哥怔了怔,才上前抚着她的背道:“娘快噤声!叫人听到姐姐就不要活了!”
听母亲说什么失了清名,锦哥还能忍耐,如今听玉哥也这么说,锦哥顿时就火了,“我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家人,哪里就失了清名了?!”
玉哥瞪着她低喝道:“还不给我闭嘴!你想叫人都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锦哥怒道,“我一不偷二不抢,哪里丢人了?!”
玉哥咬牙,过去将锦哥按在桌边,低声道:“别人管你如何养家糊口!只要被人说你整天厮混在男人堆里,你还要不要脸了?!偏你整天还大咧咧的不在意,再这么下去,我和无忧的名声都要被你带累了!”
锦哥脸色不由一阵铁青,冷笑道:“原来是我带累了你们。”她甩开玉哥的手,转身冲向门口。
玉哥自悔失言,正要开口补救,就见锦哥忽然又在门边站住了。
锦哥站在门边,深吸一口气,扭头望着郑氏和玉哥道:“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你们。即然你们都这么说,正好两便,明儿我就搬回观元巷去,那里才是我的家。”说着,开门走了出去。
玉哥和郑氏不由大惊,她们都知道锦哥说到做到的性子。郑氏顿时又低头哭了起来。玉哥心里一片焦急,只草草说了一句“我去说她”,便丢下郑氏冲过去看锦哥。
玉哥闯进东屋时,就只见锦哥正在那里翻箱倒柜收拾东西,她忙挥手将冰蕊等人赶了出去,站在她身旁泪眼婆娑地道:“姐姐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锦哥的手撑在打开的箱盖上,看着满箱子的衣物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合上箱盖道:“这里没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
见锦哥还肯跟自己说话,玉哥顿时就放下心来,不由像小时候那样,扯着锦哥的胳膊就哭了起来。
做了多年的姐妹,锦哥岂能不知道玉哥,不管在人前如何装模作样,在她的面前却是从不遮掩。
其实这人精似的玉哥,也和无忧一样,很是依赖自己吧。这么想着,锦哥心里顿时就没了怒气。她有些无奈地看着把眼泪往她衣袖上抹的玉哥,道:“你放手,我不生气了。”
玉哥忙抬起头,一脸希翼地望着她。
锦哥一皱眉,“但我肯定要回去。我是真不想住在这里。”
玉哥顿时又哭了起来。
看着如此这般作戏的她,锦哥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扯开玉哥缠在她胳膊上的手,“你该知道的,我一直都想搬回去。”
她低头理了一回思路,缓缓又道:“其实我搬回去对大家都好。一则,我们有家不回,却长住在这里,迟早要惹人闲话;二则,我本就不惯与人交际,守在家里正好两相便宜,即便你们长住在这里,说起来也只不过是亲戚间的走动;第三……”
她顿了顿,“虽说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不通世情的人。这世道就是如此,你和娘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我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娘若是硬要安排我的婚事,”她冷然一笑,“且看我会不会屈从,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
“姐!”玉哥忍不住抬起哭红了的眼。
锦哥摇头又道:“你放心,我本就没打算要嫁人。我回去后,你们只需对外说我积劳成疾,只要我避着不见人,渐渐地就会被人忘了。即便再被人有心扯出以前的事,只看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搞不好还能替你和无忧争得一些同情。”
见她说得轻松,玉哥心里一阵愧疚,不由抓着她又是一阵哭泣。
锦哥拍拍她,淡淡一笑,道:“哭什么,这是各得其所而已。”
“可是,”玉哥一阵摇头,“外祖父和外祖母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们同不同意,关我何事。”锦哥冷然扬眉,“我们一个姓宋,一个姓郑,说起来是亲戚,若不论亲情,只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既然他们不拿她当亲人,她自然也就不必再顾忌他们的想法。她忽然发现,有些事,只有在意时才能束缚住自己,一旦放开了,便再也没什么东西能阻挡她那颗向往自由的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交换
锦哥去意已决。郑氏听玉哥那么一说,顿时就又“病”倒了,拉着玉哥一阵痛哭。
玉哥虽然将人都赶开了,可抵不住如意居里耳目众多,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锦哥和郑氏争执的事,郑家该知道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听说郑氏“病”了,老太太那里急忙跑来查看,又撵出众人,将锦哥叫到郑氏床头痛骂一通,逼着她向郑氏陪罪。
偏锦哥竟连个表情都不曾给她们,只挺着肩站在那里冷冷看着装病的郑氏,直气得这母女俩一个仰倒。若不是锦哥是外孙女,没法子对她动用郑家的家法,郑氏又怕锦哥当众翻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怕一顿板子都要打了上去。
锦哥的桀骜传到外院,也令老太爷一阵恼怒。原还以为这个外孙女多少还有可取之处,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禀性!听着老太太那里劝不动,锦哥只口口声声说着“回家”二字,想着若是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怕是郑宋两家都要成了仕林的笑柄,老太爷忙命人去将锦哥带到小书房。
*·*
小书房里,郑老太爷依旧一脸威严地坐在大书案后。
站在书案对面的锦哥脸上却少了上一次来时的恭敬,只扬着头,皱着眉,警惕地盯着郑老太爷。
“你们母女回京后,我和你外祖母可有亏待你们之处?”郑茂然冷然道。
锦哥却不被他的威势所影响,淡淡地道:“外祖父收留,是外祖父的情份。只是,我们终究是宋家人,没有叫外祖父养着的道理,要回家也属人之常情。”
老太爷的眉顿时一拧,喝道:“在家从父母,这古训你难道没学过?岂能容你如此自专!”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锦哥接道,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一丝嘲讽,“外祖父要不要叫无忧回来问一问母亲?”
她故意将话引申到郑氏身上,直气得郑茂然一阵语噎。
祖孙俩对瞪了好一会儿的眼,郑茂然才又道:“你母亲的身体不好,难以操持家务,即便出于孝道,你也不该叫你母亲如此为难。”
刚才从大义说话,现在又拿孝道压人,锦哥的眼一眯,道:“叫母亲为难,确实不孝。只是,外祖家虽好,到底不是宋家。若是被人拿住说话,终究难逃‘嫌贫爱富’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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