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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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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卫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向着他行了一个深礼,又向那位黄公子抱了抱拳,转身便要离开。
只听身后传来那位黄公子的笑声:“怎么,看来这位小兄弟是嫌弃我呢。”
锦哥的眼微眯了眯,扭头看着那位黄公子道:“您是这么想的吗?真是很抱歉。”说着,冷淡地一点头,转身走了。
见她如此不留情面,卫荣不由一阵忐忑。却不想那黄公子竟不以为意,望着她的背影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姑娘,不是吗?”
直到走出那个小酒肆,锦哥都还能感觉到背后那如芒在脊般的压力。她忍不住皱起眉,一边往她停马车的地方过去,一边猜测着那位黄大人的身份。
前方,似有两辆马车擦碰了一下,引起一场骚动。锦哥随意看了一眼那边看热闹的人群,却正好看到白凤鸣的脸在车窗后一闪而过。
她心中猛地一突,本能地就要转身,却不想正和一个紧跟在她身后的人撞了个满怀。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人一把抱住,转眼就被扔进一辆正缓缓驶过的马车里。
街道的另一边,两辆马车的车主仍在谩骂着。白凤鸣看看那边,又扭头看看对面那辆突然加速的马车,微一扬眉,以扇子敲敲车壁,道:“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添乱
被袭击的那一刻,锦哥眼前闪过白凤鸣的脸。顿时,一阵惊恐如鄱阳湖冰冷的湖水般没顶而至,直吓得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下一刻,她就被那人裹胁着一同扑进一辆马车里。
袭击她的那人一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搜走她那从不离身的匕首,一边在她耳畔低声怒吼道:“不许动!”
锦哥一窒,蓦然停止挣扎。
即便这车厢被人遮得一片昏暗,让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可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声音,以及鼻翼间如阳光般熟悉的味道,都令她认出了此人。
周辙!
顿时,那被白凤鸣抓住的惊恐消退而去。锦哥喉头一紧,忍不住打了个嗝,与此同时,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一下。她猛地屏住呼吸,用力握紧手指,不想让那个压在她身上的人发现她的窘状。
尽管如此,周辙还是感觉到她的哆嗦,不禁低头看向她。黑暗中,锦哥那被捂在他大手下的小脸显得异常苍白,一双眼眸瞪得大大的,眸中竟是努力想要掩饰的惊悸。显然,她真被他吓到了。
顿时,那被背叛的恼怒消退一空,他猛地把她从地板上拉起,将她的脸按在肩头,用力勒紧她。
锦哥被勒得双臂生疼,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却因此缓缓松开,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嗝,紧接着,又是一哆嗦。她不由一阵窘迫,便再次挣扎起来。
“别动。”周辙抱紧她,微微有些懊恼地道,“很抱歉吓着你了。”
锦哥一静,刚才那被袭击的惊恐顿时又闪过心头。仿佛感觉到她的情绪,周辙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与此同时,那阵恼意也升了起来,忍不住骂道:“是你自己活该!早跟你说过,不许一个人出来乱逛,竟还跟那种人进酒馆喝酒,还……”
他忽然住嘴。不眠不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一回来就被告知那丫头竟跟着个男人进了一家小酒馆。当他赶过去时,又叫他亲眼看到她被人抓着手求婚,若不是那人忽然出现在卫荣身后,他又不能暴露行踪,定然叫那个无耻的锦衣卫血溅当场!
“笨蛋!”他骂道,“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吗?乖乖等着我回来,怎么还闹出这一出?!你知不知道……”
他再次住了嘴。想到收到老掌柜那消息时的愤怒,他忍不住又再次勒紧她,只恨不能将她牢牢捆住手脚扔进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去。
这个白痴,竟还叫他的手下替她去调查她要嫁的人,这叫他的脸面往哪里搁?!还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怎么笑话他呢!
尽管被那人在耳边怒骂着,锦哥却无法开口去反击,因为她正努力对付着那让她尴尬的打嗝和哆嗦。
终于,打嗝止住了,身体也渐渐不再哆嗦。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那人抱得更紧。
虽然止住了那种尴尬,可是被个大男人抱着的尴尬很快就代替原来的漫上心头,锦哥的脸不由就红了。
半晌,等那阵尴尬退却,她这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那人。
昏暗中,那人低垂的头紧贴在她的头顶,鼻息间透出微微的鼾声。
这人,竟睡着了!
马车轻轻一晃,周辙的头往下一垂,下巴碰着锦哥的额,留下一片刺痛。
锦哥一眨眼,这才发现,那人的两颊下巴上都覆了一层胡茬。顿时,感恩寺里那个冷玉雕就的大公子消失不见了,眼前这人,又是石桥镇上那个爱多管闲事的少东家了。
车外,车轮碌碌。车内,一片寂静。锦哥盯着周辙的脸看了一会儿,这才抓住他仍环在她肩头的手,轻轻从他怀里钻出去,盘腿坐在那人的身旁,歪头打量着那个沉睡着的男人。
这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对于周辙那高大的身躯来说,车厢显得窄小而拥挤。偏偏他还是横着坐,两条长腿只能委屈地半屈着,失去她身体支撑的脑袋也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摇晃着。看着他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模样,锦哥微咬了一下唇,又皱了一下眉,终于在他扑倒之前,伸手扶住他。
这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还是这么一副疲惫憔悴的模样。
*·*
马车刚一停下,周辙就醒了。一睁眼,正看到头顶锦哥那紧皱的眉头,以及眉间那道深深的川字纹。
他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抚那道纹路,一边也跟着皱眉道:“又皱眉。”
锦哥一呆,竟忘了躲闪,叫他摸了个正着。只眨眼间她便反应过来,猛地往后一退。
顿时,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周辙的后脑结结实实磕在车厢板上。原来,他的头不知何时竟跑到了锦哥的膝上。
这声响,也大出锦哥的意外,惊得她忍不住一伸手,却在他恼怒瞪过来时又飞快地收了回去,然后以手背遮着脸,扭开头去不看他。
周辙眼眸一闪,缓缓翻身坐起,又伸手摸摸后脑勺,道:“我三天三夜没睡了。”
锦哥眼一垂,扭着头不理他。
看看她,周辙沉声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这语气,简直就是她质问郑氏时的口吻!锦哥这才知道,这种腔调有多让人讨厌。她忍不住瞪向周辙。
周辙也愤愤地瞪着她。
两人相互瞪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周辙没能犟得过锦哥,怒道:“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记在心里?!”
锦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疑惑顿时令周辙大怒,猛地将脑袋往她鼻尖前一抵,低吼道:“我说过我会娶你不是吗?!你怎么竟还这么胡来?!跟着个男人到处乱跑不说,还让人抓着你的手说那种奇怪的话,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的话?!”
他抓住那只曾被卫荣碰过的手,粗鲁地合在手心里用力搓揉着。
“嘶。”锦哥倒抽一口气,死命抽回那只手,怒道:“你偷听?!”
“恰好路过。”周辙愤然。
锦哥眯起眼。当时她正在酒肆里四处乱看,但她可以肯定,她没看到过他。
“若是能叫你认出来,我早死八百回了。”周辙道。
锦哥一怔,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是了,这人不需要她开口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只是,她自己却做不到这一点。眼下她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难道就为了那句玩笑一样的“娶她”?!
这么想着,她不悦道:“你说要娶,我就非要嫁吗?刚才那个卫荣也说……”
“住嘴!”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辙一把推倒,猛地扑过去压住她的肩,居高临下怒道:“我这么匆匆忙忙赶回来,不是来叫你气我的!显然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说过我会帮你,就绝不会食言!下次再遇到什么难事,不许你再这么乱来,你这样只会给我添乱,眼下我真的很忙!”
添乱?!锦哥顿时心头火起,冷冷道:“有人告诉我,人与人之间都是利益交换关系。那么,能不能麻烦你直言相告,你帮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别说什么受我父亲嘱托之类的话,你我都知道,我父亲从没拜托过你。”
周辙的眼蓦地一沉。
见他不语,锦哥又道:“作为临沧侯府的大公子,你身上似乎也有不少麻烦事。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我?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要利用我,但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默默盯着她的脸。他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她似乎又经历了一些什么奇怪的事。难怪她的身上会有那些明显的变化,疏离更甚,不信任更深,人也变得更为急躁。
似乎他太关注于未来了,好像忽略了眼前的事。周辙垂下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抬起眼。
他放开锦哥,默默起身,又默默退到一边看着她翻身坐起,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人与人之间,就只能有利益关系吗?”
他的语调平静中暗藏着尖锐。
那尖锐如利刃般划开锦哥的伪装,令她瑟缩了一下。她忍不住扭头避开周辙的眼,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这其实正是她一直以来的真实想法。之所以老是借口外祖父,只不过是她不想承担这种想法所带来的罪恶感罢了。
“当初帮你们一家,确实是我主动揽上身的差事。”周辙道,“不过,至少在当时,这件事对我没任何好处。我之所以那么做,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他们那样的人。”
他们那样的人?谁?哪样的人?锦哥扭头看向周辙。
周辙盯着她的眼又道:“至于说娶你的好处,说实话,娶你的麻烦远远大过好处。不过,我还是想娶你,因为你最适合我。”
锦哥心中一跳,蓦地抬起手背遮住唇,再次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周辙心头也是一跳,差点就忘了他原本想要说的话。
顿了顿,他清清嗓子,又道:“你也不要以为嫁给我就是件好事,想来你应该知道我家的那些破事。不过,我家的事我自己会摆平,不需要你去费神,既然你嫁给我,我自然会护你周全。”
锦哥一窘,怒道:“谁、谁说要嫁你了?!”
周辙皱眉,“除了我,以你这脾气,你还能嫁谁?!至少我知道你的禀性,也不会因此限制你。”
锦哥的心头蓦然一动,这正是她所求的。她不由就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只是,刚一垂眼她就又多疑起来。听起来好处全是她的,那他的呢?世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付出不收取这种事往往是陷阱的入口。
或许是因为疲累,周辙并没有注意到她垂下眼后的异样。他只注意到她那心动的一瞥,还以为是劝服了她,便忍不住松了口气,又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就算出门也不许再像今天这样甩开小五。还有,不许再见那个卫荣。如果再遇到那个姓黄的,小心避开,千万别引起他的注意!我不在你身边你千万不要胡来,我没办法老是这么千里奔袭来找你。”
锦哥一眨眼,按下他那命令的口吻所引起的不快,问道:“你,不是回来了?!”
周辙摇头,“偷溜回来的。”上一次是奉了暗旨来去匆匆,这一次却是违了明旨偷偷回京,“被人抓住的话会很麻烦,所以我还要马上赶回去。”他忽然伸手一摸她的耳垂,“你打耳洞了。”
锦哥的眼又是一眨,愣神间,竟忘了躲开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男主回来了……终于
、第八十八章·急躁
锦哥下车时才发现,马车正停在观元巷她家的后巷里。被人狠揍了一通的小五正哭丧着脸坐在驾驶座的旁边。见她跳下马车,他忙也跟着跳下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惹得她一阵皱眉。
但她并没有出声抗议,只是自顾自地过去敲响自家的后门。
看着锦哥挺直的背,周辙忽然感到一阵不妥,忍不住压低声音又嘱咐道:“你别胡来。”
锦哥的背一僵,却仍是不发一言。
这时,正好后门开了。看门婆子见是锦哥,正要摆出笑脸,猛然看到她身后跟着个如土匪般壮硕又鼻青脸肿的汉子,不由吃惊地张大了嘴。
锦哥一言不发地推开她,挤进那道尚未完全拉开的门缝,回身就要关门。
小五忙伸手撑住门,望着她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宋姑娘……”
锦哥抬眉,冷冷看向他的手。小五忙不叠地一缩手,门“咣”地一声在他鼻尖前合上。
“爷。”小五扭头看向周辙,那委屈的神情,像透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周辙的眼狠狠一眯。他忽然发现,他好像也急躁了。
*·*
锦哥换回女装,背着手站在窗前独自生了一会闷气,直到看到冰蕊和秋白在门边挤眉弄眼地相互打眼色,这才叹了口气,道:“说。”
冰蕊上前禀道:“那边府里请姑娘过去一同用晚餐,好像说是老太爷要问姑娘什么事情。”
秋白也迟疑道:“那个,小五哥,在外面敲门……说是不让他进来,他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锦哥一听就火了,“让他守着好了!”
左一个右一个,全当她是只能乖乖听话的傀儡,就没一个人来问一问她的意见!
周辙说要娶她时,她真的曾心动了一下。可转眼间他就露出了真相。即便知道她的脾气又如何,还不是枉顾她的意愿对她一阵颐指气使!
这么想着,锦哥不禁又是一阵心浮气躁。她忍不住捶了一下窗框,却正好砸在窗户的插销上,不由猛地一缩手。
看着手上的红印,锦哥忽然发现,最近她似乎一直都是如此,浮躁、易怒、定不下心来。
仔细想来,好像是自打回京后她就变了,如今则更是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以前的她,总相信凭着勇气和一双手,没有什么克服不过去的困难。可似乎石桥镇的那把火,不仅烧掉了她的家,也烧掉了她的自信,鄱阳湖冰冷的湖水更是淹没了她的勇气。虽说如今的她衣食无忧,可只要一想到将来,她就无端的心慌气短,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原以为只是郑家的压抑才导致她如此,她以为只要逃离郑家就能回复平静,却不想回来的只是她的人,平静却没有回来,就仿佛自由的只是她的身体,她的心还是像被什么缠束住一般,沉重而无奈。
看着沉默的锦哥,冰蕊张了张嘴,半晌才鼓起勇气轻声道:“姑娘,时候不早了。”顿了顿,见锦哥神色茫然,又提醒道:“那边府里……”
“哦,备车。”锦哥疲惫地揉揉眉心,却忽然想起那人的手指停留在那里的触感。
温暖、坚实、温润……
*·*
锦哥到郑府时,老太爷正在小书房里修剪着那盆养了十来年的五针松盆栽。
见她进来,老太爷指着那松树道:“已经七片云了,再养几年,定能养成九片云。”
锦哥不懂这些,便沉默以对。
不过老太爷也不需要她的回应。他得意地观察着那盆松树,又道:“一盆好花木,蟠扎功夫才是重点。看到那些细绳没?若是没有这些绳子的捆扎牵制,任着这树的野性子胡乱生长,再好的树也长不出一个好模样。”
锦哥垂眼一看,这才发现,那看似虬龙盘结的松枝,竟是硬生生由无数细绳约束捆扎而成的。她默默打了个寒战,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也被人如此捆绑扎束一般……
锦哥一眨眼。忽然间,她恍然大悟。莲花庵的火也好,鄱阳湖的水也罢,只是打击了她部分的自信;真正改变她的,是外祖父那些蛊惑人心的说辞。那些暗合了她一直以来想法的说辞,得到她不自觉地认同。由着这一点认同,她的心绪便如这松枝一般,被某根看不见的细绳牵引着,一点一点地、不着痕迹地、改变了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看法……就像这在不知不觉间被改变了形状的松树一般……
“那么,你考虑好了?”老太爷头也不回地问道。
锦哥一眨眼,眸中透出一片晶亮:“是的,我考虑好了。”
老太爷满意地笑笑,看着那盆松树又道:“这三个人,无论你选哪一个都不会吃亏。那个邵文祥,是你父亲的余荫,即便将来有什么事,想来也不会嫌弃你。至于另外两家,跟我们家都有渊源,轻易也不会叫你吃苦……”
“不,”锦哥打断他,“这三人我一个都不会选。”
老太爷手中一顿,猛地扭头瞪向锦哥。
锦哥迎向他的眼,那毫不退惧地神情令郑茂然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半晌,他扔下花剪,“这么说,你反悔了?”
“是。”锦哥扬起唇角,“外祖父是不是想说,把我关起来,或者将来我可能会影响到无忧和玉哥的前途?关我这件事,想来外祖父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毕竟外祖父只是‘外’祖父。也或许母亲会听您的,可您也说过‘夫死从子’,这方面我还是很相信无忧的。至于外祖父担忧的事,我相信就算我不嫁人也能找到其他办法解决,就不劳外祖父费心了。”
看着忽然强硬起来的锦哥,郑茂然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冷哼一声,道:“原以为你只是倔,如今看来你还蠢,比你母亲还蠢!至少你母亲还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偏你心大,又想得好处又不想付出代价,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不对,”锦哥摇头,“我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任何好事都有它的代价,我只是不想被迫付出我不想付的代价。”她看看那株盆栽,“即便捆扎得再漂亮,终究不是这棵树自己想要的。”
她转身走出小书房,身后传来盆栽落地的声音,以及老太爷的怒喝:“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蠢驴!”
是啊,我可真是头蠢驴。锦哥的唇角微微一扬,不曾留下用饭,就直接回转了家门。
回到家中,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回,她终于感觉到真正的轻松了。
*·*
周辙推开案头的卷宗,伸手捏了捏眉心。
侯二见机忙递上一杯参茶,劝道:“爷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周辙摇头,叹了口气:“看来明天还走不了。”
侯二一愣,“您不是已经见过那位了吗?”
周辙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直到看着她那倔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才意识到,他失算了。
如今细想起来,只怕是看到别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才叫他一时气昏了头,竟忘了那丫头的性情急躁起来。他的那一番话,怕是不仅没能劝阻她,反倒勾起了她那恼人的倔强来。
想着卫荣覆着她的手时她那镇定的模样,想着那位“黄大人”看着她时闪烁的眼神,周辙内心不禁一阵焦灼。她定然还不知道自己站在怎样的悬崖边!
*·*
锦哥的睡眠向来很轻,所以她的卧室从来不留人守夜。
当她忽然被惊醒时,虽然人还没睁眼,手已经习惯性摸向放在枕下的匕首,却不想被人一把按住手腕。
那人叹息一声,“以后我们能不能改一改?不要每次一见面你就想拔刀。”
锦哥睁开眼,瞪着那如寒星般闪亮的眼眸,冷声道:“你不袭击我,我自然也就不会去碰刀。”
周辙沉默了一下,放开她的手,道:“好吧,我道歉。”
好吧?!
这透着勉强意味的两个字顿时就勾起锦哥的怒火,她躺在那里默默运了一会儿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吼道:“你再不走我要叫人了!”
“最好不要。”周辙又叹了口气,“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
“你别生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锦哥忽然深吸一口气,似乎真的要叫的模样。以她的牛脾气,只怕真的会叫。周辙忙扑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喝道:“休要胡来!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
锦哥当即就被气笑了。这个半夜摸进她房里的男人竟问她还要不要名声!
透过窗外的月色,周辙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嘲讽,不禁一阵尴尬,忙收回手,起身离开床边,道:“我、我时间很紧,所以才……”
他顿了顿,又看看她,忽然有些泄气。“好吧,我说实话,我担心你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锦哥皱眉瞪了他一会儿,见一时赶不走他,便没好气地道:“转过身去!”
周辙不解地一眨眼。
锦哥冲他不耐烦地一扬下巴。
周辙这才反应过来,忙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细响。片刻后,竟有一道火光亮起。周辙一惊,忙扭头看去,却又是一呆。
只见他身后站着个红衣丽人。那如瀑布般披泻的长发下,宽大的袍服衬得她骨骼纤细,身姿婀娜。那丽人点燃蜡烛,转过头来,烛光映在一双乌黑的眼眸中,更显幽深醉人。
“咚”的一下,周辙的心跳出好大一声。他忙不叠地又转过头去。
锦哥拿起烛台,仿佛屋里没有周辙这么一个人似的,从他身边缓缓走了过去。
走到窗边,她将烛台放在窗下的书桌上,然后才转过身来,指着床边道:“你可以坐在那里,这样从外面就看不到你的影子了。”又忍不住嘲道:“虽然你是不速之客,我却没有摸黑待客的习惯。”
周辙不由一摸鼻子,依言走了过去。
这时,外间忽然响起敲门声,一个女子在门外扬声问道:“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夜话
那是冰蕊的声音。
锦哥看看周辙,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才扬声对门外道:“我没事,一时睡不着,看会儿书。你们先睡吧。”
门外传来几个丫环低声交谈的声音,片刻后,便又恢复了安静。
锦哥往身后的书桌上一靠,双手抱胸,皱眉瞪着周辙道:“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在三更半夜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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