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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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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母亲,你也不再是我女儿!”郑氏转开眼,连看都不愿意再看锦哥一眼。
···
玉哥从郑氏的卧房里出来,见锦哥绞着手在外间走来走去,不由皱了皱眉,冲着立在门口的丫环婆子们挥挥手,令她们退下。
锦哥愣愣地看着她打发走下人,这才低声问道:“母亲她……”
“睡着了。”玉哥答道,又问锦哥:“太太呢?”
“刚吃了药,也睡了。我让奶娘哄着无忧去前院看刚出生的小狗了。”
锦哥疲惫地往椅子里一坐。玉哥也跟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姐妹俩默默对视着,一时都不想开口。
半晌,玉哥扭头问锦哥:“你到底跟娘说什么了,竟惹她生那么大的气?”
锦哥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她真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啊!
“自打你们回来,我还没怎么跟娘讲过话呢。也就是刚才在客厅时才跟娘说了几句。”锦哥一脸苦恼地道。
“那你们都说什么了?”玉哥问。
“也就是和离的事。我把你跟我说的意思说给娘听,当时还以为娘同意了呢。”
玉哥一惊,蓦然扭头瞪着锦哥:“你!你……你是怎么说的?有提我也愿意娘和离了?!”
“是啊,”锦哥奇怪道,“怎么?你不是说你也愿意娘和离的吗?”
“可我还没傻到直接去跟娘讲啊!”玉哥愤愤地推了她一把,压低声音吼道:“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别做什么事情总是一根筋行不行?!这种话是我们小辈能说的吗?难怪娘会生你的气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么说,在娘看来就等于是你背叛了爹!”
“我那么说?!”锦哥眯起眼,一边重复着玉哥的话,一边歪头打量着她。直看得她不自在地收回手,锦哥这才又道:“其实,你跟我讲那些,就是希望我讲给娘听的吧。”
玉哥的脸微微一白,愣了愣,忙又伸手推了锦哥一把,怒道:“你胡说什么?!”
锦哥被她推得晃了晃,盯着她的眼眸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她冷笑一声,“你打小就是这样,什么不好说的话你都是拐着弯骗别人去替你说。”顿了顿,又道:“你说娘认为我背叛了爹,其实这么想的人是你吧?是你自己觉得劝娘和离是背叛了爹,所以才觉得娘也是这么想的吧?”
玉哥的脸不由更白了。她刚要张嘴反驳,忽听得前院传来一声尖厉的哭嚎,紧接着,又是一阵喧闹。
玉哥吓得一哆嗦,立马忘了和锦哥的争执,扑过去一把抱住锦哥的胳膊,颤声道:“难、难道是、是那些大兵又、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赎身


宋家并不大,前后也就四进院落,故而前院的动静很容易就能传到后面来。
见玉哥一脸惊慌,锦哥虽然也是惴惴不安,此时也只得抛开对玉哥的不满,强装着勇敢安慰她道:“别怕,有我呢。”说着,转身撩开门帘出来,就要去前院。
院里,被玉哥赶出来的丫环婆子们正挤在一处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见锦哥出来,众人飞快地交换了个眼色,四散开来。
锦哥扫了她们一眼,正待说话,却被追出来的玉哥一把拽住胳膊。
“别、别去!”玉哥颤声道:“那、那些大兵都是杀过人的!”
“可是,总不能让他们惊扰到太太和娘啊。”锦哥回头看看屋里,拉着玉哥往外走了两步,小声道:“你放心,这青天白日的,难道还真没了王法不成?”
锦哥挣扎着要抽回手臂,玉哥却死也不放,一边怒道:“若真有王法,爹也不会倒霉了!”
锦哥不禁一愣,扭头望着玉哥。她这个妹妹,打小就是个极重名声的,行动举止绝不肯落人话柄,若在平时,这种近乎大逆不道的话绝对不可能出自她之口,可见她真是吓坏了。
玉哥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不由也愣愣地望着锦哥。
姐妹俩正对视着,就只见老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文爷爷,怎么回事?”不等锦哥出声,玉哥抢着上前问道。
老管家抹抹额头的汗,叹着气道:“两位姑娘恕罪,本不该惊动里面的,只是……”说着,他拿眼瞅着锦哥。
锦哥皱眉道:“你只说出了什么事吧。”
“是姑娘院里红莲的娘。说是要来替红莲赎身的,我想着太太和夫人今儿都身体不适,就叫她明儿再来,谁知这娘们儿竟撒起泼来,在前院打滚干嚎着不肯走。”
红莲远远站在人群之中,听到老管家的话,吓得她赶紧跪倒在地。
锦哥看着她一皱眉,挥手道:“起来。我既然答应让你赎身,就不会变卦。”说着,推开玉哥,领着红莲和老管家走了。
廊下,听到“赎身”二字的众仆妇们不禁又是一阵骚动。
玉哥默默看着这一幕。在外祖家时,母亲的那些陪房就一直在鼓动着母亲同意和离,如今见母亲和离不成,只怕她们下一步也会来要求赎身吧。
这时,玉哥的奶娘上前一步,陪着笑问道:“姑娘要不要也去前院看看?”
玉哥沉默了一会儿,从母亲的陪房们身上收回视线,似漫不经心地道:“我去干嘛?”
奶娘道:“这么些年,咱家只有进人的,还没出过人,大姑娘怕是不太清楚其中的规矩呢。”
“哦?这里面有什么规矩?奶娘教教我。”玉哥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奶娘道,“一般来说,只要家下有人想赎身,主家没有不肯的,有时候甚至连身价银子都不要,还会赏些……”
奶娘说着,悄悄瞥向玉哥,却在看到玉哥那带着讥诮的眼眸时,话尾蓦然一断。
在众人看来,玉哥和锦哥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可在这一刻,被玉哥用那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奶娘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她们姊妹是如此的相像。
玉哥盯着奶娘看了好半晌,直看得奶娘心虚地垂下头去,这才抬着帕子掩唇一笑,道:“也是,我姐姐向来没个算计,可别又做错了事还被人笑话。”
说着,扭头吩咐人小心守着郑氏,转身领着奶娘等人向前院过去。
···
宋家的人丁并不旺,连主家带奴仆一共也不过才二十来个人。当锦哥来到前院时,这前院里却至少已经聚集了十七八个男女奴仆。
见她过来,那些人赶紧往两旁避去。
只是,有人选择退开,却也有人选择大着胆子留下。那些想要退开的扭头看到有人留下没动,顿时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竟又全都收住脚,挤在一处拿眼偷窥着锦哥。
见此情景,锦哥不由一阵冷笑。想来母亲不肯和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府,只怕原本和奶娘一样打着观望主意的,此刻也已经全都拿定了主意。
人群中,只听得一个妇人放声干嚎道:“这是要人命了啊!你们宋家都快倒霉遭殃了,却还扣着人不许赎身,这是要造哪门子的孽啊!”
老管家一听,忙拨开人群上前喝道:“还不住嘴!我们姑娘出来了!”
此时,红莲也急急向锦哥行了一礼,快步跑过去扑到她母亲身上,低声道:“娘,快别嚎了,姑娘同意我赎身呢。”说着,一抬眼,却只见她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正捧着头蹲在大门背后,不由一愣。
红莲娘听着老管家说主家今儿不见她,便以为赎身的事是不成了,故而才闹腾起来。如今见女儿出来,且又是这么一说,她忙住了嘴,却又担心刚才那一番闹腾惹恼主家,赶紧堆上一脸谦卑的笑,抬头看向主家。
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红莲娘不由就眨了眨眼。她没见过锦哥,却听说过宋府的二姑娘是个极标致出众的,如今猛一见锦哥生得眉目俊朗、肌肤胜雪,便以为她是玉哥,忙爬起来,也顾不上拍一拍身上的尘土,赶着上前福了福,谄媚道:“给二姑娘请安。人都道二姑娘是个标致的‘玉美人儿’,如今见了果然是个天仙似的人物。”
锦哥听了不由一扬眉。
红莲忙尴尬地上前一拉她母亲,道:“这是我们大姑娘。”
红莲娘一愣。向来只听说宋府的二姑娘是个美貌的,大姑娘倒是名不见经传。可如今一看,却也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只是两道眉生得太过平直了些而已。
这么想着,她不由又看了锦哥一眼,却不想正和锦哥打量她的眼神撞在一处。
只见锦哥那两道平直的剑眉下,一双乌黑的眼眸竟亮得似能看透人心一般。不知怎的,红莲娘无来由地觉得心口一颤,忙讪讪地垂下头去。
此时,红莲已转身对着锦哥跪下,道:“求姑娘恕罪,我娘是个粗人,不懂规矩……”
她的话还没说完,锦哥就挥手打断了她。
锦哥走近两步,仔细打量着红莲的娘。她听红莲说过,她娘的年纪跟郑氏相仿,可比起养尊处优、看着仍像未出阁少女的郑氏,这红莲娘看着竟已像是年近四旬的妇人了。
见锦哥只是默默打量着她,红莲娘不由畏惧地缩缩脖子。可看看红莲,她只得硬着头皮学着女儿磕头求饶道:“求姑娘恕罪,都是我糊涂了,因心疼孩子一时着急才这么着,还求姑娘饶了我们吧。”
心疼孩子……
锦哥的眼神虚了虚。她眨眨眼,低头问红莲娘:“既然心疼孩子,当初为什么要卖红莲?”
红莲娘抬头看看锦哥,见她一脸地认真,不禁有些奇怪,却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我们小门小户的,家里养不起闲人,儿女大了都是要出去找活计做的。本想着让大妞进府来做几年工,好歹也能替自己备下一份嫁妆,等到了年纪正好出去嫁人,所以我们才签了活契。如今虽说我们家大妞的年限未到,可外面传得邪乎,让人听着……”
红莲见她娘说话没个顾忌,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红莲娘吞了吞,又抬眼看看锦哥,壮着胆子道:“小妇人家里虽不富足,却也没有眼看着孩子遭罪的道理,还望姑娘成全。”说着,和红莲两个连连磕头。
锦哥见状,不禁一皱眉,不耐烦地喝道:“都起来!我不是说过放你们赎身了吗?还磕什么头!”
红莲听了忙站起身,扭头正要去拉她娘,却被她娘一把又扯得跪倒在地。
红莲娘苦着脸道:“还想再求大姑娘一个恩典。不知大妞的赎身银子要多少?我们家实在是不富裕。”
锦哥一听,那乌黑的眼眸微微一眯,冷笑道:“还以为你有多心疼孩子,砸锅卖铁也要赎女儿呢,却原来……”
“不、不是的,”锦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男人的嘶声低吼给打断了:“我、我们砸锅卖铁也要赎、赎大妞!”
锦哥顺声看去,这才注意大门背后还蹲着一个穿着短衫的汉子。
那汉子松开抱着头的手,抬起一张因生活困顿而显得格外苍老的脸,望着锦哥道:“只、只要大姑娘给个价,就算是砸锅卖铁,我、我们也要赎大妞!”
“爹!”
红莲哭着向那个汉子扑去,红莲娘也跟着扑了过去,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呜呜”哭了起来。
锦哥微微一叹,正要开口说话,却只见红叶穿过人群,低头禀道:“二姑娘请姑娘过去,说是有急事。”
锦哥以为是郑氏或太太怎么了,忙吩咐老管家把红莲一家先带下去,自己急急进了二门。
谁知刚一进二门,就只见玉哥守在路边等着她。
“怎么了?是太太还是娘……”
玉哥拉着锦哥打断她的问话,又对着周围的人挥挥手,令她们退开,这才说道:“才刚奶娘对我说,只要家下有人想赎身,一般主家不仅不要身价银子,甚至还会给些打赏。”说着,她拿眼看着锦哥。
锦哥听了,那乌黑的眼眸不由一眯,冷笑道:“好算计。”说着,推开玉哥,一转身,复又出了二门。
玉哥一愣,不知锦哥这句“好算计”指的是奶娘,还是她,一时竟有些惴惴的。想了想,她转身向郑氏的院子走去。
锦哥出来时,见红莲一家仍然跪在当院,不由又皱了皱眉。她叫过老管家,低声道:“去查查,红莲当初的卖身银子是多少,再折算一下,看该给多少赎身银子。”
老管家笑道:“这还不是全凭主家。主家高兴,一文不收也是有的。”
锦哥立刻一扭头,冷冷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一愣,却是不明白他的话错在哪里了。不过,他也没有辩解,只是默默一垂头,行礼退下,只片刻功夫便核算好了银两,过来禀了锦哥。
锦哥点点头,扭头一言不发地往大厅的台阶上走去。
走到台阶高处,锦哥转身看着院子当中跪着的红莲一家,又看看四周围着不肯散去的众男女仆役,抬高下巴,扬声道:“如今家里是什么情景,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知道,想赎身的不止红莲一个,既如此,咱们好了好散。今儿我就替太太和母亲做一回主,谁想赎身的,一并报过来吧。”
隔着人群,她看着远远站在二门处向这边张望的玉哥儿奶娘,冷笑一声,又道:“至于说什么主家心慈不要赎身银子,甚至还给赏银的,怕是有人茶馆去多了,听先生说故事说迷了窍,竟拿到这里来哄着我玩呢!告诉你们,想赎身的,就快去筹银子!别以为我会像话本里那些笨蛋,不仅不要你们的身价银子,还给你们发遣散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抄家


锦哥回到后宅,先去上房看了太太,见太太已经醒了,便把前院发生的事回报了一遍。太太沉默片刻,道:“这又是何必,都是苦命人,不要他们的身价银子也就罢了。”
锦哥倔强道:“难道咱家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爹还不知怎样,将来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凭什么白白送给这些白眼狼!爹若真有什么事,咱家也不会扣着人不放,可眼下只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就吓得他们这样,这种人,不留也罢。可要叫我给他们银子,太太还不如打死我算了!”
她这气话不禁逗笑了太太。太太搂过她,点着她的额头道:“你这孩子,跟你爹一个德性,眼里揉不得砂子。”
说到宋文省,祖孙俩都沉默下来。
半晌,锦哥低声道:“我才不要像爹。”
太太一顿,叹道:“也是,千万别像你爹。锦哥,记住一句话:过刚易折。眼里黑白分明是好事,可性子太烈,太执着于这黑白分明,却只会伤了你自己。”
锦哥默了默,又抬头笑道:“爹若听了太太的话,怕是要跟太太辩一辩什么是‘君子之道’了。”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父亲的腔调:“‘君子临大节而不可夺’。”
见她学得活灵活现,太太不由笑了。这一笑,竟笑得咳嗽起来,锦哥赶紧上前替她抹着胸。
半晌,喘息均匀,太太心疼地握着锦哥的手,道:“莫怪你娘,你娘心里的苦没法说给人听,也就只能迁怒于你了。”
锦哥的手一僵,垂眸道:“我知道。”
一开始,锦哥确实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那么对她,可她向来也是个聪明的,只仔细回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母亲的想法。只怕是因在外祖母家,她听到了母亲和外祖母的对话吧。
这么想着,她不禁微微苦笑。
正这时,忽听得外面传报,说是郑氏来了。
锦哥忙起身向郑氏见礼,郑氏却无视于她,越过她对着太太行了一礼,又胡乱闲扯了几句后,便挤着笑对太太道:“娘,我有事要问锦哥。”说着,就要带锦哥出去。
太太皱眉道:“有什么事,在这里问也一样。”
郑氏想了想,抬头对太太道:“太太可知道她今儿做了什么事?!她竟瞒着我们跟家里下人们说,叫他们拿银子来赎身!如今夫君前途未卜,正该是我们积德行善的时候,这时候施恩放人都还来不及,她竟还卡着人的生路换银子!她如此作为,眼中可还有她的父亲?!”
见母亲瞥来的眼神中满是厌恶,锦哥不禁一怔,本来就因疲劳而显得苍白的脸上顿时一片雪白,身子也跟着摇了摇。
“锦哥!”太太担心地看看她,转而对郑氏怒喝道:“媳妇!”
郑氏一愣,扭头看向太太。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太太道,“锦哥她也是为了家里着想……”
“若真是为了家里着想,她就不该这么自作主张!”郑氏愤愤地道,“她才几岁年纪,这个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也还没轮到你来做主!”太太怒道,“我还没死呢!”
郑氏一听,顿觉委屈万分,想着她抛却了娘家的富贵,倒落得被婆母当着女儿的面喝斥,不禁悲从中来,捂着脸往旁边的椅子里一倒,便放声痛哭起来。
锦哥打小就见识过郑氏的哭功,太太对此也是深有体会,二人不由交换了个眼色,太太更是长叹一声,倒在枕上使劲揉着太阳穴。锦哥知道,这是太太的头痛病又犯了,忙上前一步劝着郑氏道:“太太还病着呢,娘,有话咱们出去说。”
郑氏抬头看看病得无力搭话的太太,又扭头看看锦哥,愤愤地一摔她的手,竟扭过身去哭着不肯走。
锦哥急了,掀着门帘出去,一眼正看到郑氏的那几个陪房在廊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旁边,玉哥的丫环一见她出来就急急转身跑了。她不禁一阵怒火中烧,都这个时候了,她那个妹妹竟然还避着事不肯出头!她跺跺脚,转身指着郑氏的那些陪房骂道:“都是你们这几个老货挑着我娘来闹!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跟舅舅家的管事眉来眼去,若还想回郑家,我劝你们一个个都安分些,我可没我娘那么好性子!”
郑氏以为锦哥多少会再来哄哄自己,却没想到她竟翻身出去,没一会儿还又喝骂起她屋里的人来,郑氏不禁一阵气苦,忙起身出来,抖着手指着锦哥,刚要开口骂她,却只见老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不、不好了!”老管家惊惶失措地叫道,“那些、那些兵痞又来了!趁着我们没留神,他、他们已经进了前院了!”
郑氏一听,顿时晕倒在地。这时,里屋也传来一片惊慌的叫声,却原来太太也被这消息刺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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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赶到二门处时,就只见家中的男女仆役们全都缩头躲在屋内,二门上除了一柄门栓外,竟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再侧耳听听前院的动静,这才发现,前院的动静并不大,似乎不如昨天来的人多。
这么想着,锦哥一扭头,看到墙根下放着的梯子,忙命人靠墙架起梯子,又见众人都避着她的眼神,一副生怕被她点了名的模样,她不禁冷笑一声,伸手推开想要阻拦她的老管家,在众人那真真假假的劝阻声中爬上梯子,探头往前院望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前院里竟然只有小猫四五只,其中一人更是笑道:“瞧瞧,只咱兄弟几个吓唬一下,竟就吓开了宋家的大门,哈哈,等头儿来,咱们定要讨个赏。”
锦哥听了,不禁一阵咬牙。
她翻身下了梯子,扭头对那些躲在屋里的男女仆役们低声喝道:“只那么四五个人就吓跑了你们?!今儿若不能把他们赶出去,你们谁也别想从府里赎身!要死咱们全都死在一处!”
那些仆妇们被她这么一逼,却也无法,只得各自找了家伙,打开二门,大声叫嚷着向那些人冲去。
那几个大兵原只是打头的,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了宋家,故而也没敢深入,只守在门口等着他们的人马到来。如今猛一见十几二十个人举着棍棒菜刀叫喊着向他们冲出来,一时也被吓着了,忙急急退了出去。
锦哥抢步上前,和老管家及时关上大门,又上了三道栓杠,这才相互看着重重呼出一口气。
“大、大姑娘……”老管家讪讪地叫道。
锦哥却是没心思听他说什么,扭头又指挥着人把梯子架到外院的墙上,这一回她也不指望这些下人了,直接就掀着裙角爬上梯子,探头往下望去。
此时,那四五个人也回过神来,不禁大怒,抽出刀剑在宋家大门上又是一阵乱剁。
这一僵持,就僵持到天近黄昏。锦哥一直站在墙头默默注视着门外谩骂的大兵,心头一片悲凉。原来,这世上谁都不可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紧扣着墙头的砖,锦哥只觉得这晚秋的风吹在身上彻骨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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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太阳下了山。暮色四合中,挤在窄长的观元巷里的那十来个散兵游勇也不耐烦起来,有人出主意:“他奶奶的,干脆直接烧了他们家大门!”又有人说:“泼点油更容易烧。”于是,去找柴火的、去找油的,点火把的,一时间门外乱作一团。
望着门外的混乱,锦哥以为这次定然不能善了了。正这时,忽然远远从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锦哥心中一拎,是这些人的同伙吗?!她扭头往巷口张望,却发现视线正好被邻居家的门楼遮挡住了。
而门口的那些散兵游勇似乎比她早一步看清了来人,锦哥听到有人跑过来说了声“羽林卫”,其他人则立马丢开手里的东西,面色凝重地往巷尾聚去。
观元巷是一条死胡同,宋家又座落于这条胡同的底部,这些人就算想要撤离,此刻也必须要先从羽林卫的鼻尖前经过。
望着他们的凝重,锦哥倒是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羽林卫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羽林卫。
锦哥知道,这是皇帝的亲卫,向来只负责皇帝的出行。
却不知这羽林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若说是来传圣旨的,似乎应该派锦衣卫来才对。
锦哥不解,门外的人也更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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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清脆整齐的马蹄“嗒嗒”,首先印入锦哥眼帘的,是被门楼一角遮住整个马身的马蹄。那四只雪花马蹄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一点一点地从门楼下显现出来。先是雄壮的马胸,然后是修长的马颈,再然后,是一个几乎和黑色的马身溶为一体的、浑身上下裹在黑色斗篷里的黑色人影。
锦哥的视线一下子就被那个打头的骑士吸引了过去。
黑色的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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