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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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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抬头,只见眼前是一道影壁。影壁后,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挺然而立,那树冠上的叶子才刚刚在秋风中变黄。一阵风过,几片性急的落叶随风飘落。锦哥随意一伸手,竟刚好接住一片。她低头欣赏了一会儿落叶,一抬头,正看到周辙也在欣赏着她。
她的脸一红,蓦地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来。”周辙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影壁后带去。
锦哥皱眉,正要抗议,忽听得影壁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忙大力挣回手腕,并瞪了周辙一眼。
周辙微遗憾地叹了口气,和锦哥一起看向影壁。
影壁后,很快便转出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胖妇人,后面跟着老中青三个男子。四人快步上前,向周辙行礼问安。
周辙笑着将那老妇人介绍给锦哥道:“这是奶娘,眼下在那边府里照料着我的院子。”
那老妇人笑眯眯地上前,向着锦哥行了一礼,一双晶亮的眼眸却是不闪不避地望进锦哥的眼里。
锦哥一眨眼,顿时也不闪不避地和她对视。
片刻后,奶娘再次弯眼一笑,从眼底深处露出亲切来,笑道:“爷的眼光果然不差,少奶奶看着就是个爽利的,夫人若在世,定然也会欢喜。”
这一声“少奶奶”,顿时令锦哥红了脸。
周辙微微一笑,又指着奶娘身后的那三个男子中的老人和青年道:“这二位是我的幕僚,毛公和郎忠郎先生。”又指着那个中年男子道:“这是安总管,眼下管着闲园。”
见他介绍完毕,奶娘笑道:“不好在这风口里说话,还请少奶奶进屋坐坐吧。”
锦哥的脸不由又是一红。
一行人进了正堂。锦哥总觉得那位郎忠郎先生看着眼熟,不免就多看了他几眼。
周辙笑道:“是不是觉得他眼熟?茶馆的账房先生是他亲爹。”
锦哥一眨眼。她隐约记得账房先生姓张来着。
郎忠上前一礼,笑道:“小人随母姓。”
锦哥忙不叠叉手还礼。
堂上忽然一静。片刻后,响起周辙的笑声。
锦哥莫名抬眼,只见奶娘、毛公和安总管也都含笑望着她,就连郎忠都憋着一脸的笑。她再一低眉,这才看到自己叉着的手,不由一窘,瞪着周辙恼道:“我既穿着男装,自然就该如此行礼!”
见她说得大方,众人又是一阵笑。顿时,初识的拘谨消退一空。几人闲话的几句后,便都在周辙的暗示下退了下去。
见他们退下,周辙道:“莫要小看了这几人,毛公管着我所有的消息渠道,是我的智囊。安总管精于人事,和各府里交道都少不得他的打理。郎忠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毛公的得意弟子,理财算账则是得了他父亲的真传,也是一把好手。”
锦哥忍不住横他一眼,“那郎忠先生,看着怎么也有二十五六了吧?你个才十九的,竟说人家年纪不大。”
周辙斜眼,“便是我再小,总还比你大上两岁。”又拉着她的手道:“你既然要嫁我,我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隐瞒。郎忠手里管着的,其实是这些年我自己挣下的家业,他父亲那里还有我母亲留下的嫁妆,既便将来我们夫妻不劳不作,也能逍遥一世。”
见他不害臊地说什么“夫妻”,锦哥不禁一阵羞窘,恼道:“你胡说什么呢!即便我答应嫁你,终究还不曾嫁你。就算是我,都还知道你家里由不得你做主。”
“这可未必。”周辙扬起眉,见锦哥皱眉,忙正色道:“我家的事,你尽可以放心,我早埋下了棋子,如今已经催动了,不日便能有消息。”又看着锦哥叹道:“可惜我必须尽快赶回去,若是依着我,我宁愿亲自上门去提亲。”
看着他那原该是冷冽的眸子里渐渐升起热度,锦哥的脸再次红透,扭头避开他的视线,道:“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周辙正想说“不用”,忽然想到她的个性,笑道:“所谓男主外女主内,这个家里总少不了要你操劳的地方。”
说着,拉起她的手,走出正堂。锦哥几次想要挣回手,都被周辙大力压制了。
“我是秘密回来的,且今儿你也要过来,那些不相干的人早被打发了,没人会看到我们。”他笑道。
锦哥红着脸斜睨他:“奶娘他们不是人啊!”
“他们不会看的。”周辙笑道,“即便是看也没什么,奶娘就像是我的长辈一样。当年若不是有她护着,只怕如今早没我这么个人了。”
听他这么说,锦哥顿时想起那些传闻,想到那个失母的孤单孩子,她心头一软,竟不忍挣扎了。
周辙望着她微微一笑,带着她在空无一人的闲园里缓缓而行,一边告诉她他所有的家底产业。
令锦哥惊讶的是,除了茶馆外,周辙在京城竟还有不少行当,且其中不乏那些太太小姐们趋之若鹜的出名店铺。
周辙道:“这并不是我的能耐,都是各个掌柜的能耐。这次回来得匆忙,没法子把那些掌柜叫来也让你认上一认。不过,将来这些产业怕都要你来打理了。”
锦哥一阵皱眉,犹豫道:“我,不懂这些。”
“又不是要你去经营,”周辙笑道:“其实这经营的事,只要交给懂得经营的人去做就好,你是主母,只需掌握着大方向,平时也就看看账册,保证不出什么意外就好。”
这“主母”二字,顿时令锦哥一窘,抽回被周辙握着的手,别开眼道:“当年倒也跟着太太学过看账,不过只学了些皮毛。”
“不怕,”周辙闪着眼眸道:“毛公也好,郎忠也罢,就连安总管都能教你,你莫要担心。”说着,又装出无意的模样,再次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账房看看。”
而,让周辙惊讶的是,来账房原本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却不想锦哥果然对账册和数字十分熟悉,便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毛公和郎忠只略指点一二,她竟就能弄明白了,偏周辙还在那里糊涂着。
他忙抢下她手中的账本,将她带出账房,抱怨道:“幸亏你是女人,不然账房先生都没饭吃了。”
“哪里是我能干,太太教的那些我还没忘罢了。”锦哥一边走着一边道:“其实当初我还想过做账房先生谋生来着。只是,我当时年纪太小,没有人愿意雇我。”
周辙脚下一顿。想着十一岁的她如何艰难求生,他忽然快步过去,从背后用力抱紧她。
锦哥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一眨眼便明白过来。她微垂了垂头,却没有挣扎。静默片刻,又伸手按住他环着她的手臂,轻声道:“以前,你也过得很艰难吧。”
两人依偎着默默温存了一会儿。锦哥忽然很想告诉他昨晚她的那些感悟,想告诉他,他以前指责她的那些话都是对的,她一直被自己的倔强和骄傲蒙蔽了双眼。可她终究没有跟人说心思的习惯,兀自挣扎半晌,到底还是放弃了。
她挣开他的手臂,扭头说道:“我会的其实也只是些基本的东西,刚才毛公说的那些,稍微深奥一点我就不懂了。”顿了顿,又抬头问道:“我可以经常过来请教他吗?”
周辙一皱眉,“最好不要。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叫他们去你家教你,不过你最近最好不要再出门。”
锦哥也跟着一皱眉。
周辙伸手抹开她的眉心,道:“不是我要限制你,是我实在是不放心。万一再出什么事,就算我再来个千里奔袭,只怕也来不及救你。”
锦哥一阵沉默。
却原来,早些时候小五去接她时,周辙也在车上。因见郑氏回来,知道她一时出不来,便将马车停在附近,想着要找机会跟她联系,却不想正看到她穿着男装偷溜出来,且还上了一辆出租马车。他一路狂追,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不过,幸好你没出事。”
周辙以手背抚过她的脸颊,令锦哥的脸一红,忙又扭过头去以手背遮着唇。
她这习惯性的遮羞动作,直看得周辙心头一阵麻痒。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又道:“那些账册,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
锦哥心头一动,忍不住抬眼看向周辙。他,这是在表示他全然相信她,拿她当自己人了。这么想着,她忽然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不自觉地抬头对周辙一笑,“好的。”
她的笑,就仿佛是穿透云层的一缕阳光,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令周辙瞬间又是一阵失神。
*·*
因到底是溜出来的,锦哥只在闲园逗留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由周辙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马车到了观元巷,周辙先下车,又接下锦哥,将那叠包好的账册交给她,道:“记住你答应的事。”
锦哥不高兴地看他一眼,“我说到自然就会做到。”
见她不悦,周辙看看四周,忽然上前用力抱了她一下,在她耳畔道:“我知道,只是担心而已,你迁就我一下。”
锦哥的脸顿时就红了。被他揽在怀里,她微垂了垂眼,到底还是小声说了一句:“保重。”
*·*
回到观元巷的家里,锦哥先偷偷溜回院子放好账册,又换回女装,正奇怪着怎么不见冰蕊等人,就见一个管洒扫的婆子慌慌张张进来道:“姑娘快去看看吧,太太要罚冰蕊呢。”
锦哥一皱眉,急忙过去,果然看到冰蕊和秋白、珍珠跪了一地。
“这是要做什么?”锦哥皱眉。
见她忽然冒出来,郑氏尖叫一声,扑过去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查看了一遍,哭着在她身上拍了两下,骂道:“你这孽障,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娘只说了你两句,你竟就不见人影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叫娘怎么活?!”
锦哥的眼一眨,顿时柔软下来,扶着郑氏道:“我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呢。”
郑氏只当她这不见了的两个时辰里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便也没再深究,只拉着她又是一阵哭骂劝告,惹得锦哥心中才刚刚升起的一点柔情又被消磨一空,甩手道:“娘也哭累了,歇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回到她自己的房里,冰蕊沏上一盏茶,以责备地目光看向锦哥。锦哥故意无视,伸手去接茶盏,却只听冰蕊忽然惊呼一声。
“姑娘,您受伤了?”
锦哥顺着她的视线翻腕一看,却只见一截如雪皓腕上,清晰地印着个殷红的印记。
看着周辙留下的“记号”,锦哥手一抖,险些跌落了茶盏。
*·*
观元巷口,小五忽然一收马缰。周辙皱眉,伸头一看,却见马车前拦着一队锦衣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暗斗
御书房里,周辙一动不动地跪在远离龙案的地方,那沉默倔强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知道他有着一肚子的委屈,只是隐忍着不说罢了。
熙景帝冷眼看着他。他知道,这委屈的表情,其实就和周辙那偶尔的鲁莽一样,全都只不过是一副面具。在周辙觉得好用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戴上这些面具表演给他看。
不过,戏总要两个人才能做得起来。熙景帝实在没法子责怪周辙对他演戏,因为他也一直在对他演戏。
看着下面跪着的那张胡子拉茬的脸,熙景帝忽然发现,他竟有些记不清周辙下巴光洁时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侄儿开始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全然无条件地信任他。虽然他对他仍如当年一般恭敬,在该出力的时候出力,该出主意的时候出主意,甚至在他面前也一如小时候那般,该粗鲁的时候粗鲁,该任性的时候任性,可那种微妙的离心感觉,却又是清晰而实在。
是在第五次还是第六次利用他,却没有提前跟他打招呼之后才有这种变化的吧。熙景帝不无后悔地暗想。
以前看着临沧侯被这小子气得跳脚时,他还总认为是临沧侯不慈。可自打这小子十四岁以后,他才渐渐看清,每回人人都认为是这小子吃了亏的事,每一回的事后总是能叫他查出,这小子在暗处捞足了别人不知道的好处。
就如这一回也是一样。
这一回,他只不过是利用他替自己解个围,竟叫周辙抓住机会反过来又利用自己,讨要回了他母亲被扣住的嫁妆,还又顺顺当当叫他和南诏王牵上了线,倒害得自己以后再想要随意用他,不得不先考虑到南诏王那边的反应。
这鬼小子,放下招安的事忽然偷溜回京,定然是为了他的婚事!
熙景帝眯了眯眼,猛地扔下手中的谍报,冲周辙怒道:“我就是现在砍了你,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见他自称“我”,周辙顿时明白,熙景帝并不想把这件事当成公事来处置——也就是说,他应该能安然脱身。
于是他扬声道:“臣无能,因私废公,罪在不赦,甘愿受罚。”
说是甘愿受罚,可那脸表情却是一点甘愿的意思都没有。
熙景帝看看他,忽然叹息一声,道:“你是听到什么事了?竟叫你如此不管不顾地跑回来?”
这话,怎么听都是一个温和长者在关怀一个犯了倔的晚辈。
周辙便毫不犹豫地装起那犯了倔的晚辈。他学着锦哥,挺着脊背木着一张脸跪在那里,沉默倔强一如茅坑里的石头,令人讨厌又无奈。
就如锦哥的这副表情总能激怒他一般,他顿时也成功地激怒了熙景帝。
熙景帝那知心的模样忽然就挂不住了。他的神色一变,忽地扔下手边那封谍报,冷哼道:“你若真有什么大事,便是罔顾朕的旨意和国事偷溜回来,朕总还能体谅一二。偏这谍报上说,你回来竟是为了和人争夺一个小倌儿!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周辙心中“突”的一跳。自从在那个小酒肆里看到熙景帝以那种眼神看锦哥后,他便有种不祥的预感。如今看来,不是他已经派人去跟踪锦哥了,便是他一直被人跟踪着。
想到这,周辙一眨眼,装出一副愕然的模样抬头道:“什么小倌儿?”
“哼,你以为自己做的事有多隐蔽不成?!”熙景帝冷哼,“在你那个茶馆,你不是和承恩伯因一个小倌儿大打出手了吗?”
见他弄错了人,周辙那提起的心顿时又放下了。显然,这谍报只不过是普通惯常的谍报,不是针对他或锦哥的——他所不知道的是,这谍报中关键的那几字,叫某人给偷偷抹去了。
于是他磕了个头,大喊其冤起来,“万没有此事!臣之所以偷溜回来,实在是臣的心已经乱了,没办法处理正事,只要一想到会被人塞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来恶心,臣宁愿去死!”
熙景帝的眉顿时就拧了起来,“宁愿去死?!婚姻之事本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爷和太夫人替你怎么安排,你便怎么应着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不喜欢丢过一边,谁又能强逼着你?!竟没出息说什么死不死的!”
周辙似乎被他骂得瑟缩了一下,嘟嚷道:“可您也得瞧瞧他们找的都是什么样的人。若不是关乎着宗室的脸面,只怕就要塞个瞎子聋子给我了!”
“胡说!”熙景帝喝道:“难道朕会看着他们如此胡闹?还是,朕就这么叫你信不过?!”
周辙忽地一抬眉,和熙景帝对了个眼,又垂下眼去,弱弱地道:“臣信不过的,是侯爷和太夫人。陛下仁孝,若是太夫人说动太后,怕就是陛下也没办法替臣说话。”
这句话声音虽小,却如利刃般毫不留情地戳进熙景帝的软肋,令他的眼狠狠眯起。御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半晌,熙景帝叹了口气,揉着额道:“朕会下个旨去临沧侯府,你休要再胡闹了,赶紧在被人发现之前回去,给朕好好办差!”
周辙磕了个头,却仍然挺着背一副倔强的模样。
看着他这模样,熙景帝顿时就怒了,当着他的面叫来内侍去临沧侯府传口谕,又扭头瞪着周辙道:“这下你满意了?!”
周辙这才露出晚辈对长辈的孺慕表情,感激地冲熙景帝又磕了个头。熙景帝则是一脸的无奈,仿佛他是他最宠溺的晚辈一般。只是,两人心里都知道,这只是演戏罢了。
出了宫门,回头望着那如怪兽般耸立在夜色中的宫墙,周辙脑中忽然闪过锦哥的脸。越是如此虚伪做戏,他就越是想念她那如针般不留情面的真,和澄净透明的纯。
*·*
临沧侯府。
内侍刚走,临沧侯的脸就拉了下来,一甩袍袖,扭头瞪着太夫人道:“这下你满意了?!”
太夫人冷下脸道:“什么叫我满意了?!若不是你拦着,那孽障的亲事早定下了!”
“这话该我说才是!”临沧侯跳着脚道,“我是他老子,凭什么叫你越过我去得好处?!”
这临沧侯打小就被老太夫人惯成了一个浑不吝,惹恼了什么亲爹亲娘都不认的,太夫人只被气得一阵发抖。她替周辙找的亲事,只不过是想叫他借不上力罢了,偏这临沧侯拿儿子卖钱,只要找那嫁妆厚的,却不知道钱也是一种力。
见他们母子又杠上,临沧侯夫人卢氏忙上前打岔道:“听说南诏王不日就要到京城了呢。”
一句话,顿时就叫那对母子停住指责。临沧侯皱眉道:“那个老匹夫是个难缠的,若是等他进了京城,怕就难做手脚了。”又恼道:“太后那边不是发了话吗?怎么皇上又插手进来?!这一时半会儿叫我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人?!”
皇上的这个举动,早令太夫人警觉到朝堂上的风向变化。只是,见儿子仍是那副不通政务的模样,太夫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理他,转身便坐了下来。
看着太夫人坐下,卢氏小心笑道:“妾倒是听说过一户人家。”
临沧侯大喜,忙道:“说!”
卢氏又小心看看太夫人,见她没有开口反对,才笑道:“就是那个宋文省的女儿。想来太夫人也听说过。”
太夫人知道,临沧侯却不知道,卢氏便把宋家的事说了一遍,又把锦哥曾女扮男装混在男人堆里做过说书先生的事也说了,道:“这宋家在仕林里名声极好,且这位大姑娘年纪跟大爷也相当,若是说给大爷,想来皇上该没什么意见了。”
临沧侯一听,摇头喝道:“糊涂!这样一来,那畜生岂不是就能借上他岳丈的力了?!”
卢氏抿唇一笑,“瞧侯爷说的。咱家是宗亲,又入不得仕林,别人家当宝的清名,在咱们眼里可算不上是什么好处。若是有个万一,只怕还会让那位心里不舒服呢。”说着,用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又偷眼看着太夫人道:“且,如今眼看着晋王那边就要失势,这宋家可是这一边的人。若是结了这门亲,也是向那位表个态度。”
端坐着的太夫人眯眼思量半晌,道:“我看,这门亲事可以考虑。”
临沧侯却反对道:“那样的人家,既然有那样的名声,怕是迟早总能发达起来,到时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卢氏笑道:“侯爷放心,那宋家如今罪名还未脱呢。即便是将来脱了罪,他们家也只有一个男嗣,如今才八九岁年纪,真要顶上事,怎么也要十年八年之后,那时候谁知道又是什么个情况呢。且那位姑娘为了养母亲弟弟,竟能忍辱乔装,也算是个孝悌之人。这样有名节的一位姑娘,既便是南诏王来了,也挑不出一点不是。”
“这更不行了……”
临沧侯刚要跳脚,那边太夫人冷笑道:“你就是个猪脑袋!什么是名节?全凭人嘴两片皮罢了!这种事,可以说是知孝悌,也可以说是不知廉耻,还不都在人嘴里?!我看这门亲事不错。”
卢氏又笑道:“更妙的是,听说那位大姑娘跟我们大爷也算是有缘,以前她装男人时两个人就认识呢。”
侯爷一愣,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小畜生怕是又要害了一条性命了。”
“侯爷也真是,”卢氏责备道:“所谓宁拆庙不拆婚,我们做长辈的,怎么也该成全他们才是,何况还是那样一位有德行有恩情的姑娘。至于有损清誉什么的,这种事,只要能瞒到他们成亲,想来也就不打紧了。即便将来闹出什么,大爷应该也会想法子吧。”
太夫人眼眸一闪,当即拍板道:“既这么着,明儿就叫个媒婆过去提亲,也省得夜长梦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三章·借抱
锦哥被惊醒时,手果然没有再摸向枕下的匕首。
她睁开眼,看着那个坐在她床头的男人,有些无奈。
“我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后花园。”
周辙沉默着。黑暗中,他的眼眸冷冽中透着寂寞,一如缺少生机的寒冬。
锦哥心头一跳,撑着手臂坐起身,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的眼扫过她身上那件白色中衣,忽然道:“可以借我抱一下吗?”
锦哥一窘,可心思一转,又盯着他的双眸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
周辙叹息一声,伸手揽过她,将脸埋进她的秀发。从宫里出来,他本该立即动身离京,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克制不住想见她一面的冲动。
锦哥只微微愣了一下,就顺从地默默偎进他的怀里。她感觉得出来,这个在平常看起来不动如山的男人,此刻心里似乎藏着什么说不出的郁闷。偏她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她想她唯一能做的,好像就只有同意借他抱一下了。
半晌,感觉到周辙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她低声道:“愿意说说吗?”
其实,骨子里周辙和锦哥是同类人,他也不是那种心思外露的,可当那低柔的声音拂过耳际,他忽然就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他微松开她一些,道:“明天,临沧侯府的人会上门来提亲。”
见他说得笃定,锦哥想要问他怎么知道,却忽然发现,他身上裹着的是出行用的厚斗篷,不由抬头看向他。
周辙却将她的脑袋又按回肩上,道:“我外公,南诏王就要进京了。我猜,他们定然会赶在他进京之前把我们的婚事订下来。只是,”他叹了口气,“我们怕是要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锦哥微一眨眼,等着他进一步的解释,他却转变话题道:“我不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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