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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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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微一眨眼,等着他进一步的解释,他却转变话题道:“我不在京里的时候,你万事小心。除了我的人,你谁都不要相信,包括南诏王。如果他知道我们订亲的事,定然会来找你麻烦。”
“他不是你外祖父吗?”锦哥又想抬头,却再次被周辙按回肩上。
“是。”周辙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朝廷正议着削爵的事。因临沧侯那时候正好做了件蠢事,南诏王便抓着机会大闹了一场,好歹算是保住了世袭的王爵。不过,因此也就只好牺牲我了。”
他叹息一声,又抱紧她一些,轻声道:“锦哥,我的日子也不舒坦。我说过,你嫁我不是件好事,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从宫里出来后,周辙忽然醒悟到,他从来没提醒过锦哥嫁给他后将会面对的风险。他知道,他可以骗得她答应亲事,但他不想那么去做,他不想以任何杂质去污染两人间坦诚的关系,他宁愿给她机会去选择。
“那时候你多大?”锦哥问。
“什么?”周辙眨眼。
“你母亲去世时,你几岁?”
“四岁。”
锦哥眼前忽然闪过无忧四岁时的模样。她想了想,抬手环住周辙,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抚动,就如当年她安抚无忧时那样。
她的轻抚令周辙的背微僵了一下,随即就放松开来。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娶她了。她,有着他所想要的家人应有的所有美好品质,温柔、善良、忠诚,和守护。
他转头,将鼻尖埋进她的发里,兀自挣扎了一会儿,又道:“锦哥,你听着,我和我母亲都是被牺牲的,当年我就发过誓,绝不白做牺牲品。那个世子之位是他们欠我和我母亲的,我必须拿回来。你如果要嫁给我,我不能保证给你一个平安喜乐的生活,我只能保证,我会尽我所能来保护你。不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万全的保护,万一有所疏漏,我怕你会因我受到伤害。锦哥,我答应过你,不对你有任何隐瞒,你再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嫁我。”
随着他的话,他抱着锦哥的手臂越收越紧。锦哥却在忽然间明白,他这是在害怕。明白了这一点,令她心头一暖,抚在他背上的手也变成了轻拍,就像是哄无忧睡觉时那样。
周辙的眼眸一沉,更加用力抱紧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锦哥一边轻拍着他,一边沉思着。半晌,微挣扎了一下,迫得周辙稍稍放松她,这才开口道:“如果我是你母亲,我大概只会想你平安。”
周辙盯着她的眼眸看了一会儿,道:“我知道。只是,生在我们这种人家,平安不是你想要有就能有的,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我的存在就已经是别人的绊脚石了。如果我想保护自己,保护我所在乎的人,我就必须去争取那个位置。”顿了顿,他又嘲讽地一笑,“那时候你遇到的,来刺杀我的人,就是我那些‘家人’派来的。”
锦哥一怔,皱眉道:“只是为了那个世子之位?这位置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亲人还重要?”
周辙又是冷冷一笑,“是,权势很重要。它可以用来欺压别人,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我要那个位置,就是想要用它来保护我和我在乎的人。只有我站得够高,拥有的力量够强大,我才能护住所有我想护住的人。”
他低头,在锦哥的眉心落下一吻,又道:“锦哥,这世上最容易迷人眼的,就是权势。我曾亲眼看到一个人为了权势,如何变成孤家寡人。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我要它,只是想要用它来保护自己。可是,当初那个人追求那些时,也只是为了想要保护自己,可后来却变成如今这样。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和他一样。锦哥,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即使生活再困顿,你的心里始终没有过那些阴暗的东西,只要有你在,我相信我就不会变成那样。只是这样一来,势必会把你也拖进一些是非里。锦哥,你好好想想,你要不要答应嫁我。”
他的话,失去了以往的那种条理,也让锦哥再次看清他深藏的不安。她叹息一声,“你错了,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我有多自以为是,我总以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可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的背后一直就有很多人在帮我,秦伯、沈叔、老掌柜……包括你。偏我什么都看不到。”她抬头望着他,“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你所以为的,只是你想以为的。这样的我,你还想娶吗?”
周辙眼眸一闪,忍不住放开她,捧起她的脸道:“从认识你起,你就是这样的。确实,有时候你是固执过了头,但我看中的,正是这样的你,你对家人的无私,对自己的坚持,还有你的表里如一。锦哥,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你。”
锦哥的脸忽地一红,不由就垂下眼眸避开他的视线。最近的她,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他的肯定竟出乎意料地叫她那颗飘忽的心忽然间就沉稳了下来。
“锦哥,”耳畔,再次响起周辙的声音。“那在你眼中,我又是什么样的人?”
锦哥抬眼,望了他良久才总结出两个贫乏的字:“好人。”
周辙一阵哭笑不得。以她的讷言,他本不该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动听的话。
见他失望,锦哥想了想,加了一句:“还有点霸道。”
周辙眨眼,“抵不上你的顽固。”
“还狡猾。”锦哥皱眉。
“也比不过你的骄傲。”周辙微笑。
顿了顿,锦哥又道:“我总觉得,你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你。”
周辙一窒,他已经尽量在她面前坦诚了,却依旧叫她察觉出他的有所隐藏。
他眼眸一闪,再次伸手抱住她,贴在她的发间道:“我已经尽量对你坦诚了。”
“我知道。”锦哥道。
她的话令他的眼再次闪烁了一下。“其实我讨厌我这样,”他道;“我也希望能像你一样,始终表里如一,只是我还不能。你会因为这样就不愿嫁我吗?”
偎在他的肩头,锦哥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没有那么表里如一。”她抬起头,又推开他,“我还是觉得,我嫁你,能得到的好处要远远大于你能得到的好处。你真的想娶我?”
周辙盯着她的双眸,正色道:“我真的想娶你。”
锦哥望着他,又沉思片刻,点头道:“好,那我嫁你。”
给出承诺后,两人忽然都沉默下来。沉默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发芽、生根,缠绕。一股沉沉的暖流不知从何而至,暖暖地包围着他们,令他们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动,就只想就这么静静地沉溺在对面那人的眼眸里。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狗吠。周辙忽地一眨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该走了。”
“好。”锦哥应道。
两人的视线又纠缠了一会儿,周辙忽然道:“有件事忘了。”说着,他凑过去,在锦哥闪开前,轻吻在她的唇上。
或者说,他以为锦哥会闪开。
她的不闪不避令他的眼眸恍了一下,他抬眸飞快看她一眼,那修长的睫毛刷过她的脸颊。“锦哥。”他猛地推倒她,随即覆住她,开始密密地吻她。
锦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闪开,她也不知道他推倒她时,她为什么没有反抗。当他的唇再次落在她唇上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不自觉间合上了眼。
唇上,那人柔软的唇轻轻搓磨着她,阳光般的气息融合在她的呼吸里,令她生出一种陌生的悸动,一种被人呵护、同时又被人需要的悸动。迷蒙间,他拉着她的手环上他的脖颈。她默默依从,不自觉地以掌心贴着他。
那掌心的热度令周辙浑身一阵火热,他将她抱向自己,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开始贪婪地深吻起来。
这第二次的唇齿相依,已经令锦哥不再那么羞涩。碰触到他的舌尖,她只微微躲闪了一下,便勇敢地迎了上去。她的回应,顿时激起一阵火花。四溅的火花中,周辙那原本有所克制的理智瞬间灰飞烟灭,他忽然开始大力吻她,那紧贴着她的身躯也开始用力碾压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都揉进体内一般。
就在他的手指延着她的脖颈伸进领口,即将碰触到那团柔软时,锦哥忽地抓住他的手,蓦地扭头避开他的唇。
周辙抬起头,急促地呼吸着。见锦哥避开他的眼,他心头顿时闪过一阵不妙,赶紧硬拨过她的脸,“锦哥,看着我。”
锦哥被逼扭头看着他,眼中透着一股羞恼。她暗恨自己孟浪,一时失守,竟叫他如此轻视自己。
她的羞恼,顿时消退了周辙的欲|念。他挫败地呻|吟一声,抱紧她,在她耳边急切地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在欺负你,我是想要你,想得整个人都在疼。锦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自从那次在密林险些擦枪走火后,每个醒来的清晨里,他总是要想一会儿她。只是,这样的想念,似乎只能让他在遇到她时,更加克制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渴念。
闻着她身上青涩的香气,明知道自己必须离开她才能平复,他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而且,他忽然也很想她能像自己渴望她那般渴望自己。“锦哥,”他叫着她的名字,胡乱亲吻着她的脸颊,“我多希望,你也能像我想要你这般想要我。”
锦哥大窘,手指插|进他的发间,硬是将他的头从她的眼前拉开,恼道:“你再胡说试试!”
“我说的是真话。”周辙望着她,眼眸清冽明亮,“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只能说一些别人想听的话,说真话只会叫我吃苦头,可我不喜欢那样。锦哥,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毫无负担地说真话。你会因为我说的是真话就生气吗?”
锦哥一愣,眸中蓦然透出一丝怜惜,拉着他头发的手指也渐渐松了力道。
那抹怜惜顿时令周辙的眸子又燃烧了起来,但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低下头,以额抵在锦哥的额上,轻声道:“若是不出意外,十月里我们就能完婚。在这之前,你要答应我,乖乖的,没事不要出门。”
锦哥皱眉。
望着她皱起的眉,周辙神情一阵复杂。他不想惊吓她,却又必须警告她。
“有一个人,”他抹着她的眉心,严肃地道:“一旦看中什么,就会想尽办法把他想要的东西弄到手。偏我眼下还不是他的对手。锦哥,我怕他对你不利。在我布置好之前,在他不敢动你之前,你答应我,尽量不要引起他的注意,好吗?”
“你,指的是白凤鸣?”锦哥问。
周辙的眼眸一沉。他都忘了,除了那人之外,还有其他垂涎她的男人。而且那个白凤鸣,虽说爱男风,可他看着锦哥的眼神也十分不对。
他望着她,微抿了一下唇,酸酸地道:“看来喜欢你的人还真不少。”他忽然拿过她的手腕,对着腕上那仍然殷红着的“记号”又是一阵舔吻吮咬,然后怒道:“不许出门,记住没?!”
这个“不许”,竟令锦哥笑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靥,周辙心头又是一突,放开她的手腕,扑过去又是一顿狼吞虎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提亲
第二天,锦哥从睡梦中醒来,坐在床头看着腕上的印记怔忡了一会儿。
想着那个已经走了的人,她的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懊恼来。她忽然发现,昨晚一直都是他在说啊说,她竟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他。她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竟也没问一声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样的她,是不是太不知体贴了?
下了床,望着镜子里那个五官缺少柔和气息的少女,锦哥微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不像个女人。
为了避免被郑氏唠叨,锦哥都是在自己的院中用饭。用完饭后,她坐在书桌后,拿出昨天带回来的账册看了起来。
在别人看来枯燥无味的数字,在锦哥看来,那加加减减间别有一番趣味。她正拿着笔盘算得起劲,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从窗口往外看去。
窗外,做着针线的秋白站起身,走到院子外面抓住一个路过的婆子问了几句,回头向锦哥笑道:“说是二姑娘回来了。还有郑家的姑娘们也都跟过来做客了。”
锦哥一听,忙收拾了账册起身往外走去。
她刚出院门,果然看到玉哥领着郑家的姑娘们一同进了二门。锦哥原以为郑氏定然会跟在她们身后,却不想只单单是这几位姑娘进来了,不由一阵诧异。
看到锦哥,几位姑娘脚下忽然一顿,看着她的眼神里纷纷透出几分古怪来。
锦哥被她们看得一阵起疑,还以为是刚才不小心将墨弄到了脸上,忙伸手摸着脸问玉哥:“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没有……”玉哥的神情也是一阵古怪。
还是五姑娘天真,跑过来贼头贼脑地道:“锦哥姐姐,外头来了个媒婆,说是给姐姐提亲呢。我们进来时正好撞见。”
锦哥的脸忽地就红了。她忽然想起,周辙昨天确实说过,今天那边府里会派人过来提亲。只是,他那么说时,她却并不相信。虽然他曾说过他在那府里埋有暗棋,可若他真能左右侯爷和太夫人做出这等大事,又怎么会这么些年一直都吃着他们的闷亏。
忽然间,她发现,她没来得及问周辙的问题还有很多。
见她红了脸,玉哥忙出来解围道:“你们都是头一次来我家,我带你们转转吧。比起尚书府,我家自然是小,还望姐姐妹妹们不要笑话。”
四姑娘忙笑着和她应酬了两句,这才解了锦哥的尴尬。
因玉哥那边长久不住人,丫环们还在收拾着,锦哥便将众人往自己的院子里引去,一边问玉哥:“你怎么回来了?”
玉哥白她一眼,悄声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
却原来,郑氏回来劝锦哥的事,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认为此事不宜叫女孩子们知道,因此玉哥只当她是不放心锦哥回来看看而已,谁知郑氏竟在家里住下了。玉哥听说后,说什么也要回来。其他姑娘则是因为在家里也无聊,听说玉哥要回来,就一同跟过来玩了。
几个姑娘进了锦哥的屋子,五姑娘看到锦哥书桌上的算盘,便缠着锦哥教了一回算盘。玉哥则陪着其他几位姑娘说话。虽然大家嘴里都各自说着闲话,其实心思全都放在外院的那个媒婆身上。
几位姑娘略坐了一会儿,见郑氏还不进来,四姑娘先站起来笑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姑姑那里正忙着,我们也不好留下添乱,不如过几天再来做客吧。”
锦哥和玉哥心里也想着前院的事,便只随意客套了两句,就将那几位姑娘送了出去。
*·*
郑家的四位姑娘是同坐一辆大马车过来的。回程时,才刚走出不远,四姑娘便叫停了马车,又从后面跟着的车里叫上来一个婆子。
三姑娘不高兴地道:“车里已经够挤的了。”
四姑娘转着眼珠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向锦哥姐姐求亲吗?”
三姑娘还没答话,五姑娘先两眼闪亮地望着那婆子道:“你可是打听到了?!”
婆子先看了四姑娘一眼,然后才点头笑道:“奴婢就一直在外院呆着。宋家院子小,站在院子里就能听到里面说话呢。”
“少在那里废话,”二姑娘笑道:“还不快说,到底是什么人家?”
三姑娘一撇嘴,“定然不会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家。”
婆子笑道:“三姑娘可说错了,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家呢。奴婢听到时,还以为听错了呢。”
“谁家?”顿时,几个姑娘的脑袋都一同凑了过去。
“就是今年新进的承恩伯白家。说是替他们的世子求娶锦姑娘呢。”
车里先是一静,片刻后,便如一滴水掉进油锅般,车厢里顿时炸了开来,“什么?!”几个声音同声叫道。
三姑娘尖叫道:“承恩伯府的世子?!那不就是‘四大公子’之一的白凤鸣白大公子了吗?!这怎么可能!你听错了吧?!”
“不可能!”二姑娘心头一阵滴血,“肯定是你听错了!”没道理那丫头搅了她的亲事,自己却攀上个高门大户!
*·*
送走郑家的姑娘们,锦哥转身便要去找郑氏。谁知玉哥却一把拉住她,笑道:“姐姐要去哪里?”
锦哥皱眉,“自然是前厅。”
玉哥忙拉紧她,也跟着皱眉道:“这会儿那个官媒还没走呢,姐姐觉得,你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是在说我的婚事吗?”锦哥想要甩开玉哥的手,却被她死死拉住。
玉哥用力扯着她道:“我说,你是不是果真把自己当男人了?!这种事,正经人家的姑娘躲都来不及,哪有自己过问自己亲事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管,难道还指望别人替自己做主不成?”锦哥道。
玉哥听了不禁一阵咬牙,怒道:“三从四德!你竟全忘了不成?!世人对女人就是这么要求的!你若不从,早晚有一天会身败名裂!”
“危言耸听。”锦哥不理她,甩开她的手就要向前院走,却正好看到秋白一脸苍白地跑了过来。
“姑娘,”秋白凑到锦哥耳旁,低声道:“那个来求亲的,是承恩伯府上的世子。”
“承恩伯府世子?”
锦哥一时没想起来这是哪一号人物,不由说出声来。
一旁,玉哥听了不禁两眼大亮,问道:“前边来求亲的,竟是那位白凤鸣白大公子吗?!”
锦哥顿时一惊,扭头瞪着她:“你说什么?!”
“那个承恩伯府世子,就是如今京城里炙手可热的白凤鸣白大公子,他可是有名的四大公子之一呢。真的是他上门求亲吗?!”玉哥两眼闪亮地道:“若是真的,姐,你可要被京城的姑娘们嫉恨死……姐,你去哪儿?!”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锦哥提着裙角,飞一般地奔向前厅。
前厅里,郑氏笑盈盈地起身,接下那个官媒递过来的庚贴。
她几乎已经对锦哥的婚事绝望了,却不想竟忽然有官媒上门,而且说的还是一门新贵。这门亲事可比郑老太爷提的那三门显赫许多。虽说比不得那些陈年世家,好歹也是高门大户。且以锦哥那性子,怕也嫁不得世家。
她正心满意足地要接下男方的八字,却忽然听到门外一阵骚动,那原本就开着的门被人用力一推,“咣”地一声撞在墙上。
锦哥白着一张脸,紧盯着郑氏伸出的手,飞扑过去抢过那红贴三两下撕碎,往地上一抛,瞪着那官媒道:“回去告诉白凤鸣,休想打我的主意!”
那官媒做媒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被惊得一阵目瞪口呆。
郑氏也被这变故惊得一阵发愣。盯着地上撕碎的庚贴,她不由抽噎一声,掏出帕子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老管家见状,忙上前将官媒领了下去,又塞了厚厚一个红封,说了无数好话,终于将恼怒的官媒送出门去。
堂上,郑氏捂着脸哭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竟生了这么个不晓事的孽障,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你竟还看不上,你存心是要折磨死我啊……”
正哭着,外边又有人来敲门。老管家还以为是那个官媒,开门一看,不由一愣。官媒倒是官媒,却是换了一个。
老管家拿着贴子进来时,郑氏正在玉哥怀里哭得伤心。老管家不禁一阵踌躇。
这时,锦哥正好回头,看他站在门边,便问道:“文爷爷,怎么了吗?”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又来一个官媒。”
郑氏一怔,哭声顿时一歇。她拿下帕子看看锦哥,恨声道:“来一百个也没用,这丫头存心就想折磨死我!”说着,又哭了起来。
锦哥不理她,问道:“可知道是替什么人家提亲?”
她这么一问时,郑氏的哭声顿时小了一些。
老管家道:“说是替临沧侯府大公子来提亲的。”
“咕咚”一声,锦哥几乎能听到她的心掉进肚子里的声音。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从知道来提亲的竟是白凤鸣而不是周辙后,她的心竟一直就悬着。
老管家又道:“是个宗室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锦哥道:“叫她进来。”
顿时,在场的三人全都愣愣地望着她。
“姐?”玉哥忍不住叫了一声。
“啊,”锦哥以手背抹过鼻尖,不自在地踢踢地上散碎的纸片,道:“好了,娘也别哭了,我同意嫁这一个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退贴
送走官媒,郑氏小心藏好那张庚贴,心里一阵喜一阵忧,又是一阵疑惑不解。喜的是,锦哥终于不再犯倔;忧的是,以她那样的脾气,怕是无法应对那样显赫的门第;疑惑的是,对方要求下定之前整件事不要声张;不解的是,宗室侯爷家的长子,什么样的姑娘选不得,怎么会看中自家女儿。
犹疑不安中,她来到锦哥的屋里,见锦哥坐在书桌边神色自若地看着书,玉哥则捧着茶盏,以明显的怀疑眼神打量着锦哥,笑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玉哥忙放下茶盏,起身扶她过来坐下,一边问道:“事情可妥了?”
书桌旁,锦哥虽然装着在看书,两只耳朵却也是竖着的。
郑氏一阵犹豫,“对方说,两人年纪都大了,说要尽快订下亲事,最好能在年内成亲呢。”说着,又迟疑地看向锦哥。
锦哥假装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道:“年内就年内吧,反正迟早要嫁人的。”
一句话,再次把郑氏和玉哥惊得一阵面面相觑。
玉哥抛下郑氏,转身冲到锦哥面前,一把抢下她手里的书,低头顶着她的脸问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这个……这个叫……”
“周辙。”郑氏道。
“……叫周辙的!”玉哥道。
锦哥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对郑氏道:“你们不也认识他吗?”
那二人一愣。
“他就是石桥镇上清风茶楼的少东家。”她抬头扫了玉哥一眼,抢回书又道:“当初你不是还围着他打转来着。”
*·*
次日一早,郑府里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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