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锦哥by竹西-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四周的茶客听了,不禁纷纷点头,“就是就是。”
又有人叹道:“却又能如何?他们得罪的可是权贵。”
顿时有人道:“其实可以告到皇帝那里啊!”
他们正议论得欢,忽见那提鸟笼的老人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道:“诸位诸位,听听,听听!你们一个个都入了魔不成?那只是一个话本,怎么竟扯得跟真的是的!即便这话本里真是暗指周大公子和宋大姑娘,如今这二人可没死,而且,今儿成亲!”
见他说得笃定,众人不禁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那和老人相熟的,忍不住确认道:“老兄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老人点头笑道,“你们都知道吧,我那孙儿是青阳老先生的弟子。青阳老先生是女方的媒人,那宋家又人丁单薄,我孙儿一早就被老先生叫到他小师弟那府里帮忙去了,可见这亲事是真的。”
“可是,”有人道,“不是说宫里不同意吗?”
顿时就有人替宋大姑娘抱起不平来,道:“真是!那临沧侯府如此龌龊,竟能安享富贵这么多年,偏宋大姑娘如此忠孝节悌的一个人,倒被人说三道四!果然如那位兄台所言,如今这世道比的是权势!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老人笑道:“若说起来,果真这周大公子配得上宋大姑娘呢。我听我孙儿说,周大公子给皇上上了道折子,说是宁愿舍了这爵位和宗室身份也要护得宋大姑娘周全呢……”
“啪!”忽然,那边有人一拍桌子。众人抬头一看,却只见刚才替话本里金姐儿打抱不平的那位青年儒生激动地跳起来,大声嚷嚷道:“这才该是男儿所为!话本里那个邹公子,不如周大公子多矣!”
和老人同桌的那位忍不住拉了拉老人,问道:“那,皇上是怎么应的?”
“这不,”老人笑道,“袭爵的旨意不是下来了吗?”
“那婚事呢?”
“这倒没明说。”老人道。
旁边有人叹道:“怕是要悄悄办事了。那书里的金姐儿得罪的不过是权贵,就已经被逼死了,如今宋大姑娘得罪的可是太后,若不是这周大公子念着恩情非她不娶,怕早晚也是一个死字。如今就这么悄悄地过门也就罢了,省得打了宫里那位的脸。”
老掌柜听闻众人指名道姓说到宫里的贵人,忙抬头笑道:“就和那老临沧侯一样,宫里的贵人岂能有错?错也错在被人蒙蔽。”
那机灵的,自然知道老掌柜所指,不禁一阵摇头苦笑。
那不机灵的,忍不住学着先前那人拍桌而起,指着掌柜道:“老掌柜怎么也不晓事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是受人蒙蔽,就该早些替大姑娘平冤才是!”
老掌柜委屈苦笑,道:“小老儿不是说了嘛,宫里的贵人岂能有错?就像老临沧侯一样,再有错,也不该周大公子指出来,不然就是不忠不孝。”
众人听了也是一阵叹息。
那最先拍桌子的书生忽然走到提着鸟笼的老人面前,恭敬一礼,问道:“老先生可知宋大姑娘家在何处?”
老人问:“后生问这做甚?”
书生道:“世道不公,天道有公。他权贵欺人,不肯给宋大姑娘正名,那我们去给大姑娘正名!小子愿去为宋大姑娘添妆送嫁!”
正说着,茶馆外远远传来一阵阵欢快的乐声,有人好奇探头一看,忙缩回头向众人招手叫道:“诸位,快过来看啊!”
却原来,是一支迎亲队伍喜气洋洋地过来了。前头是举着迎亲开路牌的仪仗队开道,后面跟着配套齐整的奏乐班子,一路吹吹打打,彩带飘飘,拥着个八抬大轿,好不热闹。那花轿前插花戴彩、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倌,可不就是他们议论了这么久的新临沧侯周大公子周辙嘛!
在周辙和大花轿的后面,赫然是长长的一支送亲队伍,竟一眼望不到头。那队伍里有老又少,有文也有武。
有认识的,不禁叫道:“咦?那个骑在马上的,不是秦有川秦大将军吗?他竟也是给女方送嫁的?”
“那后面跟着的,是不是就是青阳老先生?”一个茶客忍不住推着那提鸟笼的老人问道。
“这算什么,”有个新进门的客人笑道,“你们是没看到,刚才周大公子去迎亲时,迎亲客都尽是些公侯子弟。对了,还有长公主的仪驾也在其中呢!”
长长的送亲队伍过去,众茶客重新落坐,这才发现,刚才那个义愤填膺的书生竟也跟在队伍后面走了。
“乖乖,这不是故意在打那一位的巴掌嘛!”提鸟笼的老人一边落坐一边摇头,忍不住向旁边的人说道:“咱们这里可不在从侯府到宋家的路上,可见周大公子是故意领着这迎亲队伍绕道了。唉,这位大公子,还是太年轻了,竟争这么一口闲气,将来只怕他们夫妻落不得好啊。”
众人不由跟着一阵叹息。
那新来的茶客听着这话不禁呵呵一笑,道:“只怕这会儿那些人忙不到折腾这事呢。”
“为何?”众人忙问。
“你们都知道吧,那护国公瘫在床上已经有些时候了。告诉你们,也就这两日的事。”那茶客笑道。
“那老贼,早就该死了!”有人愤愤道,“不过,这事又有什么好忙的?”
茶客像是知道什么机密一般,只神秘一笑,却并不答话。
那提鸟笼的老人和这茶客是旧识,忙拉着那人过来坐下,问道:“该不止是这么一点事吧?”
“一个早就知道是将死的人,太后那里哪会为他烦心。”茶客抬眼看看四周,小声道:“真正烦心的,是晋王府的事。”
“怎么?那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可不,出妖孽了!”茶客小声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成礼
第一百一十三章·成礼
从观元巷到临沧侯府,其实最慢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途,偏这支长长的迎亲队伍竟不走直道,而是绕着朱雀大街转了一大圈后,才悠哉游哉地往临沧侯府的方向过去。
而此时,临沧侯府里却是忽然生了变故。
那原本被精心装点过的前厅里,大红喜字被人撕扯了下来,大红毡毯也被人用剑划烂,那些前来道贺的亲友们看着提着宝剑在发疯的前临沧侯,一个个都被这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侯……十五老爷,您、您这是做甚?”
如今这位前临沧侯已经不是侯爷,故而出声问话的,只能以他的排行来称呼他。
而这称呼,就如同撒在伤口上的盐一般,激得前临沧侯、现周十五老爷的面颊一阵抽搐。
自那日被弹劾后,临沧侯一家就被皇上责令在家闭门思过,惹得原本脾气就不好的临沧侯变得更加暴躁易怒,也幸亏有太夫人压制着才没让他闹出事来。
和侯爷不同,太夫人向来有智谋。她见皇上压着奏章迟迟不回,心下便生出几分希望,以为此事还有缓转余地。又从宫里打探到消息,说是南诏王几乎天天去宫里闹事,闹得皇上曾私下抱怨了好几句“临沧侯府不晓事,翁婿打仗为难朝廷”之类的话,便更以为只要拿周辙的婚事去交换南诏王的谅解,这所谓的弹劾定然不成问题。因此,当南诏王来问周辙的婚事时,太夫人竟一改往日口风,主动认下了这门亲。
只是,叫他们一家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已经承认了这桩婚事,也答应替周辙出面主婚了,却不想在昨日傍晚时分,宫里忽然下来了旨意。虽然他们早已想到阻止不了周辙袭爵的事,但是谁都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夺了十五老爷的爵。
这十五老爷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落进了南诏王和那个孽子的圈套,因此才会提着宝剑大闹喜堂。
此时,喜堂上的宾客大多都是太夫人和十五老爷亲自下帖请来的,周辙的至交早就随着迎亲队伍去迎新人了。看着杀气腾腾的十五老爷,众人全都是目瞪口呆。正发愣间,忽听得人群后方一个声音问道:“咦,这是怎么了?”
众人扭头一看,却原来是宗人府宗正大人正巧在此时进门。
看到宗正,别说是众宾客,连十五老爷都是一愣神。
只这一愣神的功夫,便忽然从堂下窜上来两个身材高大的小厮,口里说着“老爷勿恼”、“老爷息怒”,上前劈手就夺了十五老爷手里的宝剑,然后竟一左一右地挟制住他。十五老爷顿时大怒,正要开口喝斥,不想背上一麻,竟叫他全身瘫软,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宗正大人和众宾客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忽见南诏王急匆匆从后面赶过来,指着被两个健壮小厮架着的十五老爷皱眉道:“你也真是,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轻重都不分?!虽说按照道理,这喜堂应该布置在家里的正堂上才明正言顺,可这正堂是你的起居之处,辙儿他将喜堂布置在这里,也是出于孝心不愿打扰你的意思,这也值得你生那么大的气?!我知道,你是心里对辙儿有愧,想要补偿他,可也不能这般粗鲁,哪有这大好日子里动刀动枪的道理?!真是的,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做事还这般着三不着两,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吩咐那个管家:“算了算了,这也是你们老爷的好意,趁着眼下这时辰还来得及,就听你们老爷的意思,把喜堂布置到正堂去吧,省得叫你们老爷又生气。”
这最后一句,直把失去自由的十五老爷气得手脚又是一阵哆嗦。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又上当了。怪不得昨晚接到圣旨后,他一怒之下毁了正堂上的布置后,那孽障竟一句话都没有就叫人重新布置了这边。原来他早就算到这一步,竟在这里等着他呢!
昨晚,接到圣旨后,临沧侯府里就是一阵大乱。虽说旨意里只笼统指责临沧侯“内德不休、骄横放纵”,并没有明确点出这一门母子夫妻都犯了什么事,可圣旨就是圣旨,没有旨意前,一家人还能到处哭述自己是被人污蔑了,如今有了这旨意,即便是再不实的指控如今也成了坐实的罪名。因此,失了算计的太夫人当即就气得闭过气去;那临沧侯夫人——不,已经是前临沧侯夫人了,也是寻死觅活地要上吊自尽;十五老爷更是提着剑四处乱闯,喊着要砍杀周辙那个孽障,又因他竟避而不见,这才泄愤毁了原本布置在正堂上的喜堂。谁知那孽障竟连夜又在前厅重新布置了喜堂。他只想着泄愤,要在人前给周辙没脸,便趁着这时候又来毁了前厅的喜堂,不想着了周辙的道不说,还叫宗正大人瞧着正着。
宗人府宗正大人气得鼻子差点歪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先是太后对宋家的打击报复,后有临沧侯的一门腌臢,如今还有晋王府里不能说的种种不消停,原还打算借着周辙和宋大姑娘的婚事缓和一下皇家那快要崩塌的形象,却不想如今又叫这老十五给皇家的脸面上再抹了一道灰。宗正大人顿时大怒,当即宣称十五老爷是累病了,并亲自接过主婚的大事,又叫人严守着十五老爷,只等新人进门后才许出来受礼。
后院的太夫人听到消息,不禁长叹一声,知道如今自家已经是被皇室厌弃了,只得忍下一口血,亲自过去劝说仍寻死觅活的卢氏和十五老爷,咬牙道:“即便今儿如了他们的愿,又如何?我们终究是他们长辈,还怕他们不给我们敬茶?!”又冷笑道:“以后的日子,可都是在我们手里过呢。”
且不说后院的算计,只说前厅。
南诏王冷冷看了十五老爷的背影一眼,又扭头笑眯眯地邀请宗正大人,“花轿还没到,不如我们且去他们布置喜堂如何?”
那宗正正要讨好南诏王,岂有不应的,众人便都纷纷往正堂过去。
却只见正堂那里,南诏王那些因爱讲排场而训练出来的侍者们,正如流水一般流进正堂,只一柱香的功夫,原本还是清清冷冷的正堂就已经被布置得一片富丽堂皇、喜气洋洋。再扭头去看前厅,竟也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曾经被人刻意破坏过的模样。
众人正赞叹着,只听门外响起一阵喧嚷:“来了来了!”
竟是花轿到了。
那宗正因不得已抢了主婚的差事,忙和南诏王一起迎了出去。他听说过宋家人丁单薄,以为送亲的队伍不过尔尔,谁知出门一看,竟吓了一跳,那长长的送亲队伍一时竟看不到尾……
好不容易等花轿进了侯府,在堂前落地,众宾客都忍不住全都伸长脖子,想要看一看这名满京城的宋大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却不想那喜娘上前打起轿帘,竟没有伸手从轿内扶下佳人,而是由新郎倌亲自上来,弯腰从花轿里抱出了新娘。
顿时,人群里爆出一阵“嗡嗡”声,宗正大人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只听南诏王冷哼道:“哼,没瞧见宋大姑娘的腿伤了,还走不得路嘛。”
想到这宋大姑娘的腿是如何伤的,宗正大人顿时一阵语噎,赶紧用手肘一捣愣在那里的司礼官。
司礼官忙清了清嗓子,扬声开始唱祝词。
*·*
就算是百姓人家办喜事,也没有拦着人不许来道喜的道理,何况这迎亲队伍的后面还跟了很多像是茶馆里那个书生那样的好事者。一时间,临沧侯府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人认出那个司礼官,忍不住小声议论道:“那司礼官竟是宗人府的。这么说,这桩婚事宫里默认了?”
又有人指着堂上道:“主婚的竟是宗正大人,可见是许了。”
这门外的议论叫门内的有心人听到,便有几个小宗室也凑到一处小声嘀咕起来,“宗正大人来得古怪。”
有那明眼的,顿时冷笑道:“有甚古怪的,不过是想借着这喜事转移大家的注意罢了。”
便有那眼睛不太亮的,不明就里地问道:“怎么说?可是出什么事了?”
那明眼的悄声道:“你不知道吗?晋王府里出大事了。”
“我知道啊,”不明眼的道,“那府里起了痘疮,不是已经封府了吗?听说那府里的几个孩子都给染上了,最小的那个听说没能撑得过去。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生死由命……”
“什么生死由命!”那明眼人白他一眼,“这病是有人偷偷带进府里去的!原是想要害死那两个小王爷的,谁知一时失手,竟在那府里传染开了,她自己的儿子还第一个死了。这不,那位疯了。”
“谁疯了?”
“作孽的那个呗!那个白侧妃。”
“白侧妃?”那不明眼的惊叫一声,又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小声道:“不可能吧!她不是很得太后的欢心吗?夏天的时候不是才破例封了她父亲承恩伯吗?给亲王侧妃的父亲封爵,连前朝都没有过这样的事。当时若不是皇上拧不过太后,怕也轮不到他家。怎么,竟真是她干的?她又是为什么?!”
“这还不明白?人心不足呗……”
两人正议论着,却忽然被人拉了一把。有人笑道:“人家大喜的日子,你们倒好,在这里说这等扫兴的话。快看,拜天地了呢。”
众人伸头看去,只见大堂上,太夫人笑眯眯地坐在上首,旁边是一脸僵硬的十五老爷,却是不见卢氏夫人。
有人笑道:“那是续弦……”
说话间,堂上已经拜完天地。看着那对新婚夫妇规规矩矩行完所有礼数,看着他们被簇拥进洞房,别人倒还罢了,宗正大人不禁偷偷抹了一把汗,总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打发走客人,周辙再次回到新房时,锦哥已经打散了头发,正坐在床上摆弄着伤腿上的夹板。
“你做什么?”周辙赶紧过来阻止她,“是腿上痛吗?要不要叫太医?”
锦哥摇头道:“不是痛,这里痒,抓不着,讨厌死了。”
周辙按着她的手笑道:“这是在好了,忍耐一下吧。”
锦哥撇嘴,“我能忍痛,偏忍不了痒,真是讨厌。”
周辙笑道:“我有个好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法子?”
锦哥抬头,却只见周辙起身,一边解着腰带一边道:“给你找些别的事做,分了神就不痒了。”
他将腰带抛开,伸手推下锦哥的肩,弯着眉眼笑道:“锦哥,我没骗你吧,我说今天娶你就今天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认亲
深秋的早晨,临沧侯府的深宅大院里一片静谧。未散尽的雾气中,隐隐似有人影在晃动。洒扫庭院的婆子眯眼向雾气里张望了一会儿,才赫然发现,那竟是平日不到巳时不起床的侯……呃,老爷!
婆子吓了一跳,赶紧拉过一同打扫的另一个小丫环,两人垂手站在路边,屏息等着来人过去。
不一会儿,十五老爷果然气冲冲地从雾气里冲了出来。在他身后紧随着的,是卢夫人和今年才刚刚十一岁的三公子周轸。三公子看起来仍然带着一脸困倦,正满脸不高兴地任由卢氏紧紧拉着。
直到三个主子和侍候他们的丫环婆子全都走远了,那婆子这才松了口气。正要重新回到小径上去打扫,一偏头,就见那个小丫环望着那些远去的人在出神,忙用扫帚在丫环的腿上敲了一记,低声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
小丫环懒懒看她一眼,又扭头望着消失在雾气中的人影道:“你信咱们夫人是那样的人吗?”
虽然圣旨里只指责了十五老爷一人,可架不住之前就已经有各种传言满天飞舞,故而那小丫环才有此一问。
见那婆子不答,小丫环自言自语道:“咱们夫人多好的一个人啊,从来不打骂下人,对谁都是那么温柔和善,谁会信那些谣言啊。”
而此时,温柔和善的卢夫人满脑子翻腾的却都是些欲杀人的怒气。想她在这府里艰难挣扎多年,一直以为太夫人才是她的对手,却不想如今倒叫那个小兔崽子渔翁得利!
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上房,她低头敛去眼中的恨意,又拉过满脸不乐意的三公子吩咐了几句,这才跟着十五老爷一同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的院子里,二公子,十四岁的周轩已经先到了,正坐在那里吃着点心。见父亲和卢氏、弟弟过来,忙放下点心上前见礼。
若是在以前,十五老爷定然不待见这个只与太夫人亲近,和他并不亲近的二儿子,今儿却因着那个更为可恨的大儿子,倒觉得这二儿子看起来顺眼了不少,便随口问了几句起居。
太夫人大概也是出于同样的心理,看着那个傻头傻脑的三孙子也不如以前那般碍眼了,竟也好声好气地问了几句饮食。
他俩这一和蔼可亲,却惊着了二公子和三公子,两人不禁惶惶不安起来。
众人随意聊了几句,那十五老爷因一心想着等一下要如何削一削周辙的脸面,也无心再说什么,便闭了嘴坐在一边独自默默运气。太夫人也想着这新孙媳妇的种种传言,一时间也沉默下来。卢氏看看十五老爷,再看看太夫人,心下一阵冷哼,打定主意这一次无论如何不当出头鸟,她也要做一回得利的渔翁。
三个长辈都各怀心思沉默不语,两个小辈就更加不自在起来。直到三公子不耐烦地推了推卢氏,这才把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起身对太夫人笑道:“这时辰也不早了,怎么东院那边还没动静?”
自周辙七岁进宫当差起,太夫人便借口他已成人,将他撵到偏僻的东院去住,如今他的婚房便在那边。
十五老爷冷笑道:“正恋奸情热着,哪里舍得起来!”
这话却是不该他这做爹的来说,且还有两个孩子在场。太夫人不由就横了儿子一眼,吩咐道:“派个人过去问问。”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环回来禀报,原来周辙一早就领着新娘子去宫里谢恩了。
“胡说!”十五老爷怒道,“他们这又不是御赐的婚姻,要他们去谢什么恩?!”
小丫环小心翼翼看看十五老爷的脸色,低声道:“侯爷说,是去谢袭爵的恩……”
一句话尚未说完,果然看到十五老爷手里的茶盏向自己飞了过来。
*·*
皇宫里,周辙谢完恩,人都已经出了大殿,不想又被熙景帝叫了回去。
听完太监的报道,熙景帝不由挑唇一笑,又上下打量了周辙一番,忽然道:“你倒是个会疼媳妇的。怎么,怕你不在家有人欺负她?竟还把她带到宫门外来。你就不怕被太后知道,要了你媳妇的小命?”
事实上,熙景帝曾有心要阻止过周辙的这桩婚事,却没想到这小子竟花样百出,铁了心地表明要娶那个女人。见他如此坚持,他也就放手了,还顺便给这小子做了许多顺水人情。
自然,熙景帝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领的。周辙一眨眼,低头笑道:“哪能呢。太后仁厚,对小辈们更是爱之深责之切,她老人家只不过是受了贼人蒙蔽而已,若是有一日真相大白,太后定然会还内人清白。这一点臣深信不已。”说着,又问道:“太后可还安康?”
熙景帝叹了口气,发愁道:“哪里能安康啊,太后的眼睛都要哭瞎了。没想到晋王府里竟会闹出那等事来,只可怜那些孩子们,太医说,怕是一个都救不回来了。唉。”
虽然晋王和熙景帝明争暗斗多年,如今听闻弟弟家里遭遇如此灭顶之灾,不禁也深深叹息起来。
周辙连眉都不曾抬一下,又垂首道:“陛下保重,太后保重。说起来,那承恩伯世子一向为晋王倚重,怎么竟会叫他的妹妹做出这等蠢事来?”
熙景帝的眼不由就是一闪。这白凤鸣每次出的计谋都偏于阴私,很难说这件事的后面有没有他的影子。
他抬头看向周辙,“听说,这个白凤鸣,跟你媳妇有些恩怨?”
“恩怨吗?”周辙的冷眸蓦然又冷了三分。直到最近他才知道,锦哥为什么会湿漉漉地从鄱阳湖里爬上岸。他弯着唇角冷冷一笑,看着熙景帝道:“其实我媳妇是个心宽的,她从不记恨别人。”
“可你不是。”熙景帝笑道。
“是,臣不是。”周辙也咧嘴一笑,又躬身行礼告辞道:“家里还要认亲,回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