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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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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蓦然回头,那目光的锐利竟刺得郑氏一时不敢开口。直到锦哥跟着太太进了里屋,她这才举起帕子捂住脸,放声嚎哭起来:“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哟,竟生出这样的孽障!”
里屋,太太已经醒了,却虚弱得一时无法开口,只能喘息着望着锦哥。
锦哥握紧太太的手,坚定地道:“太太放心,无忧定然没事。门口有羽林卫和锦衣卫的人守着,他跑不远,肯定还在家里。”
太太合了合眼,无力地握了握锦哥的手。
锦哥点点头,又吩咐人小心侍候着,转身出来。正嚎哭着的郑氏见她出来,那哭声顿时一窒。锦哥却只看了她一眼,就甩着帘子出去了。顿了顿,郑氏又捂着脸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数落着锦哥的种种忘恩负义和不孝。
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锦哥发现自己突然间竟对母亲的数落毫不在意起来。她扭头看看郑氏的那些陪房,冷冷地道:“把母亲弄去西厢,别在这里惊扰了太太。”顿了顿,又狠盯了那些陪房一眼,“好生侍候着,若是再挑着母亲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别说想回郑家,就是你们要赎身,也休想!大不了咱们全都死在一处!”
看着锦哥紧绷的小脸,那几个陪房顿时意识到,这大姑娘这回是真怒了,不由全都被镇住,忙低头齐齐应了一声“是”,进去又是哄又是劝地将郑氏架去了西厢。
院子里,奶娘已经把服侍无忧的人全都绑了过来。见锦哥出来,奶娘忙上前禀道:“都问过了,没人看到大爷。”
锦哥心中一紧,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转身跑出院去。
却不想,正和要进院子的老管家撞在一处。
老管家一直在前院看着锦衣卫和羽林卫动静,见到锦哥,他急急禀道:“他们说,除了抄检书房外,还要抄检正院。”
锦哥一怔,“只是正院?”
老管家点头道:“羽林卫和锦衣卫争执了很久……”
锦哥忙打断他,“无忧不见了。”
老管家一愣。
锦哥又道:“我带着人在后面找,你领着人去前院……”
她突然收住声,瞪眼望着老管家的身后。
身后的甬道上,忽然亮起一只火把。随着火光渐近,众人这才看清,却是两个人走了过来。前边的,是一个浑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后面跟着的,是个举着火把的高瘦青年。
一见那两人,锦哥的眼不由就眯了起来。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那个叫周辙的皇室宗亲;另一个,则是诏狱的那个锦衣卫狱卒。
走到近前,周辙停下脚步,冷声问道:“你们是在找这孩子吗?”
说着,他掀开斗篷,露出抱在怀里的一个小小身影。
锦哥一惊,忙上前抢过无忧,就着火把的光线仔细打量着弟弟的脸庞。却只见他双目紧闭,额头一片红肿。锦哥不由急了,抬头恨恨地瞪向周辙。
周辙身后,卫荣忙解释道:“这孩子不知怎么跑进前边的书房去了,被发现时还咬了一个锦衣卫。”
“于是你们就打了他?!”锦哥恨声道,“他才三岁!”
“既然知道他才三岁,你们就更应该看顾好他。”周辙冷冷道。
锦哥一窒,只得怒火中烧地瞪着周辙。
周辙低头看看她,又道:“一会儿有人来抄检正院,自己小心。”说着,一转身,走了。
锦哥抱紧昏迷的弟弟,咬牙怒视着周辙的背影。
卫荣停留在原地又打量了锦哥一会儿。刚才,只在第一眼间,他就认出了她。却没想到,那个去诏狱里探监的孩子竟是个女孩儿。
想着,他摇摇头,转身走开。
他刚走了几步,就听身后那孩子开口问道:“我父亲,还好吗?”
卫荣停在原地眨了眨眼,竟一时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半晌,他答道:“我已经不在诏狱当差了。”说完,举着火把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锦衣卫和羽林卫已经兵分两路冲进了二门,那铿锵的脚步声顿时惊动内宅,几个小丫环惊叫着从正院里跑出来,险些和卫荣撞在一处。
卫荣站住,扭头看着那些小丫环跑过锦哥身旁消失在院门内,这才将视线移到锦哥的身上。
黑暗之中,那站在院门口的小小身影单薄得像是随时会被这无边夜色吞没一般,偏偏一双乌黑的眼眸里又灼灼燃烧着不屈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闯
玉哥跑过锦哥身旁,冲进院门,扶着膝喘息道:“幸好。”说着,扭头去看锦哥。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锦哥怀里的无忧,不由大惊:“无忧怎么了?!”
“受伤了。”锦哥沉声说着,抱着无忧进了院子。
见她抱得吃力,老管家想要伸手去接,却被锦哥闪开。奶娘也想上前帮忙,照样也被拒绝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郑氏从西厢出来,一见锦哥怀里的无忧,不由呜咽一声,也向着锦哥扑了过来。
锦哥皱眉一闪身,冷冷看了郑氏一眼,抱着无忧进了太太的卧室。
郑氏被她那一眼震慑住,一时竟忘了哭,直到锦哥绕过她进了上房,她这才反应过来,急急也跟了进去。
卧室里,已经得了消息的太太正坐在床上焦急地向着门口张望,见锦哥抱着无忧进来,忙向他们伸出手臂。
锦哥走过去,将弟弟交给太太。
郑氏挤上前,抚着无忧红肿的额头哭道:“无忧这是怎么了?”
锦哥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不由又是一阵怒火攻心,猛地扭头瞪着郑氏低吼道:“‘怎么了’?!若不是你只顾着哭,他会变成这样?!”
郑氏一怔,变脸道:“你,你竟在怪我?!”
太太也喝道:“锦哥!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
锦哥不禁一阵气苦,一甩手,扭头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玉哥上前,摸摸无忧发烫的额头,忧心道:“无忧在发烧,要不要请郎中?”
门外的老管家听了,忙答道:“府门已经被封了,谁都不许出去。”
这话不禁让郑氏想起刚才那阵恐怖的盔甲铿锵,掩面哭道:“不是说只抄检书房的吗?怎么好好的又抄检起正院来了?”
见郑氏除了哭就是抱怨,锦哥不禁一阵烦躁,掀着帘子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玉哥忙问。
“请郎中!”锦哥怒冲冲地一甩帘子,转身跑出上房。
老管家一看,忙急急跟了上去。
锦哥跑过正院,就只见院中一片乱哄哄的,那些锦衣卫和羽林卫明显分成两派,这边有人动了某样东西,立马就有另一边的人跟过去插手。
见此情景,锦哥不由一阵冷笑,拔脚又向前院跑去。
前院的情形跟正院也差不多,那些羽林卫和锦衣卫明显仍然在相互对歭着。锦哥只扫了一眼对峙着的双方,就抬脚向大门闯去。
“回去!”
守着门的锦衣卫和羽林卫同时亮出刀剑,将锦哥拦下。
锦哥怒道:“我要去请郎中!”
锦衣卫和羽林卫戒备地对视一眼,再次同声喝道:“回去!”
锦哥怒了,无视那些对着她的刀剑,又向前冲了两步,吼道:“你们打伤了我弟弟,竟然还不许去请郎中,你们还是不是人?!”
这时,老管家终于追上了锦哥,见那些军士的刀剑几乎已经抵上了锦哥的胸口,不由吓得站在那里抖抖索索地作揖求饶,人却再也不敢向前半步。
锦哥看了老管家一眼,正打算继续硬闯,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锦哥一回头,却只见远远过来两个羽林卫。一个,是那个左武卫将军周辙;另一个,就是那个最先拔剑跟锦衣卫打架的人。
问话的,正是那个打架的。
冲着那两人,锦哥愤愤地道:“我弟弟被你们打伤了,我要去请郎中!”
看到周辙过来,守门的羽林卫纷纷收起刀剑,躬身行礼。那些锦衣卫却依旧拿刀剑抵着锦哥。
周辙走过来,默默打量着锦哥。从她爬墙头的举动,他就已经猜到她是个胆大妄为的,却没想到她竟胆子大到被明晃晃的刀剑抵着也不害怕。
“你不怕?”
直到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问出了声,不由冲着自己挑了挑眉。
锦哥也是一愣,抬头看看他高挑着的眉,再低头看看仍然抵在胸口的刀剑,轻蔑地一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望着她不闪不避的眼眸,周辙忽然明白,她说的是真话。她不怕死,甚至,也许还有点想着要找死。
而,如果她死了,只怕最高兴的,不是那些残害宋文省的人……
周辙闭了闭眼。一想到那些明明可以保下宋文省,却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故意牺牲他的理由,他只觉得一阵恶心难受。他救不了宋大人,至少,可以保全他的家人。
他抬起头,冲着锦哥冷冷一笑,道:“也对,求死向来比求生容易。”
锦哥一怔。
周辙却已经不再看向她,扭头命令那些锦衣卫:“收起刀剑。”
那些锦衣卫本不想服从他的命令,可被他那清冷的眼眸逼视着,竟无来由生出一阵怯意,不得不纷纷垂下了刀剑。
见他们垂下刀剑,周辙扭头看看锦哥,又看看远远站着的老管家,指着老管家道:“你……”
他刚要开口,忽然,林岳峰碰了碰他的胳膊,并冲着右侧呶了呶唇。
周辙顺着林岳峰的指向看过去,却原来是锦衣卫镇抚使吴元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带着两个人向这边过来,他不由就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吴元丰问道。
一个守门的锦衣卫看看周辙,忙绕过他跑过去对着吴元丰耳语了几句。
吴元丰一听,顿时竖起眉毛,指着锦哥高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闯门!来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冷笑道:“吴大人好大的官威!不过是个小姑娘要去求医,竟还扯上了‘抗旨’二字。”
却是周辙。
“就是就是,刚刚明明知道我们是在奉旨办差,竟还拔刀相向,不知这又该是个什么罪名。”
旁边,林岳峰一搭一档地唱和着。
吴元丰的脸色变了变,扭头瞪着周辙假笑道:“那以着大公子的意思,是要放人出去喽?!若是被他们带出去什么罪证,不知大公子又该怎么向皇上交待!”
周辙冷冷看他一眼,道:“我说过要放人出去吗?”
林岳峰应和道:“没有没有,从头到尾,我们将军都没说过这种话。”
“那就是诬蔑了。”
周辙扬着下巴,高傲地望着吴元丰,直气得他脸色一阵青白。可慑于周辙的皇室身份,他不敢得罪周辙,只得转身将怒气转移向锦哥。
见他一脸不善地转向锦哥,周辙一惊,却已经慢了一步,那吴元丰抬脚就向锦哥踢去。
眼见着锦哥就要被踢个正着,忽然,一道人影闪过,锦哥竟被人一下扑倒在一旁,吴元丰这一脚实实踢在了老管家的身上。
“文爷爷!”锦哥一声惊叫,忙爬起来去扶老管家。
吴元丰却是大怒,拔刀就要追砍这二人,却只听“当”地一声,他的刀被周辙的宝剑架住。
“奉旨抄检,可没叫你杀人。”周辙冷冷道。
那些锦衣卫和羽林卫一见首领都打了起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纷纷拔出刀剑相向。
卫荣一见,不由急了,装出一脸怒意跑过去一推林岳峰,趁机说道:“别冲动!”然后又跑到吴元丰的身旁,假装帮忙,抽刀压住那二人的刀剑。
林岳峰虽然张扬,却也知道此时跟锦衣卫闹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羽林卫,忙上前拉开周辙,道:“吴大人是老办差的人,怎么会那么做,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小丫头罢了。”说着,又瞪着老管家道:“还不把你们小姐拉回去?!”
老管家忙忍着痛,拉着锦哥赶紧往内宅跑。
锦哥仍心有不甘地叫道:“无忧他……”
老管家急了,一时竟忘了身份之别,狠狠拍了锦哥一记,道:“姑娘还要不要命了?!”说着,硬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拖进二门。
望着扶着腰一阵呲牙裂嘴的老管家,锦哥心头不禁一阵五味杂陈。这几日,她自认为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却不想老管家竟然会在那种要命的时候扑过去救她。
“文爷爷……”
扶着老管家,锦哥一阵语塞。打小她就不是个擅长言辞的,此时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翻腾着的种种情绪,只能紧紧拉着老管家的衣袖,垂头不语。
老管家看看她低垂的头,忍不住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肩,问:“刚刚那一巴掌没打痛你吧?”
锦哥摇摇头,抬眼望向老管家。
望着那清澈得能照出人影的眼眸,老管家微微一叹,伸手抹去她脸颊上沾着的尘土,又替她整了整衣衫,道:“姑娘若是个男孩就好了。”
回到上房,玉哥一见锦哥就扑过来问道:“怎么样?请到郎中没?太太也不太好呢。”
锦哥一惊,忙推开玉哥进了里屋。却只见太太和无忧正并头躺着,而床前的郑氏除了哭还是哭,竟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不禁一阵恼怒,扭身出来对郑氏的陪房喝道:“还不拉夫人去歇息?!”
陪房一惊,忙进去扶了郑氏出来。
郑氏看看锦哥,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就由着陪房扶着她走了。
锦哥走过去坐在太太床头,低头仔细看着太太和无忧。只见太太一脸的苍白,无忧则是一脸的潮红,她不禁一阵焦急,扭头问玉哥:“太太的药可吃了?”
玉哥点头道:“奶娘也翻出退烧的药给无忧吃了,就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一定有用!”锦哥似在安慰自己一般,肯定地点头说道。
玉哥看看她,竟难得地没跟她唱反调。
这时,太太微微动了动眼皮。锦哥和玉哥忙扑过去同声叫着:“太太。”
太太睁开眼,看着锦哥和玉哥笑了笑,又拉起她们姐妹的手,轻声道:“瞧,这多好,姐妹俩有商有量的多好。你们娘是不中用的,以后你们姐妹俩要相互照应才是。”
锦哥点头道:“太太放心,我不跟玉哥吵架了。”
玉哥也点头保证道:“我听姐姐的话。”
说完,两人心头都掠过一阵不祥,忙对视一眼,不开口了。
太太又问:“可有请到郎中?”
锦哥垂下头,正待要摇头,忽听得外面一阵骚动,老管家在窗外禀道:“羽林卫左武卫周将军求见老夫人和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遣
太太如此病弱,自然是无法见客,郑氏又哭得面目浮肿,暂时也不便见人,锦哥想了想,掀着帘子出去。
却只见周辙正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暗淡的月光照着那一袭黑色斗篷,更衬出他一身的清冷气息。
周辙以为自己会看到郑氏或者宋老夫人,却不想一转身,看到的还是那个眼带倔强的小姑娘,他不由就皱起眉头。又等了一会儿,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出来,这才出声问道:“你弟弟怎么样了?”
锦哥一脸戒备地瞪着他,却是闭口不语。
周辙又是一皱眉,顿了顿,又道:“在抄检完之前,按规矩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就算你请了郎中,郎中也进不来。”
锦哥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沉默片刻,抬头眯着眼问:“将军此来,就是要说这个?!”
她话里的敌意令周辙不自觉地也学着她眯起眼。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忙眨眨眼,故意高抬着眉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我带你弟弟去看郎中。”
“你?!”锦哥一怔,竟在不自觉间也学着他高扬起眉。
见她也受自己的影响扬起眉梢,不知怎的,周辙心头微微一动,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瞬间滑过。他再次眨眨眼,迎着锦哥那不闪不避的眼眸点点头,道:“我。”
这位皇室贵胄,说话时总是带着种不容人置疑的笃定。而就在最近几个月,锦哥才刚刚发现,不是什么信誓旦旦都是那么真实可信的。
她偏偏头,眯眼怀疑地打量着周辙。
她的多疑令周辙不悦地一皱眉。两人对视片刻,他冷然道:“看来你弟弟的伤没那么严重。”
锦哥沉下脸。
“不然你也没那个时间跟我在这里废话。”顿了顿,他又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看着办。”说着,一掀斗篷转身要走。
“等等。”
忽然,屋里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
锦哥一听就皱起眉。
那声音又道:“谢谢将军美意,小儿就托付给将军了。”
“娘!”锦哥大惊,正要转身进去,却只见玉哥抱着无忧出来了。
越过锦哥身边时,玉哥躲开锦哥伸向无忧的手,轻声道:“无忧要紧。”说着,抱着无忧走向周辙。
走到周辙身旁,她抬头看向周辙,两张绝美的脸庞霍然相对,一时间竟映得幽暗的小院里一片熠熠生辉。
“拜托将军了。”将怀里的无忧交给周辙,玉哥冲他盈盈一拜。
周辙接过那孩子,冲着玉哥微一点头,又抬头深深看了锦哥一眼,抱着无忧转身走了。
“等等!”锦哥叫着,就要追过去,却被玉哥拦住。
“太太也同意了。”玉哥道。
“可我不相信他!”锦哥叫着,推开玉哥追着周辙出去。
甬道上,周辙竟然未走,正站在那里等着她,锦哥不由一愣。
“你可以相信我。”周辙道。
他说这话的语气仍然是那么笃定,笃定得像是在说一句誓言一般,锦哥又是一愣。等她回过神来,周辙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二门,她忙提着裙角急急追了上去。
大门处,那些锦衣卫见周辙怀里抱着个孩子往外走,一时全都怔住,想要拦阻却又不敢伸手,众人对视一眼,忙分出一人跑去找吴元丰报信。
周辙冷哼一声,命人拉过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又从羽林卫手里接过那孩子,转身正要策马,忽见门里冲出一人拦在马前,不由拉住马缰皱起眉头。
拦着周辙的,却是暗卫卫荣。
卫荣快速回头瞄了一眼宋府大门,利用马匹的遮挡小声急道:“大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带这孩子去看郎中。”周辙说着,又要催马。
卫荣忙伸手抓住笼头,“大公子可想过,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周辙垂下眼,冷冷看着卫荣道:“以你的意思,竟该看着不管?”
卫荣想说“是”,可看看周辙那冰冷的眼,再看看他怀里小脸烧得通红的无忧,他不禁犹豫了一下。这时,门里传来吴元丰的怒喝,卫荣狠狠心,抬头又道:“如今什么形势大公子应该很清楚,即便是这孩子出了什么事,造孽的也不是我们……”
“可我们却在助纣为虐。”周辙说着,一提缰绳,撞开卫荣催马跑了。
等吴元丰赶到大门口时,周辙早已跑得没影了。
见他过来,卫荣忙上前低声道:“让他去也好,到底这孩子是我们锦衣卫的人打伤的。为了宋文省的事,那些清流一直盯着我们,若这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倒白白给了他们闹事的借口。”心中却是暗暗一叹,这种状况应该正是皇上最想看到的,偏偏这位大公子……
吴元丰斜眼看着卫荣。半晌,忽然阴阴一笑,拍着卫荣的肩道:“你说的对,他这么一插手,那小崽子没事倒也罢,若有事,咱们直接可以推到羽林卫的身上。”
阴影里,锦哥听了这番对话不禁皱起眉头。
这周辙,到底是哪一边的?又为什么愿意伸手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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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光初亮时分,周辙才将无忧送了回来。
然而,无忧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他依旧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就连郎中也不敢给予任何保证。
听着周辙的转诉,锦哥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接过药包,又抱起无忧默默转身,向屋内走去。
望着那个甚至还称不上是少女的倔强背影,周辙忍不住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锦哥脚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道:“你并不欠我们什么。”
看着她走进屋内,周辙一阵苦笑。不欠吗?也许肖老说的对,他真不该贸然对宋文省说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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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抄检的事早已完毕,可锦衣卫和羽林卫似乎铆上了,谁也不肯先行撤离宋府。于是,宋府大门被两班人马看守得如铁桶一般,这直接导致了原本就人心惶惶的丫环仆役们的崩溃。
一大早,锦哥发现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哭声一片,甚至连太太的院子也不能幸免。
听着四处的哭声,太太硬撑着坐起,吩咐锦哥去叫老管家。锦哥忙按着太太道:“太太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去做就是。”
太太摇摇头,“不能把家里的担子全扔给你,说到底,你还是个孩子呢。”
锦哥听了心头一热,握紧太太的手道:“没关系,爹也说了,我是家里的老大,理应……”
“可你终究还是个孩子。”太太反握住锦哥的手,打断她,又道:“你去跟老管家说,叫他带上账本。”
锦哥皱眉,“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太太看看她,故意沉着脸道:“如今这个家还是我做主呢,这些事还不需要你操心,只管去做就是。”
锦哥找到老管家时,见他正扶着腰在那里活动着腰节,不由担忧地上前问道:“可伤得狠了?”
老管家扭头见是她,忙放下手,笑道:“没踢到要害,只是淤青了而已。”又问,“姑娘可是有事?”
锦哥将太太的话说了,却只见老管家脸色一变,似是已经知道了太太的意思。锦哥忙问道:“文爷爷可是知道太太要做什么?”
老管家垂眼看看锦哥,暗暗叹息一声,道:“大概是要对账吧。”
明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锦哥也只能转身走开。想着要尽快赶回去,她提着裙角又要拔脚奔跑,一抬头,就只见郑氏扶着陪房的手从正院里出来。
见锦哥又是这副模样,郑氏不由皱眉轻斥道:“又这个样子,可还有半点女孩儿家的模样。”说完,忽然想起家里如今的景况,不由悲从中来,掩面道:“这可怎么办,正院里的箱笼细软竟全被他们抄检走了,这日子可要怎么过?”
锦哥刚要张嘴告诉郑氏,细软已经叫玉哥先一步收拾走了,却不想玉哥突然从她后面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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