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林家碧玉 作者: 牛奶粥-第1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怀瑾跟刘怀慎也跟在其后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厮一挥鞭子,那马车便咕噜咕噜地使出了禁宫大门。

车厢里,刘怀瑾瞄着崇安侯的脸色迟疑了片刻,话在嘴里转了半圈,想了想,索性直言道:“圣上殡天,太子登基,朝廷里必有一番折腾,这当头家家都不得安宁。听说平梁府跟陇川府都建了书院,北边文人士子们赞不绝口,我想着不如让我们家二郎跟世子搭个伴,一道去北边求学,也避一避这祸事。侯爷以为如何?”

刘怀慎眉头动了动,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插话。

林致远扫了眼刘怀瑾,脸上有了几分波动,语气却显得有些冷淡:“北燕人入侵,北边一堆事儿,去也是添乱!”顿了顿,见刘怀瑾跟刘怀慎面色都有些尴尬,林致远叹了口气,眉头微拧,目光落在摇晃的车帘子上,沉吟片刻,又自言自语一般念叨起来,“晚姐儿像她父亲,性子好,念旧情,人也聪慧。可她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温家就是闹得太过,才落得这般下场。”

刘怀瑾脸色一变,同刘怀慎对视一眼。忙朝林致远拱了拱手:“侯爷说得是,是我急躁了。”

车厢里重又回复了宁静。马车一路往诚意伯府驶去,待刘怀瑾跟刘怀慎下了车,才慢悠悠地往崇安侯府去了。

陈家几位老爷这会儿也回了府,陈弘正一脸疲惫,朝小厮摆了摆手,脚步虚浮地踏进了书房。陈弘宽、陈弘升紧随其后,连性子古怪的陈三老爷陈弘晏也匆忙跟了上来。唯陈二老爷陈弘道一脸平静。慢悠悠地进了院子。

“太子登基已成定局,三皇子下落不明,应该是去了南边,可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陈家根基在京城。”陈弘宽拧着眉头。满脸阴郁,连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新帝登基,陈家已经落了不好。要挽回,也只能拿顾家顶着。”

刚进门的陈弘道听见这话面色一凌。扫视了屋内一圈,叹了口气,沉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顾家已经是太子眼中钉肉中刺,有魏家在。陈家没必要去掺一脚,一个不好,两边都是错。”

陈弘宽下意识就要张口反驳,话到了嘴边又猛地咽了回去,脸色变了几遍,终究是露出些烦躁跟悔恨来,起身朝陈弘道长揖着行了一礼:“陈家如今地位尴尬,怕就怕步了当年徐家的后尘。二哥向来看得长远,依二哥至见,陈家诸人该当如何行事?”

一直沉默着的陈弘正此刻也微微动了动嘴角,勉强朝陈弘道行了一礼。

陈弘升见众人皆不出声,屋子里弥漫着一层让人烦闷的气息,拧着眉头沉吟片刻,不待陈弘道开口,眼里蓦地闪过一道亮光,迟疑道:“顾家不能动,卢家应该能动吧?三郎媳妇……”

陈弘升的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地被陈弘道凌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声音便嘎然而止。

“你以为外头的传言是假的?”陈弘道声音冷冽,面色也陡然凌厉了起来,“圣上对西宁王忌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西宁王此人老谋深算,城门口那么多人都没留住西宁王父子,就是西宁王还在京城,陈家也扳不动卢家,更何况卢家父子已经去了北边?这是平白给陈家树敌。”

见陈弘升面色铁青,动了动口,却无话可辩,三老爷陈弘晏忙扯了扯陈弘升,摆着手劝道:“三郎媳妇儿虽说姓卢,可既然嫁进了陈家,那就是正正经经的陈家人。正经说起来卢家还是陈家的亲家。再说了,这是外头的事,怎么能牵扯到内宅妇人身上去?五弟是真糊涂了!”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寂,陈弘宽皱眉看了众人一眼,眼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嘴角上扬,不紧不慢地冷笑道:“陇川府定北路和平梁府加在一块,可是占了大秦一半的疆土。卢家在北边,倒是跟皇帝差不多,确实应该交好。”

与此同时,王家大院内,王成仁跟王老太傅父子两个也在书房低声说着话。

王老太傅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扶手,声音缓和而平静:“新帝登基是大事儿,你几个兄弟该赶回来了,这府里也要闹腾一阵。四郎媳妇带着孩子,经不得闹,等城门口解了禁,就让四郎带着她媳妇去北边走走吧。听说平梁府建了个大书院,四郎去读两年书也好。”

王成仁一丝不苟地答应着,略等了片刻,见王老太傅仿佛睡着了一般,这才慢慢退了出去,叫了王烁进屋。

“说说你的想法吧。”王老太傅抬眼看了王烁一眼,眼里带着几分慈爱的笑意,意识王烁在自己一旁坐了。

王烁眉头微皱,黝黑的眸子里透着股超乎年纪的沉静:“这京城里的消息一件一件的,倒是真有意思,太子登基是大势所趋,可终究不得民心。城门口那场阻杀彻底断了卢家跟皇家的几代人的情分。卢家若有意,只怕京城守不住……”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知足(上)



不同于京城其余人家的平静小心,温国公府上却是一阵鸡飞狗跳,从主子到下人,都是一阵闹腾。

从早朝上下来,温国公就涨红了脸,恼怒异常,眼珠子瞪着车帘子,几乎能喷出火来,直到到了国公府门口,这口怒气都没能歇下去。

一路随行的小厮管事都闭紧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门房的小厮见马车过来,胆战心惊地趴到地上,任温国公从自个儿背上踩了过去。

温国公一路骂骂咧咧,气得面色青紫,这会儿见着谁都是火气,一脚踹在了旁边跪着的小厮心窝上,吐着火气进了门。所过之处丫头小厮们都纷纷避了开去,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了霉头。

正院里顾夫人正歪在炕上,皱着眉头听身边的赖嬷嬷说着话,炕沿旁跪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丫头,长得一张瓜子脸,柳叶眉,眼波盈盈的,似弱柳扶风一般,看着就让人疼惜。只是这会儿却哭红了眼睛,满脸都是柔弱委屈,畏畏缩缩地瞄着顾夫人的脸色,抽泣道:“夫人……我真是不知,国公爷醉了酒,我一个下人哪里有法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国公爷的……”

“闭嘴!”赖嬷嬷竖着眉一巴掌拍在那丫头的肩膀上,语气十分不善,眼里尽是讽刺跟嫌弃。

那丫头忙收回了声音,只抽抽噎噎地哭泣着,也不敢拿手去拭泪,这么看着倒是更添了一层柔弱可怜。

顾夫人有些不耐地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在那丫头身上,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叹了口气,冷声道:“你起来吧,若真是国公爷的孩子。我自不会亏待你。”

那丫头喜不自胜,闻言破涕为笑,刚要磕头谢恩。却又听得外头丫头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说是国公爷回来了。

顾夫人听这语气不对,料想温国公必定是在外头受了气,便朝赖嬷嬷使了个眼色,自己忙迎了出去。

温国公怒气正盛,见了顾夫人,也不知触到了哪根筋,登时更添了一层火气。一脚踹开小丫头,也不管有人没人,瞪着眼睛就朝顾夫人吼道:“你还出来干什么?看爷笑话?你们顾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就敢给爷脸色!你也不是好东西!”

温国公殿前失仪多多少少跟大皇子伪造诏书有关。可这也是在成名帝殡天之后,因此夺了温家爵位的旨意事实上是出自内阁。

本朝自太祖以来就有旧例,先皇殡天,新帝未立之时,朝中大小事的处置权都归于内阁。只要三位相爷都点了头,同时得到储君认可,这旨意也就如同圣旨了。

因此温国公被夺爵这事儿,顾长文或多或少也掺了一脚。温国公这会儿对顾家人自然有气。

一群丫头嬷嬷刚听了点苗头,脸色刷的黑了。一个个急忙退了出去。

顾夫人面色涨得通红,嗫嚅着想要劝两句。无奈见温国公气盛,双眼都冒着火,挥着手上来就要打自己,顾夫人这才慌了神,忙伸手去扶温国公。人没扶到,自己倒被温国公带得趔趄一下,摔倒了地上,脸上也被温国公的袖子扇到了,顿时红了一片。

顾夫人满心委屈,只红了眼圈,勉强忍下心头的酸涩,自己站了起来。温国公虽说性子不大好,可这么发脾气打人还是头一次。顾夫人听这话不对,只猜着是顾家人惹了温国公生气,却并不知道原委,只得小心地劝道:“顾家人不好,老爷也不该动气伤了自个儿身子。老爷这么不管不顾地指着我鼻子骂,我也没脸。三十几年的夫妻,我是什么人,老爷还不清楚?何苦要这般……”说着又忍不住一阵心酸,落起泪来。

温国公气狠地磨着牙,见了顾夫人这幅委屈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哭什么哭?做贼心虚了?你教女儿教不好,教儿子也教不好!爷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妇?如今也跟着姓顾的跟爷作对了,啊?”说着抬脚就踢在了院子里的青瓷花钵子上。

顾夫人见状,哪敢再劝,只得禁了声,僵立在原地,看着温国公暴怒一声将满院子的花盆子踢了个遍,随后怒气冲冲地去了书房,到了垂花门外头还隐约听到温国公怒火中烧朝小厮吼的声音:“去叫老二!”

顾夫人无声无息地落泪,只觉得心头酸涩难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赖嬷嬷见温国公走了,忙两步奔了上去,将顾夫人扶了起来,低声劝道:“夫人看开些,如今大皇子伏罪,侧妃娘娘又……连大姑奶奶也不得见人,国公爷想来心里也不好受……”赖嬷嬷说着,自己也叹了口气,想起这十来天的心惊胆颤,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先前火旺一样的心思,这会儿却被一盆冷水给浇得干干净净,半点不敢再提了。“屋里那丫头还在,夫人看……”

顾夫人怔了怔,脸上的厌恶跟落寞一闪而过,拉着赖嬷嬷冷声道:“让她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如今国公府这样,我管不住她们,也不想管了。有没有那个命,也看她的造化。”

另一头院子里,温二爷得了信,吓得一时失色,在屋子里转了半圈,忙正了脸色往正院来瞧了一眼,看顾夫人脸上不对劲,刚要宽慰两句,哪料书房的小厮已经找了过来,温二爷只得勉强劝了顾夫人一句,匆匆去了书房。

温国公发了一通脾气,这会儿火气倒是小了些,先前被冲昏的头脑总算也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做得太过,不该对着嫡妻动手,见温二爷从正院过来,便顺着问了一句:“你母亲可还好?”

温二爷听见这声问,总算松了口气,笑着回道:“这会儿在屋里坐着,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就是脸色有些悲戚。”顿了顿,见温国公没动怒,方问道。“父亲这是从哪儿受了气?怎么回来就这么大阵仗?”

温国公面色又沉了下来,十分不虞地点着温二爷骂道:“长辈的事是你能问的?”

温二爷缩了缩脖子,往后头退了退。忙摆着手劝道:“父亲就别动气了,您先歇一歇吧。叫儿子来,总得有正经事吩咐,儿子听着就是。不过领差事就算了,这会儿外头闹腾的很,谁都抢着邀头功,我可不去受那份罪!”

温国公铁青着脸瞪了温二爷一眼,手指点着温二爷。却没呵斥,心里头却也慢慢动了点别的心思,想了片刻,方让温二爷在椅子上坐了。沉声嘱咐道:“西宁王府这几天都没动静,你去王府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儿?”温二爷登时瞪大了眼睛跳起来,随后猛地意识到不对,又涨红着脸将嘴巴的话咽了下去。反而改口问道,“父亲没听外头的传言?先前城门口好大的阵仗,京郊附近的百姓都看着呢,说起来吓人得很,外头传言是……咳咳。圣上为了诛杀功臣,这功臣说哪家的都有。说得最多的就是卢家。先前我还不信,前天去西宁王府一问,门房的头子不让进门,都说主子们不见人。我就觉得这事儿肯定蹊跷,就让人悄悄打听了,果真西宁王府一直有人看着……”

“你怎么不早说?”温国公倒竖着眉头,脸上的赘肉皱到了一处,恼怒地点着温二爷,深吸了口气,将胸口那点怒火又压了下去,“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温二爷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温国公,随后咳道,“没了。我又不敢翻墙进去。该不会是真被……”温二爷呛了一声,随后又叹了口气,“好在妹夫年前就离了王府,就是不知道妹妹在王府里好不好……”

温国公下意识地要训斥,话到了嘴边又猛地变了脸色,随后又狐疑地盯了温二爷一眼,一时皱起眉来。卢汉广向来狡猾,卢家人重武,身边怎么的也会有个护卫,还不至于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杀了。但是朝廷又发了话,说是圣上密旨派卢俊昭去北边了,若是卢家人真死了,顾忌着流言,这倒是个嫁祸北燕的好法子。

温国公一时想出了神,却半天没理出头绪来。

结果第二天,温国公的疑问就被解开了——卢俊昭的第二封折子递到了朝廷,直接由卫国公递上去的。

折子的内容简而言之就三件事。一是北燕入侵,平梁府驻军少了点,卢家大军要往平梁府驻军;二是家里媳妇有了身孕,因此接了西宁王夫妇去北边含饴弄孙;三嘛,自然是抱怨,比较含蓄,多多少少说了城门口一事,表示情况紧急不得不忘北边赶,却偏偏受了阻拦。朝廷想把北边拱手让给北燕,卢家人却不能应,北边的百姓也不能应。既然皇家放弃了北边,那卢家就勉为其难守着北边,连带着平梁府也守了,总得给百姓一个安稳。

这话说得有些不客气,却直指朝廷不作为,皇家容不下功臣,隐隐还透着对城门口一事的愤怒。

这份折子递到朝廷的同时,在外头百姓间也传开了,各处茶楼里的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说着城门口动乱的始末,百姓中顿时炸开了锅。

早朝刚过,温国公这回却暗自有些得意了,卢俊昭这份折子,就是他再傻,也能听出一分弦外之音来。西宁王府早空了,人都去了北边。

卢家要自立,那就跟皇帝差不多。卢家如今的治地,加上平梁府,那就是半个大秦,更何况卢汉广跟南僵还有那么点关系——这么一想,北边倒比京城好。他女儿是卢家的世子妃,日后就是北地的主子,他温家人怎么也能得些好处。

温国公志得意满地回了国公府,思忖片刻,便叫了温二爷来,一阵嘱咐。

“去北边?”温二爷惊得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不干,“北边天寒地冻,要吃的没吃的要玩的没玩的,还不如去南边。父亲您可别逼我了,我就是去了也没用。”

温国公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语气冷硬,不容置疑:“就这么定了!你跟你母亲去北边,先去见见你妹妹,让你妹夫给你找个差使。”

温二爷唉了一声,颇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脸,见温国公一脸怒气,根本不容人辩驳,只得点着头应了,再说,他也确实想去看看妹妹妹夫,谁知道当时伤着了没有,哎,他这一肚子疑惑,还得去问问妹夫。

 


第二百九十章 不知足(中)



温二爷的行装还没收拾好,南边又传来了消息,说是三皇子跟着吴炎到了南边,还声称拿到了成名帝亲拟的诏书,竟赶在太子之前自封为帝,改了年号。至于为什么三皇子会跑到南边去,这个就是众说纷纭了,左不过都是皇家内部的争权夺利,不过到底在百姓里落了不好的名声。

一时间京城又是议论纷纷。

隔天一早,朝廷就发布了告示,先是声讨三皇子,斥责其伪造诏书,欺君罔上,愚弄百姓,然后又定了正月二十八举行新帝登基大典。

这一场闹剧更加坚定了温国公送温二爷去北边的想法——大秦连这点地方都一分为二了,京城这会儿也是个苟延残喘的朝廷,连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拿什么跟卢家比?

温国公这回总算转过了弯儿,少有地精明了一回,催促着儿子夫人赶紧收拾东西走。这两天成名帝的头七过了,因着太子登基,也算是大喜的日子,城门口的戒严也松动了些,温家的马车从城门口一路过去,小厮只说是夫人去上香,轻轻松松就过了城门口——朝廷各位大人正忙着新帝登基和南边的事儿呢,谁还顾得上注定要落魄的温家?

等温二爷跟顾夫人一行人赶到渭源城,日子已经滑入了二月。

渭源城里里外外都是透着股春意。路上的雪化了,野地里的野花杂草也冒出了头,粉嫩白紫各色野花一簇一簇地开着,铺满了整片土地。从渭源城城门口望过去,一片都是绿莹莹的颜色,尤其惹人喜爱。

天一暖,庄稼人也出来了,三三两两散在旷野里,累了就聚在一道说说闲话,谈谈城里的趣事儿。成群的小孩子们不时从地里跑过,洒下一地的欢乐。

渭源城里更是热闹非凡,街边的商铺都开了门,小贩们从大清早开始就走街串巷四处吆喝。连城的港口建好了,南边的商人陆续做起了海上的生意。各色丝绸、山水玉石雕件等也从南边运了过来。精致华美,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连带着渭源城也比往年热闹了不少。

温二爷坐在马车里,惊奇地盯着人流不息的街道。嘴里啧啧不停,一边望着各色酒楼店铺,还有街上嬉笑打闹的年轻姑娘们,一边惊叹道:“哎,没想到这渭源城竟跟京城一样热闹!街上女孩子也多,看着倒比京城那些个贵女们多了几分活泼可爱。要早知道这般,我先前就听了父亲的话过来了。”温二爷摸着肚子嘿嘿笑了两声,又开始盘算开来,“这一路上也没歇息好。就看着到处都不错,回头得让妹夫带着我好好逛一逛,就是不知道北边有没有听曲儿喝酒的好去处。”

驾车的小厮闻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用鞭子指着前头一座半旧不新却透着点古朴优雅的楼阁笑道:“二爷看看,那个不就是?”

温二爷顺着小厮的手看了过去,啪的一声合上手里把玩的扇子。眼里露出些欣喜来:“果然是,想不到北边粗犷,竟然能看到这样古朴雅致的戏园子,还真是意外之喜。”嘴里虽赞着,但到底还是没忘正事。留恋地看了两眼,又催促驾车的小厮,“快些往前头去,哎,是哪个院子来着?”温二爷猛地敲了敲自个儿脑袋,一时吸了口气,倒把地方给忘了。

“是北荣院,小的记着呢。”驾车的小厮赶忙笑着接了话,挥起鞭子往马上一抽,马车便快速地驶过了大街。

顾夫人就坐在后头一辆马车上,同行的还有赖嬷嬷并两个大丫头,这会儿都坐在一处低声说着话。

两个丫头年纪轻,到底还有几分好奇,透过窗格处往外头看过去,都是一脸的惊奇欢喜。原以为北边是苍凉蛮荒之地,谁知道竟这般热闹繁华?一点儿也不输京城,却又透着股北边人的爽利来。街上随处可见路过的年轻姑娘和妇人,都是乐呵呵的,还跟周围的人打着招呼,比起京城来,又多了几分自在。这由不得两个小丫头不高兴,能出来这么逛逛,可不是好事?

饶是赖嬷嬷见多识广,这会儿也忍不住感叹起来:“都说北地荒凉,百姓粗狂不知礼,这么看着,这城里却是真热闹,跟京城倒差不多。”这么一感叹,忽而想起先前的旧事来,暗自心惊,埋怨自个儿先前不该对着大姑奶奶放肆,转过念来,又想着既然她是顾夫人身边的老人,一直得用,料想大姑奶奶也不会放在心上,遂勉强宽了心,概叹又欢喜地同顾夫人说起话来。

“夫人看看,这北边这么繁华,又是正经的西宁王府的封地。大姑奶奶到了北边,可不就是好了?日后咱们大姑奶奶可是这北地的主子,想来二爷也能谋个好差事,比京城也不差。回头一家人过来,才是真正的团聚了。国公爷也该放心了。”

顾夫人脸上也多了一分温和的笑意,目光在透过窗格落在大街上繁华的店铺中,慢慢松了口气,拍着赖嬷嬷的手笑道:“我原想着北边清苦,如今可算放了一半的心了。至于二郎的差使,哎,这毕竟是西宁王府的封地……依我的意思倒是觉得在京城好些。只是这些天京城闹腾得很,老爷又铁了心要往北边来,我不懂这些,也劝不动。为着国公府爵位的事,老爷气了这几天,我这心里也乱,如今想想,离了那是非之地也好,权当散散心。二郎若能领个差使,学着办事,自然更便宜。”

赖嬷嬷忙不迭地点着头赞同,满脸都是笑意。旁边两个大丫头给两人奉了茶水,一行人又安安静静地往北荣院而去。

北荣院这会儿也热闹了不少,一则二月春暖花开,院子里各处的花儿草儿一簇一簇的冒着头,煞是好看,连带着丫头嬷嬷们也欢喜了不少,整日里叽叽喳喳的,热闹得很;二则因院子里多了好几位主子,丫头嬷嬷也陆续挑了一些进来,人一多。自然也热闹了不少。只正院里还是那么几个人,因林晚和卢俊昭都是清冷的性子,不喜人多,院子里便没添人。

温二爷一进渭源城便打发了小厮到北荣院报信,因此人虽没到。北荣院里已经先接了消息。

卫王妃听小丫头回了话。先打发了人去东院跟卢俊卿和温氏报了信,又吩咐丫头嬷嬷们赶紧去门口候着。随后自己换了衣裳,收拾妥当了。先往正院去了一趟,嘱咐林晚好生歇着,不用跑来跑去,这才转出去,到二门口等着来人。

林晚这几天在正院里闲着,看院子里的花开了,便起了兴致,沿着偌大的院子里慢慢逛了一圈,细细欣赏这春日的纷繁热闹。才刚走完便见卫王妃来了。

听卫王妃让自己好生歇着,林晚也不多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