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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碧玉 作者: 牛奶粥-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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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卫王妃让自己好生歇着,林晚也不多说,笑着答应了。
等卫王妃一行人走了,曹嬷嬷欲言又止地看了林晚一眼,迟疑着劝道:“毕竟是世子妃的娘家人,夫人好歹去见一见。也算是全了礼数。”
林晚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从秋梓手里接过热帕子擦了,又喝了半杯温水,这才拉着曹嬷嬷笑道:“母亲专门过来一趟,让我好生歇着。我这一去,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疼惜?再者说,大嫂和大哥必定要过去的,大嫂跟顾夫人母女俩肯定有不少体己话说,母亲也要忙着待客,我这会儿过去反倒给人添乱。”
见曹嬷嬷眼里有几分不赞同,林晚撇了撇嘴,脸上的笑意散了些,不怎么耐烦地哼道:“我知道嬷嬷怎么想的。可我也不是非得上赶着去讨好人,我的脾气嬷嬷也知道,人家不待见我,我也不去受那份闲气。”
林晚这话说得不怎么客气,曹嬷嬷闻言只得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也罢,夫人从小就是这么个脾气。咱们也确实犯不着去看人脸色,没得让自己不自在。”
林晚挑了挑眉,心念一转,笑着跟曹嬷嬷眨了眨眼睛:“不过嬷嬷说的话也在理。我人不去就算了,好歹正院得去个人,毕竟是长辈,一点不过问也是我的不是。嬷嬷去看看邢嬷嬷在不在,请她过去走一趟吧。我记得厨房里温着好些吃食,捡几样点心送过去,也好有个由头。”
曹嬷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爱怜地替林晚拢了拢头发,点头应了,见林晚鬓角有些汗湿,忙嘱咐道:“夫人先换件衣裳吧,出了汗,回头受了凉可不好。”听林晚应了,这才这身出去寻了邢嬷嬷,两人一道去了二门门口。
午时末,温家的马车到了北荣院,温二爷远远看见卢俊卿站在大门口,急急地跳下马车,兴奋地喊道:“妹夫!”话音未落,人已经跳下了车,三两步奔上前,拍了拍卢俊卿的胳膊,嘴里啧啧不停,“可让我好找!妹夫什么时候到这渭源城来的?妹妹呢……”
卢俊卿笑容温和,同温二爷见了礼,便领着温二爷一路进了院子。
顾夫人的马车一直驶到二门才停了下来,小厮牵了马出去,二门口候着的丫头婆子忙围上去打起了帘子。
“夫人一路上可好?”卫王妃笑着迎了上去,温氏跟在卫王妃身后,眼里也多了一分热度,忙伸手扶了顾夫人下车。
顾夫人拍着温氏的手,压下心头的激动跟热流,朝卫王妃笑道:“劳王妃惦记,都好。只是打扰了王妃清静……”
“夫人这话说得见外了。”卫王妃忙笑着摆了摆手,一边吩咐丫头收拾东西一边请了顾夫人进去,见温氏还是木着一张脸,半句话也没有,卫王妃眉头微蹙,心里不喜,忍了忍,方朝顾夫人笑道,“这里院子大,现成的空院子也有好几间,夫人和二郎放心住下就是。卿哥儿媳妇没来过北边,我还虑着她不习惯,如今夫人过来了,母女两个说说话也好。”
三人一路到了梅园,坐着说了会儿话,卫王妃见温氏不温不火地,心头更是添了层不虞。只客气地跟顾夫人略说了几句闲话,便朝温氏嘱咐道:“卿哥儿媳妇跟顾夫人好好叙一叙,你们母女两个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我在这儿,你们反倒不自在。不如你领着顾夫人去东院坐坐吧。”
温氏忙起身应了,顾夫人也笑着道了谢,这才跟着温氏到了东院。
往东院院子一走,顾夫人原本温和的脸色顿时又多了一层疑惑跟不安,母女两个进了屋,顾夫人脸上的笑意慢慢沉了下来,握着温氏的手正色道:“你跟世子住这儿?这地方也太小了些。我看着这整个院子也不少,你是世子妃,怎么能住这儿?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世子爷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知足(下)
“爷喜欢住这儿。说离书房近,办事方便。”温氏垂了眼帘,将眼底那点讽刺跟酸涩压了下去,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母亲就别胡思乱想了,爷在外头接了二哥,这会儿正在前院,您又不是不知道!”
顾夫人闻言松了口气,忙拉着温氏坐了下来,见温氏面容憔悴,脸色透着些苍白,不禁又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带了几分心疼跟嗔怪:“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在北边不习惯?先前我还以为你在王府里,后来才知道西宁王府竟然没人了。只听说城门口闹了一阵,莫不是……真的?”
“母亲关心这些做什么?”温氏语气生硬,明显不愿提这事儿,也不等顾夫人再问,直接转了话题,“母亲跟二哥怎么想着到北边来了?先前也没来个信。”
顾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拉着温氏叹了口气,想了想,低声叹道:“一来,是想看看你。西宁王府突然没人了,又见不到你,我想着也心慌,就怕你有事,好在总算得了消息,这一路上过来也安稳。二来——”
顾夫人的话才说到一半,外头小丫头便到门口处回了话,说是行嬷嬷代林晚过来给顾夫人请安来了。顾夫人忙止住了话头,颇为诧异地看了温氏一眼,“我记得那个行嬷嬷是王妃跟前的老人了,怎么……”
“母亲把人给了她。”温氏声音里透着些不快,冷冷地打断了顾夫人的话,朝小丫头冷声道,“让她进来吧。”
小丫头得了吩咐,赶忙出去请了行嬷嬷。不多时,行嬷嬷便带着个小丫头笑着进了屋子,先跟温氏和顾夫人行礼请了安,从小丫头手里接过食盒,朝顾夫人笑道:“还请夫人见谅。我们二少夫人说本来该亲自过来给您请安,只是一来怕扰了您和大少夫人母女叙话,二来二少夫人娘家母亲今儿也要过来说话,便躲了个懒,还请夫人勿怪。这盒子里是厨房温着的各色点心。都是北地常见了。我就顺道带了些过来给夫人尝个鲜。北荣院里人少了些,上个月才添了人,底下的人恐不经心。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夫人见谅。”
顾夫人客气地起身道了谢,一旁的赖嬷嬷忙接了食盒过去规规矩矩地放到炕上的案几上。
“倒是难为你特地跑一趟,你们二少夫人的心意我领了,也请嬷嬷替我多谢她。倒是刘三太太也来北边了?这我还真没想到。若早知道,我该跟她一路结个伴。”顾夫人边说便感慨起来。
行嬷嬷笑了笑,“刘三太太早到了几天。母女两个有一阵没见了,因此刘三太太这几天天天都过来同二少夫人说话。”
顾夫人恍然大悟,脸上有了然也有欢喜。又让行嬷嬷替她给刘氏问好。
行嬷嬷应了,又行了一礼,折身退了出去。
“哎,这回倒是凑到一块儿了!”顾夫人感慨着叹了一句,心里还存了几分疑惑,方朝温氏问道。“怎么刘三太太也过来了?我恍惚记得先前见过她几次,那时候一群人闲话,说到了儿女身上。我看她一个人无儿无女在身边也可怜,倒是开玩笑让她来北边找女儿女婿住一阵。她说北边天干火燥的,倒不比南边好。过来了只怕也是一路病……”
“母亲管这些闲事干什么?”温氏猛然出声打断了顾夫人的话,声音陡然凌厉了一分,尖利中隐隐透着些讽刺,“人家要来是人家的事,难道母亲管人家来看女儿了?您向来不出京城,不也过来了?”
顾夫人被温氏一阵抢白,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有些尴尬,张了张口,又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温氏面无表情地盯着案几上的食盒,眼里晦暗不明。
母女两个一时相对无言,一旁的赖嬷嬷一颗心高高地悬了起来,有些胆颤又疑惑地瞄了眼温氏。
“那头的事,母亲也别问了,”良久,温氏才声音冷淡地开了口,眼里透着一股冷寂跟讽刺,“横竖是别人的事,问多了也没用。刚才母亲说来北边一来是看我,二来呢?还为着什么?”最后这句话,温氏问得很轻,语气里却蒙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跟落寞。
顾夫人心头的疑惑跟担忧又添了一层,看着温氏明显不快的脸色,到底还是没再问,叹了口气,转而又将方才未说完的话说了:“二来,国公府上的事也不知道你得到消息没有。这原本是外头的事儿,可牵着国公府一府的荣辱,哎……”
想起先前温国公的怒火,顾夫人眼里又是一阵酸涩,脸上也多了一抹苦笑。“你父亲为着大皇子的事儿被夺了爵位,听说旨意是内阁三位相爷拟定的,哎,我也不懂这些。只是你父亲发了好大一通火,想来是心里头过不去。就连我,得了这消息时也是一阵心悸。国公府本来就得降等袭爵,饶是这样老爷也想着保住如今这个爵位。结果折腾了一场却连这点降等的爵位也没有了。你大哥成日里花天酒地不干正事,你二哥又是个直爽性子,都不是读书的料,这爵位没了,我倒罢了,你两个弟兄和侄子们可怎么办?”
温氏面色发白地听着顾夫人的哭诉,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地直响,脑袋也有片刻的迷糊。温家的爵位没了?父亲一辈子贪慕荣华,结果反倒深受其害,连手里的爵位都没了……可母亲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一个被厌弃的世子妃,一个为了温家被卢家人膈应的内宅妇人,她能怎么办?他们是想看着她为温家死了才肯罢休?
温氏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冰凉,仿佛浸入了冰窟窿里,一直凉到了心坎上,神情木然地听着顾夫人断断续续的哭诉:“……你父亲说想到北边来,不拘是陇川府还是平梁府,都好。不过先前听说还在跟北燕人打仗,因此让你二哥先过来看看宅子。我们这一路过来,看着倒不像打仗的模样,只觉得到处都是热闹的,比京城也不差,我这心里也宽慰了些。你是世子妃,北边又是卢家的封地,有你照看着,你两个兄弟跟侄子们日后好歹也能过个安稳日子,省得在京城里惹些是非。你二哥这些年一直荒废,也没认真办过事,但好在心眼好,性子也直爽,倒是比你大哥好了不少。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他在北边领个差使。哎,这事儿到底还要看世子爷的意思,你毕竟是内宅妇人,也别直来直去地提。依我看,就瞅着世子爷高兴时提一两句就是了。也不用多好的差使,能让你二哥学着办事,收收心也是好的……”
“母亲过来,就是为了给二哥求个差使?顺便再给温家一家求个庇护?”温氏声音冷静平板,一字一顿地问道,“父亲怎么说的?是仅仅给二哥求个差使,还是温家一家人都要有个差使?是不是最好还有个爵位?让北边的人都把温家的人捧着敬着?”
顾夫人被这话问得面色煞白,有些狼狈又无措地看了温氏一眼,张了张口,喉咙口却似被堵住了一般,根本吐不出半个字,胸口处却是一阵酸涩,这股酸涩忧闷直往眼眶上涌。还未答话,眼泪先流了下来。
“你父亲一辈子都是这么个争强好利的性子,他说这话,也未必是有心,等一阵就好了……”顾夫人哽咽着解释道,语气却是苍白又无力,说到后头连自己都没了底气,长叹一声,握着温氏的手改口劝道,“母亲知道你为难,可你大哥他们到底是你亲兄弟。你几个姊妹倒也罢了,都议了亲,好不好,终究要嫁人。唯有你还好些……你三妹妹,哎,我先前去看她,都没能进府,听说一直卧病,只怕孩子都保不住……何况大皇子又伏了罪。别的,就是有心也使不出力。母亲知道你心里苦,可母亲也是没法子了,若不是看着你两个兄弟和侄子们的面上,就是你父亲打死我,我也不来跟你开这个口……”
顾夫人抬手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泪珠,声音虽哽咽着,语气里却多了一分坚定,“你父亲的话你也不用理会。母亲只求温家一家安稳。你二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同世子也处得好,你提一提,世子也未必不应。没了爵位,一家人总得有个差使才能过活,京城又不安稳,北边有你在,到底还能好些……就当母亲求你这一回,日后,温家就是再难母亲也不来开这个口了……”
温氏神情木然,目光涣散,干涩的眼眶里却慢慢浸出了泪水,泪珠子顺着眼角,慢慢滴到了手背上,冰凉一片。
良久,温氏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字来:“好。”
顾夫人闻言惊喜又释然地叹了口气,哽咽着握住温氏的手,将喉咙口的酸涩压下去,勉强扯出丝笑意来:“哎,母亲知道你委屈了……这事儿你跟世子提一提也就罢了,若不成,母亲也不怪你……”见温氏面容木然苍白,顾夫人心里一凌,忙转了口关切道,“你在这边好不好?你没来过北边,可还习惯?”
第二百九十二章 惜福(上)
“好不好,不都是这样?”温氏声音有些沙哑,嘴角的笑意苦涩而无力,费力将眼里翻涌的酸涩压了下去,表情似厌恶一般,抬手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将脸上的泪痕擦了干净,目光骤然冷硬起来,连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冷硬,“二哥的差使,回头我跟爷提。能不能成,也看二哥的造化。成了,皆大欢喜;不成,母亲也别怨我。至于别的,我一个内宅妇人,也使不上力。”
顾夫人听这话有些不对,再看温氏的表情,心头陡然一凉,眼里有担忧有狼狈也有疼惜,张了张口,踌躇着想要劝一句,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温氏满脸讽刺地看着案几上的白瓷瓶中已经凋谢的梅花,指甲嵌进肉里,半晌才慢慢舒了口气,抬眼瞥见赖嬷嬷默不作声地站在温氏之后,眼里突然泛起一丝冷笑。
“赖嬷嬷怎么在这儿站着?我跟母亲说话,嬷嬷先出去候着吧。”
赖嬷嬷骇然又惊恐地望了温氏一眼,又赶忙看向顾夫人。
顾夫人脸色尴尬又无奈,眉头皱起来,拉着温氏劝道:“她是个明白人,又跟了我这么多年,处处得用,倒不用避讳……”
“母亲——”温氏的声音陡然凌厉了一分,目光里带了几分冷厉,神情肃然,语气也极不客气起来,“我跟母亲说话,用得着她一个奴婢听着?母亲也糊涂了?”
赖嬷嬷脸色煞白,惊恐地抖了抖身子,求助似的望向顾夫人,嘴唇蠕动着,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了,颤抖着声音赔罪道:“大姑奶奶,我……”
“嬷嬷先出去吧。”顾夫人见温氏面色不对,忙朝赖嬷嬷安慰地笑了笑,声音温和地劝道,“横竖这会儿也无事。嬷嬷不如出去看看家里跟来的那两个丫头,约束着些,她们年纪轻又活泼,可别惹出不好来。”
赖嬷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得咬着牙应了,瞄了温氏一眼,心里头七上八下直打鼓,却也不敢再留,忙行礼退出去,找到温家的两个大丫头。劈头盖脸一顿骂。这才勉强将胸口的闷气撒了出去。
两个大丫头无端受了训斥。又是在别人家里,一时都红了脸,低着头没敢还嘴。
东院里其他丫头目不斜视地忙着手边的活,候在门口处的红杏看着赖嬷嬷训人。嘴角翘起,十分鄙夷地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朝几个丫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小丫头忙丢下手里的扫帚走过去,朝赖嬷嬷笑道:“嬷嬷跟两位姐姐怎么在这儿站着吹风?快进屋歇歇吧,耳房里还收着些好茶,都是主子们赏我们吃的,嬷嬷若是不嫌弃,进去吃一碗茶吧。”
赖嬷嬷见这小丫头笑得讨喜,语气又和软。心里就是还存了三分气,此时也不好发作,遂点了点头,又警告似地看了温家的两个丫头一眼,这才跟着小丫头去了耳房。
见赖嬷嬷走了。另有一个小丫头笑呵呵地上前劝道:“两位姐姐也别在这院子中间站着吹风了。若是姐姐们不嫌弃,去咱们屋里坐一坐,好歹洗把脸,去去灰。”
两个大丫头听了,心知这是小丫头顾着体面替两人转寰,忙笑着道了谢,由小丫头引着进了隔壁的屋子。
正屋里,温氏透过窗格,冷眼看着院子里的情景,冷笑道:“母亲看到了?这等丢人现眼的东西,早该发卖了!还到我面前来碍眼!我敬着他是国公府的老人,原还给她两分体面。她倒是猖狂,丢脸都丢到别人家里来了。”
顾夫人张了张嘴,脸上羞得通红,尴尬又无奈的皱了皱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不忍,遂斟酌着劝道:“她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原跟半个主子一样的,连你父亲、你大哥也敬她一分。偏你又那样给她没脸,心里头到底不服气……”
“那也是主子给的体面!”温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顾夫人的话,脸色也凌厉了起来,“她自己不知羞耻,难不成还要我去看她的脸色?”见顾夫人嗫嚅着要辩解,温氏冷笑一声,直接堵了回去,“母亲这性子也好得太过了!连个奴才都能随便拿捏。她说什么话母亲都听着,母亲自己数数,都被教唆着做了多少冤枉事?偏母亲自己看不清,还听她摆布!这回到北边来,她又劝了母亲什么?把一家子人都接过来?借着西宁王府世子妃的名头耀武扬威?最好还置几份产业?”
顾夫人被温氏堵得面色青紫,嗫嚅着嘴唇,目光狼狈又心痛地看向温氏,有心辩解两句,却发现女儿说的八九不离十,一时更是无话可说,只不停地叹着气,眼泪又落了下来。
“母亲也别哭了。为了个奴婢,没得让人心寒。”温氏声音冷淡中充满了讽刺。这是她的母亲,她能为了丈夫为了儿子和孙子低声下气,却从来不会为她这个女儿去尽力辩解一回。在母亲眼里,她这个女儿只怕连个奴婢都比不上。她还能说什么?能奢望什么?
顾夫人听温氏这话透着些怨恨跟凄凉,心里一虚,也知道自己性子太绵软,只怕寒了女儿的心,忙止住了哭泣,勉强笑道:“母亲也知道你说的不错,只是这毕竟是卢家别院,到底不好发作人,等回头找了宅子搬出去,再发落她也不迟。我私下敲打敲打她,想来她也没脸,以后更不会再犯了。”
温氏颓然地闭上了眼睛,嘴角牵扯一抹落寞又讽刺的笑容来,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疲惫跟无力,连说话都觉得费力气,便索性靠在炕上的引枕旁,不再言语。
外院里,温二爷兴奋欢喜地跟卢俊卿说着一路的见闻,嘴里啧啧不停,说到高兴处,又挥着扇子一阵手舞足蹈。
卢俊卿温和地笑着,吩咐小厮上了茶,静静地听着温二爷唠叨,偶尔插一两句话。
温二爷感慨完了渭源城的繁华,总算记起了正事,先灌了半碗茶下去,舒服地吐了口气,一边拍着有些发福的肚子,一边朝卢俊卿笑道:“不瞒妹夫说,这回若不是父亲逼我,我还真不会来北边,没想到倒是来对了!哎,我们府上的事妹夫听说了没有?”
不等卢俊卿回答,温二爷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父亲先前一心想着攀附大皇子,后头圣上殡天,大皇子伪造诏书,温家也受了牵连。哎,朝廷下旨夺了温家的爵位,家里好些田庄也收归了朝廷。父亲为这事儿发了好大一通火。这段日子京城人心惶惶的,前头大哥出去还差点被人给打了。父亲让我和母亲过来先看个宅子,我琢磨着父亲是想把温家搬到北边来,我原来还觉得北边天寒地冻,没什么意思,如今亲眼见了倒觉得不错,嘿嘿。”
说到此,温二爷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朝卢俊卿笑了笑,“哎,我在北边都摸不着路,还得劳烦妹夫找个人帮忙掌掌眼,免得被人讹了银子去。”
卢俊卿心里泛起一丝冷笑,脸上的笑意却仍旧温和,见温二爷笑得憨厚,暗自叹了口气,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用急,慢慢看着就是。二舅哥跟母亲先在这院子里住着,回头我再给你寻两个得用的人。”
温二爷闻言笑得眯起了眼睛,忙拍着卢俊卿的胳膊谢道:“多谢妹夫费心。这事儿有妹夫在,我就放了心了。”
未时末,卫王妃看着人把枫园收拾了一便,让人把顾夫人和温二爷的箱裹都抬了进去,这才歇了歇,往正院处看林晚来了。
正院里刘氏正拿着针线同林晚说着小孩子衣服的讲究,见卫王妃进来了,忙笑着见了礼。
卫王妃看着刘氏手里的小衣裳,顿时眉开眼笑,惊奇又欢喜地笑道:“哎,怎么你还做这些?我们家里好些年都没见着小孩子的衣裳了。都是眼笨手拙的,没人做得好这个!连邢嬷嬷跟着我这些年,也做不好!”说着从刘氏手里拿过那逢到一半的衣裳,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忍不住赞道,“这衣裳我看着就喜欢,回头我也跟你学着缝两件!”
林晚闻言边笑边拉了卫王妃劝道:“母亲还管着家呢,又来受累不曾?我屋里已经有十几件衣裳了,都是丫头们跟两个嬷嬷商量着做的。连邢嬷嬷也动了两针呢,我看着也挺好。”
邢嬷嬷在一旁忙摆手笑道:“快别听二少夫人说,我都臊得慌!我那点针线活,根本不够看,也就二少夫人夸两句!”
刘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丫头在家里被我惯坏了,针线活不好也就罢了,还累得嬷嬷们跟王妃来动手!她要是再嫌弃,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少不得我也替她做两件,好歹蒙混过去,遮掩遮掩。”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又说了会儿闲话,估摸着这会儿卢俊昭也该回来了,刘氏便起身要告辞,卫王妃也不虚留,同林晚一道,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送走了刘氏,卫王妃又带着人去了东院,笑着跟顾夫人说了安置在枫园的话,又说要领着顾夫人去看一看院子。
顾夫人忙道了谢,同温氏一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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