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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碧玉 作者: 牛奶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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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章?”林晚一勺子药汁刚喝进嘴里,紧蹙着眉问道。

“是。”

林晚捏着勺子无意识地在药碗里搅动着,默了片刻,重又吩咐道:“这几天你多跑几趟,看能不能还问出点别的。”

许是因为阿莹的关系,姚玉章看她的目光一直都是阴寒中透着敌意,她一直不喜欢他。也没怎么同他说过话。可他有什么理由要害她?或者,不是害她,而是阿莹?

朱四说这毒就是一种南疆生长的药根,东西不易得,平常人也辨不出。这东西来源不明,若真是姚玉章,他折了腿,那这药他是从哪儿得来的?让小厮买?还是——有人故意给他的?可姚兴业被撤了职,姚家在京城根本就是无足轻重,找上姚玉章能干什么?

林晚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一时间各种猜测闪过,想了片刻却觉得头晕。林晚有些闷气地盯着药碗看了一眼,丢了勺子。端起碗深吸一口气,咕噜咕噜一次喝到了底,只觉得满嘴发苦,忙拿了旁边的蜜饯往嘴里塞了一个。

“让曹小子去寻丁长安,就说我有事见他。”

秋梓叹了一声。拿着药碗劝道:“姑娘还是少费些神吧。”

“我没事。”林晚蹙着眉,摆手打断了秋梓的话,“快些去吧,这事儿很要紧。有人要害咱们,咱们总得知道是谁才好还手!”

秋梓叹着气,只得点头应了。正要出门。林晚猛地吐出蜜饯,朝秋梓喊道:“等等!不用去了。秋梓去厨房提些饭菜过来。玉竹去跟着阿莹她们。”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忙点了点头。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屋。

林晚闭着眼睛吐出一口闷气,心里有些烦乱。她不像卢俊昭,手上没那么多能人,尤其是功夫好的。如今岳六不在,这跑腿的事儿她也只能使唤大黑脸的人了。哎。她一门心思要跟他撇清关系,可怎么反倒越缠越乱。真是烦人!

天刚擦黑,成源街上燃起了灯火,各家戏院瓦肆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周明身子飞快地从街边闪过,在红翠楼后头的巷子里找到了微醺的丁长安。

“丁长安?”

陌生的声音让丁长安猛地抬头,眯着眼睛一看,酒也醒了几分,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位主是个练把子的,身上的煞气遮都遮不住。

“这位爷您叫我?”丁长安立马堆出笑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林家六姑娘你认识?”周明看着丁长安,又问了一句。

丁长安心里一惊,背后僵了僵,手上也起了冷汗,面上却笑得更灿烂:“不瞒爷说,小的常年在京城混,对京城各户人家,尤其是大户人家的主子都能认个脸。若是闺阁姑娘们,看排场和出行所用就行!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周明盯了丁长安一眼,随即蹙眉道:“你别紧张,是姑娘有话让我带给你。”

丁长安盯着周明的脸色,半晌才微微松了口气,语气恭敬中带着迟疑问道:“敢问这位爷是……”

“不该问的别问!”周明不耐烦地看了丁长安一眼,“你不用紧张!姑娘的原话,去年你不是盯过姚家?现在劳烦你再去查查,看姚家的人最近有什么动静,尤其是姚玉章,都跟什么人有往来,做了些什么。姑娘说了,越细越好。门房小厮这些能查到的都要查清楚了。这事儿极要紧!查好了就往揽月楼递个信儿。”

丁长安这才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肩膀也松了些,这一松懈,就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背后一阵冷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丁长安这才朝周明拱手笑道:“多谢这位爷传话。姑娘的吩咐,小的必定办妥,请姑娘放心。”

周明点了点头,一闪身出了巷子。

丁长安扶着墙,心里升起一股疑惑来,他这位主子身边何时有这样的人了?




第七十章 萧夫人


三月中旬,春光明媚,京郊内外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让人看着就心喜。林晚吃了近半个月的药,气色好了不少,极有兴致地出去看了两回快要开败的桃花。紧跟着朱四就来告了辞,急匆匆地往边关赶。至于后头下毒的推手,谁都没明说,但该查的仍旧让人盯着。

三月十八是林晚及笄的日子,一行人提前两天便从京郊的庄子里搬回了逸梅院。刘氏这几天也是忙得团团转,又要心忧王老夫人的病情又要张罗着请了各家太太夫人们过来观礼。王家二房,王烁母亲——萧夫人,也收到了请帖。

林家的请帖送到王家时是午后,萧夫人正倚在软榻上,由小丫头捶着腿,眯着眼睛打盹,听了婆子的禀报,半晌才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婆子手中的请帖,又闭着眼睛歇了好一会儿,这才挥开丫头,示意婆子将请帖递了上来。

略翻了翻帖子,萧夫人打着哈欠挥退了屋里的丫头,等人都退出去了,萧夫人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将手里的请帖往桌子上一扔,朝身边站着的阮嬷嬷抱怨道:“也不知道老太爷怎么想的,非得去跟林家攀亲!身份我就不说了,去年外头传了那么久,说那丫头命格不好,偏偏老太爷和五郎都不当回事!哎,五郎这孩子主意大,我这当娘的又不好多说,你说他怎么偏偏就看中那丫头了?陈家的姑娘哪个不好?”

阮嬷嬷忙堆出笑意上前劝道:“五爷从小就聪明有主意,又有老太爷手把手教导,夫人该高兴才是。至于五爷这亲事,都还没定下呢,夫人何必太过费神。我说句逾越的话,夫人莫怪,五爷看中林家六姑娘。也未必不是心里想着夫人。”

萧夫人瞌睡醒了些,微微往前坐了坐,示意阮嬷嬷继续。

“夫人想想,咱们是什么人家?说句得罪人的话,咱们王家身份摆在这儿,只有别人挤破了头往咱们家攀的,可从来没有咱们去攀人家的理儿。”阮嬷嬷瞄着萧夫人的脸色,顿了顿,这才继续笑道,“咱们家的少爷娶媳妇儿也用不着看什么身份。夫人心里不也不看中这些?只要女方人好,能贤惠持家,相夫教子便可。”

萧夫人眉头舒展了些。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我也犯不着去挑儿媳妇儿的身份,只要性子好,能好好持家教子就行。”

阮嬷嬷忙笑着奉承了一句:“这是夫人慈爱。我说句玩笑话,不论王家和五爷如何,就是看着您这样明理。多少人家的姑娘只怕都争着要做您的儿媳妇儿。”

萧夫人脸上都是笑意,从榻上站起来,拉着阮嬷嬷笑道:“还是嬷嬷知道我!你再好好说说,五郎看中林家那丫头,怎么就是心里想着我了?”

阮嬷嬷心里松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夫人想想。虽说想同咱们家结亲的人家不少,可人家姑娘性子如何,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五爷是您亲身骨肉。对您的脾性哪里有不知道的?真要是儿媳妇儿娶回来了,甭管好不好,夫人慈爱,有什么不妥也不会同小辈计较。可五爷孝顺,断不会容下媳妇儿有不妥。前两天我还听五爷说呢。京城各家的贵女门向来是金尊玉贵,从小家人娇着惯着。脾气也大。五爷还开玩笑,说他先前见过的姑娘,就没有气性不大的。林家六姑娘从小失怙,却有刘三太太和姑太太用心教导,对长辈孝顺,性子也温和,外头各家小娘子都愿意同她交好。五爷先头仔细打听了,说这样的姑娘正好,知道孝顺夫人。夫人听听,五爷可不就是时时想着夫人吗?”

“五郎向来孝顺。”萧夫人感慨着叹了一声,脸上有喜有忧,迟疑道,“可外头那些传言……哎,我也不是真信这些。怕就怕外头那些人家信了,终究还是不好。”

“这是夫人明理。”阮嬷嬷笑着接了一句,“外头传的都是些没影儿的话,还真不能深信。年前我回家看我那小子,可巧就瞧见林家的马车往慈寿寺去了。我想着咱们家不是正好在看林家六姑娘吗?就上了点心,后头我路过慈寿寺,就去打听了,听寺里的僧人说,林姑娘是去见了寂悟大师。夫人也知道,大师向来不怎么见人,性子也洒脱随性,若不是入了大师的眼,也见不了人。我本来想着回来跟夫人说说,哪知道人老了,这记性也差了,夫人如今提起来我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

“嬷嬷还年轻着呢!”萧夫人眉开眼笑,重新拿起桌子上的请帖仔细看了起来,朝阮嬷嬷吩咐道:“算了,既然人家巴巴地送了帖子来,也是心诚,刘三太太办事向来让人挑不出错。你去库房看看,有什么能看的东西,回头拿给我瞧瞧。”

阮嬷嬷忙笑着应了。

三月十八,崇安侯府逸梅院里阳光灿烂明媚,林晚一大早就起来梳洗了,挑了件藕色长裙,又戴上了王老夫人打发人送过来的珍珠耳坠,脸上红扑扑地,整个人看上去水灵清新,真如出水芙蓉一般,让人越看越爱。

各家夫人太太陆续在崇安侯府二门下了车,林晚跟在刘氏和冯夫人身后同各家夫人和姑娘们见着礼。

待王家的马车到了,刘氏转头拉了女儿,嘴角带着笑意迎了上去,将林晚轻轻推上前,替萧夫人打起帘子。

“嫂子快请!”刘氏眼里都是笑意,热情地招呼着萧夫人。

萧夫人忙同刘氏见了礼,又拉过林晚细细看了起来,嘴里忍不住赞叹了几句。她这是头一回见林晚,见林晚长得水灵,笑意盈盈地,声音甜软,举手投足间也十分恭敬有礼,心里的疙瘩又散了些,怪不得儿子舍不得!

心里想着,便将手上一只紫莹莹十分碧透的镯子退了下来顺手给林晚戴了上去,朝刘氏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丫头。还是妹妹有福气,这女儿一看就让人喜欢。”

刘氏眼里的笑意更深,忙又夸起了王烁。

两位夫人太太心情极好,说说笑笑地一路进了院子。

一场及笄礼下来,林晚累得双腿发软,等人都散了,便回了刘氏,跑回自己屋子,一头倒在榻上不愿起来。直到快用午饭的时候才被秋梓好说歹说劝了起来,换好衣服往刘氏屋子里去了。

刘氏从早上开始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见林晚进来了,便拉着女儿打趣起来。

“看来你萧舅母对你是真喜欢,走之前还跟我说想要个你这样的女儿呢!”

林晚怔了怔,随即赖在刘氏身边嘟囔道:“我向来讨舅母喜欢!大舅母二舅母不都这么说过!”

刘氏点着林晚的额头笑道:“那是你两位舅母都没能得个女儿,心里惦记。”

萧夫人见了林晚,心里满意,也是一路欢喜地回了王家。正好丈夫王成仁下了朝没出门,夫妻两个一道用了中饭。萧夫人便笑着提了提林晚的事。

“那丫头真是个好的,性子温和,长得也水灵,跟五郎倒真配得上。虽说外头有些传言,可到底是没影儿的。老爷看看,要不我让人到慈寿寺找了空师父给两个孩子合合八字,若能和得上,我也好安排人去提亲。今天那院子里去了好些夫人,都拉着姑奶奶问呢。”

王成仁淡淡地“嗯”了一声,脸色平静,看不出其他的情绪来。

屋子里一时有些冷清,萧夫人怔了怔,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再提。亲手替王成仁布了菜,夫妻两个静默地用着饭。

直到一顿饭吃完,王成仁将碗筷放下,朝萧夫人皱眉道:“五郎的亲事不必那么急,等殿试过了再说。”

萧夫人忙笑着应了,起身送了丈夫出门。看着丈夫的背影转过垂花门,萧夫人脸上的笑意散去,轻轻叹了一声,看来丈夫对这门亲事也不大满意。

王成仁在门口略顿了顿,拧着眉头想了想,转身去了王老太傅的院子。王老太傅刚用完饭,正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见儿子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指着身边的凳子道:“坐。”

王成仁依言坐了,拧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朝眯着眼睛养神的王老太傅开口道:“儿子过来,是有一事不明,想请父亲解惑。”

王老太傅闻言轻笑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王成仁点哼道:“早就知道你要来,是为了五郎的亲事?”

王成仁点了点头,神情依旧严肃,朝王老太傅郑重道:“父亲说过,五郎是王家未来的当家人,这儿媳妇,自然也要挑仔细了。儿子想不通,为何父亲放着陈家不结亲,非要个没有助力的孤女?”

王老太傅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目光平静地盯着王成仁,直到王成仁尴尬地移了视线,王老太傅轻轻叹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失望。

“我先前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咱们王家的人,绝不能只盯着眼前那点权势利益!五郎这点,就比你这个老子看得明白!”


第七十一章 父子



“儿子斗胆,陈家跟王家一样,是百年大族,陈家的根基又深。若能同陈家结亲,对咱们王家是百利而无一害。陈家教出来的姑娘想来也能当得我王家的族母。可林家那丫头,上头没了父亲,也没有兄弟姊妹,日后怎么能让王家众人信服?”王成仁的视线微微避开老父眼里的怒火,语气却十分坚决。

王老太傅气得一翻身站了起来,手指着王成仁的脑袋气骂道:“你当诚意伯府是摆设?你姑母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林家那丫头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无论哪样都能当得起王家族母!她背后是没有多少助力,可她有本事,她身后还牵着诚意伯府,那对我王家是最好不过。林致远做事老实中庸,崇安侯府在京城里不显,可正是因为这份不显,那丫头也不用为林家顾忌太多!她才能一门心思为王家筹算!陈家是好!可陈家跟哪位皇子走得近,你不知道?我王家要的是一心为夫家谋算的族母!你把陈家的女儿娶回来,你让她向着陈家还是王家?你是想看着五郎拿王家的百年基业去赌?” 一番劈头盖脸训了下去。

王成仁手握了握,忍着胸口的气闷反问道:“父亲当初不是连卢家的亲事都同意了,如今却忌惮陈家……”

“陈家能跟卢家一样?四郎能跟五郎一样?”王老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

“父亲太过谨慎了!”王成仁梗着脖子顶了一句,同样上了气头。

父子两个一时间都有些气急了,四目相对,怒火四窜。

外头候着的小厮忙退出去寻了王烁,又大致说了情况。

王烁心里苦笑一声,急急忙忙地往王老太傅的院子里奔去。到了门前才瞥见两位长辈相对而坐,却都拧着脸不说话。显然是气急了。

“可真赶巧了,我正有事寻祖父和父亲说呢,没想到您二位倒先聚到一块儿了,也省得我再跑路。”王烁笑着跨进了门,朝院子里沉默的两人笑道。

王老太傅哼了一声,朝王烁问道:“出什么事儿?”

“祖父别担心,没出事。今儿陈老六非得拉了我去喝酒,我想着盛情难却,略聚一聚也无妨,哪知道这么凑巧就碰见三皇子了!好容易我才找了个由头躲回来。”王烁笑得轻松。上前替王老太傅捶着肩膀,又朝王成仁笑了笑。

王成仁脸色僵硬,瞥了眼王老太傅。又看了看王烁,良久才叹了口气,起身要去扶王老太傅。

王老太傅气闷地一甩手,大步往屋内走去,头也不回地朝院子外候着的小厮吩咐道:“把椅子凳子都搬回来。”

王烁见父亲尴尬。忙朝王成仁暗示,这才跟着王老太傅进了屋。

“你老子白长了一身年纪!眼睛就盯着面前那点东西!简直是鼠目寸光!”王老太傅点着王烁,气闷地哼了一声。

王烁忙笑着上前扶住王老太傅,笑道:“父亲说话直,祖父又不是第一回知道,横竖父亲是您儿子。有什么不妥,您该训斥的就训斥!回头父亲想明白了,自然就来请罪了。”

王老太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王烁摆手笑道:“算了算了,我老了,也懒得管那么多。你父亲不同意你和林家那丫头的亲事,你自己去跟他说吧。”

王烁心里早已了然,朝王老太傅眨了眨眼睛。笑道:“祖父以为我刚才那番话是白说的?您没看父亲的脸色都不大好了。哎,一会儿我就劝劝父亲去。”

王老太傅一怔。随即了然,拍着王烁的肩膀笑骂道:“混小子!”

晚间,王烁到王成仁书房去了一趟,父子两个关在屋里说了好半天的话。

隔天,林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刚洗漱好要用饭,外头婆子便来报,说王烁来了。林晚脑子还有些蒙,随后才反应过来,忙匆匆咽下半碗粥,这才领着丫头去了客厅。

林晚进屋的时候刘氏正笑容满面地同王烁说着话,见林晚来了,忙笑道:“我想起屋里头还有样东西,昨儿听五郎母亲提了提,正好让五郎带回去,晚姐儿先陪你五哥说说话吧。”说罢也不等林晚反应,笑着出了门。

王烁目光在林蛙身上流连片刻,眼神明媚温暖,带着一丝欣喜。他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见着她了,小丫头又长高了些,脸也瘦了,也,更好看了些。王烁心里一片温软,声音轻柔地朝林晚笑道:“你昨天及笄,我也不好过来,今天来把礼补上。”说着便从袖子中抽出一个方形小盒子,递到了林晚跟前。

林晚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盯着盒子怔了片刻,抬头望着王烁,正色道:“多谢王五哥,可我收这个,不合适。”

王烁也不恼,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手指拎着盒子在手里转了一圈,转身将那盒子放在了桌前的一堆礼盒旁,回过头来对林晚轻轻笑了笑。“这些都是寻常物件,母亲让我带给姑母的。”

林晚无可奈何地蹙了蹙眉,有些不赞同地喊了一声:“王五哥……”

王烁笑意盈盈地看着林晚,心跳因这声“王五哥”却陡然加快了几分,温软从胸口开始蔓延,这股柔情一直漫到了手指尖。王烁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晚的脸颊,突然轻轻伸手替林晚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林晚的脸颊,见林晚脸红得厉害,王烁眼里的笑意更加明媚,忙收了手,声音里都是温柔笑意:“等过了四月份的殿试,母亲就来提亲。”王烁顿了顿,突然低了头,朝林晚凑近了些,柔声道,“阿晚,你可愿意?

林晚被王烁突然的话惊得连连倒退,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心里也有些发慌。她对王烁有好感,也正是因为这份好感,她才不愿意嫁给他。这样温柔阳光的少年,她更愿意同他像朋友一样相处,而不是成为夫妻后再因为求而不得而成了怨偶。

可是除了王烁,她现在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更何况……林晚脑子里闪过卢俊昭阴沉的脸,心里无力地叹了口气,她要避开卢家,最好的法子就是赶紧定亲!也省得那死黑脸回头再来找她麻烦,让她嫁给他!

林晚正尴尬着,忽然听得刘氏在门外咳了一声,这才松了口气。

刘氏笑眯眯地进来了,手里拿了个盒子递给王烁道:“里头是些药方子和宁神养气香料,五郎带回去给你母亲吧。”

王烁忙双手接过道了谢,目光在林晚脸上逗留片刻,这才告了辞出门。

刘氏笑呵呵地送了王烁,回来盯着林晚一直笑,正要说话时余光瞥见刚才王寿带来的各色礼盒旁一个样子精致刻着朵莲花的小木盒,“咦”了一声,拿起来打开瞧了。这一看,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拉过林晚,指着盒子里小巧精致的珠花笑道:“刚才还没看见呢,是五郎放在这儿的?这颜色趁你正好,这孩子也真有心。”

林晚尴尬地跺了跺脚,嘟囔道:“哪有这么随便就送姑娘家东西的,不成私相授……”话还没说话,林晚猛地想起自己收着的两枚玉佩,一时间气闷地捏着手指不说话了。

刘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敲着林晚的额头数落道:“就知道乱说!哪里就这么严重了?五郎这东西是交到我手上的,母亲再给了你,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年纪轻轻的儿郎,要没有这份心思,母亲才会纳闷呢!”刘氏说到此,轻轻揽住林晚叹了口气,“五郎刚进屋的时候明明白白透了一句,说殿试后就来提亲。五郎对你,能有这份心思,母亲就放心了。哎,上次寂悟大师说你这亲事不宜早定,如今你都及笄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定……”

林晚听着刘氏念叨,心里微暖,轻轻握着刘氏的手,思绪也跟着散开了。

她与这个世间本就陌生,可是这个世间她有母亲,有外婆,也有真心待她的朋友,她不能奢求更多了。她的婚姻,她先前早想好了,她只要能够从从容容地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她不去管她未来的丈夫是不是纳妾,是不是有通房,只要她不看见她们就好,她可以打发她们离她的院子远远地,不去想就行——林晚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她无数次地劝自己,可如今想来,心里还是堵得慌。她得贤惠大度,得学会像这个世间的所有女子一样,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同别人欢好。既然如此,她从最开始就选个自己不会投入感情的人就好了!

可是王烁……林晚看着躺在盒子里的珠花,耳边回响着王烁轻柔的低语,一时间又想到王家百年的根基,心里渐渐被愁苦掩埋。

嫁给王烁就意味着她得收起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得一辈子装着从容大度,得时刻不停地替他替王家筹划——不论她愿不愿意!王烁是王家未来的族长,在一个合格的族长眼里,家族永远比妻子重要。他是王老太傅手把手教导的,如今年少,他能对她爱意缱绻,可几年后呢?他会成长,无论是外头还是王家,都会推着他成长……

林晚心里一阵苦涩,她还是没学会在这个世间女子的本分。

  


第七十二章 春风得意



春暖花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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