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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碧玉 作者: 牛奶粥-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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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变动(上)
不同于定安城的平静,京城里这两天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整个朝堂都弥漫着一股让人烦躁不安地躁动气氛。
孙老爷子的告老折子递上去有几天了,朝廷众人对于国子监祭酒和内阁的人选争论不休。
成明帝面色一天比一天阴郁,几位尚书和内阁的丞相极有默契地谁也没先递话。
京城里的勋贵世家也集体保持了沉默。
崇安侯林致远在这当头突然生了疾病,连日缺了早朝。
诚意伯一个劲儿地感叹人老了,啰啰嗦嗦地念叨着儿子不成器,还想着求个恩典让儿子去国子监读两年书,对这国子监祭酒一职倒是念叨着说了几句话,至于内阁人员则闭口不谈。
卫国公家两位当家人在朝堂上一声不吭,卫国公卫清明在成明帝发话前就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家出生低微,对这朝堂政事不便胡乱多言,半点也没准备参合这事。
温国公本想进言献策,见众人都在打哈哈,瞄了眼大皇子,心里咯噔一声,又不着痕迹地缩了回去,这事儿急不得,得先看看。
敬安侯向来对政事不热衷,这回也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半个字也没多说。
至于西宁王,索性操着手一脸事不关己地看着热闹,偶尔冷哼一声,讽刺地笑笑,却是没吭声。
成明帝冷眼听着朝廷内众位重臣弯弯绕绕的话,眼神冰冷中带了几分嘲讽。
顾长文瞄着成明帝的脸色和跃跃欲试的大皇子,心里咯噔一声,大跨一步上前回道:“圣上容禀,臣有些拙见。”
成明帝面色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挥手示意顾长文说。
顾长文瞄了眼魏相波澜不惊的脸色,朝成明帝恭敬地弯腰行了礼,这才不紧不慢地分析道:“孙大人告老辞官。国子监祭酒和内阁的位置都空了出来。先不说内阁,国子监乃大秦人才汇聚之地,是国之重地,臣以为,这国子监祭酒一职还是先定下来为好。至于人选……”
顾长文顿了顿,余光扫过殿前的人。躬身继续道:“臣提议翰林院徐大学士。徐大人饱读诗书,才智卓绝。在教导后生上头也极有心得。臣记得,去年的榜眼就是出自徐大人门下。”
徐弘晏被顾长文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火怎么突然就烧到自己个头上来了!
“圣上,这不妥——”徐弘晏涨红了脸,急急地出声打断了顾长文的话,话音刚落,徐弘晏猛地瞥了眼另一边同样大声喊着“臣附议”的温国公,随后醒过神来,朝成明帝躬身弯腰行了礼。直起身子吸了口气,语气坚决地强调道:“回圣上,臣以为,顾大人的提议不妥。臣学识浅薄,腆为翰林院大学士,十余年却只教出一个学生。愧为人师表。正如顾大人所言,国子监乃人才汇聚之地,只是顾大人如此提议令臣惶恐,臣确实自知无法胜任国子监祭酒一职,还请圣上明鉴。”
陈弘正陈弘升陈弘宽几人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
陈弘道盯着陈弘晏笔直的背影,和几个兄弟眼里的松动。嘴角闪过一丝无力的苦笑,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声,陈家人这几年过得太安稳了。
三弟是翰林院大学士,任国子监祭酒倒也不为过,且陈家有人接了国子监的职,就不必搀和内阁的是非。他让几个兄弟在祠堂对着祖宗的牌位站了半个时辰,竟是一点用都没有!那一间祠堂都是祖宗的牌位!那是陈家百年的基业,他们要拿陈家的基业去博前程……简直是利欲熏心!
顾长文看了一脸坦然的陈弘晏一眼,笑道:“徐大人不必如此,圣上自有明断。”说着朝成明帝长揖着行了礼,这才倒退着站回了原位,余光瞥见成明帝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顾长文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目光自然而然地扫过袁家两位大人。圣上中意袁丛山入内阁,顾家是圣上的臣子,自然要顺着圣上的心意说话,至于袁丛山能不能入了内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顾长文和顾长洲对视一眼,眼里的冷意弥漫,嘴角轻勾,抬头时却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徐卿不必妄自菲薄。”成明帝的声音在大殿中传了开来,清清冷冷的,让人听出了一身寒气。“徐卿致仕多年,一心向学,性情耿直,十几年不移品节,朕深感欣慰。”
“臣汗颜。”陈弘晏面色僵硬,声音里带了些急切回道,“于学问一途,臣实在差他人多矣。”陈弘晏顿了顿,心里有些恼火,想跳脚指着顾长文骂却偏偏是在大殿上只得忍着。国子监那块他才不去!门生遍布还不如教出一个人中龙凤!
可圣上这话明显有些意动,陈弘晏心里一凌,急切中瞄过在一旁站着的袁丛启兄弟,眼前一亮,忙拱手笑着建议道:“臣以为,国子监司业袁大人比臣更合适国子监祭酒一职。”
此话一出,朝上众人脸色都微微变了变,成明帝冷眼看着陈弘晏,眼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陈弘晏后知后觉地住了口,讪讪地站大殿上,心里一阵烦躁气闷。
温国公尴尬地站在陈弘晏身后,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瞪着陈弘晏的后脑勺生闷气,这书呆子犟脾气!就不知道看人脸色!
温国公气闷中心里又盘算了开来,看这情形,圣上似乎中意袁丛山。若是他能在朝堂上提一提,这也是顺水人情。只是袁丛山是魏相门生,魏贤妃是大皇子养母,魏家做大对大皇子而言也有益处。毕竟魏贤妃无子,大皇子一直养在魏贤妃处,对魏家而言自然是大皇子登了基最好,这事儿……温国公烦躁地瞪了陈弘晏的后脑勺一眼,余光瞄着面无表情地站着的顾长文,心里一时踟蹰起来。顾家已经有一个内阁成员了,顾家是大皇子的母族,同魏家的关系实在是有些微妙……只是顾家肯定也是指着大皇子的。今儿顾长文这话,也是顺着圣上的心意说的?
温国公精神一震,刚才的烦躁一扫而过,转而一步上前,站到陈弘晏前头,环视了殿内众人一圈,朝成明帝弯腰笑道:“老臣斗胆,臣以为国子监祭酒一职陈大人担任最适合不过。”
说着又回头朝陈弘晏客气地笑道:“陈大人何苦推迟?”不等陈弘晏反驳,温国公笑着继续道,“陈家百年世家,陈相历经三朝,为大秦鞠躬尽瘁。国子监是后生聚集、培养大秦未来的栋梁之地,此任虽重,陈大人却是担得的。你这样推迟,置一生兢兢业业为大秦鞠躬尽瘁的陈相于何地?”
顾家几位大人眼里掠过一丝愕然,随即看着温国公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魏相脸上动都没动一分,仍旧气定神闲地站着。
陈家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弘晏恼怒地瞪着温国公,急得脸红脖子粗,这回却是没压住脾气,对着温国公冷哼一声,果断而坚决地朝成明帝道:“臣愚钝,不及祖父万分之一。人贵有自知之明,臣深知无法胜任国子监祭酒一职,若是勉力而为,更为不妥。温国公如此逼迫,臣只能请辞!”
温国公瞪大了眼睛一脸莫名地盯着陈弘晏,手指着陈弘晏颤抖道:“你……不知好歹!”陈弘晏毫不退让,梗着脖子瞪了回去。两人在大殿上大眼瞪小眼,殿中众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又看了看成明帝,十分默契地没出声,殿内一时寂静起来。
成明帝面色铁青地看着下方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额上青筋冒出,从龙椅上站起来,声音里带了十分的怒气。
“退朝!”
众人心里都颤了颤,沉默着退出了大殿。
陈弘正几人面无表情地从温国公身边走过,陈弘晏一脸怒气哼哼地朝温国公甩了甩袖子,扭头就走。
温国公气得跳脚,吹着胡子指着陈弘晏的背影怒骂起来:“不识好人心!哼!跟老子瞪眼,你还嫩了点……”温国公被众人拉着劝着一路拖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还不忘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等马车慢慢驶出了一段距离,这才冷静下来回想朝堂的事。
脑子里闪过西宁王一副事不关己的做派,温国公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恼怒,袖子一扫,将面前的茶杯茶具都扫落了下来,滚了一车厢。
他让人去找女儿,可回来的人却说世子妃有事出不得门,只让人带了话回来,让他不要参合内阁的事!哼!那是他温家的女儿,她能这么跟长辈说话?还不是卢汉广那老狐狸作祟!这老狐狸自己手握兵权地位超然,却是自私到极处!对亲家半点也不肯相帮!这还是亲家?
温国公愤愤地一脚踢在车想内壁上。那个女婿也是,太过窝囊!他还是西宁王府的世子!他看卢俊卿那世子位怎么保得住!
卢二在北边经营了这么几年,他就不想拿爵位?哼!西宁王这心太偏,总有后患!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变动(下)
这边温国公愤懑不虞地甩脸子回了温国公府,那头陈家几位老爷也是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前脚挨后脚陆续回了陈府。
二老爷陈弘道面色平淡地下了马车,背着手挺直了脊背,站在陈家大门口处停留了片刻,抬头望了眼陈家晃眼的门匾,身心疲惫地嗤笑一声,收回视线,一步跨进陈家大门,头也不回地朝后头几人说道:“都去祠堂。”
陈弘道的声音不高,却让后头跟着下车的几人听得很清楚。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反而透出些无形的威严和压迫来,陈弘正几人听得一时皱起了眉,又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加紧脚步赶了上去,跟在陈弘道身后进了陈家祠堂。
“我年纪大了,做不了你们的主。这家里,日后就由着你们折腾去。”陈弘道直直地进了祠堂,从小厮手里接过香点上了,一边慢慢朝祠堂里的牌位上香行礼,一边背对众人,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陈家祠堂搬回老宅。”
陈弘正几人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彼此沉默着交换了眼色,却是谁也没搭话,只安安静静地跟在陈弘道后头都上了香。
陈弘晏听着陈弘道声音里莫名的苍凉和嘲讽,心里一凌,瞄了眼陈弘道挺直的背影,眉头也拧了起来——二哥这话,是说他不管陈家了?
几人上了香,陈弘道瘫坐在祖宗牌位前,背对着众人摇了摇手,声音里透着疲倦。
“都出去吧,我跟列祖列宗说几句话。”
陈弘宽瞅着陈弘道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这丝不忍不过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决。陈家不能一味守成!二哥太过小心谨慎!如今不管也好。
陈弘正和陈弘升眼神微沉,极其相似的面庞上,惊异一闪而过,彼此看了一眼,转身出了祠堂。
陈弘宽见状瞥了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陈弘道一眼,也跟了上去。
陈弘晏则是一脸为难苦恼地看着颓然地靠在椅子上的陈弘道迟疑了片刻。上前咳道:“二哥还是回屋去歇息吧。”
话音刚落,陈弘晏身子猛地僵住了,被陈弘道一眼看过来的眼眸中那一瞬间的冰冷和失望击得一时失了神。二哥这些年向来威严,说一不二,从未有此刻这般落寞又失望至极的神情……
“出去!”陈弘道扫了眼陈弘晏,声音平静地指着门口命令道,语调平和。却透着股冷厉。
陈弘晏被陈弘道冷厉的语气惊了片刻,张了张口。看着陈弘道脸上的疲惫,又将胸口的闷气压了下去,闭上嘴巴一甩袖子扭头就出了屋。
院子里,陈弘正和陈弘升并肩而行,陈弘宽跟在两人身后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几人快步进了书房,陈弘正挥退伺候的小厮,看了两位兄弟一眼,冷哼道:“温国公真是老不中用了!蠢成那样。也亏得是温家运气好,否则指不定还落得跟冯家一个下场!他也不看看顾长文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敢胡乱搀和,愚蠢至极!”
“温家不是攀上大皇子了?”陈弘宽轻蔑地嗤笑道。“温国公这么一搅和,或许正和了那位的心意。至于顾家怎么想,于温家都无大碍。温国公笨得倒真是地方!”
“算了算了,温家不足为虑。”陈弘升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眉毛上扬,眼里藏着些深意,不紧不慢地朝陈弘正笑道,“顾家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袁丛山若真入了内阁,于顾家是大不利,顾家几位大人不想明着违逆圣上的意思,暗地里有什么动作却不得而知了……咱们也不犯不着沾染太多是非,且等等。既然有顾家顶着,端看顾家如何出手就是。”
陈弘正眼睛一亮,随即拍着陈弘升的肩膀笑了起来。
“也好,顾家和魏家的事,咱们陈家确实犯不着搀和。”
顾大老爷顾长文此刻正在书房里咬牙切齿地骂着温国公蠢货。
顾二老爷顾长起拧着眉冷哼道:“温国公可真是急利,什么规矩脸面都不要了!他还想攀着大皇子,呵!”
“听说大皇子对温家那个女儿倒是宠得很。”顾长洲一脸鄙夷和讽刺的笑意,摇着玉扇轻笑道,“大皇子,向来经不得人说……”声音轻飘飘的,很低,语气里渗了些讽刺的笑意,听得屋子里的其他两人都怔了怔神。
“这话不是你该说的。”顾长文面色严肃地盯着顾长洲训斥了一句,声音却不怎么严厉,末了自己倒拧着眉无奈地吁了口气。
大皇子那个样子,若是没有魏家,于顾家是极为有利。偏偏贵妃不在了,大皇子又是被魏贤妃养大的,对魏家……只怕也有几分拉拢的意思。
顾长文压下心里的烦躁,朝顾长洲问道:“袁家那头如何了?”
“袁老大和袁老四都是一身的把柄,一抓一大把。”顾长洲握着扇子的手顿了顿,收起扇子轻声笑了起来,眼里掠过一丝阴鸷。“还有件小事儿,兴许能用用。袁老大先前有个通房丫头,后来送到庄子上去,生了个儿子,快一岁了,却无人问津,只是袁丛启的夫人偶尔遣人去看看。听说那孩子是袁老四的。”
顾长洲说到此顿住了话头,眉毛上扬,瞥了眼顾长文眼里的不以为意,声音轻飘飘地地继续道:“袁家内宅不治,子孙不孝不悌,立身不正。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不齐,何以治天下?”
顾长起拧起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笑着点了点头。
顾长文沉吟片刻,沉声道:“这内宅子孙之事不算大事,不过在这节骨眼上闹大,袁丛山想进内阁就不那么容易了。把这事儿透给御史台的那帮老滑头。”
与此同时,袁丛启和袁丛山倒是一身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回了袁家。
进了袁府大门,袁丛启脸上的表情慢慢拧了起来,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朝袁丛山问了一句:“内阁人选,只怕顾家和陈家都盯着,即便圣上有意……”
袁丛山面容平和地打断了袁丛启的话:“这事儿圣上自有明断,大哥不必过多操心。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袁丛启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长叹一声进了院子。
袁丛山看着袁丛启的背影,在院子里转了半圈,扭头喊了小厮备马,匆匆往魏相府去了。
从魏府出来,袁丛山一脸平静地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自己放下帘子坐到车厢中,目光一点一点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平静中蕴着一股迫人的沉闷压抑。
圣上的身子有些不好,如今入阁,是非太多。几位皇子……袁丛山慢慢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眼色凝重地盯着摇曳的车帘子。
圣上早年登基,西宁王出了力,后头却闹得西宁王退居二线,北边兵力涣散,养了北燕这匹狼,如今又不得不依仗卢家!徐家当年支持大皇子,一步走错,徐成林费了大半辈子的劲儿还是没能让圣上回心转意,如今索性回了北边……
圣上终究少了几分为人君主的气度,行事也有些咄咄逼人。当年东南地动和时疫也是,死的人太多……袁丛山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闪过当年东南一带横尸遍野的惨状,手指渐渐握了起来,他这尚书的位置是踩着东南一众官员的尸体爬上去的!
如今这局势,卢家在北边拥兵自重,北燕仍旧俯视耽耽,还有南疆一带……几位皇子,都难成大器!
皇室子弟之间的厮杀向来以天下江山做赌注,圣上又在兵权上纵容几位皇子肆意妄为,日后动则尸横遍野,民不聊生。
不到万不得已,袁家不能再搀和了,他得为子孙积些福气。
第二天一早,御史台突然上了折子,隐隐指责某些朝官治家不严,教子无方。接下来两天,御史台的几位老大人接二连三又上了折子,这回就是指名道姓,直接指责袁家两位大人治家不严,修身不正。后头又有人将袁大郎和袁四郎的种种劣迹给一条一条罗列了出来,还指责袁家内宅淫|乱,子孙不堪,连内宅阴私都挖了出来,还说得有理有据。
袁丛启当场被说得面色铁青,却瞪着眼睛无可辩驳,只在心里吸气苦笑。子不教父之过,是他没教好儿子……
袁丛山脸色泰然不变,面色平静地听着,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中缓步上前,朝成明帝长揖着躬身行了礼,声音平稳得让人听不出情绪:“子不教父之过。臣身为叔父,亦是过。臣,无话可说,还请圣上明断。”
朝廷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任谁也没想到袁丛山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子孙不孝,一句辩驳都没有,就这么坦坦荡荡地站在大殿里,反倒让几位上书的御史变了脸色。
成明帝面色阴冷地盯着袁丛山看了片刻,突然摆着手笑道:“子悟也太老实了!”
此话一出,群臣的脸色都变换了一便,圣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圣上要维护袁家!
第一百八十章 意外叠起
袁丛启一脸羞愤地站了出来:“臣,教子有失,治家不严,臣汗颜。臣请辞官回家教子,求圣上恩准。”
“小孩子,偶尔闹腾一些也是常事。”成明帝声音温和地劝了一句。“子悟和子敬不必如此。”
顾长文脸色变了变,陈家三位老爷面色同时一凌,随即又松了下去,温国公眼里闪过一丝自得,瞄着大皇子的脸色得意地扬了扬眉。
卫国公卫清明微微垂着头,眼里的讽刺一掠而过。
陈弘道恭恭敬敬地站在朝臣中,面色极为平淡,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散了早朝,西宁王摇头晃脑一阵悠闲地踱着步子大步出了宫门,卫国公大步流星边跑边喘着粗气喊住了西宁王:“王爷,且等等。”
“卫国公有事?”西宁王吩咐小厮停了马车,撩开帘子一面莫名地朝卫清明问道。
卫清明心里骂了一声,扯着嘴角咳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爷近日可好。”
“好,怎么不好?好得很!”西宁王眉头高挑着笑了起来,说着朝赶车的小厮吩咐道:“回府。”还没等卫国公反应过来,西宁王就一摔帘子重新坐回了马车车厢。
卫清明拧眉看着西宁王府的马车,烦躁地哀叹一声,扭头上了卫府的车。
“西宁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卫清原瞄着卫清明紧拧的眉头,晃着扇子慢吞吞地埋怨了起来,“按理说卢二和林家那丫头也该到陇川府了。可陇川府那头一点信都没有。延亮不是也跟着过去了?也没信?卢家在北边不对劲儿啊,徐家徐开言去了连城。韩家和施家的人也过去了,这西宁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怎么知道?”卫清明没好气地瞪了卫清原一眼,卫清原讪讪地住了口,扭头往帘子外头看去,没一会儿又将头扭了回来,嘿嘿笑道。“我今儿瞅着。袁丛山要么是无意入内阁,要么就是胸有成竹了。孙老爷子这会儿丢了那么大个烂摊子给圣上,几位皇子也虎视眈眈,陈家和顾家的人都势在必得,魏相没表态,可袁丛山自己站出来了……这朝廷也是越来越热闹。哎,再这么下去。大殿上可要站不住人了。”
“再热闹些,你我就该学林致远告病假了!”卫清明满脸闷气地瞪了卫清原一眼。看着车厢帘子边上轻轻晃荡的穗子,无力地叹了口气。北边还得去个人才行!
诚意伯刘怀瑾和刘怀慎也一路回了诚意伯府,刘怀瑾屏退众人,在书房里定定地注视着那副先贤手书看了片刻,朝一脸平静无波的刘怀慎叹道:“这几日朝上,你可看出什么了?”
刘怀慎挑了挑眉,眼里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却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扇坠没搭话。见刘怀瑾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这才将扇坠一握收进手里,语气淡然地笑道:“圣上身子不大好,西宁王倒是老当益壮。”
这牛头不对马嘴地一句答话却听得刘怀瑾目光突然一凌。随即吐出一口闷气,面色不耐地让刘怀慎坐了,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半晌才低声叹道:“圣上老了,又病着,对朝廷怕是不能如前十年那般把控了。再者,几位皇子也确实大了,各家都有自己的心思。圣上中意袁丛山,一则是袁丛山办事沉稳,不喜结帮拉党,向来得圣心;二则,怕也是想找个背景简单些好控制的人。虽说袁丛山是魏相门生,可魏贤妃无子,魏家同大皇子关系微妙,圣上的态度能左右不少事情。”
刘怀慎渐渐收了脸上的笑意,点头应道:“袁丛山怕是真不想入内阁,搀和到皇家的争斗中去,今儿才有那么一说。只是圣上明显想压下袁家的事,顾家和陈家怕要好一阵头疼了。这事儿,恐怕也得闹一阵。”
“无妨,咱们刘家本来就不搀和这些。”刘怀瑾面色凝重地吐了口气,看着刘怀慎郑重嘱咐道;“北边这半年平稳了些,生意兴许好做,先派两个管事过去。”
刘怀慎眼前一亮,嘴角轻勾,笑意从眉间散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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