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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碧玉 作者: 牛奶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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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底有什么不妥,你也一并说清楚了,免得夫人我回头还得让人查一遍。”林晚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不耐。

“不是不妥,”韩四脸上的笑意滞了滞,又弯了弯腰,面色尴尬而无奈地咳道,“就是,没什么往来,这才厚着脸皮来求了夫人。”

顿了顿,韩四脸上换了副笑容,看着林晚笑道:“小子听说夫人最近正给人拉纤保媒,夫人顺道就给小子也说说吧。那个,小子先前去金安城,见过连城知县徐大人的小女儿……”

说到此,韩四嘿嘿笑着住了口,瞄着林晚的脸色,眼里带了些恳求,脸上的笑容明亮而晃眼。

林晚目光淡淡地扫过韩四的脸,心里好笑又好气,感情这娃当自己是个专业媒婆了?

“你今年多大了?”

“回夫人话,小子开春就十九了。”韩四有些愣神,忙拱手回道。

“我记得徐开言的大女儿今年年初才及笄?”林晚皱着眉头想了想,吸了口气,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韩四,面色古怪地咳道,“人家小女儿,今年最多也才十四吧?韩家不是和徐家没什么往来,那你什么时候见过人家姑娘家了?怎么见的?一年前?两年前?那时候人家还是个小丫头吧,你就看上人家了?”

韩四脸上的笑容这回彻底僵住了,瞄着林晚脸上古怪的笑容,直觉心里一凉,尴尬地低着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压着生意咳道:“夫人见笑。小子是一年前碰巧见过徐姑娘一回……”

“一回?”林晚放下茶杯,有些嫌弃地瞥了韩四一眼,语气极轻地哼了一声。

韩四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懊恼,他怎么就忘了这位少夫人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比他还小些!这夫人的眼神,看得人有点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那个,不止一回。”韩四声音干瘪地咳了一声,脸色尴尬地瞄着林晚的脸色干笑了两声。“小子就瞥见过几次,徐姑娘没见着小子。小子……”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林晚声音平淡地开了口,“你是韩家嫡孙,你的亲事总得你祖父点了头才行,我和爷可不该擅自做主。你祖父若是同意了,我再替你跑一趟不迟。”

韩四怔了怔,心里一喜,忙点头答应着。“是是,小子先前就写了信给祖父,估计这几日也该收到回信了,呵呵。”

等韩四告了辞。林晚起身伸了个懒腰,倚在门口看着外头衰颓的院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渐渐有了丝笑意。那笑意极轻,似蒙在脸上的薄纱一般,飘飘摇摇的,随风浮动。少年慕艾啊,真是让人怀念又向往……

正出着神,林晚突然觉得手背一暖,抬头撞进卢俊昭漆黑的眼眸中,脸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恰如三月春风吹过,温暖而柔和。一直吹到了人心里。

“怎么一早回来了?”林晚笑着伸手替卢俊昭弹了弹发梢上快要凝结成冰的水珠。

“我想你。”卢俊昭眼里笑意流淌着。握住林晚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揉了揉,“韩四过来了?”

“嗯,”林晚应了一声。想起方才韩四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眼角弯弯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着卢俊昭,眼睛亮晶晶地,边笑边解释道,“他让我给他说亲呢!你看看,我这都快成了媒婆了!你猜他看中了谁?徐开言的小女儿!人家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呢,亏这小子还敢拿到我面前来说!”

卢俊昭看着林晚脸上流动欢快的笑意,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声音低沉地笑道:“你应了他?”

“哪能应?得韩老爷子点了头才行。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才不干!”林晚歪着头哼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却是让人看得心暖。

见秋梓递了斗篷过来,卢俊昭顺手接了过来,自然而来地替林晚围上了,牵着林晚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道:“阿晚,你在院子里闷不闷?北边不比京城繁华,跟南边也不一样……”

“哪里就闷了?”林晚笑着嗔了卢俊昭一眼,捏着卢俊昭的手指哼道,“我忙着呢,书院的事儿才刚开始,后头还有一大堆事儿呢。再说,你忘了,北边还有一大堆生意等着我接手!——对了,胡万达那头怎么样了?元江一带隔几天就打一仗,我这心里也没底。”

“暂时没事,还没闹起来,你别想太多。”卢俊昭替林晚拉了拉斗篷,声音温和地劝道。

两人刚回了正院,还没坐一会儿,徐录文便穿着件半旧不新的夹袄匆匆上了门。

卢俊昭冷脸盯着徐录文,“何事?”

徐录文嘿嘿笑着,吊儿郎当地弯着腰先跟卢俊昭做了一揖,随后又朝林晚行了一礼,有些得意地摸着胡子笑道:“老朽刚回去就听说夫人遣人给老朽送了几件厚棉袄,因此特来给夫人道谢。”

林晚怔了怔,随即扬着眉头笑了起来。“不过几件衣服,也值得徐大人特地跑一趟?徐大人一个人在家,你也别嫌我念叨,总是要有个女人在家里照顾着才好,譬如这四季的衣裳鞋袜,有屋里人打点着,大人也能少费些闲心。”

说着视线在徐录文袖子上被磨破的一角处停了停,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大人毕竟是男子,对自己也太不经心了些,早些成了亲总是好的。”

徐录文不动声色地收了手,眼珠子突出瞪着林晚,胡子抖动着,脸上似尴尬又似气闷,随后又猛地咳了一声,掩饰般哼道:“夫人费心了,老朽荒野之人,不讲究这些。”

林晚扬了扬眉,无力地摊了摊手,不再多说,只拢在袖中的手轻轻地摁了摁卢俊昭的手掌。

卢俊昭目光淡淡地瞥了徐录文一眼,嘴角下拉,拧着眉头冷声道:“爷没让你领俸禄?”

徐录文扯了扯胡子,眼珠子转了转,脚下微微往后移了移,干笑着咳道:“老朽自然是领了俸禄的。”说着不等卢俊昭说话便笑着告了辞,脚步飞快地奔了出去。

   
第二百零七章 重礼(上)



林晚看着徐录文的背影,眼角的笑意溢了出来,靠在卢俊昭身上笑得直不起身。

“你说这徐大人也真是的!教你的时候不是挺有法子?什么写信啊,看戏文话本子啊,送东西啊,多好的法子。怎么到他自个儿这儿反倒成缩头乌龟了?”

卢俊昭眼里也漫上些笑意,揽着林晚问道:“你给他看了哪些人家?”

“还能有哪些?不过是渭源城这几家人。”林晚忙扶着卢俊昭的胳膊直起了身子,眼里水盈盈的,眼角都笑出了泪。卢俊昭嘴角上扬,不自觉地放松了脸色,抬起手,指尖擦过林晚的眼角。未等林晚回过神,又低头飞快地啄了啄林晚的眼眸。

林晚嗔了卢俊昭一眼,凑到卢俊昭低声笑道:“别的都没怎么看好,我倒是中意何大姑娘,就是何展鹏的妹妹。人家也愿意考虑考虑,今儿那棉衣也是何大姑娘搭了手做的。这会儿就看徐大人怎么表现了。”

卢俊昭眉角动了动,眼里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沉声笑了出来,揽着林晚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同于渭源城的萧瑟寥落,金安城这会儿还残留着些秋日的影子,县城内外金黄一片,凉风卷起树叶飘飘荡荡地旋落到地上。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卖的生意此起彼伏,一片喧嚣。

街角的秦家大宅内尤其热闹,秦老爷子十月份的寿辰,秦家几位老爷少爷都提前赶了回来。院子里丫鬟婆子四处奔忙着,小厮们在外院迎来迎往,殷勤地堆着笑意跟主子爷请安问好端茶送水。

三老爷秦如福笑眯眯地在院子里踱着步子,见四老爷秦如山进了院子。脚下一转,腆着肚子迎上去笑道:“今年四弟回来地比往年晚了两天啊!”

秦如山瞥见秦如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扭头吩咐了小厮赶紧将马车里的东西卸下来往正院里送过去,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朝脸色已经冷下来的秦如福笑道:“三哥是不知道,渭源城今年入冬早,几个掌柜赶着交了账册上来,回来就晚了两天。再加上一路上都结了冰,马车走得慢。这才耽搁了几天。三哥一直在连城。离得近。事儿又少,想来是不会留意这些的。”

秦如福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眼睛眯起来觑着秦如山身上的貂皮袄子。摸着肚子笑了一声,扭头扫了眼在马车前忙碌着搬运着东西的小厮们,搭着秦如山的肩膀叹道:“四弟比我会过日子,也比我有本事。我是个懒人,又不中用,就指望着老爷子能多活几年。”

秦如山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甩开秦如福的手,带着龙四太太大步往内院走去。

秦如福盯着秦如山的背影略站了站,脸上看不清表情,轻哼了一声。又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几人刚绕过走廊进了垂花门,迎面走来一个身姿袅娜,面容娇俏柔媚的年轻女子来。秦如山的目光滞了滞,脚步慢了下来,视线沿着秦如云的娇柔细嫩的面颊一路往下,在那纤腰上又停留了片刻,眼里泛起丝迷恋的笑意。

龙四太太瞥见秦如山眼里的那抹贪念,心里顿时堵了起来,看向秦如云的目光不自觉地有了些恨意和妒忌,面色也极其不善。手心拽着帕子捏成了团儿,又将那团儿使劲儿扯开,手指被勒得泛红。

察觉到秦如山的目光,秦如云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心里一阵不舒服,却只是敛目垂首,不动声色地往彩月身后靠了靠,躲开了秦如山的目光。

“阿云怎么也出来了?”秦如福在后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视线扫过秦如山眼里还未收起来的贪念,暗自撇了撇嘴,声音温和地朝秦如云笑道,“外面天冷,你还是回屋里待着吧。”说着又板了脸数落起彩月来,“你怎么让姑娘也出来了?”

彩月见秦如福脸色不好,脸上瞬间带了几分委屈,目光盈盈地看了秦如福一眼,低着头认错道:“是奴婢的不是,还请老爷责罚。”

“不关彩月的事,是我想出来走走。”秦如云笑着出了声,声音柔软细腻,这一笑竟似春日里湖畔的绿柳一般轻摇慢漾,一直摇到了人心里去。

秦如山的眼眸暗了暗,瞥了眼身后的秦如福,面色不屑,语气却带着几分酸气:“三哥何时带了这么个小姑娘回来?颜色倒是不错。”

秦如云脸上的笑意滞了片刻,低着头敛去眼底的厌恶和鄙夷,心里酸涩又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朝秦如山屈了屈膝。“见过四哥。”

秦如山愣了愣神,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分,盯着笑得十分碍眼的秦如福冷哼了一声,又将目光移向秦如云。“你是哪家的?”

秦如福见状忙挤过来咳道:“阿云是北安城那边过来的,跟咱们一辈的人。老爷子说了,让她在这儿住着。”秦如福说到此顿了顿,想起老父先前劈头盖脸训自己不知长幼尊卑的,连辈分都能乱了,老爷子还差点气得抡拐杖敲了自己一棍。

秦如山这才收了目光,冷哼着朝正院走去。

原来不过是个落魄亲戚!龙四太太脸上的恨意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又嫌弃地神情,手掌松开,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染红的指甲,朝秦如云冷笑一声,跟着秦如山进了院子。

“今儿人多,这院子里闹得很,你也别站在这风口吹了,回屋里暖和些。”秦如福朝秦如云笑了笑,又吩咐了彩月,“送姑娘回去吧。对了,爷院子里那盆红梅回头你给姑娘拿过去。”

彩月张了张口,声音呐呐地应了,秦如云忙笑着道了谢,站在远处看着秦如福进了院子,这才转身回去。

院子里的小丫头正领了炭,脸上都是污黑的,见秦如云回了了,眼睛一亮,笑着迎了上来,刚伸开手又猛地缩了回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音清脆地跟秦如云说着话:“姑娘回来了?您快去屋里暖暖,奴婢刚去领了炭回来——彩月姐姐也来了?”

秦如云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温暖,冲小丫头点了点头,柔声笑道:“我知道,辛苦你了,快去洗洗脸吧。”说着又扭头朝彩月歉然地笑了笑,“今儿是我的不是,倒连累彩月姑娘受委屈了。”

“姑娘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哪有主子连累奴婢一说?姑娘这话说得奴婢可当不起,回头主子们听了,又该说奴婢的不是了。”彩月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有些气不平,话说完,跟秦如云屈了屈膝,“姑娘且回去吧,奴婢还要去跟姑娘搬花盆呢。”

秦如云脸上的笑意不减,忙伸手拉了拉彩月,陪着笑道:“彩月姑娘莫不是恼了我?这回却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陪个罪。你是三哥身边的大丫头,哪能让人去做这些,还是让豆儿去吧,这丫头力气大。”说着扬声叫了先前的小丫头吩咐道,“你跟着彩月姑娘去搬盆梅花吧。”

彩月轻哼了一声,甩开秦如云的手,扭着腰出了院子,小丫头豆子手忙脚乱地将水盆放下跟着追了上去。

秦如云站在院子门口,冷风似刀片一般吹得脸上生疼,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自嘲和讽刺。

正院里,秦家四位老爷和当家老爷子坐了一桌,秦老爷子扫了一圈儿桌前的人,点着秦如山蹙眉道:“渭源城建书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干什么去了?”

秦老爷子的声音不大,面色也不怎么严厉,但语气里大的不满却是显而易见,秦如山微微挪了挪脚,面上僵了僵,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渭源城是卢家的地方,那书院也是卢二让建的,我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上。再说,即便插手了,那对我秦家也没多大好处……”

“蠢货!”秦老爷子砰地一声跺了跺脚,面色冷了下来,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秦如山,“没好处?没好处韩家那小子能往前头凑?”

秦如山一梗脖子想要辩解,被一旁的秦如寿摁住了腿,秦如寿抿着嘴,目光关切地摇了摇头,张了张口,无声无息地劝秦如山稍安勿躁。

“永安城也建了个书院,平梁府的世家都出了银子,要不是老大消息来得快,只怕是要唯独落下我秦家!”秦老爷子面色铁青,胡子抖动着气得一把拍在桌子上,点着几个儿子训斥道,“他韩四一个后生还没那么大单子擅作主张!这是二爷对秦家不满!”

“父亲消消气,”秦如福瞄着秦老爷子的脸色,忙倒了杯茶碰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劝道,“先前秦家也是遭了池鱼之祸,何中山道韩家闹了一场,韩家那小子没事儿,倒让咱们家二郎背了罪。哎,可二爷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对秦家翻脸。”

秦如福的话音刚落,秦如山的脸色变了变,面色阴冷地盯着秦如福。他这是什么意思?二郎是他的嫡子,他是说他们四房拖了秦家的后腿?

见秦如山额上青筋直冒,秦如海眉头微微皱了皱眉,一脚踹了秦如山一把,秦如山闷哼一声,瞥见秦如海眼底的不满,咽了口口水,将胸口那点怒火压了下去,冷冷地别开了头。

却听秦如福继续笑道:“想是先前二爷来平梁府,咱们秦家没什么表示,这才落了后。父亲您想,平梁府的世家几乎都遣人去了徐家给二爷送礼,咱们家那时候也没赶上……哎,要我说,咱们不如补上一份重礼?”

   
第二百零八章 重礼(下)



“三哥倒是说得轻巧!”秦如山语气不善地冷哼了一声。

秦如寿一直沉默着,这会儿倒迟疑着开口建议道:“咱们这时候往前头凑,也无济于事,倒不如静观其变?”

秦老爷子面色疲惫地揉着额头,声音严厉中又隐隐透着些失望和无奈。“我老了,到底不如年轻时锐气,胆子也小了。你们看看,才多久?秦家就落后了一步,但就是这一步,多少好处都落到别人头上了!如今你们看看定安城,施家和韩家是死对头,先前还都跟秦家交好,可如今两家都得了利,秦家倒是被撇到一边了。世事多变,也等不得人了。”

秦大老爷秦如海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凝神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礼要送,也不能轻了。这入了冬,冬至日的节礼我去跑一趟吧。”

秦老爷子微微颔首,点着秦如山吩咐道:“你在渭源城也常去二爷那走动走动。”

秦如山僵着脖子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余光斜了眼秦如福。

秦如福手摸着肚子,悄悄环视了一圈,脸上横肉笑得皱到了一起,眯了眯眼睛,讨好又畏惧地看着秦老爷子,试探性地笑道:“不如让阿云跟着大哥同去。毕竟二爷是阿云的救命恩人,那丫头又是正经的秦家人,性子柔顺,长得又好。有这份牵扯,想来二爷也会顾念几分。”

秦如山闻言眼眶缩了缩,盯着秦如福的目光有些发寒。他明知道他有意把女儿送进北荣院!

“也好,让那丫头去跟二爷道个谢吧。二少夫人还是个小姑娘,比阿云还小些,都是一样的年轻小姑娘。想来应该合得来。回头让老四媳妇儿带着阿云多去二少夫人那儿走动走动。能见见二爷自然更好。”秦老爷子声音淡淡地开了口,语气却不容置疑。

秦如山心里咯噔一声,面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正常,闷着声勉强道:“龙氏出生不高,那位少夫人听说出自侯府,又是心高气傲的小姑娘,想必会自持身份……”

“她是主子,自持身份又怎么了?”秦老爷子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分,目光如利剑一般冷冷地刺向秦如山。“还能委屈了龙氏?”

秦如山别开了目光。讪讪地住了口。面色僵硬,声音干瘪地答应了。

秦如海却在这时极其平静地开了口:“向来用女色惑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再者,将军不是耽于女色之辈。父亲再想想吧。”

此话一出。桌上一圈人都变了变脸色,秦老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拍了拍桌子,胡子飞扬,眉间的尴尬和无奈一闪而过。手指颤抖地点着秦如海训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二爷对我秦家人有恩,不去谢恩,难道要忘恩负义不成?”声音严厉,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话语里那点无奈和落寞。

秦家这一辈无人能担得起重任,小一辈长成了的没成器,成器的又没长成。他老了,还能为这个家操劳几天……秦老爷子训斥完了,肩膀陡然松了下来,声音疲惫地吩咐道:“上菜吧。”

几位老爷便知这是不容再议的意思了。只得各自揣了心思,脸色各异地围着一桌子珍馐,却是食不知味。

十月末,北边已经是寒天冰地,到处都是衰败寥落的一片,看不到一丝生机。渭源城在寒风呼啸中迎来了第一场大雪,鹅毛办的雪花簌簌飘落,迅速铺满了街道、屋顶、树枝……

屋外寒风刺骨,似带了利刃一般直往人脸上割。

林晚披着件半旧不新的狐狸皮袄子靠在铺着厚毡子的竹榻上,静静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良久才收回目光,重又看起谭掌柜的小儿子整理了送上来的册子。随后牵起嘴角,声音极轻地呵了一声,带了几分不屑和嘲讽。

刚放下册子便见曹嬷嬷裹着厚厚的棉袄一脸笑意地进了屋。

“嬷嬷这是遇见什么喜事儿了?”林晚下了榻,脸色也跟着有了笑意,一边讲热茶递给曹嬷嬷一边问道。

曹嬷嬷忙从林晚手里取过茶壶,放了下来,笑得满脸皱纹都叠了起来。“京城来了信,大奶奶生了个胖小子,侯爷和大夫人好一通赏。太太也写了信给夫人。”说着从袖中取出个信封递给了林晚。“听送信的小厮说太太一切都好,先前到慈寿寺附近那院子住了一阵,说是礼佛,这个月才回了侯府。”

林晚笑着接过了信封,抽出信纸细细地看了一遍,刘氏写了三四页纸,总结起来却也就那几句话。无非就是说她一切安好,让女儿勿念,还嘱咐林晚多顾着自己身子,不能受了寒,又说要同女婿好好的,多对卢俊昭用心等等。

林晚看得心里暖了起来,身子站在炉子边上,直烘得脸颊红灿灿的,眼眶也微微泛着红晕。

曹嬷嬷见状,心里感叹一声,怜爱地拉着林晚的手轻轻拍了拍,又笑着转了话题:“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诚意伯府那边严掌柜和高掌柜也来了陇川府,今儿打发人给夫人和爷送了礼过来,还说伯爷和二舅老爷都惦记着少夫人和爷。”

林晚折着信纸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低声笑了起来。“先收着吧,等晚上爷回来了,让爷也过过目。高掌柜我也是有一两年没见过了,先前外婆还在的时候倒是偶尔见过他。嬷嬷让人去跟谭掌柜送个信,让他好好招待招待两位掌柜,也算尽一尽地主之谊。”

曹嬷嬷忙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吩咐了小丫头。

晚间,卢俊昭顶着一身的雪花进了院子,林晚笑着迎上去一边替卢俊昭解了斗篷一边笑着说了诚意伯府两位掌柜来送礼的事。

卢俊昭眉头扬了扬,目光澄澈而深邃地看着林晚笑道:“老诚意伯性子洒脱敢作敢当,当年还到北边走过,诚意伯老夫人也极其睿智。两位舅舅我倒没怎么接触过,这份礼咱们收了。阿晚准备还礼了?”

林晚眸子莹亮地看着卢俊昭的眼睛,两人视线相触,林晚的目光沉浸在卢俊昭幽深却又不失温柔的眼眸中,默了片刻,才抿嘴一笑,收回目光,笑着往卢俊昭怀里挤了挤,双手抱着卢俊昭的腰,头靠在卢俊昭胸口上,声音轻柔软腻地笑道:“两位舅舅若是给我送礼,直接走外婆手里的线给了我就是,还用得着跑这一趟?这是变着法儿地往爷跟前送礼呢。既然是舅舅们的心意,我就做主替爷收下了。至于回礼嘛,我记得二表哥读书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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