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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碧玉 作者: 牛奶粥-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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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笑着上前替卫王妃揉着肩膀,听卫王妃蹙着眉感叹着:“老了老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睁不开眼。”

秦嬷嬷刚要说几句吉利话,却听得外头丫头来报,说王爷让人把饭摆到书房院子里去。

卫王妃急忙睁开眼,伸手拂开了秦嬷嬷,又是一通吩咐。

后头院子里,世子卢俊卿和西宁王相对而坐。炕上摆了案几,几上放了两壶酒并几盘简单的小菜,父子俩便就着这酒菜小酌。

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卢俊卿亲手替西宁王斟了酒,听着外头寒风呼啸的声音,笑道:“看这天,渭源城和定北路想必更冷。”

西宁王一口热酒下肚,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语气随意地问道:“你也有好几年没回北边了。这回回去看看?”

卢俊卿握着酒壶的手微微滞了滞。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心里惊愕,面上却仍旧温和而平静地摇头道:“北边天冷,二弟更适合在那边。我这身子,怕是受不住这天寒地冻。”

西宁王抬起眼皮扫了卢俊卿一眼,脸色古怪,随后冷哼一声,一把从卢俊卿手里将酒壶拽了过来,嫌弃地斥道:“你甭跟老子打马虎眼!老子不管这些。北边是卢家的根,你是老子卢家的人。早晚要回去!”

卢俊卿不置可否,只轻柔温和地笑着。心里却是微微动了动。

咀嚼着西宁王的话,一股莫名的疑虑和骇然瞬间漫过,卢俊昭目光微变,看着西宁王沉声道:“父亲要让二弟回京城?”

“元江一带,北燕和草原八部还僵持着,大军朝哪儿走,谁也说不定。这时候变数太多。”西宁王答非所问,只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停滞,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热酒。

卢俊卿眸光暗沉,盯着西宁王手里的酒壶蹙起了眉头,语气明显不赞同:“京城里变数也不少!”

“是不少。”西宁王挑了挑眉,竟笑着点了点头,瞥着卢俊卿不紧不慢地咳道,“所以北边更不能乱。那兔崽子刚让朱二送了信过来,挑明了想让你去北边。圣旨一到。他就回来。”

卢俊卿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胡闹!”

西宁王笑着摇了摇头,眼底藏着丝感慨和欣慰。“那兔崽子脾气犟,老子也不想管他!”说着扬声叫了在外头候着的朱二进屋。“你自己问。”

“你们爷让你带的话呢?”卢俊卿面上带着丝怒气,语气也不怎么和善。

朱二心都颤了颤,只觉得卢俊卿的眼神跟自家爷一个样,隐隐透着股杀气。

“回世子爷的话。爷说了,北地天寒,不宜劳动,爷打算回京城过年。夫人畏寒,近日不宜出门,外加天冷路滑,就不多跑一趟了。”

话不多,再简单明了不过,卢俊卿死死地盯着朱二,眼底蓦地闪过一道亮光,握着酒杯的手也突然震动了一下。

对面坐着的西宁王却突然丢了酒杯,那杯子摔到桌面上,一路滚动,碰得菜盘子叮咚只想,声音清脆,听得朱二心里也跟着颤了颤。

“就这几句话?”西宁王腾地一下同炕上跳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朱二,声音里也带了些意味不明的威慑。

朱二忙保证道:“是爷的原话。”顿了顿,见西宁王和卢俊卿脸色都有些不对,朱二心头跟着一凌,电石火花间突然响起临走前自家爷和夫人的一通吩咐,忙脱口而出,“还有几句闲话!”

“说!”西宁王急得一脚踹在朱二腿肚子上。

朱二踉跄两下,忙站稳了定神,搜肠刮肚地将先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小的临走前爷和夫人吩咐了几句,说北荣院冷清,明年就该热闹几分了。夫人还说了,如今被葛三娘拘着,不宜出门,让家里长辈不要担心,夫人和爷一切都好……”

朱二还没说完,西宁王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脸上的胡子抖动着,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的,手指颤抖着,好半晌才骂了一句:“糊涂东西!蠢货!跟老子还打哑谜!老子……”西宁王脸涨得通红,狠狠地一家踢在炕上。

还没等人回过神,却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朱二半晌没摸着头脑。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绸缪(上)



西宁王笑得胡子乱颤,笑过了又是恼怒,板起脸来,抬起腿一脚踢在朱二屁股上头,磨着牙地狠骂道:“混小子!先前怎么不跟老子说?”

朱二还没回过神,脚下一个趔趄,这回却没能站稳,扑哧一下摔倒了炕沿上,差点一头撞进卢俊卿怀里,心口登时咯噔一声,手上飞快地扶着炕沿站稳了,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世子爷见谅,小的一时慌了神……”顿了顿,见卢俊卿不在意地笑了笑,朱二才瞄着西宁王的脸色理直气壮地回道,“爷先前吩咐了小的,先把信给王爷。别的,若是王爷问就说,王爷不问就……”

见西宁王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了下来,朱二咽了口口水,声音也低了下来,脑子突然转过了半个弯儿,忙又添了一句:“习俗!爷说了,这是习俗,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还是要守着些才好!”天知道他也不知道爷到底说的是什么!

“鬼话!”西宁王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那案几上的碟子盘子酒杯酒壶一齐跳了跳,随后叮铃咚隆撞到了一块儿,声音响亮。

朱二的心头也跟着震了震,见西宁王一时没话,硬着头皮将袖子里的信封抽了出来,双手奉给了卢俊卿。“这是爷给世子爷的信,嘱咐小的一定交到世子爷手里。小的回来得及,一时没顾得上……”

卢俊卿面色温和地摆了摆手,接过信封,眼底多了几分极轻的笑意。“你们爷和夫人还说什么了没有?”

西宁王一双眼睛盯着朱二,面色古怪,这回却没骂人了。

朱二心里悬着,嘿嘿干笑了两声,忙往旁边挪了挪,站稳了身子,神色恭敬的答道:“并无其他的话了。”

西宁王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嫌弃又恼怒地呵道:“出去出去!扰得老子不得清净!”

朱二忙答应着行了礼。飞快地退了出去。顺手又将门掩上了。

“葛三娘是李老道找的人,专门给老二媳妇调养身子的。”见朱二跑得飞快的背影,西宁王哼了一声,从新坐到了炕上,捻着胡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哪儿还有先前的恼怒。

卢俊卿点了点头,神色明了。将手里的信极快地拆开浏览了一遍,越看脸色越古怪。最后将信纸规规矩矩地折起来放在了案几上,并没有直接递给西宁王。

西宁王觑着卢俊卿的脸色,眼皮跳了跳。随即抿着酒。十分惬意地往后靠在了墙上,语气兴奋中隐了几分得意:“怎么。那兔崽子说了不该说的?”

“不是,”卢俊卿极其坦然地否定了,顿了顿,又摇着头笑了起来,“这信,前半部分是二弟的口气,后半部分……”

卢俊卿边说边摇头。脸上带着些无可奈何,眼底却有笑意流动,这笑意底处又有些怅然和感慨。也没再多说,只将那折好的信纸递给了西宁王。

西宁王挑了挑眉,接过信纸饶有兴致地扫了两眼。这一看,眉头一竖,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炕上,咬着牙气恨道:“老子就知道这兔崽子不让老子清净!他还敢瞄着元江,老子……”话没说完。又是啪的一声,炕上的案几跟着颤了颤,几上的酒杯倒了下来,顺着案几砰地一声掉落到地上,眨眼间便碎成了瓷片。

卢俊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摇着头笑道:“二弟这话也没说错。他性子本就如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谋算。元江一带僵持了大半年,草原八部人心不齐,尉迟敬德又被北燕朝廷文官牵制着,这会儿的确是好时候。”

话到此处,卢俊卿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目光温和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我倒赞同后头这话。二弟若是非得回来,京城这头得稳住朝廷。北边元江一带,先未雨绸缪,再请君入瓮。请了不来,咱们不吃亏;来了,就别怪咱们不客气。连朝廷的反应也算计在里头,倒是可以一试。”

西宁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点着卢俊卿教训道:“你也昏头了?叶天明才回来!叶家手里握着南边近五成的兵力!”

卢俊卿脸上的笑意并无半点松动,眼眸中隐着亮光,声音温和,不紧不慢地笑道:“叶老将军年过六旬,便是能上战场也有心无力。至于叶家其他人,几位皇子只怕都惦记着。心不齐,也难免会有磕磕碰碰。卢家本本分分地替大秦守着北边,北地的将士们为国厮杀,难不成叶家还能对卢家刀剑相向?便是圣上不在乎民心向背,叶家却不得不顾忌,几位皇子也不得不顾忌。再有……”

手上的酒壶轻轻转了转,卢俊卿的声音很轻,似乎带着些嘲弄,“南边多半的兵力都集中在南疆一带,散兵游勇多,能成事的又不一定有心,这就够了。”

西宁王撇着嘴咳了一声,将手上的信纸捏成一团儿,顺手投进了炭笼子里,那信纸转眼间就烧成了灰烬。

“行!老子也管不住你们。你要去北边就去,老子巴不得!”

卢俊卿眉头微微动了动,看着西宁王眼底的精光,在心里摇着头叹了口气,随后又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心里百般滋味,胸口下一下地跳动,热流漫开,温暖得让人浑身都轻了起来的。

父子两个一时无话。

西宁王哼哼着倒在炕上,先前还绷着的脸此刻也绷不住了,又眯着眼睛满意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卢俊卿脸上笑意漫开,无奈地摇着头,唤了小厮进来收拾妥当了,重又换了热菜热饭上来。

渭源城里,原本风雪覆盖的冷清街道上多了几分热闹,各色买杂货年货的小摊贩裹着厚厚地夹袄大声吆喝着,三三两两的行人穿梭在街道上,这挑挑那看看,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北荣院里也多了几分喜庆,过了腊八节,外头的小厮和小丫头们得了空就到外头街道的小摊贩处去淘些小玩意儿。再有几家掌柜也陆续送了各色年货过来。

林晚饶有兴致地看着丫头们将大红地灯笼年画儿等物件一一在院子里装饰了起来。

晚间,卢俊昭从军营里回来,连带着何展鹏、徐录文和韩四也都过来了。

卢俊昭一进院子便看见林晚裹在厚厚的貂皮斗篷里,只露出半边脸来。看着娇小又柔弱。鼻尖还冻得有些红,眼睛却极亮。

“怎么又出来吹冷风了?”卢俊昭笑着拉了林晚的手,温热粗糙的手心贴上林晚细腻莹润的手指,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才出来一会儿,三娘都没说我!我看他们挂灯笼贴年画儿,也挺有趣儿。对了,我还跟她们一起包了饺子。”林晚笑意盈盈地将手塞进卢俊昭手心里,语气欢快,眼波盈盈流动,看得人心也跟着软了起来。“一会儿你尝尝。咱们这也算是过年了!”

两人进了屋,秋梓忙上来替两人解了斗篷。玉竹和连翘上了热茶,随后又飞快地退出了内室。

“军营里的事都交代好了?”林晚任由卢俊昭拉着,声音低低柔柔带着关切,笑盈盈地问道。

卢俊昭嗯了一声,目光柔软,眼里的宠溺浓得散不开。伸手将林晚揽进了怀里。

看着林晚笑意盈盈的脸颊和晶亮的眼眸,卢俊昭却觉得心口闷着一口气。爱怜地吻了吻林晚莹亮的眸子,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心疼道:“阿晚,我……”

见卢俊昭这幅样子,林晚先是一怔,随即眼角弯了起来,轻轻浅浅的笑意从眼底漫开,勾着卢俊昭的脖子,飞快地在卢俊昭唇角吻了吻,声音轻柔软腻地呢喃道:“俊昭。你很好,我也好。再说了……有人陪我过年呢,你放心……”

卢俊昭闻言眼底笑意浮动,低着头轻轻地吻了回去,动作温柔爱怜,手指轻轻地划过林晚的脸颊,声音缠绵低哑地呢喃着:“阿晚……”

院子里一阵人影晃动,曹嬷嬷和邢嬷嬷张罗着让人摆了晚饭,顺便也让人招待了何展鹏几人。

卢俊昭陪着林晚用了晚饭,这才叫了请了何展鹏几人进院子。

卢俊昭扫了几人一眼,沉声开口道:“爷后天回京城。”

何展鹏长大了嘴巴,随后眨了眨眼睛,惊愕地瞪着卢俊昭,在卢俊昭冷冷的目光中又飞快地移了视线,看向一旁地徐录文。

徐录文微微挺直了背,正儿八经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只瞄着卢俊昭的脸色,等着下一句话。

韩四则微微动了动眉头,将眼里的诧异敛了下去,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林晚,又极快地垂了眼帘,静静地坐着。

何展鹏见状,讪讪地将嘴巴闭了起来。

“夫人留在北边。”卢俊昭声音很平静,无波无澜,面上也没几分表情。

此话一出,屋子里地三个人面色各异,心里都是一颤,随后各自心思蔓延开来。

何展鹏下意识地望了眼林晚,又望了望卢俊昭。他又不是瞎子,二爷对二少夫人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回京城也就罢了,怎么单单让二少夫人留下了?京城里形势不稳,变数太多,爷舍不得让夫人去冒险?还是,有别的打算?何展鹏心里一阵疑惑。

徐录文眼珠子转了转,眼里冒着精光,咧开嘴无声无息地笑了笑,刚扯开嘴角,还没笑两声,余光瞥见卢俊昭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忙又端正了身子,闭了嘴巴,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

韩四则疑惑地瞄了眼徐录文,耐心而平静地等着卢俊昭的后话。夫人向来比他们想得多,留在北边,必定还有事。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绸缪(下)



“爷离了北地这消息,得传到元江去,都听清楚了?”卢俊昭面容冷峻,声音里带了几分压迫。

屋子里的几人闻言脸色各异。何展鹏瞪大了眼睛,眼里的错愕根本来不及掩饰。徐录文转着眼珠子咳了一声,韩四则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卢俊昭目光冷冷地扫了眼何展鹏,何展鹏眼眶一缩,腾地一下站起来,随后背上一冷,意识到这动作有些突兀,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拱手道:“下官明白,二爷放心。这消息明儿就能传过去……”

何展鹏地话刚说到一半,徐录文眼皮一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憋着嗓子咳了一声。

林晚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录文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渐渐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徐录文察觉到林晚的目光,身子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坐好了。林晚抿嘴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目光仍旧落到了徐录文的脸上。徐录文被林晚看得浑身不得劲儿,原本还十分自在的人这会儿竟莫名地觉得有几分心虚,老脸也不争气地憋红了。

林晚讶异地挑了挑眉,见卢俊昭冷冷地盯着何展鹏,何展鹏扯着嘴角干笑,满眼的讨好和疑惑,遂笑着出声道:“何大人糊涂了,爷后天才走,这消息怎么能明天就传出去了?”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下官糊涂了。”何展鹏感激地朝林晚笑了笑,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这会儿倒是转过了弯儿,瞄着卢俊昭的脸色,老老实实地问道,“下官愚钝,这个,二爷看,消息何时传过去为好?”顿了顿,看卢俊昭脸上没什么变化。又忙赶着多问了一句。“这消息要不要……涉及朝廷?”

“这也要爷教?”

卢俊昭脸色沉了沉,眉头也皱了起来,何展鹏见状心头拔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急急地瞄着林晚。

林晚一时失笑,看了看卢俊昭,语气轻柔地闲话道:“这传出去的消息嘛,自然是虚虚实实的好。爷是想试试元江那头的反应?”说着朝卢俊昭轻轻笑了笑,眼里光彩流转。

卢俊昭面色柔和了些,点着何展鹏语气不耐地哼道:“夫人的话听明白了?”

“明白明白。”何展鹏眼前一亮。这回却是真听明白了,想试一试北燕和草原八部的反应。朝廷的态度自然是个关键。若是朝廷和北地有隙,元江那头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

何展鹏嘿嘿笑了起来,转念一想,这笑容又僵到了脸上,万一北燕和草原八部真不打了一起往陇川府和定北路来了怎么办?二爷又不在,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北边又没个主事的人……难不成让夫人主事?

何展鹏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大跳,忙甩了甩头。将那一堆不相干地想法又压了回去。

徐录文看着何展鹏的举动,急得吸了口气。嘴角下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苦闷,伸脚踹了何展鹏一脚,随后又一本正经地收回脚,掩着嘴重重地咳了一声。

何展鹏只觉得脚上一痛,又听得徐录文的咳声,心里一凌,顿时醒了过神来。瞄着卢俊昭又阴沉下来的脸色,忙不迭地说道:“下官明白了。二爷走后这消息就传过去,若是有不明白的,下官再来……请教夫人?”

卢俊昭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起来,何展鹏见状心头咯噔一声,霎时凉透了,只呐呐地硬着头皮补救了一句:“或者请教徐大人?”

正襟危坐的徐录文脸上一僵,紧接着眉头挑得老高,眨了眨眼珠子,一口热茶呛到喉咙口,这回却是真真切切地咳了出来,直咳得脸色通红。

韩四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淡然地看着两人的动静,心思却是转了开来。

“有徐大人一道也好。徐大人在军中多年,足智多谋,想来主意也多。”林晚笑着出了声,声音轻柔地朝卢俊昭轻轻眨了眨眼睛,“何大人和徐大人也该在一处多处一处,日后关系若是能进一步,自然更好。”

何展鹏愣愣地半张着口,这一回又愣住了。心里一阵古怪,他怎么觉得二少夫人这话里还有话?还是他今儿脑子不好使?愣是没想明白话?

徐录文却是一声接一声,比先前还咳得更是厉害,脸上涨得通红。韩四忙递了茶杯上去,十分厚道地替徐录文顺了顺气。

卢俊昭皱着眉瞥了徐录文一眼,眸光微沉,又扫了眼何展鹏,沉声吩咐道:“就依夫人所言。”

何展鹏这下子才松了半口气,缓过神来只觉得额头上又是一层细汗,忙胡乱用衣袖子擦了擦,连连点头应了。

卢俊昭这才转向咳得面色通红的徐录文吩咐道:“军营里的消息都递到北荣院。元江一带要盯紧了,还有平梁府的动静!”

徐录文止住了咳嗽,站起身来拱手应了,又跟林晚行了一礼,正了正脸色,笑道:“将军放心,老朽这边消息都往北荣院递。各处的将军和统领们,老朽明天就列个单子送过来。将军看,是不是交给周明?”

卢俊昭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点着韩四嘱咐道:“你跟着夫人。北地士子不少,话不能乱说,传言也不能乱传。夫人事情多,不该扰着夫人的就别来打扰夫人!”

“小子明白。”韩四目光微闪,忙笑着站起来应了,又朝林晚行了一礼。

旁边坐着的何展鹏长大了嘴巴,心头郁闷,怎么爷对这读书人就这么“和颜悦色”,换了他就一路冷脸?何展鹏郁闷地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了下来。

三人从北荣院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雪地里冷冷清清的,先前还人来人往的街道也变得沉寂。

从侧门门口出来,何展鹏就拉着徐录文的袖子奇道:“军师跟我说说,爷那话到底是何意?爷回京城,夫人留下,万一元江一带要是有动静,难不成让夫人理事?”

韩四在后头听着何展鹏的话,眼里掠过一丝亮光,眉头微扬,随后又极快地恢复了平静。只心里却轻哼了一声。夫人见识卓越,聪慧灵透,在北边理事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外头的流言……韩四眼帘微微垂了下来,遮住眼底的讽刺和一丝锐气,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无知鼠辈!

“将军没发话,老朽怎么知道?”徐录文一边扯着袖子一边摇着头模棱两可地回道。

何展鹏拧着眉头无奈又烦躁地叹了口气,只得爬上马车,循着冷清地街道回了何府。

北荣院里,卢俊昭同林晚梳洗了,两人靠在床榻上,低声说着话。

林晚倚在卢俊昭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捏着卢俊昭的手掌,听卢俊昭声音柔和而爱怜地交代着:“……阿晚,你思虑太过,外头的事有大哥在,你安心在院子里养着身子,有事吩咐他们去办就行。账册也不能多看,也别出去吹冷风……”

卢俊昭有些语无伦次地念叨的,一句一句没个完,比曹嬷嬷还要念叨得厉害,跟平日里简直是判若两人。

林晚却觉得心里溢满了柔软甜蜜,低声答应着,等卢俊昭念叨地差不多了,才微微动了动身子,往卢俊昭怀里挤了挤,双手圈住卢俊昭的脖子,声音软得能出水:“我都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我只要你好好的……”

卢俊昭低头吻了吻林晚的额头,低声安慰道:“嗯,你别担心我。”

林晚将头埋在卢俊昭怀里,声音闷闷地嗯了一声,心里温软甜蜜的同时又有几分依赖和不舍,酸酸涩涩的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好一会儿才压下了心里的酸涩和担忧,仰头看着卢俊昭,低声商量道:“北安城那头得有驻军才行,万一有什么,也好有个防范,那边离京城近。让卫四哥带人过去?跟谭掌柜一路,一个大商队的人也不少。”

卢俊昭点了点头。“卫延平在那边,你放心。平梁府那头还有些驻军,北安城守得住。”

林晚吸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心底却有些空寥寥地,那一丝担忧怎么也去不了。

腊月十五,卢俊昭骑着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渭源城,往京城奔驰而去。

与此同时,各处消息飞快地传到了元江。安安静静的元江江面上谁被冻成了冰,石头投进去,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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