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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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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畔,带着莫名的悲伤,直击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苏漓登时愣住了,一时忘记反抗。
东方濯松开手,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曾经滚烫的炙热的身体,此刻全无温度,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绝望的冰冷。他这样抱紧她,就好像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抱住了他最后的想念和最后的希望。
“黎苏。”一声低低地轻唤,压抑着深深的思念与苦涩。
窗外风呜咽一声吹过,仿佛藏在人心底的哭泣和悲鸣。
苏漓心头一震,猛然推开他,道:“王爷认错人了!我说过,我不是……”
“不要急着否认!”他轻声打断她的话,伸指要抓她的手,却被她飞快躲过。
她退后几步,与他保持距离,劝道:“王爷不该来此,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王爷私自离开禁足之地,传到陛下耳中,只怕王爷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你担心我?”如死水般的眼瞳微微一亮,转瞬又黯淡下来,他盯着她道:“还是你担心我会连累你?事到如今,还奢求你的关怀,是我痴心妄想。”他微带自嘲的苦笑,透着浓浓的悲哀情绪。
苏漓撇过头去,皱了皱眉,不发一语。法场一别,她以为,与他再无瓜葛。谁料他竟然还没死心。
昏暗的灯光,照在她清丽的面庞,无波无澜的双眼,在他面前,显得那般冷酷无情。他的心阵阵揪紧,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再次紧紧抱住。
苏漓一惊,想要挣扎,却听他悲声痛道:“黎苏你对我太残忍了!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你。。
她残忍?苏漓深吸一口气,永远不会忘记,当初他是如何对待她的!
“我不是明玉郡主!”她冷声强调。他却仿若不闻,径直道:“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不能和我站在一起,去对付阴谋陷害我们的人?”似是悲痛难抑,他声音不大,却有些歇斯底里。
苏漓心头一跳,“玉玲珑已经死了。”
东方濯咬牙道:“你以为所有的事情,真的是玉玲珑做的吗?”
苏漓冷冷道:“那日大殿之上,玉玲珑亲口承认……”
“是母后逼她承认的!”东方濯急声叫道,“母后担心那件事会牵扯出刺杀东方泽一案!玉玲珑为了黎瑶,才揽罪上身,甘愿一死。没想到临死前,会留下了证据。”他终于放开她,改为握住她的双肩。看着她失色的脸庞,万分心疼。
苏漓脑子里浮现出当日大殿上的情形,玉玲珑从喊冤到认罪的过程,转变确有些蹊跷。皇后利用玉玲珑买凶刺杀东方泽,害怕被揭发,急于结案,逼迫玉玲珑认罪也不无可能。但这不能说明玉玲珑就一定不是杀害黎苏的凶手!虽然她心里也怀疑,可是没有找到新的证据。
“玉玲珑是皇后的联络人,她知道如何联络沉门,你不能排除,她也有买凶杀死黎苏的可能。而且……她的确已经亲口招认……”苏漓皱紧了眉,原本已经清晰的案件,忽然间又浮出疑点,着实令她有些郁郁。
如果不是玉玲珑,那害她的人,到底是谁?谁一直隐藏在她看不见的暗处,伺机而动?
“我会查清楚的,相信我!这件事,绝不会那么简单!”承诺般的口气,俊目掠过一抹狠意。
苏漓却蹙眉道:“相信你?你都被禁足了,要如何调查?何况此案已结,若非找到确实的证据,随意翻案,只会引火烧身。”他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备受皇帝宠信的静安王么?
东方濯道:“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为了你,为了母后,也为了我自己!”
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沉重的力道,让她几乎承受不住。想要挣扎,抬眼却看到他面容绝决,眼底更有一片毁灭之色,仿佛一个穷途末路之人,只等着做最后一搏。
苏漓登时心惊,一种不祥的预兆笼上心头,她不由自主抓住他手臂,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
东方濯低头看她,目光专注带着隐痛,决心已定,他一字一字说道:“我要让你做回自己!我要你以后再也不必顶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身份活下去!”
“你!”苏漓震惊地看着他,张口却已经吐不出一个字来。抓住他手臂的她的手指,止不住轻轻颤抖。她就那样仰着头,怔怔地望着他,而他看过来的眼神,在绝望之后溢满深情,苍白憔悴的俊颜,神色坚定无比。
东方濯又道:“你只需静静等待,我会让你恢复黎苏的身份,总有一天,你会站到最高的位置,让天下人都仰慕你,再也没人能陷害或是分开我们,我要用我的一辈子来弥补我曾经对你犯下的错误。你等着我!”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苏漓一把抓住。她瞪大眼睛,低声叫道:“你疯了!我说过我不是黎苏!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苏漓,是未来的镇宁王妃!你不必为我做任何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她一再的强调,抬手撩起发丝,露出脸侧胎记,企图证明她的身份。他们之间已经两清,她不需要他再为她做任何事,她也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东方濯回头,眼光掠过殷红色的胎记,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他忽然抬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的面庞,温柔的神态,仿佛要透过她的躯体去触碰藏在内里的灵魂。
苏漓很想躲开,却仿佛被定住了,一动也动不了。任他修长的指,在她眉眼之间不舍地流连。他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忧伤道:“不必跟我强调你是谁,我心里知道。今晚我来,就是想再看看你,万一这次……我失败了,你就忘记我吧。来生……来生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诀别般的话语,透出深深的不祥,让人心情没来由的沉重起来。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放开了她,飞快闪身而出。苏漓竟下意识地追了出去,但高大的背影已然消失在浓浓黑夜之中。
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苏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意瞬时贯穿五脏六腑。她愣愣地站在门口,耳边冷风吹过,呜咽不止,这一刻她的心绪,复杂难言。
“苏苏在看什么?”突然一道声音响起,苏漓惊得心头一跳,猛地回头,东方泽竟然已经到了跟前。
无声无息,他们兄弟二人,都似鬼魅一般。
“你……何时来的?”苏漓开口问道,心里止不住有一分紧张。刚才东方濯的那些话,他可听见了?又听见了多少?
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他笑道:“刚到。外面冷,进屋说。”牵了她的手,一起来到屋里,二人挨着炭盆坐下,他将自己的手烤热,再将她冻得冰凉的手指包在掌心,催动内力。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指尖传来,她连身带心,似乎都变得暖和起来。抬头看他,他俊颜平和,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何不对。只眉间隐约透着几分疲倦,想必是因为皇帝重病,后宫无主,年关又至,前朝后宫诸事无不需要他操心的缘故。
她不禁叹道:“累了就该早些休息,这么晚了,还跑到我这里来!天气又冷,也不怕冻着。”微嗔的薄责,却透出自然的关怀,几乎没有多想便说出了口。经过之前那些事,他们之间的相处慢慢的越来越自然。
东方泽笑道:“想你了。”
苏漓一愣,他投过来的眼神炽热而又温柔,还透着几分邪魅之意,苏漓面上微微红了,想不到他这样深沉的人,说起情话,竟这般的不正经。
她的心怦怦跳了几下,不自然地转开眼光,淡淡问道:“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
东方泽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眉目间有几分忧色。想来皇帝的病还是不容乐观。她不由感叹,不论皇帝如何薄情,到底还是他的父亲。
“可惜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她微微叹气。
他却笑道:“你一切都好,就是帮我的忙。”说起来,他们已有多日未见。自从法场过后,他就变得异常忙碌,今日能来,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的空。能这样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他心里的烦忧,仿佛已去了一半。
“过几日便是除夕,父皇龙体未愈,宫里不会大肆庆祝,但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免。到时,我来接你进宫。”
苏漓点头,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锦盒,递到她跟前,笑道:“这是送给你的。”
“是什么?”苏漓疑惑看他,只见他眼光明亮,神秘笑道:“打开看看。”
她应声打开盒盖,发现里面装的是小一号的盒子,她诧异地抬头看他,他却只是深深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苏漓打开第二个盒盖,里头是再小一号的盒子,什么东西如此神秘?需要三层盒子来装!对面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她忍不住好奇,揭开最后一个盒盖,终于看到里头的神秘礼物,登时愣住了。
巴掌大的黑檀木雕刻的人像,五官轮廓清晰柔美,颈项腰身纤细诱人,衣带飘扬,通体经过细致的打磨,泛着透明的微光,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她!
苏漓惊讶不已,拿起来仔细瞧,发现竟然连每一根手指都雕刻得十分细致完美,令人捧在手心,就能感受到雕刻者的用心,爱不释手。
“这,这是……?”
“不认识吗?看来我的手艺还不到家。”他笑得似乎有两分失落。
苏漓却完全震住了。好像有一回路过街市,她看到一个摊子上摆了一排木制雕像,有的雕刻得栩栩如生,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想不到他竟然留意到了,还放在了心上!
她抬头怔怔地望着他,一向清冷无波的眼,此刻情绪涌动,复杂莫名。
“你刻的?”
他笑起来,俊脸凑到跟前,目光温柔似水,近乎宠溺的口气,轻声问道:“当然。你喜欢吗?”
苏漓不自觉地低下头去,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喜欢,和我一模一样。你,几时刻的?”
“被禁足的时候。”他说的很轻松。早就想刻一样东西送她,之前一直没想好刻什么,后来禁足、入狱,她美丽的脸庞,时常在他脑海中出现,手下便不自觉地刻出她的模样。他从未如此用心地去讨一个女人欢心,这是第一次。
“你喜欢就好。”
他温暖的手指在她柔美的指间握住,苏漓心头微涩,面上却止不住红了一分,低下眸去,这样的礼物,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何况是他亲手所刻!
纤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之物,感受着那用心雕刻出来的柔美线条,她的心也变得异常柔软。他的心意,她岂能不懂,只有放在心里的人,才能在不见面的情况下,将人雕刻的这般栩栩如生。
东方泽缓缓地笑了,虽然她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和动作,已经给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伸手揽住她的身子,这一刻心里竟然感到了满足。自从母妃过世,他的感情仿佛变成了一片荒漠,他曾以为这一生不会再爱任何人,但是她却改变了这一切。和她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他终于慢慢看清楚自己的心,一旦认定,这一生他都不会放手,更不会允许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戾气,他抬起她的脸,轻轻吻上娇软的唇。
苏漓轻喘一声,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推拒,却令他动作愈加狂放,索性抱住她,滚倒在床上。
伊人体香袭人,竟令他瞬间热血沸腾,**奔腾而出。噙住她的唇,反复吮吻,不肯放开一分一寸。一只手已伸到腰间,迅速轻柔地松开了她的腰带。
苏漓一惊,内心深处的惧意又涌上心头,她奋力抵住了他的胸膛,惊叫道:“东方泽!你要做什么?”
第三十六章 诡异的圣旨
“我……”他急喘一声,抱住她的手,却又紧了一分,眼中情火炽热,低头又吻住了她。
他想要她,身体里的感觉那样强烈,汹涌如潮,无法扼止。固执地纠缠,似乎想用心底最深处的爱意,占据她柔软的心。
炽热的吻令苏漓有些喘不过气,她莫名就慌了,身子被他压住得死紧,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她不由得惊叫起来:“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苏苏……”他的声音喑哑着,饱含着压抑的苦,“说……你要我。”
“不!”近乎破碎地喊出一个字,带着惊惶与不安,她不住地推他,“不要!”
他的脸色立刻凝固了,她说“不要”!难道这个时候了,她的内心,仍然没有完全接受他?手下一顿,苏漓立刻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推!
东方泽怔怔地倒向一旁,苏漓立刻飞快地站了起来,盯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惶然。
得不到纾解的疼痛令他的脸色立刻惨白,身体仿佛要被掏空一般无力。他冷汗冒出额头,极力忍耐那股如潮水般涌来痛楚。可是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如她盯着他的目光,更令他惊怕,那是不安的目光,拒绝的目光,她不肯接受他!
似乎察觉到他有些异样,苏漓的情绪迅速地镇定了几分,“你,你怎么了?”
他苦笑了一声,笑容里带着受伤的情绪,“我以为,你已经愿意……”
苏漓不自然地转过头:“我们……还没成亲呢。还是不要……”只是他不知道,苏漓的内心,曾被恶意侵犯的痛,早刻进了骨子里,不会那么容易就忘掉。
东方泽浑身轻颤,痛意此刻竟已蔓延至全身。他不禁大惊,这样的反应,他从未有过。不,一定有什么不对!
他伸手去取腰间的药,却被苏漓伸手接过,惊惶的目光消失了,担忧的神色浮现在眼底,“你哪里不舒服?”
他笑了,“没事。只要苏苏对本王笑笑,自然就没事了。”
苏漓摸出药来塞进他的嘴里,没好气道:“身体不好赶紧召太医,还说笑。”
他趁机握住了她的手,“对不住。”
苏漓一怔,立刻低下眼去,“别说了,赶紧回府歇着吧。明日一早,你的事还多呢。”
服了药,他的气血果然顺了不少,当下站起身,“好吧。苏苏也早点休息。”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风雪之中,仍不忘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深沉的眸子里,情意如火花闪动,清晰得让苏漓心头跳动。
雪终于停了。
阳光穿透云雾,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金光。连日来的阴霾,仿佛突然间烟消云散。
院子里,传来女孩们的笑声,阳璇似乎永远都是精神充沛的样子,此时正与沫香、莲儿几人在院内扔雪球玩耍。莲儿的疯癫情形仍是时好时坏,偶尔还会看着苏漓发呆。当日告诉她苏漓不是黎苏之事的人,苏漓查了一阵子,竟然查不出到底是谁!委实奇怪。
听闻东方濯近日来接连上书,所呈奏章,无不泣血悔过,字字催人泪下。病中的皇帝看过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竟然准许他进宫参加除夕宴。听到这个消息,苏漓隐约觉得有重大的事情会发生,心里越来越不安。
除夕转眼即到,苏漓一大早便准备妥当,只等东方泽来接她。
按照往年惯例,除夕之日,皇帝皇后要在宫中宴请群臣及群臣家眷,但今年皇帝重病,后宫无主,宴请群臣之事,将由镇宁王东方泽代劳,而苏漓则以未来王妃的名义招待女眷。身份不同了,她的衣饰打扮也随之而变。
暗红色锦绣凤袍,七彩绣纹繁复精美,庄重奢华。满头乌发高高盘起,以凤簪点缀,衬得她端庄秀美,颇有天下之母的威仪。
东方泽定定地看了她半响,目光深幽。苏漓奇怪问道:“有何不妥吗?”
东方泽摇头,目光明亮,温柔笑道:“不,很适合你。”这身装扮不是每个人都称得起的,但她……却仿佛一切都是为她量身打造,她生来就该如此模样。
他走过去,牵了她的手,这时阳璇过来叫道:“我也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吗?”她今日穿了一件枣红色短袖棉袄,狐毛领子,特有的汴国女子装扮,十分爽利,娇媚动人。东方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三人一起乘车进宫。
一路上,阳璇大胆夸赞东方泽今日比平日更具王者气势,定能叫一干女眷看直眼睛。东方泽似笑非笑,淡淡虚应两句,目光始终专注在苏漓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漓隐隐觉得他心中有事,但碍于阳璇在场,也不好多问。
马车很快便到皇宫大门。皇城的守卫布置,看起来比往日森严许多,禁卫军右副统领曹进良亲自带人守在皇帝寝宫门外,反而禁卫军统领萧放,不见人影。东方泽眉头微皱,唤过盛秦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苏漓心中,忽地涌不安的感觉。
文武百官携家眷等候拜见,却不得皇帝恩准觐见,不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起来。唯有摄政王黎奉先、骠骑将军战无极、太尉梁实初、御史大夫宋无庸等人皱眉不语,各自凝思。
“镇宁王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议论中的众人立刻调头,纷纷朝他迎上来,叫道:“镇宁王!”
东方泽淡笑道:“诸位大人,何故慌神?”
梁实初上前来道:“王爷有所不知,方才高公公出来传旨说陛下龙体不适,不接见任何人。”
“哦?”东方泽微微凝眉,面色疑惑道:“本王昨晚还见过父皇,父皇并未说今日不见朝臣,莫非……病情有变?可传了太医进去请脉?”
梁实初摇头叹道:“传了太医李忠和,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曹将军说陛下龙体不适,暂不见任何人。”
东方泽皱了皱眉,淡淡瞟了眼守在门口的曹进良,“本王进去瞧瞧。”
他径直走向皇帝寝宫,尚未到门口,曹进良已上前一步,伸手拦住:“镇宁王请留步!”
东方泽面色一沉,拂袖冷道:“怎么,连本王你也敢拦?”
曹进良面色恭谨,语气却不卑不亢,“卑职奉命行事!陛下有旨,未得召见,任何人不得入内!陛下并未言明有谁可以例外。还请王爷恕罪!”
东方泽两眼微眯,深沉的目光快速朝周围一扫,不动声色地问道:“今日为何是你在此?萧放人呢?”
曹进良道:“回镇宁王,萧统领近日感染风寒,已告假休养,今日皇城内宫安全,由卑职负责。”
“萧放病了?为何本王不知?”东方泽淡淡笑问,眼底却一片森寒。
曹进良目光微微一跳,连忙低头回道:“镇宁王代掌朝政,诸事繁忙,萧统领嘱咐卑职不要用这等小事烦扰王爷。”他面上表情镇定,似乎并无任何不妥。
东方泽眼底的冰寒之气愈发凝重,嘴上却笑道:“难得萧统领如此体谅本王,等他病体痊愈,本王自当好生嘉奖。”
“卑职替萧统领谢过镇宁王!”
东方泽嘴角笑意更深,望了眼皇帝寝宫,问道:“父皇寝宫内,除了高公公和李太医,还有何人?”
“没有别人了。”
“哦?”他似乎感到很意外,“怎么二皇兄还没到吗?”
“多日不见,难得六皇弟竟然还记得本王!”不待曹进良答话,一个冷沉的声音,忽然自人群之外传了过来。众人一惊,连忙让出一条道,东方濯独自一人,穿过人群,大步走来。
苏漓看到他,心里也是一惊。
除大婚之外,从不穿红衣的东方濯,今日竟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锦绣外袍,血一样刺目的艳色,令苏漓不由自主地想起法场上死状惨烈的尸体!心底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众人皆愣,面面相觑。若是以往的除夕,他穿成这样还可增加喜庆,但如今皇帝病重,他才刚刚经历丧母之痛,就穿成这般模样进宫,实在让人心惊不已。
东方濯仿佛感觉不到他们异样的眼光,只看了苏漓一眼,径直走到东方泽面前。和东方泽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在他的身上,这似乎还是第一回!东方濯不禁自嘲冷笑。
苏漓心头微沉,数日不见,他益发憔悴消瘦,双眼凹陷,血丝遍布,显然是多日不眠的结果。但俊颜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的痕迹,唯有冷漠,仿佛入骨。
东方泽淡淡抬眼看他,“多日不见,二皇兄安然无恙,本王也就安心了。”
东方濯昂头道:“本王自然无恙,还得留着这条命向父皇请罪。”他不再与他多说一个字,绕过东方泽,径直来到皇帝寝宫门前跪下。这才又道:“儿臣给父皇请安。此前是儿臣糊涂,违逆圣谕,触怒龙颜,儿臣已经知错,今日特来请罪,望父皇宽恕!”
门内一片静寂,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太医李忠和立于门后,表情肃穆。远远可见皇帝寝殿内门,仍然紧闭着。群臣忙围上前去,东方泽问道:“李太医,父皇龙体可有大碍?”
李忠和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陛下此乃旧疾,又来势凶猛,能用的药都用了,皆无良效。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还请镇宁王恕罪!”
众人面色皆变,顿时惶恐又慌乱,无措道:“这、这……这可怎么办才好?”众人的眼光一瞬都朝东方泽望过来。
东方泽没有说话,犀利的目光直盯向李忠和,沉声问道:“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这……”李忠和低了头,目光迟疑道,“除非……”
“除非什么?”
李忠和犹豫道:“下官知道有一个偏方,不知道管不管用。”
东方泽道:“你只管说。”
李忠和叹道:“用亲子之血为药引,辅以天山雪莲煎药,可使药效倍增。”
众人哗然,天山雪莲宫内未必没有,但是这亲子之血……
东方泽微微凝眉,轻轻“哦”了一声,再没说话。
东方濯突然站起身来,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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