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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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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泽微微凝眉,轻轻“哦”了一声,再没说话。

东方濯突然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亲子之血为药引?这有何难!拿碗来。”

众人一愣,宫女迅速取了碗来,奉至面前,东方濯飞快撸起衣袖,“刷”一声拔出长剑,毫不犹豫在手臂上用力一划。鲜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不片刻,一碗血就满了。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东方濯端着血碗递到李忠和面前,李忠和似乎愣住了。

东方濯不耐道:“速去煎药。”

李忠和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替他包扎止血。望着血碗叹道:“静安王真是至诚至孝,令人感动。下官这就去准备煎药。”

四下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道紧闭的大门。

皇帝寝殿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皇帝的贴身公公高执出来道:“陛下有旨,宣静安王入内觐见。”

“儿臣遵旨。”东方濯大步进屋,寝殿之门再度关上,门外一群人切切私语起来。这时候皇帝突然召见静安王,却不见即将封为太子的镇宁王,究竟是何意?莫非方才静安王的举动感动了皇帝?

群臣眼光都悄悄瞥向东方泽,苏漓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只见东方泽面无表情,目光紧紧盯住正快步离开的李忠和,沉声叫道:“李太医留步。”

李忠和身子微微一颤,连忙顿住脚步,回头恭敬询问道:“镇宁王还有何吩咐?”

东方泽眸光犀利,看着他道:“你这偏方从何处所得?除了你,可还有他人知晓?”

李忠和一愣,忙低头答道:“回镇宁王,这是下官进宫之前,游历行医时偶然从一老人口中听说,如今事过多年,还有无他人知晓,下官也不甚清楚。”

东方泽微微冷笑,“如此说来,倒成了你的独门偏方?”

“下官不敢。”

苏漓转光一转,接道:“李太医,不如本郡主和你一起去煎药吧。”东方泽既然怀疑偏方有假,她自是应该寻机打探一番。“身为未来的皇家儿媳,陛下龙体不适,苏漓也想尽尽心。”

李忠和为难道:“这……”正犹豫是否该答应的时候,皇帝寝宫的大门,第三次打开了。

高公公快步而出,显然皇帝又有新的旨意。众人立刻猜测,皇帝这回要宣的,想必应该是镇宁王了吧!但高公公却没有看东方泽,反而将目光投向苏漓。

“陛下有旨,宣明曦郡主入内觐见。”

第三十七章 血玉的秘密

不只群臣惊诧,苏漓也是倍感意外,她迅速与东方泽对视一眼,这个时候,皇帝不见东方泽却见东方濯也就罢了,竟然跟着就要见她?太奇怪了!笼罩在心头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浓重。^^

东方泽凝声问道:“公公可知,父皇传明曦郡主所为何事?”

“老奴不知。陛下未说原因,老奴不敢妄自揣测。”高公公弯腰颔首,恭敬神态看上去与平常没有两样。他向朝苏漓低声道:“郡主请吧。陛下在里头等着呢!”

百官都在一旁看着,苏漓不能抗旨,只得随高公公去了。望着他们二人消失的背影,东方泽俊容微沉,眼光深冷。

皇帝的寝宫,大而宽敞,连过三道屏风,层层深入,才来到布置奢华的帝王寝殿。

殿内门窗紧闭,光线晦暗不明。

东方濯静坐桌旁,冷峻的面容在昏暗的光影里,辨不清喜怒。身后一张雕花大床,皇帝静静地躺着,因病而憔悴的苍白面容,紧闭的双目,完全看不出往日的帝王威势。他一动不动,好似没有知觉。

苏漓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一个病重昏迷的老人,如何发布这一道道的诏令?

她惊疑不定的目光,朝坐在一旁的东方濯望去,跪下身恭敬行礼:“明曦参见陛下。”

龙床上至高无上的人,毫无反应。

“郡主起来吧。”东方濯平静的目光扫来,竭力压制着那不断暗涌上心的激动。

苏漓愣住,却没有动。

“父皇这一病,来势凶猛,太医都束手无策。刚才服过药好容易清醒了一下,现今又睡了。容他歇一会吧。”东方濯站起身来,上前去扶她。

苏漓低下头,一时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明亮的眸子望向这个面容清冷的男子,充满了欲言又止的疑惑。

“既然父皇召你进来,你就先坐吧。”他不着痕迹地松了手,命人奉茶来。

苏漓的目光又朝那龙床上望去,眉头微微一皱,皇帝一只手露了一截在锦被外头,但周围并没有近身服侍的人!

东方濯看了高公公一眼,他立刻唤了宫女来,为皇帝掖好锦被,床帐放下了。

视线被挡,苏漓内心的不安,骤然升高。

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苏漓接过放到桌上,不饮。内心已有千百种思绪转换不停,面上却很平静。她抬头,目光定在东方濯脸上。

他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神情那样专注,看起来和平常有些不同。

“这茶是前几日才从宛地送来的贡品,名为银花,世间只得十株茶树,极为稀贵。你为何不饮?”

苏漓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东方濯忽然自嘲地笑起来:“事到如今,你对我,已经完全绝望了吗?”

“如果你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我或许能再信你一次。”苏漓冷冷道。

“哈哈哈!”他突然笑出声来,那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绝望的冰冷和愤懑的恨意,“悬崖勒马?!说得好,可是该回头的人不是我,是你!”

苏漓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东方濯,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阴郁清晰可见。。你可想知道,害了我和黎苏的真凶,究竟是何人?”

苏漓眼光一跳,“真凶?何人?”

东方濯不答,从怀中掏出一物,“啪”地一声放到桌上。精致的银盒,世间罕见,那做工花纹,无不显示着它尊贵独一无二的品质。

苏漓目光微微一变,装凤血灵玉的银盒!

东方濯冰冷的手指,在机关上轻轻一弹,盒盖无声无息轻启,潋滟红光随之充盈一室。

“凤血灵玉?”苏漓皱眉。

“不错,此物,是东方泽送给我和黎苏的新婚大礼。”东方濯低沉喑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痛楚,“就因为它,我犯了一个终生悔恨的错误!”

苏漓的心,不禁加快跳动。仿佛那血玉在阳光里闪耀光芒的一幕,又重现眼前,她不自觉地闭了闭眼。耻辱的往事又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一伸手,“啪”地一声,重重盖上了银盒。红光立刻消失了。

“黎苏……”东方濯低沉地唤着,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目光望向她瞬间有些发白的脸,低叹道,“我曾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不顾一切让父皇母后下旨赐婚,只想你成为我的王妃,唯一的王妃。我日思夜想,天天盼着大婚之日早些到来。却没料到,居心叵测的人,早已在暗处部署,使尽了阴险恶毒的招数,欲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苏漓深吸了一口气,却胸口震痛,说不出话来。

“我这一生骄傲,从未向任何人低头。他早算准了这一点,才千方百计寻来这块邪玉,布好了深暗陷阱。阴谋诬陷,买凶杀人。”东方濯的目光阴狠了一分。

“什么?”苏漓低声叫道:“怎么可能?黎苏案早已查清,幕后真凶乃是玉玲珑。”

“哼!”东方濯咬牙冷哼,“玉玲珑不过是个替罪羊,她绝不是真凶!”

苏漓惊异地瞪着他,冷冷道:“她亲口认罪,岂能有假?!东方濯,你无谓做这些事,我劝你,还是多多操心皇上的病情吧!”

东方濯目光沉了,阴晴不定在她脸上打转,半晌方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

“我可以证明,他的话是事实。”一个沉厚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静寂的室内,分外地响亮。苏漓吃了一惊,立刻起身,一回头果然看到摄政王黎奉先站在门前。他沉重的目光,在看到苏漓时,渐渐地变得温和,缓步走上前来,轻声道:“明曦郡主,好久不见了。”

苏漓却呆住了,的确好久不见,黎奉先鬓边白发已多生几成,眼角苍老之像愈重,脸色已大不如前。经历了家变与仕途中落,摄政王已不是自己印象中意气风发的父王了。苏漓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竟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请坐。”东方濯命人奉上茶来。

黎奉先这才略一低头,沉吟道:“皇上病重,静安王不惜放血做药引,百官震动。王爷这番孝行,可动天地。此时请老夫来,有何要事?”

东方濯叹息道:“父皇的病时好时坏,本王也只是尽一份心力,听天命了。今天请摄政王前来,是本王知道,摄政王一直在秘密调查玉侧妃买凶刺杀黎苏之事,莫非摄政王对‘黎苏案’也一直心存疑虑?”

黎奉先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本王的确不相信玉玲珑会做出此等恶毒之事!”

“但玉玲珑已亲口招认!”苏漓忍不住叫道。

黎奉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自苏苏出事之后,本王从未停止过调查。苏苏是本王和惜今的心头肉,本王看着她长大,她是什么样的孩子,本王怎会不清楚!”

苏漓忽然屏住了呼吸,眼看着父王的拳头在桌上紧紧地攥了起来,眼中痛色,清晰可见,她的心,也跟着痛不自抑。

“有人告诉本王,她未婚先孕,自杀身亡,本王根本不信!我亲自带人在江边打捞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她的尸体,当时她身上分明有剑伤,根本是遭人杀害!本王急怒之下,立即进宫面圣,请求陛下替她做主,但是……此事被皇后娘娘知晓,皇后娘娘劝本王,此事需从长计议。”

原来是皇后的意思!苏漓惊得瞪大了眼。

“苏苏向来与人为善,并无仇敌,因此害她之人必然另有所图,所设计谋阴狠毒辣,此人必定很不简单。”黎奉先的语气开始凌厉起来。

“所以王爷表面对她冷淡不齿,将她葬在荒野之地,意图放松真凶戒备之心,自以为得逞,再暗中调查真相?”苏漓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父王,竟然隐忍至此。

“不错!本王是做如此想,但,奈何贼人计划周密,本王费尽心思调查数月,竟苦无结果。若非明曦郡主帮忙揭开此案,还苏苏一个清白,本王只怕将来更无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惜今和苏苏!……只是,那日大殿之上,玲珑突然被指为害苏苏的幕后主使,让本王始料未及,当时她亲口承认,细节物证一一吻合,本王震惊之下,尚未及多想,就相信了,对她又恨又气,但事后,有次黎瑶为她母亲收拾遗物,我才突然惊觉,这件事应该不是她做的。”

苏漓心头一冷,问道:“王爷为何如此肯定?”

黎奉先冷声道:“沉门杀人要价极高,买人一命,通常出价十金以上。杀我摄政王之女,静安王之妃,是何等惊世骇俗?!要价至少百金不止。玲珑娘家长辈先逝,无财无势,在我府中每月月钱不过五两银,我素日送她的物品,加起来也凑不足百金之资!她的遗物中,没有一样珍贵之物缺失,也不曾有过典当、借贷的记录,她自己绝没那么多钱足以去买凶杀人!更何况她与皇后感情甚好,又岂会阴谋破坏摄政王府和静安王府的联姻,与皇后作对?”

苏漓眼光一沉,这个疑问她也曾有过,但当时她以为玉玲珑被妒忌迷了心窍,为了黎瑶才会不顾一切大胆妄为。如今想来,这个疑点也的确难以解释,一时竟心乱几分。

“那以摄政王之见,何人才会是那真正的幕后主使?!”东方濯的眸子,锐光一闪。

黎奉先冷笑道:“想来想去,破坏联姻得益最大者,非他莫属。事后,他曾来我府中拜祭,实为查证,此人城府极深,行事周密,我……的确抓不到他任何把柄……愧对苏苏,愧对玲珑……”

苏漓自然知道,黎奉先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苏漓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勒住了,骤然间透不过起来。

东方濯面无表情的脸蓦地抽动,目光投向桌上锦盒。

“静安王,你叫本王来,说此案你有了新的线索,可是真的?”黎奉先望向他的目光清亮了,带着迫切的渴望和希翼。

“不错。所有的阴谋,都缘于此物。”他手指轻弹,银盒倏地打开,红光跃出,满目耀眼。

黎奉先这才注意到此物,面色顿时一变,目光锐利无比,问道:“凤血灵玉?!苏苏出事后,此物由皇后保管。娘娘曾仔细检查过,并无问题!”

东方濯眼光阴沉道:“他手段高明,找来这般玄妙之物,岂会轻易让人看出玄机!”

“什么玄机?”黎奉先与苏漓不约而同地惊声问道。

东方濯没立即答话,只望向苏漓,目光带痛,说不出的复杂。他咬了牙,缓缓说道:“传说凤血灵玉乃吉祥灵物,还有认主的传言,无论谁拿到它,都急于想证实那传言是否有虚。本王……也一样。”

苏漓手掌心忽地一热,仿佛又看见当初的东方濯,满心期待地将凤血灵玉塞进她手中的情形,是啊,谁会放弃证实这灵物有多灵的机会?东方濯不会,就连她,当时也有着无比的好奇心。

“所以我交给了黎苏,我还在得意,凤凰认主,我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可是……什么俯首认主,全是假的!”说罢重重一拳捶在桌上,砰地一声响,苏漓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东方濯咬牙切齿,激愤难平,英俊的五官,已然扭曲。

苏漓竭力按压下心头的惊惶不安,沉声道:“此物究竟有何玄机?!”

东方濯又道:“……我知道口说无凭,你一定不肯相信他才是幕后真凶!所以今日,本王就用事实来证明,究竟谁才是你的仇人!”

说着,他忽地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腕间一划!鲜血涌了出来,滴滴落在红光潋滟的灵玉上,忽然间一道金光闪耀,刺得所有人都不自觉伸手遮住了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金光就消失了,苏漓却直觉地看到,那金光一闪的瞬间,凤凰的翅膀似乎动了。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下,那凤血灵玉奇迹般地变了,玉里俯首帖耳的凤凰,神奇地变成他们最初见到的振翅欲飞的姿态。

只见东方濯眼中闪过一道喜色,喃喃道:“他果然没有骗我。”

苏漓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阴沉的面容,内心的惊惶与不安,开始无限地扩大。

东方濯转眼瞥见守在一角的宫女,指着她叫道:“你,过来!”

那宫女缓慢地走上前来,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不知他意欲何为,有些害怕,身子瑟瑟发抖。

东方濯一言不发,递过银盒冷声道:“拿起来。”

第三十八章 有一句话问你

宫女抖抖索索地取出玉来,手指不稳险些丢在地上。**东方濯立刻怒声道:“拿好!玉碎了,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宫女吓了一跳,立刻捏紧了那块玉,一动不敢动。

苏漓桌下攥紧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她此刻心跳得飞快,甚至不能去想!只能定定地望着宫女手中的凤血灵玉。

等待结果的时间,每一刻都无比漫长。周围寂静极了,没人开口说话,像是要窒息。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灵玉在宫女手中并无异变,玉中的凤凰仍是振翅之姿,东方濯不禁皱起了眉头。

苏漓握紧的手指缓缓松了几分,他到底还是那个东方濯!她微微冷笑道:“这就是静安王所谓的事实证明?当日明玉郡主执此血玉,凤凰的确是动了的,静安王你亲眼所见!”

东方濯看着她,眼光惊疑不定,劈手夺过血玉,看了又看,胸膛起伏,分明极力压抑着怒气,低声喝道:“他敢骗我!”几乎气得要将血玉摔在地上,这时,身边的宫女,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东方濯登时一愣,目光瞬时亮了起来,苏漓的一颗心,却彷如坠入无底深渊!她一把扶了宫女飞快叫道:“你怎么了?醒醒!”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轻颤,怀里的宫女,任她怎么叫都无半点反应,身子绵软无力,这一幕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传李忠和!”东方濯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苏漓紧紧抿着唇,蹲在那里,看着宫女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的喉咙仿佛突然被人扼住,一句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不!”苏漓的声音有些沙哑,紧张与不安充斥着她的内心,“传……挽心。”

东方濯面色一白,她终究不肯信他!这个时候,她仍然不肯信他!高公公迟疑的目光望来,他复杂的脸色,布满了痛楚,“去吧!”

高公公刚一迈脚,他又低声道:“悄悄带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高公公点头而去,不一刻便带了挽心匆忙进了内室。

挽心进屋行礼,见苏漓面色青白,心知有异。一时并不多言,目光扫到那拉紧的帐幔的龙床里,微微一沉。

“挽心,你来看看这女子的脉象。”苏漓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挽心领命上前,手指搭上宫女脉搏,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抬眼看向苏漓,半晌方沉声道:“郡主,是喜脉。”

苏漓面色又白了几分,几乎快要站立不稳。不,这不可能!不可能!处子怀孕,明明是利用无色无味的药物才能改变,怎么这凤血灵玉,也会有这样的功效?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敢相信,死死地瞪着那鲜红的血玉,内心也快要滴出血来!

“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东方濯紧紧地盯着她,“真正害了你的人,不是我东方濯,也不是玉玲珑,是他!是送这邪玉的镇宁王东方泽!”

“不!不可能!”她尖厉地叫了一声,恨恨地瞪向他,胸膛不住地起伏,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想自欺歁人吗?”东方濯的眼睛红了。

苏漓看向地上的凤血灵玉,忽然一咬牙,一把抓了过来。

东方濯与黎奉先惊呼一声,正欲阻止已经晚了。*。红光潋滟的美玉,紧紧握在雪白的手中,一如当初。

东方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每呼吸一次,就要经历一次那撕裂般的悔痛。

时间正在一分一分流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说话。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苏漓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无力,控制不住朝地上倒去。

挽心面色一变,立刻接住了她。伸指往她腕间一探,脸色已沉了大半。

“如何?”东方濯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发颤。

“回王爷,是喜脉。”挽心平淡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震响了所有人的隔膜。东方濯跌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苍白熟悉的脸,胸口的疼痛已令他无法动弹。这不正是他要的结果吗?不真正证明了他想要证明的事实吗?为何看到那毫无知觉的脸,他却心痛得连呼吸都不敢?老天在捉弄他吗?要他一再回味那足以令他终生悔恨的一刻?!

苏漓醒来的时候,一干人等都已经退到了屏风外。黎奉先坐在桌旁,脸色忽明忽暗,难辨喜怒。东方濯坐在身旁,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自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阴冷的脸上,满是担忧,一见她醒来,立刻关切问道:“你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漓没有回答,此刻她浑身无力,和当初在静安王府的内堂里醒来的感觉一模一样。她不用问也知道了结果。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药物所致,原来竟然是凤血灵玉!

心,好似突然间被人掏空了,整个人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迷茫和绝望。这场冤案,她用尽全力,调查那么久,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枉你费尽心机,助他翻案,自认为与他风雨同舟,共经患难,但其实……他才是一手制造‘黎苏冤案’的背后的真正凶手!”东方濯残忍的声音响在耳边,每一个字,都好像钉子一样狠狠钉在了她的心上。

苏漓说不出话来,眼睛忽然有一丝模糊,脑子里全是东方泽温柔淡笑的样子,自信如他,骄傲如他,深沉如他,这世间的确再没有一个人,足以和他相比。可是为何?为何当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去亲尝感情的苦乐,却发现,原来所有一切,都只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局?

真心相付的人,却永远是伤她最深的人!

苏漓眼眶一热,不自觉地闭了眼。

“相信我,你绝不能嫁他!”东方濯的声音急切了一分,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你不能嫁他,黎苏,你不能再犯错误!”

苏漓猛地睁开了眼,瞪着他,他叫她“黎苏!”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死心吗?

“你……叫她什么?”黎奉先似乎也惊住了,上前来急声问道。

东方濯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苏漓的脸上,一眨不眨,“你是黎苏,不要否认。我一朝犯下大错,对你做出不可饶恕的事,但我求你,不要再否认。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爱你,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算计和伤害。我……相信我……”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些惊惶有些不安,不知如何再去祈求她的原谅和接受。

苏漓阴晴不定的脸色渐渐地变冷,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容,和大婚那日决绝写下休书的人,骤然合成一体,她冷冷地坐起身,“静安王,你认错人了。我是明曦,不是黎苏。”

东方濯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腔的热情被她瞬间冻成了冰。他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黎奉先怔怔地看着苏漓,一时惊讶,一时疑虑,竟也无法开口。

苏漓努力镇定情绪,用力抽回了手,站起身道:“静安王,如果你的话说完了,明曦要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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