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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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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从睡梦中被一片喧哗声惊醒,屋外似乎有人在高声争吵。我皱眉撑起半身,轻唤道,“秋霜,外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话音未落,屋门已经被“咣”的一声狠狠推开,高扬尖利的嗓音如魔音一般犀利的穿透进我的耳膜,“姐姐,你的人可是个个强悍,连我想来看看自己的姐姐,可是都进不来啊,难不成,我还能害你?”
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是霓影!
秋霜紧跟着她的脚步迈了进来,一脸的不乐意,却又不好发作,只细细的掩了门,又侧身上前,急急的将外衣与我穿好,生怕我招了风。
“妹妹此言差矣!”我看也不看她,满脸的不耐烦,“我的人再厉害,还不是挡不住你,你这不是好好的站在我的屋子里呢?”
我的态度让霓影有些微微的尴尬,四处看了看,鄙夷的轻笑了声,“姐姐这里,还真是简陋。不过倒是让妹妹好生羡慕,这都是日上三竿了,居然还在被窝里赖着,可是不用给王爷请安的。不过,主子这般,要被下人们学去了,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我烦躁的厉害,实在是懒得搭理她,用霁月端进来的温水漱了口洗了脸,兀自在一旁梳头盘发。
霓影在屋里晃了几圈,见我们都不理她,颇觉得有些下不来台,立到我的身后,拔高了音调,指着秋霜和霁月道,“好些个不懂事的丫头,见了永安王妃居然不跪,长幼尊卑看来你们是没学好,来人,给我掌嘴。”
霓影身后的一个小丫头似要上前来,掳胳膊挽袖子的,一副虎狼神情。
秋霜替我簪发的手一哆嗦,我痛了一下,猛然想起那日院墙下,霓影惩罚秋霜的事儿来,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起身与她对面。不过,却怒极反笑,“妹妹,秋霜和霁月这嘴可还真是掌不得!”
霓影的一张俏脸已然扭曲,此刻再看,和我已是完全不同,完全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斜眼凝眉看着我道,“那姐姐倒是和妹妹说说,这嘴又如何掌不得!”
霁月走上前来,将我扶至桌前,又将食盒中的早餐一一摆出。精致却不奢华的小点颇是和我的胃口,只不过,却少了一份用餐的兴致。
我拿起筷子,轻描淡写,“主子都不懂事,哪有资格惩罚下人?”
霓影本来还在气恼我对她视若无睹,此时却被我的话唬得一愣,似没明白我的话里是什么意思,眼神转转的在我和秋霜的身上来回来去的游移。
我冷冷的笑了笑,接着说道,“算起来,你也是秋霜的主子,你见了长姐既无尊称,也不跪拜,又如何要求下人朝你跪拜呢?”
身后的那丫头已是把持不住,上前一步,指着我的鼻子就大声怒道,“大胆,你居然敢如此对永安王妃说话……”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震醒了屋内所有的人。我拿起一旁的娟帕,将手擦了又擦,“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给我滚出去!”
霓影的脸一阵青白,如此杀鸡儆猴,她的面子已然是丢的一干二净。可却依旧昂着脖子,嘴硬道,“姐姐,霓影尊你一声姐姐已是不易,你却还要让我朝你跪拜,岂不是痴人说梦。如今,这王府里的王妃早就不是你卓烟影了,难不成姐姐病好了,这记性却差了?”
“哦?!”我夹起一块点心,优雅的放进嘴间,细细品味半晌,才故作不解的问道,“那妹妹可否告知,如今的王妃可是谁人?”
霓影到底还是稚嫩,被我如此一激将,顺口就答道,“如今的永安王妃便是你的亲妹妹!”
“霓影,我娘一辈子就生我一个女儿,哪里来的亲妹妹,这一点你就搞错了!”我捂嘴浅笑,忽地收起满面的笑容,冷声道,“再说,我与王爷乃先皇赐婚,如今虽不在一府居住,可总还是夫妻。先时夜离被赐永安王爷,诏书上的王妃可不叫卓霓影啊?”
霓影知道中计,看着我的眼神已渐起狂怒,我嗤笑一声继续,“王爷娶你,说的好听些,是纳妃,说的不好听,就是纳妾,你居然还跑到我这里来撒野,你的长幼尊卑,又学到了哪里去了?”
霓影怒发冲冠,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几步冲至我的面前,手撑在桌上,吼道,“卓烟影,你别痴心妄想。如今我才是正妃,当日你迈出了王府,这王妃的名分可就和你没有丁点的关系了,如今你再想回来,还需问问我卓霓影愿意不愿意。今日,我就告诉你,绝没可能!”
秋霜刚刚掩好的屋门又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背光的门槛处。我眯眼使劲瞅了瞅,还是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罢了,怪累的,不看也罢。不过,那人周身蓬勃的怒意,已是散发到屋内各处,我这顿早饭,看来是吃不安生了。
本是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霓影一个扭身,面上的那些狰狞荡然无存,软软的叫了一声,“王爷!”人也慢慢的向门边挪动,一脸的哀怨和委屈。
我动也未动,端坐如常,冷眼看着这对演戏的男女,一个愿嫁,一个愿娶,却非要跑到我的面前来演这场无聊的苦肉戏,实在是很倒人胃口。
霓影的小手眼看就要攀上墨夜离的臂膀,他却不露痕迹的往前轻踏出一步,让她落了空。慢慢走到我的面前,周身的怒意渐渐消散。
“烟影!”只两字的称呼,似裹挟着太多的情愫,我却丝毫再不愿去猜测分毫,失望总是比希望要多得多。
我痛的厉害,霓影如此无理取闹,他来了,却不置一词。
“你可还好?”声音依旧低沉持重。
“王爷!”我搁下筷子,低头微微颔首,“今日你夫妻二人同来,可是想给烟影一个答复么?”
墨夜离面露尴尬,并未立即回答我,我的心又往深里沉了沉。在霓影面前所砌起的高墙瞬时坍塌,冷冷的讽笑声从他的身后丝丝溢出,我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燥热难当。
“若是还未想出,那便请回吧!”我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您的侧妃也请一并带回,我这里小门小户,什么也比不上王府,没事,还请少来为好!”
我看着墨夜离渐渐发青发黑的脸庞,痛快和痛苦交缠着,如同一条冰龙和一条火龙,翻卷着在我心里纠缠。
“今日,便给你答复!”墨夜离不高的声音,如同战鼓声一般,点点敲打在我的心上,霓影更是一脸不解,瞪大了眼睛,瞅着墨夜离。
“哦?!”我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烟影洗耳恭听。”
“永安王妃一事,我已禀明皇上。”墨夜离眼光迫切的看着我,话却是缓慢低沉,“正月二十,我遣人过来接你回府,你还是我王府的女主人。”
霓影身形浅浅一晃,那个仗势的丫头堪堪扶住了,“王爷!那您将霓影搁至何处?”
墨夜离低头,许久才又抬起来,特意回身看了一眼霓影,眼神中居然有愧疚,“霓影身居侧妃,俸禄和正妃一般。”
我冷笑,墨夜离荒唐,居然连墨夜星也跟着荒唐,倒是遂了爹爹的心愿,两女共伺一夫,倒真是成了千古唾弃的丑话了。
湖边意外
正月二十丝毫不因我的焦躁忐忑而来的稍晚一些,反而如飞逝一般,箭一般的穿梭到我的面前。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温润有力的大手,我的手却僵硬得抬不起来。那日墨夜离看向霓影的愧疚表情始终如一块巨石堵压在我的胸口,出不来进不去,疼痛万分。
许久,那只大手终于失望的慢慢蜷回,又轻轻垂下。
“走吧!”墨夜离轻叹一声,掀开了我面前的轿帘,我微一躬身,人已是安然的坐了进去。
“起轿!”李琛高呼过后,轿子便一前一后的缓缓晃动起来。片刻,便又停了下来。
依旧还是那只大手,轻轻的掀开轿帘,却没有再次伸出扶我,两人之间居然无一字的交流。
我咬咬牙,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一脚深一脚浅的随着他慢慢往那依旧森冷威严的王府走去。
依旧是那扇黑漆铜钉大门,陌生的寒意深深的渗透进我的心里。依旧还是那优雅的曲径,依旧还是那别致的亭台,如今在我的眼里却如死水一般的灰败,我去的方向,似乎还是我先时住过的蝶园,难道,霓影果真就如此罢休了?
前头的人蓦地一停顿,我毫无预兆的撞到了他的身上,他似乎也低低的闷哼了一声,莫名的恼怒和尴尬袭上心头,没来由的就烦躁起来,这王府,到底是不是我应该回来的地方,如此贸然的答应到底是成全了我还是毁了我!
门廊上龙飞凤舞的“蝶园”二字依旧还在,却好似少了当日那份灵动的韵味,似乎连一旁萦绕的翩翩蝴蝶也失去了振翅的欲望,蔫头耷脑的歪在一旁,心里的烦躁更甚。
及至进了园,才看到一园子的荒芜,我微怔,比我当日的想象还要凄凉荒芜。当日的感动似乎还历历在目,他让我给他时间,他说过要将欠了我的慢慢补偿,原来也不过是一句空话。
那么费劲心思栽下的满园梨树,居然就因为霓影的一句话,一夕之间夷为平地,毫无任何留恋,就因为,我已远去,已然消失么。当所有的记忆被湮灭,那份感动,也会随风飘散,无影无踪。
心痛难忍,却依然努力支撑着最后的一丝尊严,淡笑着朝着前头那魁梧的身影,冷声问道,“王爷,可是还让臣妾居于蝶园?”
墨夜离驻足转身,黝黑的双眸探询的望向我的双眼,我侧目避开。
“烟影可是不想住在蝶园?”犹豫的询问,透着点点的小心,他也是左右为难的,我心下微微叹口气。
“无甚想与不想的,不过问一下而已。”我从心底里的确再也不想住在蝶园。这里,我的气息早就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一片痛苦的凄凉。
“妹妹恭迎姐姐回府!”身后传来听似悦耳的恭敬声音,不用回头看,必是霓影无疑。只不过,她语气中的开心傲慢却是我想象不出缘由的。
抬眼,正望向墨夜离的眼里,带着点点恳切和哀求,让我的心慢慢堕入深渊。他不想让我为难霓影!
想让我如此,我偏不,冷笑摇头,毫不客气的质问,“妹妹既是恭迎,为何不去府门口,反倒是守在这蝶园门口呢?如此没规矩,也不怕人笑话。”
我以为她要暴怒,却见她一手轻搭在侍女的臂上,一手却微撑着侧腰,笑意吟吟的看着我道,“妹妹前几日身子不适,王爷请了宫里的太医前来诊治,却不想是有了身孕。若不是因为这个,妹妹定要到隔壁院子里亲迎姐姐才好,还请姐姐莫要怪罪!”
我的耳中如雷一般的轰鸣,眼前瞬时白光一闪,秋霜在一旁紧紧的扶住了我的臂膀,才使我终没有摔倒。难怪她丝毫不怒,她的手心里,可是攥紧了墨夜离的命脉呢!她和墨夜离已是同房了。
“姐姐,这蝶园除了妹妹先时不懂事,拔了那片梨树,其余都还和先前一般。”霓影盈盈走到墨夜离身边,将搭在侍女手上的那只手轻挽到墨夜离的臂间,热络的与我说道,“只是这园子离王爷的书房最远,如今王爷公务繁忙,心又记挂在我这里,总是来回的两头往返奔波,妹妹也颇为心疼。几番考量,便搬到离书房较近的园子里头去了。所以这处,如今稍作修缮,却还是还给姐姐吧!”
霓影此时已是巧笑倩兮的斜靠在墨夜离的怀中,墨夜离的眼却是粘滞在我的脸上,我狠心别开头,任由那阵阵伤痛席卷而来,冷笑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还要谢谢妹妹才是。这满园子的梨树拔了也好,省的来年抽枝发芽,开花时白惨惨的一片,瞅着也不太吉利。”
我强撑着步子一步步走至墨夜离身边,停住,“烟影确还不知王爷已然有后了,如此大事,该早告诉烟影,也好准备一份大礼才是。如今,倒显得我颇无规矩了。”
墨夜离刚要答话,霓影银铃般的笑声已是传来,“不急不急,姐姐的大礼必定是与众人不同,妹妹不着急,姐姐慢慢准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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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蝶园,好似皇宫里的冷宫一般,清冷寂静,若是我不出园,几乎无人往来,只除了每日墨夜离匆匆来问候几句,不过每次也就几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被霓影因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叫了回去。其实从我的心底里,他还不如不来,省的我心烦。
今日,阳光普照,照得人身上也暖洋洋的,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湖边小屋,那春风吹拂下的成荫绿柳,那水面上的丝丝涟漪。今日春光正好,虽不如那日一般和暖,倒也值得去走走。
唤来秋霜和霁月,一行三人,还照着以往的记忆往那小院走去。将将踏出园子没多久,迎面便走来了几人。秋霜和霁月深深跪下,“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我缓步上前,微微一副,抬头,触目便见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墨夜离尴尬的想要甩脱,却没能得逞。
几日不见,霓影的小腹倒是微微有些隆起了,一脸的幸福的倚在墨夜离身侧,丝毫没有要与我见礼架势,反而好像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得意模样。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热络的关心透着些许的炫耀。
“这府后头有片小小的水面,我闲的无聊,带着她们就是随处走走罢了!”我努力维持淡然的心态,看也不看他们二人,随着脚步往前走,想要越过他们的身边,却被霓影伸手拦下。
“真的?原来这府的后头还有一片水面,我怎的从来不知,我也要去!”霓影突如其然的两眼放光,回身用双手攥住墨夜离的臂膀轻轻摇动,眼里露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可怜,“王爷,跟着姐姐霓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心回去忙你的公事要紧。”
墨夜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霓影,堂堂七尺男儿的脸上居然有些可笑的不知所措。
犹豫间,霓影已是拽起我的手半挽着,我很是无奈的皱了皱眉,看也没看墨夜离一眼,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由于还是早春,湖边的柳树皆未发芽,潇潇的北风吹过,还是些微的有些凉意。初时,是霓影半靠在我的身上在走,及至进了园子,便觉得霓影的步子却是渐渐加快起来,快的连我都有些赶不上,几乎是拖拽着我在走,且越走越贴近湖边。
她带着的那个丫头一路拉扯着秋霜和霁月,姐姐长姐姐短的,不知道在问些什么,眼看着就远远的落在了后边。
眼看着就走到了当年的那座小屋前,远远的望去,依旧是一副破败的寒酸模样,我刚想过去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是那片素净的整洁,就听见“噗通”一声巨响。再回过头来,已看不见霓影的身影。
正不知所措,远远的三个丫头已是疯了一般的跑过来了,领头的便正是霓影的那个侍女。秋霜和霁月也是一脸惊慌,不可置信的看着在水中扑腾的霓影。
那丫头往水里一看,登时扯开嗓子大叫起来,“快来人哪!王妃掉水里了,王妃掉水里了!”
不一会儿,湖边就聚了一堆的人,几个会水的家丁已是利索的跳入水中,少顷便托举出一人来,正是霓影,此刻已是昏迷不醒的样子,狼狈的很。
众人合力将她抬举出水,我已是愣的半刻都动弹不了,只余眼珠还能灵活转动。秋霜和霁月不停的替我搓着冰冷的双手。
忽的一股大力将我扒拉到一边,一个黑色的人影冲至湖边,一把从水中捞抱起霓影,经过我的身边时,长长的叹息一声,那怨怒的眼神,如一道刺目的利剑,将我从内到外剖成两半。
湖边的人群渐渐散去,我心中残存的点点希望荡然无存,霓影是早就算计好了的,是我自己太傻,毫不设防,一步步走入她设的圈套,到现在,只能无能为力、百口莫辩。
第二日一早,墨夜离便着人来请我,我知昨日之事必定委婉,想着终是要面对,遂打发秋霜替我梳了一个端庄的发髻,穿上了一身正经的宫装,稳稳的随着家丁前去。
我所想象的三堂会审便是设在了霓影住的园子里,屋内的摆设,极致奢华,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的高贵和显要。此时,她正用白色的绸带缚住额头,斜靠在一张雕花木床的床头。
墨夜离指了一张早就放好的椅子让我坐下,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清二人的表情。众人皆是沉默,霓影更是一脸伤痛的微闭着眼帘。
许久许久之后,才听得墨夜离叹道,“烟影,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又为何要如此加害与她?该你的正妃之位,我给了你,该你的蝶园,我也给了你,你还要如何?”
我冷笑出声,墨夜离还是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思,我还要如何?我又能如何?他的心中早已认定我便是那推她入水之人,我就算辩解,又有何证据呢?
“王爷,你是不是早就认定我便是那罪人?”我清冷的声音在这奢华的屋内静静的回响,“既是如此,烟影无话可说!本就无人证物证,多说也是空话!”
墨夜离稍稍愣怔,片刻后却是一脸痛心,“烟影,我墨夜离先前是曾亏待过你,可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与霓影毫不相干,你就那么狠心自己的亲生妹妹下手呢?”
我起身,认真的朝他福了一福,“王爷,你既已认定,如何处置,单凭发落,烟影先退下了!”
完 结
我如游魂一般的过了几日,忽然有一天,听得李琛来唤,说皇上召我觐见。
心里一阵恍惚,皇上?墨夜星?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是隔了千山万水般的遥远了。今日他来永安王府,难道也是为了霓影落水之事?
简单的梳洗完毕后,我随着李琛来到前厅,穿过恭敬垂立两旁的家丁仆人,却见厅外,漠然站立着几个黑衣的侍卫,昂然的神色,目空一切。今日,决计不是微服了。
未曾来得及细想,一声尖细的声音已是凌厉的透了过来,“宣永安王妃觐见!”
低头、踩着细碎的脚步,我没来由的紧张,已是多久了,我再没见到那温润如玉一般的关切眼神。我该是坦然面对的,可为何却如此惊慌失措?
双膝及地,深深叩拜,“臣妾卓烟影叩见皇上!”
温厚悦耳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在耳旁响起,“起来吧,赐座!”
墨夜星示意太监将屋内众人带离,屋内恢复成一片尴尬的平静,许久,才听得墨夜星叹口气道,“这些日子,永安王妃可是受苦了!”
我默默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的感动如潮水一般袭来,他几乎不问情由的就那么相信我,相信我受了苦,受了委屈,我到底是选错了人。
微微抬头望向高坐在正座上的墨夜星,泪却霎时涌了出来,他原来已经离我那么远了。无尽的委屈和苦楚似在这一刻完全释放出来,许久不得停歇。
看着他慢慢的从座上起身,克制的眼神带着丝丝柔光,优雅的走至我的面前,轻声问道,“烟影,那枚碧玉链坠可还在?”
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又茫然的点头,那枚碧玉链坠,我当日并没有舍得留下来,而是一直私藏在了身边,只因为那句话,让我感动的那句话。
墨夜星脸上霎时绽放一朵绝美的笑颜,忽又宽袍一甩,威严的大呼一声,“来人!宣永安王爷!”
墨夜离进来的时候,我依旧茫然,墨夜星的举止实在是异常,我却不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永安王妃接旨!”公鸭般的嗓子突兀的响起,尖利穿透。
我木然的跪下,皇上亲自来颁圣旨,我是不是该无比的荣耀才是。
身边的太监已如唱戏一般跩着声调悠悠念开,“永安王妃卓烟影,心胸狭隘,陷害侧妃,证据确凿,今废除卓烟影正妃身份,赶出王府,贬为庶人,钦此!”
我猛然的抬头,震惊的看向墨夜星和墨夜离二人,我不光是选错了人,还帮错了人。这兄弟二人,真是把我当成了一枚棋子,用的时候视若珍宝,不用的时候弃若敝履。
我呆呆的跌坐在自己的腿上,意识渐渐涣散,我始终不敢下的决定,终于有人替我做了,这个人,还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从今往后,一了百了,也好,痛一次,虽是彻骨,但却是彻彻底底的断了,再不留任何希望,再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走。
一双大手轻轻将我扶起,他的眼中也同样是莫名的惊恐和哀伤,这戏,他还要继续演下去么?
我无力的挥落那双大手,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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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艳阳依旧如火一般炙烤着大地,我扎着一块粗布的头巾,挽着秋霜穿行在集市之间,偶尔遇到看上眼的小东西,便停下来拿起细看。
忽然身边的人群蜂拥着朝向城门,那里,似乎又贴了什么大幅的告示,早已经挤得人头攒动。
我朝着秋霜吐了吐舌,“走吧!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回家做一顿可口的晚饭,今日又是舒心的过了。”
秋霜笑笑的点头,边走边说,“霁月前些日子来信,不是还说让您去她的老家看看呢,如今正是丰收的季节,各式的新鲜吃食都下来了,咱们也该去尝尝鲜去!”
身边掠过一个孩子的身影,大叫着,“又立新皇喽,又立新皇喽!”
我惊得一跳,这安宁平定的日子,可是要到头,墨夜星到底如何了,居然又立新皇!
秋霜苦笑摇头,拍了拍我挽在她臂上的手背,“小姐等我,我去看看!”
我焦灼的看着她的身影没入那片攒动的人头中,直看得眼睛发花。许久才看见她惊慌的奔了回来,“小姐,皇上御驾亲征八月,虽告捷却身死沙场,如今,要立太子墨洛晗位新皇,永安王爷摄政。”直至将这句话说完,秋霜才得已喘了一口粗气。
我愣怔了许久,复又平淡的牵起她的手,“走吧!天下大事,岂是你我这样的小民可以操心的。还是先回家喂饱自己的肚子要紧。”
回家的路及其漫长,心中也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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