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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作者:古梦月缓-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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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脚下一滑,玉瓷盘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而盘中的醋鱼,也洒了苏谨心一身。
苏谨心的整个人就这么朝着灶台磕去。
孩子……
在那一刻,苏谨心的素手忽然抱住了自己的小腹,紧紧的。
这一撞,后果是什么,苏谨心想到了,但也却突然间舍不得了,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盼了两世的孩子,就这么将他消失在人世间,确实太残忍了。
孩子,对不起。
娘要不了你,也不敢要你。
苏谨心绝望地闭了上眼。
那瞬间,在苏谨心下定了决心的时候,有一双冰冷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身。
这个扶着她的人,即使苏谨心不睁开眼看,苏谨心也感觉到了,这世上有如此淡漠疏离的气息的男子,除了那俯瞰众生的谪仙,还有谁。
“你来了。”苏谨心是怕他的,但再怕,她也会倔强地睁开眼,与他对视。
云公子白衣玉带,不染纤尘。
只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是讥讽与轻蔑,还有苏谨心一直看不透的怨恨与隐怒。
“倒真是个好地方。”云公子放开她,冷漠道,“苏谨心,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知道这院子真正的主人,也敢住进来。”
苏谨心脸色一白,“不可能。”梁孟臣不是这样的人。
“这世上,没有本侯不知道的事,即便是这院子,只要本侯也想要,那就是本侯的。”云公子像看穿了苏谨心心中所想,“别指望文彦会来帮你,他现在自顾不暇。”
“你把梁孟臣怎么了,他可是你表弟。”
这处的院子是梁孟臣暗中送给她的,若梁孟臣自己不说,没有人知道,但云澈却对她身边的所有事一清二楚,就连她的行踪,他也了如指掌。怎么会这样,那两个暗探不是被丢到大江里去了吗。苏谨心越想越惊恐,及至对上了一旁苏天华憨厚老实的脸,难道真是天华堂兄背叛了她投靠了云澈。
刚刚,她是猜到了。
只是,她依然不敢相信,怎么连天华堂兄也背叛了她。
“他近日染了风寒,本侯就让他在府中好好静养。”云公子说得云淡风轻,但苏谨心却越听越害怕,明明她今日还看到梁孟臣那个奸商策马在街上,哪有病恹恹的样子,怎么说病就病了。
“梁谦烨,你究竟要做什么!”梁孟臣那个奸商一向对他最忠心,他竟然也会囚禁他。
“放肆!”云公子震怒,拂袖,一阵袖风席卷,将苏天华刚做好的菜肴皆打落到了地上。
苏天华吓得战战兢兢,跪在了云公子面前,“侯爷,请息怒。二小姐她年少不懂事,她无心冒犯您。”
“别求他!”看苏天华这么怕云澈,又喊他侯爷,苏谨心哪能不明白云澈留在她身边的暗探,除了那被丢到大江上的两个,还有就是她最信任的天华堂兄。
所以,她走到哪里,他都知道。
所以,刚刚,苏天华并不是去买菜,而是借着买菜的时机,去见了云澈,向他禀报。
“天华堂兄,他答应了你什么,连你都……都……”苏谨心气道说不出话,以苏天华的忠厚性子,他不可能会背叛她,唯一的解释就是,云澈肯定是拿什么再威逼他。
是小侄女珊珊,还是他们苏家?
应该是他们苏家吧。
苏谨心暗叹了口气。
“二小姐,对不起,对不起……”苏天华一脸愧疚,除了向苏谨心磕头,没有解释。
苏谨心心下了然,厉道,“他是不是用我们苏家人的安危威胁你!”
不是疑问,是肯定。
苏天华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能令他乖乖就范的,也就是那被关在临安府牢中的苏家人。
“我……我……”苏天华支吾地仍不敢说,不过也算是默认了苏谨心的猜测。这偌大的临安城内,能救他们苏家的,就是这位位高权重的侯爷了。爹年事已高,又知道了天耀的死,受不住打击下,这身子是越来越差。三叔也是,久病未愈,牢中日子艰苦,他还能撑几日。还有六姑母,她一向对他最好,在他被赶出苏家后,更是时常的接济他,他不能见死不救啊。只是他对不起的,是这个谨心堂妹。
“天华堂兄,你糊涂。将我们苏家人关到牢中的就是这位梁侯爷,他怎么可能会放我们苏家人出来!”苏谨心气极,狠狠地骂了苏天华,这个天华堂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虽是好的,但总给她拖后腿。
若她藏得好,没让云澈发现,她总可以想到法子救苏家人。
可现在,她的一切行踪全在云澈的眼皮子底下,她就是那笼中鸟,怎么飞,都飞不出他的掌心,还怎么谋划,怎么逃过这一劫!

、第 448 章

第四百四十八章 手上拿的是什么(4267字)
苏谨心平日是不骂人的,更不会出口伤人,这回,她却狠狠地骂了苏天华,一直以来,她对苏天华这个堂兄是信任加敬重的,可谁知,他也背叛了她。她骂他,并不是怪他为了救苏家而陷她于险地,而是他太愚蠢了,居然会相信云澈的话,她想把他骂醒,但她再怎么骂,那苏天华仍卑微地跪在云公子的面前,诚惶诚恐地磕头,毫无骨气。
“天华堂兄,你……”苏谨心见此,满心失望。淳安侯又如何,只要他们苏家找到法子将今年的贡茶交上去,到时朝廷都不怪罪了,淳安侯还能再拿这个罪名逼迫他们苏家不成?
“你先出去。”云公子淡淡地下令。
“是。”苏天华磕了头,恭敬地退了出去,好像是云公子手下一个听话的奴仆。
苏谨心恨铁不成钢,抿了唇,戒备地看着云公子,素手看似交叠垂下,但却是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她有孩子这件事,是决不能让云澈知道,否则,云澈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孩子的爹。
“听说你近日对一个叫张贵的家丁言听计从,宠爱有加。”厨房内烟雾未散,云公子置身于朦朦胧胧的烟雾中,一袭白衣,彷如九霄之上的仙人,明明近在眼前,却远不可及。
苏谨心听云公子提到张贵,心下一惊,但又想到顾六公子易容成张贵,这件事也就她和展让、展鹏兄弟两知道,而云公子会得知此事,必然是苏天华告诉他的,这么一想,苏谨心又暗松了口气,云澈似乎还不知道张贵的真实身份,幸好,幸好她刚刚将顾小六打发去了城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若碰到云澈,他就凶多吉少了。
苏谨心故意不说话,这个时候,她说得越多,就只会错得越多。
“苏家能有如此一个忠心不二的下人,你看重他倒也没错,不过,你身为苏家的小姐,与一个下人整日走得这么近,不怕别人说闲话吗。”当日云一、云二将张贵的事禀告了云公子之后,云公子确实是震怒,但冷静下来,云公子也想通了,一则张贵只是个貌丑的下人,以苏谨心这么倨傲的女子,会看上一个下人吗;二则苏家遭逢大难,苏谨心难得遇到一个忠心的下人,平日多倚重些也是人之常情。
云公子虽是震怒,但他克制地很好,而且,他对苏谨心也不是没有情,只是一直以来的谪仙之尊,让他不屑于去讨好一个女子,在他看来,一个男子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而苏谨心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却一次次地藐视他男子的威严,这点是他对苏谨心最不满意的地方。所以,他恨苏谨心,恨不得杀了她,因为这个女子的出现,令他这个高高在上的淳安侯颜面扫地,还令他不止一次地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女子聪慧是件好事,可一个恃宠而骄的,自作聪明的女子,着实教人又爱又恨。
苏谨心面上极力保持着平静,但心里却万分着急,时间紧迫,她得想个法子引开云澈,否则等会儿顾小六回来,岂不要遇上。
“究竟要如何,你才肯放了我们苏家?”苏谨心抬眼,眼中满是疲惫。
云公子一愣,似乎未料到苏谨心会这么快妥协,“查封你们苏家的是临安府的刘知府,再说你们苏家身为皇商,却无法按时上交西湖龙井的贡茶,这条大罪,即使是本侯出面为你们苏家求情,朝廷的律法也容不得本侯徇私。”
苏谨心嘴角讥笑,“你无须拿着朝廷的律法来敷衍我,我虽只是个闺中女子,不懂朝廷之事,但上贡御茶,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按照往年的惯例,贡茶都是在采了新茶之后才上交,但这回,苏家几个月前就早早地被查封了,那时候根本还不是采新茶的时节,又何谈上交不了新茶。临安府的刘知府,一向为官清正,若非你这个梁侯爷出面,以权压人,我想刘知府也不会将我们苏家查封。我猜,你不惜用你侯爷的身份这般对我们苏家步步紧逼,无非是想找到我们苏家那笔巨额的银子,是与不是。”
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话中想要说的是什么,云公子眼中赞许,但面上仍是一片愠怒,“当日你不在苏家祠堂内做手脚,本侯也不会出此下策,将你们苏家人关入牢中。”
“这么说,真正令我们苏家毁于一旦的,是我了。”苏谨心想到几个月前有一晚云公子与她一同进入苏家的祠堂,在祠堂里,她发现了端倪却没有告诉云澈,只怕那时候,云澈就对她存了戒心了吧。
苏谨心呵呵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越笑越讽刺。
她的容貌沿袭了年轻时的林氏,故而恢复容貌后,整个人看起来也跟林氏一样,端庄而又清高,有几分令人难以亲近,而骨子里,苏谨心的性子更是与云澈一般,都是不服输的人,谁也不会先低头。要她真正臣服于云澈脚下,那是绝不可能的。
“苏,谨,心。”云公子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她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他事事谋划,从未出过差错,惟独面对她,与她几番暗中较量,都是落了下风,铩羽而归。
别的不说,就说苏家的祠堂,眼看着他就要取得当年的罪证,为爹在青史正名时,她却将计就计,一招李代桃僵,就让他白忙了一场。可恨的是,他明知道那罪证就在苏家,确切的说,是在苏家的祠堂,但她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藏起了真正的线索,只让他找到了一本《孝经》。可笑,他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居然抢到手的,只是一本最常见的《孝经》。
“只要你把证物交给本侯,本侯可以保证你们苏家人死罪可免。”云公子眼中泛着寒光,似乎被苏谨心气得没有了耐性。
苏谨心又不是傻子,若她把那大笔的银子交给云澈,那他们苏家人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巨额的银子是他们苏家人的保命符,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拱手送上。而且,她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她那个老奸巨猾的祖父到底把银子藏哪里了。
然而,与云公子交涉,苏谨心必须谨慎再谨慎,坦白交代是不行的,当然,哪怕她现在说了不知道那一大笔银子的下落,云澈也未必会相信她。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吧。”苏谨心一语道破云公子话中隐藏的陷阱,云公子冷哼了声,却也没有否认。
淡蓝色的罗裙沾上点点的西湖醋鱼汤汁,令苏谨心看起来有些狼狈,她拿丝帕慢慢地擦着,仿佛丝毫未将眼前这个世人传言中身份尊贵的梁侯爷放在眼里,时间在流逝,苏谨心额上也冒出了些细细的汗珠,因为她面对的人,不是寻常的男子,他是谪仙,是位高权重的梁侯爷,现在她要想法子让这个男子放弃对这个小院子的监视,放弃对她身边人的暗查,这比登天都难。可她,必须要赶在顾小六之前,解决这件事,这也是她唯一能为顾小六做的了。
丝帕染了鱼腥味,苏谨心不敢拿近,便顺手仍在了地上。
“远之。”
随后,苏谨心忽然喊了云公子的表字,而‘远之’二字苏谨心喊出来之后,云公子到底还是心软了,他想到昔日与苏谨心的种种,想到她扑入他怀中的依赖,云公子带着怒意的脸上也稍稍变得柔和了些。
“三日之后,我便迎你入门。”云公子打断了苏谨心欲要往下说的话,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八成又在谋划什么。
苏谨心猝不及防,“为何?”她已非清白之身,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她,他依然还要娶她。
“不是妻,是妾。”云公子冷漠道,“苏谨心,机会本侯已给过你了,你不珍惜,现在,你不配当本侯的妻,本侯肯纳你为妾还是高抬你了。”他梁氏一族,前朝皇裔,血统高贵,纳一个被别的男子碰过的女子,就已经给他脸上抹了黑,怎可再自降身份,去娶她为正妻。若真是这样,他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梁家的列祖列宗。
“原来是妾啊。”
苏谨心笑得从容,也没有半分的不甘与怒火,好像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但云公子却气得整张脸都青了,他纳苏谨心为妾,本意就是要羞辱她,让她后悔,让她哭着来求他,可她竟然没有,还笑着这么淡然,这么平静,这样的苏谨心,不该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张牙舞爪的女子。
云公子心中失望,恨恨道,“莹儿进门比你早,你见了她,也需对她行礼。”
苏谨心与郑雪莹向来水火不容,当初她们二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让云公子很是受用,觉得苏谨心还是在乎他的,因此,他故意将苏谨心的名分放在了郑雪莹之下,但苏谨心依然没有动怒,她哦了声,“郑姐姐比我年长,我对她行礼,也是应该的。”
这一下,云公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纳她为妾,她没跳起来骂他;让她屈居莹儿之下,她也顺从的应允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他要的,是一个温柔顺从的女子,是,她现在做到了,没有忤逆他的意思,也答应了嫁给他,可他的心里,为何还是这么的失落。
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云公子迷茫了,眼中布满阴霾,他一把将苏谨心拽至身前,而苏谨心罗裙上的醋鱼汤汁也染到了云公子的白袍上,但一向不染纤尘的云公子可能是因为太生气也忘了去顾忌,他冷冷道,“苏谨心,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惹怒本侯是不是?”
“侯爷哪里的话,贱妾怎敢啊。”苏谨心一反常态,让云公子几乎难以应付,他的俊容铁青,他的眼里也是怒火,一身的寒气,直逼着苏谨心而来。
苏谨心不害怕是假的,但她不能在云公子面前露出破绽。她认识云公子这么久,云公子的脾性,她多少是了解的,一个这般要强又自负的男子,若让他轻易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在他看来,无疑是把他的男子尊严踩到了地上。
“苏,谨,心。”云公子再一次低吼,双眼冒火。
苏谨心本就身子虚,又怀了孩子,哪抵得住云公子这么用力一拽,腹中一难受,呕……的一声,就把口中的污秽之物,全吐到了云公子的白衣上。
云公子是最爱干净的,现在却被苏谨心吐了一身,又脏又臭。可想而知,云公子的那张清俊的脸庞有多么的狰狞恐怖,他怒喘着气,克制着自己,生怕下一刻,他就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子,一把甩到地上,杀了她。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梁侯爷的威严,从来没有。
这个女子,她是第一个。
因尚未用膳,苏谨心腹中空空,吐到最后,吐出来的,就全是酸水。
云公子这才发觉苏谨心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唇上也没有血色。
从处州到临安一路北上,她在船上也吃了不少苦,再加她晕船,身子难免疲惫些,但如今她已不在船上了,怎么还吐得厉害,云公子心下起疑,猛然间又想到云一、云二两人说苏二小姐与一个叫张贵的下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苏二小姐不仅不避嫌,还准许张贵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引诱她。
云公子铁青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在处州,可以和自己的堂兄不顾伦常,做出苟且之事;而在船上,又和一个下人不清不楚,恬不知耻。
当日,她来五云山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了,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女,即便给了她名位,给了她身份,也依然改变不了她一身的低贱。
苏谨心也不解释,就任由云公子这么误会,他若信她,她与他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了。
“手上拿着的是什么?”绣着小朵小朵桃花瓣的袖口下,云公子看到苏谨心的素手紧紧握着一个用纸包起来的小药包,便起了疑惑,冷着脸问道。

、第 449 章

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可真对得起本侯(4258字)
“没什么。只是近日舟车劳顿,有些累了,便让大夫开了药调调身子。”苏谨心想藏是藏不了的,她不确定云公子是否通晓医理,但他拽着她的手,却没有发现她已有身孕,怕是还没有学过诊脉,故而暗忖着云公子或许是博学多才,惟独可能没有学过医,这也或许跟他身边有个医术高超的严夫子有关。
然这红花却是最常见的一味药,云公子在云家长大,以云家这般的深宅大院,云夫人要对付云老爷的那几个姬妾,哪能不用到这味红花,以绝云老爷子嗣,来保住她云夫人的地位。想到此,苏谨心握着小药包的素手濡湿,苍白的脸色虽故作镇定,但依然无法遮掩她的紧张。
身为云三公子未过门的妻子,不,应该是他的妾,她瞒着他怀了别的男子的孩子,别说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淳安侯,就是个寻常的普通男子,定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拿来。”云公子声音平平淡淡,好像没有半分的波澜,但掩盖在平静之下的怒火却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就是雷霆震怒。
苏谨心微微颤抖着身子,咬了唇,素手并将小药包抓得紧紧的。 
“让本侯看看,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其实,云公子早就发现苏谨心一脸憔悴与虚弱,而除了这一脸的憔悴与虚弱,她还带着紧张与慌乱,云公子哪能不起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究竟又瞒了他什么事。
“一些治妇人之病的药,侯爷你也要看吗?”苏谨心反唇相讥,言下之意很明显,堂堂的梁侯爷居然过问闺中女子难以启齿的病,传出去,不仅辱没身份,还惹人笑话。
云公子听了,当即俊容染红,狠狠地瞪着苏谨心,却也不敢出手去抢。他知道有可能是苏谨心在骗他,但他却不能冒这个险,如这等妇人之病,一般与女子的葵水有关,京师的王侯贵胄,更是将这些妇人之病视为晦气,若是府中哪位姬妾来了葵水,是绝不会去碰那个姬妾,有些甚至连那个姬妾的房门都不踏入半步,现在,他一个位高权重的侯爷,亲自过问这些连女子都遮遮掩掩的妇人之病,一旦此事传扬出去,他这个梁侯爷还怎么在朝中百官面前抬起头。
梁侯府虽当年覆灭,云公子流落到了江南不得已当了一个小小的世家之子,但从小到大,严夫子对他的教导全是遵照当年梁侯府世子的要求来培养,言谈举止,尊卑贵贱,一样都没有少。行弱冠之礼之前,云公子的身边是没有一个女子的,一则是云公子冷淡的性子使然,二则也是严夫子千叮万嘱地告诉他,血统高贵的梁侯府世子,怎可沾染这些低贱的庸脂俗粉,更别提让她们碰到他的万金贵体,如此十余年尊尊教导,即使云公子将这些可笑的戒条置若罔闻,但多少也是受影响的。
他不喜欢女子触碰他,郑雪莹是责任所在,周颐为他而死,临终将郑雪莹交到他手上,他无法推卸,但苏谨心却是个意外,一个他从未料到的意外。
“此处离云府不远,三日后,本侯会派人来接你。”云公子暗想着苏谨心手上的小药包无关紧要,也就不再逼她,反正三日后,这个女子是他的妾,到时他名正言顺地将她困在身边,然后再慢慢地折磨她,让她真正臣服于他,眷恋他。
云公子不看苏谨心手中的小药包,苏谨心便算是暂时逃过了一劫,毕竟握在手中的,可是个惊天秘密,若被云澈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在她还没有想好如何悄悄拿掉腹中孩子之前,她是决不能出一分差错。
这等事,能瞒一日是一日,好在还有三天,三天,应该足够她将这件事安排妥当了。
“贱妾谢侯爷不弃。”苏谨心借着行礼之际,不露痕迹地挣开了云公子的钳制,云公子听她现在说话一口一个‘贱妾’,心中着实别扭,铁青的俊容越来越沉,再也无法维持他飘逸出尘的谪仙之姿。
这个女人,果真是要把他气疯才甘心。
云公子忍着怒火,不冷不淡道,“你知道就好。”以她这等犯人之女的身份,还有那一件件伤风败俗的丑事,他没有把她扔到江里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容忍了,若她还不醒悟过来,那就休怪他对她不念旧情了。
在云公子看来,他对苏谨心的这份情付出了这么多,但苏谨心却一直防着他,不信任他,甚至利用他对她的疼爱,使计让他功亏一篑,这样的女子,不仅没心没肺,还很可恶,可恨。就算现在他对她做了什么,那也是她罪有应得,怨不了他。
“天色不早了,贱妾恭送侯爷回府。”苏谨心只想把云公子赶走,哪顾得了那么多,只要云公子说什么,她都不会去忤逆他,这样一来,云公子觉得无趣,自然会自己离开。而且,她刚刚已经故意吐了他一身,他那穿在身上的白袍都是污秽之物,依她对他的了解,他恐怕也不会在此待太久。
腹中难受,苏谨心一只手紧握着小药包,另一只手却捂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因她对云公子说过自己得了妇人之病,所以也不怕云公子会想到别处去。
“苏谨心,你…?”云公子只道是苏谨心来了葵水,腹痛难忍,也就没有再继续逼迫她,“你就好自为之吧。”
但他,也不敢上前来扶她。
都说这个时候的女子阴气最重,带了晦气,男子一沾上,就会触霉头。云公子倒不是怕这些,而是他一个尊贵的侯爷,哪能去照顾女子来葵水这等小事,他想着苏谨心忍一忍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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