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胡子的新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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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心再度翻搅不已，眼眶又逐渐发热，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毕竟他是大男人，不能老是动不动就流泪的。
　　晴晴是真心爱我的！刚刚她的舍命相救，令沈仲凌对她的爱，增加了许多信心。
　　然而，在另一方面，晴晴却因为救他，而差点冤死轮下。想到这儿，他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幸好没事，否则沈仲凌不敢再往下想，那些情景太吓人太恐怖了。
　　“仲凌！”晴晴彷佛看透他的心思般，把手轻轻的放在他握变速器的手上，温柔的抚触。
　　沈仲凌心中暧烘烘的。“我这么幸运，上天不会嫉妒我吧！”他真的害怕。
　　“这是你应得的，上天不但不会嫉妒你，还会祝福你的，”晴晴深情地凝望着他“真的是这样？”
　　“上天没把我从你身边带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晴晴又绕回了重点。
　　沈仲凌停顿片刻，不禁莞尔，“你这个小鬼”
　　晴晴没有半点反抗，她乐意让他捏她的脸颊，因为她已经确定，此刻，沈仲凌的心结已解开了许多。
　　“我说过，算命的说我命大嘛！”她吐吐舌头笑道。
　　沈仲凌被她逗笑了。
　　的确，沈仲凌发现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故，杨婉如车祸死亡的阴影，似乎逐渐变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和晴晴快乐嬉戏的情景。
　　回想起这一个星期来的种种，沈仲凌打从心里笑了。
　　“下次，我带你到日本去玩，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沈仲凌愉快的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万岁！你对我真好！”晴晴忘情地抱住他，也不管他正在开车。
　　“唉！小姐！我们正在高速公路上耶！”沈仲凌感染了她的兴奋，人也跟着调皮些。
　　“啊！我忘了！”晴晴连忙坐好，脸上尽是笑意。
　　沈仲凌主动开口，要和她再度出游，她自然高兴，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不就意味沈仲凌已经不再那么介意杨婉如的死了吗？
　　晴晴愈想愈高兴。
　　看来这次的蜜月旅行真的是来对了。
　　看晴晴独自在一旁笑咪咪的，沈仲凌忍不住想逗地。“怎么？莫非你一直念念不忘，我们的夜夜缠绵。放心，我今晚一样会令你销魂的！”
　　“仲凌！你好坏！”晴晴羞得从脸红到了脖子。
　　沈仲凌纵声大笑。
　　载着满车的笑声，快乐的积架不断地向台北奔驰。
　　当他们回到台北时，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刻了，望着周遭熟悉的繁华景观，他们知道，他们的快乐蜜月，是真正结束了。
　　“仲凌，我想先去看看我爸爸！”已经一个星期没看到左大贵，晴晴心里有点儿担心。
　　“可是你的腰”
　　“拜托嘛！仲凌，我求你！”晴晴楚楚可怜的撒娇道。
　　沈仲凌没辙了，谁教他总是拗不过晴晴的“请求”呢！“我话可说在前头哦！
　　见到你爸爸后，你得乖乖的和我去医院。“
　　“嗯！”晴晴立刻答应。
　　到了左家前方的巷口，沈仲凌依旧坚持不肯进去见左大贵。晴晴也不勉强他，独自飞奔回去了。
　　沈仲凌始终都排斥左大贵。虽然他是因为左大贵的关系，才有幸和晴晴结为夫妻，但是，一想到在大贵对晴晴的种种虐待，沈仲凌就气愤难平。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晴晴对于那样的父亲，还能始终如一的孝顺他、关心他？！
　　像他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原谅那带给他许多痛苦的双亲的。一想起沈文杰夫妇，他的眼底不自觉的透着恨意，很深很沉的恨意。
　　“你回来干嘛！”左大贵一见到女儿，便粗鲁的咆哮。
　　“我回来看你的，”晴晴已经很习惯左大贵对她的态度了，虽然她依然有些心酸，但是，她还是很爱他的。“爸！这些是我这次去玩，特地买回来给你的，希望你会喜欢。”晴晴把一堆堆的东西推列在大贵面前。
　　“你倒是玩得很开心嘛！看来那个大少爷对你不坏哦！”左大贵咧嘴邪邪一笑“仲凌对我很好。”
　　左大贵把手直直的伸到晴晴面前，“爸？”晴晴一时反应不过来。
　　“少装蒜了，钱！沉家那么有钱，那个大少爷又那么疼你，一定给了你不少钱！”左大贵一副无赖相。
　　“爸──”
　　“废话少说，你给，还是不给？”左大贵不耐的咆哮。“你也不想想看，你今天能享福是谁的功劳。唷！自己当起少奶奶了，就把老子给忘了，很好，你很够种嘛！”
　　“不要再说了，我给就是了。”晴晴强忍住心中的悲恸，从皮包掏出几张钞票。
　　“才五千呀，这连给我当赌本都不够，算啦！我就将就些吧。”
　　“爸，你不要再赌了。”晴晴苦苦哀求。
　　“女人家懂什么！好了好了，你滚吧！看到你那张晚娘脸，待会儿坏了我的赌运！”左大贵说着，便硬把晴晴往外推。
　　“爸，你少喝点酒，不要再赌了。”晴晴还是苦口婆心的说个不停。
　　“好了啦！啰嗦！你滚吧！”左大贵大声咒骂后，便狠狠的甩上门。
　　“爸，我会再来看你的，你自己保重！”晴晴还是丢下这一句，才转身离开。
　　一走出巷口，就看到沈仲凌铁青着一张脸。
　　“你干嘛对他那么好，你难道没看到他对你的态度吗？”
　　“你怎么知道。”
　　“他的音量那么惊天动地，我想不听到都难！”
　　“他是我爸爸。”晴晴终于淌下了泪水。
　　“你，真够傻的。”沈仲凌又气又心疼，每次陪晴晴来探望左大贵，总是这样的收场，所以，沈仲凌才会那么反对晴晴回来左家的，偏偏他又拗不过晴晴的坚持，他是真的服了晴晴，今天若换成是他，像左大贵那样恶劣的人渣，他根本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更遑论把他当成父亲，对他如此关心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羡慕晴晴，如果他的个性有几分像晴晴，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
　　第五章
　　自从蜜月旅行归来，已经一个多月了。沈仲凌天天带着愉快的神情准时上下班。而晴晴当个幸福而快乐的家庭主妇，看着逐渐笑口常开的丈夫，内心相当开心而满足。
　　这天，晴晴和往常一样，满面笑容的送走了沈仲凌，她转过身正想去拿报纸，却赫然发现，沉老夫人坐在沙发的一角，朝着她慈祥的笑着。
　　“奶奶！”晴晴有些意外。因为沉家二老虽然和他们一样住在沉园中，然而，这两位老人家向来深居简出，连三餐也是由佣人端到房裹服侍的；加上他们的住处是在这大宅子的后栋，和晴晴他们所住的前栋，除了几处衔接的信道外，几乎是各自独立的，所以，碰面的机会就更少了。何况，两位老人家似乎也是刻意避免出现在晴晴和沈仲凌面前，尤其是沈仲凌。
　　“陪奶奶聊聊好吗？”
　　“嗯！”晴晴二话不说，跑过去坐在沉张雯身边。“奶奶，要不要我帮你冲壶茶。”
　　“不用了，我刚吃饱不久！”沉张雯爱怜的握着晴晴的小手。“谢谢你，晴晴！”她的眼裹尽是真挚的感激。
　　“奶奶！”晴晴好生不自在，她一向最怕人家向她道谢了。
　　“如果没有你，仲凌今天不会有开朗的人生观。”沉张雯说着，眼眶湿了。
　　“奶奶，你别哭呀！仲凌变得开朗，你应该高兴才是。”晴晴为她拭泪，温柔的安慰她。
　　“我就是太高兴了。”沉张雯涕泪俱下。
　　半晌，她再度开口：“晴晴！你还记得你到沉园那天，我问过你的话吗？”
　　“什么？”
　　“我问过你，你爱仲凌吗。”
　　晴晴想了一下，决定据实以告。“奶奶，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爱仲凌，而且爱得很深。”
　　“太好了！”沉张雯又是哭又是笑的。
　　晴晴见状，一股热情自心中冉冉升起。“奶奶，你和爷爷不想让仲凌多陪陪你们吗？”
　　沉张雯凄凉哀伤地看着晴晴。“我们当然希望，但是，正如你所知道的，事到如今，我们能有这种奢望吗。”
　　“奶奶，你不能这么快就死心呀！”
　　“该努力的，我和你爷爷也都尽力试过了。然而，仲凌这孩子，似乎早已恨透了我们，他是不会原谅我们的了。”
　　“奶奶，你别这么想。”听沉张雯如此泣诉，晴晴好管闲事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或许，我可以劝劝仲凌。”。
　　“真的？你真的愿意？！晴晴！”沉张雯抖着双手紧抓晴晴。
　　“我尽力，但不能保证。”
　　“你有这份心，奶奶就很开心了。”
　　见沉张雯那么兴奋的模样，晴晴告诉自己，一定得想办法达成两个老人家的心愿，她向来最看不得别人希望落空的落寞表情了。
　　何况，这对沈仲凌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呢！
　　晴晴捧着一大束的香水百合，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分成二小束，插入不同的花瓶中。这是她每天下午的例行工作，晴晴希望每天都能在充满花香的气氛下，迎接心爱的丈夫。
　　嗯！可以了！
　　晴晴瞧了一下桌上的三束香水百合，感到很满意。
　　电话铃响了。
　　“仲凌？”晴晴带着惊讶和兴奋叫道，因为沈仲凌一向敬业，上班时间除非有事，很少打电话回家。
　　“晴晴──今天晚上……”他的声音听来有点儿不自然。
　　“晚上怎么了。”晴晴竖直耳朵，认真的问道。
　　“是这样的，晚上有个重要的应酬，我被邀请了……”
　　“那你就去吧！放心，这是公事，我不会胡乱生气的！”晴晴松了一口气，听他紧张兮兮的语气，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可是……”
　　“怎么了？”
　　“那是要夫妻一同出席的呀！”这是沈仲凌最担心的，毕竟有关他的婚姻传言实在太多太“精采”了，他个人也就算了，但是他不要晴晴无端的受人指点嘲笑。
　　晴晴总算弄明白沈仲凌的想法了。“晚上几点呢？”
　　“晴晴？”
　　“我得斟酌时间，赶快妆扮一下呀！”
　　“你是说你要和我去？！”沈仲凌兴奋得有些口吃。
　　“当然呀！不是要夫妻一同出席的重要应酬吗？”
　　“可是”
　　“嗨！亲爱的老公，你几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我马上回来！”
　　“呃？！喂？喂？”
　　晴晴开始伤脑筋了，这可是她成为沈夫人之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正式的露脸。想到将有数十只眼睛，对她投以好奇的视线，她开始紧张了。毕竟她是出身于穷苦人家，像这类豪门巨贾的宴会，她以往也只在电视上看过而已。
　　晴晴愈想心里愈不安。
　　何况，由沈仲凌的态度，她知道她今晚一定会成为众所属目的焦点的。
　　“蓝胡子的第七任妻子”这个名号让她想不红都很难呢！
　　“嗯！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晴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好！就这么办！她又开始聚精会神的盘算了，原来的紧张和不安，也被这个临时起义的大计画搞得烟消云散。
　　沈仲凌一踏进房门，整个人几乎都呆住了。晴晴穿了一袭纯白的晚礼服，雅致大方的设计，把睛晴那股清丽脱俗的气质，烘托得更加出色；那头往上竖起，轻柔微卷的秀发，更把晴晴特有的朝气和明朗表现得淋漓尽致。
　　被沈仲凌那灼热的视线盯着直看，晴晴好生不自在，除了结婚典礼当天之外，她可是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呢！
　　“你不要这样看人家啦！我会以为我哪裹没弄好呢！”晴晴娇羞的嚷嚷。
　　沈仲凌总算回过神，漾着一脸笑意，挨进晴晴，轻轻的搂住她。“放心吧！你是太美、太迷人了，所以找才会看呆了的！”
　　“讨厌！哪有老公看自己的老婆，看得发呆的！”晴晴嘴里这么说，心里可开心得很！
　　“没办法，我老婆太有魅力了嘛！”沈仲凌把她抱个满怀。
　　“你最讨厌了啦！”讲这话时，晴晴脸上涌现的却是盈盈笑意。
　　“晴晴。”
　　“怎么了？”
　　“关于……我是说……关于……”沈仲凌不知该怎么对她说比较好。
　　“唉！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得着别人说什么吗？”
　　“可是……”
　　“啊！我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了！”晴晴眼睛一亮，像挖到宝一样兴奋的叫嚷。
　　“什么好办法。”沈仲凌满脸期待。
　　晴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口气却是一本正经的。“你可以带着一把剪刀和一大捆的胶带，到了宴会现场，只要发现有嘴巴的人，你就一个人赏他一块胶带，这不就好了吗？”
　　沈仲凌呆了一下，然后便开怀的大笑。
　　“人家是说真的，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吗？”晴晴见他大笑，安心了许多，还故意装做无辜样。
　　好可爱的女孩！
　　沈仲凌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把怀中的晴晴，一次又一次的吻个不停。
　　果然，沈仲凌和晴晴一到会场，便立刻成为众所属目的焦点，周围的人们，不断对他们投以复杂的眼光，那其中包括：好奇、羡慕、嫉妒、嘲笑与幸灾乐祸……等等，凡是人类所拥有的眼神，在这其中大概都能找得到。
　　沈仲凌的脸色愈来愈沉，愈来愈难看，他紧握着晴晴的手，也变得愈来愈冷，晴晴很明显的感受到沈仲凌藉由指尖所传递给她的讯息。本来，晴晴也是很紧张的，但是现在，对沈仲凌的爱而引发的保让欲，完完全全盖过了她的不安，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保护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个内心深受创伤的男人。
　　“仲凌！”晴晴至少把音阶抬高了八度。对着一脸愕然的沈仲凌，她露出如朝阳般的笑靥。两周遭的“旁观者”也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晴晴身上。
　　“呃？！”沈仲凌呆愣愣的望着她。
　　“你不为我介绍你的朋友们吗？”
　　“晴晴……”沈仲凌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但旋即展露出如晴天般的笑容。
　　“嗯！我这就带你介绍！”
　　他从容不迫，绅士般挽住晴晴的纤腰，不急不徐的走向今晚宴会的主人。
　　晴晴的单纯自然，立刻赢得主人夫妇的喜欢，大伙儿见状也纷纷改变态度，一拥而上，争相与他们夫妇交谈。
　　沈仲凌的神情显得有精神多了，晴晴到此时才安心了些。
　　晴晴看着沈仲凌在人群中侃侃而谈，精神愉快的模样，更认定今晚是来对了。
　　“晴晴！你渴不渴，我帮你端杯鸡尾酒来！”沈仲凌附在她耳畔，温柔体贴的问道。
　　“嗯！谢谢！”
　　“你乖乖待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哦！”沈仲凌说完，便朝鸡尾酒座走去。
　　他很快的盛了两杯鸡尾酒，正要回来时，又被一群人围住，他只好驻足和他们交谈。
　　而此时，另一群年轻的美女们，正把晴晴密不通风的围住，个个不怀好意。
　　“我就说嘛！她哪裹配得上仲凌！”
　　“就是啊！我看她八成是自己缠上仲凌的！”
　　“那还用说！不过，她也真够大胆了，谁都知道蓝胡子的传说……”
　　“你没听过人为财死啊！看她那副小家子气的穷酸像，就可以知道，她八成是个死要钱的守财奴啊……”
　　晴晴一直忍耐着不想动怒，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破口大骂是很失礼的事，她自己也就算了，但是沈仲凌可是个响叮当的名人，她可不要拖累他，所以，她拚命的忍耐，然而，绕在她周围的娘子军们，似乎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愈说愈过分，显然晴晴的忍耐已到达极限。
　　“各位年轻貌美的小姐们……”晴晴脸上虽挂着笑容，心里可气得很。
　　“有何指教，蓝胡子夫人！”其中一个，怪声怪气的说道。
　　她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她那些“伙伴们”助兴的怪笑声，两周围围观的人潮，则个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很抱歉，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
　　“我说，有何贵干，蓝胡子夫人！”她这次还特地强调“蓝胡子”三个字。
　　这会儿，连看戏的人潮也传出了窃笑声。但是，很快的，气氛像冻结了般，变得相当紧张而凝重。沈仲凌不知何时已站在晴晴身后，从他那张有够难看的脸上，任谁都知道，方才的话全听进他耳裹了。
　　“这位小姐，刚才我以为我听错了，才会向你再确认一遍。现在，我确定我没听错，而是你搞错了！”晴晴浑然不知沈仲凌已站在她身后，还是笑脸迎人的对那个女人说道。
　　“我……”那个女人怯惧的望向沈仲凌。
　　“首先，我必须告诉你，我丈夫姓沈，叫沈仲凌，而不姓蓝，当然更不叫蓝胡子。所以，你应该称我为沈夫人，而不是蓝胡子夫人，明白了吧！”晴晴一脸认真，惹得大伙儿忍不住笑出来，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那几个女人又糗又窘的落荒而逃。
　　“晴晴。”沈仲凌从身后，绕过晴晴的双肩，环住了她。
　　“仲凌？”晴晴吓了一跳。“哎呀！小心点，鸡尾酒快倒掉了，你应该从正面递给我的！”晴晴用可爱的表情，指正他的错误。
　　沈仲凌愣了一下，便纵声大笑，周遭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
　　而晴晴则一直叮咛他，别打翻了手中的酒，她的动作，更惹得沈仲凌无法停止笑意。
　　“你真是个最好的妻子呢！”沈仲凌出其不意的冒出这么一句。
　　晴晴的脸，顿时纵双颊到颈项，全都红透了。
　　沈仲凌笑得更开心了。
　　接着，他们相互干杯，一饮而尽。沈仲凌一直像个小孩子般，逗弄晴晴，晴晴则不甘示弱的反击，还把周还的人也拉进“战场”同乐。
　　会场的气氛就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和乐的气息。
　　突然一只手搭在沈仲凌肩上。“你真是个幸运儿呢！沈先生，竟然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
　　沈仲凌打从心坎里向他说：“谢谢你：我也这么认为呢！”这下子，他才发现和他说话的这个男人很眼生。“你是……”
　　“我姓杜，杜明风！”他很有礼貌的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沈先生！”
　　沈仲凌由于太兴奋了，以至于没有发现，潜藏在杜明风那张笑脸后，一抹诡异的光芒。
　　宴会在融洽和乐的气氛下进行着，沈仲凌和晴晴自然的成为宴会上的焦点，一直到曲终人散。
　　当晴晴和沈仲凌回到家时，已是夜深人静。沈仲凌始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晴晴知道他一定有话要告诉她，所以也一直在等他开口，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沉仲凌始终没有开口。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晴晴柔声的询问。
　　“我……”沈仲凌面颊微红。“我只是想问你……”嗯？“
　　他走过去抱住她，久久才开口说：“你真的不后悔嫁给我吗？”
　　晴晴心弦一震。“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他想起在宴会上的种种，一股不安和痛苦再度袭向他。“今天的宴会，你应该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连带的对你也……”
　　“你说的是蓝胡子夫人这件事吗？”她直截了当地搓破它。
　　沈仲凌的脸色更加铁青了，只是他没有生气，反而是很泄气。“对！”
　　晴晴把他推离自己的身子，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她抬起脸凝视着他，那双眼眸中，闪烁着深情、温柔与包容。
　　“告诉我，你真的认为自己是蓝胡子吗？”
　　“我……”沈仲凌像被电电到了般，抽搐了一下。
　　“仲凌……”
　　“你不要逼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嚣张狂妄……”他像发狂了般，暴跳如雷的大吼大叫。
　　晴晴动也不动，静静的在一旁。她没有生气，更没有因他的话而受伤，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沈仲凌内心的矛盾、痛苦和挣扎。
　　半晌，沈仲凌那响彻云霄的咆哮声终于平息了。
　　“气消了吗？”晴晴笑咪咪的问道，彷佛刚刚的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对不起，我刚刚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无法控制我的脾气”
　　“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晴晴不断地用手抚触着趴在她膝上，像个受伤小孩般的沈仲凌。
　　对沈仲凌而言，晴晴柔软温柔的双膝，就像宁静无风浪的避风港一般，令他感到安心而全身舒畅；当他把自己埋在这个避风港中，世上的一切痛苦与悲伤，似乎都消失无踪了。
　　“不要离开我。”他抖着声音说道。
　　“只要你不是蓝胡子，我就不会离开你！”
　　“我不是，我当然不是！”他死命地抓紧她的双手，一抹无奈的悲哀清晰的刻画在他脸上。“我也不希望她们死去，可是……我无能为力啊！我不是蓝胡子……但是没有人肯相信我不是……”他的双肩因痛楚而颤抖着。
　　晴晴好心疼、好心痛。“我相信，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你不是蓝胡子，因为我知道，你姓沈，叫沈仲凌，是我最亲爱的老公！”
　　“晴晴──”
　　自他懂事以来，他从不相信这世上有神，因为命运加诸他身上的，尽是无边无界的痛苦，他一直是孤独的，痛恨世人的，如果真有神，那他一样恨祂，因为神没有带给他一丝一毫的幸福。
　　直到此刻他才出自肺腑感谢上苍，感谢命运，他相信世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