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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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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风说道:“我并不生气,但不希望给人造成这样的误会。景白梦,玩这样的花样有趣吗?”

景白梦顿时脸色一变,说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这并不是我安排的。”

苏听风却只看了她半晌,就转身离开了。

这几天下来,他也多少摸清了一下薄情宫之中的情况。薄情宫中的公子们算是个个出色,但是似乎每一个都有些来历。这也不奇怪,既然他们还没有对景白梦倾心到神魂颠倒,那么多数必然是有些原因才托庇于薄情宫。

让苏听风在意的是,薄情宫中至少还有一个人,是他全然没有见过的。

因果流向告诉他,这个宫中有一个和景白梦因缘深厚的人,但是到目前为止苏听风完全没有见过对方。

他觉得自己很有理由怀疑,对方在刻意躲避自己。

如果是这样,是为了什么原因?

如果对方与其他人不同,真的对景白梦有着非常浓厚的感情,而又听说了他与景白梦的往来,那就更应该对此有所反应……至少,应该会尝试来看一看他的真面目才对。

除非,对方认识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之中,苏听风一直巧妙地躲避了薄情宫弟子的监视,寻找能见到对方的机会。

直到这天景白梦来见过他并被他的不信任刺激到,转身离开之后,苏听风在长廊的后方,看见了那一路从景白梦身上延伸出去,然后在长廊之后形成漩涡的因果。

苏听风叹了口气,说道:“躲在那里做什么?你难道还能躲上一辈子?”

然而长廊的那一边却没有任何动静。

苏听风等了半晌,没等到期待中的反应,便运起轻功,几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长廊的转角,猛然伸出一只手,迅如雷电般抓住了躲在转角之后青年的手腕。

青年被猛然抓住自己的手掌所惊吓到,长剑唰地一下就出了鞘,那金属划破空气时甚至在两人的耳边制造出了轻轻的嗡鸣声,让双方都稍微吃了一惊。

四目相对。

 第40章 卷一卅四情深难永

苏听风看他尴尬阴沉;顿时有些叹息。

他问道:“不敢见人?”

夏云瑾神色阴沉,别过了头;不肯看他。

“我早该猜到的。”苏听风看了他半晌,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比起五年前;如今的夏云瑾有了很大的变化;乍看之下甚至让人认不出来他的本来身份。

五年前的夏云瑾;性格外向,略带娇纵;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而如今的夏云瑾,长身玉立;神态阴沉抑郁,与以前相比;简直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若不是苏听风早就有猜测到他的身份,乍见之下,可能真的会认不出来。

夏云瑾对于他探究似的目光显然感到十分厌恶,猛然强行挣脱了他的挟制,怒道:“你为什么非要纠缠不休!?”

这两日他跟苏听风捉迷藏,都快成了整个宫里的笑话。却不料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免不了与他狭路相逢——他有些恨自己一时大意,被苏听风和景白梦的争执给吸引住,放任了好奇心操控自己的行为。

早知道就应该转身就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云瑾又松了一口气。

大约,他其实也躲得很累。

苏听风看了他半晌,问道:“你很怕被我看见?”

夏云瑾矢口否认道:“我只是不想见到京城来的人。”

那就是很怕被苏听风看见的意思吧?

苏听风望着夏云瑾,发现他分明还是年岁极轻,但却全身都泛出了浓浓的戾气,尤其是那紧皱的眉心,仿佛已经许多年没有展开过,甚至都留下了淡淡的纹路。

他看上去,过得并不愉快。

然而苏听风还没来得及跟夏云瑾说上几句,旁边就突然快步走过来了一个薄情宫女弟子,急慌慌地对着两人行了一个礼,叫道:“云瑾公子,苏少侠。”

苏听风应了一声,夏云瑾没有说话,两人都望着女弟子等候她开口,结果女弟子并不开口,只是略有些紧张地望着夏云瑾。

夏云瑾一开始还没能反应过来,对着她的神色有些无辜,结果只一会儿,他就意识到了对方神态之中的含义,一瞬间脸色整个变了,冷哼一声,带着冷意地说道:“你们也太小看他,至少我知道,你们这位苏少侠五年前武功就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然后他就猛然转过身,浑身带着几近阴冷的气息,从女弟子身边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到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女弟子反而松了一口气。

苏听风顿时有些疑惑。

然后女弟子开口说道:“苏少侠,以后请您不要再和云瑾公子单独相处了。”

苏听风问道:“为何?”

女弟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云瑾公子发怒的时候,会杀人。而且他素来不喜欢宫主身边有其它公子……一年之前,他就因为宫中一位公子与宫主太过亲密而动手杀了对方。苏少侠,宫主宠爱云瑾公子,总归是护着他的,你还是不要与他有什么往来才好。”

苏听风还真想象不到当年那个夏云瑾竟然会动手杀人,于是开口问道:“既然他这样凶悍,你倒是不怕激怒他?”

“我不是男子,倒是不碍事的。云瑾公子一般并不为难宫中弟子。”

苏听风听了,顿时明白了女弟子的意思。

景白梦虽然向来对女弟子维护有加,但她毕竟还是异性取向的普通女子。夏云瑾的过激行为若是出于嫉妒,那么就很好理解了。

不过,宫中女弟子阻止苏听风靠近夏云瑾的原因虽然是出自好意,苏听风还是不得不辜负她们的好意。

目前的情况来说,整个薄情宫宫中,与景白梦的因果关系最为错综复杂的人就是夏云瑾了。而夏云瑾与景白梦之间,并不只是因果链的关系,他们之间还形成了一个可以作为痴情轮模板的精神联系。

痴情轮是情使的专用名词,就像时空局有律法纲一样,情使也有独属于他们的基本系统,一般叫做“多情册”。

时空局依靠律法纲的记录升职,情使虽然没有升职一说,但是“多情册”上面的模板越多,却会使他们的力量越强大。因为情使从名号上来就可以看出,是以“情”为主要行动标准与战斗方式的法则使。

虽说苏听风现在还是在校实习期,但是既然已经有机会可以拿到一个痴情轮,他也并不想当做没看见。

所以他选中了时机,趁着夏云瑾独自一人在后山练剑的时候,再次找到了对方。

夏云瑾收了剑,眼神冷冽,对着苏听风说道:“我不是说了不想看到你吗?”

苏听风并不理会他的抗拒,而是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口问道:“你当年说要娶景白梦,现今还依旧这么想吗?”

夏云瑾垂下了手,站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你好像过得并不快活。”苏听风看他的样子,语气认真地下了结论,然后问道,“你后悔了吗?”

夏云瑾还是没有说话。

苏听风正欲再次开口,却不料夏云瑾在这时开了口,说道:“我想娶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也无所谓后悔。”

“宫中的女弟子说景白梦很偏爱你。”

“偏爱吗……”夏云瑾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许久,然后自见面之后第一次笑了起来,只是眉间依旧一直紧紧地皱在一起,连笑的时候都没有放松。

他带着嘲讽口气地说道,“在她那形形色色的‘公子’之中,或许她算是偏爱我的。也许是因为我们身上,毕竟还留着稀薄的相同血脉。”

“但是你并不觉得满足,不是吗?”苏听风仿佛在日常琐事一般语气平静地叙说道。

“你不觉得问出这个问题很可笑吗?”夏云瑾语气不耐烦地回答道,“哪个男人看到心上人与别的男人夜夜*会觉得高兴的?我不知道宫里的那群变态是心态,但我很正常。”

然后他走上了几步,恶狠狠地瞪着苏听风,说道:“可以的话,我很想把所有靠近她的男人全部杀掉,包括你在内。”

苏听风听了,轻轻用手指抓住抵到下巴附近的剑柄,压了下去,说道:“我跟她没有关系,也永远不会有任何过于亲密的关系。景白梦对我来说,和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夏云瑾听了,却并不相信,说道:“若是这样,你来薄情宫干什么?”

苏听风说道:“访友而已。我过一阵子就会走。”

夏云瑾这才愣住,半晌,才继续开口问道:“访友?”

苏听风说道:“在京城听说了景白梦的事情,所以顺便过来看看。原本,若是你们过得好,我就该走了。”

“过得好?”夏云瑾顿时笑了,“那你现在看见了,我们过得不好……然后呢?”

“不是你们。过得不好的是你才对,景白梦似乎过得还挺好。”苏听风分辩道。

“你觉得她过得好?”夏云瑾问道。

苏听风回答道:“她觉得自己过得好,那就是好了。”

夏云瑾再一次问道:“你觉得她现在那个样子,是过得好?”

“若是她自己觉得开心,你又何必强求?”

夏云瑾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苏听风叹息道:“你不应该跟着景白梦来薄情宫的。”

夏云瑾说道:“当初她逃婚离京,我太过弱小,既无法帮助她,也没能一路相护。她遭遇魔头,我亦无力相救。可是即便是如此,我只盼望自己能多为她做哪怕一两件事情,哪怕因此丧命,也不会有所悔恨。”

“但是你现今却后悔了?”

夏云瑾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后悔?为她做事,我永远不会后悔。”

“只是你终究不能以她的喜悦为喜悦,她的痛苦为痛苦。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多么深爱景白梦,你们却总不是同一个人。你可以为她出生入死,抛弃家人,抛弃权势,把生死置之度外,但你没办法为了她舍弃自尊,舍弃感情。”苏听风接着他的话,言辞犀利地说道。

夏云瑾惊愕地望向了苏听风,许久,才说道:“真是……一阵见血。”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以他人的喜怒为喜怒。本来,一个人独自降生,独自死去,这一生必定都是孤独的。所以,你想象中的那种为谁舍弃一切的深情,根本就不存在。你不如承认,你爱景白梦要远比你想象之中来得浅薄——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占有和索取,这才是一个人的本能……不管对男人或者女人来说,都是如此。”

夏云瑾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倒是听得陷入了沉思。

这其实是苏听风那个时代的理论。个体独立论完全是建立在孤岛理论的基础上,现代的社会学家认为每一个人生来就是一座孤岛,这是由人类的社会形态和人际交流模式决定的,也是由星空时代个体的生存环境所决定的。

人类的交流模式决定了,一个人无法如何努力,都无法像蜂蚁一样,精确地把自身的感情完全传达给另外一个个体。同时,因为高等智慧与高等智慧引起的对于享乐*与生产资料占有*的影响,人的一生都注定要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掩藏自我的弱点,争夺那些能够属于自身的利益。

而不同的个体,利益就不可能完全一致,自然也无法做到完全理解另外一个个体的感情与思想。

苏听风和夏云瑾对话过的那一天,夏云瑾并没有回复苏听风的评断。

但是那一天晚上,苏听风却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然后发现了多情册之中那一个线条分明的痴情轮。

他最后还是免不了稍稍吃了一惊。虽然白天里他和夏云瑾说了许多话,但却也并没有指望夏云瑾马上对他剖白内心,双手奉上痴情轮。可是苏听风没有想到,夏云瑾会在这样的深夜,就突然放下了。

然后,他才意识到,夏云瑾应该早已经到了极限,只差那最后被他拨动了一下的细弦。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刚起来,就在路上听到匆忙奔走的薄情宫女弟子传来的消息:“夏云瑾要离宫。”

苏听风愣了一下,然后就向着景白梦的住所疾步而去。

 第41章 卷一卅五言出真心

夏云瑾要走。

景白梦惊愕到几近失态;表情略显可怕地问道:“你要走!?去哪里?”

“回京吧。”夏云瑾淡淡回答道。

景白梦听了,好一会儿才挂起一个十分笑不由衷的表情;说道:“你想家了?也难怪,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姑姑姑父了;他们也一定很想念你。这样吧;我让人陪你一起回去探望……”

却听夏云瑾说道:“我要回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深深。”

景白梦愣在了原地,半晌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许久;她沉下了整张脸,表情变得十分冷厉;缓缓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夏云瑾闭上了眼睛;神情痛苦地说道:“我已经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景白梦,我要回去京城,娶妻生子,过正常的日子。”

景白梦默默地看着他的脸,一向骄傲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脆弱:“哪怕离开我?”

“哪怕离开你。”

只是短短的五个字,夏云瑾说出口时却觉得重逾千斤,说完之后只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许多。

他其实还有不舍,担心他离开之后景白梦会不会孤独,会不会还有人像他这样爱慕她,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这些年来,哪怕景白梦变得再强悍,在夏云瑾心里,她依旧是脆弱的,需要有人保护的那个……善良又可敬,可爱又可怜的表姐。

但是他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结束这扭曲的关系,结束这悲哀的爱慕,在嫉妒与怨恨吞没他的理智,让他开始不顾一切地伤害对方之前,彻底放弃。

一年前出手杀死那俊秀漂亮却又心思狡诈的男人时,夏云瑾的心里仿佛就被放出了一只猛虎。那之后,他不止一次想要把景白梦身边的男人一个一个清理干净。

第一次杀人是被迫,接下来就变成了欲念。

之所以没有再真的动过手,是因为自从那一次之后,整个薄情宫都对他步步防备。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和景白梦就真的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夏云瑾一直觉得他和景白梦的关系是不同的。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却明白了这不同终究还是有限。

再不同,景白梦还是永远在他身前一丈之遥。她身边换过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而他却终究只能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

他终于如曾经所愿把深深姐换成了深深,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拉得越发遥远了。

他始终学不来像个小丑一般献媚于她。在夏云瑾的心里,他习剑,他跟随于景白梦,都是为了保护她。即使理智一再地告诉他,景白梦早已经不需要他保护,他却仍旧转不过这个弯。

是时候认清事实了。

他的倔强,他的坚持,对景白梦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景白梦问道:“为什么?”

夏云瑾回答道:“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这种夫妻不像夫妻,姐弟不像姐弟的情况。深深,我累了,我要走了,回去京城,像普通人一样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景白梦再一次问道:“为什么?”

夏云瑾沉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景白梦。

景白梦带着一丝受伤,说道:“我记得你说过,要一辈子陪着我的。”

夏云瑾回答道:“我后悔了。”

他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辩白,然而这样的回答比任何辩解都更让景白梦觉得无可追问,无力辩驳。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很长时间之后,夏云瑾说道:“对不起。”

然后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景白梦想要叫住他,却又没能叫住。

这事情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薄情宫。这一日清晨,景白梦最终还是重新追上了夏云瑾,与他关在屋子里商量了许久,然后一脸阴沉地与夏云瑾走了出来。

她说道:“云瑾公子明日便要离开薄情宫,我今夜要为他设宴饯别,通知诸殿公子。”

苏听风到来的时候,听到的只有这么一句。

夏云瑾一路从屋门口拾阶而下,表情既无波动也无戾气,出人意外地平静。苏听风在石阶下望着两人,却见到夏云瑾意外地对他笑了一笑。

很多薄情宫弟子几乎从来没见过夏云瑾露出过笑容,一瞬间都惊呆了。才有人发现,原来夏云瑾不发狠的时候,竟然也十分俊秀。

怪不得宫主喜爱他。

夏云瑾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然后与苏听风擦肩而过,慢慢地往外走了出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景白梦却只是站在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背影。

苏听风看着夏云瑾消失在视线之中,不由地抬头望向了景白梦,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

却发现景白梦也正在直直地望向他。

苏听风站在台阶下,听到景白梦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她问的是苏听风对夏云瑾说了什么,而不是问他是不是对夏云瑾说过什么。显然她已经十分肯定,夏云瑾的变化与苏听风有干系。

那一句虽然是问话,却又不是询问。

苏听风其实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只是直言不讳地分析了一下夏云瑾的心态和苦恼,竟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变化。

苏听风见景白梦神态激动,倒是迟疑了一下。

却见景白梦再一次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她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或许是因为控制不住情绪导致了内劲外发,每一步走过的时候,都在石质的台阶上留下了细细碎裂的纹路。

每一步踏下,都像是踏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宫中弟子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景白梦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噤了声。

苏听风问道:“跟我什么关系?”

却见景白梦表情扭曲,说道:“每一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从我身边带走一个人?这是你让我变美的代价吗?”

苏听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景白梦的神色狰狞,声音痛苦,说道:“难道不是吗?五年前,你离开了,表哥没过多久了也离了京都……苏听风,你真的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

苏听风愣住了——常素臣离京,难道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却不料景白梦说完这一句,竟然直接冲了过来,一掌带着凌厉劲风,向着他直挥而去。

苏听风愣了一下,法则力直灌全身,一个“春泥护花”形成内劲的护罩,直接与景白梦的掌风撞击在一起。

景白梦的内力极为深厚,但是苏听风的路数本来就与这时候的人不同,所以也不遑多让。两人的劲气相撞,景白梦才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苏听风,一收掌,回头又击出了第二掌。

第二掌她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用出了九分的劲道。劲风相撞之处,连厚实牢固的石坪都被撞击得裂开了一道道缝隙。

站得近前的薄情宫弟子甚至直接被气劲刮到,身上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不得不急忙后退躲避。

景白梦的强大宫中众所周知,而苏听风的厉害大部分人却是第一次见识到。战斗中景白梦数次出手都没伤到苏听风,顿时放开了顾忌,一掌又一掌延绵不断地向着苏听风挥袭而去。

但苏听风却只是露出一脸无奈,祭起护身气劲,始终只躲避不还手。

气急败坏的景白梦,竟然全然奈何不了他。

只是景白梦内力耗损,整个石庭被她的气劲损坏得七零八落,那掌气自带轰鸣之声,看得宫中弟子惊叹不已。她越打越起劲,根本就不肯停手。苏听风最后只叹了一口气,一招“厥阴指”,打中了景白梦的胸口。

景白梦不妨他突然还手,只觉得这气劲蓬勃古怪,然后就觉得浑身内息一滞,接续不上,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喉头吐出一口腥甜。

苏听风见景白梦吐血,就知道自己用力略过,正想到上去看看景白梦状况如何,结果就见在场的所有薄情宫弟子——包括之前被劲风刮伤的,都挡到了景白梦的面前,拔出了长剑。

苏听风愣了一愣,没想到那些年轻弟子竟然还会动手。

然后他的声影如同一片轻盈蹁跹的绿叶,只是几个闪身就直接越过了一群弟子,出现在了景白梦的身边。

年轻弟子色厉内荏地围了上来,叫道:“住手!”

却听景白梦说道:“退下!”

苏听风说道:“抱歉……我控制不好气力。”

景白梦气恼异常,她这样怒火冲天,结果苏听风冒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然而她也暗暗心惊,苏听风五年前就功力深厚,行踪诡秘,而现在景白梦也已经算是一流高手,遇上苏听风竟然似乎没有一合之力……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她咬牙切齿,对苏听风说道:“我恨你!”

苏听风“哦”了一声,没想到这句话应该如何回应,就索性也不回复了,只是半跪了下来,对景白梦施了几针,暂时缓和了她的伤势。

景白梦看他的动作和表情,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乎她咬牙切齿的声明。苏听风的武功之高,也出乎了她的想象——几年前她只会粗劣的拳脚功夫,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到这个少年的深不可测,而五年后,她惊愕的发现,这一切似乎也没有变化。

也许就像他打败景白梦的那随手一指一样,他对于景白梦的那些爱与恨,也毫不放在心上。

她的眼角有了泪痕,一只手攀住了苏听风的手臂,肩头耸动,竟好像在哭泣。

苏听风十分意外,因为景白梦竟然开口对他说道:“对不起!”

白梦这个人真是喜怒无常。

苏听风心里感叹了一下,然后说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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