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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远走高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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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儿么……我虽很怀疑,但是见他刚才脱口而出很是确定的样子……
“到底叫什么?”我再问了一遍。
“糖葫芦!”
“红喜丸……”
又是两个声音两个结果,不过对换了一下,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车外坐着的霜竹也跟着笑了几声,回道:“小公子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奴才也觉得‘糖葫芦’更好听一些。”
“呃,那个……还是叫‘红喜丸’吧……”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转眼看见宇儿少见的羞红了脸还一副讷讷的心虚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宇儿见我越笑越大声,脸也越来越红,最后只得委屈地叫了我一声,“哥哥……”
“咳咳~好吧!”我终于止住笑,一本正经地吩咐道:“霜竹,吩咐下去,以后善宁宫的人都得说‘糖葫芦’不能说‘红喜丸’!”
“是,公子!”
“……”
我摸了摸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的小孩,大笑过后的身体是说不出的舒畅。
这样真好。
“公子,前面有茶棚,要不要歇一会儿?”
我掀起车帘向外看了看,日头还早,这边有茶棚也说明快到寺庙了,歇一会也好。
“嗯,让他们停下吧。”
茶棚甚是简陋,不过打扫的还算整洁,又是建在依山傍水的环境中,倒是带了一点雅致。茶棚里人不多,我和宇儿还有霜竹坐一张桌子,其他人在一边,那些茶水都是买了给随行的侍卫喝的,我和宇儿的霜竹自然有准备。
坐了一会儿,我见宇儿的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吩咐霜竹上路,哪知这时从东边奔过来十几匹骏马,骏马上的人都着深色短打,有的随身还带着刀,明显是会功夫的人。
看着那些人朝茶棚奔过来,一旁的侍卫都紧张起来,纷纷围在我和宇儿身边,手也握上腰间的刀,气势全开。这些侍卫的功夫都是过得硬的,一时之间空气中竟满是萧杀之意。
等到那些人近了,我看清了打头器宇不凡的锦衣人便知道这是一场误会,正准备叫侍卫散开,谁知那打头的人竟率先下马作了一揖,朗声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只是路过喝口茶水,并无恶意,这些都是我的家丁,因为赶路急了一些,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眼前的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纪,穿着打扮皆是是上品,周身气质温文沉稳,更难得的是眼神清澈平和,让人见之忘俗,只可惜他这模样让我无端想起二哥,心里顿时起了排斥之感。
我对他微微颔首,“无妨,是我家仆人无礼了。”说完便不再看他,转头吩咐霜竹准备上路。
“哥哥。”宇儿拉了拉我的手,见我低头看他,小声问道:“他们是不是就是江湖中人啊?”
我一听哑然,轻笑道:“你可知道什么是‘江湖’?”小家伙大概是听那些武师傅的故事听多了,整天幻想着打打杀杀,估计将来会和忆雪一样,投身疆场征战一方。
“我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小孩又是一副“红喜丸”就叫“糖葫芦”的表情。
我再次哑然,拍了拍小家伙的头,笑说道:“这么说所有人都是江湖中的人了?哥哥和宇儿也是?”
“这个……”
小家伙皱眉思考着,很不甘心却又不知道怎么来反驳,看得我一阵好笑。哎~若没有宇儿和忆雪,我的日子不知该有多无聊。
今日本是皇祖母每年定时礼佛的日子,只是皇祖母前几日染了风寒不便出宫,便让我代她过来,当然,也有让我带宇儿出来看看的意思。
礼佛的仪式结束,我们便赶回城里,难得出宫,我想带宇儿在城里转转。
也许是心境不同的原因,京城里入了夜也没有我记忆中那般冷清,茶楼里人声鼎沸,我和宇儿坐在三楼的厢房,既可以看见下面的热闹,又能不被打扰,真是不错。
“忆雪什么时候来?”宇儿望着楼下问道。
“快了,传信的人去了也有一会儿了。”
我和忆雪情同手足,所以最开始是让宇儿叫忆雪哥哥的,只可惜宇儿小小年纪就知道挑软柿子捏,怎么都不愿在“忆雪”后面加上“哥哥”两个字,害的忆雪很是伤心了一阵,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不过想想也是,宇儿平日不知比忆雪稳重多少,谁更足以当哥哥还真难说。
说曹操曹操到,我话音刚落,就有个人头颤巍巍探进门来,看得我好气又好笑,“忆雪,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要是被柳将军看到,估计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啊!真的是殿下和小殿下!我还以为是大哥又作弄我呢!”
忆雪羞红了脸坐到我对面,我心里暗叹,谁见了这小兔子模样都会想作弄作弄的。
忆雪对外面自然了解的比我和宇儿多些,让他帮忙点了菜,又听他讲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家长里短,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吃完饭又喝了会儿茶,天色已晚,我们真是该回宫了。
以为这一天就这样顺顺当当的过去了,哪知临走之前除了岔子。
说是“岔子”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我遇见了一位故人。
我们一行人从三楼往下,下面有人要上楼,正好碰上,若一方不让开,楼梯就走不成了。
忆雪走在最前面,我牵着宇儿走在中间,霜竹跟在我身后。那些人有些身份,因此也没打算让开,见下面有人挡路,本在说说笑笑的忆雪愣了一下,习惯性地扭头看我,我漫不经心地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十四五岁,正是最好的时光,那人又天资出众、气质上佳,穿着一身白色镶银线的锦衣,嘴角含笑、顾盼神飞,真真的是绝代风华!足以遮人耳目、迷人心神……
只可惜眼前美景对我来说早已是上辈子的梦,现在的我看过去,只看见那人微笑之下的深沉、眸光之后的轻蔑,他的美就像在我记忆中收藏太久的画,蒙了尘泛了黄,也失了最初的清新与纯真,就如同我曾经毫无保留付出的真心,一去不复返。
只草草略过一眼,我就不再看他,而是抬头看向前方,慢声叫了一声霜竹便不再说话。我从未在这人面前摆过的架子这次终于摆了出来,如同对待任何一个身份比我低又得不到我认同的人。
我以为霜竹会出面让他们让开,可霜竹还没来得及出口,我身边的宇儿就抢先发话了。
“大胆,还不让开!”
我心下顿时有些吃惊,宇儿虽被众人宠爱却一点儿也不骄纵,在外人面前言行举止都十分有礼,就是对待宫女太监也很宽容,这也是众人都可着劲儿宠爱他的原因,没想到此时他竟罕见的发作了,摆出六皇子的威仪来。
不过见小家伙难得发次威,我甚觉好奇,也不管他,依旧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
怎么说也是龙子龙孙,宇儿又不同于一般的小孩,摆起架子来竟有板有眼,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小公子是非富即贵,不好招惹的。
看着挡在下面的人退下去让出路来,我暗暗夸赞宇儿,这小孩果然比我有出息!
忆雪也出乎我意料地装起样子来,“噔噔噔”下到楼梯口,侧身站住,稳稳地施了一礼,“公子,请。”
“嗯。”我应了一身,牵着宇儿往下走,走过忆雪身边时淡淡地说道:“走吧。”
自始自终我都没再看那少年,不过想他心高气傲的性子,被人如此对待定是觉得面上无光心里愤懑。当然,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一坐上马车,我就把宇儿捞到怀里揉捏了一番,恨不得狠狠亲他几口才好。
“宇儿今天表现的很好!”我真诚地夸赞他。
小孩坐在我腿上,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郑重地说道:“嗯!哥哥不喜欢那个人,我也不喜欢!”
我笑呵呵地摸摸他的头,这小家伙,真是敏感!
我又从马车里探出头,对忆雪笑道:“今天表现不错,我多准你几天假。”
忆雪也笑了,依旧是兔子般的模样,“殿下,能换成别的奖励么?下次出宫也带上我吧!”
“呵呵,好!到时候你可别又以为是你大哥作弄你!”
“当然不会!”
马车向宫里驶去,回想这一天,我甚觉惬意。
君瑞,既然我已能毫无愧疚地伤你,就说明我们上辈子之间的纠葛已经断了个干净,这辈子,也许你还是你,但我,已不再是我。
看了看窗外零星的归家人,我的心底安稳静好,我不再无处可去,有宇儿、有皇祖母、有忆雪,还有霜竹,我便有了自己的家。
二哥,我再也不会躲在哪条巷子里哭了。
你也再找不到那时的那个我。
8。第七章
出宫第二天我给皇祖母讲了宇儿的事,结果皇祖母笑的喘不过起来,直说宇儿是这宫里的一大宝。
皇祖母年事已高,近日染了病又迟迟不见好,再想起上辈子皇祖母也是在我封王前三年便去了的,我难免有些惶恐,现下见皇祖母高兴,心里也舒缓了一些,。
佛曰生老病死是人生中最寻常不过的苦,我只求皇祖母在最后的时光里是笑多过于愁的,我每日多陪陪她,又有宇儿承欢膝下,她看着心情好,身体上的病痛也会轻一些。
我原以为宇儿出过一次宫,尝到了甜头,以后定会有些坐不住,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他。他依旧每日认真读书练武,或者学着我的样子给皇祖母念念佛经,乖巧的让我心疼,只是我念及皇祖母身体不好,也只有先委屈他,待皇祖母身子爽利了些再带他出宫。
“听周爱卿说,远儿在学行兵布阵?”正与我对弈的父皇突然开口问道。
“嗯。”我抬头看了父皇一眼,“忆雪武功已经小有所成,儿臣瞧他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便让周学士教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说到这里,我放好棋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柳将军大概也希望他多学一些。”
父皇轻笑几声,低下头去看棋盘,似是随意地感叹了一句,“你对他倒是有心。”
跟父皇在一起就是这点不好,不管什么话都要思虑再三,生怕话里有话又被自己忽略了。我轻轻按了按眉骨,低声说道:“忆雪和儿臣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儿臣便多为他考虑些。”
“远儿对行兵打仗也有兴趣?”
我眼皮一跳,心里的某根弦绷紧了。
“儿臣只是觉得各方面都可以了解一点,儿臣身体太差,兵法就是学多了怕也用不上。”
“嗯。”父皇落下一子,刚好将我的一片白子围困住,“那治国之道呢?”
我忍不住暗暗皱眉,父皇今儿个是怎么了,总是问些这样的问题。
“儿臣生性懒散,又胸无大志,学了恐怕也是不精。”我抬头仔细打量父皇的神情,“儿臣注定是个逍遥闲散人,将来若是能帮到几位哥哥,也算是大幸了。”
父皇突然抬起头看我,幽深的眸子像是被什么遮掩着,仿佛什么东西都无法穿透。
我对上父皇的目光,心里忐忑,什么也不敢多说,只能温温的笑了一下,低头看棋局,我的白子已经被父皇吃的七七八八、溃不成军。
父皇倒是气定神闲,悠哉地喝了一口茶,又问道:“依远儿之见,你三位哥哥中谁能担当大任?”
这一次我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惊诧地看向父皇。
我的失态明显愉悦了父皇,他放下茶盏,心情似乎突然好了很多,语气也比刚才柔和了些。
“远儿不必多虑,但说无妨。”
我思绪转了转,本想说自己甚少出善宁宫,对几位哥哥也不了解,不过想必那三位应该都是人中龙凤,各有担待,但是看着父皇脸上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我又改了口。
“儿臣甚少出宫,只是听了些谣传,三哥行为有失,四哥过于宽仁,二哥……德才兼备,应能担当大任。”
说完我看了父皇一眼便低下了头,我平日和二哥根本没什么来往,也不怕父皇怀疑。
平心而论,二哥确实是我们兄弟当中最出色的一个,我虽然聪慧,登基时也才刚刚及冠,理论有之、经验不足,初临朝政时很多事情都要仰仗二哥。那时我念及亲情,是极信任二哥的,所以他贵为辅政亲王,左右逢源权倾朝野,一时之间风头无量,只是他终究不是甘居人下的人……
二哥曾经说我太过重情偏偏又看不清身边的人,那时我年少心高又初登大宝,自然是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后来被二哥夺权篡位,我想起他昔日似劝解又似警告的话,心中苦涩万分却也无法理直气壮地斥责他。那时我就明白,二哥比我更适合那个位子,再想想二哥数年来的功绩,反倒是平白顶了太子之名的我鸠占了鹊巢。
“……呃,父皇?”
我猛然回过神,下意识地躲开父皇伸过来的手,却又在躲开的那一瞬间懊悔无比,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走神!看样子父皇分明唤了我好几声,我那神游天外的样子看在喜怒难测的父皇眼里,也不知会惹出些什么麻烦来。
见我躲开,父皇顿了一下收回手,脸上却没有不悦的意思,“远儿是累了么?还是身体不舒服?”
“嗯,大概是昨日睡的晚了些,今日总是觉得困乏……”我顺着父皇的话说下来。
“那远儿就好好歇息吧!”说着父皇站起身,又看了看棋盘上的残局,笑说道:“这棋就留着明天再陪朕下。”
“儿臣遵旨。”我暗叹一声,心里甚是无奈,看来明天又不得轻松了。
父皇那日问我那些问题我便心有所感,果不其然,几天之后父皇就下诏立二哥为当朝太子,赐居东宫。这件事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当真的听见消息时我还是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得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这辈子,我终于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不过烦恼也随之而来。
我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两人平日里的表现天差地别,此刻倒是如出一辙,都一脸哀求地看着我,眼巴巴的样子由不得我不心软。
“好吧。”我无力地摇摇头,看着两人亮闪闪的眼睛,又忍不住再三叮嘱,“身边多带些人,看了那鸟儿就乖乖回来,万不可惹事!若是日后我听见什么是非,禁足绝对是免不了的。你们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两人异口同声,我只得好笑地挥了挥手放两个人出去,想了想不放心,又让霜竹跟着去了。
也真是的,那番邦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进贡,宇儿自打听说御花园里多了那有着七彩羽毛如凤凰一般的鸟儿就一直念念不忘,日夜念叨着要去看一看,忆雪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好奇心自然不会少,这两人就为了这事儿磨了我好些天,我看实在是关不住他们了,只得松口允了。
我不愿放他们出去倒不是真怕他们惹事,只是太子刚刚搬进宫来,住的是离御花园不远的东宫,宇儿他们若被注意到了对我来说绝对算不上好事,二哥的心机太深,我也不想让宇儿他们和二哥有什么牵扯。
不过说到底,是我不想见二哥而已。
太子入住东宫之后,每日都会来给皇祖母请安,这时候我总是找些借口避开,如此几次,皇祖母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却只当是我怕生,她老人家一向舍不得委屈我,虽然也希望我多与太子来往但终究还是顺了我的意。太子偶尔问起的时候皇祖母也只是说我身体太差,不是卧床歇息就是在书房看书,又因喜静十分不喜欢别人打扰。
我以为太子问起我只是例行表示一下自己对兄弟的关心,太子事务繁忙必定是没有闲工夫来管我的。但这毕竟只是“我以为”而已,二哥的心思我又什么时候猜准过?
我不想见他,甚至是怕见到他。但是有些人,岂是说不见就可以不见的?
9。第八章
我突然分不清自己身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看见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他就站在门口微笑着唤我,语气轻柔的诡异。
“远儿……远儿……”
一声声如同索魂的枷锁,将我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我猛地睁开眼睛,想坐起身却觉得全身无力,身体冷汗淋淋像刚从水里出来似的,头更是疼的让我窒息,只能深深地喘息了几声。
“怎么了,不舒服吗?”
熟悉的低语如同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我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僵硬起来,神思恍惚地眯起眼,久违的淡淡龙涎香让我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地狱。那个人不厌其烦地折磨我,一定要听见求饶声才会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而且他最喜欢见我流泪,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什么都不做的单纯抱着我,他……
被死死埋藏于记忆最深处的画面争先恐后地破开封印冲进脑海里,我忍不住颤抖起来,模糊的视线对上熟悉的眸子,我不禁呜咽一声,伸出手无力地抓住那人,痛苦的低喃。
“二哥,求你……”
“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意识遁入黑暗的刹那,霜竹的叫声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今天要遭受的折磨,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我低垂着眼一口一口慢慢喝药,宇儿拽着被子紧紧依偎在我身边,红红的眼眶看得出泪水的痕迹。至于忆雪,我不用看都能知道,那家伙肯定又变成兔子了,更何况他现在正躲在一边轻声抽泣。
明明两个活宝都在,屋内的气氛却如此压抑。我暗叹一声,却依然顶着压抑的氛围再次放缓了喝药的速度,我想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喜欢喝药,甚至希望碗里的药多到喝不完,这样我就永远不必理会坐在床榻边的人。
但药终究有喝完的时候,我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只是尽量拖些时间让自己安定下来罢了。
“六弟好些了么?”见我放下瓷碗,太子问道。
我克制自己不要颤抖,不过还好,他叫的是“六弟”,而不是那令我莫名胆寒的“远儿”。
抬头看了他一眼,只需这一眼便足以让我回想起所有的细节。硬朗又不失柔和的轮廓,俊逸的五官,清澈明亮的深黑眼眸笑起来的时候会变得狭长,微微上挑的眼角有着独属于这男人的风情,再加上高挑的身形和温文尔雅却又不失威严的气势,我只能感叹一声,不愧是二哥,就算我重活一次也是远远及不上他的。
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一眼,我再次敛眉低头,低声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六弟已经好多了。”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六弟不知太子殿下驾临,多有冒犯,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轻声笑起来,“六弟怎么又疏远起来了?像刚才那样叫我二哥就好。”
我身体一僵,晕过去之前我精神恍惚地以为回到了上辈子,没细想就开了口,虽然后半句话没能说完,但那一声也着实诡异,不知道太子起疑了没。
“……二哥今日来六弟这儿可是有什么事?”我犹豫了一下,依旧叫了他“二哥”,这个称呼已经叫了那么多年,让我突然改成别的确实有些别扭。
“二哥没事就不能来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我不看他就可以清晰地勾勒出他的笑容,那种笑容曾经一度迷惑了我,让我以为他真的视我为同胞手足,是有着血缘羁绊的亲人……
我心里无奈,为什么我总是会遇见这类人?善于用各种面具伪装自己,就连最亲近的人也无法看清他的真心,二哥如此,父皇如此,就连君瑞在我面前也是习惯摆出另一个模样。我瞎了眼迷了心,以为他们对自己好自己便应当百倍回之,白白作践了自己……
“我听皇奶奶一直说你身体不好,便过来看看。”
太子用的是“你”、“我”,听起来甚是和蔼亲近,不过同样的当我只会上一次,若这一次还轻信我那上辈子就真的是白活了。
“我这是老毛病了,平日一直喝着药,也没什么大碍,烦劳二哥费心了。”
我不冷不热地规矩回答着,一直低着头垂着眼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二哥一向最会看人脸色,见我精神恹恹不愿多说,便随意关照了几句又问了些宇儿和忆雪的事就离开了。
待二哥走的远远的,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一直挺直的背终于放松下来。
“哥哥?哥哥!”
宇儿不放心,凑过来看我,我转头摸了摸他粉嫩嫩的脸,笑着说道:“好了!太子走了,你和忆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宇儿自然是不愿意,我看了看忆雪仍在“下雨”的眼睛,笑叹一声,吩咐霜竹拿些冰块来给他敷敷。
“不要担心,我只是午睡的时候魇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安慰了两人几句,突然想起二哥来,问道:“太子什么时候来的你们可知道?”
“不知道。”忆雪抽泣着摇了摇头,“我和宇儿一直在书房里读书,听见霜竹叫你才过来,那时太子殿下已经坐在那了。”
这时霜竹正好进来,脸色一沉,郁郁地说道:“太子殿下说要见您,那时您刚睡下,奴才就回话说您身体不好正歇着,太子殿下却说不用通传他看看您就好了,所以就……”
后面的话霜竹没有说完,我也能推测个大概来,那时我从梦中惊醒正巧看见二哥,便以为回到了过去,一时不查差点说漏了嘴。
想起那两年我的心情糟糕起来,只得借口休息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不知二哥那般无心无情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以至于恨我到了那种地步。他给我留下了那么深的刻痕,我怕是轮回转世也忘不了他。
10。第九章
时间总是带走我们不想让它带走的人。
我牵着宇儿站在皇祖母的寝殿外,八月的骄阳炙烤着我们,我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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