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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远走高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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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时间总是带走我们不想让它带走的人。
我牵着宇儿站在皇祖母的寝殿外,八月的骄阳炙烤着我们,我却觉得心底的冷意没有一丝消散。
等了没一会儿,全喜就疾步走了出来,脸上是浓重的郁色,往日打理的极好的黑发早已在短短几天之内变得斑白,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全公公,皇奶奶她……”我努力想在全喜的脸上找出一点好转的迹象。我十三岁的生辰刚过,皇祖母本已稳定的病症又反复起来,如此几次,弄得我惶惶不安,前世的记忆缠绕着我,让我总是担心哪天一睁开眼就听到皇祖母去世的消息。
这一世五岁之后我就一直跟皇祖母住在一起,她老人家又一向疼我,两人的感情比上辈子还好,即使知道皇祖母天命将至,我也依然幻想着皇祖母能挺过这一次,多享受一段天伦之乐。
可时光却是最最无情。
全喜叹息着摇了摇头,憔悴的脸上硬挤出一抹笑意,恭敬地回道:“殿下,太后想见见您和小殿下。”
我转头看宇儿,才八岁却显得格外安静的孩子正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有着温润的湿意,却隐忍着没有落下来。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牵着他走进内殿。
皇祖母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看见我进来,便挥退了两边伺候的宫女。
“皇奶奶。”我轻唤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您好些了吗?”
“呵呵,哀家这把老骨头,最差也就是这个样子了。”皇祖母亲昵地摸摸宇儿的脸,又紧紧握住我的手,笑容和往常一样慈祥和煦。
“远儿,宇儿也到了知事的年纪了,哀家要跟你说的话也不瞒着他,让他也听着。”
我看了看宇儿,用空着的手揽过他,点点头,“嗯,您说吧。”
“你皇奶奶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皇祖母微笑着移开视线,看向床顶喃喃地说道:“昨儿个夜里,哀家还梦见你皇爷爷叫我呢,埋怨哀家怎么还不去他那。”
“皇奶奶……”我心里一沉,忍不住叫了一声。
皇祖母又看向我,本该浑浊的眼里竟一片清澄,微小的笑容包容而豁达。
“哀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宇儿,可怜你们兄弟俩那么小就没了母亲,若没有哀家看顾着,也不知道那些奴才会不会上心。”皇祖母停下来细细端详了我一会儿,又笑说道:“之前我还觉得宇儿像你父皇,后来越看越觉得宇儿的性子就跟你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
“哀家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也总是静静地不喜说话,整日躲在房里,哀家还担心自己会养出个公主出来呢!”说到这,皇祖母轻笑了几声,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感慨和欣慰,“远儿是个好哥哥,宇儿像你也是应该的。”
我握着皇祖母的手,听着她回忆往日总总,宇儿将头埋在我怀里,泪水打湿了层层绸衣,引起我心中的一阵阵酸涩。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再不舍,也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远儿,你自幼聪慧稳重,身份更是贵不可言,若不是身子骨差了些……”皇祖母惋惜地叹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这样也好,你这么像他……还是出宫去吧!”
皇祖母的这几句话说的不清不楚,我却听懂了一些,太子之位本就不是我心所向,自然不觉得惋惜,只是皇祖母的话里似乎还有更深一层的东西,母妃不过是尚书之女,我虽身为皇子,和其他兄弟相比又怎么能说是“身份贵不可言”呢?皇祖母话中还提到了一个“他”,那个人我直觉说的不是父皇,但除了父皇,作为儿子的我还能像谁?
“宇儿自小也是懂事的,你哥哥身体不好,以后你定要代皇奶奶好好照顾他。”
“嗯!宇儿已经长大了,以后就是宇儿照顾哥哥!”
看着宇儿红肿的眼睛,我心里暗叹一声,不管有什么内幕,我永远都是穆怀远,永远都是宇儿的哥哥。
皇祖母和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就歇下了,我虽心有不安,却依然以为这一天会如同曾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普普通通的度过,所以在深夜突然被外面的哭声惊醒的时候,我才会觉得那么茫然无措。
“霜竹?”
我唤着霜竹,心里已有预感,他带来的绝对不是我希望听见的消息。
“殿下!”
霜竹急急地走进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启禀殿下!皇太后……薨了!”
霜竹没有哭,但我可以听见他细微的哽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他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
我呆愣了半晌,霜竹的话在我脑子里来回转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讷讷地问道:“什么时候?”
还没等霜竹回答我,殿外就响起了全喜带着颤音的唱腔,“六皇子穆怀远接旨!”
夜里起的太急,我的头昏昏沉沉,琐碎的事都是霜竹在打理,直到全喜念完旨才回过神来。
“临亲王殿下?”
我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向全喜苍老的脸,他张了张嘴,苦笑着提醒道:“殿下,接旨吧!”
待我谢了恩,全喜便急匆匆地走了,皇祖母的身后之事定是他操心最多。
霜竹搀扶我走进内殿,宇儿穿着一身寝衣站在我床边,见我进来,担忧地唤了我一声。
紧紧地抱住宇儿,我不知道能说什么,还有谁能说动父皇,让他册封一个体弱孤僻的未成年皇子为亲王呢?皇祖母直到最后都在为我和宇儿打算,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欠了皇祖母那么多,我真的只能下辈子再去还了……
皇祖母去后的一段时日我都打不起精神,每天恹恹的,也更少说话了,就连父皇偶尔过来,我也懒得强打起精神去应付,常常看着书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日子长了,更是全身无力。
又是一日午睡醒来,我懒懒地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已经到傍晚了。
我不想起身,也没有叫霜竹,只是呆呆地看着香炉上缕缕青烟,心底涌起一阵深深地疲倦,许久没有想过的问题又浮出水面。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重生的呢?当太子的时候我珍惜的得不到,不是太子的时候想留下的依然留不住,如果这两者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当初挣扎着想改变又是为了什么?
人总是会死的,母妃、皇祖母、父皇、我,甚至是我不知道结局的君瑞和二哥,总有一天会死去,这么想来,活着的时候拼命追求的东西显得多么虚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还是孑然一身。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微微仰头,这在发现父皇正坐在床边定定看着我。
我敛眉垂眼,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回道:“父皇会怕死么?”
问题刚脱口而出我就自嘲地勾起了嘴角,父皇年轻时曾三次御驾亲征,亲上战场、杀敌无数,这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又怎么会怕死?
果然,父皇轻笑了几声,而后慢慢地说道:“朕不怕自己死,朕怕的是朕爱的人死。”
我惊讶地抬头,对上父皇带笑的眼睛。这个在我眼中一直冷酷无情的人竟会说出这么温情的话,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合上眼不再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许父皇年轻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郎,也会对某一位女子钟情如斯。
父皇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听见霜竹进来的脚步声,我迷茫地睁开眼,父皇对我的无礼越来越纵容,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11。第十章
见我精神一日差过一日,宇儿和忆雪也跟着着急,我不愿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实在打不起精神。
“殿下,要不出宫去看看吧!”霜竹看出了我的为难,索性出了个主意。
被霜竹一提醒,我才猛然想起距离上次出宫已经有两年多了,之前我忧心皇祖母的身体就一直没出宫,也真难为宇儿一直陪我闷在宫里。
也好,出宫转转正好可以散散心。我让霜竹把两个大孩子叫过来,在出宫之前,照例得好好嘱咐他们一番。
“忆雪,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我看了看忆雪,他跟我同龄,不过比初春出生的我要小一些,生辰与秋元节挨得很近,“这一次我准你出宫回家可好?”
“哎?”忆雪瞪大眼睛,明明已是英挺俊俏的小少年,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依然和孩子一般,“殿下!我不要回家!我还要和殿下、小殿下一起过秋元呢!”
宇儿看了忆雪一眼,又看向我,面上也带了些祈求。我暗笑一声,宇儿平日最喜欢捉弄忆雪,可关键时候却是一定会护着他的。
“忆雪,自打你入宫以来,哪次秋元节不是在善宁宫过的?我怕再这样下去,你爹爹可要埋怨我抢了他的儿子了!”我有心逗他,特意装出苦恼的样子。
忆雪本是极单纯的人,也极相信我,宇儿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他也没反应过来,依旧傻傻的皱着眉,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借口来。
“殿下,那个……”
“咳咳,如果你想留在宫里也行。”我忍笑说道:“不过我可是决定带着宇儿去你家过秋元节的,既然你这么不想回家,那就留下来看守善宁宫吧!”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正好给善宁宫的护卫们放个假。”
“啊?”忆雪和宇儿同时愣住了,宇儿反应快,兴奋地扑过来拽紧我的袖子,“真的?哥哥!”显然这孩子的心思全都放在第一句话上了。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郑重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哥哥还打算带你去秋元节的夜市看看!”
“太好了!”宇儿笑眯眯地转过头,这才发现忆雪正一脸沮丧地折磨衣角。
“殿下……”忆雪还当我让他留在宫里的话是真的,万分委屈地望着我。
“哥哥……”宇儿也难得的撒起了娇。
是,是,忆雪只有你能欺负,连哥哥这个正经主子都不能捉弄他,我揶揄地瞥了宇儿一眼,终于笑出声来,“好吧,好吧!忆雪当然得跟着我们出宫,不然柳将军非得把我们撵出来不可!”
大概是因为有了事情做,我的精神又慢慢好了起来,等到出宫那天,我已经恢复了很多。
出宫不是第一次,去将军府却是第一次。这一世我久居深宫,也甚少路露面,忆雪虽与我关系匪浅,将军府里认识我的人却不多,柳将军也是因为被皇祖母召见才见过我。
不过我对将军府是熟悉的,柳将军英勇善战、为人耿直,所以才能得到父皇的重用,而柳府里的三位公子随了父亲,后来都成了忠心耿耿的勇将,若不是他们,我也不可能将二哥的计划硬是拖延两年。
“殿下?”
我抬起头,忆雪正不安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又是紧张又是为难。
“怎么了?”我笑着看他。对忆雪和宇儿,我向来是温和的,他们都是我一心守护的的珍宝。
“那个……殿下……”忆雪扭捏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我家的人都很……呃,不拘小节,若有什么冒犯了殿下……”
忆雪认真苦恼的样子让我失笑,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闷笑着说道:“我可不记得对你拿过架子,你还担心这些!”
不过忆雪想到这一点也算是情有可原,柳府一门武将,都是充满血性的忠勇之士,行事自然是率直大气,有时定是不拘于虚礼,忆雪虽然平日都是兔子一般的模样,但从细节之处也不难窥出刻在骨子里的柳家门风,也正是因为如此,忆雪害羞内敛却绝不怯懦,心思纯真却又能明辨是非,实在难得。能遇见忆雪这样的人,我何其有幸!
我调侃一般的话让忆雪放松了些,遂暖暖地笑着和宇儿凑到一起,把皇城里好吃的好玩的清点了个遍,两人满脸向往的表情让我的精神更是好了很多。
人们说爱屋及乌,怕就是我这样了,我把忆雪当做挚友和亲人,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流连心间,柳府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棵树、每一株草在我看来都甚是亲切。
大概是见我对忆雪与对待宇儿无异,忆雪在我面前又轻松随意,柳将军对我很是亲厚,并没有过多的讲究礼节,忆雪的两位哥哥也与我谈笑自若,如此,一场秋元宴自然是吃得气氛颇佳,空气中弥漫的和煦温情仿若有着实感,顺着呼吸进入全身,让我担心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我不贪心,也不奢求,这一辈子,我想要的便只有这么多了。
用完膳,宇儿就拉着忆雪眼巴巴地守在我身边,我慢条斯理地喝着药,按照惯例说一些嘱咐的话。自皇祖母去了之后,我为人父的架势就越发熟练了,有时我自己都会觉得唠叨,先不说现在临亲王的身份,怎么说以前也是九五之尊,现在倒是越来越像平常百姓家的爹爹了。
说了半天,面前的两个半大孩子没有一丝不耐的神情,倒是我自己觉得啰嗦起来,索性摆了摆手,“走吧,再不出门天都要黑透了!”
算算真实的年龄,我已过了而立之年,虽然身体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心性却再也回不到那率性而为的时光里了,正因为如此,灯火中宇儿和忆雪的活泼表情才让我满心欢喜、也满心羡慕。
我也曾经年少,但像他们这样纯粹喜悦的心情却是少有,那时被身份责任所束缚,又受制于感情,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君瑞温柔的笑容和安抚,心底“求不得”的苦却是从未减过一分。
人一旦想要的太多,就会愈发的痛苦,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需代价的,更可悲的是,有些东西即使你倾尽所有也得不到。正是应了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哥哥?”
宇儿拉着我的手抬头看我,脸上因兴奋而起的红晕还未退去,热闹的集市吸引着他,他却始终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太聪明,宇儿对我的情绪总是异常敏感,有时我明明表情举止无异,他却能很快察觉不同。
“怎么了?”我把小孩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街上人潮拥挤,即使有换了装的侍卫在周围挡着,我还是担心他哪里磕着绊着。
看了看早就一头扎进花灯里的忆雪,我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好不容易出宫一次,还老跟着哥哥干什么?和忆雪一起去玩吧,别跑丢了就行。”
“可是哥哥……”
宇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跑回来的忆雪打断了。
“公子!小公子!”忆雪提着一个花灯挤到我们身边,带着稚气的笑颜异常讨喜,“那边只要猜出谜底就可以拿到花灯哦!”说着举高手里的灯,颇有献宝的意思。
“呵呵,忆雪你带着宇儿过去看看吧,我有些累了,去那边的茶楼歇歇。”我看了霜竹一眼,“霜竹,派几个人跟着,你也一起去。”
“是,公子!”
好笑地看着两个孩子一步一回头的走远,直到他们的身影被人群淹没,我才转身走上通往茶楼的桥,几个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
茶楼与热闹的集市隔着一条并不宽敞的河,小小的一座桥却奇异地将两处划分开来,此刻正是秋元夜的开始,大部分人都去凑热闹去了,茶楼反倒显得比平日安静些。
我提着忆雪给我的荷花花灯静静站在桥上,桥下是晃悠悠飘过的祈愿灯船,无数只小船聚在一起,乍看过去仿佛是河流正发着光。波光粼粼的河水倒映着点点灯火摇曳进我的眼里,耳边的喧嚣一瞬间远去,我突然想起了传说中的黄泉,那条通往寂灭的回归之河是否也是如此光景呢……
“在看什么?”
自从重生以来,我就多了常常走神的习惯,有时候陷进自己的世界了总得让别人叫好几声才会回过神来。所以当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时,我恍惚了好久才慢慢回过头。
发光的河水将人的面容照的朦朦胧胧,我怔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听见自己飘渺的声音湮灭在突然回笼的漫天欢笑中,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声音带着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畏惧和抗拒。
“二哥……”
12。第十一章
我虽不再骄纵跋扈,骨子里的高傲却是一直都在,除了面对两个人的时候。
这两人一个是前世的君瑞,另一个则是二哥。君瑞我早已放下,唯独二哥我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
就算已经活了两辈子,就算这一世的二哥并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我依然那么怕他。我不得不承认,那种恐惧穿透了血脉、深入骨髓,从而成为一道丑陋的疤,烙印在我的灵魂中,让我对他的恐惧成为了一种本能,不管我怎么改变、他怎么改变,我永远无法控制地畏惧着他,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想逃避的人。
只是此刻我无路可逃。
“二哥……”
我喃喃地唤了一声,轻不可闻的两个音节在这个人面前显得是如此卑微而怯懦。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才能故作平静地将自己的视线从他的眼神中移开。
感谢那波光粼粼的河水,它们将我的倒影搅碎成起伏的波澜,因而照不见我微微颤抖的双手。
“呵呵,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六弟!”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温情,却听得我脊背生寒,这个人的狠是不动声色的,外表越是容易亲近,微笑之后的毒刃就越是锐利,反复之间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六弟可是独自一人?”见我似是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笑着问了一句。
我心里一跳,垂眼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我和七弟还有柳侍读一起来的。”
“原来七弟和柳三公子也来了,不过怎么只见六弟一个人?”
我强作镇定的外壳差点在二哥似笑非笑的语气中龟裂,一直牢牢提在手里的花灯陡然摇摆了一下。我犹豫了一瞬老实答道:“他们去看花灯了。”
说话间我一直都微微低着头,二哥的表情我看不清,只能费神揣摩他说话的语气。也不知是否因为我的言行哪里不妥,二哥沉默了好一会儿,诡异的静默让我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一阵秋风拂过,刚被冷汗浸湿的里衣愈发冰凉,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时二哥突然开了口。
“六弟一个人在这儿也是无聊,不如跟二哥去茶楼里坐坐吧!”
说只是去茶楼里坐坐,我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太子的一言一行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况且二哥那种人,怎么可能无所事事到微服出宫就只为了上茶楼凑个热闹。
我跟着二哥一路走上最顶层,心里突然起了些许预感,只是还没等我细想,一袭白衣就映入眼帘。
“君瑞见过二公子!”
兴许是太久没见,又或者是因为自上次相遇后我便甚少再想起这人,顺着清朗的声线看过去,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俊美少年与我脑海中残留的影像相去甚远,乍一看就像是从未相识过的陌生人。
看见二哥君瑞是无比欢喜的,竟完全忽略了站在二哥身后的我,我低叹一声移开视线,心里无端生起些许怜悯,这辈子,他依旧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公子,这位是……”
君瑞终于注意到了我,原本毫不掩饰的欢欣快速地收敛起来,望向我的笑脸完美无缺,却让我忍不住心生厌恶。我突然发现,当我不再带着爱意去注视这个人时,要看穿他的掩饰和伪装竟是如此容易。上辈子,与其说是他在骗我,还不如说是我自己在骗自己。
“这位是家弟,排行第六。”二哥笑说着拍了拍我的肩。
我紧绷着身体,克制住躲开二哥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看向君瑞。
“原来是六公子!君瑞失礼了!”
君瑞对我施了一个大礼,低下头时的表情却有点微妙,我知道他定是记起了两年前茶楼的事,心里忍不住冷笑一声,原本缠缚心间的惧意也被强压下去——我好歹是位亲王,岂能在下臣面前失了威仪。
“君公子多礼了。”我的语气不算冷淡,但也算不上多么热络,像二哥那样完美的伪装,我就是再多活一辈子也学不来。
上辈子纠缠不清的三人再次同聚一堂,这一次什么事都还没来得及发生。我坐在窗边静静地喝茶,想到这,明明身边有两个我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思绪却从最初的畏惧与防备中脱离出来。是啊,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因为我在场,两人言谈之间并未涉及很隐晦的事情,倒是很应景的说些诗词风俗之类。君瑞本是十分骄傲的人,看出我不喜欢搭理他,便索性不再与我说话,再加上二哥不再时不时地打量我,我也乐得轻松。
枯坐了没一会儿,我的思绪就又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直至清脆的嗓音将我叫醒。
“哥哥!”
我闻声抬头,宇儿和忆雪被侍卫簇拥着站在楼梯口,两人都提着兔子花灯,看上去甚是可爱。
我一笑,正待示意他们过来,忽而想起身边还坐着两人,顿了一下说道:“宇儿、忆雪,过来见过太子殿下。”
这两个孩子因为我的缘故对太子有隔阂,不过好在都越大越机灵,面上不显情绪,规规矩矩给太子见礼。
君瑞自是不好再坐着了,他虽是宰相之子,但因还为参加科举并无功名在身,现在见了宇儿和忆雪自当要行礼。
有宇儿在,我心神稍定,柔声问道:“可玩好了?”
“嗯!”宇儿笑着点点头,“去看了花灯,还放了纸船,本想去画舫上瞧瞧的,见人太多就回来了。”
我又看向忆雪,他今日倒是十分沉稳,有旁人在也不显拘谨,见我看他也笑着说道:“七殿下和我逛了几个店铺,七殿下还给您带了不少东西。”
我会心一笑,摸了摸宇儿的头,心里踏实了不少,遂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太子。
“二哥,七弟玩了大半天,应是乏了,他和柳侍读明日还得进学,六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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