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子赐读-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罢就喊小蚬子,喊了好几声那小子才忙忙的赶到,手里还捧着个托盘,托盘里是两碗冰糖燕窝,在门口就连声的答应:“来了来了,小的来了!方才夏荷姐送燕窝汤来,小的思忖张少爷估摸还要多坐一会子,就和夏荷姐说了,让她多盛了一份过来,这才耽误了。”
一边说话一边手下不停,先给张静让了一碗,又把另一碗递到文瑞手里,转头还不忘跟张静推荐:“张少爷尝尝,这燕窝汤是我们爷院里小厨房单独做的,不说用料什么的都比外头的要地道不知多少,就是李妈妈那手艺,那也是个顶个的。对了,李妈妈就是现下在你家帮忙照看小少爷的王姐儿的亲娘。”
张静听小蚬子说的高兴,反正文瑞也不是个讲究的,不用让来让去谁先谁后,就顺这孩子的意勺了一勺入口。
不过张静之前也没有吃过这种高级玩意儿,自然也就没有比较。只觉得这燕窝汤清汤里盛着红色的燕窝丝,内里还有细细的银丝以及红白细茸夹杂,色泽上就十分亮眼;而口感上除了清甜润泽之外,还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味道,入口更是有种苦,但回味却是越发的香甜。
小蚬子已经被文瑞赶去后院挖草,见张静含了一口燕窝汤在发呆,文瑞笑道:“贤弟可还喝的惯?这燕窝汤是李妈妈她讲究了,因眼下才冬去春来,所以除了冰糖同金丝血燕窝之外,还放了雪梨丝同参茸枣蓉,故而口感会略苦,不过回味是不错的。”
张静肚子里大骂腐败,嘴里不吃亏,姿势优雅的迅速就把整碗汤都喝完了:“哪里哪里,如此佳品,小弟今日有幸得尝,实乃小弟福气。”这就是所谓民脂民膏啊!今天咱就要替天行道帮你吃掉!
文瑞看他埋头喝汤那样子,爱喝又不能放开了来的,突然就联想到自己儿子如果看上了什么东西,那必定是霸住不放的。两厢一比较,张静的克制就也成了可爱。
“可惜此物里头有人参,一次不能饮太多,贤弟若是喜爱,日后只管来愚兄家中玩耍,我让李妈妈做给你喝。”
咦?
哎!!
我这是在讨来吃吗?!!
张静大囧,忙忙放下碗,连连摆手道:“文兄玩笑了,小弟并非此意,并非此意!”
文瑞看他样子就知道自己逗的有点过头了。不过说让李妈妈做给张静吃倒也不是敷衍的话,只是看来时候还没到。当下就坡下驴,把这话题先丢开不谈,沉了面色道:
“愚兄有件事还想同贤弟商量,不知贤弟是否愿意?”
“文兄请讲。”
“愚兄想先请问下,令先尊葬于何处,可否告知?”
“家父故后,家道中落,不曾返乡得,故而现下就葬在西郊苍山。”
“好巧,先尊同先慈亦是在苍山入土,既如此,到清明当日,愚兄可否与贤弟一同前往拜祭?”
家里是逃不过还得让人来准备祭祀典礼的,但是坟上的话,这次干脆就自己带着大管家文宪去吧。让李妈妈准备几个精致的菜,今年坟上的整理,就自己来做吧。说到底,清明是缅怀先人的日子,自己的心意其实远比排场要来得重要吧。
这是文瑞刚刚想到的。
张静猜不到文瑞会突然文艺,听到这种提议自然先愣了一下,然后就抬头去看文瑞表情,看他是不是认真。而坐在对面的那位爷,面沉若水,眉宇间十分的肃穆,一点也不像是随便说着玩。
张静纳闷了:“这……虽然小弟无知,但往年文兄府上清明时节也要专门祭奠,小弟家对门方屠每年都会向文兄府上送整猪整羊,是以小弟是知晓的。今年是要将这仪式办到山上么?”
“贤弟如何会这样想?倘如此做岂不劳民伤财!愚兄只是年年都在家中祭祀,山上便有专人看顾,总觉得倒不如一般百姓那样来的心诚,故此才想要亲身上山。”
感情就是闲得慌有人帮忙还讨嫌!
张静默默的给文瑞这一行为下了定义,然后默默的认命,点头收下这个大包袱:“文兄这番心意,想来令先尊堂泉下有知,必然感怀,小弟焉有不从之礼。”
事情谈妥,文瑞安心了,小蚬子也正好挖完了草送过来。因为是主子亲口吩咐让他去挖来做人情的,这小子机灵,心眼主意又多,让负责后院的巧伯不仅挖了能有十来棵带泥的完整香草装了盆,另外还割了一大包可以直接拿回去就用的,这才全部归拢到一起,着人领着,送到前院来。
这么大的量,弄的张静十分不好意思,但是文瑞说了:“区区草物,不过是自家种的玩意儿,又不值钱,贤弟不用在意。”
知道文瑞的脾气,推脱的厉害反而矫情,干脆多谢了几声也就收下了。
看看事情都办妥,张静想着还要赶回学里跟夫子禀告,于是就要告辞,又被文瑞拖着赏玩了一番花园景色,这才放人。
至于那些香草和张静那个换了一堆新卷宗进去的书箱,则都被文瑞派人直接送去了张家,张静走时两手空空十分轻松。文瑞本来还要派轿子送他,被张静坚辞,最后只好放他自己步行回家。
说来要不是顾忌着王府的颜面,文瑞几乎要把这种恋恋不舍表现成在王府门前十八相送了。张静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小王爷那真的是十分的平易近人呐。
王府到张家,虽然要过半个城,不过走小路的话也有很多捷径。张静又是空手,走的飞快,两刻钟不到便回了书院。
那书箱送回来的早,钱夫子已经自己取了里面卷宗出来看。见张静到了,招呼他过去坐下,细细问了情况,末了,指了指那一堆卷宗:“来,你过来,一起看。”
张静当然不敢违拗,何况事关书院的将来,夫子就算不说他也会上心用功的。当下并不多话,看了看书案,挑了一册人事概略详报,打开一看,原来不仅仅是老皇帝对书院人事方面的要求,另外还按常规部门的习惯列举了一系列必须的职务,每个职务后面都是空缺的姓名栏,显然是要自己这方面往里头填的。
钱夫子又指指书案上的纸笔:“这些卷宗里多有需要填写的,你先另取纸张,将心中所拟按要求记下,另外有不明或者感觉不合理的,也都记下,待填写完毕之后再来一一合计。”
张静应了,不敢怠慢,研磨铺纸,认真开始做功课。
第21章 第 21 章
等到回家又是天已经黑透,好在反正他家就在书院隔壁,拐个弯就到。张静捧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进门就闻到了炒菜的味道,一头扎向厨房,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家中的集会地。张妈妈在炒菜,王姐儿在帮忙杀鱼,小四带着文祈正趴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张静看的好笑,上前拍小四一掌:“你带着文祈做什么呢?小心他跑进去碰到了。”
小四被打了也不躲,还在傻愣愣的盯着厨房里:“妈妈说今天吃糖醋鱼。”
文祈本就是在慢慢开口学说话的时候,小吃货听到食物名字最是敏感,跟着重复:“当粗鱼!”
张静乐了,一把抱起他来:“是糖醋鱼,糖、醋、鱼。”
“堂粗鱼——”
“糖、醋。”
“糖粗——”
“糖、醋。”
“糖粗——”
“糖、醋!”
“糖粗——”
“糖、粗!不对!糖醋!”
“糖粗!”
张静果断放弃继续纠正,反正小孩子嘛,长大了自然就会说了对吧~
厨房里张妈妈和王姐儿都听到外头动静,跟着笑起来,张妈妈人离不开锅,就喊张静:“回来了就带文祈到外头堂屋里玩儿,厨房不比别处,莫要磕碰了。”
王姐儿性格本来就比较开朗,在张家陪着小主子住了这么多天,也早没了开始时候的生分,就和自家人一样,跟着喊:“莫要再给他吃东西,下午没留意,被他偷吃了小半条桂花糕,只怕晚来闹肚子。”
张静应了,抱了文祈要往堂屋去,文祈闻着厨房里香味,还要赖着不走,任谁也哄不动。倒是小四突然想起来:“少爷,下午那王府送香草过来的大哥还带了一大堆东西来,说是一并要交与你。东西都放到西厢你房里了,可要去看看?里头仿佛还有给文小少爷的玩意儿。”
一听到给自己的东西,文祈的心思顿时就从还吃不到的东西上面转了向,拽着张静的领子直喊:“去!去!”
张静乐得他不再坚持要赖在厨房,抱了就往后院自己厢房这里来。小四不用招呼,可以看新鲜玩意儿的机会是绝不会错过的,早也屁颠颠的跟上,还兴奋的不停的说:“那东西真多,那装东西的箱子看起来都是极名贵的!”
到了屋里小四先点上灯,看清了屋子里地上的东西,张静才明白小四一直在强调的“多”是什么意思。那地上放着个乌金镶边包角的花梨木大箱子,能有他那书箱的四个大。
文祈看到那箱子就兴奋,挥舞着肉肉的小爪子要往地上蹦。张静两臂箍不住他,只能放他下来,由着他欣喜若狂的扑到箱子上,因为笑的太厉害,嘴角还挂下了晶莹的液体。
张静无奈,蹲下身揽住那小身子,一边帮他擦口水一边问小四:“那送东西来的大哥可曾说这里面都有什么?”
“那位大哥只说是小王爷送给少爷的,少爷收了,这才吩咐手下送来,因为用的箱子大了,里面又加了一些文小少爷的东西,具体的,那位大哥也不清楚,只晓得箱子内里是有单子的。”
听小四这么说,张静越发琢磨不透文瑞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因为钱夫子管的太严,这才借送自己的名义给文祈带东西?
文祈想的可没有那么多,他想开箱子很久了,苦于身小体弱,那花梨木的箱子十分沉重,他要想打开那就是做梦。现下看张静和小四都陪着自己过来,并且就是说要来开箱子,结果大家都站着蹲着不动手,他可不乐意了,一双小手啪啪的直拍箱子盖,拍的手掌都通红。
张静头大,捉住文祈肉乎乎的小爪子,囫囵一个塞到小四怀里让他抱好,这才去开那箱子盖,却发现上面是有锁的。那锁极精巧,小小的一枚,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乌沉沉的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但铁定不是一扭就能开的。
“这箱子要钥匙。”
“那大哥说了,钥匙就在锁下面的暗格里。”
张静凑近去看,又伸手去摸,这才摸到锁下面紧贴的地方有个细细的凹槽,仿佛是个豁口。指尖用力一扣,轻轻的“咔嗒”一声,门口挡着的薄片翻下来,内里弹出来一个小小的钥匙柄,捏住那钥匙柄,就能抽出来一把小巧的钥匙。
张静只觉叹为观止,有钱人的精巧玩意儿真是让人十分的能产生仇富心理啊……
箱子盖开开,入眼便是一床五彩暗纹绣花绸被面,上面压着一封信,拿起来一看,信皮上“张静贤弟亲启”六个草书大字,金钩铁画龙飞凤舞。
联想到之前看了一下午的那些文书,封皮上都是一水儿的篆书名目;内容是用的蝇头小楷;遇到需要特别说明的地方,还用行草给单独标注。那字迹墨色不浓不淡,一笔一划俊秀内敛却又力度十足,透着一股子英挺的劲儿,绝对当得起钟灵毓秀四个字。
张静忍不住腹诽:人长的俊那多半是因为吃得好所以养的好;气质儒雅尊贵那多半是因为在上位者的教养;而字不仅漂亮还同时擅长不同种类的书体,就必然是需要本人苦练的,这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闷骚?
闷骚这个概念是那个人教给他的,之前完全理解不了这俩字的精髓,今天的这一刻,居然有了种顿悟的感觉。毕竟一般皇公贵胄,把最常用的那种字体练好也就算了,像文瑞这样的,要么是自己特别喜爱书法,否则就绝对是别有居心的在练习了。
不过这屋子里关心文瑞字迹的大概只有张静一个人,一边蹲着的小四努力的搂着文祈不让他乱动,因为文祈挣扎的越来越激烈。
小家伙已经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了。那被子上面绣的花样虽然看不懂但是颜色他是顶顶喜欢的!之前在姨娘那里的时候他盖的就是这个花色的被子,多日不见,可想死他啦!
文祈的动静终于唤回了张静的心神,看着小孩儿猴急的样子,也觉得好笑,干脆拉着小孩儿的手带到自己怀里:“你喜欢这被子?”
“啊啊!呀!要!”
一旁小四不用看着文祈,也凑了过来,伸手就在那被面上摸了一把,然后,眼也直了,舌头也不利索了:“少、少爷……这个,好、好滑好凉好软……”
张静到底比小四要多些见识,道:“这个是绸缎的面子,这一条被子就够普通人家几年的开销。你小心着,莫要弄脏了,都不好洗。”
闻言小四刷的收回手:“少爷你来!小四什么也不碰了!”开玩笑,这样金贵的玩意儿,万一在自己手里出了意外,那真只怕是要卖了自己都赔不起了。
和小四的畏缩相反,文祈这会儿已经整个扑到了那被面上,一通的胡蹭。
虽然住在这里也不短他吃穿,还经常能和三伢子玩,但衣服也好被褥也好,都是按钱夫子的要求,绝不特殊,所以都是普通人家的标准,和他之前在蕊香阁里用的自然是差了很大一截。
那么大的小孩还不懂这就是生活水平下降,只知道今天终于找回了一点以往的感觉,自然紧抱住不放。
张静看着小家伙这样,又好笑又有点心疼。
文祈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表面上看霸道极了,只要是他看上的,不管是什么,都会第一时间霸住不放。有什么需求也会第一时间提出,且通常来说你不满足他就绝对不会有清净日子过。
但实际上这孩子很会忍,很多次,他都看到文祈皱着小眉头吃着明显不喜欢的食物,用他那小小的牙齿努力的磨,再狠狠的咽下去。虽然这通常都是在他强硬的霸占了本来并不属于他的食物之后,比如挂满了三伢子口水的硬烧饼。
总之,只要不是被他判断成完全无用的东西,一旦到了他手里,就没人能再以“你又用不到”或者“你又不爱吃”这样的理由再拿回去。
但有意思的是,这孩子所霸占所要求的都只是别人能允许他自己拥有的东西,对于他未必能获得的,他从来不曾有过要求。比如更柔软舒适的衣服,更暖和轻盈的被子,更细腻香甜的糕点。
小家伙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穿过来的那身衣服比其它后来添置的小衣服都舒适,也就成了小家伙的最爱。但是平时他并不会吵着一定要穿那身,仿佛就好像知道自己其实只有这一套好衣服,一定要好好的爱惜一样。
眼下也是,小东西摆明了十分喜爱这被子,但这被子很明显是超过了他们日常的生活水准很多。所以小家伙虽然喊着“要”,却只是在被面上蹭,而不是像对待平时那些被他归为己有的东西一样,直接尝试抱起来拿走。
想着张静就心软了:不然就给文祈留下吧,虽然夫子他一定不乐意,一定会继续念叨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第22章 第 22 章
文祈蹭被子张静出神的功夫,小四已经把灯又挑大了一些。
钱夫子一直提倡读书人要勤俭节约,但惟独在灯烛的使用上是极力主张不能省的,毕竟眼神不好的话,会带来各种不良情况。
作为钱夫子原计划里的关门弟子的张静,家里自然也秉承了这一传统,所以张家的灯铜台瓷盏油足芯粗,背后还摆着铜镜反射光线增强亮度,算是张家的一大奢侈品,照明效果绝对比烛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下被小四挑过,更是照的屋内十分亮堂。
张静索性先不去管箱子,就着灯把那信看了,才发现这一箱子里头,给文祈的东西其实不多,多的都是给自己的。
大约也是记得钱夫子的要求,所以文瑞给文祈送来的只是开春天热了之后的薄被和内衣,毕竟孩子还小,天热起来之后穿的越来越少,会贴身的东西,作为他老爹,既然有这个财力,自然想给儿子弄的好一些的。
扣除这些,另外有一套文房四宝,是孝敬钱夫子的,余下的就都是给张静的了。张静点了下,那些玩意儿,从笔墨纸砚蜡扇玉佩到各种精巧玩物,什么都有,不由满头黑线。不过内里还有一个文瑞亲笔的岁寒三友图轴子,联想起文瑞的书画,对于这个,张静倒是颇为期待。
没等张静继续去箱子里看,外头张妈妈招呼吃饭的声音就过来了,小四赶忙跑出去帮忙拿东西,稍后王姐儿也过来抱文祈,张静也就把这事儿先丢开再说。
到了堂屋里大家坐下,一边吃晚饭,一边张静就跟他娘说起文瑞那个一起上坟的提议。张妈妈那是十分的吃惊:“当年你爹遇上的那东家就是小王爷已然可以说是奇遇,难得这位小王爷一点架子也无,见说起那香草,便送了我们如许多。本来他想做什么,咱们能应承的一定不会拒绝,但穷人家扫墓不比他们富贵人家,倘若有所怠慢了,咱们可是吃罪不起啊。”
张静知道自己老娘担心什么,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他的担心。但是和他老娘不同的是,他的这种担心里头又混和了一丝莫名的安心。毕竟他跟文瑞接触的比较多,要说无所谓身份这点,那位爷称第二,那全京里大约也就没有第一了。
“孩儿知晓。不过睿王爷同其他高官确实不同,孩儿是觉得,他既然这么提了,那大约便是真心的,自不会因为礼仪物品之类的粗陋而怪罪下来。”
张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扒了两口饭,还是觉得不定心,转头去问王姐儿:“妹妹你觉得如何?”这一个多月下来,她早就把王姐儿当成了自己家的一员。
“依我看,既然爷他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呗。只不过若是老姐姐觉得事情会多,不方便的话,便是谢绝了,爷也断不会生气的。”好吧,王姐儿就是从小看着文瑞长大,早明白了文瑞绝大部分时间里其实都是好捏的软柿子。
见王姐儿也这么说,张妈妈心下就有些动摇,但到底妇人心性,从来谨慎惯了,依然还是不敢一口应承的,想了半天,向张静道:“莫若这样,你明日里去问下夫子,看他今年是打算如何扫墓的?倘若方便,便请他一起吧。你们男子带着小厮们一伙儿,我同大妹子带着文祈一起,两边也都能有个照应。”
张妈妈的建议虽然保守,不过也比较妥当,张静当下便应了,一家人安心吃饭。
晚饭之后张静回房继续整理那些东西,文祈吵着要一起,横竖那箱子里头也有给他的东西,王姐儿就抱着小家伙一起跟着张静去了后院西厢。小四帮张妈妈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筷,事情做完,看看时间不早,回去书院服侍钱老夫子,张妈妈则也去了儿子房里。
张静屋里的灯已经捻到最大,十分的亮堂。一家人围着地中间的箱子,文祈已经充分发挥了他身子小的优势,整个爬到了箱子里头趴在了那被子上。
王姐儿怕他压坏底下的东西,要去抱他起来,那小东西就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王姐儿。张静看的好笑,干脆过去连人带被一起先抱到了自己床上,让文祈在上头滚着玩儿,这才过来仔细把箱子里头其它东西一一整理出来。
余下的东西里头,给文祈的两套小衣服是用一个锦缎的包袱包开的,先取出来放在一边;给钱夫子的那套文房四宝是单独用锦盒装开的,也取出来摆到书桌上;底下就是给张静的各种小玩意儿,分别装了小盒子整齐的码在箱子里;另外贴着箱子底靠里,则是一个长条的方盒子,看来就是那副卷轴。
张妈妈年轻时也算是过过一点好日子,但此时一个个拆看那些小玩意儿也是啧啧称奇,很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张静自然是先把那卷轴给取了出来,打开一看,不出所料,那画上的精气神,实在让人有种形容不出的气势来。
越看越爱,越爱越看,等他想起还有其它东西来,张妈妈早已将箱中其它物件都一一看过,又收起来了:“张静啊,虽然说这是小王爷的一番好意,但就算是你娘我没什么见识的,也知道这些东西金贵,你怎么就收了呢。”
张静默,将手里的画轴仔细收起来,跟他老娘道:“说来娘要不信,这些儿东西,儿子回来前是一点不知的,趟早知道了,决然也不会收了。娘要是也觉不妥,孩儿明日便把这些东西退回去罢。”下次,如果还有类似情况,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能让文瑞安排先把东西送回来了!
文祈下午偷吃了不少桂花糕,晚上晚饭又没少吃一口,肚子里撑了,在床上折腾够就睡了过去,王姐儿正把他抱在怀里打算回房。听张静这么说,便接口道:“吾们家爷那脾气,少爷也是知道的,就这么退回去,不太好。”
“但是这也太贵重,收下来,姐姐我于心不安哪。”
王姐儿沉吟一下,道:“其实不相干的。不过若姐姐始终觉得收下不好,倒不如从中挑出有用的,余下拿去或当或卖,得了钱补贴到书院里,也就罢了。将来再让少爷找机会跟吾们爷说下便是。”
这算是个折中的法子,至少这个人情不用都落到张静头上,张妈妈还算可以接受。看看时间已过酉时,外头街上已经起了更,大家散了,各自洗漱睡下不提。
张静家里折腾的时候,文瑞在家也没安生。算算日子,到正清明也没有多少天了。往常里祭祀洒扫什么的都有专人料理,他只要到时候主持下仪式就行,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但是今年既然决定了要自己亲自上阵,很多事情就不是吩咐一声就行了的。
一边吃晚饭一边就在琢磨这个事儿,屋子里四个大丫头是指望不上了,都是宫里出来的,本身出生都是大小姐,这种事儿除非当家做了主母,否则哪儿轮得到她们操心。
小蚬子也不用问,家生子一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