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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赐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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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夫子白天里出了那么一次事故,结果依然坚持着和几位管事的夫子讨论完了春闱的问题,这让本来十分担心的大家都稍微放了心。再加上老先生一直坚持他没事,所以张静到的时候,院子里依然跟往常一样,只有一个听吩咐的,并没有更多的下人在看顾。
还好老先生自己其实也有点被吓到,晚上屋子里不敢再冷着,给他专门准备的地龙今天总算是烧了起来。张静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同时看到游子昊正在屋里跟钱夫子气鼓鼓的对峙。
这场面其实有些滑稽。
俩老头都是年纪一把了,钱夫子是三缕清须,须发皆白,面色这会儿看上去则很阴沉;游子昊则是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一大把,不过因为营养跟的上又懂保养,面色十分红润。现在则因为跟钱夫子吹胡子瞪眼,两颊鼓鼓的竟然有点娃娃脸的感觉。
钱夫子的屋子没有关门,只是挂着厚棉帘子遮得严实,张静一挑帘就进去了,顿时屋子里四道灼灼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阵仗把张静唬了一跳,看清屋子里的情况之后又有些奇怪:“先生,游老先生,你们这是……?”
游子昊看终于有人进来了,满肚子气有地方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右手食指直直的指向钱夫子鼻端:“你这老匹夫!讳疾忌医你难道不懂?!今日这药我便是硬灌也要与你灌下去!”
他已经给钱夫子看了俩多月的风寒了,无奈钱夫子一直不肯好好吃药,导致这病好一阵坏一阵,今天都干脆的咳吐血了。这简直就是当面砸他的招牌,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他一定要好好讨个说法!
好吧,其实老医师也是孩子脾气上来了,又发现终于有个能略微对抗钱夫子的人出现,所以决定今天就算耍赖皮也要把这口气争回来!
钱夫子对此视若无睹。
刚才屋子里就他和游子昊,故意忽略对方的话,对方能直接跟他掀桌。现在屋子里有了其他人,尤其他还注意到张静背后跟着文瑞,他也就不怕游子昊再发疯。随便游子昊去嚷嚷,他直接转向张静:
“你来何事?”
张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包袱往旁边的椅子上搁下:“学生打算今晚就宿于夫子这里,夜间也好有个照应。”
钱夫子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让张静回去,结果话还没出口,游子昊已经几步跨到张静身边,一把拉住张静的胳膊:“少东家,你且先来帮我把药与那不听话的老倔驴蹄子灌下去!”
这下就连跟在张静身后的文瑞也没能绷住,终于扭过头去咳嗽了好几下。
钱夫子这下是真怒了,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游方勇你莫要得寸进尺!”子昊是游老医师的名,老先生字方勇,钱夫子连姓带字一起喊,显然是真的恼他了。
张静这会儿的脸色也不是怎么好,亲耳听见别人骂自己的老师是老倔驴蹄子,偏偏骂的那个平常也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他又不能帮老师骂回去,这会儿那个尴尬啊。
游子昊才不管他尴尬,连拖带拉的就把人拖到了桌子边上:“来来,少东你帮我按住你先生!”
张静自然不可能配合他,还是文瑞在后头实在看不过眼,走上两步扶住游子昊的胳膊:“游老医师。”
游子昊瞥他:“原来是睿王爷,失敬。”手上还拉着张静不放,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对这位小王爷真的有多么的大不敬。
文瑞哭笑不得。
游子昊当年和他家也算有渊源,他大舅刚登基那会儿,前朝政治腐败,偌大一个皇宫,真正的能人几乎没有,更别说太医院。
偏偏那时候小文瑞突然得了天花,而且症状来势汹汹,差点就病成了个大麻花脸,后来就是幸亏这位游子昊游大夫,才让他安然痊愈。
再加上游老医师的脾性跳脱,所以就算是十多年之后的现在,他对待文瑞是不是会讲究上下尊卑,那也是要看他的心情的,他要心情不好,来十个文瑞那也是给他十个不理。






第119章 第 111 章
张静对这些陈年旧事自然完全不知道,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多少能猜到文瑞的王爷威风在游老医师面前似乎没什么用处。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文瑞倒是先开了口:
“其实是小王有些儿事情想同游老先生讨教,可否请老先生赏个脸?”
文瑞的态度简直可以算是低声下气,而且满脸赔笑,游老医师再能折腾,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时候倒也不好意思再怎样。只是跟钱夫子还没争出个胜负,就这么罢手总也觉得不服气。
张静在旁边看得明白,连忙上前劝:“夫子这里我会看顾,游先生莫担心。”
游老医师还是一脸不太相信,张静又信誓旦旦的保证了好几遍,连文瑞也在一旁帮腔,最终才不情不愿的被文瑞拉到隔壁屋子里去“讨教”。
张静松口气,转过头来,钱夫子已经回到案几前,埋头整理着一沓子文书,看起来是为晚上的晚课做准备。文祈虽然不在这里了,但是三伢子的功课老先生也没耽误,晚上还是会给小孩儿开一会儿小灶。
因为屋子里暖和,那碗药搁在桌上有点时间了,却没有变冷。张静看了看,还是走过去把药碗端起来:“夫子,你不愿喝药,可是因为这药太苦?不如我去取些白糖来?”
话音刚落,果然钱夫子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胡闹!”
张静心里吐舌头,面上还是一派沉稳:“既然不是,那便趁热吃了罢。少时小王爷同游大夫话毕,必然要再过来。”
钱夫子皱眉。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生病不吃药,年纪大了,靠自己扛能扛过去的概率实在不大。可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反正已经年纪一把了,扛的过去是运,扛不过去是命,也没必要浪费药。不过这话他也知道没道理,不能跟别人说,于是别人问起,他就干脆搬天将降大任的大道理出来。
不过现在看来,游子昊那老家伙是明白过来了,所以才会打定主意要跟自己死磕。想到这点钱夫子就觉得堵,虽然明知道对方也是为自己好,可就是觉得不能听对方的。
他自己也觉得这种情绪有些奇怪,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猜测或许是老来脾气也会变的更加执拗的缘故。
但面对游子昊是一回事,这会儿面对张静却是另一回事了。
瞧着面前的少年毕恭毕敬的捧着药碗站在自己跟前,耐心的等他把药取过去喝,钱夫子突然有了一种儿子承欢膝下的感觉。
张静离开这几个月,身量似乎又拔高了一些,面色也晒黑了一点,眉宇间也多了一丝属于青年的英挺。现在低眉顺目的服侍自己,如果自己的俩孩子还在的话,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想到这里钱夫子突然有些伤感,也不想死扭了,接过碗来品了品,仰头一口气喝完,然后才喝口茶漱了漱口,把碗放回去的同时吩咐张静:“你去把那头书架中间左边屉中面上那封文书取来。”
张静看老师终于吃药,心里略微松口气。连忙去屋子右手里取了老师说的文书,恭敬摆到钱夫子案上。钱夫子却不去拿,而是示意张静:“你拆开看看,哪个合你心意?”
这话说的张静有些奇怪,取过那封文书拆开一看,却是一串的名字。这下他完全不明白了:“这是……?”
钱夫子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
“男子及冠而赋字,只为师这把老骨头,未必能等到那一日了。你家中无父,这表字为师与你拟够数个,你或者拿去家中,与你老娘商议,选定一个。万一那日为师已然不在,也可无需挂心。”
钱夫子这话说的伤感,张静白天才被吓了一回,这会儿又听夫子这么说,觉得自己简直腿都要发软了。
一看张静这样,钱夫子就明白自己这是把人给吓着了。不过这些话迟早要说,与其憋到最后万一来不及,还不如现在先说开。说来提到这事儿了,倒是让他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来:
“还有件事,既然你此番回转,或者倒是可以与我了愿。”
这件事儿对于张静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虽然听起来更是让他有种心惊的感觉。
钱夫子原先的打算是差不多想要老死在学里,也算对得起自己这一辈子。有这样的决心,其实还是跟他身边的人年纪都比他小多少有关。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并没有确实的意识到自己的年龄确实不小了。
但是不久前进宫,和老皇帝聊过两次,那之后,他突然对自己的年龄有了明确的认识。有些想法也就渐渐开始改变,比如某种落叶归根的想法,还有把未来让给年轻人去发展的想法。
这些想法都是从政德帝那里来的,老皇帝经过这回鬼门关前走过一次,虽然依然勤政,但和之前相比,雄心壮志少了许多,退意倒是逐渐越来越明显。特别是想着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很能折腾,如果趁着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直接传位,或许能避免许多问题,所以甚至已经开始拟传位诏书了。
这些事儿算得上是大事,所以老皇帝连文瑞也没给说过。但是对于钱夫子,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崇拜导致的盲目信任,他觉得以对方一生的为人处世来说,也肯定不会随便乱传这些话,所以就毫无顾忌的说了。
对于这种社稷大事,钱夫子自问虽然现在因为学堂的缘故挂了个出仕的名头,也有个官位,但终究自己算不上是真正朝堂上的人,自然也不会跟别人去说。只是在听过政德帝的感叹之后,突然也萌生了一种退意。
有些事情,不去想它的话也就那样了,但如果念头起了,就会越来越让人难耐。
他还记得老伴儿在世的时候曾经有过回乡的想法,也觉得如果二儿子如果还活着,说不定也会回家乡去看看。不过那时候他刚在京里开起小学馆,事业心重十分放不下,这事儿就一拖再拖,最后一直到老伴儿过世,都没能成行。
“为师这数月来也想明白,学中孙夫子本就是睿王爷的先生,自是能担这个重任。至于张静你,学府地契文书都在你手中,只要你来日里能够因循规矩,总归还是学府的少东,衣食住行当不用担心。故此为师想要带你师娘返乡,最后过几年清净日子。”
张静本来还在发愁要怎么说服钱夫子跟自己走,听他有这打算,自然赞成。不过他只知道钱夫子原本老家应该也在文家村附近,具体是哪里到不是很清楚。而且这事儿牵扯到了扶灵返乡的问题,起棺什么的都有讲究,倒不是随便能弄的。想了想才开口道:
“这自然好!但不知先生家乡何处?而且要请动师娘绝非小事,待明日学生便去请风水先生。”
钱夫子也知道,要给自家老太婆重新起灵然后运回乡,故乡那里的坟地也得再寻,这都是麻烦事儿。本来他是打算自己也老死在京里了,这些都没怎么想过,现在有了这样的念头,倒是也不能太仓促,点头道:
“无妨,你既回转,略多留几日,待择定了日子,为师便与你一同走罢。”
虽然说对学里的情况不是很放得下,但要说做事,还是要一鼓作气。钱夫子自己都有点担心自己回头又改主意,也就干脆趁着现在当机立断,也算圆了自家老太婆一个心愿。
这事儿对于钱夫子尚且不算小事,张静打从听说起就开始觉得沉重,琢磨着等明天要上哪儿才能找到比较好的风水先生。屋子里一时就安静下来,直到文瑞和游老医师再次挑帘入内。
文瑞之前跟游老医师在隔壁谈了下关于钱夫子的病情,然后也跟他提起了已经去宫里请太医。游子昊虽然资格算得上极老,但天性比较活泼,对于文瑞的做法并没有感觉到冒犯,反而还很赞同。
太医院经过这些年的整顿改革吸收新血,也是有不少好医生的,他甚至还有了想要跟来者讨教讨教的想法。
所以这一番谈话下来,两人都感觉不错,回到钱夫子这屋的时候脸上都有些带笑。等看到钱夫子居然老老实实把药也喝了,游子昊觉得一天里堵在心口的那股气终于散了,心情彻底舒爽起来:
“你若早早便老实服药,何至于今日下午白咳了那些血出来!”
钱夫子瞥他一眼,并不答话,拿起案头整理好的书册就往外走:“睿王爷,老夫还有些事,怠慢了。张静,为师去前头给三伢子开晚课,你留在这里陪小王爷说会子话罢。”
张静答应过,文瑞则连声说“不妨”,钱夫子打过招呼就干脆的挑帘走人,一眼多的也没给游老医师,于是心情刚刚好转的老大夫顿时又给气的差点吹胡子瞪眼。
不过游老医师的性子确实比较好,跟着钱夫子后头骂了两声,回头看到空了的药碗,又乐了,之前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倒是拉过张静又嘱咐了好几次,中心意思就是既然现在钱夫子能听他的话,那么就让他每天好好督促钱夫子吃药。
张静知道他是好意,自然不会反对,连连答应。
钱夫子给三伢子上的晚课要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小蚬子回去的急,也就一个时辰多点,已经把刘泽沁给拉了来。也就是刘泽沁年纪不是太大,经得起快马加鞭,再加上老皇帝也信得过,听说是给钱夫子看病,就急忙把他给派了过来。
游老医师一看到的人是刘泽沁,顿时泄气。
这人是吴方的徒弟,有多少斤两他还是有点数的,之所以泄气倒不是因为觉得对方医术不如自己,而是知道这人特别尊敬自己的师父,所以在吴方没点头之前,他绝对不会随便把自己的经验之类的拿出来跟别人探讨。这么一来,他本来的打算就算是落空啦。






第120章 第 112 章
果然刘泽沁一到,跟文瑞见礼之后就来跟他说明:
“晚辈见过游老医师,今日时间晚了,太医院里的诸位老大夫年事都高,不宜如此夜奔,陛下便命明日一早再另派人过来,今晚却是小侄叨扰了。”
这话说的,就跟他是被派过来夜间看护的一样。游子昊瞪了他一会儿,一甩袖子:“钱夫子的药方稍后我命童儿取来,你且看着他服完药再休息。”
再扭头冲文瑞拱手:“吾今亦觉岁数渐长,晚间精神不济,先行告退,还望小王爷莫要怪罪。”
文瑞自然没道理拦他,只能放人。刘泽沁也不会和前辈怄气,恭恭敬敬把人送走,这才折返回来。这人虽然看上去挺老实,实际上很机灵,就送游子昊出去那点时间里,已经差不多把游老医师对钱夫子的诊断都问清楚了。
回来之后,文瑞又给他正式介绍了一下张静,刘泽沁这才明白,感情这位站在大家背后不声不响的少年原来竟然是书院的少东家,当下又是一躬身:“啊呀刘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少东家切莫怪罪。”
从刚才刘泽沁进门张静就在偷偷打量,看他四十上下的样子,似乎还挺沉稳。尤其是面对游老医师的时候,那样子一对比,更加的显得有气质。可是现在这招呼打的,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文瑞看张静发愣,想了想就明白张静在想什么,笑嘻嘻的拉起他的手:“你莫要看刘兄一派君子样,其实他那脾性,同游老医师真便如同父子一般。”
张静脑子拐了个弯儿才明白过来文瑞话里的意思,再看那刘泽沁笑眯眯的,哪里还有刚才那种稳重样,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一下子,之前的拘谨感觉倒也消散了许多。

钱夫子的晚课是一个半时辰,差不多起更前就结束,回到屋里的时候很欣慰的发现游老头子不在,接着却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刘御医?”
他去过两次宫里,对于这位年纪不到四十就被钦点为御医,并且日常里会经常伺候政德帝的年轻医师还是有挺深的印象的,不可能看错。可是对方这深更半夜的,不在宫里值夜,跑书院来干嘛?
游老医师虽然性格跳脱,但是对于诊断病情还是比较直来直去,这从他会逼着钱夫子喝药就能看出来。但刘泽沁则不同,或许是因为老师是吴方,性格和他自己截然相反,倒是让他学了更多比较婉转的手段出来。
比如现在看钱夫子问,他根本不提是来给他看病的,而是很恭敬的回答:“是陛下惦记着夫子,今日宫中有上好的补品送来,便着我连夜与夫子送些儿过来,顺带看看夫子身体可好。”
刘泽沁年轻轻就成了御医,本身身份地位就和普通医师不一样,再加上他态度谦和,也不提是来看病的,钱夫子一时间还真的被他唬住了,跟他客套了一番,还老老实实的让对方把了脉。
因为刘泽沁说了,皇帝送来的都是大补之物,一定要看过他的身体情况才好决定留下那些。既然是皇帝送来的,那就等于是圣旨,不遵守就是抗旨了,老先生自然只能配合。
这之后,因为之前钱夫子已经把游老医师给准备的汤药喝了,睡前总算没人再让他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刘泽沁在等钱夫子回来的时候也看过那方子,感觉就是他自己来给老先生看的话也是差不多的结果,所以并没有提出新的意见。
因为他来了,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文瑞终于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原本想留在钱夫子这里的张静给拉回了他们自己的院子。
小蚬子早在钱夫子结束晚课回屋的时候就先回了自家院子,等张静他们回来,就看到正中堂屋里已经摆好了热乎乎的夜宵。
钱夫子睡下之后刘泽沁又到他们这屋来了一趟,主要是跟他们说一下自己的诊断结果,基本上和游老医师的差不多。同时他也觉得依老先生的脉象,心火过盛,不是好兆头。何况下午才刚咳了血:
“若那血痰尽是由风寒所起,则不用多虑。只恐它实乃心火盛而伤肺阴,并由此引出血液,此便是大事。但从老先生脉象来看,尚不至如此,说到底,忧心操劳而疏于治疗才是根本。”
听他的诊断和游子昊的基本一致,张静略微放心。但这个问题始终是问题,钱夫子年纪又大,用药上就算是比较年轻的刘泽沁也不敢直接上猛药,也是主张要慢慢调理比较好。
所谓调理,张静也是知道的,在钱夫子这个岁数,基本上也就是不能指望痊愈的意思了。能让老人家过个几年舒心日子,走之前不怎么受罪,这就算是无论子女还是医生都已经尽到了本分。
想到这点,又觉得心酸,乃至刘泽沁走了都有一阵子了,他还有些发呆。
文瑞的本意让刘泽沁来是为了让张静宽心,结果现在看来效果好像反而有些适得其反,心里也有些小小的郁闷。
他毕竟是经历过战乱的,对生老病死这些事儿比张静要看的透,所以觉得虽然钱夫子的情况听上去好像不怎么好,但上年纪的人多少都有些这个病那个病的,并不需要太过担心。说的那个一点,生死有命,有些事情,确实是只要用心尽人事就行。
不过他很识趣的没直白的就这么跟张静讲,而是旁敲侧击引经据典的说了一通诸如老莱子娱亲之类的典故故事,渐渐的把张静的注意力从负面的状态吸引回来。
对于文瑞的体贴,张静还是觉得挺受用,很快就想起来还有事情得跟他商量:
“对了,你是王爷,可能帮我寻个可靠的风水先生?”
听到张静用“可靠”来定义风水先生,文瑞不由失笑:“如何是‘可靠’的风水先生?若要寻几个灵验的倒是可以。”
明白自己被拿来逗乐了,张静瞥他一眼,看的文瑞只觉小腹一紧,心口处顿时蠢蠢欲动起来。张静完全没自觉,还摆了一张正经脸,跟文瑞继续说钱夫子想要带着师娘的骨骸扶灵返乡,落叶归根的事情。
这些事情对于文瑞来说确实不算什么麻烦的事情。
好的风水先生他都是有数的,文宪那里甚至还造了册。就是皇家自己,也有专属的太卜。至于钦天监和太卜署之类的部门,那更是专门搞这个的,要这方面的人才绝对是信手拈来。
至于钱夫子乐意回去,这对于文瑞来说也是让他能松口气的事情。他皇帝大舅都跟他嘀咕很多次了,落叶归根,他是归不了根了,皇陵肯定得在都城附近,但是像钱夫子这样的老乡,如果可以,还是希望能让他们安然返乡之类的。
所以张静这边絮絮叨叨的说,文瑞一边听着,一边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本来饭后张静是主张各自回房的,后来刘泽沁一来,来了文瑞房里,张静就也跟了过来。不过现在看来,就算刘泽沁没来,张静想起钱夫子的事儿,估计也会自己找上门。这么一想,文瑞就觉得心里更加的痒痒,眼看张静还在叽叽咕咕的说,不由上去就在那因为说话而有点鼓起的粉嫩腮帮子上嘬了一口。
“贤弟莫要担心,这些儿事情,明日一早吩咐小蚬子去办便是。起棺是大事,并非一二日可成,急不在这一夜之间。你若放心,便交予我,定然与你办的妥当。”
张静被文瑞这一下偷袭弄的一愣,等意识到是被亲了一口,脸上立刻就火烧火燎起来,随后文瑞说了啥也没听清。
文瑞看他那愣愣的样子,面皮却红了,甚至连耳朵脖颈都在发红,越发觉得可爱有趣,腆着脸凑上前把人拢住:“这些时日,想死为兄了,你可想我?”
这个样子的文瑞,就算当年最中意丹青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也就是对着张静,他就觉得莫名的各种以往觉得恶心肉麻的事情都想做,这样的话都想说。
不过张静可不知道,本来还有些愣,结果听到文瑞这些话,立刻反应过来,就有些恼怒:“小王爷莫要如此!”
文瑞福至心灵,虽然张静没说为什么突然恼了,但他本能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是做的有些过了,立刻端正态度,表情委屈:“贤弟放心,你所说之事我定与你办妥。你我阔别多日,莫非贤弟并不牵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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