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子赐读-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是后来颐圣帝诸多莫名其妙的政策相继出台,导致各地负担加重,多有家庭流离失所的,渐渐民间就越来越不安定。那时候文家富庶,自然容易成为各路大小贼偷乃至流匪的目标,所以他家就开始自己豢养护院队伍。
如此又过了几年,民间情况每况愈下,就算是落草为寇,也未必能打劫到多少东西糊口。渐渐的,文家的护院就越收越多。文老先生颇有侠义之心,宅心仁厚,但凡前来投靠的,都会给他一口饭吃,与他一席炕睡。久而久之,家里集结的队伍越来越大。
再后来,就是颐圣帝那个直接被载入史册留给后世诟骂的万名巧匠修筑边关的行动。当时文老先生已经年近花甲,却因为机关师的名头很大,竟也被朝廷征了。
当时文家请了地方上多名乡绅官员联名上书,称愿以百万银两换取文老先生免征,无奈朝中终究置之不理,一领枷锁牵了文老先生去,就此葬身边关。
之后蛮夷部队入关,文家护院队伍强大,竟然又被征缴要去军队。那时文家家主在边关丧生,家里主母哀恸之下紧随而去,一家本就因为这些无妄之灾而白事连连哀声不断。
眼见朝廷所作所为越发离奇不堪,政德帝那时年轻气盛,又喜武术,满腔热血,文家在当地文家村又可说是一呼百应的望族,眼见得天下到处都有暴动的队伍,就有人鼓动他也造反。
大约也是天命,举起反旗之后一路征战,政德帝这才真正了解了什么才是所谓“民不聊生”,身边追随的人更是死了无数,这才一步步统一各地,最终打到京里,手刃了导致自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自己称了帝。
“所以,其实当今圣上对于文学武道之外其它奇巧学问,是有很深的感情的。然而他为帝多年,只不知这种感情是否有变。你同六王爷的提议,倘若他心里依然如故,那便一定能成,而且能激励天下各行各业人材辈出,如今百废待兴,这于国于家都是大大有利的;然则如果他这多年为帝下来,终究还是要遵循传统,那后果如何便不好说。罢了,横竖总有个天命所在,你也莫要太担心。”
钱夫子说完一席话,抿了口茶,稍歇了歇。张静站在一旁默默消化刚刚听到的八卦:原来当今圣上当年起义是为了报父母之仇!这段故事着实令他觉得很有点热血沸腾,连带着的,文瑞的形象在他脑子里一瞬间也变得高大起来了。
倒是钱夫子,见他默默不语,脸颊却是红红的,眼睛发亮,心下明白这学生别看表面上斯文清秀甚至还有点瘦弱,其实本质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不由又叮嘱道:“此乃当今圣上自家的事,为师当年若非与圣上同乡,也是不可知如此详细的。今日告你知晓,是让你日后行事有个进退考量。你回头可要记住了,千万莫要到处去说,小心祸从口出。”
听老师提点,张静一个激灵,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找机会同文瑞去核实这事来着。老师这些年照顾自己就如同照顾亲生的孩子,所谓知子莫若父,张静压下心头感动,深深一揖:“谨尊师命。”
第12章 第 12 章
自那日之后,文瑞那头着实无声无息了许久。而得了钱夫子话的张静,倒也完全不着急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许多事,确乎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这两天让他颇为头大的事有两件。
一是文祈再见到了三伢子,居然还记着人家,就缠着人家要一起玩。但是所谓的玩,其实就是丢下他自己的玩具不管而去抢三伢子的;丢下他自己的零嘴不吃而去抢三伢子的;就算两人都被人抱着,他也一定要让抱三伢子的人抱了自己才算,就算那是宋嫂子都不管。总之三伢子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比自己的好比自己的有趣。
开初的时候三伢子还愣愣的,后来次数多了,也不知怎么就学会了反抗,现在只要两个小人碰到,不用多久必然就是天翻地覆。
偏偏之前为了方便照顾,张家和学堂其实中间只隔了一条弄堂,两个小孩又都是已经会满地走的。这样一来,就算大人们有心隔离他们彼此不见,文祈只要听到对面院子里三伢子的声音,就会吵着要过去,大人不放他就扭着小屁屁要自己走过去,倔强的不行。而有时候,一个照顾不周,三伢子也会自己走出来和文祈撞上。
这几天张静感叹的最多的就是钱夫子让文瑞签那字据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否则就这天天掐架的事情,真要追求起来,只怕就承担不起。
但真要论起来,这事儿还不是顶让人头大的。毕竟和同龄人一起长大的孩子,性格等各方面都会更加健康活泼,这对于小孩子总是好的。
真正让张静头大的是,由钱夫子提议的,张妈妈附议并且加以实施的,给自己找媳妇的工程。
仿佛那一日自己向先生汇报情况之后,在先生眼里,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隔天钱夫子就请了张妈妈到学堂里,慎重的提起了这件事。
而作为长辈,谁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早日成家立业?本来家里死了顶梁柱,景况不好,张妈妈也就把这事儿搁下了。
但是这几年学堂办的颇为兴旺,虽然主事的其实是钱夫子,终究如果没有张静拿回来的东西的话,也是不行的。所以每年学堂的结余里也会给张家一部分的分成,积少成多,小门小户开销也不会很大,给儿子娶亲的钱是早就攒下了的。
之前张妈妈是想着读书人,终究讲究个功名,怕影响儿子读书的心,也就一直没提。现下儿子自己都说了,想要先学学如何经营,功名的事稍后再说。所谓成家立业,不成家又何以立业?正巧夫子也提出了这事儿,张妈妈自然是乐颠颠的就同意了,回家就忙忙的张罗开。
于是张静的日子不好过了。
虽然也要请媒婆说亲,但是张家眼下也算是薄有资产的富庶人家,又终究是市井小户,规矩什么的,和那些高门大户是没得可比的,这就导致了媒婆说亲的时候也少了很多避讳。
而张静天生长的还算不错,眉清目秀细皮嫩肉,虽然还没长开,但已经隐隐有了一股风流天成的味道。平日在街面上走动,早打动芳心无数。眼下听说张家开始张罗找媳妇,那媒婆连请都不用请,自动自发的就往他家凑,几乎每日都是门庭若市。
更有那比较奔放的姑娘,市集上遇到,娇笑着从自己身边擦过,偶尔甚至还会“不小心”碰一下他的手,撞一下他的胳膊什么的,再红着脸跑开,搞的张静哭笑不得。
但是母命在身,又不可以抗议的太明显。次数多了,让他琢磨出个促狭法子来,出门的时候就哄着文祈一起,然后去学堂再抱上三伢子。
因为带着文祈,王姐儿自然也是要跟着了,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浩浩荡荡一队人;文祈和三伢子又是无时无刻不在折腾的,虽然比较聒噪,但是总算可以让那些女孩儿家家的不至于那么热情主动。相比较应付小姑娘,张静深深的感觉还是带小孩子更好啊。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张妈妈挑媳妇挑花了眼,反而决定不了,张静乐得跟着随意应付;文瑞那头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但也没有谁来找书院的麻烦,反而是书院的名头经此一事更加的大,连外省都有人慕名前来。
在这一派忙乱而兴兴向荣之中,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堪堪就要到月底,张静猛然想起,是那个人又要回来的日子了。
文瑞再次见到张静的时候,莫名的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但真要他说,他又说不出来。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有个人在你面前模仿另外一个人,他模仿的已经是惟妙惟肖,但是就是在哪里有那么一点点违和感,可是你细细去想,又无迹可寻。
好吧,文瑞想,自己这两天大概是真的累着了,而且和张静,说来统共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估计是自己过敏了。
这将近一个月来文瑞确实过的十分充实。先是带着张静的提议入宫,结果居然就触动了政德皇帝的心事。老皇帝可算是勤政的典范,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那一夜和外甥畅谈,唏嘘不已。年纪大的人了,大半夜的,一边感伤一边从御书房回寝宫,更深露重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感冒。
隔天文瑞再去和大舅讨论细节的时候就被告知老皇帝偶感风寒,御医们真忙活个不停。而且老皇帝勤勉,就算感冒发烧,每日的早朝还坚持要上。结果就是病情反复的好不了,小小一个感冒,这一折腾就是二十多天,而文瑞也就跟在宫里服侍了大半个月。
大舅病成这样,每天早朝下来就是躺在寝殿里休息喝药发汗,没有太多的精力处理其它事情。文瑞自然也不好逼他大舅工作,于是书院的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这两天老皇帝终于感觉缓过来,也想起这耽误了好些天的书院的事情。说来这事儿,打从他知道有钱夫子参与在里头,其实就真上心了。政德皇帝年轻时虽然尚武,但是从小家境好,对读书人也是十分仰慕的,钱夫子当年在文家村就是颇有名望的宿儒。
后来改朝换代,当年文家村的顽童成了当今天子,三顾茅庐的来请他出山,他却没有同意,虽然当时被不少人说假清高,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却始终如一,这在政德皇帝看来,是越发的难得。
如今既然是老夫子的夙愿,又明显是于国家有利的事情,自然没有阻挠的必要。
抱着这样的想法,政德皇帝又和外甥商量了很久,久到文瑞很明确的看出来他大伯对这事儿有多重视,这才放文瑞再来学堂这里传达自己的意思。
再次来到这靠近京城城门的朝天衙路口,文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大半个月都在宫里,就算他大伯再宠他,该要的规矩还都是要的,绝对不可能像在家里那样随意,更不可能感受到像朝天衙这里这样的这种市井活力。
仿佛整个人都复活了的文瑞,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打发小蚬子去学堂请张静和钱夫子,自己就先屁颠颠的往张家跑去。看儿子可是十分重要的,谁也别想拦他!
说来大概就真是父子天性。本来文祈在张家也没什么,该吃吃,该睡睡,除了第一晚哭的左领右舍都不得安宁,此后虽然调皮,但一直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在街坊里小人缘也是相当好。但是今天猛的看到了快二十来天没见着的爹爹,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摇摇晃晃的一把扑过来,抱住他爹腿再不撒手。
文瑞先是被吓了一大跳,忙蹲下去搂住儿子上下查看,又反复问了王姐儿好多次,这才确认儿子没受委屈,就只是想自己想的看到自己之后就开始撒娇。
明白了这点之后,文瑞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内心里原来可以柔软成这样,眼前这个小人哭他会觉得心痛自责到不行;眼前这个小人笑了,于是整个世界都笑了。
在后院听到声音赶出来的张妈妈看到的就是文瑞傻爸爸模式全开的样子,蹲在地上搂着儿子,一大一小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我亲你一口,你抱我一下的起腻。顿时也就觉得什么“王爷”“世子”啊,这和邻居家年前才结婚今年才刚抱了儿子的虎子也没差!
本来的拘束就这样无形中消失,张妈妈笑呵呵的上前来给文瑞也拿了个小折凳,任由他和文祈一起坐在院子里玩耍。自己和王姐儿嘱咐几句,一会儿,又提来一壶开水,冲了一大罐的菊花茶,让他们自己喝着,这才又回去后院继续手里的事情。
文瑞就这样在院子里和儿子玩着,直到听到自家小厮在门口叽叽喳喳:“宫里的西瓜就是有那么大,真的,不骗你!”
另外就有个更加孩子气的声音接口道:“那你有没有本事取一个出来给我们看看?”
小蚬子又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因为张静已经推开院门跨了进来,笑嘻嘻道:“文兄要来怎也不提前告诉一声,小弟都没准备。”
第13章 第 13 章
虽然小蚬子和小四已经也进了门并且过来跟自己行礼;虽然钱夫子跟在张静后面,此时也正由张静扶着进门;虽然王姐儿已经抱了文祈到一边;虽然张妈妈又从后院出来招呼大家;但是文瑞却愣神了。
张静进门时脸上的笑容,热情而纯粹,并不是怎么亲昵,却相当的亲切。这种亲切,他不是完全陌生,然而也确实是稀有。
那还是孩提时的记忆,父母都还在世时,家中还不曾翻天覆地时,父母会这样对自己笑;家中的长辈会这样对自己笑;邻家的哥哥姐姐会这样对自己笑;连村头的大狗阿黄,每天看到自己,脸上都似乎带着这样的笑容。
那是全然不在意他的身份家世,只是单纯把他当作一个让人喜爱的家伙来接纳的笑容。那种笑容并不是纯粹脸部的表情,那是由眼底透露出的,发自内心的喜悦。温暖而明亮,正所谓如沐春风。
自从大伯起义,到现在君临天下十数载,这种笑容于他,已是睽违十余年。
所以,那一刻,文瑞的心里是狠狠的震动了一下的,那种感动,讲出来简直丢人。
幸而这一院子的人,也没什么时间留给他去细细品味自己突然敏感起来的神经。钱夫子已经由张静陪着到了他眼前,这是要和他见礼了方才能进屋去坐。文瑞回神之后马上也上前去搀老先生,唬的钱夫子连连摆手说不敢,然后,文瑞就见张静站在一边,又笑了。
这个时候他就觉得,今天的张静看起来,和前阵子是有些不同,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同。
张静哪里知道他心里这些兜兜转转,只一眼就觉得这王爷似乎比上次见到更呆了。不过再呆,人家也是掌握了书院生死的,面上自然要做足功夫。看着自家夫子和文瑞见过礼,自己才上前恭恭敬敬作揖招呼,这才算正式见过。
文瑞当然是不挑剔这些的,左边钱夫子右边张静的拉了,三人一同进屋落座。
这时候已经过了巳时,张妈妈看看这一屋子人显然是要长谈的样子,拉了王姐儿往一旁商量中午加菜;文祈还想腻着自家爹爹,被小四一把红枣骗去后院看蚂蚁上树。
小蚬子眼馋也想跟,又不敢擅自跑开,眼巴巴的看着文瑞。文瑞被他看的好气又好笑,挥挥手放了他自由活动。就见那小子乐的眉眼都舒展了,往后院就跑,没出息的样子让人只想摇头。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样一种居家的氛围里,文瑞觉得自己的心里是软了又软,简直的,就要化成一潭春水。他形容不出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好,只知道这种美好简直让自己想要沉溺。
不过感觉再美好也不能耽误正事。三人寒暄了几句,张静给他老师和文瑞都倒了茶,文瑞就直奔主题:“小王今日来,自然是有好消息。但同时,也有事情要同先生商议。”
原来政德帝虽然对张静对于书院的想法十分赞同,但到底做了皇帝这么多年,再单纯的人都会变得多疑,更别说他这样天生心思缜密的人。并且,在他的角度看来,这事情应该就是钱夫子的意思,没张静什么事情。
而当年,他也曾经努力请钱夫子出山过,但是事情没成,还闹的不是怎么好看。那会儿没把钱夫子怎么样,一来是他也确实是尊敬这位老先生;二来新帝登基,也要做个礼贤下士大肚能容的样子。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他皇帝的威严这些年累积下来,自然无法再容忍有可能存在的对自己权威的挑战。所以,在接受书院新定位提议之前,他必须要先确保自己这个点头,不会在未来给自己造成难堪。
至于老皇帝到底是怎么觉得未来可能会有难堪的事情发生的,这个就不是普通人能猜测的了;文瑞能做的也只是将他大舅的话带到。至于对面师徒二人要怎么理解,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只能尽自己可能的把事情说的委婉些:
“皇上的意思,这件事本就是天大的好事。但是说到底,朝中人多嘴杂,而书院如果按这个思路办,则是挑战了历代祖先的先例。万一翰林院那帮迂腐的老家伙揪住不放起来,倒要落个皇上独断的骂名。所以还想请钱老先生带头,同书院里几位有名望的宿儒,一起在朝中做个挂名的官,总归千万靠山不如靠自己的意思。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钱夫子心说难道你这么问了就真能考虑我的意思?这就是摆明了要逼自己入仕,而且不仅自己要做这个官,还要捎带上书院里那几位老兄弟!也真难为了政德帝这么多年来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
但是这显然也并不是轻巧的点头或者摇头就能解决的问题,一个弄不好,只怕拖累的就不仅仅是自己和张家,所有和书院有关的人都逃不了干系。何况,虽然说学而优则仕,读书人总要以报效家国为己任,但入仕始终也不是自己所愿。
心里觉得为难,面上虽不露,但也不由沉吟起来。眼见得先生不说话,张静自然也不会贸然开口,文瑞又耐心等他们表达自己的想法,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张静家的宅院是当年日子富裕的时候买下的,后来虽然家道艰难,但好歹还是保住了没卖掉,在乡邻里来说算是比较大的了,但是到底只是普通民间的住宅,里外进的距离其实不远。堂屋里这一安静下来,后院里文祈他们玩闹的声音就清楚的传了出来。
都说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最有感染力,这话很有道理。在文祈那一阵阵传到中堂的放声大笑里,看着堂前天井里那明媚的阳光,钱夫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开朗起来,那纠结了许多年的想法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说到底,自己这一世不愿为官不过也就是看多了前朝的政事昏暗,对新帝又信心不足罢了。但如今自己也已近古稀之年,从来来说,就算本来是个官,也都是到了要告老的时间了,政德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在坚持,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为了皇家一张脸皮,还能要求自己真的为朝廷再做什么贡献不成?
而自己的这个学生,难得能有这样一份心,既然自己已经答应过他会帮他,那就坦然点,与其先在这里自己犹豫不决,还不如放手去做一次试试。如果成功了,自己一辈子也绝对算是没有白活了。
只不过自己是这样想,但是学堂里那帮老兄弟们的想法,自己是不能全权代替的:“此事颇大,钱某也不敢擅自替大家做主,可否容老夫回去学堂之后,和大家商量一下?”
文瑞听他没有一口拒绝,先松了一大口气。至于和大家商量之类的,合情合理,自然无有不可。欢喜之下,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大舅对学院未来的展望,这下不仅是他,大家都很明确这事儿在政德帝心里的份量了。
说来也真想不到,老皇帝年纪一把,依然雄心壮志不减。当然这句话都在肚子里转悠,谁也没那么没脑子说出来。皇帝勤政而思想开明,勇于也乐于接受和尝试于民有利的新想法,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总是好的。
文瑞来时时间就不早,三人说了一阵子,张妈妈就带着小四过来布置午饭桌子。
本来张家是普通人家,也不分主仆贵贱高低的,大家都一桌子吃饭,就算是小四也一样。但是今天有了文瑞,就算他再没架子,那始终还是个王爷,所以中堂的饭桌张妈妈就按三人份的准备。至于她自己,是打算回头带着小四他们就在厨房里凑合一顿的。
文瑞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客套一番就和钱夫子一起,挪到一边继续讲话,把中间的地方让给张静帮他妈妈做事。后手王姐儿抱着文祈带着小蚬子和小四他们过来,她是个机灵的,看这架势就明白。肚子里念头一转,毕竟是从小看文瑞长大,知道这是文瑞还没回过神,等回头意识到了,说不得又会觉得不自觉的他又拿了自己身份压人。
于是干脆抱着文祈走过去,笑道:“爷今天可要好好尝尝张妈妈的手艺,这在咱们府里可是吃不到的。”
她这里才在说,那边小四根本没注意到张妈妈的安排,还在撒娇:“妈妈,今天有排骨不?”
他是孤儿,虽然名义上是张静的随从,也喊张静一声“少爷”,但在张家其实就是小儿子一样的,所以虽然没有到喊张妈妈“娘亲”的地步,平日里却不会称呼她老夫人,而是喊妈妈。
张妈妈看他那馋样儿,一边连小蚬子都跟着要流口水,心下好笑,道:“都有,别急。一会儿跟妈妈去后院厨房里吃。”
文瑞本来没太在意大家动静,他和钱夫子正聊的欢,心下越发能理解他大舅对钱夫子的推崇。此时被王姐儿提了一句,心思回转过来,就听到张妈妈这一句,愣了一下,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明白过来之后,心里就有点懊悔,自己这个身份就算自己再不在意,别人也总会认真对待的,倒是自己的疏忽。忙道:“张老夫人莫要着忙,文瑞怎样都好的。大家一起,莫要把文瑞当外人才好。”
这话出口,张妈妈倒是愣了。张静有点明白,但一是他家夫子在,他也不敢提,怕回头又被他老师骂乱来;二来文瑞那声称呼“老夫人”,让从来没有机会听人这么喊自己老娘的张静有了虎躯一震的体验,瞬间就有点反应不能。
王姐儿怀里文祈已经被文瑞抱过去,这会儿空了身,就过来帮忙,也帮衬道:“就是,我就和姐姐说,我们家爷和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不同,大家在他面前随意就好,再不要分什么高低贵贱,爷是不讲究这些的。”
张妈妈虽然是个寡妇,但论年龄其实也不过将近四十,只是早年丧夫,生活操劳,人就显老。王姐儿今年也才刚三十出头,这一个月相处下来早没了开始时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