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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赐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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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文瑞这几天就全部花费在拜访这几位老先生上了。
等到七七八八事情都妥当,也过了差不多能有一星期左右。这天文瑞总算得闲,想着把这几位老臣的情况带去书院和那边说下,带着屋里秋菊冬梅两个大丫头正在整理材料,就听外头小蚬子跟人答应:“知道了,去请进来吧,我去禀告爷知道。”
转头去看门口,就见小蚬子挑帘进来,劈脸撞上抱着被子从内屋出来要出去晒的春桃,把人撞了个趔趄,被春桃一顿数落:“如此着急慌忙的,没得赶去投胎么?小心唬到了爷!”小蚬子忙赔不是,连着作了好几个揖才总算脱身,这才来往文瑞这里过来。
文瑞知道房里这几个大丫鬟毕竟是他舅舅从宫里分出来的,说不得个个都是心高气傲,虽然平日里看上去颇有贤良淑德之感,到底骨子里都带着一股天然的傲气,脾气就都有些火爆,不过并不会逾矩。今天他这主子都还在眼前,就这样骂小蚬子,估计是之前又哪里结了怨。
这种事他自然也不会太去管,就只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小蚬子来到文瑞书案前就听他家爷问,忙俯身行礼道:“回爷的话,张静少东前来拜访,说是带此前爷让书院准备的条案文书初稿,来请爷过目。小的冒昧,已经让人将他请进来,现当在前厅等候了。”
小蚬子这孩子,虽然平时喜欢逗府里上下人等除了他家爷之外的人玩儿,但是其实也相当机灵。没几次就发现这位张氏少东在他家爷心目里似乎和旁人有点不同,是相当看重的。所以今天听人来了,就擅自做了主,先把人请了进来。
对于小蚬子十分有眼色这点,文瑞是真心觉得喜爱的。点头道:“你去跟文管家说,把人让到外间大书房里看茶。我这里也正好有事想要过去书院,倒是可以省了这趟跑。你去陪着他说会子话,我这里弄好就过去。”
小蚬子应了,退出屋子就往前院急走,到那里果然看到张静已经由文管家让进了前厅,方才落座。于是抢上一步,躬身道:“爷知晓张公子到来,说是极好,他也正好想要前去拜访,这下倒省了趟跑。现下爷还有点事情要稍微耽搁一下,还请张公子移步到大书房等候。”
文管家听小蚬子这话自然心里明白,忙又请张静随自己往内里走,领到二进院子大书房里,命人奉过茶,这才留小蚬子在这里照拂,自己告辞出去。

张静这次来,本来还怀疑可能会在大门口就被拦了不给见。但是他家夫子十分笃定的让他只管来,师命不可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不想过来通禀之后,马上就被人请了进去。
生平第一次进王爷府,心里多少总有些好奇,免不了东张西望,就见这府里倒也并不怎么奢华,只是一路花木扶疏,颇为雅静。到了正厅之后才坐下就看到小蚬子从后面跑出来,然后就又被让进了书房。
这书房倒是颇值得一看。
屋外正面对着池塘,此时方近仲春,正是桃红柳绿百花斗艳的时候。那池塘边围着种了许多的花木,真个是一派的桃李芳菲。水面上倒映着如此春光潋滟,偶尔还有雀鸟飞过,留下一串莺啼,点皱一池春水。
但越靠近书房,所栽种的草木就越清雅,书房本身更是在丛丛翠竹掩映下,门窗上都染了一层浓浓淡淡的暗影。暗影中间又透过几缕阳光,衬得整个环境安静的不行。
书房内里是一式的紫檀木家具,整体很大很深,虽然还是能一目了然,但前后竟然用镂空雕花圆洞门隔成了两间,单单那靠墙两面相对一直延伸到底的书架就已经十分壮观。
正对张静的书房深处是幅巨大的绘有猛虎下山图的屏风,虽然看不清落款,但就算隔着老远都仿佛能感觉到画上那大老虎散发出的阵阵气势,想必是某位名家的手笔。
屏前则摆放着一张罗汉床,不过床上还放着一个矮几,估计平时没什么人会在那上面午睡之类的。床头一边是摆着盆景的花几;另一头则是张翘头案,案上置着一架琴。
张静转头从身边茶几上端起茶杯,目光便落在了眼前的如意云纹画案上。
这书房虽然比普通的书房要大和深了许多,但所幸四面墙外并无阻隔,门窗设计也都很合理,采光还是相当好的。那大画案上是一副尚未完成的鲢戏荷叶图,此时透过案前洞开的窗户,那几尾游鱼沐浴在斑驳的日光里,居然隐隐有了游动之感,足见绘者功力;游鱼上方菡萏吐蕊,娇艳欲滴,可惜尚未完工,只有一个花骨朵。
张静不由开口问小蚬子道:“这也是你家王爷的笔墨?”
小蚬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已经有人接过了话头:“愚兄闲来无事,随便涂鸦,不想让贤弟撞见了,惭愧惭愧。”
没事你大冬天刚过去就画什么荷花!张静内心里吐槽,表面上自然是好一番敬仰。不过这话要说也不难,毕竟除了那比较不合季节的荷花之外,整体来说,文瑞的画工貌似还是相当了得的。说来,搞不好书房深处那大画屏都是出自他自己之手。
张静感叹之余,就多嘴了:“不过小弟有一事不明,文兄可否赐教?”
“哦?赐教不敢,贤弟但说无妨。”
“小弟愚钝,向来所见鱼戏莲叶图,那莲叶下都是五彩锦鲤,色泽缤纷,姿态优美。文兄这幅画上,鱼儿们体态虽然优雅,但如何看也是几尾鲢鱼,这是有何新说法么?”
啊?文瑞听张静问,呆了呆,也去看那未完成的图画。
老实说这画只是一时兴起随便画的,画上的鱼是几天前找小蚬子找到厨房的时候,正好撞上乡下的庄子往府里送鲜鱼,被文瑞看到那大水缸里活泼泼游着的一群,看的有趣,回来就画下来了。
他虽然说并非天生的王爷,是出生在农庄里的,但到底从小家里富庶,是个少爷,哪里有机会去直接接触这些地里的玩意儿,见得最多的都是已经做好的熟菜,自然也就区分不出这是什么鱼。偏偏他作画是从小就喜爱的,数十年浸淫其中,画工自然了得,脑子里有了形象,更是一丝不苟的描摹了下来。
虽然画完之后自己多少也感觉到了不对,所以才会把通常会添加的莲花也干脆画成了自家荷花池里常见的荷花,但是在今天张静开口之前,那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画从根本上就发生了偏差。当时只是越画越感觉不对,这才丢在那里一直没画完。
今天被张静这一问,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啊,实在是百味杂陈。所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想到自己也已经是这么个废物了。
心里念头转来转去,面上的不自然也带了出来,双眼呆滞脸色泛白。张静一看这架势,突然间福至心灵:别是这位爷其实没意识到自己画的是什么品种的鱼吧?!
把做菜的鱼当成观赏的鱼画下来,还被别人看到了,这要是传出去,那绝对是贻笑大方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心里一个激灵,脑子里飞速的开始踅摸如何把这个问题圆过去,再说自己没认出来之类的明显是不行了,当然更不可能直接指出文瑞的错误,那么,就装傻把这当作是文士之间的新流行?
不过这厢张静还没思索好,那里文瑞已经调整好状态了:“让贤弟见笑了。这其实就是家中下厨里有的几尾活鱼,愚兄偶然瞧见,随便描下来,上面的荷花是信手而为,并无讲究。”
文瑞这几句话说的那叫个坦荡,倒让张静感觉不好意思了:就说这六王爷什么都无所谓嘛,人家喜欢画个鲢鱼那也没啥!
好吧,文瑞再次以自身之力验证了厚脸皮其实真的是战胜很多困境的有效手段。






第19章 第 19 章
好在张静这次来也是有使命的,寒暄的话说过几句也就丢开。正事要紧,这样想着,张静就起身去开方才被安排放到一边椅子上的书箱。
这书箱本来应该是小四一路帮忙提着的,结果这小孩儿到了王府门前,明明以前排场场面也没少见,偏偏一看到睿王府那朱红大漆气派十足的五间三启大门上铜铆钉的个头都快赶上自己脑袋那么大了,顿时就腿肚子抽筋,怎么也挪不动步了。
张静被气的好笑,无奈怎么也没办法让小孩儿振作起来,最后只得自己提了书箱,干脆把小四这没出息孩子赶回家去眼不见为净。幸亏这书箱里大多都是为了应付文瑞可能的提问而带出来的参考资料,还不算太多。
张静翻箱子的功夫,文瑞早指挥小蚬子按自己的需要把刚才带过来的一堆书卷在书桌上摆放好,还逐一翻了下,这才看到张静恭恭敬敬的捧着一个册子递过来,道:“小弟不才,无论仕途经济,都不过管中窥豹,幸有家师提点,参考历代制式,总算草拟出若干条目细则,大致分划未来书院规模及部门分工等等。本此等事就当由小弟及家师一力承担,奈何于此一途,无论小弟或家师,都只纸上谈兵,错漏之处在所难免,故而不得不来叨扰文兄了。”
说罢双手递上那个册子,目测少说也有普通墨锭那么厚。文瑞口中连说“不敢”,伸手接过,心里苦笑:这才几天,就能出来这么厚一本,分明钱夫子那里是完全有准备而来的,也不知道老先生他到底是揣摩这事儿有多久了。
拿在手里自然是随手就要先翻上一翻的,一眼就看到封面上是工整的“学府条例暂拟”几个字,至于内容,光看扉页后头的书目就一目了然:果然这玩意儿内里是事无巨细只要有可能涉及到的方面就统统有所罗列,那书目本身就有十足三页之长。
心知这东西没可能一时半刻就看完,干脆合上了向张静道:“贤弟辛苦,还请贤弟代愚兄向夫子他问候。这条款拟的甚为细致,可否留在愚兄处一二日,待愚兄慢慢参看?”
张静本来还怕文瑞天赋异禀,又或者这类玩意儿见得多了,随便一翻就能看完,还带了那么一大箱子书过来应付可能发生的询问。
毕竟就算这玩意儿的诞生自己是全程参与的,但里头老师的心血明显更多些,那些参考条例什么的,真要张静张口就说出来,明显他是做不到的,今天这一趟来,最心虚的也就是这个问题。
现在听文瑞这么说,那是心下甚慰啊,忙不迭的点头:“无妨无妨,其中不妥之处还请文兄务必指出。”
文瑞见他答应的痛快,那头点的,恐怕如果不是顾虑到对面是个王爷,自己需要保持一定的仪态,大概就能看到鸡啄米的样子了。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奇怪:之前那个看上去很有风度很有深度的张静似乎又不见了,眼前的这个,虽然言谈举止里也没什么不对,但莫名就让人感觉孩子气了许多。
这一恍惚间,就见张静又俯身从那个书箱里翻出了另外一堆卷册,在小蚬子的帮助下一一摊开到文瑞面前:“兹事体大,所以有些东西,家师提点,还是早做了准备,也请文兄一观并赐教。”
文瑞听他说的慎重,也站起身仔细去看,发现里面最明显的是一张府邸平面图,看轮廓,有点像是学堂放大的样子;次一明显的就是一卷新学预算草拟,估计就是之前钱夫子承诺要给出的开支预计草案。
另外还有许多分门别类的卷册,从详细的在籍教室档案到在籍学生档案到学堂杂务登录到新学人员统算新课程教师预招募估算等等零零总总也要有十多个卷册,里头甚至还有一卷新学府楹联大录。
这下文瑞是真的感叹了,这么多文书材料,亏得他们也就不过十天不到就弄出这么一大堆来!何况想来这些东西肯定都不会是孤本,必然是誊录之后的结果了,那之前的文案功夫只怕要拿出来准能吓死一堆懒汉。
心里东想西想,一伸手,就近就把那个楹联大录给拿了起来。张静在一旁看他拿起一个册子,仔细看去才发现是那个对联记录。
那本来就是拟那一堆文书累了的时候,和学里其他夫子一起写来玩的,钱夫子后来看到了,想到新学府大概还得扩建,总归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各种楹联,也就让他们干脆整理出来,将来可以备用。
但无论如何,这个东西今天可不在要给文瑞看的内容里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手也给塞到书箱里了,还给在这里又拿了出来。看文瑞随手就抽了这个要看,连忙讪讪伸手要拿回来:“文兄,这个是小弟误拿的……”
文瑞见张静着急,脸都不自觉的涨红了,心里就觉得痒痒,只想逗他一逗,仗着比张静高那么一头,长臂一舒躲过张静讨还册子的爪子:“哦?不妨,且让愚兄赏玩一回。”
说完也不等张静答应,先翻开第一页,就见那抬头两句声势就颇大,道:开天辟地气贯长虹唯文与进,翻江倒海声震神州独学为尊。
于是文瑞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一旁张静几乎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开头那两句牛逼烘烘的还不是被学里那些小子们给哄出来的,当初比诗文什么的都比不过他们,想说干脆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好了,就有了这两句。那时候还真把那帮小子们给震了,所以这次弄这个册子,想说反正都是自己家看的东西,就直接写了上去。
但是今天这个乌龙搞得,文瑞本就是皇家的人,这个独学为尊什么的,口气那么大,怎么看就都是一笑话了。
正窘迫不知所措,却听文瑞收了笑,问道:“这册子也是贤弟所造?我看这书法都是一人笔墨,与学堂正门那牌匾上字迹一致。贤弟倒是写的一手好字。”
张静默。就算那对子写的很烂称不上文采吧,虽然不强求文瑞能和一般人那样说两句假模假式的恭维,但好歹也是可以婉转的批评下的。但是这位爷嘲笑不算,干脆直接忽视了句子本身,只注意到了书法。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那是种怎样的悲摧……
张静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屋外那高阔天空中凄厉的鸦鸣。
文瑞尚不知自己的中意已经被对方误解成了鄙视,还在夸张静的字沉稳有力收放得当,字从人品,果然是温润端方。
夸了半天不见张静有多大反应,也不以为意,品评完毕,最后才加了一句对对联本身的评价:“只是这独学为尊么,口气是略有些大了。不过说来士农工商,无人可以天成,普天之下,都要教化而后方能令知,其实也是不错的。”
说完就拿眼角去瞥张静,嗯,他可不是在意哦,只是习惯了而已,真的。
因为文瑞最后那句话而总算避免了彻底风化的张静,发现文瑞终于不再逗自己,那本丢脸的册子就在面前,也不管礼数了,连忙伸手抓过来,讪讪道:“游戏之作,不小心混在书堆里头,让文兄见笑了。”
文瑞点头,面上高深莫测,心里笑的打跌。没有了那股子深沉味道的张静,显得和本身年龄更为贴近,也更好逗弄,这会儿倒是更多的找到了种逗幼弟的感觉。
一扫眼,发现张静把那大录收好之后,转身就取了书案上那大张的图纸,一副要来和他细说的样子。文瑞看这架势心里大致就明白,也不等张静开口,就道:“这个可是将来书院正式成立之后,按新建制所作新学府翻建图?”
张静点头:“文兄猜的一点不差。这里另有预算草拟一录,虽眼下不知皇上意思如何,草民等不揣冒昧,先擅自做了估计,也可与圣上做个参考。不瞒文兄说,家师早年多次意欲扩建学堂,奈何总是无有资助,只得一拖再拖,此番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新学开起来,旧书院必然面积不够需要翻建,这个文瑞自然也早就想到。尤其还要配合张静提出的那个学无贵贱的思想,将来的书院里头必然要详细划分区域才行。否则这边是秀才们在念书做文章,旁边就是农商经济熙攘讨论,也未免太有辱斯文。
只不过原来钱夫子早就有意细分,只是苦于财力不支而不得不做罢,这个倒是今天才知道。想来回头把这点再和大舅讲讲,说不定还能再说服大舅多掏几分私房钱出来。
“扩建自然是应该的,既有预算,为兄回头自然会仔细参看,而后禀告皇上,贤弟只管放心便是。”
眼看张静又是点头致谢,谢完之后一副还要把其它卷宗也都拿来一一细说的架势,文瑞干脆直接大包大揽:“贤弟不妨把要为兄看的卷子都取出来留在这书房内,为兄过几日看完了,就去找你详谈。”
既然文瑞已经这么说了,张静乐得不用解释,于是又在书箱里翻了一下,连同一些细枝末节的议本都拿了出来,统统堆在书案上让文瑞自己去看。
一旁小蚬子拎得清,早凑了过来帮文瑞将那些卷册都仔细收了,在书案边垒成一摞,方便文瑞回头查看。文瑞自己则取了一早上整理出来的材料推到张静面前:“这是上次去宫里之后,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其实也无甚大事,左右你们也都已经做好了各种预演,待我看过之后,按条例上奏请旨,不少事情,比如扩招教师之类的,就能开始做了。你就先看下吧,有什么办起来可能有问题的地方,只管同我说便是。”
然后又从中挑出一个册子给张静:“这里,是几位朝中老臣的履历。皇上的意思,这几人都忠厚可靠,想要推荐给钱夫子做个助手。”
张静听文瑞的语气就知道这几个“助手”必然是推脱不得的,接过手一看,倒也不是很多,统共也就三位,其中一位还是将来要负责发放钱粮的。不过终究这事他也不能全权代表,自然是恭敬接了,保证回去就和夫子说。






第20章 第 20 章
一来二去,似乎要说的事情也就交代的差不多,张静将文瑞给过来的那些簿册都仔细整理了收到书箱内,又从头回想了一遍,觉得应该是没有纰漏了,于是抬眼去看文瑞,脸上是一副要说不说的别扭样子。
小蚬子在一边给两人加过茶之后看看这屋里自己暂时貌似没事,就溜达到外头去给文瑞接下午会定时送来的燕窝汤。
文瑞本来已经拿过那本暂拟在看,现下屋里只剩了两人,张静的一举一动都挺明显,文瑞被他纠结的样子搞的很好笑,干脆直接开口问:“贤弟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和为兄说的?”
见文瑞都问了,张静也就厚厚脸皮,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文兄帮契一下。”
“贤弟只管说来便是。”
张静这辈子就没怎么求过人,就算文瑞这么说了,依然有点窘迫,脸颊都有点微微发红:“其实是小弟家母吩咐,想请文兄帮忙引见个人,就是馐味斋的大厨。”
文瑞之前看张静那样子,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结果却只是要找个厨子,心里十分好奇:“这个无妨,不瞒贤弟,那馐味斋愚兄也有几分银钱投在里头,可算半个掌柜,要找那大厨只消一句话便是。不过找那厨子作甚?倘是家里亲戚要学手艺的,这个愚兄倒是可以帮忙开口,只不过收与不收,还要看各人天份。”
“不不,并非小弟家中有亲友想学厨。”张静忙忙辩驳,终究是太少跟人开口,被文瑞这一误会,更是急的汗都要出来了,“只是有事情想求问下那大师傅罢了。”
“他一个厨子,难道是要讨教做菜秘方?这个愚兄倒是不好帮忙说了,毕竟他都是靠这手艺过活,必然有传授的规矩条件,贸然去问,到底于礼不合……”
“也并非是求菜谱!”张静心里几乎要窘爆了,脸也涨的红红的,“只是想请求他移几株那种加在芹菜里头调味的香草来种。”
“哦?若说别的倒或者不一定能够,唯独这件事,却着实简单……不过你如何知晓有这种草的?莫非贤弟故乡还是同愚兄一处的?”
文瑞都问到这份上了,张静也就老老实实把小时候家里那点事情细细同他说了,末了又道:“这时节又到了清明时分,家母思量,倘若能求得这种草,上坟时候,也可以给先父换换口味。”
张静的缘由都说完了,文瑞倒是不吭声了。所谓触景生情,现下里虽然每年先父母的祭奠他都只需要吩咐下去就自有专人操持,但要说心意,其实反而比不上平民百姓家里自己准备了纸钱菜肴上坟头去扫墓来的郑重。
文瑞不说话,张静也只能在一边等着。良久,才见这小爷恍若梦醒一般,终于想起了这里还有个人等着他:“这事确乎时日颇久了,但愚兄还记得分明,原来那大叔的孩子就是贤弟,也真是缘分。”
原来那日里张静他爹那朋友领他去的,就是文瑞家里。那时政德帝刚登基没多久,自己的皇宫都还没完全安顿好。那时文瑞还只是十岁刚出头的少年,母亲已经过世,自己还没被封王,又没军功,手头也并不宽裕,于是就只是在京里随便先找了个房子住下了。
那种草就是文瑞家乡山上的特产,带到京里之后开始还担心会水土不服养不住,谁想长的还不错。
那日里正好是家里要定下来找人每月送米粮,所以他就和账房先生一起等着来人。
张老爹人长的老实,办事又透着一股子实诚劲儿,文瑞就觉得亲。所以后来不仅留了人家午饭,在张老爹问起芹菜做法的时候还很大方的送了人家不少的香草。
不过张老爹为此还让了一成利这件事倒是到了今天才刚知道的,那时候价钱都是跟账房谈,他只负责看最后的数字是否可以接受而已。

文瑞回想了一会儿,往事不可追,也就丢开一边,望张静道:“其实当年伯父遇到那少年少东就是愚兄,那种草王府后院里有一角地里种了不少,我这就着人去挖了给贤弟。”
说罢就喊小蚬子,喊了好几声那小子才忙忙的赶到,手里还捧着个托盘,托盘里是两碗冰糖燕窝,在门口就连声的答应:“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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