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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亲王殿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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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班森提着药箱飞快地跑到布瑞莱斯身边。
他轻轻地掀开被角,紧接着就高声叫了出来。
“神啊!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蛋对亲王殿下做出了这种事?”

班森一边熟练地打开药箱,从中抓出一叠纱布和绷带,一边大吼着:“去拿热水来,还有烈酒,殿下的伤口必须紧急处理,该死的,西格尔,你的动作怎么那么慢?还有,把火炉烧旺,殿下的身体现在受不得一点寒气。”
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方豪杰,但此刻都像乖宝宝一般按照班森的指示行动。
班森的瞳孔缩到了极致,看着布瑞莱斯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小心地用蘸水的毛巾仔细擦拭着,从布瑞莱斯年幼时起,班森就受命照顾布瑞莱斯,早已不只是主与仆、病人和医生的感情,自家孩子被折腾糟蹋成这样,布瑞莱斯每一下无意识地颤动都让他的满腔怒火。

阿尔法从侍从手里接过热水,倒进水盆,小心地端给班森。
“是你做的?狂徒!”班森恶狠狠地问道,从阿尔法眼下这副狼狈的样子,谁都能轻易确定罪魁祸首,“你怎么还敢站在这里?!”
阿尔法垂头不语,却没有后退一步,他自知此事是他理亏,而且,布瑞莱斯昏迷,最好的方法就是暂避锋芒,毕竟他若是再惹怒他们,定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可是,他不想离开这里,离开布瑞莱斯的身边。
“医师,请让我留下来,等布瑞莱斯醒来,我会任他处置。”
“哼!”班森医师扭头不再理会,他现在的精力还是放在殿□上的。

西格尔生好炉火,走上前来问道:“班森医师,殿下的情况怎么样?”
霎时,室内几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认真听着班森的发言。
“怎么样?”班森冷笑一声,愤愤道,“糟透了!”
染血的毛巾在热水里浸泡,赤红的液体瞬间晕染开来,将透明的清水染成褐色。
班森咬着牙讲道:“殿下的□血流不止,就算是床第之间十分激烈,也没有做成这个样子的,做出血来的更是少有……更何况……更何况殿下的身体尚是初次接触情事。”
“初次!?”盖瑞上将不由叫了出来,然后面对班森的瞪视,渐渐消音,呐呐道,“我只是听说殿下向来是风流的,而……而且,殿下早已成年,应该接受过相应的教导了才是。”

“听说?帝都里每天关于殿下的传言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若全是真的,殿下岂不是会累死?你难道会比我这个一直服侍殿下的人清楚?”班森不屑地嗤笑一声,继续讲道,“在殿下成年礼之前,女王陛下为防止心思不纯的人带坏殿下,一向管制极严;成年礼时,陛下虽送了人来,却全被殿下赶了出去,殿下在这方面是有洁癖的,怎会让常人得到他的宠幸?又恰逢殿下与琼·奥古斯塔斯小姐联姻,女王陛下才没有强求。”

盖瑞上将羞愧地低下头去,原本对布瑞莱斯的偏见竟是如此离谱,又想起阿尔法曾谈及他与布瑞莱斯表白被拒之事,心中不由更是愧疚。
之前只以为布瑞莱斯风流没节操,阿尔法虽做出这等事,但心中未尝没有为他开脱的想法;但如今得知布瑞莱斯在这方面律己极严,阿尔法做的事就越发显得无法原谅了。
而且……盖瑞上将瞥了眼床上赤裸的身体,真是罪恶啊!身上的痕迹当真是惨不忍睹。

阿尔法心中不知是欣喜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点,他是布瑞莱斯的第一个男人,少年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这固然让他满足,但更让他愧疚,第一次便如此孟浪,布瑞莱斯该有多辛苦?
没有在意几人的心理活动,班森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转头向西格尔问道:“殿下最近的作息如何?每天什么时候休息?平时办公多少时间?还有武技练习,都是什么负荷?我虽是殿下的医师,但殿下向来不喜检查,除非生病,我是近不了殿下的身的。”
“最近我一直在打理军队安居的事情,没有注意,况且之前我也不是在殿□边随侍的……”西格尔沉吟片刻,又答道:“只是除了这次,每次来求见殿下时,无论是白日,还是半夜,殿下都是清醒的。”

之前没觉得不对劲,但此时回想起来,分明处处不对劲,哪有人会一直清醒着呢?难道,殿下一直没有休息?
想到此处,西格尔不禁又问道:“殿下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吗?”
班森白色的长眉皱到一起,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继续清理伤口,嘴里吩咐道:“你去问殿下的属官,殿下日常的作息到底如何,这样才好下判断。”
看到班森不同以往的郑重之色,西格尔怔了怔,下一刻,就如龙马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
“十倍重力的武技练习,每天七八个小时;处理军队公务,每天三四个小时;出外勘察地形、打探消息,每天四五个小时;还有三四个小时在整理情报、看些兵书战略权谋的杂书!!!”班森的胡须抖动着,只看过一眼,就愤怒地将西格尔打探到的记录扔到地上,“他以为他是圣骑士吗?每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还经常只是趴在书桌上假寐片刻,怪不得他的身体完全超出了负荷!”
西格尔沉默地将情报记录捡了起来,沉声道:“我向属官们求证过,在圣·骑士学院期间,殿下的作息也是如此,虽没有军队的公务处理,但人际交往、组织活动、还有完成课程,生活更不规律。”

班森发过脾气,随后稍微冷静了些,却是再看不进去记录,只问道:“殿下的饮食呢?”
“三餐时常忘记不吃,只是想起来才吃几口,还有,殿下每天都会喝掉至少十瓶高纯度白兰地,还有各种红酒若干。”
“属官都是吃干饭的吗?就算是酒鬼也不会这样酗酒,他们就不会劝阻一下吗?”
西格尔叹道:“听他们讲,殿下若不喝酒,根本睡不着,躺下几分钟,就会全身冷汗地惊醒。”

班森呆了呆,皱眉叹道:“殿下这是怎么了?以前是每天睡半天、玩半天;现在又变成了工作狂,还是有什么心事?……不对,殿下的身边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怎么一过成年礼,就成这样了?”
“殿下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西格尔再次问道。
“哎!”班森面露愁容,“现在倒是没什么大事,虽然麻烦,但只要清理过身体,再吃几副退烧和消炎药,发发热,在床上好好休养一个月,就能撑过去。”

“现在?殿下的身体难道还有问题?”西格尔担忧地问道。
“殿下如今身强体壮,正是年轻的时候,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也不会显出什么病症,但长期这样饮食不调,剧烈酗酒,还不知道调整作息,工作训练强度过大,过劳,简直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身体只会慢慢垮下去,殿下这样生活了一年多,身体就已经出现了暗伤,否则就算受到这样的对待,也不会发烧昏迷,病成这副样子。这次即使能应付过去,但日后若不好好保养,在这样下去,会消减寿数的。”
“寿数!?”西格尔不由惊叫起来,任何事情一旦跟寿命扯上关系,就已经是十分严重了。
班森严肃地点头道:“如果殿下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出二十年身体就会疾病缠身,而且,最多也活不过五十岁。”

大陆上的人寿命都是高的,其中以骑士为最,就算是普通骑士也能活到上百岁,而越往上修炼,寿数就越高,而传说中的圣骑士更是有千岁的寿命,‘五十岁’只能说是骑士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正处于人生的壮年,在最灿烂的年华死去,岂不是最可悲的一件事?

这样的判决实在是十分残忍,阿尔法一直压抑着他的焦急,但此刻已经难以抑制,“五十岁!?怎么可能?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班森冷冷地瞥了阿尔法一眼,却还是答道:“殿下这样生活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如果殿下愿意调整作息,戒酒,还有减轻训练强度,早作调理,还是可以痊愈的,不过,殿下的性子,怕是听不进劝的。”

室内一片沉默,落针可闻,空气也仿佛凝滞了。
突然,床上传来一声轻响,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此刻午时刚过,与昨日阴沉的暴风雪不同,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布瑞莱斯的身上,睫毛微微颤动,霎时,细碎的光点洒落开来,下一刻,布瑞莱斯睁开双眼,露出一双还带着些许水汽和朦胧的血红色眼瞳。
布瑞莱斯仿佛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迷糊地向四周扫视,却在捕捉到那抹海蓝的那一刻,微微抬起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苍白得透明的肌肤上也染上动人的红晕,恰似雪地中盛放的繁花,美得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布瑞莱斯醒来了!!!


、执念

布瑞莱斯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目;其实早在阿尔法醒来将他用床单包裹住之时,他就已经恢复意识;只是身体酸软无力,疲惫不堪;就索性任凭阿尔法摆弄;反正他也不必担忧阿尔法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所以;之后盖瑞和西格尔对阿尔法的各种教训;他都听在耳里;心中未尝没有幸灾乐祸的。
不过,在听到阿尔法那么认真地陈述:【我爱布瑞莱斯!在我的生命终止之前,不,哪怕穷尽我的生命;我都绝对不会停止爱他;也绝对不会离开他!】

他的心中还是有触动的,阿尔法是个爱较真的家伙,就算这句话有愧疚什么的作催化剂,但既然说了出来,阿尔法就会贯彻到底,这一点,布瑞莱斯丝毫没有怀疑。
他成功地达成了他的目的,但心中却没有任何得逞的满足感,阿尔法的做法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无论是自己表白后的勾引,还是受伤后仍然持续的撩拨,从阿尔法笨拙的技巧就可以得知阿尔法在此事上的生疏,前世见识的手段多不胜数,他自然知道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让男人失去理智而沉迷下去。
那个时候他是可以喊停的,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受伤,故意让他愧疚,故意让他承诺……
——每一步都没有遗漏。

阿尔法觉得自己过分,其实,更过分的是他!
突然不想这样等下去,不想这样睡下去,至少不想让阿尔法承受这样的责难,这样的责难不该是那家伙承担的东西,尤其是因为他而承担!
尤其是听到阿尔法隐忍的询问,因为那五十岁的寿命而悲伤,为这种事情而困扰,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

“阿尔法!”布瑞莱斯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寻找到那抹海蓝,与盖尔上将的深蓝不同,阿尔法的发色和眸色偏淡,有种包容和温柔的感觉。
“布瑞莱斯,你醒了?!”阿尔法半跪在床边,他抓紧布瑞莱斯抬起的手,问道,“身体怎么样?”
“别哭!”阿尔法一怔,布瑞莱斯歪过头淡淡地笑着,温暖地道,“你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不用担心,不要悲伤,我的身体没事的。”
布瑞莱斯的话语仿佛起了反作用,阿尔法的眼眶瞬间变红,却抑制住泪水在眼眶里打滚,声音中也带着哽咽:“不要对我这样温柔,布瑞莱斯,我宁愿看你傲慢任性的样子,如果那样的话,无论什么惩罚我都可以心甘情愿地承担下来。”
“呵呵,你这家伙……”布瑞莱斯无奈地扯扯嘴角,“扶我起来吧,阿尔法。今天我的卧室可真是热闹。”

布瑞莱斯斜靠在阿尔法的怀里,眼神淡淡地扫视着房间内的其他几人,却不是与阿尔法交谈时的柔软眼神,就像是锋利的刀剑,即使布瑞莱斯仍软弱无力,苍白病态,但却让人觉得在面对一匹孤傲凶戾的独狼,让人从心头发凉。
“今天的事情,都忘掉吧!”布瑞莱斯冷淡地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是!”
“……是!”
西格尔和班森医师反射性地半跪在地遵从律令,经过布瑞莱斯的调教,他身边的人已经养成了令出必行的好习惯,而这正是他练兵的第一课!
从布瑞莱斯殿下的表现来看,他与阿尔法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殿下既然不想被提及,他们就会忘记,即使再不甘心,只要是殿下的选择,就一定有相应的道理,他们没理由有置喙!但是,如果阿尔法胆敢再伤害亲王殿下,他们却也不会罢休!
该处在什么位置上,西格尔和班森都是聪明人,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和认知。

“西格尔,军营里的公务一切如常,公文也不要间断地送来。班森,熬几副特效药,我要快速退烧,不必顾忌剂量,重在药效。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军营里还有不少因水土不服而生病的士兵,不要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布瑞莱斯懒懒地摆手示意。
“殿下,您的身体……还是让班森医师留下来为您上药吧!还有,班森医师刚才说……”西格尔终于忍不住抬头开口道。
“我听到了。”布瑞莱斯打断西格尔发言,“我的身体自己有数,不管被折腾到什么地步,只要,只要在五十岁之前成为圣骑士,成为了圣骑士,就可以脱胎换骨,一切都不再是问题!……至于药物,就留下来吧!我难道还缺擦药的人吗?”

盖瑞上将觉得就像是做梦,布瑞莱斯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五十岁之前成为圣骑士,这怎么可能?竟用所有的生命去赌那样虚幻的一个天位!这是一种怎样的傲慢,怎样的疯狂!?
而更疯狂的是——西格尔和班森竟然接受了这样的说法,那双眼睛中燃烧的火焰是那么热烈,那么虔诚,竟有人相信这样的说法?这又是怎样的信任,怎样的信仰!?

对西格尔而言,信仰是可以传染的。最初只是为了讨好科林,才对布瑞莱斯投效忠诚,但正如谎言在一千遍后就可以变成真实,在一群将布瑞莱斯当成神的士兵之中,西格尔自然会受到感染。布瑞莱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追随,就像是狼王对于狼群的吸引力。
布瑞莱斯给了他们栖身之地,给了他们自由的身份,给了他们放肆的权力,给了他们战斗的荣誉……即使是他的缺点——酷烈的手段、严明的军纪、残忍的惩罚,但对男人来说,这样的缺点反而能彰显出强大、威严和力量!

布瑞莱斯从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这样的人!这样的首领!这样的主人!难道不值得追随?难道不值得去信仰?
所以,布瑞莱斯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目标,不仅是西格尔,布瑞莱斯麾下所有的士兵都会深信不疑!
布瑞莱斯亲王殿下!他一定做得到!
*******
西格尔和班森医师告退之后,就只剩下盖瑞上将尴尬地站在空旷的卧室里,不知所措。
“盖瑞上将,您前来拜访,是有何要事吗?”布瑞莱斯轻咳一声,开口道。
“我……我……听说殿下的军队要再此常驻,所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盖瑞上将吞吞吐吐地道,任谁都知道这是谎言托辞。
“盖瑞上将高义!本亲王初来乍到,对许多地方都不了解,有盖瑞上将帮忙,真是太好了。”布瑞莱斯笑眯眯地道。
“啊?……额,殿下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盖瑞上将勉强笑着。

“公事还是到此为止吧!”布瑞莱斯矜持地笑道,“我可以称呼盖瑞上将为叔叔吗?我们之间实在不需如此见外的,是不是?”
盖瑞上将的脸微微发青,他该怎么回答?对于这个将自己儿子带上弯路的少年,他心中是有怨的,这是每个父母的人之常情。但如今他已经隐约有些明白,阿尔法为什么会迷恋上布瑞莱斯?决非是简单地被美丽皮相所俘虏!

这一天,盖瑞对布瑞莱斯的印象一再被打破,甚至有种颠覆的感觉。
一个是空虚无聊、趾高气昂、风流成性的纨绔贵族。
一个是精明强干、认真努力、律己极严的完美王族。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果不其然,这样的少年,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是比不上的;而且就算是受到那样粗暴的对待,在方才醒来时,仍然挂着那般温软真挚的微笑,那一幕,就算是被称为美神降世也不为过,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也难怪阿尔法会如此痴心迷恋。
隐约已经察觉到,或许,布瑞莱斯亲王已经接受了阿尔法的爱意,而且,也付出了相应的感情,本该是皆大欢喜的,阿尔法不仅保住了命,还得偿所愿。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这个少年太过优秀,才让他心惊得恐惧。
每次与布瑞莱斯交谈,就像是与虎谋皮,一切步调都被打乱,被布瑞莱斯牵引着前进,这样压抑的感觉,只有在他面对他的岳父——菲利普·奥古斯塔斯公爵时,才感受到过。
盖瑞总算明白之前自己为什么如此恐惧着这个少年,只因初见的那一瞬间,他就从布瑞莱斯身上看到了菲利普公爵的影子。
当年他与爱丽丝相爱的时候,就已经深刻地体会到菲利普公爵的手段,即使如今得到了那位公爵的承认,但心中的恐惧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布瑞莱斯与菲利普之间的相似,并不是性格、长相、语言这些形式可见的东西,也不仅仅是手段和压迫感的类同,而且他们骨子里夹杂的同一种味道,那是种可怕而冷酷的东西。
正如菲利普公爵虽然宠爱爱丽丝,但当爱丽丝触及他的底线,拒绝与当时的王子(如今女王的兄长)联姻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
那个时候的菲利普公爵对家族地位和荣誉的维护和追求近乎偏执,直到现在,盖瑞都不知道菲利普公爵接受他,是因为对爱女的思念,还是因为他为奥古斯塔斯家族培养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而布瑞莱斯的身上就有这种令人恐惧的偏执,在听到布瑞莱斯苛刻的作息时,盖瑞上将在产生惊讶和敬佩的情绪之前,难以名状的恐惧就已经抢先占据了他的心扉。

这种人决不会无缘无故地付出感情,所以,布瑞莱斯对阿尔法表现出的情感越是真挚,就越可怕!
菲利普公爵的执念,盖瑞还可以看清楚;但布瑞莱斯的执念,他却看不透。
布瑞莱斯已经贵为帝国亲王,还有什么值得他用燃烧生命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夺取呢?
难道他还想当国王不成?
想到这里,盖瑞上将已然惊起一身冷汗。   



、温存

盖瑞上将最终打着哈哈;始终没有接受布瑞莱斯的亲近,随后就找了托词;告辞离去。
布瑞莱斯还是十分明理的,他认为盖瑞上将是被今天的事情打击到了;却未想到他的本质已经被这个他并没有太在意的人给看穿了!
爱丽丝·奥古斯塔斯曾经是多么灿烂厉害的女子;被称为帝都玫瑰;就算是为了逃离;又怎么会随意找一个男人?

正如阿尔法曾经说过的——他的母亲不愿做菲利普公爵的牵线木偶;想要自由,而盖瑞能让她安心。
为什么能让她安心?为什么能让她动心?
正是因为即使看穿了菲利普的本心,还是愿意与爱丽丝在一起,盖瑞知道爱丽丝渴望什么;恐惧什么;需要什么——这样的理解更近乎是一种睿智,这样的包容更近乎是一种勇敢。
阿尔法现在身上就拥有这种包容和眼光,只是受经验和见识所限,又有最迷惑人心的情感作祟,这种能力暂时并没有显现出来。

但盖瑞上将却已经放弃阻止阿尔法对布瑞莱斯的感情了,这一点从他只是匆匆告辞,却没有将阿尔法带走就可以看出来了。
知子莫若父,就像他自己义无反顾地爱上爱丽丝一样,阿尔法的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所能做的只有跟在他们后面,随时注意,保驾护航罢了。
只希望便如他与爱丽丝一般,阿尔法与布瑞莱斯可以有个好结果吧!
只是……对不起琼那孩子了。
******
夜晚,布瑞莱斯的书房里仍闪着灯光。
对与亲王殿下的属官而言,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情景,而如今让他们习惯的事情又多了一样。布瑞莱斯殿□体微恙,殿下的好友阿尔法一直在旁帮忙,若不是如今事务繁杂,人手不足,恐怕就会有许多属官抱怨阿尔法抢了他们的工作了。
阿尔法侧目望向正襟危坐着的布瑞莱斯,灯光在他脸上打下阴影,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只觉得布瑞莱斯眼下的部位阴影又重了些,心中就不由滋生出几分心疼,手上的动作亦不由加快了些许。

两人做过亲密的事情,彼此也承认了情侣的关系,自然相处也变得亲近了许多。
各种事务,各种策略,就算是军队里的纠纷、打架,两人都可以说到一块去,并且还各有增益。阿尔法自小在军中长大,大到行军布阵,小到口角杂务都了如指掌;布瑞莱斯虽对军中事务了解不多,但多年摸爬滚打,见多识广,亦可举一反三。两人一同处理事务,基本上用不着讲完上半句,对方就能反应出下半句来,常常是说着说着就会相视一笑。虽然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但总体上却是十分畅快的。
闲暇时候,阿尔法时常会看着布瑞莱斯发呆,而布瑞莱斯也有时会回以温柔的浅笑,或是亲近地浅吻,竟这样就觉得十分满足,十分平顺,没有什么波澜,岁月静好。

“该去休息了,布瑞莱斯。”
批完最后一叠公文,阿尔法甩了甩手,抬头提醒道。
“好,我马上就好。”布瑞莱斯收拾好桌案,轻笑道,“你每天这样催着我回房间休息,是不是很喜欢帮我沐浴呢?”

为调理布瑞莱斯的身体,班森特意配制了药浴的方子,不仅可以滋养身体,而且也省了在身上抹药的麻烦,阿尔法略懂些医理,服侍药浴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一直是由他经手。
阿尔法红了红脸,与那日的热情相比,阿尔法日常反而是羞涩的,便如这般调侃,向来是无言以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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