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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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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虐,惟我们可爱的安德公主比较软弱,那我就不客气了。

本人的风格是很喜欢写那些和情节没啥关系的,摆设啊,衣服啊,风景啊,花草啊乱七八糟。是个人爱好,个人风格,不喜欢的请无视啦。(所以有人说我写的很考究,汗。)

“皇上呢?”白子安步子迈得甚急,对正在宁福殿外守着的王舟问道。

“半个时辰前,画院的张丘张画学进去了……还没出来。”王舟拱手同白子安行了个礼,低声说道。

“又有好画了?”白子安浅笑。

“是啊,什么中庭步月……长轴卷,将它摊开连整张长案都搁不下,小人想应该是好画。”

白子安入内,见花梨长案前皇帝同张丘正在赏画,便轻轻咳了一声,道:“给皇上请安……”

“白大人。”张丘一身绯服,极是儒雅,先同白子安见礼。

“张画学。”白子安亦回礼。

“宏远来了,来,看看这《中庭步月图》,张画学新作。”皇帝朝白子安招了招手。

皇帝召唤,白子安虽心中有事,还是上前细细观赏了一番赞道:“中庭步月,虽题材孤清,但张画学擅用墨彩,勾描点染,简洁疏朗,风格隽淡,实乃佳作。

“朕就知道宏远懂画,别看他平时连画笔都不拿,不过评点起来往往三言两语皆是精要。都说光禄勋文武双全,朕觉得这个传言倒也不虚。”皇帝点头称赞。

“白大人谬赞。”张丘在一旁谦虚道。

白子安面上微红,全为皇帝打趣之言。他笑道;“若说懂画,比不过张画学丹青妙笔,更比不过皇上审美高格。皇上如此夸我,惭愧惭愧。

“臣先退。”张丘料定白子安匆忙而来,定有要紧国事,便开口要退。

“去吧。”皇帝点了点头。

张丘行礼退下。

“皇上,越州的折子递来了。”白子安将折子从怀中揣出,递到皇帝手中。皇帝翻开,眉头皱起又渐渐舒展。

“周知同死了。”皇帝看罢,将折子往桌案上一丢。

“啊!”白子安一惊。

“大牢里头死的,说是自尽,还留下了遗书。他将他所犯之罪全都认了,没有共犯,没有主谋,连王德也只是听他的命令行事。他自己事儿不少,贪赃枉法、监守自盗、受贿亏空、沽名钓誉。”皇帝负手在后,缓缓地走了几步。

“这人精,他死了,这案子也刨不下去了。”白子安怒道:“韦璧怎么就能让他死了呢?”

“这事不怪韦璧,周知同肯定得死。朔阳侯他也……防不胜防。

“那邢家小子,真够狠的……”

“世人皆有弱点,邢鉴也不例外。狠?因人而异罢了。”皇帝似想到些什么,望着那《中庭步月图》不语,情绪莫测。

“可惜了。”白子安自是惋惜,周知同不死,越州郡的案子若继续查下去,定能拽出不少人来。

“越州之行,周知同一案朕所得甚多,有什么可惜的。人可不能太贪心。”皇帝说罢又从桌案上将那折子拿起来,对白子安吩咐道:“将这折子递给御史大人、廷尉大人,让朕的两位舅父也好好看看。这青天大老爷周知同,是怎么顾全大局的。”

“是,臣立即去办。”白子安笑了笑,将折子拿在手中。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星星之火亦可燎原。越州郡的案子是了了,只是朕却不知道这齐国还有多少个越州郡?多少个周知同?这让朕……不寒而栗啊!”皇帝叹道。

“皇上……”

“去吧。对了,安德公主要尚给邢家这件事,先不要让她知道。”

“臣,明白!”

春光如醉,天气舒爽。

太后午睡醒来就惦记着要到御花园赏石榴花。周守刚派人预备下软席果品,太后突然改变了主意,将一身桃红色的艳丽宫装换下,改穿一身石青色的春衫,说要去看安德公主。

周守心中惊讶,倒也不敢多问。安德公主这些年来,寡居在内廷西侧的广兮馆中,平时从不来参见太后,太后也不去瞧她。若不经太后提起,周守险些忘了这内廷中居然还有这位公主。

广兮馆前空阔寂寥,少植花草。

太后只带了周守和几位嬷嬷同去,门口守着的两位宫婢,开始还不知是太后来了。待看到周守才恍然明白过来,这才匆匆进去禀告公主。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和周守等人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周守自然不敢责怪安德公主失礼,只想着拿那两位宫婢出气。太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生事。周守无奈,只能让几位嬷嬷在门外侯着,自己则跟着太后轻轻地踱了进去。

“你在这儿侯着,让你进来才进来。”太后吩咐周守。

“是。”周守倒也不想去见安德公主那苦兮兮的面孔,自然是乐得从命。

馆内窗格不开,薰香不燃,虽干净整洁,却阴暗冷清得让人害怕。

太后缓步入内,见尚安柔脂粉不施,呆呆坐在榻前,神情恍惚。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悄悄落泪,浑然不觉有人进来。

尚安柔昔日就不算太美,如今更是憔悴消瘦。那身青绿色的宽大宫装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形销骨立,容色惨淡。

两位宫婢还在尚安柔身旁苦苦劝她出来迎接太后,可尚安柔像是听不见也不愿听,一时竟又吃吃地笑个不停。

太后微叹一声,挥手示意宫婢们下去。她上榻将尚安柔抱在怀中,低声唤她:“安柔……安柔。”

尚安柔听到她的声音,极是厌恶,立刻从太后怀中挣扎了出来喊道;“你走开,走开!”太后欲伸手抓她,却抓了个空,只能暗压着怒火柔声道;“我是母亲,安柔,你不认得母亲了吗?”

“呵呵,母亲!”尚安柔不停笑道:“都说天下母亲皆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可我的母亲却想着利用我、想着折磨我、杀死了我的夫君,杀光了我的婆家,却偏偏不让我死!让我在这个冰冷的地方耗着,等死!你也配称母亲?”

太后听罢,一把抓过尚安柔的衣领,将她拉到面前怒道;“天下人都可以骂我,天下人都可以指责我,惟有你和皇帝不行!若不是我百般筹谋,他当不成皇帝,你也只能嫁去燕国……我不仅配做你们的母亲,你们还要感谢我这个母亲!”

“感谢你?感谢你明明想对付乐家,却将我嫁去乐家?感谢你想让九哥当皇帝,还派人去让他惊马摔伤?你不是为了我们,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不甘忍受自己只是一个夫人,到头来不过是先帝的嫔妃。”尚安柔一把挣开太后的手,连连后退了几步。

“是,我是不甘心只做个小小的夫人,也不甘心到头来不过是个先帝的嫔妃,这有错吗?”太后步步逼近,言语咄咄:“我是身份低微,不如王氏氏族出身,这是我能选择的吗?我只知道,我无人可靠,我只能靠我自己!哼,如今,连你们,我的儿女们都靠不上了!”

“父皇呢,父皇怎么死的?你说?!你好狠的心!”

“你父皇临死前还惦记着他那位嫡妻,惦记着他那不中用的儿子雍王,死了活该!”太后卯足了力气,一个耳光打在尚安柔面上,可怜尚安柔弱质,重重地跌倒在地,泣不成声。

尚安柔断断续续的哭声,缭绕在整个馆中。

让人喘不过气来。

太后手上痛极,她缓缓地呆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的尚安柔,突然想起了她小时候,懦弱胆小,也是极爱哭的。

“母妃,我害怕……”

“你是齐国公主,虽然母亲我身份低微,可你的身份却同未央、宝珠都一样,你怕什么?

“母妃,宫中有人笑我……笑我是个只会哭的公主。”

“我的安柔,母亲对你发誓,你将来一定会比未央、宝珠都要欢喜,都要开心。母亲要为你找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婿,母亲要你一生都开开心心,永远欢笑,永远不哭……”

太后跪下,将尚安柔抱紧,为她抹去眼泪:“安柔,母亲错了,母亲不该将你嫁去乐家。只是你体谅母亲,那时候母亲是真的没有办法……你的皇兄,极是聪明英武,因不是嫡子,就与皇位无缘,这不公平;而你,平白无故就要嫁去燕国,这也不公平。母亲希望你们都好,你懂的,你明白母亲的。

“母亲曾同你许诺,给你配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婿……现在好了,母亲让你嫁给邢侯之子邢鉴。他英俊果敢,胜过乐易百倍。过不了多久,我的安柔便可欢欢喜喜的出嫁了,不必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呆在内廷,你看,这多好……”

尚安柔听罢,猛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再嫁,我不会再让你利用。我这辈子已经嫁过人了,我是乐家人。我生是乐家的人,死是乐家的鬼。我这一生都不会背叛我自己,背叛乐家。”

“那乐易有什么好?新婚便让你蒙羞,你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太后怒道。

尚安柔缓缓立起,对太后冷冷一笑,竟有几分凄厉:“他是我的夫君。像你这种女人,懂什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邢鉴薄情之人,他根本不配娶我,他也娶不到我。若你一定要逼我,那我就去死……其实死了才好,这样我就可以到地下与我的夫君团聚了。”

“安柔,你从小就最听母亲的话,乐易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任谁都无法改变。你不能为他荒废自己的一生,你必须嫁去邢家。”

“你以为到了今日我还会听你的话吗?你以为你真的是为我好吗?你别逼我,别逼我!”尚安柔快速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放在喉前。慢慢的后退。

“安柔不要。”太后急道。

“别逼我!”

“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这事儿总须你心甘情愿才好。”太后见她如此,沉凝片刻,竟是笑了。笑罢,太后突然高声唤了声周守。

周守急步入内。

“奉先殿那宫婢叫什么?”太后问。

“回太后,乐歌。”周守应道。

“哀家不喜欢乐家人,你寻个罪名,将她乱棍打死。”

“是。”周守心中窃喜。

“不!”只听极清脆的一声,尚安柔手中的簪子落在了地上。她惊惶地看着太后,道:“我嫁,我嫁!”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哀家逼你的。”

“想清楚了,你没逼我,这是我自愿的,自愿的!”尚安柔泪如泉涌,一个劲地点头。

“听话,这才像我的女儿。”太后近前,将尚安柔抱在怀中,笑道。

“那,奉先殿的那个宫婢?”周守问道。

“等邢鉴回来,燕使归国。我儿就要出嫁了。如此欢喜,喊打喊杀,多不吉利。”太后拍了拍尚安柔背,温声细语地说道。

“是,小人明白。”

26

26、微雨寒山 。。。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心情不好,喜欢看人吃醋!

飘过……

“姐姐,你看,看。”乐申少年心性,耐不住车中无聊,频频拉开帘子,对集市、郊野指指点点,一时好奇于江湖杂耍,伶人说唱,一时又惊讶于瀑布流霞、莺飞草长。

“你这小子,像是从未出过门一样。”白子安同乐申处得久了,喜他聪明伶俐,真如自家子侄一般待他。此时见他像个猴子似的,总也不肯好好坐着,不禁笑道。

“以后我要跟着白大哥,跑遍大江南北,去见见世面。”乐申同白子安极亲,像扭糖一般朝他依偎过去。白子安用力抚了抚乐申的头,一大一小相拥而笑。

“申儿”,乐歌面上很是不安,她低声对乐申说:“白大人是朝中重臣,政务繁冗,你不要给他添麻烦。”

“申儿生性活泼,对我来说就同家中的白彰、白奇没什么两样。姑娘不必如此。”白子安让乐申坐在自己膝上,同他一道对着窗外指指点点。两人一问一答,时不时的放声大笑,极是融洽。

此情此景,看得乐歌颇为感怀,她眼中一湿,急忙别过头去。

“姐姐,你哭了?”乐申眼尖,大声问她。一时间,韦璧同白子安都看了过来。

“没。”乐歌连忙否认。

“你看,你明明哭了。是申儿不好,申儿往后都听你的话。”乐申伸出手来为乐歌拭泪,像个男子汉一般拍拍胸膛道;“我长大之后保护姐姐,要姐姐永远都不受委屈。”乐歌带泪微笑,心中极暖,将乐申的手拽得紧紧的。

“姐姐,你觉得白大哥可好?”乐申突然来了那么一句。白子安极是惊讶,只偷偷地看了乐歌一眼。韦璧坐在一旁,却是不言不语,神情莫测。乐歌不知乐申想说些什么,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那你嫁给白大哥吧。”乐申语出惊人。

“不可。”乐歌立刻伸手紧紧地捂住乐申的嘴,满面通红地对白子安致歉道:“稚子无知,白大人你莫见怪,他胡说的。”

“我没胡说……”乐申从乐歌的掌中挣扎出来,抢着说道;“申儿不想姐姐呆在那冷冰冰的宫里,白大哥是好人,他会照顾你。”

“你还说……”乐歌怒道。

“停车。”韦璧突然高声喊停,望了望窗外,道:“寒山到了,若要登临,坐车恐怕不便,我们要骑马上去。”乐申从未骑过马,早就盼着今日,现下听说有马骑,忙要下车去看马。

“我就不去了,我从未骑马走过山路,我就在车中等着你们。”乐歌拍了拍乐申的手又道;“申儿,要听侯爷和白大人的话,不要乱跑。”

“姐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乐申哪肯放乐歌一人留下,只牵着她的手不肯放。

“乐姑娘,寒山微雨乃是雍州一景,四季之中惟有春日才最相宜。

若你怕山路行马,那我……”白子安本意想说,可为乐歌执马,后又觉得此言太过孟浪。他虽平日里精明干练,行事极有魄力,可此时却俊脸微红,不知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我为你执马。”在一旁站着的韦璧突然伸出手来,递到乐歌面前。

“不可……”乐歌和白子安齐声开口。

“乐申盼今日盼了好久……你总不能叫他失望。”韦璧浅笑。

“如此,劳烦侯爷了。”乐歌沉凝片刻,还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白子安极是惊讶,眼神在韦璧和乐歌之间徘徊,心中一时复杂难言。

“姐姐,你看。”乐申在白子安帮助下,骑到马上,指着山前不知来源的溪流飞瀑惊奇地喊道。

乐歌抬头,只见眼前奇峰嵯峨,青翠浓郁。一线蓝天在绝壁夹峙的大峡谷中时隐时现,那飞瀑时时如空谷雷鸣,撒下漫天雨丝,瞬间淋湿了她的发丝衣衫,不由让她精神一震。

白子安走到韦璧身边,恐他为乐歌执马,行路劳累,低声说了句:“臣来。”

“其实乐申说的也不错……若我将她配给你,你可愿意?”韦璧深深地看了乐歌一眼,突然发问,让白子安好不惊讶。

“我……”白子安片刻迟疑。这一番手足无措,换来韦璧轻笑:“她现如今虽只是个奉先殿的宫婢,可好歹是堂堂的乐氏嫡女,莫非你怕她配不过你?”

“臣不是这个意思。”白子安急欲辩解,无奈那头乐申正挥舞着双手,大声喊他:“白大哥,白大哥。”

“还不快去。”韦璧淡淡地瞥了白子安一眼。

“臣遵旨。”

“我同侯爷一起走。”乐歌坐在马上,看韦璧为自己执马,缓缓而行,心中极是过意不去。她说罢立刻翻身下马,又见雨丝渐大,便从马背上的竹筒里,取来竹伞。为韦璧撑伞遮雨。

“寒山春游,骑马而行才有意思。你从未来过?”韦璧问她,倒也不劝她上马。两人共在伞下,缓缓牵马同行。

“不曾来过,都说雍州名山首推寒山,除了行路微雨之外,更有林海涛声,鸟叫兽鸣,自然之音。”

“寒山地形特异,所以越往上登临,越是细雨绵绵。可无限风光独在盘龙崖,登山之趣也总在不断攀高之中才显真章。”韦璧边说边接过乐歌手中的竹伞。

那竹伞四十八骨,一色紫竹,上绘有雍州秋景,十里霜浓,更衬得乐歌面色如棠。

乐歌一路听韦璧娓娓道来,又见身旁古木参天,奇花烂漫,更有乐申在前,欢声笑语不断,心情渐舒。她自乐氏族灭,籍没入宫之后。一直心事重重,似与欢乐绝了缘。如今重归自然,方才觉得天地美好。自己竟也能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乐申骑在马上,见什么都极是新奇。若有疑问他总会先请教白子安,后又自己细细思考一番。他本就伶俐,说话妙语连珠。白子安有他作伴一同登山,心情倒也颇为愉悦。

白子安本想着同乐申共骑,可韦璧徒步,他又怎敢骑马。他职责在身,心中警惕,频频去看身后两人。

看得久了,连乐申也忍不住回头去看。

“白大哥,你可不如侯爷胆大。”乐申甩了甩手中缰绳,笑道。白子安不怎么明白乐申的意思,忍不住抬头看他。

“姐姐长得美,人也极聪明,你可是喜欢她?”乐申又来一句。

“胡说。”白子安面薄,瞪了乐申一眼。

“那你说,姐姐同侯爷可相配?”

白子安见身后二人,一个清隽俊美,一个秀丽脱俗。两人缓缓并行,面带笑意,若无旁人,倒也真是相配。

可不知怎得,他看在眼里,心中无端升腾起几分酸涩的情绪来,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一时之间竟令他有几分怅然。

“夫子昨日教了两句话,送给白大哥你: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乐申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辞,像足了白府的秦夫子。

白子安哈哈笑道;“好你个人小鬼大的小子,反了你了。”

走了许久,山路行尽,眼前豁然开朗。云消雨歇,天气清凉。

乐歌收了手中的伞,只听乐申喊道:“姐姐,侯爷,盘龙崖到了。

乐歌缓缓上前,向下望去。深深的谷底竟镶嵌着明镜一般的湖泊,山风掠过,丛林涛声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

博大无边的虚空,无可形容的纯净,让她深深震撼。

韦璧在前,白子安在后,皆不言不语,俯仰天地之间。便是淘气、吵闹如乐申,此时都为自然折服,凝神贯注,甚是沉默。

过了许久,韦璧才缓缓开口:“都说盘龙崖能听天音,若向天许愿,必定心想事成。”

乐申听罢,呆立了片刻,竟一改顽皮之态,大声喊道:“乐氏乐申,向天许愿:我若活着一日,必要报我乐家血海深仇!”乐申容色悲戚,欲跪□来,却被乐歌一把拉起。

“申儿……你不能报仇!”

“为什么?”乐申不可置信地看着乐歌,哭道:“姐姐你没瞧见,大哥哥是怎么死的?大伯父是怎么死的?我爹是怎么死的?还有我们乐家一百多口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邢家还我们的,要那狗皇帝还我们的!”

白子安有点听不下去,欲上前说话。可韦璧却朝他摇了摇头。

“姐姐知道,姐姐全知道。”乐歌紧紧地搂着乐申泣道;“申儿,你活着,乐家宗族在天之灵都会感到欣慰。可你不是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你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你父亲母亲的希望,你是我的希望,你是乐家延续的希望。我们乐家只有你一个男丁,乐家的振兴全靠你了。”

“姐姐!”

“申儿,心怀仇恨难免被仇恨束缚,我们乐家的仇人不是贩夫走卒那么简单,前路风雨渺渺,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振兴乐家,口中说说容易,可做起来却难。放弃报仇,你听姐姐的,报仇的事不需要你去做……”乐歌在乐申耳边轻轻说道,声音极低,顿时淹没在松涛之声中。

“姐姐是不想让侯爷和白大哥听到?”乐申极是聪明,低声问乐歌。

“侯爷和白大人都是好人,可他们也是皇帝的股肱之臣。自古忠义难两全,他们也是难为。”乐歌用指腹抚去乐申眼角的泪,说道:“尚隐登基,国泰民安。老百姓和臣子们才不会管我们乐家有仇没仇,谁做皇帝都一样……尚隐皇位稳固,难以撼动。还有邢家,兵权在握。报仇或许只是我们心中的一个梦罢了。”乐歌每每午夜梦回,都觉得报仇渺茫,如今说来,更是沮丧。

“难道我们乐家百来口性命就那么算了?”乐申忍不住将声音提高。

“报仇之事当徐徐图之,绝不可心急,更不能像你这样挂在嘴边。你一定要记得,报仇不是你的责任。我要你同我发誓,你乐申这一辈子只做振兴乐家之事,不能去想报仇。”乐歌口气渐重。

“我不!”乐申极为抗拒。

“就当姐姐求你。”乐歌泪光一闪,竟有数滴眼泪落在乐申手上,氤氲开来。

“求你了,申儿。”乐歌神色哀痛,紧紧地拽着乐申。

“我答应……”

“你发誓!”

乐申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目含泪,大吼一声:“我乐申发誓:我这辈子只做振兴乐家之事,我绝不报仇,绝不!”

他的声音响遏行云,竟似吞噬了所有的松涛鸟兽之音,顿时风息山空,余音经久不绝。

27

27、中流对策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补星期五晚上的,明天我继续休息

星期一来!

雍水水道宽阔,清波滔滔。此时正值黄昏渐染,暮色四合。渡口停泊着一条雍州富户的大船,遥遥可见甲板上凉棚状的船亭中有长案木几,隐隐约约。

皇帝负手在后,正在船尾观景,王舟则温酒沏茶,一阵好忙。

少歇,韦璧风尘仆仆驭马而来,待他甩了手中缰绳,系好马匹。白子安已在船口迎候,拱手笑道:“你来了,等你多时了。”

“请。”韦璧笑着拍了拍白子安的肩膀,做了个请势。

“臣参见皇上。”皇帝听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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