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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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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歌既硬气不起来,却也不愿再继续软弱下去,只觉内心矛盾纠结,快要生生憋死了自己。皇帝独自喝了数杯酒,本就有些上头,此时瞧见她发髻上步摇晃斜,大半坠儿都打在额尖上。坠儿本是墨黑的蝶贝,她的额头又是极白,这一黑一白的光影摇动,竟晃得他浑身燥热起来。他几步上前,紧紧抱住她,顺势就将她按倒在榻上。乐歌未料到他会来这样一手,双目圆瞪:“你……”话音瞬间便湮没在他灼热的吻中。

他有许久没碰过她了,耐不住□似渴,迅速解开她的衣扣,将手覆在她胸前。触手间一片滑软,让他心跳如擂,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

乐歌双手紧握成拳,拼命地想咬紧双唇,可抵不住他舌尖的挑弄,竟忍不住“嘤咛”出声。阁内极静,这一声清晰可闻,羞惭得她无地自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腰间衣带难解,拉扯之下打成了死结,皇帝懊恼地低吟一声,改去扯她的裙裾,趁这当口她猛地一把推开他,就要冲下榻。不料衣带还在他手上,他一拽,她便扑倒在了榻边。推攘时,她摸到榻边匣盒上放着的一把削梨子用的短匕,情急之下,顾不上多想,拿起短匕对着他:“你,你别过来!”

皇帝见她泪眼模糊,鬓发散乱,还拿把刀对着自己,好像他是侮辱了她的登徒子,不由心中气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拉近来,对准自己的胸膛,沉声道:“你若真的恨我,就杀了我!”

“你……”乐歌一时懵了,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不是觉得我就是害你全家灭族的罪魁祸首吗?你不是想报仇吗?杀了我,就一了百了了!”皇帝双目灼灼地盯着她,一瞬不移,如要看进她心底。

“杀了他,他一死那贱人卫氏就无所依靠,万念俱空,父母兄长的仇都报了!”她隐隐记得这是尚未央同她说过的话。刀刃很锋利,泛着寒光,因供给内廷女眷使用,所以做得轻巧。这么轻的物件,她努力想拿稳了,却抑制不住双手微微发抖。

如今的机会再好不过,只要将刀往前一送,她就可以报仇了。为王、乐两家所有被斩的亲人,为那些充作官妓、生不如死的姊妹们,为父亲、母亲还有兄长报仇雪恨。

她双目通红,呼吸沉重,手上的刀像有千斤之重,怎么也刺不出去。皇帝低头在等,见她始终没有反应,心中极喜:“你,舍不得杀我?”他眸光明亮,唇角微扬:“你心里是有我的!”

“你胡说!”乐歌急了,举刀一扬,还未触到皇帝,榻边的一摞箱匣遭她一撞,竟哗啦啦地全倒了下来。匣箱颇沉,压在她手腕、肩膀上,她吃痛,“哎呦”惊叫,短匕“哐”一声掉在地上。此时情形,委实滑稽,皇帝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别动!”皇帝倾身过来替她来揉肩膀。她不及闪避,被他抱了个满怀。“你,走开!”乐歌大力抵抗,拼尽气力在他怀中挣扎,皇帝哪禁得起她这般蹭磨,浑身一紧,臂弯顿时坚硬如铁。

她脖颈间沁出些汗意来,幽香若有似无。他呼吸越发急促,从背后将手伸入她衣襟,在她腰腹处摩挲。她又痒又热,却又无力推开,身子不由向后仰去。

他顺势低头埋在她胸膛里,含住那处温软。 “别……”乐歌喊出声来,却又被他唇舌堵住。她挥手胡乱推攘,又伸腿乱蹬,一脚踢在皇帝膝上。皇帝疼得皱眉,加大力气,将她压在身下。

他最熟悉她的身体,知道哪里是她敏感之处,也知道怎样才能撩动起她的热情。感觉到她稍稍松懈,便倾力冲了进去,灼热地与她交融在一处。在他不停的,有力的撞击下,她的身体渐渐变得绵软,但她并不愿意就这么屈服,于是咬着牙关闭了一切感官,抵抗他的侵入。

皇帝感觉到了她的抗拒,便捏着她的下巴用力把她的脸扳了过来,热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脖颈上,命令道:“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睁开眼睛,弓起身子,狠狠地瞪着他,层层帐幕遮挡了光线,昏暗中她的眼睛闪闪发亮,眼中充满蔑视。他被激怒了,低头一下咬住她,啃咬着、吮吸着。乐歌吃疼,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不甘示弱地回咬他。皇帝闷哼一声,将她的双手锢在头顶,身下的动作更加猛烈。她像一尾被拖到岸上的鱼,在他结下的落网里用力扭动着、挣扎着。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尚隐,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乐歌,他们好像两只兽,互相撕咬、互相交缠。他不顾一切地掠夺、索取,她从抗拒到不知不觉地接纳、迎合。

他一次次嘶吼着在她身体里释放,她如濒临渴死的鱼儿,张着嘴痛苦地呼吸,手指在他背脊上划下一道道血痕。他们一次次进入到对方的身体深处,疯狂地纠缠、厮磨、冲撞……在征服中反抗,又在反抗中征服。

直到最后一次颤抖着释放自己后,他伸出手,拨开她散乱的乌发,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着,他吻得如此用力,似乎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中。乐歌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沁入到她的头发中去。

阁内的长香燃尽了,“哧”一记,冒出几缕轻烟,袅袅而上,与起伏的霞红锦帐氤氲成了一片。

天边的晚霞渐渐消散,透过纱窗晕出淡淡的红色,室内光线暗淡下来。皇帝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榻边,乐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只发出静静的呼吸。皇帝看着她出神良久,才伸出手抚摸着她浓密的青丝,轻叹道:“征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好说结果如何!邢氏戎马多年,我未必就能赢……”他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长眉入鬓,眼角微微向上挑起:“想杀我,又何须你亲自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平时最温文尔雅的人,偶尔也要爆发一下下!

截出一部分,凑一章,给大家过过瘾!

。。。。。。。等结局把!会一起发上来!

101

101、玉碎宫倾 。。。

洪德四年秋,已卯日,御驾从东司马门出发。皇帝一身铠甲,骑白马,由三千禁军随扈,来到雍州城郊的离营驻地。旌旗迎风,龙鼓高架,十万兵士整装待发,精骑轻甲,静若山岳。

点炮祭旗后,皇帝亲携楼望登上将台,亲封他为讨逆大元帅,命其节制北军。周子昉的《讨逆檄文》辞藻斐然,一经念毕,犹如静水惊石,全体将士们轰然高呼:“誓讨逆贼,扬我军威!大齐万岁,皇上万岁!”其势如排山倒海,声震九天。

这一日,齐史载:天有异象,天边薄云如血,经久不散。这罕见的景象在所有雍州老百姓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只有将台上的皇帝和楼望面色如常,一声令下后,史称洪德之乱的征战正式拉开序幕。

大军开拨,沿雍水一路南下,经尧山,过大河,十日后,在淮西东南浦扎营,与江陵城隔岸相望。

※ ※ ※

差不多正午光景,太后正在逗雀儿,忽听珠帘乍响,转头一看,霍兰一身白衣,正跨入殿来,手上还晃悠悠拿着个小物件。她仔细一瞧,原来是芝麻秸的风车,老百姓家孩童的玩物,便笑了:“你什么不好玩儿,和孩子似的。”

霍兰在太后面前,无拘惯了,也不搭腔,只顾斜倚在榻上,顺手将风车插在窗棂的缝隙里,秋风一吹,风车转动,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响来。

太后眯着眼睛,盯着那风车瞧,想到他日日都会拿些新鲜玩意儿来哄哄自己,心中便泛起几许甜意。在她少女时代,家境贫寒,若有几口饱饭吃,便是大幸,脑子里便再也想不起其他。即便是后来受宠封妃,也是自己使尽了手段,争来的荣耀,只觉理所应当,况且还要时时提防后宫中的明枪暗箭,实在无一刻放松过警惕。还从未有谁给过她这般滋味,险如临渊般的心荡神驰,还有那微微的、痒痒的甜。

因到了午膳之时,宫婢们端来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虾膏腴肥,青鲈鲜纯。太后嗜好清淡,与霍兰口味迥异,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喜欢与霍兰同桌吃饭,觉得他不拘礼仪,大口饮酒,大块吃肉,虽带着几分市井之气,却鲜活有劲!她边饮酒,边听霍兰说些趣事,笑得合不拢嘴。

“我想讨个官来当,可否?”说着说着,霍兰突然提出个要求。太后先是一怔,后又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道:“乐坊之主,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好歹是你所长,且有百来个伶人在你手下听你差遣,你还想要当个什么官?”

“御库司,我瞧着就好!”霍兰挑眉,搁下手中筷子。

御库司是少府要紧之职,周子昉便是从御库司升至御史大夫的。太后听了,瞥了霍兰一眼,轻笑道:“胡闹!你有几分能耐?你以为御库司只须打打鼓,跳跳舞?”

少年多舛,失怙失教,除了娱人的歌舞、器乐什么也不会,这是霍兰心头不能触及的禁忌。他想来就恨,双拳紧紧攥起,面色变得很难看。

太后瞧他不高兴了,便倾身过去,抚着他的鬓发,软语宽慰道:“我这也是为你好……御库司看着神气,实则繁琐无趣,每到节令更是忙的要人命。如今你清清闲闲,有什么不好?我这里有的珍奇之物,但凡是你喜欢的,赐你便是。上次你不是看中了楼望府旁的一处大宅,那可是我想要赐给安柔的,如今就先给你了。”

太后吃过两杯酒,双颊红艳艳地,恰如二月枝头上盛放的桃花,看得霍兰有几分恍惚。记忆中,儿时母亲在他承欢膝下的时候,脸上也是这样温柔美丽的神色。他垂下头,不免看到自己身上贡丝织就的衣裳,丝绦上坠着的稀罕美玉,还有鞋履上镶着的龙眼明珠,但有珍奇,从来都是由他先挑拣的。嘴角不自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她待他向来都很好。

他自小就在舞台上混迹,知道做戏难有真心,所以只消有片刻的温暖,就属不易了。

如果他能忘了二十多年来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忘了惨死在异乡他那可怜的母亲,忘了自己是王安世的儿子,本可以承爵封侯,大展鸿图,如果能将一切都遗忘了……或许是最好的。

太后见霍兰面色不豫,以为他还在使性子,便抱紧他,轻轻吻在他唇上。

她的嘴唇很甜,胸前两团绵软之物又紧紧贴着他,霍兰只觉心痒难抑,小腹处一股热流,无处宣泄,猛地将她按倒榻上,急急吻了下去。他手劲很大,先将她轻薄的衣裳撩开,又伸手探入她裙底。太后面色潮红,腰如蛇摆,压抑着呻吟出声。两人正欲行云雨之事,帘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太后!”

涵碧殿有个宫婢们都心照不宣的规矩,只要是乐坊霍坊主来了,若无天大的事,绝不能到阁内来通传。此时,说话的宫婢很是害怕,声音战战兢兢的:“清秋阁来报:白美人晨起就开始阵痛,可眼下孩子生不出来,像是不好了!”

太后悚然一惊,顿时欲念全无,连忙推开霍兰,坐了起来。太医令左狄青曾肯定地对她说过:白美人这胎是皇子,绝不会错。这个皇子对皇帝来说,对朝局来说意义重大,不容有失!想到这里,她拢了衣裳,急欲下榻。

霍兰喘着粗气,面若桃花,拽着她不肯放:“这当口,你弃我而去,算什么?!”他边说,边握着太后的手,往自己□摸去。

太后鲜少见他这样不知轻重地厮缠,刚要发怒,霍兰突然就撒了手,仰躺在迎枕上:“得了,今日,我不缠你……你欠我的,总归要还!”他伸臂横在额头,嘴角微微上挑。

本是调情之语,被他说来却有些硬邦邦的,竟似是孩子和母亲赌气一般。太后一怔,尚隐早熟,安柔怯懦,两个孩子自小都不曾和她特别亲热,更不会如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向她撒娇痴缠。她忽然心下一软,唇角微动,但终究没说什么,只伸手摸了他的头发,便起身带着随人,往清秋阁而去。

※ ※ ※

白美人产下一子的消息,是卯正时分传来的。乐歌听了,便带着随人往清秋阁道贺。白子盈熬了一日一夜,力气耗尽,虽能勉强坐起,但是面色极差,见了她,颔首一礼,轻声道:“昭仪来了。”

“白姐姐,大喜。”乐歌上前坐在榻边,执起白子盈的手,道:“昨夜凶险,好在母子均安。”来的时候,何嬷嬷就在她耳边絮叨:昨夜小皇子怎么也生不出来,白美人差点闭气过去,太医署的几位大人吓得脸都白了。太后等在外头,见此情景推开众人,就冲了进去……小皇子降生的那一刻,恰逢红日初升,整个清秋阁都是红彤彤的!

“女子生产,都要到鬼门关前走上一遭。”白子盈笑了笑,目光如水,温柔地看向床榻一侧。

十月小阳春,阳光透过窗棂映射进来,地面犹如铺了一层碎金。小小的木制摇篮,被一位年轻宫婢推动着,犹如小舟,荡漾在浮光之上,如此温暖,让乐歌不禁深深凝望。这样的场景,记忆中也曾经有过。当年族兄乐琮生子,她与未央曾去探望。后来青苹有身,房中也摆放着母亲早早就准备好的摇篮。只是那两个孩子,她的至亲,一个没能活下来,一个连降生到这个世上的权利都没有。

白子盈见她神色,吩咐侍母将孩子抱来。小小的婴孩,躺在襁褓之中,虽阖着双目,却仍能看出眼梢深长,额头又生得宽阔,是一副端正大气的好相貌。不太像尚隐,倒有些像白子安。

“昭仪可愿抱抱?”白子盈示意侍母将孩子递给乐歌。

“我……”乐歌没抱过孩子,姿势很生疏,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襁褓很软,带着一股甜甜糯糯的乳香,熟睡中孩子,突然无意识地咂了砸嘴,乐歌见了,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昭仪喜欢孩子,以后得一个,一定整日搂在怀里。”一旁站着的侍母凑趣道。乐歌本摸着孩子的小手,听到这一句,眸色突然黯淡下来。

“都说外甥似舅,一点不假。”白子盈见状,忙岔开话题,指着方才说话的侍母道:“李嬷嬷是我府中的老人了,看着我与宏远长大,她说:这孩子与宏远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李嬷嬷听白子盈这般说,点头附和道:“没错,老身记得清楚,与白大人确是长得像。”白子盈看了乐歌一眼,伸手抚摸着孩子的额头,轻轻叹道:“可惜了,他不像他父亲。”

“任他像谁,都是美人你与皇上的孩子!”李嬷嬷赔笑道。

不知为何,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让乐歌微微发怔。沉默许久,她才问道:“此事可有报给皇上知道?”

白子盈点头道:“已差人去淮西军营了。”她双眉皱起,面有忧色:“我是真的担心……这场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丈夫、兄弟都在前线,她的担心原来就要比别人多得多。这份心情,乐歌自是理解,忙劝慰道:“白姐姐放心,孩子与日同生,乃是异相,大贵之兆!上天必佑皇上、白大人平安!

白子盈转忧为喜,拉着乐歌的手道:“我相信,这场仗,他一定会赢!”

※ ※ ※

太后喜得皇孙,心情极好,不仅颁下懿旨:白美人生子,有功于宗庙社稷,晋封为夫人。同时更是遍赏众人,不管是太医署的左、裘两位医正,还是清秋阁的宫婢、内人,便是执浣衣、洒扫的侍人们都有封赏。内廷之中,喜气难抑。

三日后,卫琮业病逝,太后又从喜转哀。她以皇帝的名义,追封卫琮业为文昌侯,谥进忠,为其起大冢,葬在寒山南,风水绝佳之处。卫琮业之妻魏国夫人,先死了女儿,后死了丈夫,连番打击之下,万念俱灰,带着儿子兴宗,回娘家洛城居住,终其一生,都没有再回来。

一来二去,半月已过,雍州城迎来了第一场霜降。太后在广弘殿听了奏报,心中一直绷紧的弦,松懈了许多。

齐军与“义军”连打数仗,皆输在一个“水”字上,大江冬日也不结冰,浩浩汤汤,自源头琅嬛,一泻千里,东流青浦入海。江陵城依江傍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齐军多是中原人,不熟水性,一坐上船,还未开仗,就先吐个昏天黑地。幸得河谷总兵邵林勇,因常年对抗国中有高山长川、地形复杂的北蛮,所以曾铸造了十艘能在水中行驶,稳定快速的大舟——“鲤王”,此次便领着七艘大船增援淮西。半月下来,齐军适应了水上作战,士气高涨,情势渐渐转好。

※ ※ ※

是夜,太后从清秋阁归来,遣了随人,独自走入阁中,但见黑咕隆咚一片,原来是没有掌灯。她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正准备扬声叱责守殿宫婢,突然被人一把揽住腰,紧箍于怀中。她没有防备,骇然惊呼出声。

“是我!”熟悉的,富有磁性的低沉音色,还有身上特有的一股擦拭丝弦所用松竹油的香气。

“是你!”太后心头一松,嗔笑道:“和鬼似的,也不点烛?”她说罢,只觉面上一凉,眼前更黑了,不必摸就知道,是被一块贡缎蒙住了眼睛。

“今日……”霍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你我玩个新鲜的。”霍兰久在勾栏坊馆,学得床笫之上花样百出。太后良家子出身,十六岁便入宫闱,后来为了在宫中争宠,也狠下苦心学了一番,本也应该算深谙此道,可还是屡屡被他摆弄得目瞪口呆。

他的鼻息热热的,蹭到她耳垂下,唇却有些凉,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了下去。太后最耐不得他碰自己这敏感之处,身躯顿时变得绵软,攀着他的脖颈,喉间逸出浅浅呻吟。

霍兰一边激烈地吻她,一边拽着她往前走。太后看不清前路,又被他撩动起□如火,昏昏沉沉之际只觉他带着自己上了台阶,登上了涵碧殿的雨霖阁。

雨霖阁本供观星赏景所用,挑高半层,檐尖涂得灿亮,犹如金凤高翔,在内廷的层层红墙、深重殿宇中显得鹤立鸡群。

“你……”太后正要说话,眼上的贡缎突然就被霍兰揭去了,万千红光刺目,让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须臾她又睁开眼来,才发现那些红光是一支支点燃的红烛,摆放在案几上、琴台上、妆台旁、甚至金砖之上。

榻边铺着软毡,围绕着软毡,四面半人高的铜镜,置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红烛摇曳的光投射在铜镜里,影影憧憧,更觉密密匝匝,铺天盖地。榻旁还放着几个博山香炉,炉中燃着瑞脑,青烟袅袅,香雾缭绕,沁人心脾。

此时情境,饶是太后惯于风月,也不禁面红心跳,大感兴奋刺激。霍兰将头深深地埋入太后高耸的胸膛,紧拥着她,倒在软毡之上。他撕扯着她的衣裳,手上似带着一把火,所到之处,灼热难言。她全身的肌肤,被他不断的搓捻慢揉已变成浅浅的粉色。

“你好美!”霍兰深深地看着她。青丝如云,眼波欲流,双颊醺然酡红一片,浅绿色的裙裾散乱地铺在身下,犹如绿叶烘托着鲜花,在他的身下绽放。

这种话太后从来都是爱听的,也愿意他讲,便呵呵笑了起来:“好甜的一张嘴!”

鼻中满是她的幽香,霍兰不由地深吸口气:“我没说假。”许是他说得太过郑重,又难得的表情严肃,让太后一怔。她打量他一下,正想调笑一番,身躯只微微一动,他便吻了上来,狠狠地吸吮她的舌尖,一挺身,便进入她的身体。

太后惊叫一声,脊背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他用手按着她的胯,大力抽送,发了蛮劲地剧烈冲撞。这时候她方才晓得那四面铜镜的好处,他们的身体、表情、动作、激烈和欢愉,所有的一切俱袒露无遗。

这是一种极度新鲜、极度亢奋的体验,让她不能自已地颤抖着,回应着,就算此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四肢百骸酥麻到了极点,双手在他脊背上抓挠推攘,却又离不开他。两人像连体婴孩一般纠缠着,疯狂着,一同攀上了爱欲的顶峰。

不知过了多久,霍兰的动作渐渐地缓了下来,太后如鱼失水,眯起眼望着他问:“怎么了?”秀眉微皱,形成一道好看的弧线。

“你……可爱我?”这话他问得很是认真,却又委实好笑,不像是霍兰会说的话。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今夜的他和平常有些不同,长睫覆盖之下,眼窝处的阴影越发浓重,显得昏暗而模糊。双眸也无昔日的狂热涌动,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和孤绝。

太后心中骤然一紧,可还是回道:“我欢喜你,欢喜的不得了!小冤家!”

“既然爱我,就陪我一起死吧!”情话有缠绵,有狠烈,太后只当霍兰在说笑,抬手抚着他的鬓发,浅笑道:“好,你我一起死!”

霍兰按着太后的身体坐起来,从榻边的小匣中取出一个琉璃瓶来,瓶身绿莹莹地,本就赏心悦目,而里头盛着的液体,更有琥珀一般的色泽。她扫了他一眼,正想问:这是什么新奇有趣的玩物?却见他双眼一瞬不移地盯着自己,肆无忌惮地迸发出狠厉之色,让她不由打了个寒噤:“你……”

“我说过,你欠我的,一定得还!“霍兰突然甩手一掷,瓷瓶迸裂成碎片,带动大片红烛倒塌,金黄的液体到处流淌,遇火则燃,千百支红烛,汇成一片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啊!”太后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疯狂,顾不得穿上衣裳,大惊失色地退后几步,恰好撞到那半人高的铜镜,痛得弯腰缩成一团:“你疯了!”

火光映着霍兰的面容,再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绝美男子,如玉般的脸上,带着一种自弃的暴戾。他怒喝一声,一脚踢翻脚边香炉,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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