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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田,衣禄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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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岩可没工夫理会下人的反应,径直入了屋里找梁惠。
“你到底想干什么?”高岩开门见山。
“老爷?”梁惠没明白高岩的意思。
“我问你话呢!派人跟着陆容是想干什么?”
“老,老爷,我没有……”
高岩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梁惠,梁惠被他的目光刺得难受,口中辩解的话不由得就咽了下去。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希望你知道,我不想看到陆记有任何损失,不论是人还是物。”
听着高岩不带任何感情的话,梁惠心里的火忽的就烧了起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高岩,梁安已经嫁人了!你的安安早死了!”
“你想多了,这并不关他的事。”高岩的语调依旧没有丝毫起伏。
“嗤,高岩,你骗谁呢?怎么,见到梁安的儿子有出息,后悔了?我可听说,他生了四个呢,好像还有两个是双生哥儿?倒是好福气。”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歇着吧。”高岩仍旧不搭梁惠的话,该说的他已经说了,转身打算离开。
“怎么?说中心思,心虚了?”梁惠似乎已经忍耐了太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拽住高岩的袖子,不让他走,“你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当初怎么没见你对梁安那么上心啊?岩哥哥?”
“梁惠!”
“干什么?恼羞成怒?”梁惠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真是,跟你爹么一样恶心!”高岩不再看梁惠,抽出袖子,大步走了。
梁惠的手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恶心?高岩居然说他恶心?
双喜前脚送走了老爷,刚回头,就听见夫人屋里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实在是不想触这个霉头,缩了缩脖子,还是先下去躲一会儿吧。
梁惠本来只是听说了高岩最近总是往陆记跑,还以为是被什么人给勾住了,就让人查了查,他虽说不受夫君待见,但是当初陪嫁的人还有不少是得用的,陆容身家简单,查出来并不难。
梁安的事情,就是意外的收获了,不过他并没打算做什么,毕竟梁安已经嫁人,虽然似乎过得不错让他心里不大舒服,但他自己已经嫁给了高岩,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梁惠没有想到高岩会知道自己的举动,更加没想到的是,高岩居然如此看重陆容,别说什么欣赏后辈的屁话,他一句都不信!不过是因为那是梁安的儿子罢了!他不甘心,凭什么?梁安明明已经嫁人了,高岩居然还惦记着他。
梁惠冷静地唤人来收拾了屋子,又沐浴更衣,从头到尾不见一丝怒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里早被他日日精心修护的指甲刺出了血口。
不让我动陆记?我就动了又如何?
对于高府的事情,陆容夫夫毫不知情,两口子正在商量,是不是吧爹么请到京城来,给帮帮忙。
“你就放心吧,爹么一定愿意。”
“可是,阿么还得照顾枣核儿……”
“枣核儿大了些,也好带了,大哥家不缺人,再说了,让爹么出来走走也是好事么。”
“陆容,这能一样么?铺子的事情我能顾得来,爹么是长辈,让他们来干活,像话么?”
“怎么就不像话了?你就是多想的,行了,这事儿听我的。”
其实,本来宋勉是打算把杨么么接来帮他带带棉籽的,陆容不同意,宋栓已经十岁了,现在跟着先生念书,功课也重了不少,杨么么是一定走不开的。倒不如吧陆青夫夫接过来,不仅能帮着照顾棉籽,就是铺子里的事也能帮忙。
最终,宋勉实在是拗不过陆容,只好答应。
素安。
梁安收到了老二的信,正跟陆青商量上京的事情。
“青哥,你看呢?”这么多年,梁安早对年少时的波折释然了,尤其是当年的事说开了之后,对于京城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了。
“我看行,闲了这么些时候,也该找些事情做做了,就听小二子的。”
既然决定了上京,梁安便开始准备了,家里的事他到不担心,陆宽跟枣子他放心得很。临走前回了趟秦家村,一来是跟族长打声招呼,二来也是打算把何么么请来家里,他是枣核儿的外祖么,现在枣核儿越发淘气了,有何么么帮着,枣子也能松快些。
六月二十,陆青夫夫便启程了,只要六天,梁安就会重返时隔了二十四年的故乡。
第五十二章
陆青夫夫是六月二十六这天进永安城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虽说都感到了疲累,不过梁安仍是很有兴致地对着马车外的景象指指点点。
“那个那个,以前我阿么经常带我来的,二十多年,京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都快认不出了。”
“好了,你要是乐意,等过两天我陪着你出来转转。”陆青难得见安安开心的像个孩子,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两人到陆记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一刻了,陆容来来回回往门口跑了好几趟,总算是把爹么等到了。
“爹,阿么,你们总算来了。”
“勉哥儿跟棉籽呢?”
“阿勉在屋里摆桌子,就等着你们吃饭呢。”
“爹爹,阿么。”宋勉收拾好晚饭,也出门来迎双亲。
棉籽早早吃饱睡了,几个大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陆青与梁安一路上也累了,便早些歇下。
次日清早,宋勉还没把早饭做好,就看见阿么起来了。
“阿么怎么起得这么早?”
“这人老了啊,觉就少了,睡不住。”
“阿么你可不老,你要是这么说,给太爷爷听了,可得生气的。”
“你啊,就哄我吧,这是做的什么?”
“想蒸几个馒头,不过我也是到了京里之后才现学的,做的不好吃,阿么可得担待。”
“嗨,这个我熟,看阿么的,”梁安一听就把宋勉手里的活儿接过来了,“你是不知道,阿么啊,当初刚到素安的时候,不会煮米饭,可被你祖阿么笑过呢。”
“真的?阿么还有不会的?”
“可不是,打小吃面长大的,还觉得吃米饭不顶饿呢,那时候你爹也觉得奇怪,就纳闷怎么还有人不会煮饭,我当时那个气啊,心说,要让你蒸馒头,你也不见得会呢。”
宋勉显然没想到阿么年轻时候还有这样的糗事,绷不住脸就笑出声来。
两人有说有笑地做早饭,倒也不觉得时间长,等到陆容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一桌子的丰盛早餐,然后就抱着儿子直乐。
饭后,陆青梁安就开始帮着铺子里做蛋腐跟唐腐衣,果然有了人帮忙,效率快得多,平常要忙到下午的活儿,今儿居然不到晌午就忙完了。
棉籽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跟爷爷祖阿么熟悉起来,于是歇下来的时候,两人也不提出门的事情了,只专心带孙孙。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就能避开的。
下午的时候,高岩又来陆记了,陆容正好不在,宋勉正帮着账房对账,说起来也是陆容跟宋勉一时忙忘了,居然还没跟阿么说这事儿,于是,当前面的伙计来说有老主顾来的时候,陆青也没多想,就跟着出去招呼了。
陆青当然是不认识高岩的,但是高岩可知道他是谁,等听见对方说自己是陆东家的爹爹时,高岩的脸色霎时僵硬了一刻,好在他惯于喜怒不形于色,倒没给陆青看出端倪。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高岩便开始不着痕迹的打听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从安安多年的生活到家里的情况,之前陆容好歹是历练过的,年纪虽小,却也不好对付,陆青就不同了,厚道了一辈子的人,大智慧倒是有,但绝不擅长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弯弯绕。
话还没说多久,梁安便出现了,是之前小伙计闹了肚子,于是他就给帮忙续个茶,顺手的事儿,居然就碰上“故人”了。
“安安?”高岩脱口叫到,他是多年混官场的老人了,这么失态还真不多见。
高岩是一眼就认出了梁安的,梁安这么多年过得舒心,心态好,人就显得年轻,高岩又是整天的面对着显老态的梁惠,越发觉得安安还是当初的模样,丝毫未变。
其实真说起来,高岩当初未必就对梁安有多钟情,但京里的爷儿么,就是贱骨头,从小就只有他不要扔掉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梁惠当初害了梁安,就是拂了逆鳞,于是本来的那一点点的好感,经过了这么多年,在他心里不断美化,也就再也忘不掉了。
梁安开始没认出来人,毕竟当初二人虽说订了亲,但梁安因为爹么的缘故对嫁人一事都算是死了心了,更别说关注高岩,看见店里的客人居然因为自己给斟茶失了态,梁安也是满心不解。
“你是……高,高岩?”梁安皱眉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么个人,至于还能喊出名字,这还多亏了之前陆容回家提起过高岩。
“安安?”陆青显然也意识到了对面这人是谁,听见那人居然喊了一声“安安”,心里就不舒服。
“青哥,这个……这位高大人,算是我么家的故交,多年未见了,我一时也没认出来,还请高大人见谅。”
“多虑了,我与安……我与梁么么少时认识,若说起来,也是亲戚,是梁么么的弟夫。”
“这样啊,既然是亲戚,那就留下用饭吧。”
陆青话里的不情愿明显的连棉籽都能听出来,高岩自不会找没趣,顺势找借口推辞了,三人又寒暄了几句,高岩便告辞了。
梁安倒是没想到梁惠居然真的嫁进了高家,也算如愿以偿了吧。
没等到两人细想今天的事,另一件事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嗣沂王府送了帖子过来,说是请梁安明日过府一叙。叙啥?都没见过人呢。
全家人都摸不着头脑,也只能等到明天再看了。
桐城。
半个多月下来了,番薯的种植情况总体来说还是算喜人,这东西的确是好活,不过几个农人还是半点不敢马虎的,毕竟是头一回接触番薯,谁也不知道现在长得郁郁葱葱的小苗,是不是真的能带给他们填饱肚子的粮食。
陆满自己也跟着学种了一些,是之前派发番薯之后剩下的,不多,也就五六斤,他索性开了块地,自己捣鼓。
陆满这一忙,几乎白天都不着家了,晚上也是倒头就能睡着,不过他仍是坚持抽出半个时辰的工夫陪着忙豆儿。
倒是秦边这个当爹的,最近因为边关安定,腾出不少时间带儿子,陆满针线做的不错,之前怀孕的时候闲着,就仿照前世的宝宝背带做了几个,现在忙豆儿已经五个月了,正好能用上。
秦边本来就长得大只,把团子似的忙豆儿用背带兜在胸前的时候,实在可乐,陆满东西做得仔细,忙豆儿坐在里头很舒服,也喜欢粘着爹爹。有时候爷儿俩就这么去了军营,看得那帮子糙爷儿眼红的不得了。
第五十三章
这天上午,嗣沂王府的软轿就来了,同来的还有王君身边的陈么么,宋勉一看是熟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儿。
梁安乘着小轿,一路都忐忑着,当年他还未出嫁的时候,爹爹算不得高官,阿么倒是出生世家,但跟京里人也无多少来往。
不多会儿,梁安就到了王府,容不得他再多想,梁安虽说离京多年,但自幼的教养几乎是深入了骨子里,一举一动是丝毫不差的。
之前陈么么就说了,府中的不仅有王君,皇后殿下也来了。梁安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一一行礼,见礼之后,并不抬头,只老老实实垂首而立。
“梁么么不必多礼,快快坐下,其实今日劳烦梁么么来一趟,也是因为故人想见梁么么。”
故人?京中他还有故人?
“安安。”
正疑惑间,一道清冷的声音将梁安的思绪拉了回来,梁安也顾不得规矩了,抬头一看,正前方果然坐着两人,而刚刚出声的那人便坐在右手,衣着不见多繁琐,只是还是能看出做工不凡,再看相貌,与梁安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却端的是大气雍容,仿佛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不由想要屈膝膜拜,而这种感觉,梁安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尧箴表哥?”
“想必殿下还有话要说,岚儿淘气,我去看看。”嗣沂王君也不多打扰两人叙话,找了个借口,便起身出去。
嗣沂王君走了,梁安心里却是难以平静,尧箴表哥怎么会在嗣沂王府?当年他离开永宁的时候,也只是听说尧箴表哥出嫁了,对方是谁阿么并未在自己面前多提。
章尧箴虽然只跟梁安这个小表弟相处了大半年,有些人却似乎天生就是相契合的,两人按血缘都快出五服了,但偏偏感情比亲兄弟来的还要好。
梁安虽然不知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嗣沂王君都要恭敬礼让的样子,之前也说皇后殿下也在府中,他心里多少也有些数了。想到这里,梁安心里一阵酸疼,他最是知道尧箴表哥,当年还不到十岁的小尧箴就说过,以后若是能过着“羽山芒鞋尘世外”的生活就好了,可如今……
尧箴一见梁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中一暖,脸色也带上几分温柔。
“我过得很好。”
梁安点头,知道尧箴说好,就真没觉得难过,两人又聊了家常,得知梁安竟生了一对双生哥儿,章尧箴也是欢喜,他也育有两个孩子,只是都是爷儿,没有小哥儿,于是二人谈话的内容便不由的多偏上了哥儿。
“还是哥儿好啊,我那两个实在让人头疼。”章尧箴生养了两位皇子,分别是皇长子赵岱和皇四子赵屹。
“哥哥的孩子必定是乖巧孝顺的。”
章皇后停留不多久就要回宫了,梁安虽说心中不舍,也是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陆宽如今已是正义大夫,已经上了折子,为阿么和枣子请封,待到封号下来,到时候梁安便可入宫看望皇后了。
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年中秋,忙豆儿已经六个多月了,现在已经可以坐的很好了,只是不知忙豆儿这是随了谁,整个儿一小懒骨头,坐不一会儿就躺着了,他爹是当兵的,最见不得儿子没骨头的样子,陆满倒是不在意的很,小孩子么,你约束他干什么?再说了,忙豆儿脊柱还在发育,老坐着未必是好事。
秦边拗不过媳妇,只好依着他。
番薯这东西,容易活,还好打理,陆满虽然初时忙了几天,等到地里都长好了,也就没多少事情了。
因为之前两人是直接就来了于河,秦昌这个做爷爷的虽说也见过忙豆儿,但一直到中秋,一家团聚的时候,才有机会跟孙孙长时间相处。
忙豆儿还是挺喜欢爷爷的,被抱着也乖乖的,偶尔也会给面子的笑那么两下,只不过这都是在看不到爹爹跟阿么的情况下,只要秦边陆满一出现,忙豆儿立马就伸手要抱,眼里再没别人了。
于是,秦昌爷爷为了多和孙孙相处,把秦边夫夫全撵远了,这直接导致了最近秦边的宝宝背带也不大用得上,心里着实有些不甘心。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但大多都是陆满听着秦边抱怨他爹占着忙豆儿不放的不甘心,陆满心中好笑,又不敢笑出声,憋得肚子都痛了。
“你说忙豆儿都不待见他,这老头怎么就那么不自觉呢?”
“怎么说话呢?爹爹多喜欢忙豆儿啊,我看忙豆儿也挺粘着爹的,爹爹孤零零的一辈子了,让忙豆儿陪陪他怎么了?”
“哎,也是,算了,不跟年纪大的人计较。”
“嗤,不过,说起来,你跟爹爹相处的挺好,我之前还担心来着。”
“其实,我之前挺不愿意认他的,不过后来听说了他的苦衷,心里多少好受些了,不过真的芥蒂全无,还是等到有了忙豆儿,才明白哪有不爱孩子的爹啊。”
秦边的阿么叫慕提,是寒氏国边境一个小村里的普通哥儿,美人救英雄么,相处久了,恩情就生出了爱情,哪知道好景不长,秦昌本来打算带着夫郎回乡,慕提却在这时候诊出了身孕,秦昌只好先行回去,等安顿好了,再回来接夫郎儿子。
再回小村里的时候,却得知了夫郎去世的消息,原来之前小村里遭了鹞貉贼,死了不少人,慕提的爹么也没躲过,拼了命护着的儿子也受了惊,生下小秦边没多久,就咽了气。
秦昌怒极悲极,便追随了当时还只是怀化郎将的赵广,誓要为夫郎报仇,而小秦边就一直托同僚的夫郎照顾,过了两年,秦昌实在不愿劳烦别人,便打算送秦边回乡,交给自己的亲弟弟。
“老爹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活成那样吧,毕竟按理说谁家兄弟都要顾着些情分的,哪成想,我叔叔……”
陆满没有开口,只是靠在秦边的胸口,紧紧握着夫君的手。
两人不再说话,静谧的环境实在催人入睡,很快陆满便去见周公了。
听见小满的呼吸渐渐平稳,秦边侧了侧身子,将小满抱得更紧,看着他恬然的睡脸,秦边觉得心里满满涨涨的,小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吧。
第五十四章
中秋过后,八月二十六这天,梁安又去嗣沂王府见了一回哥哥,跟嗣沂王君也熟悉不少。
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哥哥,梁安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就连之前遇见高岩的膈应都不见了,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太久。
软轿刚刚行到了了羊皮胡同,王府派来护送的小厮小九便看见有人一脸慌张的站在陆记门口,小九之前跟着陈么么来过陆记,一眼就认出了是陆记的伙计李大,心中先是一个咯噔。
李大显然也瞧见了梁安一行人,便急急迎了上来。
“太么么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梁安听到李大的声音,便掀开了轿帘子,见李大神色慌张,心中顿时凉了几分,“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梁么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小九见李大要说话,赶紧开口道,他毕竟是王府出来的人,考虑事情也比李大周全。
“李大,先回家。”梁安说着便放下了轿帘,也是之前急了,多亏了小九提醒,可尽管梁安面上平静无波,两手却已是绞得发白。
进门之后,送走了小九几人,梁安才把李大叫来,询问是怎么了。
“太么么,小,小公子不见了!”
“什么?勉哥儿呢?”
“东家么么受了伤,现在还没醒。”
“请了大夫没有?”
“请了请了!”
李大的口齿还算伶俐,几句话就说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早上梁安走后不久,铺子里就接了桩生意,是老主顾闻涛居的,让人送十五斤蛋腐,只是来人看着眼生,李大心里就有些不放心,掌柜的跟着东家出门了,李大也不敢拿主意,正好陆青看见了,就干脆随那人走一趟。
“之前东家就说过,陆记的生意太好,难免扎了一些人的眼,让我们格外小心些,后来太翁说去送,我也就没多想,哪晓得半天不见人影,后来听见后院有挺大动静,就去看了一眼,就看见东家么么倒在地上,后门儿也开着。”
陆记的后院儿是作坊,因为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陆容便把隔壁一个三进的小院儿买下来,陆家老小就住在那儿,两个院子之间打通了,之间有道小门隔着。
棉籽被抱走,之前却没见有人进来,看来跟作坊里的工人脱不了干系。
“给你们东家送信了?太翁还没回来?院子里的工人呢?都在?”
“送了送了。工人除了陶山,都没走呢。”
李大话音未落,陆容已经进门了,脸色铁青,显然之前去报信的小伙计已经在路上就把事情说清了。
“家里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翘呢?”
“没,没见着。”
连翘是宋勉身边儿的厮儿,这会儿不见了踪影,要么就是跟着棉籽一块儿被绑了,要么就是帮着外人的坏坯子。
陆容虽然着急,好歹还有理智,显然对方盯着陆记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哪这么巧,就赶上全家人都不在的时候,只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千日防贼的,李大几人虽说有疏忽之处,但也不是他们的错,陆容不会随便迁怒。
“阿么,你在家里照顾阿勉,我去趟衙门,这里是天子脚下,绝容不下如此歹人的。”
“你快去吧,家里有我呢。”
“东家你去衙门,我也去闻涛居看看,若是见到了太翁,也好放心。”
“麻烦叶掌柜了。”
几人分头行动,梁安交代了李大,让他看着工人们先别走,就回屋照看宋勉了。
宋勉手臂,脸颊都有不少擦伤,手腕也是红肿不堪的,最严重的是脑袋上,显然是被什么砸了,大夫看过之后已经包扎妥当,梁安帮着宋勉脱了满是灰的外衣,掀开里衣,看着宋勉大腿到腰侧大片的淤青,梁安眼泪止不住得掉。
大约半个时辰,陆青也回来了,是被人扶着回来的,据说是晕在了羊皮胡同后头的小巷子里,还是叶掌柜去了闻涛居没人,回头仔细寻找,才发现的。
一直到晚上天色都暗了,宋勉才醒过来,一醒来就问棉籽,实在瞒不住,只得告诉他棉籽不见了,宋勉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吓得梁安抱着他一个劲儿地拍背,生怕他有个好歹。
与陆家的慌乱不同,几条街之外的高府菁荣院里,却是一片和乐,高夫人梁氏正与许久未见的阿么话着“家常”。
“阿么,不会有事吧?”
“能出什么事?你放心好了,都办妥了,再说了,又没杀人没放火的,你现在可是户部侍郎的夫人,谁敢找你的麻烦?端出些身份来!”
“阿么说的是,这我就放心了,对了,阿么怎么突然来看我了?爹爹一向可好?”
“你别给我提他。”
“怎么了?”
“成天抱着个死人牌位,现在后悔了?当初气死那姓章的时候怎没见他心软啊?”
“阿么,爹爹也只是当死者为大,哪里就后悔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替他说好话了,我可不是那姓章的呆子,早看清你爹了,嗨,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啊?你早些睡吧,那孩子的事就交给我了。”
从菁荣院里出来,梁夫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找来身边的么么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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