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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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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往外翻出,一滩浓黑色的血从书底流出。
直到它彻底不动了,玛门才松开脚,抖了抖。他皱着眉,在我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不是叫你不要乱看吗?”
我垂头:“对不起。”
玛门轻叹一声,把我扛上肩,继续翻书。我抱着他的头,身子跟着他踮脚的节奏抖来抖去:“它死了?”
“嗯。”
“翻开来看看?”
“天使不都不怎么喜欢血腥的东西么。”
“它变什么样了?”
“眼球爆掉是什么样它就变什么样。”
我收紧翅膀:“哦。”
翻了半天,我几乎靠着玛门的头睡着。他抱着我走来走去,毫不顾忌地在那滩血上踩来踩去,最后忽然停下来,看着远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并排的两个书柜间,缝隙窄窄的,却大抵能看出那里有个坐着的人影。
玛门朝那扬扬下巴:“看看?”
“哦,好。”我往下一滑,缠到他的背上。
“你跑我背后做什么?”
“万一你要动手怎么办?”
玛门回头无奈地笑笑,手指轻轻握成拳,往前慢慢走了一段。
那里的人影越来越明显,似乎穿着公爵服,但是因为光线太暗,也只能看到这么多。玛门吸吸鼻子:“你可以到前面来了。”
“为什么?”
“那是个骷髅。”
“你眼睛这么好?”
“不,那里没有血和肉的味道。”
“血……肉?”
“大天使长,你参加过这么多次战争,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小子过分漂亮的外貌让我忘了他是个大恶魔。大恶魔就是在血腥与生肉的熏陶中长大的,对血腥的味道特别敏感,只要是血肉在几十米外都能闻到。所以哪怕是瞎了的大恶魔,杀伤力也和没瞎的没有太大区别。
我轻叹一声,半飞半爬地挂到他的胸前。他把我提起来,抱到怀里,顺带捧住我的翅膀,垂下头吻了一下。
啪!一巴掌。
“不准随便碰我的翅膀!”
玛门邪邪地笑笑:“我又不知道神族吻翅膀和某种行为一样亲密,你让我亲一下有什么。”
我卡着他的脖子,使力勒使力摇晃,玛门呀呀叫了两声。我抱着玛门的脖子指着前面吼:“走!”
那个穿着公爵服的人影果然是个白骨,身后还蜷缩着两支翼骨,浑身缠满了厚厚的雪白的蜘蛛网,手里还捧着一本摊开的书。
玛门抱着我走近了些,抓住它身上的蜘蛛网,扯下来。
页角微微卷起,泛黄的书页露出来。
玛门抬起他的下颚,喀嚓一声,落了一地灰。骷髅的胸前垂着一个逆十字架项链,蒙着灰,但透出的暗金光丝毫没有生锈的痕迹。
玛门扯着他的衣服,擦擦十字架,低声说:“纯金……应该是杰利。”
“你说的是?”
“飞行魔书没有被封印的时候,你不跟它对视它也会来攻击你。而且那时它们力量比现在强很多,又多到泛滥,有不少人在这里丧生,杰利也是一个。他是个大恶魔,在我爸来之前,他一直是这里的领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尸骨会在这里。”
“其他死去的人去哪里了?”
“都埋了吧。”
“只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应该是为了让别人警惕吧。”
我恍惚地点点头。
玛门蹲下来,我抱着他的头。
他把书拿起来,骷髅的手骨立刻就垮下来,瘫在一旁。他随便翻了几下:“是这本吗?”
我接过书,发现那本书都快有我半个身子大了。这是四大元素天使的传记,书页的颜色也不一样,火红水蓝风黄雷紫,其中红色占的面积最大。
我翻了几页,字写得很小,内容很多,抱了一会手就有些痛了。我把书放在地上,蹲下去看。玛门把书抬到我看去最方便的位置。
“谢了。”我头也不抬地答道。
前面都是关于他小时候的内容,这些我都读过,基本只有赞扬。突然想起路西法说的杀死英雄论,禁不住打个哆嗦。翻到目录,大标题“奇迹之子”下,有一条小的标题“忠心”。我飞速翻到那一页,书都差点从玛门手上翻掉下来。
玛门扬扬头:“冷静点,笨。”
右下角最后一段内容如下:“占卜师的预言无疑是对副君的威胁,雷诺为表对神与副君的忠心,在祭坛做了仪式,发誓自己将终生效忠神,并且在身体中注入忠诚之血。自此,只要是身上流着亚特拉家族血液的神族,就必须生生世世为神做事,否则将会受到神谴。对于亚特拉家族的男子来说,如果做了背叛神族的事,将会失去力量,千夫所指。对于亚特拉家族的女子来说,她的……”到这里,翻页。
但是当我看到下一页的时候,彻底僵硬。
没有标点,没有空格,没有转行,满满一篇字母,统统被打乱。翻翻后面的内容,到这一章完了都全是乱码。
我和玛门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为什么会有封印?”
又对看很久,玛门说:“魔族的封印是把每个字都变为马赛克。这是天界的魔法。那么,不可能是杰利。”
“有人在他来之前就把内容封了。”
“如果是在我爸堕天前,那根本查不出来。”
“不会是堕天前。路西法把书上有序的文字都用魔法带走,没用的内容他不会取。”
玛门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封印是在杰利死前还是死后?”
我摇摇头,凑近看杰利的手。
右手的形状很怪,微微弯着,像捧过一个大篮球。身上有很多细细的齿印,衣服上有很多破洞,骨头也有明显的折痕,应该都是与魔书肉搏时留下的。关节有淡淡的黑纹,是黑魔法的痕迹。
“他死的时候应该被分尸了。魔书有这么强么。”
“有的,当你被一群魔书围攻,骨头被咬碎都有可能。我也看出来了,骨头都是接上去的,连脖子都是。”
我下意识看看他的脖子,喉咙处同样有一道黑纹。
“他死的时候一定很惨……”
“在以前的魔界,再惨的死法都有,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我抬头看看他,看着他的脖子。忽然一下扑到他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玛门被我撞倒在地,按住我的胸膛就想推。
我喊道:“不要动!”
玛门愣住,真不动了。
“不要动啊,连头发都不准动。”
“大天使长,原来你们天使的头发都是可以动的。”话虽如此,他还是非常听话。
我退后一步,拉住他的手:“你看,你在推我。”
玛门微微一怔,又看了看骷髅的手骨:“有的人或许是拉的。”
“脖子被咬断时所摆的姿势,应该就是死亡的姿势。”
“飞行魔书是方的。”
我摸了摸骷髅的颈项:“玛门殿下,魔界有人会白魔法吗?”
“有,我爸,阿撒兹勒,桑沙扬……以前座天使以上的到这里都还会一点,怎么了?”
“这个骷髅脖子上有光魔法的痕迹。”
“我怎么看不到?”
“你为什么能看到?”
玛门横我一眼:“会魔法了不起。”
我把手掌弯起。手心爆出一团火焰,轻轻捧到骷髅的颈项处。
星光火光相互辉映,燃烧而过的地方,旋转断裂的痕迹渐渐露出。
“这个白魔法肯定不是路西法弄的,他的魔法我破不了。这个骷髅的颈骨是拧断的,还是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谁喜欢用这种方式杀人?”
“我。”
我白他一眼:“他是你杀的?”
“和阿撒兹勒。”
“先不忙下定论。”我拉住玛门的衣领,把他扯到骷髅旁边,“你看看,这个像是被阿撒兹勒拧的吗?”
玛门凑近了看看,说:“你真把我当神了,通过这个怎么看得出来?不过阿撒兹勒拧别人脖子是用魔法,你看这个像是手弄的吗?”
“时代太久远了,看不出来。你多讲讲杰利的事。”
玛门大致说了说,反复想想他确实有被杀的可能。以前杰利是魔界的领主之一,自路西法堕落以后他就一直不服气,想找机会扳倒这个新魔王。他曾不止一次在背后说路西法虚伪又高傲,还说路西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只是,路西法对别人的非议一般都是持无视态度,应该不会怒到杀人,除非他真是碰了他的死穴。
还是说,阿撒兹勒有什么事瞒了路西法?
想到这里,我突然直了背。
伊罗斯盛宴上的五芒星!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那个旁边,或许他的话有问题,或许那个魔法阵根本就有问题!
阿撒兹勒不惜血本捣乱我和路西法的关系,是为了什么?
越想越头疼。
玛门回头,在身后的柜子上四处打量,我随手抽出一本比较醒目的书,又随便翻开看看。翻了几页看到里面是空的,正觉得奇怪,再翻一页,忽然看到里面露出一双眼睛。
一双血红的眼睛。
它正往下看。
而这时,它的目光飞速与我正对上。
这一刻,我连叫都来不及,狠狠把书扔出去。
它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刺眼的锯齿一根根立起,又在眨眼之间飞冲过来。
眼看那一双血眼离我越来越近,已经冲到我的面门,忽然一个东西横过来,送入兵刃般锋锐的锯齿间。
玛门闷哼一声。
他居然把自己的手臂送进去了。
书本在一丝丝合拢咬紧,玛门的黑衣中滴落鲜血。
他从怀里掏出烟杆,往缝隙里狠狠一戳,书本抖了一下,继续使力合并。玛门拔出烟杆,在里面狠戳了几次,肉体撕裂的声音一阵阵响起,圆润的黑色血珠大片大片飞溅出来,落在地上。
只是几秒的时间,魔书抖一抖的,忽然就不动了。
玛门随手扔了烟杆,重重靠在书柜上,大口大口喘气。
我毫不迟疑变回成人模样。虽然带有魔法的衣服会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但是这种款式的衣服实在……
刚把手伸过去想要看伤情,他猛地收回去。看着他手上的血亚马孙河似的流,我声音都抖了:“很疼?”
玛门朝额头处吹了一口气,不屑地说:“疼?哈,笑话!”
“让我看看……”我再伸手过去。
他飞速收手:“不要过来,我自己来!”
“伤着骨头了?”
“你不要过来!”
“啊,你后面有什么?”
玛门刚把头转了一半,又突然回头:“不要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走开,我自己来!”
“我好歹比你多吃几千伯度的饭,不要动。”
玛门愣了愣,慢慢伸出手:“轻点。”
我点点头,轻轻扣住魔书的边缘:“你怎么不像刚才那样用书砸?居然塞自己的手进去。”
“一急就忘了。”
我轻叹一声:“谢谢你,要不我早死了。”
我慢慢提起锯齿,玛门的血流得更多了。我抬头看看他,他嘴唇抿得死死的,一张小白脸白得更彻底了。
“会很痛,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玛门颇乖巧地点头,额上冒了细汗。
本来想玩彻底一点,狠狠把整本书都提出来,但是那样他肯定会痛死过去。于是只有慢慢往上提,提得我都开始冒汗。
玛门小声说:“米迦勒。”
我刚一抬头,他的两片唇就一下咬了上来。
我惊诧,却不敢动弹。
他拨开我的手,抓住书壳往外一扯,果决干脆。他低哼一声,继续在我的嘴上乱啃,尖牙啃得我嘴皮发疼。但我忍了,在心中默念咒文,捧了一团光靠近他的手臂,周围的景物迅速被点亮。但很快玛门惨叫一声一下撞在身后的书柜上。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米迦勒,你是不是疯了,你是在救我还是在杀我啊!”玛门龇牙咧嘴地捂住伤口,“还好你是战天使外加光属性魔法也不怎么样,要换了拉斐尔,挨下这么近距离的治愈魔法,我现在可能已经断气了!”
我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对魔族而言,任何光魔法对他来说都具有超强杀伤功能。玛门是大恶魔,是绝对黑暗的存在,100%光属性的治愈魔法简直就是他的致命弱点。可惜治愈魔法大部分消耗魔力多、施展魔法范围小,和大恶魔对抗的时候保持远距离用魔法打拉锯战又是法天使的获胜关键,所以治愈魔法在战场杀肉搏系魔族并不实用,通常只有用在被大恶魔近身最后爆发一次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时候。
这下玛门的伤不仅没治好,还流血更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着急忘记了。”看着他大量流出的鲜血,我有些急了,“现在我扶你回去。”
“不用。”玛门撕了一块衣服在伤口上擦擦,粗枝大叶地把伤口包了起来,“破皮流点血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看见他那么硬撑的样子,我敢保证这是认识玛门以来,第一次认定尽管他是魔界小王子,但还是和所有神族魔族的青春期美少年们没什么差别:打扮时髦,身材瘦长,细皮嫩肉,爱装酷装大人,偶尔也会真的爆发出特别懂事让人吃惊的一面,但总体说来底下就是个小屁孩子。
他现在这模样当然也是在装酷,换了同龄的魔族花季花痴小女孩,估计看了会又心疼又尖叫又崇拜,但在我看来,这孩子是可爱到了极点,于是,看他的眼神也慈爱了很多。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玛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诧异地看着我的嘴,“怎么流血了?”
“哦,你没有接吻经验,把我咬伤了。”我无意识地擦擦嘴,“你还是先看看自己的伤。”
玛门身子板直了一些:“谁说我没有经验了?那只能说明我技术太好太激烈,都吻得你流血了。你是老人家,接吻缺乏激情啊。”
“玛门,接吻不是乱啃人。你见过谁接吻是一个劲用牙齿咬对方嘴皮的?”
“我是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吐舌头吞别人口水,而且魔族和神族接吻方式也不一样啊。”
“……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吧。”
“不要转移话题,你凭什么说我接吻没经验?你难道不知道我和阿撒兹勒是魔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上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
“性经验和接吻经验是两回事。你可以上一百万个女人,但还是可以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初吻还没献出过……哦,这么一想,你的初吻是给了我。”
玛门呆了一下,小脸忽然泛起了一些粉红色:“你胡说!和女人上床,怎么可能不接吻!”
“这要问你自己了。我们别浪费时间,走吧。”
“你今天是一口咬定了我没经验是不是?米迦勒,今天你如果不跟我解释清楚,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你也别想回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烦人……
我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脸:“嘴张开。”
“呃?”玛门虽然好奇,但还是微微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小牙。
我扣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将舌探入他的口中,轻轻挑逗他的舌尖。玛门身体微微一震,居然没敢有太大动作,挺秀的鼻尖顶在我的脸颊上。我侧过头,以便探得更深。
没想到这孩子接吻经验是张白纸,学东西居然很快。我才吻了他不过十秒,他就很快抱住我的腰,把我往怀中揽了一下,与我热情缠绵地交吻起来……
鬼火被白魔法的星光掩盖,玛门在交换唇舌的时候忽然低低地说道:“米迦勒……”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手往我身下摸去。
当他微微摆动下身,用手指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时,那整个背脊到大脑触电的感觉就完全不像接吻时的青涩了。
一个未成年魔族,私生活到底要乱成什么样,才会有和他老爸不相上下的爱抚技巧?
我推开他的脑袋:“发情找别人,谢谢。”
玛门愣了愣,停下动作,特不高兴地说:“土包子大叔天使,就知道你放不开。算了,我会等。”
“你的烟杆不要了?”
玛门抽出另一根一模一样的烟杆:“我有备用的,家里还有几百根。”
“……”
Chapter 11 (2)
和玛门一去第二狱,水中城又名幻影城的后方,满满的白雪堆积了世界。街道很窄却很热闹,热闹却又不喧哗。苦恼河的河水从两边流过,白雾雪花撒网似的落下。
艾肯雪山脚下停着一排排鹿拉的雪橇,旁边站着车夫。鹿的毛发是白色,斑点和角是银色,背后还长着梅枝般的白色骨翼。
玛门抱着我跑过去,给车夫一安拉,坐在雪橇上:“直接到雪月森林吧。”车夫应了一声,摸摸鹿身,在它耳边嚷嚷几声,雪鹿拍拍翅膀,拉着我们往天上飞去。
我睁大眼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远的地面,还有正朝我们微笑挥手的车夫:“他不跟着上来?”
“不,一会儿雪鹿自己会下去。我们可以坐其他雪橇下来。”
“真像圣诞老人。”
“别在魔族面前提圣诞。”
飞得越高,雪花颜色就越接近海蓝,飘摇旋转,就像暗夜中的繁星从天而降,纵横交错,漫天蔽野。
苍莽的世界,大雪把回头路模糊。
越往上走,天际就越黑,不见明月,却见在夜空下散发出宝石蓝光的雪地。雪花飘像纤细的绒毛,像舞蹈的精灵。树木孤单的躯壳隐忍冰冷,如同魔界君王的背影。
雪月森林,冰蓝的世界。
七瓣的雪花,鹅羽一般翩翩落下,随着风飘飘洒洒。
森林是一片平野,琼枝玉叶在树上轻轻抖动,偶然抖落一片玉雪,几颗泪珠。
我和玛门从雪橇上走下,靴底踩碎了残雪。
千里大雪把脚下的世界染成银白。
现在是魔界至冷的时候,不会魔法的人来这里绝对是自己找罪受。玛门就是个例子。他抱紧我,指尖不断打颤。重点是,他死活不肯承认他冷。我实在无奈,只有一直用小火球将我们两个围住。
一轮明月出现在森林尽头,一个个玉一般的精致冰雕发出水晶的光。
月前有两个紧紧相拥的美丽身影。
男子展开黑色的六翼,将女子裹在怀中。她依偎在他胸前,安静幸福地躲风。
雪花在巨大的轮月前旋转,一片一片又一片。
他的身材高挑,跟她站在一起尤为明显。他跟她说话的时候,需要微微低下头。
雪落在这银色的大地上,模糊了回去的道路。
玛门停下脚步。我下意识抓紧他的领口。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只听到莉莉丝的声音轻软,在路西法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然后满足地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路西法的视线在月下显得十分温柔:“你如果还想来,我随时有空。”
玛门小声哼道:“色狼老爸,平时我说什么他都没空。一遇到老妈就什么都忘了。”
莉莉丝轻声说:“可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的手握紧到生疼,玛门也愣住了。
路西法紧紧抱着她,把下巴枕在她的头顶:“我以后会天天守着你,不让你操劳。你呢,只需要躺着休息就好。”
莉莉丝有些哽咽:“可是,你不要我生下他。”
“那是我糊涂,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发誓。我们的宝宝会健康长大的。”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些。
路西法放开她,垂头吻她。
她露出修长的白手套,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他们吻得很缠绵,很漫长。
长到我忘了思考,长到我彻底松开了手。
“我想给你说一件事,不可以发火。”路西法轻轻捏着她的脸,直到她点头了才继续,“其实怀孩子的时候,还是可以……”接下来凑到她的耳边说话,再听不到。
莉莉丝顿了顿,狠狠在他身上捶了一下:“你!”
路西法微笑:“当时在天界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无所谓么。”
“但是骗人就不对。想什么就老实说,我又不是不让你……”
我这一回彻底被弄糊涂了。
怎么他们的对话越听越诡异?什么在天界的时候?难道路西法在天界时已经和莉莉丝……
玛门抓抓我的手,指了指远处的冰雕:“怎么会……这样?”
定睛一看,一排一排,全是天界建筑的塑像。
光耀殿,光辉书塔,希玛的城门,希玛的住宅小区……然后它们的中间,摆着一个四翼天使和六翼天使的冰雕。四翼的是纤细活泼的少年,六翼的是美丽优雅的男子。
他们手牵着手,手腕上都戴着冰制的银链。
路西法拉着莉莉丝,走到另一个雕塑面前:“我准备把你的新雕塑换上去,你看这个怎么样?”
莉莉丝抓紧他的手,喜悦溢于言表:“像……真的太像了。”
他搂着她的腰,慢慢走到树下,就像月下精灵的舞蹈,盛大繁丽的华尔兹。
他们身后的雪花漫漫落下,新的那一个雕塑依然站原处,庄严而高贵。长发从肩落下,直垂到腰际,背后的翅膀变成了六支。腰间一把圣剑,额心一粒宝石。动作与耶路撒冷的塑像相差不大,却因冰晶的透明显得温柔许多。
“开心吗?”路西法的声音大提琴一般缓慢哀伤。
我看到她非常用力地点头。
“伊撒尔,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
“不生气不生气。”
“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她弯着眼睛。
他把她推到树上,脸与脸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
后面说了什么,却听不大清楚。
“知道知道知道,你好罗嗦了。”她有些俏皮地拉了拉他的长发,假怒的表情很快散去。她仰起小脸,虽然在笑,可是分外认真:“路西法……我也爱你。”
火球在清月中跳跃,照亮玛门的脸。玛门眼望莉莉丝,抱着我,轻手轻脚后退几步,直退到树后。卷卷的额发垂下,盖住澈亮的眼,颧骨上的玫瑰因蒙了银蓝而变为紫红。
风过,碎雪从树上震落。
我一下抱住玛门的头,小雪绒球晃荡就像雪花。我使力摇住牙关,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变回成人的模样。人变小了,居然会动不动就想哭。
玛门面无表情地大声说:“放开,放开,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我当下松开手,知道他的目的,然后跟着说:“臭小子,走!”
玛门顿了顿,抱着我转身继续朝路西法那边走去。路西法和莉莉丝已经站回冰雕前,一起回头看着我们。玛门故作惊讶地说:“爸?妈?你们也在这里?”
莉莉丝笑:“嗯,你们来这玩?”
路西法淡淡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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