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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饕餮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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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饕餮宴》
第壹卷
序 章画 兆
焰,高窜入云霄。
吞吐日月,肆然绽开染漫天际的艳绝。
火舌炙舔着我的身体。
还剩下些许不很真切的呼吸。
目所能及之处,所有物事尽作齑粉。
天地间,除却周遭剥离燃尽的声响,静止得仿佛只存在着我一个人。
漆色穹苍,通透不已。
我有意仰天长笑,躯体却不若自己的,附于其上的知觉更是一点点正逝去。
罄力阖上猩热的眼睑,那人的身形啻在咫尺。
眼,桀骜而阴骘。
忽闪着的凌厉眸子无意遮掩其间贪婪裸露的赤芒。
面,倨傲而冷冽。
诡谲而狰狞的图腾赫然爬满半张绝世无双的容颜。
恍惚之中,听到有人在对我说着什么,声音接近得仿佛就附在我耳畔。
这东西,既然你想要,就给了你罢。
红光乍然,一阵不知所谓的疼痛过后,盈满眼底。
我想问,为什么。动了动唇,喉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响。
他似乎古怪地笑着,笑得乖张。
竟是无言相对。
狂风作起,卷带着焰火蔓延过我的身体。滋滋的血肉焦灼,麻木地生疼。
心下抗拒的那股子戾气不觉已消散。
意识将要抽离躯干时,只遥遥听得那人言道,
当你完全拥有它的时候,或许你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届时,你若是恨,还可以来寻我。
前提是,你得活下来。
第一章桃 开
又是那一场梦。
末了,凉意浸透身子,醒转过来。
我按压着有些发烫的眼角,店小二状似欣喜地捧了茶壶凑近跟前。
「这位客官,您可算醒了。」
连着日子以来才得稍稍休憩此一时,我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将茶杯递了出去,「都什么时辰了。」
小二毕恭毕敬地给茶杯斟满,「回客官,正值黄昏,太阳将近落山。」
「什么?!」我大惊失色,已是跳将起来。
「客……客官?」
我将一枚金锭拍在案上,「快,速去给我备马!」
「啊,是!!!」
眼见着不明就理的店小二匆匆退了出去,我一下子疲软了身子,附在桌面上。
此时酒楼里人声鼎沸,自是少不了有市井之人争相议论江湖之事。
一个虬髯大汉,看上去相貌不甚端正,行为也显得尤其猥琐。他以手势招拢了身边的几个人,假意咳嗽一声,神秘状表露于面上,声音却扬起了八度,「呐,你们都听说了吗,如玉公子扬言,要以十万两黄金为注,与孟盟主赛“四美”! 」
不出所料,此言激起了一干人等的极大兴趣,也引来更多的围观者催促他接着说。
一位穷酸书生模样的人不免道出他的心中疑惑,「武林盟主孟宥庭的事迹大家都没少听说,谁人不知他那日子过的,啧啧,怕是比当今圣上还要逍遥自在,江湖四美都被其网罗帐下。那个如玉公子,拿什么去跟人比。」
「呔,孤陋寡闻了吧。那可是如玉公子啊,能当得起这称呼的又有几人!」大汉虽略显不耐,还是满面得色地解释道,「相传如玉公子不仅相貌人品极佳,背后还有显赫的家世支持着。只惜其久居京城十多年,似乎一直无意成家立业。至于最近一年间,竟得三位佳人长伴身侧,莫不令人艳羡呐。」
靠近楼道坐着的一人不信道,「谷老憨,你这话确实可靠麽?据闻那如玉公子性情淡泊,怎能参合这种荒唐之事。」
谷老憨不慌不忙回道,「京城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我谷老憨岂会白口说瞎话。」
如此笃定,众人尽是唏嘘。
有人咂舌道,「江湖中人凡事都要争个输赢,也只有他们这种人才想得出来如此比法!」
「即便如此,如玉公子那边还是明显不够数的啊!」其中一人起哄道。
「就是就是。」附和声四起。
谷老憨捋了捋甚多的须发,故弄玄虚状摇晃着脑袋,「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泯了口茶,放缓了语速,侃侃道来,「此次,那如玉公子就要收第四房了!」
「唉?那该会是哪家名门闺秀,非金枝玉叶之躯难以匹配如此佳公子不是。」
谷老憨放声大笑,引得众人无不满腹狐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故作低语,「不知大家还否记得,一年前,被如玉公子接回家中敬为上宾的那位名门公子?」
「就是玑缘山庄的后人吧,我记得!好像是叫……林琤的吧!」
「啐,什么名门之后,不也就是一落魄公子嘛!」
「只是,那件事……与这有什么关系呢?」
谷老憨拉长了声线续道,「我也是听说啊,如玉公子要收的第四房竟然是他呢!」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继而哗然。
「唷,不会的吧。」
「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而且,我听说那位公子样貌,极其丑陋……」
「……」
这些声音在我耳旁逐渐低转了下去,倒是我抓住桌缘的手,端的生疼。
「客官,马已备好了。」
我起身向酒楼门口走去。
小二急道,「您落下了东西!」说着哆嗦地将一把兜着黑纱的斗篷递了过来。
我抓过斗篷,手腕翻折,黑纱即罩下我的眼底。
「客官,您脸色不大好……」
「不碍事。」我顿了顿,「记得,我来过这里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自是当然。」小二哈着腰。
真难为他,一整天光对着我这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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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酒楼,又是灯火分明的夜。
我策马飞奔,耽误了这许多时辰,保不定何时就被追上。
城门近在咫尺,高高的城墙,两侧立柱上各系一只红色灯笼,烛火不甚明艳而偶尔呈出暗色班驳的光点。
我扬起手中的令牌,高喊道,「快开城门!」
夜风袭过,灯火扑朔不已,在偶尔扬起的风沙中更加迷离。高耸的城墙上出现一个人影,朗声应道,「林公子,这可不行。京城的阮大人吩咐过了,防贼,防盗,防令牌。」
我认得那守城大将是某人的亲信,名叫舒慢。
还是晚了一步吗。
明明都已经到这里了,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调转马头,却见风沙尽处,月色里笼出一个颀长的身影。心下骇然,眼见着人群从四周包抄过来。回首再看城上,也是人影重重,草木皆兵。
我啐了一口,恨恨地瞪向那愈发靠近的人。
有此佳公子,一身宝蓝锦服,一双甚是清凉的眸子,青丝齐整地为玉冠束起。除却胸口斜插一把折扇,腰间还别着许多物事,一枚香囊,一方官佩,两把梅花络。
他朝着我的方向摊开手心,「林琤,过来。」
「不要!」其实我已有所感知结局,不由得有些瑟索。
「休得顽皮。」波澜不惊地说着这话,他自发冠上摘下一支玉簪。
他眸子异常冷质。
下一刻,玉簪已没入我的心脏,与此同时我一个激灵自马背上跌落。
着实,我敌不过他一根手指头,困顿正噬咬着我的神经。
某位杏黄色缎面衣衫的公子落入我的眼底,他以一双清泠的桃花眼笑望着我,长发零散的以发带束于肩侧。他俯下身子戳了戳我的脸,却不在与我说话,「上官,既然你一定要把他弄成这样,我劝你事后还是不要求我救他。」
那厢却毫无悔意,只恬淡一句,「是麽。」
一名下属捧着方才为我所执的令牌,恭敬地奉上,「阮大人,这是您的令牌。」
黄衫男子睨了我一眼,将令牌系回腰间,「下次再敢偷拿可不会饶你。」
我无暇顾及他,仍只朝着那个方向,咬断一口白牙,「为甚么,一定要是我。」我这种程度的,明明要多少,有多少吧。
那个人依然没有看我,视我若无物般指点周遭。
倒是阮缃融面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诮,接口答道,「当然是因为,玑缘山庄的大少爷只有一个。」
一口气堵在胸口,我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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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缃融医术了得,在江湖上素有花颜圣医的美誉。车上他为我把脉,我别扭地向他翻鼓着一双本就无甚美感的眼睛。
他作势以袖掩住桃花美目,呀呀低呼着,「唉呀,会瞎掉……」
不理会他的胡闹,我抽回手翻转了下身子,佯作浅眠。
他出声惊叫,确是难得温柔,「大少爷,你还不能乱动,不要命啦!」
我闷道,「你真要救我,又何必助他抓我。」
「天下之大,可容你之处,除却上官府还能有哪里。」他肃容道。
「我……」
唯有语塞。
他望了望窗边马上那人精致的侧面,郁郁叹道,「这就是你的劫,你不去谁去。」
第二章闲 枝
我蜷于白纱帐内软金榻上。
三位神仙似的姐姐摇着团扇,使人如临幽梦仙境。
稍稍滞愣片刻,连忙坐立起身子,即有其中一人执香帕凑近,替我拭去额心还正不断渗出的汗液。
「馥郁姐,我,我睡着了?」
张馥郁一袭淡紫罗衣,掩口笑得优雅,「公子这些日子怕是真累了,嗜睡功夫愈发见长。」
双颊微热,只下意识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名身着明艳黄衫的女子插口嚷道,「是咱家相公把你从饭桌上抱过来的。」
「什…什么!」此话把我震得不轻,只差把眼角撑裂了,「纹珠姐,你莫唬我。」
纪纹珠不客气地掷来一记冷眼,「我骗你作甚,你不怕折寿我还怕得紧。倒是你,难道是猪吗,不分时间场合都能睡!」
「纹珠,切莫吓着林公子了。」一直端庄立于后方的绿衣女子淡语,继而转向我,「林公子,以后姐妹之间……不,相互之间要多担待了。」
闻言我有如生吞一只蚂蚱,哭笑均不是。
纪纹珠美目翻转,埋怨道,「咱家相公真是过于宠溺他,落跑了还亲自去寻他,我等何尝享受过这种待遇?」
我干咳三两声扯开话题,「那……他,可还在府上?」
张馥郁接口道:「相公去了砻鸢楼。对了,公子,相公留下口讯,等你醒了就好生梳理下,去砻鸢楼寻他。」
「砻鸢楼?」我不觉瞠目结舌。尽管不时常出门我却也知道,那是京城极富盛名的花街艳楼。
张馥郁眨了眨她那双灵秀的眼,调笑道,「公子莫怕,指不定咱相公又要教给您什么好事情了。」
开什么玩笑,一点也不好!
「可不可以不去……」我苦脸了一张脸。
「你敢!」纪纹珠的一张利嘴丝毫不肯饶了人去,「林公子这般模样的,也就只能在那种地方寻一两红粉知己了,还是相公心细体恤人呐。你倒好,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纹珠!」刘姬佩难得厉声制止道。
张馥郁亦是脸色骤变,勉强笑着。「公子快去收拾下吧,莫让相公久等了。」
如临大赦,我手忙脚乱地下床找出一件藏青色布袍匆匆套上。
张馥郁面露诧异之色,「唉……公子,怎么选这件。上回相公给您挑的那件白的,岂不是更好?」
我回首,尽量调整出一个不会吓到她的笑容。「馥郁姐,像我这样的,穿什么在身上不都是一样么。」
张馥郁一愣,神志似已飘却老远。
再看纪纹珠以及刘姬佩,也是同一般模样。
暗自叹却一口气。
果然还是吓着她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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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净了面过后回到房里,偌大的屋子已是空无一人。
捉住精致的把手缓缓拉开柜子,从内取出一件本不属于这屋子的东西。
是的,自我来到这儿起,这座大宅的主人,便吩咐下去拆除屋内所有的这类物事。
我掏出汗巾细细擦拭着这方小镜,青铜的镂花饰于周边,正中隐隐现出一张狰狞骇人的脸。半边面庞千疮百孔,已是辨认不清原本的模样。其实除开这些,身上的肌肤也鲜少有完整的。
指尖轻触着那些疤痕,手下一战,猛然弹开。
纵使是我自己,也难得心无芥蒂地去面对这些,却被娇宠得自以为与常人无异。尤不满足,仍乞换真心,莫非还是我太不知足。
如果是劫数,就真的难以逃脱了麽。
一眼,惊鸿。
再看,迷陷。
那时我睁开双眼,已然躺在这屋里。
四周满是人,却无一认识的。
没有了记忆,没有了过去。
我惶恐地望着这群人,只剩下附着在肢体上的疼痛记忆猛然复苏。
世人说,方豆蔻年华,却家中遭遇此劫,着实可怜。
我疯狂挣扎哭闹着,说,你们别杀我,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周遭的人无一不以怜悯的目光望着我,原来我还不知道其实我早已一无所有。
仅存一枚玉佩挂在腰间昭示我的身份。
我昏迷了半年,曾经一度被大夫诊断就要在此状态下过去这辈子了。
而这时我却醒了过来。
床头伫立了一位蓝衣公子,他抓住了我胡乱挥舞的手,清凌凌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
「别怕了,没有人能伤害你。」
他的语气很淡。然而不可思议的,那手心的温度令我心安。
我与他双目相对,木然问道,「你是谁。」
「上官珐琅。」
继而又问,「我呢。」
他眉心微蹙,却依然答道,「你的名字,叫林琤,乃玑缘山庄林老庄主的独子。」
「玑缘山庄……?」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看样子是失忆了。」他面向身后那群人说,似在给他们一个交代。
「也难怪呢,毕竟亲眼目睹了自家上下惨遭灭门。」
「指不定是装的呢。」
「上官公子……关于玑缘璧的下落,可要探查清楚,造福于江湖啊。」
隐隐闻得这般细碎的议论声。
「我当尽力为之。」
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却认为自己感受到了他说这话时候的漫不经心。
如今已然过去一载,关于玑缘璧的传闻也稍微有些平定下来。
后来我才得知,这位上官珐琅是为何人。当年上官惊鸿平定苗疆功不可没,而被先帝册封为外姓靖边王,封地正是为其所征服的苗域一代,而上官珐琅系上官惊鸿所出嫡子,而被委以闲差实则作为人质留于京都。而这些年来,上官珐琅结识了不少皇亲贵胄之子,与他们整日里花天酒地吟诗作对,久而久之竟得如玉公子之称号名盛京城。
这些人里还有一位便是阮缃融,其父系吏部尚书阮晟灏,其本人更是深得当今圣上垂青,时常承受圣恩得到召见,相传两人关系极不一般,却无人胆敢肆意妄言。而这位大人似乎还与江湖人士来往频繁,与我父林缺也有些许交情,把我托付予上官珐琅照顾的正是此子无差。
第三章寐 人
当我来到砻鸢楼,刻意避开那群如同受了惊的雀儿似的姑娘们,迎着或鄙夷或猜忌的目光站在号称楼内第一阁的釉矽阁门口时,听到的就是阁内来自阮缃融的狂妄笑声。
他的声音起伏不定,似还在拼命忍住笑意,「上官啊上官,若是输了你如玉公子的声名该置于何地?」
对方不为所动,「何以见得我就会输。」
「这本是孟宥庭那家伙酒后一句戏言,本就可比可不比的,你却非要当真。即便你家那三位祖宗算得上名噪京城的“三绝”,也恐难敌孟宥庭的“四美”。」
「武林盟主的位置还真是便利。」
阮缃融哈哈一笑,「这是你羡慕不来的。不过你向来无事可做也就罢了,那孟宥庭难道可以这样闲么,江湖上果真过于太平了吧。也罢,权当给我找的乐子,我就替你向皇上告了这假。」
「啐。」
「哎我说,上官,你那四房夫人来的也太慢了吧。」
……去他妈的四房夫人!
被这称谓直接刺激到了小心肝,我身形不稳一个趔趄,虚掩的阁门就这样被扑开了。
「好没规矩!」伴随着阮缃融高亢的嗓音,一双竹箸擦过我的脸颊,扑扑钉在我身后的门板上。
算你狠!
我有些狼狈地把脑袋自满桌的菜肴里抬起来,恨恨地盯向桌对面的那两人。蓦然发现原来席间除却他两人,还有一名风姿绰约的青纱女子,纤侬合度,宛若谪仙,这大约就是釉矽阁的主人施缈缈了。见此第三人,即使是我也不由老脸一红。
「唷,你总算来啦。」阮缃融似轻蔑状扫了我一眼,「真不知你这走的哪门子路线,还真令人难以消化,只可惜这桌饭菜没法要了。」
「那便撤了。」上官珐琅更加言简意赅。
「不过你好像稍微老实了些,没再寻思着跑路。」
跑路能有用麽,你这帮凶!我忍不住腹诽着,跟着朝天翻了个白眼。
「依我说,上官,你不若借缈缈姑娘一用,也赛过这般勉强,叫我这旁人看了也着实揪心。」
上官珐琅难得说出个长句子,「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天下第一佳丽施缈缈非那人不嫁。即使能蒙得了姓孟的,也万万蒙不过我自己。」
施缈缈只但笑不语。
「呔,谁要你蒙自个儿了。上官,你有的时候就是过于较真。」
说者无意,上官珐琅却是一阵神色恍惚。
阮缃融继而转向施缈缈,却是陪出个不怀好意的笑脸来。「缈缈姑娘,今次让这团东西污了你的地方,这账得记在上官头上。」
施缈缈掩帕轻笑,红唇齿白,「不打紧的,这位公子,也请一道入座。」
美啊!人美心更美!我一阵受宠若惊,连忙拖过长椅喜滋滋坐下,不想正与阮缃融相对着。
那家伙勾起了下巴,秀眉挑起,「喂。」
惹人厌的家伙!我与他素来不合,此时也张牙舞爪地几欲扑过去,他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身子,气定神闲地一语切中我的命脉。
「小东西,你该有准备作为“四美”助你上官哥斩荆披棘吧?」
居然唤我小东西,那家伙也不过方弱冠吧,身高也不会高过我。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转向上官珐琅,拍案而起,「四美?上官珐琅,放你的屁!休想我答应你!」
虽说寄人篱下,对于上官珐琅我却从来不知客气。
而上官珐琅继续修养良好地视我若无物。
「原来还是学不乖呐。」阮缃融无奈地摊手。
「纨绔子弟,冥顽不灵!」无视他,我抓着上官珐琅不依不饶。
阮缃融一脸同情地望着我的饲主,「天下第一庄居然就培养出这么一只小东西。上官,经他真这么一闹,你这如玉公子铁没得当了。」
上官珐琅对施缈缈略一躬上身,「因而要劳烦缈缈姑娘助我。」
听这话,只当他变更了主意转而采纳阮缃融的建议的我,还是太天真了。
只见施缈缈淡笑道,「不知缈缈当着重哪些方面。」
上官珐琅自胸口取出一把折扇,翻转手腕即抡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口上似在自语,目光却无意识地游离在我身上,「气质涵养,罢了,估计有些困难。形貌体态,怕是更加困难……」
混蛋!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吗。
「这……」施缈缈面露难色。
阮缃融插言道,「上官,不若这样,张馥郁擅书,纪纹珠擅画,刘姬佩擅琴,可以请缈缈姑娘传授他珍珑之妙处。」
「不错的提议。」上官珐琅首肯。
施缈缈的目光瞟向我,「珍珑之事,只是学会并无难处,想要完全参悟用于对弈,恐怕尚需时日。」
「这无所谓。」
「原本也没咋地指望他的,是吧,上官?」
那厮没有回答,只是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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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胡乱指派人却毫无自觉的两人,我虽阴沉着脸,却多少有些认命。
沉默片刻,我吞了吞口水,说,「要我……咳,助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告诉我那件事的真相。」
「小东西,你还寻思着复仇呐?」阮缃融面带惊诧之色,看了眼上官珐琅。
而上官珐琅亦是身形一顿,再无其他。
阮缃融跳将起身子,妖冶的面庞挨近过来,发丝掉落在我俩之间。难道这么近距离看我,他就不会感到身体不适吗。
反倒是我,面对这样一张放大的花容月貌,目光真不知该放在哪里。于是别开脸,一派绝不妥协的模样。
「你这家伙,什么态度!」
「哼。」
「好好,你居然和我谈条件。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唉,把你从大火里捞出來的可是本公子我唉。」
阮缃融颇有捶胸顿足之态,恐怕也只有咱不懂得怜香惜玉,只装作没看见。
当下追问道,「既然如此,凶手是为谁何,你也定然知道的对吧。」
「啧,谁会不知道。你却只管来问我。」阮缃融缩回自己座上,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挽起袖口拭去嘴角的酒渍。
「世人对我惟恐避之不及,你知道,却不肯告诉我。是有何难处?」
阮缃融埋怨地瞥了眼上官珐琅。
「不说?笃定不说?」我扬起声调。
「你真想知道?」他眯起眼睛。
「当真想。」
阮缃融难得正色地言道,「有些事,你即便知道了亦是无能为力。」
「不去试试又如何能知。」我紧咬牙关应道。
「轻狂,你这叫轻狂!」阮缃融点着我的脑袋有气无力地,「有些事不说也是为了你好,你硬要不识好赖我也无他法,就说与你听了罢。」
闻言我心中一凛。
听他续道,「碎荷山寐莲教你知道么?即便是我朝中之人也难以应对的大邪教,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却谁都不能动它半分毫毛!」
愕然片刻,仍欲问个明白。「好端端的,我家怎会开罪那样的门派?」
阮缃融以箸击缶,似在叹息,「要怪便怪你家那劳什子玑缘璧咯,眼红的又何止寐莲教一处。」
又是玑缘璧。
「那是什么?」
阮缃融似乎被噎着,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林家的传家之宝你都不晓得了?」
我蹙眉,着实没有印象。
他耐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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