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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饕餮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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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眉,着实没有印象。
他耐心地解释道,「玑缘山庄里有一方清池,那玑缘璧就泡在池水里。据说就是那石头泡制的玑缘池水,不但能让内力增长十成,还可以包治百病延年益寿。寐莲教那大妖孽武艺已是登峰造极,普天之下无人能及,却还染指那灵石,只怕也是为了后者吧。后来林家遭灭门,玑缘璧竟不翼而飞,也不知道它是否为寐莲教夺取。」
我点首附和道,「是了,那该死的恶人定是又老又丑,也不得不借助玑缘璧的力量。」
「你瞎说什么呐。」阮缃融再次惊奇地睨视我,仿佛从来都不认识我。「寐莲教教主十年前便名震江湖,不仅因着一身盖世奇功,还缘于那张天下第一的绝世容颜!世人凡有见着莫不惊为天人。而近几年有人佐证,那风姿与十年前相比竟一点儿也未变!」
「天下第一?!会有这样的人吗……」我已是愕然。
「不仅如此,相传他还是个十成十的变态。自己长得美就算了,还极其喜欢美丽的东西,更讨厌事物美丽更甚于自己。」
我抖了一下,虽然这事儿听上去跟咱没什么关系。
他续道,「那人从来都任性,做事随心所欲的紧。只要他喜欢,给你抱都无妨,不过得小心给冷不防尸首分家。」
「他……竟是女人?呸,谁要抱他。」
阮缃融好笑地望着我,却没有多语,只是摇了摇食指,「小东西自是不懂其中美妙。」
凑近他小声问曰,「莫非你也想么。」
那色胚子面不改色道,「自是想的。」
无语,我转向上官珐琅,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呐,你也想吗。」
上官珐琅冷冰冰地言道,「想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总该可以开始学习对弈了吧。」
第四章缈 印
美人静,止水若神女。
美人动,尽态甚极妍。
我擦了擦嘴角,痴痴然,仍不肯收回目光。
美人浅笑,折起水袖落下一子,「林公子,是你输了。」
「……」
「公子?」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凉凉的触感。
我恍地回神,「啊?!结束了?」
「先前早说过公子天赋异禀,之前定是研习过棋艺的。若非公子在此失招,这局恐怕还难以分出高下的。」
「……诶?」是这样麽,或许曾经我的棋艺真的很高超呢。
「林公子今日是否有些不在状态?不如先到这里罢。」
「嗯,对对,是身子有些不适。估计是昨天夜里着了凉。」我胡乱应道,努力思忖着过往经历,有关棋局之事未有一点感知。
施缈缈奇道,「早便听闻如玉公子对林公子您甚是宠溺,夜间竟没有把您照看周全么。」
宠溺?!这是哪里来的说辞,我大感窘迫,不由有些慌乱,「缈缈姐,我与他,并非那般亲近的……」
「是这样么。」施缈缈面上虽是不信,却无有多言。
混蛋上官珐琅!我林琤可是纯爷们儿,毋须你奶奶的照顾!
我尴尬地扯出一个兴许十分难看的笑容,「虽说如此,他也算对我有恩。答应他这回就算还他一个人情吧。」
施缈缈掩口笑道,「这回也真难为林公子了,要在人前扮作人妻。」
我面上一苦,真不想提这茬。
忍不住问起,「缈缈姐,非君不嫁的,又是何人呢。」
施缈缈行为一滞,转眼却又笑开,只说,「梦,终归是梦,不值一提。」
「那人竟不喜欢缈缈姐么。」我皱上眉头,心道这人好没眼光,换作我早便乐颠乐颠地把缈缈姐娶了回去。
「何止是不喜欢。」
她回答得淡定,只是我却再无话可说。
那时的我必不会懂得这其中酸楚。
我只能尽量作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说,「必有人会真正懂得缈缈姐的好处。」
施缈缈仿若未闻,却怔然地望着我,许久才言道,「这笑,倒挺似一位故人。」
是像谁呢?
施缈缈伸出一双白净如莲的手,摩挲着我丑陋无比的面孔,喃喃道,「你这样的人,为何会生成这样。」
其实我想说,缈缈姐,原本我也是一代名门公子的,指不定还很英俊潇洒,若非家中遭变,我一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可惜那天夜里,我做了噩梦,施缈缈化身作厉鬼挥舞着枯骨嶙峋的爪子扑向我,直说要取我性命。我受到了惊吓,一翻身子滚到了床底下。那之后也就再也不敢对着美人绽放无尽遐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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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缈缈那里我依然会去,却不知不觉已能轻易赢得棋局。
施缈缈说,我已没有什么可以教与你的了。她还说,真正的高人其实还在上官府上,真要求教,大可不必舍近求远。不过倘若我去,她仍会泡了香茗待我。
有一次她似不经意地问我,是否打算与上官珐琅就此痴缠一世。
我当真受到了惊吓。
莫说我与上官珐琅本就无半点关系,即便我想有,上官那一厢怕是嫌弃我都来不及。
施缈缈特别慈爱地看着我,说我现在还不懂,上官看我的那眼神分明写的我就是他特别的存在。
我一口茶水喷在屏风上,说,缈缈姐你就别折杀我了,以他如玉公子的艳名怎可能喜欢男子。还是我这种男子。
施缈缈一叹,那哀思愁肠,巧笔难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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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下棋何止有天赋。
自我一月之内,赢了名妓施缈缈完美出师以来,又相继在京城内多处战胜各大知名棋师,从此林琤之名远播。
上官珐琅大约也对我有些另眼相看,却不能料这只能令前路更为渺茫。
不日,阮缃融来到上官府,望着我的目光深情款款,弄得我冷意横生。
他摆出一副坑蒙拐骗的嘴脸说,「小东西,我终于晓得你存在的意义了。如今呐有一个家伙,你需陪他每日对上一局,你肯,还是不肯。」
恰从主屋里出來上官珐琅听了这番话,蹙了蹙形状姣好的眉,「你在开玩笑?」
阮缃融撇了撇嘴,「事关重大,岂敢岂敢。」
「开什么玩笑!」
「都说我没有了……」阮缃融低声咕叨着。
还是只有我不清楚状况。
我颇有不甘,「你们在说谁?」
上官珐琅的面色很是难看,他一把揪过我的脑袋堵住我的耳目,身子却抵着我的向屋内推去。
「唉……别走!」阮缃融伸展玉臂,挡在门前。
「让开!」
「我不!」
「阮缃融!」
我能感觉到,上官珐琅是少有的失态了。
「上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这小东西不比你……」
「你如何能笃定。」上官珐琅语气极冷,从未有过的冷。
阮缃融一阵语塞,那意思我却不能不懂了。
这不是明摆的么。
他如玉公子风姿不凡,尚且不大可能全身而退,而我,这张脸就是我的护身符。
我涎着脸说,「是当今圣上么。上官,让我去了吧。」
他上官珐琅不觉放开我,想说点什么。
阮缃融也惊奇地望着我,「你是如何得知。」
我笑道,「其实早闻当今圣上性情暴戾,却好对弈,恩……好像还好男色。值得上官珐琅如此挂心的也只有这号人物了吧。」
阮缃融有些沮丧,「其实你一点也不笨。」
上官珐琅怒道,「那也犯不着牺牲别人。」
「确实,过去被赐死的棋师不计其数。小东西,难道你不怕么。」
我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其实我会知道这些全都来源于,那个皇帝有意招徕上官珐琅进宫的传闻。所以才有了今次阮缃融先行举荐我来顶替这后话。
只是上官,何时我才能与你对弈呢。
第五章凉 墨
我说,上官,让我去吧。噢对了,斗四美大赛过后再去。
冲着他们我悠然回眸一笑,回去到房里。
然后我……摔倒了。
那些听到传言之后或喜或悲的情绪,在这时变故成这般模样。
何时却轮到我为了他上官珐琅这般牺牲,心下又是凄苦又是愤然,张了张口却是无语。
阮缃融钻进屋子里,扯了扯我盖过头顶的被子。「嘿……小东西。」
装睡。
他却全然不管我的反应,自顾自发言,而又石破天惊。
「你喜欢他么?」
什,什么……
「上官珐琅,你喜欢他么。」
「你放屁!」我奋然起身,头却不慎撞到床槛上,痛得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阮缃融若有所思,「其实我早就在想,会答应在世人面前作他男妻,你一定喜欢他。」
「……」我着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却吓了一跳,「哎哟,别哭了,我知道你委屈……唉唉,别用我的袖子擦鼻涕!」
直至夜深,我才走出屋子,着实嗓子嘶哑得有些干渴。
星河,浩淼如海,是难得的好夜。
路过主屋时我还是不自主驻步。屋内灯火通明,两道修长人影映在纸纱窗上。其中一人孤冷如竹,另一人旖旎如画。
隐隐听得两人如是交谈。
「珐琅,你还有什么可犹豫。」是阮缃融的声音。
「他,不是他。」
「你明知道这没什么关系,而今好容易他心系于你,有何不好?」
我捂住嘴,拼命抑制自己的惊呼声。
竟然是在说我的事,尽已让他知晓……
而此时,上官珐琅的声音赫然入耳。
「他,哪儿还有半点当年之姿。」
「既然如此,你何不舍弃他?」
「只盼哪天,他就回來了。」
「倘若不回來,你待如何?他可是马上就要入宫了。」
「留下那样的他,我终究还是做不到。」
阮缃融愤愤丢下一句,「懒得管你。」
开门出户。
我一时来不及反应,唯有顿在那里。
阮缃融惊诧地凝视我半晌,我摇了摇头,示意他进一步说话。
难得他支支吾吾地,「你,你都听到了。」
我笑得好不畅快,「原来你也算是个好人,过去我却错看了你。」
他噎了一下,只从鼻内发出一记冷哼。
望了望为夜幕匀染的天际,我闷声道,「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
「风华绝代。」他倒是不加思索。
我抬手抚过自己凸凹不平的面颊,不由轻笑出声。
这样的我,这样的我,原来曾经也可以有那么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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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我要进宫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平日里上官府前本就门庭若市,如今更是被踏破了门槛。
有曾经当面指着我骂我丑八怪的人家,低声下气,求我入宫之后记得多加提点。
我说,过去发生的我都不记得了,咱该干啥还干啥去。
有曾经拒绝了张馥郁为我提亲的人家,毕恭毕敬,只望还能招了我去当他姑爷。
我说,我这样的人还是要不得的,别糟蹋了你家姑娘。
我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明明还是那么张丑脸。
看来我没变,是他们变了。
变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上官珐琅。
他本就难测心性,如今表现得愈发阴晴不定。
张馥郁剥了一颗龙眼放进我嘴里,我眯了眼含下,着实甘冽无比。
见状,纪纹珠不冷不热地说道,「唷。还没进宫不是,架子倒先摆出來了。」
我略一乍舌,戏言道,「不如纹珠姐转跟了我,肯定赛过给上官珐琅做小来得光鲜。」
纪纹珠红了一张俏脸,怒道,「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是!」
「哎,馥郁姐,她说我想吃你,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纪纹珠的脸色由红转白,纵是刘姬佩也不由得掩口而笑。
张馥郁以手指点着我的眉心,嗔怪道,「就你淘。」
我作势在她怀里打跌不愿起来,惹得她愈发笑语不断。
上官珐琅就在不远处站定,面上满是阴云。
该睡了。
周遭一片惊呼声,我打了个哈欠顺势倒在竹床上。
于是有人的叹息声几不可闻。一双暖和的手拦住我的腰身,将我裹在衣服里,抱进里屋。
月底,上官珐琅正式迎我“过门”。
于是,斗四美的日子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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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我与阮缃融同乘一辆马车,上官珐琅策马从旁。张馥郁她们仨因“男女有别”而分乘另一辆马车。
阮缃融仍是一副不得消停的老样子,跟我抱怨着,「小东西,这次出门可千万别说你认识我。」
我翻了个白眼。早知道有这麽一天,之前何必为虎作伥。
阮缃融抓乱一头如瀑般墨发,神经质地低声念道,「天呐,天呐,我这翩翩佳公子的形象非得毁你手上不可。遇见杜小姐我该怎么办,对了曹二小姐也要来,听说也是一个出了名的美人……怎么办,怎么办。」
我受不了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作出一副非常谦逊的样子,「还是你见多识广,不如就给我讲讲那江湖四美……?」
一听到江湖四美的名头,阮缃融立即神色一振。
他整了整领口,「你且听我道来……」
原来,所谓江湖四美,是来自江湖正派四大家之女,其各自声名亦是不凡。其中包括了逆龙堡堡主印一笑之爱女印思思,琅琊门门主卓人芳之妹卓霓裳,浮云楼二当家高弱浮,藏珠阁阁主薛凝枝。
说起这些的阮缃融意兴遄飞,翩翩之态确不辱佳公子之名。不过依他之见,四美并非就是最好的,小派别之中亦有许多貌美如花的女子。就如方才他口中所提及的杜梨杜小姐出身书香门第,曹邀蕊曹二小姐出身商家。
不过话说到这里,我已有些了然为何上官珐琅会执意要我过门,京城“三绝”均出自官宦之家,唯有玑缘山庄的声名足以与四大家媲美。
第六章初 尘
去往九华山的途中路径玑缘山庄遗迹。
我本来是不知的,是上官珐琅对我特意提起,还问我是否想去看看。
此时,阮缃融的表情极为怪异。
我拍了拍阮缃融的肩头,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兴许是力道大了点,阮缃融有些身形不稳,抬首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抖了抖衣服衣服跳下马车,遮挡着刺目的昀色掬起一束视线,即可见一片灰白的废墟。
「喂,上官,就是这里吗。」
旁边的人未有回答,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期待他为我解说什么。
高耸的墙被焚为石,透出苍青色。
这是切切实实的废墟,哪里还寻得到过去繁华的痕迹。几株参天大树也端的枯木嶙峋,于冷风中巍峨。粗实的立柱横于中央,阻碍人再深入。
「可有想起来些什么。」
我正恍然,一时间竟没有听到上官珐琅的声音。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还是走吧。」阮缃融一直以长袖掩住口鼻,好似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径自翻过立柱,不顾他人的阻止。
来到状似后院的地方,院子正中竖立着一枚无字碑。纯白得透澈,涣涣散发着某种勾人摄魄的东西。院内还飘散着漫地纸花,经雨打风吹去,破败得凉薄。
胸腔一滞,有什么在其中翻腾捣鼓。我强笑着问着身后跟来的人,「上官,这会是谁的墓碑呢,还有谁会为了我家在此立碑呢,是你吗。」
「不是。」
……真直白。
阮缃融没有跟进来,不然兴许会取笑我。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唇,大约笑得很难看。
忽然,墓碑之后窜出一团白色的东西,倏地向我扑来。
「当心!」
上官珐琅伸臂将我推后护在我身前,可那团东西更是行为敏捷,竟越过他的肩头还是直直撞入我的怀中。
「这是?!」。
上官珐琅习惯性的蹙了蹙眉。
固然没人理我,我继续。「是鹿吗……这里怎么会有鹿,而且还是白色的!」
小家伙在我的怀里蹭了蹭,调整出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其实它的大小更像一只老鼠,肥嘟嘟的,周身洁白无半点杂质,一双圆不溜湫的雪亮眼睛闪烁着极为无辜的光。
好可爱!
我提起它的前爪,喜滋滋地举过头顶,「小家伙,跟了我好吗。不然你叫初尘怎样,你可喜欢?」
「丢了它。」上官珐琅冷不丁地甩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我不要!!!」
他显得有些不耐,「这东西有蹊跷,眉心那痣透着邪气。」
我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这家伙的脑门上长着一颗红珠般的痣。如今仔细端详,着实有些显眼,亏得方才我竟没有注意到。
当下把他塞进内襟护住,瞪大一双眼嚷道,「迂腐!我就要它了,你当怎么着!」
「你!」
他干脆懒得与我多言,直接伸手去抓小家伙探出的脑袋。
「啊!!!」惊呼是我发出的,目瞪口呆地望着上官珐琅渗血的指尖。
小家伙不由分说就张大嘴巴咬他一口,着实立竿见影。
上官珐琅依旧紧锁着眉,凝视着伤口。
「你……你受伤了!对不起!」我心慌意乱,连忙掏出手帕要为他敷上。
他推开我,径直向外走去。
我站在原地,紧咬了下唇,眼角不受控制的发胀。
不是故意的……
小家伙钻出衣服,在我的两手间打转。我抬起手心,脸颊贴近它软乎乎的身子。
「我们不是故意的,对吧,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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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就收获了这麽只猫?」阮缃融懒懒地靠着,言语里满是戏谑。
「初尘不是猫!它是鹿,一只小白鹿!」
「哦,随便吧。」阮缃融无意与我继续争执,他一个眼色示意道,「先不说这,那家伙是怎么了。」
窗外骑着白马那人似乎比以往更沉默。
我撇了撇嘴,鼻头有些发酸。
「又吵架了?!」
我下意识点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吵架,这算麽。好像自始自终都是我在一头热。
阮缃融以袖抚面,无言状难以言表。「有时候真的懒得管你们,没一个让人省心!」
「……是我错了。」我的声音似在嘤咛。
「哦?」他扬了扬细眉。
「我执意要收养它。」不过我不后悔。
他叹气,「我总算能够明白,为什么世人常说,与人作对引起对方的注意力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了。」
我面上一醺,为那夜没有坚持抵制此子套话而恨得咬牙切齿。他不仅马上告诉当事人,还时常记得旧事重提。
他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如若世人都学你这般彆扭,怕是无人再敢浅尝情爱之事了。」
闻言我颇有不服,不禁鼓起腮帮道,「难道你阮缃融喜欢人的方式与世人有异?」
此子一愣,只是转瞬,继而欠扁地挥了挥帕子,「呔,从来都是世人爱我,却从来不知爱人滋味为何。」
「……」
我果然与他八字相克。
虽然有些想求证那番他与当今圣上的说辞,可见他副模样却有些问不出口。
静默了片刻,他望向我,头一次认真地唤我的名字,「林琤。」
有些不习惯他如此正经八百的样子,我亦是一凛。
「你有设想过寻回记忆麽。」
这话着实把我问住了。
我想了想,只记得上官珐琅比较喜欢从前的我。
「你竟没有思考过?」他被打败似的揉压着太阳穴。
我连忙急道,「我是得找回记忆,更要为家门报仇!」
「报仇?以你这身子骨,还寻思这茬呢。」
「我这身子骨怎么了?!不像某人,我可是会武艺的!虽然比起上官……是差了点儿。」
「好好好,我手无缚鸡之力行了吧。」几天长途跋涉,阮缃融看上去是真累了。他委顿地滑下身子。阖上美目,翦睫细密。
「就睡了?」落下我一人醒着,着实有点寂寞。
无人应答。
我将初尘放在被褥上,起身替阮缃融整好周身铺盖。
那厮又突然开口,惊得我一跳。
「没有记忆的时候还是莫要妄言复仇的好,当心铸成大错……」
第七章杜 若
孟宥庭,浮云楼现任大当家,师承高五行,三年前于武林大会上脱颖而出继任盟主之位。
相传这高五行本是先帝座下兵马大元帅,在朝中威望甚高。其武艺超群,凭着一套自创的浮云三十二式名满江湖。久而久之引起圣上猜忌而自主辞官回归故里,在九华山下经营了如今的浮云楼。这本是招待旅人的当口,不想竟成为广纳天下贤才之所。后来高五行把女儿高弱浮嫁予爱徒孟宥庭,从此两人共同执掌浮云楼。
如今浮云楼即在眼前,我将初尘在内襟藏好,而上官珐琅仍不忘进入车来替我罩上斗篷。
此浮云楼果真高耸入云,气派恢弘名不虚传。
「小家伙怕是未见过此等大场面吧。」阮缃融讪笑道。
我暗地朝他扮出个鬼脸。
沿途栅栏束以丝绸彩缎,栏下花团紧簇,看上去是为这次特地装点的,着实十分好看。楼外已有一人携家眷迎候,此人身长八尺,面冠如玉,气度不凡,其身侧众家眷则姹紫嫣红,身姿婀娜。想必定是那孟宥庭无疑。
与上官珐琅约定如此荒谬的赌局,置我于此境地,我对此人的印象也就不会太好。透过黑纱,我远远地斜睨上官珐琅一眼,京城“三绝”伴其左右,场面其乐融融。
孟宥庭上前一步,笑脸相迎,我却觉得那表情虚得很。「上官兄,你终究是来了。」
「此等场合,岂有不来之理。」
「哈哈,痛快。上官兄路途劳顿还请稍事休息,明日再正式比过。」
「也好。」
阮缃融岔道,「好你个孟宥庭,好事尽便宜了上官。」
孟宥庭笑道,「阮兄若能早日安定下来,孟某自是也要比上一比。」
纨绔子弟,纨绔子弟!
我腹诽着。
孟宥庭身后一名身披彩纱的娇艳女子向前稍进一步,凑近阮缃融身侧,软声细语道,「阮公子,数月不见,可有思念妾身?」
这是啥米状况?!
阮缃融亦是神色微变,「卓……孟夫人,区区有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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