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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饕餮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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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这样不就好了。
于是从他们处得知了那冒名顶替者更进一步的消息。
所谓官官相卫,地方豪绅与官府之间的联系也是不容小觑的,祝家庄与县衙之间也正是达成了这一种关系。其实这些都不难想象,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之前,假袁玢带着官兵四处拿人的那一幕。
而那个冒名者更在其中起着不容小觑的作用,那家伙爱权爱势,将祝员外现有的资本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在当地作威作福。
待他们讲完,我恰似不经意似地突然问起,「那你们呢。」
「我们?!」那几人均是一愣。
「你们又是得了怎样的好处,这般为虎作伥。」
「不……不是的!小的们哪儿敢呐,实在是上头老爷的吩咐,小的们不能不从……」
明显是场面上的申辩之辞,我也不说破,反而站起身来一一拍抚过他们的肩膀,语气里是难掩的沉痛,「这么说起来,真是难为你们了……」
连带着此时已经重新打点好周身装束的秦歆樾一起,他们的面上全都浮现出一种说不清的古怪神情。
我装作未注意到的样子,仍继续说,「不过在事情结束之前,得先委屈你们几位了。」
得到的回应是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将布片分别塞进他们口里,然后退出屋子并关好了门。这时候,外头已是月光如水,满地碎银。
其间,秦歆樾一直沉默寡言得厉害。
我是问何故,他的回答竟是,「稍不注意,就把你认成了武林正派。」
「怎么可能。」我笑盈盈地摆了摆手,「本座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魔物。」
「这倒是句实话。」
「哎?」未料到得到这样干脆的肯定,我尚不能适应地发出一声低呼。
「不论是以外貌,还是用言语,稍不注意就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像你这样的人……」
话未完,我却已心中了然。
过去我对他所做的,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了。
明明是害死了他双亲的人,却能令他无可救药的迷恋上。
思及此处,我有些喃喃地道,「那不是本座的本意。」
「是吗。」他扬起了斜飞入鬓的眉毛,不置可否。
心知如果不说写什么,谈话就会再次这样毫无意义地结束,我拼命地鼓动着舌尖,「……瑭儿。」
他转过头来,满眼的月影朦胧。
「再这样下去,本座会误以为你真的相当喜欢本座呢,明明是恨得不得了想要杀了的人,不是吗。」只有在刻意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冲动的部分才会出乎意料的冷彻,才有余力来思考更多。
「事到如今还说这个,你到底想怎样!」语调上扬着,若非其为人一向沉稳,几乎要被认作嘶声力竭。
「没什么,只是,偶尔都留点余地吧。」
「余地?」
「譬如说……」手指探索地触碰上他的侧颊,拇指细细摩挲着,「哪日遭遇了背叛,你我都不会太过吃惊……」
「你……」他身子微震,仿佛那一刻与我想起了同样的事情。
第一次,无所谓背叛。我使计魅惑了苗主,于是令你遇见了我。
第二次,是我先背叛了你。明明说好总有一天会被你喜欢,却将你的母妃逼入绝境而被你讨厌上。
第三次,是你背叛了我。玑缘山庄的一把火,一烧就是五个年头。
第四次,相互之间彼此背叛。阴谋,算计,利用,冲突,仇恨,矛盾,一并肆意妄为着,到头来都归结于无可推脱的立场而一笔带走。
第五次,依然是我背叛了你。明明依约被你喜欢了,可注定要当作不曾发生过。
心中骤痛,借着下弦月令人醺醉的微光,我阖上了眼睛。
第一百四十五章进 展
距那些官差失踪已经过去了一整晚上,也不知是否还未被人察觉,街上倒是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宽敞的市集上也丝毫未受到影响,依旧保持着欣欣向荣的繁盛景象。街边不乏摆摊的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再夹杂着少许看客的讨价还价声,对于这相对偏僻些的小镇来说,一切正显得格外安宁。
忽而街道尽头传来了细碎的铜铃音,仿佛来自静水深潭的谷底,慢慢地又愈渐清晰。
自此,街道上的人群竟无一例外地露出了惶恐之态。小商贩匆匆揽过垫布收起摊子即躲闪进了各处弄堂,而行人们则更早早地不见踪影。
变化就在这一瞬间堪堪发生,快得叫人措手不及。
由远及近的八抬大轿,帐前流苏随街摇曳,轿子两旁的窗子上点缀了五色铃铛,银银碎碎的十分别致。再加上绣典精致的深红色帐幔,竟是好一派幽邃的古色古香。
直至轿子消失在了街角,我稍稍矮下了趴在窗台上的身子,暗自出神。
「在想什么。」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背。
我回过头去望向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那人,习惯性地调笑道,「瑭儿,你说,本座何时也能有这样的排场。」
他蹙了蹙眉,不明意表的。
我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得知他会从这里经过便提早在此埋伏不失为正确的选择,若是赵蕈麟那家伙出现也是要肃清街道的吧,而这个人,呵,轻而易举便做到了呢。」
他望了望窗外的一片寂寥,「是呢,所以,要追么。」
我扬起面孔笑道,「自是当然。」
突然被人抱起,一个稳稳的旋身即跃出了窗外。而后又施展轻功不近不远地跟着,我的手搂在他的颈子上,略觉有些不自在。抬头却见他表情无异,倒认为是自己想得太多。
轿子停在了一处装潢艳丽的楼宇跟前,遥遥望着楼上“寻欢楼”三个大字,我与秦歆樾不由得面面相觑。
那一刹那大约又回想到同一件事情,想起了远在苗疆的玫缀馆。
稍嫌尴尬,还是他率先撇开了脸。
我说,「想不到那家伙也是这样没节操。」
秦歆樾似很苦恼地道,「……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两名随从掀开帘子,将轿子里的人扶了出来。
只见那人一身亮眼的华服,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斑斓的光芒。只惜距离太远,尚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将身形掩藏在寻欢楼对面的拐角处张望着,忍不住又是一番评头论足。
「这身段,啧啧,真不赖嘛。」我摸了摸下巴。
「确实。」
猛地抬头,格外认真地看了看他的侧脸。
「怎么了。」
「……」
「他已经进去了哦。」
侧首望过去,恰好看见落下的珠帘隐去了那人的踪影。
默然越过他,大刺刺地独自往前走着。
恍然间不小心瞟到他微微抿起的唇角,心中闷哼一声,终于决定忽视掉。
一进入寻欢楼,老鸨即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唷,两位客官快里面请!今儿是第一次来吧,不知是要找姑娘呢还是找少爷呐,我们这儿一应俱全,需要的话让奴家给您慢慢儿介绍。」气也不喘地说完如此冗长的一段话,连我都不禁为之喝彩。
不过嘛……她说的确是个问题。
我暗自吞咽着,蹉跎着,扭捏着,当着某人的面还是怎样都说不出来要一个小倌的话。正犹豫的空当,哪知那人却抢在前面开了口,而且语气相当强硬。
「我们什么都不要!」
老鸨又惊又惧,大约是把我俩认作是闹事之徒,嘴上也不利索起来,「那,那您……」
我赶紧拉扯了一把他的宽袖,他才相当勉强地地压低了嗓音,「……那要就个姑娘罢。」不清不愿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来寻欢作乐的。
帐外丝竹声不绝于耳,帐中的圆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对面还有个颇有几分姿色的青楼女子在我俩对面搔首弄姿。正所谓音声酒色样样俱全,可依旧难博秦美人一笑。
其实我也正不痛快着,对于明知我喜好美少年的这点爱好,却还偏要狠心剥夺的某人抱有诸多怨言。
于是我俩各捧一壶酒,斗狠一般地争相灌着。
那女子被冷落得久了,终于忍不住抱怨,「公子,如花不美吗。」
闻言我与他俱是一愣,而后不约而同地相视大笑。只觉得纵是旁人再美再好又如何,与其浪费时间为这种事情去相互计较,真倒不如对酌三千杯。
那名叫作如花的女子被弄得云里雾里,脸上已流露出些许不乐之态。我对着秦歆樾使出个眼色,他即刻会意,转而相当自然地揽过了她的肩,那两张面孔几乎就要贴上。
仅仅是这样,如花即刻面色一燥,她小鸟依人地靠在秦歆樾怀里娇喘连连,「爷……」
秦歆樾抬头稍微看了我一眼,即彻底投身化为一个地道的多情种。他的眼睛极其漂亮,尤其是说着娓娓动听的情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如同黑曜一般的耀眼光芒。
这时,我只管低头喝茶,置眼前一切于无形之中。
所以说,不光美人计好使,美男计也有相当的裨益。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秦歆樾就从她口中套出了关于冒名我的那家伙的一些个重要信息来。
原来打从他来到这个镇子开始便成为了此处的常客,据说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人,断然看不出背后隐藏着那样骇人的身份。直到后来他被祝员外看上接回家里,从此就在这里定居下来。
由此,我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据说这寻欢楼里头各项开支都不会小,若没有那祝老头在其背后支撑着,他哪能如此挥霍。只不过问起他是否有中意的小倌或者姑娘时,如花却回答说他每次来都只是坐着饮酒,不要任何人作陪。
灌醉了如花之后,秦歆樾将她的身子搁稳在椅子上。
我道,「现在就去会会那个谁,必要时还得使些非常手段才好。那么……这回是你去还是本座亲自去?」
听到这些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语,他不禁黑了半张俊颜。
我扑哧一声,「啊呀,瞧你那是张什么脸。」
他却是在认真烦恼,「我说,你处理事情莫非只有这一种方法。」刚才也是,现在也是。
笑眯眯地回答,「只有人的欲望才是最直接的,此举又简便又快捷,何乐而不为之?」
「总觉得……」
「嗯?」
他叹了口气,「没什么。」
直接背转身子向门口行走,这么说他要去。
在掀开珠帘的同时,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倒是你,当真没有其他想法?」
他并未回头,却挥了挥手。那意思仿佛在说,即便有什么也是给你逼出来的。
如此一来我开始真的担心会有什么。
不禁懊恼地抱头挠乱了头发,早知道会这样什么也不问便好。
心内挣扎一番,终究没能把持住,还是决定跟上去瞧瞧。
一去便望见,金纱帐后的矮几跟前,两个人影席地而坐,觥筹交错之间恰似相谈甚欢。
我有些愕然,从未想过秦歆樾私下会有如此易与的一面,还是与这样一个人。
对于从未与人这般的我来说,这些都是我并不熟知的世界。
我兀自发着愣,忽而身后丝竹声稍停,取而代之的是尾随而至的琴音,犹如隔开了一座空谷那么幽远深长。
金纱帐后的其中一人在琴音中忽然站了起来,带着稍许的醉意不断摇晃着身子。
而秦歆樾坐着未动,只是抬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那人执意又斟满了一杯酒,由于身形不稳,酒有些许全都泼洒在了案上,他却仿若未察。昂首将酒一口灌下喉咙,他的神情竟似痛苦的扭曲。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吗,秦兄,你我……不醉不归!」
第一百四十六章嫉 妒
才过去多大点功夫,便这样相互称兄道弟了。
看不清那人是以怎样的神情迎合着,只觉心中五味陈杂,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子去。
眼前寻欢楼内,廊腰缦回,十里红帐翻滚如浪。
那琴音未止,稍嫌轻渺得不大真切,然又声声不息,仿佛穿透了数层云障而丝毫未减。
我抬起头来望向楼层上目所能及之处,但见栏杆后头高挂起的两尺青纱帐。
帐幔被风吹翻,隐隐现出了抚琴之人完整的面孔来。
说不上是多么美丽的人,不过手指轻拢慢挑的动作却十分别致。
扬首忘得久了,不由有些发怔。
直至一个突兀的声音猝然响起,我才恍然回过神来。
「唷呀我的公子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定睛一瞧前面,那一路风姿摇曳地走来的,不是这寻欢楼的老鸨又是谁?
说实话对着油光满面的这厮多少都有些抗拒心理,可是为了现今大局而又不得不好生忍耐。
「是如花侍候得不好吗?要不,奴家这就去说说她。」
「啊,不,只是有点……」我出言制止了她,以防让她瞧见房里醉倒的如花而多生事端,不过在找寻溜出来的理由时还是不觉哽住了。
这时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正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下意识正身试图挡住她的视线,做完之后又觉得此举着实可笑。帐内如此显眼的那两个人若想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力,那几乎是办不到的。
视线再次往上移去,白衣的抚琴男子,满面的投入之态。
于是回答,「只是觉得,这琴声真的不错。」
说的是好话,老鸨自是笑得合不拢嘴道,「郭芸先生的琴可是咱们寻欢楼的一号招牌。」
「哦?」原来那人名叫郭芸。
「您不知道吧,他便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铸琴师郭冢的后人。」
「是吗。」这样的来头,何以沦落至青楼。
也不知是否洞悉了我心中所想,她又接下去说道,「那样白白净净一双手生来就只为了弹琴的,除此之外再做不来任何事情。」
「竟有这等事,实在可惜可叹。不过光凭如此,便能够维持生计吗。」
闻言,老鸨朝着我暧昧一笑,「哪能啊,其实楼里喜欢郭先生的客官也不在少数。」
此话明显意有所指,我不禁挑了挑眉。
「郭先生在卖身契中早已写明,若达不到指定标准就得依约开始接客呢。公子您若是也喜欢他,届时一定记得要来。」
我忍不住暗笑出来,这情景与当初在玫缀馆之中发生的简直一模一样。樊玫缀的那张妖精脸与眼前的胭脂俗粉重叠起来,怎么想都有几分滑稽。而今的郭芸与我那时竟是别无二致的处境,他的琴音极其清雅,在此等烟花之所里总是难遇到懂他之人共谱高山流水。
闲散而事不关己地问起,「这么说,他的日子就要不远了?」
一说起这事儿,老鸨竟似忽然烦恼起来,他将身子稍微凑近了我一些,故作神秘道,「奴家不瞒您说,原本以为就快盼到了,哪晓得连月来都让他给达到了标准,大概因为柳教主喜欢他的琴音,而这些日子又来的格外勤吧。」
「柳教主?!」我不觉面露意外之色,等到反应过来时心中不由暗呼糟糕。
「公子您该不会连柳教主都不知道吧。」她显然误解了我的反应,而略带猜忌地瞅了瞅我,接着,目光瞄向我身后金纱帐的方向,悄然道,「就是坐在那里的……咦?」
心知她必然已经发现了,帐子后头多出来的那个人。
她瞪大了眼睛,殷红的唇有如一朵绽放过的腐朽的花。
「那那那,那人是从哪里……」
我假咳了一声正欲为其圆场,哪知她居然情绪激动地一把拽住了我的袖子。嫌恶地看着被她抓住的地方,心内挣扎许久才决心忍耐了罢。对此她甚至毫无所察,仍沉浸在惊讶之中。
「来了这么多些时日教主都不曾与人一道,今日,今日可真是……」
她是说者无意口没遮拦,然而我听者有心,当即不是滋味起来。
帐子里约莫也听到了动静,猛地间隔着的帘子就被大力掀开,「谁,谁在那里!」声音里满是戒备。
我转身,循声望了过去恰好瞧见一张被轻纱蒙住了半边面孔的容颜,露在外头的眼睛闪闪熠熠,有如璀璨的星光般耀眼夺目。
仅仅因为一双眼睛,就令我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老鸨已然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着赔笑,「柳,柳教主,全怨奴家,打扰了您的雅兴。」
那人只轻哼一声,便再无其他,气度与涵养俱是不凡。然后,那道视线笔直地落在了站在老鸨后面的我身上,眼中的动摇一闪而过。
接受到他的目光时,我歪了歪脑袋,巧笑倩兮。
原本坐在席间的秦歆樾也同时发现了我,匆忙站起来的过程中犹有几分慌乱。
「他是谁。」那人蹙了蹙眉,却是在对着老鸨说话。
老鸨迟疑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他是……」
直接越过她身侧,三两步便走至假冒我的那家伙跟前。
「啊。」某人似乎发出了一个单音。
而我,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来,干脆利落地扯下了他的面纱。
一张脸,一张面冠如玉给人感觉十分清俊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与想象之中的完全相左。
面容从白到红,又由红转青,短短一时之间颜色几转多变,端的旖旎。
此刻秦歆樾的神情也是说不出的好笑。
毫无胆怯地回望着那双呆视着我的眼睛,我微微一笑。
「大……大胆!你……」仿佛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亵渎了一般,他惶然地以袖遮掩住了面庞。
我一字一顿,「久仰了,柳教主。」
「你,你既然知道本座,为何还敢……」
「柳兄,失敬。」秦歆樾这么匆匆说了一句,即拧起了我的胳膊将我拖曳至角落里。
「你做什么!」他刻意压低了声线,不乐道。
「都怪你,瑭儿,去了这样久。」
「哈?」
手指勾划着攀上他的领口,巴巴地望着他,「难道那家伙,比本座还要迷人吗?」
「……不是这个问题吧。」他颇有些无奈地抚了一把额发。
暗自撇了撇嘴,可在我看来明明就是。
秦歆樾稍作沉吟,恰似不经意状回眼瞟了眼方才来的方向,「那家伙早便心有所属。」
我笑了起来,「当真是这样么?瑭儿真棒,连这话都能套得出来。」
不理会我话中明显带的刺,他兀自跟我讲明白了事情原由。
当时他与我分开之后便打听到了此处,站在帐外遥遥地望见那人独饮着闷酒,接连不断地灌下喉咙仍千杯不醉。正苦于无机可趁,忽闻那人放声高歌,竟似苦情绕断肠,难舍难分。遂取来玉笛以一曲相和,成功地引来了那人的注意。被问起时只说是听到歌声有感而发,哪知再接下去交谈之间竟产生了些许亲近之感,从而约定不醉不归。
我“啧”了一声,不甘愿地承认还是他技高一筹,只是在问起他俩人究竟聊了些什么内容的时候,他却避而不答。
我恶狠狠地说,「即便如此,那人已是犯下大错,断不能容他。」
他皱眉道,「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固执地回答,「本座就是改变主意了。」
于是他阖眸不再言语,看似不愿与我多言。
见他这般,我亦有些心虚。
最后还是忍不住扯动了下他的衣角,小声唤道,「瑭儿?」
「嗯?」他睁开眼睛,神情并无异常
「或许……本座知道那家伙中意的是谁。」
第一百四十七章琴 恋
他将双臂交叠起来,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来接受我的长篇大论。
「哦?是吗,那就不妨说说看吧。」
见状,我几乎要跳脚起来,「你不信本座?!」
「我也不过是想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觉黯然神伤,「瑭儿,本座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
他沉默了,他居然真的沉默了。
望着他状似认真地正在思考如何应答的样子,我也跟着尴尬起来。
假咳一声赶忙另寻话头,故作自然地说,「话说回来,这世上的痴男怨女还真是多呢。」
「是呐,少我俩不少,多我俩也不会嫌多……」
他好像是这般嘀咕了一句,我顿时懊恼万分。明明一直都在特意避讳,为什么话题还是被他不紧不慢地扯到我们自己身上。
装成没有听到的样子,仍续道,「本座不晓得那家伙是怎样的来头,却不代表不能洞悉他心中所想。为了一个落魄琴师能做到这个地步,本座倒是要敬服他了。」
「琴师?你是说……」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喃喃地念着,突然抬头望向他的眸子,只觉得那瞳孔微微地发亮。「瑭儿,当时你们是这样说的吧。」
「你……听到了。」
「呵,原来不想让本座听到啊。」
「也不是。」他含糊着,目光却刻意撇至一边。
「想想就能知道的吧,整日独自坐在这里听琴,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什么答案么。」
「你怎就不觉得是那什么员外的呢。」
闻言我不由得咂舌,「你该不是在说那个抛弃妻子的糟老头?」
不能完全苟同我的话一般,他颦起了眉头,「说起来,过去你便对这种人总抱有成见。」
冷哼一声表示并不否认,而他轻叹了口气亦是无话可说。
其实他应该也有所察觉,若那家伙的心仪之人真是祝员外,此正值春风得意之时又何以日夜在此花钱买醉。所以,必然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
我用手肘撞了撞他,他回过头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我眨了眨眼,「若不能确定,要不要试上一试?」
他的反应则是,极尽宠溺意思地扬起了眉。
而后秦歆樾拉着我返回之前的地方,并摁着我的脑袋跟那家伙道歉。说是逢场作戏,可我却觉得他真个乐在其中,当然某人死活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柳兄,内子失礼了,望海涵。」
这时候他已经重新戴好了面纱,可依旧防备地以手摁在鼻子的轮廓以下,瞠圆了的眼睛里不乏震惊。「内……内子?!」
面不改色地回答,「正是。」
「秦兄,那是男人吧……」
秦歆樾漫不经心地瞟了我一眼,「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喂!什么话!
「男人,男人也可以吗!」
其实以他的立场来说男人不可行这种话着实奇怪,毕竟是打着我的名头示人,何况本身还做着与之不符的事情。
某男人仍淡定地道,「莫非柳兄以为不妥。」
「没!没有这回事。」话虽如此,他却一脸震惊地抱住了头,仿佛十分难以接受。
从一开始到现在,那琴声竟一直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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