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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饕餮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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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不讲了,两人一路沉默。
九华山下,浮云楼前。
孟宥庭站在最前,身后依然是旖旎一片。
会选这最直接的方式并非我与上官珐琅所愿,只是孟宥庭已事先得到消息,早在此候见。
他颇有风度地抱拳,朗声道,「上官兄,两年不见,别来无恙。哦,对了,上官夫人也是。」
一阵恍惚,一阵瞠然。
那记得两年前的闹剧,却于此时经人提起。
再看上官珐琅,竟是无异。
我一脚踹翻浮云楼那门前石像,「少废话,本大爷是为梅庐宝典而来。」
孟宥庭笑道,「夫人还是那般……热烈啊。」
我身形不稳跌倒,气血冲顶。
不待我动作,他续道,「不知还否记得,当日山上那盘棋以及那赌约。」
会忘才见鬼了呢,莫非你还想再来?!
我皱眉,「不来了,打死也不来了。」奶奶的,当初就又亲又搂的,老子可不是女人。
「别忙着推搪如何。不若你我换个赌局?」他眯起一双很亮的眼睛,「如果我输了,梅庐宝典拱手相让。」
听到这话旁人一片哗然。
有如两年前九华山上那一刻。
已有人贴近他耳边小声急道,「盟主,那家伙厉害着,请三思啊!梅庐宝典万万不能让!」
蓦地抬手,各路声响均被制止。
他一字一顿,「倘若你输了,从此,你林琤就归我孟宥庭所有。」

第二十四章芸 芊
远处缥缈楼台,隐隐汀州,湖水湖烟,画船款棹。
山上浓淡峰峦,高低杨柳,远近桃花。
以天地为所,一把石桌,两扇竹席。
中间一只紫云鼎,暗香氤氲,薄烟缭绕。
旁边一方青石,搁一枚刺绣手帕,梅庐宝典就置于手帕上面。
一个“请”的手势以后,各自入座。
等待结果的人群,连同上官珐琅,都尚在不远处的流觞亭中,却不能靠近干扰棋局。
孟宥庭欺身,我出手在挡,怎能再令你亲到。
他不以为意,只是绽放一抹清淡地笑,很是盎然。
「我们开始吧。」
首先自然是决定先手。
「是我执黑呢。」孟宥庭以手指轻叩石桌,看上去似乎已胜券在握。
「我也不会输的。」我亦是微笑着,只可惜不能像他那么好看。
「……十七之五。」
「十五之十一。」
「七之十二。」
「左上角,小目。」
「五之五。」
「十二之九。」
「……」
已进入中盘,孟宥庭依然延续了他稳健的棋风,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我应付的绝对说不上轻松。
我摸了摸下巴暗自排着阵形。在此用“粘”的话,可能会破坏棋形,不利于后盘延展。故技重施呢,孟宥庭定会比上次愈发警惕。倘若他不中招,我的败局将无法挽回。等等!这里的棋形是……或许可行!不如,这么办吧!
折袖,捻起一子,落下。
抬起头,却见孟宥庭正目不转睛地看我。
心下咯噔一声,有什么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我的棋艺如今怎样。」
……吓?
「自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反复地编排你我的那局棋,总结我究竟输在哪里。」
原来这人竟是棋痴吗。
虽然对弈开始之后,我便没有张过口,他却犹自说个不停,「我,不会再输了,不论对何人,不论用任何手段。」
任何,手段?
还来不及消化这其中的意思,我却骤然发现,一念之差,方才落下的那子,竟然搁错了位置!
他垂目低笑,「看样子是失招了呢。」
难道他是……
故意的。
「这下可就不好办了呢……」虽是充满惋惜的语气,他却已不客气地着手削掉了我的一半羽翼。「这么一来,你还有可能赢吗,林琤。」
确实,高手之间对弈,胜在毫厘。尤其布局的时候不容许有半点差池或者考虑不周,更何况是下错子!
活路,哪里还有活路。黑子已近乎缔结成型,白子却被硬生生打散。
这放眼望去,纵观局势,哪一点都不会对我有利。
我犹如身陷在一个包围圈里,只等他一收网,即一败涂地!
不由疲累地阖上双眼。
「这样就放弃了?林琤,这可不像你。」
不是的,活路,一定有!
对弈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于它无限的可能性!
陡然睁开双目,「我会找出方法的。」
听这话他笑了,还笑得很是开怀。「我给你机会,多少次都给。」
就是这句话,我要让你后悔没有在最恰当的时机果断掐断我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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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棋一直下到暮色近浓。
通过之前在棋盘各角与之缠斗收复的失地,再加上最后收官阶段的绝佳表现,结果竟是我险胜了半目。
对于这个结果,孟宥庭相当的难以置信。滞愣了半晌,他才勉强笑道,「林琤,你果真是一个天才。」
长吁一口气,「这下总该可以把梅庐宝典给我了吧。」
他却话锋一转,问道,「林琤,你可知梅庐宝典的来历?」
「不知。」
「梅庐宝典系一名武学奇才,号称梅庐公子,倾尽毕生心血才撰写出來的武林秘籍。他住在梅庐里,那里一年四季都下雪,房前还有梅花甜溺的味道……」
我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自顾自说下去,声音平定如水,「我打小是名孤儿,而那梅庐公子正是我的义父。十五年前,因为该死的文字狱,那狗皇帝竟然诛杀了我孟家上下几百口人,却是义父救了我。我留存一条命,苦习各派武功,就是为了复仇,所以……」
所以?
不妙的预感已在我心中弥散开来。
孟宥庭倏地站起来,「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梅庐宝典交给那狗皇帝的后人。」
「你你你……你敢爽约?」我已然惊得口齿不清。
「错了,我原本,就是为了得到你……」
高大的身子整个儿压了下来,头顶暮云密布。
「放开我!放开!」
我挣扎,只恨武功远不如他,不消一会儿就被他制住。
我的衣襟背自领口剥开,初尘惊得窜出,见我这般模样,额心的红珠猝地一闪。
唇就贴在我的颈项,温热的吐息夹杂着欲望喷薄而出。
他呢喃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颈部,曲线极美……」
我一阵瑟索,红光乍然,左颊的炙热如泉涌般漫开,竟是与在寒食宫时别无二致的感受!
我抱住孟宥庭的背翻转身子,眨眼已是我在上面。
机会来了,快跑呀!
孟宥庭正欲起身,我却一把按住他,衣裳自我肩头滑落。
凑近他,两张面孔不过毫厘之差。我媚眼如丝,「孟盟主,你我做一笔交易如何。」
唉?
唉唉唉?!
没事不要做出这种约定!
这不是我,请相信,这真的不是我!!!
「林琤,你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嘘……别叫我林琤。」我捧起他的脸,阖眸吻上。
孟宥庭的手已环过我的腰,两人近身翻滚,醉生梦死。
正值此刻,一道蓝影纵来,身后尾随众英雄无数。
见我们这般模样,上官珐琅的面色极为冷冽,「输了?!」
我微微扬首,拨弄了下散落一身的头发。
然后,眼波流转——
「珐琅,好久不见。」
啊啊啊发病了麽什么好久不见不是才见过吗!上官珐琅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再看上官珐琅,竟是遭了雷劈似的颜色猝变,动摇难以言表,「你……你是……」
下一刻,我再次失去意识,陷入无边无际的混沌当中。

第二十五章撷 珀
那人握着我的手,用力得很,只让我以为那便是天长地久。
哪知转身即逝,一场花期荏苒的扑朔迷离,幻飞幻灭,终了。
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息。
上官珐琅就趴在我身侧阖着眼睛,眉心紧蹙,似乎睡得极不安稳。我一动,他即醒来,极其关切地望向我,目中闪烁着许多东西。
我尴尬地笑笑,「上官。」
他面色一变,已是回复到平常的模样。「记得自己是谁麽。」
「哎?!林林林……林琤啊。」
「知道就好。」虽是这么说,他却显出极为不快的样子。
后来才晓得,不知为何最后孟宥庭竟放了手,将梅庐宝典交予了上官珐琅。而我俩正在回朝途中,上官见我一直未醒转,才找了这么一处驿站住下。
次日我们启程,路径一处荒郊野林,恰逢一位中年人咯着血躺在路边浅草里,周身经脉俱断。
上前询问,他自称是向南行十里地那鲸须帮的副帮主蔡环祖。
鲸须帮是掌管盐运的大派,其副帮主也必不会是简单人物,却不知是何方人士能把他伤成这样。
蔡环祖用力抓住我的胳膊,「兄弟,只麻烦你给我家老帮主带一句话,寐莲教就要攻上来了!」
我心里突地一跳,待要再问,他却已然断了气。
「他,他说什么,寐莲教?」
上官珐琅冷道,「寐莲教怎会无辜招惹一个盐帮,想必是他搞错了。」
我磨蹭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上官,不若我们就替他传了这话吧。」
上官珐琅别过脸去。
既然如此……
我驾马走在进山的路上,上官珐琅就在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
嘿,说我一人去到头来他还不是得跟上了。
鲸须帮独据千折山山头安营扎寨,周围算得上守备森严。差人去通报过后进去,还有几名小卒沿路监视。
我陪着笑脸问其中他们其中一位,「这位兄弟,这帮里气氛怪怪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白了我一眼,「问那么多干什么,没你的事。说完你该说的话,趁早下山去。」
热脸贴着冷屁股,我吐了吐舌头。
回头去看上官珐琅,仍是沉默不语。虽说他一直跟着,却从那时候开始就没理过我,真是小气的家伙。
鲸须帮主堂名为长霁堂,老帮主钟臧空高坐堂上,身体看上去还颇为硬朗。
听完我带来的消息,他不由泪下。
原来是名体恤下属的好帮主,我连忙鞠身一拜,「请老帮主节哀。」
他摆摆手道,「多谢少侠,可惜鲸须帮不便留人,还请回吧。」
我执意站着不走,「晚辈有一事不明。」
「如果是有关寐莲教的事,恕无可奉告。」
出得鲸须帮寨门,我小声对上官珐琅说,「这里有古怪。」
无人回应。
喂,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吧。
我也来了情绪,兀自跳上一棵树,拣了一处枝干藏在树荫里坐下。
他于树下站了会儿,后来终于忍不住开口,「林琤,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作声。
他却将声音扬高了八度,「再不出声,我可走了。」
走啊,我看你会不会走。
果不出所料,他叹了口气,已是软下阵来,「林琤,有什么,直说就是。」
早这样不就好了麽。
只叹我的武艺远不及他,对抗寐莲教兴许还需他相助,于是得了便宜也不敢过于卖乖,连忙老老实实答道,「上官,今天晚上寐莲教肯定会打上山来,不若我们帮帮他们。」
「你疯了麽,寐莲教哪儿是你我能制止的,只会平白把自己搭进去。」
我跟着冲了起来,「每次提及寐莲教你的反应都是这般,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來我断不再勉强你!」
听了这话,他神色一冷,面寒如冰霜。
然后不再发一语,独自下山去了。
这样,就走了?
他真走了?
我目瞪口呆,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于是我们的结果,不是吵架就是冷战,最终止不住地渐行渐远了。
其实早在两年前住上官府时,我便习惯了。
只是事到如今,为什么心还会这么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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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了番功夫重新潜入鲸须帮内部。
老帮主钟臧空仍然坐在高位,周围聚集着鲸须帮各路帮众。
堂内正中央,一人垂首跪立,「爹,依孩儿之见,不若就把东西给了那魔头吧!」
钟臧空怒目道,「混帐,老夫怎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那人一脸的痛心疾首难以言表,「孩儿不孝,只是……自寐莲教得到消息以来,帮中伤亡惨重,兄弟们也再受不住这钟煎熬了!」
众人同拜,「少帮主圣明,少帮主圣明!」
钟臧空亦是动容,「煜儿,这些爹何尝不知。只是那宝贝也算是你娘的遗物,叫爹拱手让人,于心何忍呐!」
「娘若泉下有知绝不会怪我们的,爹!他日鲸须帮壮大,定找那魔头讨个说法!」那少帮主叩首道。
堂下众人跟着再拜,「请帮主三思,请帮主三思!」
「啐,好没道理,拿人家遗物换尔等身家性命!」
「谁!」一干人齐齐看向门口。
我剔了剔牙道,「是我。」
钟臧空神情古怪地望着我,「你,你怎么还没走。」
同时还听闻有人窃窃私语,「莫非这家伙也是觊觎那宝贝?」
我愣是不爽起来,「呸,你他娘的才觊觎宝贝。你们帮务老子不屑于管,可事关寐莲教,老子管定了!」
钟臧空走下座来踱至我跟前,「难为少侠一副侠心义胆,只是……」话音未落,一拳捱在我腹部。
……喂喂!你居然给我搞偷袭!
我傻呆呆地瞪着他,捂住剧痛蔓延的肚子,身子一点点的倾斜。
意识将要脱离身体的时候,我听到那位少帮主的声音,「爹,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于是钟臧空答道,「龙纹珀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杀了他……」
龙纹……珀?!
原来如此,邪教要抢夺龙纹珀,不需要理由!
话说回来上官珐琅你在哪儿,快来呀我就要被杀了!

第二十六章冷 调
一人把我摇醒,替我松开了绳索。
我抬头,迷茫地望着他,却不晓得状况。
他拽起我,推了一把,「快走吧。」
「你,你不就是那个……」那鲸须帮上为众人请命的少帮主。
「我叫钟耔煜。」他皱了皱眉头,一副没有时间与我多说的样子,「从这里出去就是后院,你趁早快走。」说罢先出去了。
我追了上去,却见外头天已黑,却荣火四起,哀鸣声不绝于耳。
「这是!」
「如你所见,寐莲教上山来了。爹正率帮众在前堂抵御,我这才有空来放你。」
「来来来来了?!那寐莲教教主呢?」
「还没到,如果他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我不走!」
他看了我一眼,不再理我,拔刀去向前厅。
我尾随其后,却见红莲遍地盛放,端的诡异。
寐莲教众都身着绯衣,披巾戴纱,若非血光均天,绝对每人都犹若仙子。
钟臧空正与三人苦战,我纵身上去,为其解围。
一见是我,他显然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你怎么出來了。」
看向钟耔煜,那厢已转入战局。
「是煜儿把你放出来的?」
我边打边骂,「老东西,别光站着!小爷我的命可硬朗着!」说罢匕首刺穿其身后一名正欲偷袭的寐莲教徒。
他恍然回神,已不再说什么。
正值此时,一声长啸划破天际,怪桀的笑声忽地由远及近。
钟臧空已然色变,「是他,来了!」
血羽纷飞,激起千层浪。
斑斓血蝶漫天起舞,不紧不慢地向一点聚拢,最后竟凝成一个绝美的人形。
果然是那日九华山上见到的那人!
寐莲教众默默退开,让出一条通透到底的路。
他迎风玉立,水红色衣袂猎猎如风。
他眼波一转,便有蛊惑的东西乍然涌开,掏得人心悸难当。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我前边的钟臧空身上,清浅一笑,即有千娇百媚绽放,「钟帮主,不要不识抬举。你搬来的那救兵虽更胜于你,却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钟臧空老脸涨得通红,「救兵?老夫不知道什么救兵!」
我却暗中一声咯噔,不安感爬搔心底。
那魔头笑得愈发艳丽,「哦,你原来不知?就是那京城里号称如玉公子的上官……」
我跳将出來喝道,「你把他怎样了!」
闻言魔头竟是愣住,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是九华山顶上的那个林家后人?」
「是又怎样,上官珐琅是我的人,你敢伤他,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蹙了蹙形状秀丽的眉,「你有何能耐敢这样对我说话。先别忙,待我办完事情还有话问你。」
那魔头凌空而起,血羽于身后凝聚有如蝶翼翻腾。
鲸须帮众纷纷握起武器,重新展开抵抗。
而我却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动作。
其实孰轻孰重,在我心中已十分明了。
终于按捺不住,不顾一切地向山下纵去。
魔头似乎看了我一眼,却未出手阻拦。
上官……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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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路上满是尸首,大体以鲸须帮的为多,看样子损失极其惨重。
沿路寻找,没有,哪里都没有!
不由呼喊起他的名字来,却是无人回应,心中愈发缭乱。
直至到达山脚下,才见一棵参天古木旁倚坐着个幽蓝人影。
「上官……?!是你吗。」
蓝影侧首,「林琤。」
真的是他!
我连忙过去,见他那身宝蓝衣衫上渲开的朵朵血花,殷红得触目惊心!
「你,你受伤了。」
「不碍事。」他淡淡答道。
「是我的错,故意气你,把你害成了这样,原谅我!」
用力扣着他的衣襟,眼眶热得有些不受控制。
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脸,「你没走。」
禁不住诧然,走?我为什么要走。
嘴上还是答道,「我哪里也不会去。」
他的眼睛极亮,认真地注视着我,「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抓过他的衣裳,罄力吻上。
他周身一紧,继而缓缓放松下来,任由我去了。
唇齿相依的感觉,是苦到极致的甘冽,是一场沦陷的义无反顾。
直至,转身。
将他藏好,以枝叶遮掩。然后故作轻松地扯出一个笑脸,虽然明知他看不到,「在这儿等我,事情了结我便回來。」
「别去。」
「哎?」
他犹豫了片刻,只说,「没事,只要记得你说过的……」
我心下疑惑,却没再多问什么。
最后偷瞄他一眼,竟是从未见过的脆弱表情。
千折山上。
钟臧空已然受到重创,气息虚弱。
钟耔煜捧了一只锦盒屈膝跪下,「龙纹珀在此,请放我爹一条生路。」
那美人魔头仰天大笑,惊得林里鸦飞雀起。
「算你识时务。」面有得色地接过属下呈上的锦盒,打开,却骤然大怒,「你敢耍我?!」
「不知何出此言?」
「这哪里是龙纹珀,分明就是一枚普通的化石!」
周围其他人俱是色变。
钟耔煜却不慌不忙道,「不敢隐瞒,当年我娘自水底取回的正是这块石头,后来会被一名路过的道士鉴为龙纹珀确系偶然,除此之外,本帮绝无第二枚龙纹珀。」
闻言,魔头啐了一口,「竟又是假的吗。」
原来,龙纹珀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传说,见过的人无几。关于这点江湖上众说纷纭,于是就有好事者胡乱指证龙纹珀,这么一来,人们就愈发不知真正的龙纹珀所在何处。
钟耔煜肯定答道,「千真万确。」
魔头美目横瞪,「量你也不敢瞒我。」
我一上来见到的便是这般场景,遂藏起气息隐于茂林之中,看样子已经解决了。而那魔头……似乎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十恶不赦。
正在这时,魔头多看了钟耔煜一眼,「突然发现,你的样貌也还算周正,要不要跟我回教里去?」
钟耔煜面色一白,「多谢抬爱,不必劳烦了。」
魔头也不勉强,掀开衣摆径自去了。
眨眼间,整个寐莲教消逝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钟耔煜伏于地面上,「爹,孩儿不孝,没能保护好鲸须帮。」
老帮主钟臧空仿若未闻,他神色迷离,看样子是接近崩溃,「老夫争了一辈子,没想到得到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第二十七章红 蓝
鲸须帮的事我已无暇再理会,到头来也不过闹剧一场。
回到山下,直奔藏匿上官珐琅的地方。
沿路三两红莲掉落,却如生生扎了根似的长入土中,想必是寐莲教路过的痕迹。
只是愈往那个方向走,红莲愈是繁华,放眼望去,丛丛密密如红缎铺展。
心头骤然一紧,更加快了脚步,眼前状况却已是不容我再想。
远远地,便见那魔头站在那榕树下,身后四名红衣教徒恭敬地侍奉着。
早该想到的,说有话问我,怎会轻易就放过我。
魔头兀自玩弄着手指,漫不经心状问道,「那丑小子竟又回到山上去了?」
上官珐琅抬首木然地看着他,身上还覆着树木枝叶。
「他是傻瓜麽?珐琅,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这种人了。」
「胡说些什么。」
「话说回來,他真费了些心思呢,把你藏到这儿。哪晓得你中了我的随心蛊,天涯海角都无可能脱离我的掌控。」
上官珐琅似乎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却说,「要知道什么只管问我,还请不要干扰他。」
魔头略微挑眉,似带讶色,「你这是在保护他?你喜欢他?想当年你其实是仰慕……」
「别说了。」上官珐琅扬声打断道。
魔头大笑,「好,你不想提也罢,那么我们就来说说林家灭门事件背后的真相。」
上官珐琅面色一白,「真相,什么真相。」
我本已至近前,闻言亦不由得驻步。
「尽管交集不多,我俩却也算是同期长大。那之后我执掌了寐莲教,而你选择了离开。当时我没有想太多,本身教主逝世给教中带来的冲击就不小,成员流失的情况并不罕见。直到那日九华山顶上重逢我才知晓,收养林家小少爷的竟然就是你,而那家伙还直嚷嚷着要寻我教报仇。后来我派人进京探查,却正赶上他进宫,只好作罢。上官珐琅,对于这些,你没个解释麽?」
此语犹如一记晴天霹雳,抽得我头昏目眩,又是震惊又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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