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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雅韵风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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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英天终于带着得逞的笑容拎着剑向柳泉荷走了过去,而柳泉荷只得无力地支着上身,瑟瑟于冷风之中,虚弱地望着眼前的敌人,风中凌乱。

冷溶还不死心,一咬下唇,强忍着伤痛倾尽所有内力挥剑冲了上去,却被韩英天一掌打出去数米,还用极其侮辱人的话语讥笑道:“冷溶,我告诉你,我韩英天开始修习内功的时候,你连你爹的一滴精都还不是。”

冷溶气得发抖,我虚弱到绝望,而韩英天却挥着剑刺向了柳泉荷。我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

一次次的希望到一次次的绝望,我早已心如死灰,不再期许有什么奇迹的发生。可是,越是人无意于此的时候,上天却越要丢个大大的意外给你。

韩英天的剑竟然再一次被挡开了。不是冷溶再次爆发,也不是我像小说里的男主那样创造了什么奇迹,而是那个一直在暗处守护者柳泉荷的飞来一刀,再次出现。

飞刀打了转飞了回去,落在了它的主人——安天下的手中。

他说:“对不起,泉荷。上次我不该和你置气……相信我,我并没有离开,更不是因为生你的气而迟迟不肯出现,只是因为风雪太大,我才来晚了……”

回忆着刚才那飞来一刀的强劲之力,看着此时安天下挺身而出的背影,我知道,他又变强了——他一直一直,为了他深爱的柳泉荷而变得更强、更强。纵然那颗烫热的奉献之心不比他少半分,但在他面前,我总是不由得自惭形秽……

韩英天再次拾起剑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安天下,狠狠道:“原来,连你也叛变了。”

安天下却道:“我对不起泉荷。真没想到我一腔热血,却在办了那么多错事、走了那么多弯路后,才看清事件的真相,认清你这伪君子的真面目!”

韩英天不由得冷笑道:“我了解你的性格,但凡是你认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动摇,所以我再想说服你也无济于事了。那么安天下,你也纳命来吧!”

韩英天话音刚落,手中的剑便携着一阵旋风横扫而来。安天下以刀相抵,却被震出数米,好在他及时运功提气,迅速出招,才化解了眼前危机。

我的心依旧没有跳脱出绝望的深渊,因为我知道,冷溶尚且不是韩英天的对手,更何况是比冷溶更年轻、武功更弱的安天下了……

果然……

韩英天的剑不停地挑起旋风,地上融化的雪水顿时纷纷扬扬满天飘荡,令人躲闪不及。水滴打在我的身上,竟然痛得像被坚硬的石头击中那般!韩英天的身影遁入了水雾之中。此时此刻,我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只见得眼前的一切景物都隐匿在了韩英天制造的雾气之中。

原来这就是柳泉荷言下的天地丹阳大法,化雾之术……

乒乓一阵乱响过后,一声痛苦的低吟传入了我的耳鼓。第六感告诉我——大事不好!

白雾中突然闪现出了一片绯红,触目惊心。那绯红渐渐扩散,最终向下滴落,浸透了地面。

白雾渐渐散去了。

我看见了韩英天,看见了他手中的剑,看见了被他用剑一下刺穿了腹部的安天下……

一瞬间,柳泉荷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那般瘫软在地,泪水顺着脸颊哗哗地流了下来;而情绪更为激动的,却是方才被韩英天中伤后倒在我身边的冷溶——看着被韩英天用剑刺穿身体的安天下,他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喉中不时发出喑哑的呻吟——我知道,此时此刻的安天下,在他的眼中,和当日被韩英天同样以这般手段刺穿的江流重合在一起了……

韩英天无情地把剑抽了出来,安天下顺势倒在了地上。可是,韩英天的得意没有持续过两秒,便被惊得无以复加。

其实,不知是韩英天,我、柳泉荷,以及奄奄一息的安天下,此时此刻,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冷溶用手指撑着地面,内力前所未有地爆发,之前被韩英天以内力融化的一地雪水,顷刻间冰冻三尺。这一切来得太意外、太突然,以至于完全没有准备的韩英天就这样被突袭而来的寒气冻住了双脚,立在冰面之上,瞬间就变得动弹不得!

残杀了毕生挚爱的仇敌就在眼前,冷溶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在冰面上滑行着,挥剑冲向了他。

韩英天惊慌失措中匆忙闪避,却还是被刺中了肩窝,血流不止。

与血流不止的韩英天相对,此时的冷溶,却是既流血,又流泪。身上的伤口因为内力透支而无情地崩裂开来,还不等韩英天于暴怒中反击,冷溶便如同一棵被摧折的稻草一般倒在了地上。

再次受伤的韩英天怒不可遏,举剑预刺冷溶,却不料,就在他抬起胳膊的刹那,一双有力的臂膀狠狠箍住了他——是安天下。奄奄一息的他竟然用尽最后的力量奋力爬起,扼住了韩英天的双臂,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牵制住了他!

只听安天下用虚弱却坚定地声音说道:“冷溶,趁现在,杀了韩英天!”

冷溶提剑站了起来,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安天下,难道,难道你让我连你也一起杀了不成?!”

“……没错。”

冷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冷溶,不要犹豫了,趁现在快动手!我伤势太重,已经……已经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韩英天在安天下的牵制中暴怒着,柳泉荷在无声中哭泣着,而我,在虚弱中悲伤着,悲伤着……

冷溶的下唇已然咬破出血,终于用颤抖地声音说道:“安天下,你是我师兄江流的义弟,也就是我冷溶的义弟。日后若我有幸生存,定然为你设置灵位,日日祭奠……”

一道寒光闪过,冷溶的剑终于挥了出去,同时刺穿了安天下和韩英天的胸口。当剑被抽出的时候,血洒一地……

韩英天倒地不起,绝望而愤恨的眼神犹如一把弯刀刺向冷溶,却不料,冷溶以同样的眼神回敬他,提起他的衣领便走到的山崖旁。

就在这时,一个天地派的小弟子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还没来得及庆幸终于在走散后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掌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冷溶提着奄奄一息的韩英天回头对那小弟子喝道:“回去告诉天地派众人,韩英天已死!”

那小弟子不敢再看韩英天的下场,只是吓得扭头便跑。

冷溶终于把韩英天丢在了地上,悲痛道:“韩英天,再如何折磨你,我的江流师兄也永远回不来了……你,便为他殉葬去吧!”

说罢,冷溶毫不留情,一脚将韩英天踹下了山崖……

再回头时,我与柳泉荷早已爬到了奄奄一息的安天下面前,托起了他的后背,泣不成声。

我攥着那双冰凉的手,心痛如刀搅。“安大哥……安大哥……你不要走……不要走……” 

安天下只是冲我笑了笑,所有目光便凝聚到了他毕生的挚爱脸上。

颤抖的左手向着柳泉荷的脸颊伸了过去,于是,柳泉荷便捉住了它覆在自己的脸上,给予他最后的温度。

“泉荷……我很开心……”他温柔的双眼含着淡淡的笑意,其间是一腔似海的深情,“我终于……还是……为你而死了……”

看着眼前的安天下,回想着他为自己付出的一切,感受着他的拳拳真心,柳泉荷再难自恃,俯□去便在他的唇上烙下了一吻……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只余下了悲伤与感动,不想控制、不能控制,任凭这感情肆意弥漫,浸染心田……

不知不觉中,本已恢复晴朗的天空竟又飘起了白雪。纷纷扬扬,飘飘荡荡,宛如一曲忧伤的挽歌,倾诉着那份你的,我的,无以言表的情怀。

安天下安宁而满足地,在他毕生的挚爱怀中合上了双眼,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安大哥,我知道,在另一个世界的你,一定还会一如既往地守护着泉荷、默默为他祝福的吧……
愿你,走好……

走好……

【六十四】离歌 
安天下最终长眠在了这幽寂的山谷之中。柳泉荷亲自拿着锋利的石头在木质的碑上刻下了他的名字,一笔一划,满含愧疚与不舍、感激与心痛。

我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安天下,终于耗尽最后的气力走出了这片记录了无数生死离别的东平山山地。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何种地步——摔伤、剑伤、冻伤、高烧,外加体力透支、脱水,已经使我不堪重负。但是,我一直在静默中隐忍,直到背着柳泉荷、拉着冷溶,在小镇上找到了一户好心的农家寄住下来,我才长舒一口气,眼睛一黑,仰头昏倒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过了三天之久。

冷溶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柳泉荷也可以勉强扶着墙走两步了,只有我还躺在床上,被纱布包得如同一具僵尸一般,轻轻一动便痛得要死。于是,这回轮到两人轮番来照顾我了。只是,每当冷溶想帮把手的时候却都被柳泉荷抢去了先机,看着柳泉荷小心翼翼拖着伤腿照顾我的情景,冷溶总是淡淡一笑,兀自走到门口,单手扶着门框,眼睛望着天边,一声接一声地叹息。我和柳泉荷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缺都无法帮他疏解。也许时光终会弥合他内心的悲痛,但是,失去一生的伴侣后的那种孤寂,却必将是越久越强烈,越久越深刻。

看着冷溶单薄的背影,一直希望他与江流得到幸福的柳泉荷有时也会情难自恃、悲伤不已。每到这个时候我便开始安慰他,说他将来一定会再遇到对他好的人的,等他爱上了别人,往日的伤痛便会渐渐弥合了。可是柳泉荷却摇着头告诉我,冷溶不是一个能够放得开的人,除非他的性子真的扭了,不然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这话说得我心中也颇为难受——毕竟,这一切的牺牲,一切的悲剧,都是因着我和泉荷而发生的。韩英天虽然死了,但是庆宁还没有完全被打倒,我们的未来依旧是未知的。于是,忍着伤痛仰望天空的时候,我依旧心事重重,满怀挥之不去的、隐约的绝望之感。

但是,这种悲伤与绝望之情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突然间扭转了——当时冷溶正靠在门框上发呆,只听得扑拉扑拉一阵响,一直携着信筒的鸟儿竟突然自远处飞来,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芳芳?!”柳泉荷和冷溶几乎是同一时间叫出了这鸟的名字,看来这叫芳芳的小家伙也是他们的老朋友了。

我们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筒,俊秀的小楷顷刻映入了眼帘:

“轩王军队已推近进洛阳,城破指日可待。听闻师弟一行东进遇险,吾受轩王之命,已将同盟会转交令徒花子昊代理,即日起携四位师妹前往接应,望师弟宽心,静待。——方雅。”

这封简短的信函带给我们的振奋非同小可。我忍不住和柳泉荷抱了又抱,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告诉自己:这场劫难终于要过去了!经历了千险万劫,我们的未来终于明朗了!一切的伤痛、一切的坚持,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从那天起,我们三人之间的气氛陡然改变了——我们怀着期待的心情安心养伤,伤也好得格外快。不到三周,柳泉荷便已经能够行走自如了,我的全身伤口也都已经结痂了,冷溶身上的剑伤也已经完全愈合了。

我终于拆了一身绷带,穿上了被柳泉荷简单缝补过的衣服,日夜翘首期待方雅一行人的到来。
可是,又等了一周后,我们没有等来方雅,却于惊愕中等来了两个令我们三人手足无措的不速之客——伴随着一阵砰砰砰地敲门声,小院的男主人去开了门。我兴冲冲地冲进了院子迎客,却被来者吓得踉踉跄跄后退三步,险些摔倒。

来人竟是公孙函和韩菲菲!

韩菲菲的身孕已经接近九个月,肚子鼓胀无比,必须靠着公孙函的搀扶才能行走,任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她竟还会远行至此。可是此时此刻,她却的的确确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忍不住呵斥公孙函道:“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怀孕赶路?!”

可公孙函却道:“谁能拦得住一个死了父亲的女儿?!”

一瞬间,我哑口无言。

果然,当韩菲菲抬眼看着我们三人,张口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发出的全部都是颤音:

“我爹死了……是不是……”

我们三人都沉默着。

两行热泪顷刻便涌出了韩菲菲的眼眶。她一下子便靠进了公孙函的怀中,先是抽噎,而后越哭越凶,那张原本精致秀美的脸庞不多时便满是泪痕。

公孙函先是不停地安慰着韩菲菲,而后抬起眼来瞟了冷溶一眼。

冷溶依旧隐忍,而我却再也忍不住地冲公孙函发了火:“怎么?你们夫妻两个难道还想把韩英天的命算在我们头上不成?!好啊,要是你们两个是来找我们算账的话,那这笔账我们是该好好地算一算!江流、佩文风、殷红,这几人的命你们要先替韩英天给我们还回来!”

公孙函沉默不语,而韩菲菲却在他怀中哭诉道:“没错……爹爹执掌江湖、杀人无数,更是害死了你们的同伴……他满手鲜血、满腹野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可是,可是他却是我的爹爹,唯一的爹爹啊!”

听着韩菲菲喑哑的哭诉,我的心头像是突然被人用刀捅了一下。

她说:“爹爹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从小对我百依百顺,事事以我为中心,总是为我着想。我说我想习武、扬名江湖,他便耗费大半的精力在我身上,耐心教导我、为我倾尽所有;我说我想出去闯荡,他便时时刻刻带我在身边,游历各地见识各种大场面,认识各路英豪;我说我要让别人都瞧得起我,他便把最忠实的手下给我,任我四处作威作福;我说我爱上了函儿,他便不顾惜自己身份地位地去拉拢公孙隆,定下了这门亲事……

“他总是对我说:‘爹爹虽然不能陪你一辈子,但却会倾尽所有,让你即使没有了爹爹,也能安享一生’。于是他毫不留情地扼杀了天地派中对我有异议的下属,只为我将来继承掌门之位以后能够后顾无忧;于是他毫不留情地挤压其他门派,只为巩固天地派至尊之位,让我的将来能够俯视众人,笑傲江湖……他要让江湖上所有人都敬畏我、捧着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啊!”

说完这些话,韩菲菲埋首于公孙函的怀中,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尽是说不出倒不出的滋味——韩英天对韩菲菲的爱是令人震撼的,但是,这爱同样是变态的、扭曲的,因为他为了自己的女儿一人而残害了无数其他人的生命、为自己女儿一人的幸福而断送了其他无数人的幸福。人无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的生命都应是平等的。一个普通弟子的生命不见得比他这个掌门卑贱,同样,他自己的孩子也不见得就比别人的孩子更高贵。可是,韩英天完全不具备这种思想,他的女儿更只是个任性妄为的长不大的孩子。

我想张口向韩菲菲讲明这个道理,可有人抢在了我的前面——看着越哭越凶的韩菲菲,冷溶却突然低声问道:“你觉得这真的是为你好吗?”

听闻此言,韩菲菲的身体不由得一震,凄厉的哭声变成了不住的抽噎。

只听得冷溶继续说道:“师兄还活着的时候,总是乐于打点我的一切,以至于我长到这个年纪却仍然不能自立。直到失去他之后,我才懂得了自己肩负的责任,开始渐渐成长。师兄无疑是爱我的,可他也是个糊涂人……韩菲菲,我们两人的境遇如此相似,苦痛也如此相似啊!你爹杀了我的爱人,我又杀了你爹,我们两个都失去了支撑我们走完前半生的拐棍,如此,便算是扯平了吧……我已经不想再徒增恩怨了。你我前嫌就此化解,各自靠自己走今后的路吧!”

听完冷溶的一番话,我心中真是说不出的震撼。一直低头不语的公孙函也终于再次抬起头来看这冷溶,眼神中再不见了憎恨、厌恶,反而是无尽的欣赏和敬佩。

只可惜,韩菲菲毕竟只是个女子,没有这般思悟,没有这般气度,仍旧抽噎不止,甚至气息更加急促、面色焦黄。

就在这时,柳泉荷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血……血!”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顿时大惊失色。韩菲菲的衣裙竟被大片大片的鲜红浸透了,而且□还在不停地向外流血!

终于反应过来的公孙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糟糕!菲菲情绪太过激动,外加旅途颠簸,动了胎气!不管你们与菲菲的父亲有什么恩怨,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求你们,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吧!”

于是,我们手忙脚乱地将韩菲菲抬进了房中的床上。可奈何我们这几个大男人对生育之事毫无头绪,耽误了良久才委托这家的女主人请来了接生婆。

可是,当接生婆赶到的时候,韩菲菲已然奄奄一息。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看着自己的爱妻渐进将死,公孙函跪在地上扒着床铺,哭得一塌糊涂……

屋门外,我、柳泉荷和冷溶,默契地沉默着,内心翻波涌浪,万般滋味。

谁能道清其中恩怨?谁能说尽这一切是是非非?又有谁能理得开这万般纠结!

此时此刻,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背负了太多的沉重与苦痛,每个人都敏感得可怕。

终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寂静。我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推开了门,却见公孙函含泪怀抱着初生的婴孩,而韩菲菲则盖着一张被鲜血和羊水浸透的被单,躺在床上,再无生气,只有那尚未完全合上的双眼还在含泪打转,颤动的睫毛犹如坠落的蝴蝶,在绝望中进行最后的振翅……

韩菲菲生的是个男孩。抱着全身依旧青紫的婴儿,公孙函坐在床头看着韩菲菲的眼睛,轻轻地唱起了民间的歌谣:

江雨霏霏小舟荡,谁伴姑娘小舟上?芦花菲菲暗生香,芦花丛中将汝傍……

怀中的刚刚降生的小家伙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似乎一种与生俱来的联系正在告诉它,它的母亲正在渐渐离去……可怜的小家伙,在降生伊始,便要失去自己的至亲!

公孙函的歌声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

一滴清泪滑过了韩菲菲的脸颊,在那双美目永远的合上之后,又一个鲜活的生命伴着歌声,永远地逝去了……
 

【六十五】浴火重生 
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数月内,竟能亲眼见证这么多的死亡。基本上这一路都在不停地给人挖掘坟墓、不停地将原本鲜活的生命埋葬。

这一切究竟何时才到头啊!

韩菲菲最终被葬在了离小镇不远的山坡上,那里松柏苍翠,泥土芬芳。公孙函抱着刚出生的婴儿静默在坟前,看着泥土一点一点地将昨日的佳人埋葬,看着她那已经白如宣纸的脸渐渐隐没在了墓穴里。

偷偷瞥着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的公孙函,柳泉荷轻声安慰道:“不要难过,在我的家乡,人人都知道,死于生产的女人,来生会过得很幸福,平安一生,所以做丈夫的不必太过愧疚。”

公孙函却道:“我只是心痛,而并不愧疚……扪心自问,与她结合之后,我对她一心一意付出,掏空心思对她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这一生,我不欠她。至今让我感到愧疚的人,只有你,泉荷……如今菲菲已去,我也少了顾忌,若来日有机会,只要你用得上我公孙函,我一定会倾尽全力补偿你……”

不待他话音落下,我便上前一步挡在了柳泉荷的面前,冷冷地对公孙函说道:“我劝你还是最好不要再打他什么注意了,补偿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能说的,你还想把泉荷给过你的还给他不成?”
公孙函没有辩驳,只是淡淡道:“你不要误会。”随后,他又转向了柳泉荷说道:“泉荷,你放心,如今天地派已然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再不会找你的麻烦了。之前岳父带来的弟子们正等候在小镇外,听说你们还有同伴落在他们手中生死不明,不如你现在随我一道去问问他们,如何?”

一听到这个消息,柳泉荷情绪颇为激动,心中燃起了几丝希望,拉住我与冷溶的手便随公孙函一道去了小镇之外。

果然,昔日追杀我们的天地派众弟子一个不差地都在那里候着。面对这些昨日的仇敌,冷溶紧紧咬着后牙槽,双手握得吱吱响,却极力忍耐着不再多生事端。

公孙函大声问道:“日前被你们抓住的佩文风和殷红现在何处?”

没有人回答。

“我问你们人在何处,是死是活!你们一个个闷着头做什么?都给我说话!”

即便公孙函这样喊,还是每一个人吭声。让我感到以意外的是,这些弟子们个个面露惊惧与为难之色,仿佛一说出来就要把命丢了一般。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如此害怕?韩英天和韩菲菲都已经死了,公孙函便是他们的当家,可是他们却连公孙函的命令都不听,难道此时天地派中还有地位更高过公孙函的人?!

“你、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公孙函气急,指着十二门主之一的程玄喝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因为……”

程玄支支吾吾。

我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极为强烈,以至于我的心都在打颤,下意识地攥住了柳泉荷的手。

果然……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众弟子身后不远处阴冷地响了起来:

“函儿,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然帮助我们天地派的敌人?!”

话音落下,众弟子纷纷退居两旁,让出了一条笔直地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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