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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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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提着行李,回到了他家乡的城市。
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回家。
走出火车站一个没忍住,一头扎进街边的老马家羊肉泡馍店,先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泡馍。这家店十年以后易手换了东家,重新装修成灯红柳绿的连锁店,口味就一蹶不振,远不如现在;什么好东西一旦被全国连锁,也就没有了地道纯正的乡土情调。
暖胃的热汤喝进肚里,油泼辣子的鲜香味道打通鼻翼。萧羽用手指慢条斯理地掰着馍馍,默默地看着一张一张挂着红的脸蛋在眼前掠过,满屋白汽笼罩,净是浓重扑鼻的家乡的味道。
省队的小院落里槐花飘香,繁枝如云。
领队和教练对萧羽的按时回归非常高兴。萧羽走了一年,如今再回来这里,和当初那只济济无名的小萝卜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领队恨不得搞出一个很有声势的欢迎仪式,一群小队员排成两行,列队鼓掌,迎候领导视察一样,让萧羽简直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王安给孩子们讲话,你们知道吗,萧羽是咱们这支队伍输送到国家队的第一个球员,也是咱们省诞生的第一个,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个,羽毛球世界冠军!
萧羽连忙客气:“这次只是得了香港超级赛冠军。在国家队里,这类超级赛大奖赛的冠军其实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世界冠军。”
王安不容置疑地挥手,反驳道:“你怎么不算世界冠军?香港站冠军也是世界冠军!而且你参加了苏迪曼杯,你打的那几场比赛,咱们队里组织小队员集体看了现场直播。你是苏迪曼杯的夺冠功臣,你就是世界冠军!”
小孩子们听得专心致志,热烈地鼓掌。一双一双黑豆似的眼,闪烁出炽热的羡慕和崇拜。脸蛋上显映红彤彤的颜色,代表最稚嫩最单纯的希冀的色泽。
萧羽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脯,没有想到自己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一种榜样,一盏指路的明灯,为后来人点亮那一朵梦想和希望的蒙昧小火苗。
眼前这一枚一枚幼稚的小脸蛋,看起来像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怀里揣了一颗渴望功成名就的不安份的心,每日埋头苦练,默默耕耘。如今什么都懂了,体尝到了一朝功成、壮志得酬的激扬澎湃,也就练得更苦。
萧羽也见到了程辉。
上一回擅自离队出走的事,不知道王安是怎么收拾这臭小子的,看起来也没有把这小子的腿给打断了。如今程辉在王安面前,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猴孩子德性。
每一回训练课上练习跳杀,程辉总是排在队伍的头一个,姿态潇洒的起跳,眼花缭乱的拐腕挥拍,给小队员们做示范动作;训练课才一结束,也是这小子永远冲在最头里,带着一群小屁孩,饿鬼投胎一般,呼噜呼噜地冲向食堂抢饭吃,然后从训练大院的后门钻出去,网吧里打个游戏,果树园里偷个梨,与领队和王安打游击战,声东击西,不亦乐乎。
队里超过一定年龄仍旧打不进国家队的球员,早退的早退,转行的转行,看不到前途的那一线曙光,也就没有几个乐意留下来继续日复一日的苦练。程辉才只有二十一岁,已经是省队里的老资格,小屁孩们的首领。在这支队伍里,王安是“干爹”,辉辉就是“猴王”。
萧羽跟随省队一起训练。教练早已经为他和程辉报名了全运会的男子双打。
程辉最近训练挺刻苦,萧羽看得出来,这家伙不到一星期就穿废了一双训练鞋。羽毛球专用鞋的鞋底本来就很薄,很软,程辉那双鞋的右脚大拇趾部位,鞋头几乎磨穿,拇趾顶了出来。
练习跳杀的次数太多,挥拍过猛,程辉的球衫右侧肩袖把上臂磨出一道红印。皮磨掉了一块,咸涩的汗不失时机地浸淫到破皮的伤处,咝咝的抽疼。
他干脆把球衣脱了,赤身上阵。汗水从后颈处哗哗地流淌,沿着两条肩胛骨的曲线蜿蜒而下,小麦色的皮肤油亮油亮,像是遍身浇透了一层黄澄澄的啤酒花。
萧羽特意兑了两壶柠檬氨基酸水,递给程辉一壶:“喏,给你的。”
程辉挑眉笑道:“呦呵,装备得挺齐全,场地边上那里有水么!”
萧羽把水壶掷到程辉怀里:“那种瓶装运动饮料里边乱七八糟的添加剂太多,咱们喝水本来就量大,长期喝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喝我这个呗!”
程辉瞟了他一眼,半笑不笑:“哼,你可是国家队出来的了!……换鞋了?换拍子了?咱俩现在站一起都不搭配了!”
程辉早就琢磨过萧羽那一身装备,如今已经是铁砂鸟枪换成了榴弹火炮。萧羽的鞋是有牌子的专用训练鞋,轻便耐磨;比赛时穿的是银蓝战靴,与展二少的番茄炒蛋遥相呼应,都是最先进的超薄透气减震羽毛球鞋。
萧羽还换了新球拍。他现在用的也是尤尼克斯的纳米钛合金球拍。
上一回苏迪曼杯夺标总局承诺的奖励,拖拖拉拉几个月,终于发到队员手里。萧羽拿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去买高档球拍和手胶,几千块钱的奖金,眼珠子一晃就花光了。
打到世界顶级的那些球员,平日里有商家追上门来,免费赞助球拍球鞋球衣。萧羽还远没有混到那个牛气哄哄的级别,他仍然需要自掏腰包,给自己添置最先进的战斗装备。
程辉垂眼梳理自己手中球拍的拍线,自顾自的狠狠打磨后槽牙,突然问:“展翔用几号拍线?”
“嗯?”萧羽挑眉,“比较粗的那种,0。7(毫米)的。”
“他的拍线穿多少磅数?”程辉又问。
“多少磅数?……以前穿33,最近都穿32磅,降了。”萧羽挠头。
程辉笑了一声:“那家伙降磅数了?岁数大了吧,33磅他打不动了吧?”
萧羽眯眼瞪住程辉,哼道:“谁岁数大了打不动了?!小翔子那是改技术套路了,不像以前上手就一路玩儿命猛攻,现在人家走技术流了,腹肌发力,手里的拍线磅数自然就降了。”
程辉嘴角浮出不以为然的嘲笑,把手里的球拍丢给场边负责穿线的老大爷:“师傅,给我穿33磅,要0。7的线!”
萧羽冲着程辉张狂的背影龇出一排小白牙,小样儿的小辉辉,竟然跟我们家小翔翔拼磅数!你至于么你,多大个人了,争强好胜的小屁孩一样!
33磅?!累不死你的!
球馆天花板的探射灯聚拢出晕黄色的投影。萧羽看到程辉的身体泛出汗水的滑腻光泽,黑色球裤被热汗浸透,绷在胯骨上,勾勒出前前后后很犀利养眼的轮廓。
小辉辉的身材长得很像一把剑,瘦削,修长,笔直,骨骼透出淬砺过的某种硬朗,关节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彼此妥协的圆润弧度。
程辉把头一歪,挑衅的眼神:“鸟,过来,陪爷玩儿几个球!”
一群小队员咿咿呀呀地涌上来,兴奋地瞪大眼睛,挤在球网两侧,看程辉和萧羽玩儿球。
程辉迅速发出一个近网小短球,萧羽就势出拍准备挑球。
萧羽持拍迎上去的姿势像是要挑一个网前球,却没有第一时间击球,而是顺着小球飞行而来的路线寸移后退,很像是被来球的气浪推拒而走。后撤到手臂已经不能再低,他的手腕突然发力,抽球,直接抽向程辉的后场!
“哗——”小队员们爆发出一阵惊叹。
有眼尖的小孩,看清了萧羽这招虚放实挑后场的接发球假动作;反应慢的孩子只是多眨了几下眼,直接就把这个细微到难以辨别的虚晃招数给漏过去了。
程辉的嘴角迸出笑意,口里低声咒骂了一句,扭身扑向后场。他就知道小鸟喜欢玩儿假动作,也极擅长在比赛里搞虚晃实晃的小花招。
两个人在灯火下辗转腾挪,地板上辉映出晃动交织的身影。
省队的训练馆条件比国家队简陋很多,甚至没有安装PV塑胶地板,全部都是普通木纹地板革,遍布划痕,日复一日饱受催磨,留下斑斑驳驳。
程辉跳起扣杀。
萧羽接杀。
程辉跳起再杀。
萧羽眼明手快,再次接杀。
俩人都已经太过熟悉对方的套路。搭档之间打球就有这么个不好,互相怎么杀也杀不死;你的一个细微眼神变化,手腕脚腕的轻微发力,我就能够精确地预判,你这个球是要突袭米字格的哪一个角落。
多次压制程辉的反手之后,萧羽突然变线,偷袭对方的正手大斜线。
程辉飞扑向右半场,矫健的身形在空中倾斜出四十五度夹角,奋力挥拍将球抽回。萧羽回挡。程辉的身体在落地一瞬间前扑上网,精准地再抽一拍,最终将球抽死在萧羽的半场!
小萝卜们疯狂叫好。俩人这个球打了几十个回合,攻防转换非常流畅迅速,目不暇接。
可以啊你,长本事了,臭小子!萧羽对着程辉嘟出下嘴唇。
程辉的嘴角勾勒出弧度,隔着球网对萧羽挑起眉峰,薄薄的单眼皮抖出两缕积聚了很久的好战气焰,炽热旺盛。
萧羽看得出来,程辉最近一定是苦练了几项新技术。扣杀不像以往那般手臂拼命下压,而是更多的使用手腕和腹肌的爆发力。跑动中连续抽杀的能力也比之前进步多了;以前顶多扣三拍这小子就找不准步点了,现在能连续杀七八拍动作不带走形。其实,衡量一名后场球员的实力水准,最重要就在于能否在运动战中连续杀球,直到把对手彻底消灭,打到爬不起来。
小辉辉是有备而战。他显然想要好好打这一届全运会。
如果小辉辉是一艘缓缓驶出港口、期待试航之旅的巡洋舰,萧羽乐意为这个人保驾护航,陪伴他迎风远航,驶进波澜壮阔的大海,迎接风风雨雨的挑战。
训练完回到宿舍。
队里给萧羽临时安排了一个单间。程辉已经有了新搭档,和那个新来的小孩住一起。
萧羽的两大包行李直接丢到桌子上。小翔子不在身边,总好像缺了点儿什么。他仔细想了想,是屋里缺了那个温柔贤惠的翔老婆,没人帮他收拾衣服和打扫房间了。
身后一阵趿拉着拖鞋的懒散脚步声。
房门“砰”一声关了。
萧羽正要回头,一个**辣的胸膛砸上他的脊背。程辉从身后抱住他,沾染热汗的脸颊贴上他的耳朵。
“喂,干嘛?”萧羽挣了一下,程辉的两条手臂把他箍得更紧,“程辉,别闹。”
“没闹,抱一下你么……”程辉在他耳边小声咕哝。
“今天打赢了我几个球,得意了哈?赶紧洗澡去,臭死了!”萧羽故作若无其事,用力掰开程辉的手指,想要挣脱对方的怀抱。
“抱一下都不行?哼,展翔管你管这么严!”程辉不爽地抱怨。
“是,别人能抱,就你不能抱。我们家翔子管得严着呢!”萧羽斜眼睨着人。羽毛总指挥用威慑的眼神扒开程辉手指的力道。
“晚上我想在你这屋睡,行不行啊……”程辉的一双单眼皮下溜出两道很没羞耻的耍赖眼神。
“滚一边儿去!你想得美!”萧羽很直白地回绝,对小辉辉最不需要迂回和客套。
“切!……至于么,看你这怯了吧唧的小媳妇样儿,没有以前好玩儿可爱了!你还真的给展翔守身如玉呐?!”程辉不满地松开手臂。
萧羽最了解程辉这只没皮没脸的小混蛋,逮到个机会就要在自己面前抖个刺儿,贱个招儿。他的脑神经弦一颤悠,忽然觉得小辉辉方才那句话听起来十分别扭,某一条成语分明时常用来形容死了老公以后没人要的寡妇。
萧羽扭头喝道:“谁守身如玉了?你个王八蛋,你敢诅咒我们家小翔子!”
程辉一脸得意洋洋的坏笑,虽然没能从萧羽身上啃到一丁点的肉渣渣,能在口头上占到展二少的便宜,也挺赚的。
“小羽,展翔对你好么?他对你就能比我对你还要好?”
“这种事不是这么比的。”萧羽心里一想到帅气又温存体贴的翔草,终归掩饰不住热恋之中的钟情神色,嘴巴都快要合不拢,唇线缓缓划出柔情的弧度,露出一排白牙,“嗯,展翔对我挺好的。他这人很好,挺单纯挺可爱的一个人……”
程辉对萧羽那一副呆傻痴迷的神情嗤之以鼻。果然陷入恋爱综合狂热症中的男人最蠢,自己眼瞧着已经从小鸟这个坑里爬出来了,傻兮兮的小鸟却又落到展二少那个阴险腹黑横刀夺爱的富二代手心里!
萧羽对程辉眨眨眼:“辉辉,再找个新朋友呗。队里这么多喜欢你的小姑娘,你也给姑娘们一个机会,赶明儿选个秀,翻个牌?要不然我帮你把把关,找个女孩谈谈?”
要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是一条揭示人性本贱的永恒真理。萧羽自己也弄不明白,小姑娘们都忒么的是自己找虐啊,那些温柔的老实的腼腆的男生通通都不爱,怎么偏偏就爱小辉辉这只最不正经最不要脸的小坏蛋!= =
“谁稀罕那些黄毛丫头……”
程辉不以为然地嘟囔,大大咧咧地把头埋进萧羽的行李包,一通翻翻捡捡,把自己喜欢的零食揣到怀里抱走。
萧爱萍给萧羽行李里塞了几大兜子北京特产,让他带过来打点队里的领导和教练。其中有一大袋零食是萧妈专门买给程辉的,以至于萧羽这些年来一直觉得,自家老妈对小辉辉那猴孩子是不是太过留心了,好像养了俩亲儿子似的。
萧羽忍无可忍地磨牙:“你倒是永远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哈!”
程辉舔了舔嘴唇,甩出无赖的表情和口吻:“辉爷我本来就不是‘外人’。小鸟你屁股上大腿上长了几颗痣我不用看都记得清楚,你心里拐几道小弯弯我不用想也都知道。你一辈子也甭想跟我撇清关系,甭想拿我当外人!”
萧羽被这人缠得没辙,毫不客气伸出一脚,作势踹向程辉:“你给我出去,自己麻利儿的滚走!”
他一脚将程辉踹出房门,关门落锁,耳根子彻底清净了,这才舒舒服服地歪躺在床上,半边脸埋进枕头,心情甜蜜地拨通了手机:“翔哥,你在做什么呢?”
电话那一头传出懒洋洋的喉音:“哼,刚洗完澡,歇着呢。”
萧羽的声音放到最软:“哥——训练累么?挺想你的,找你说说话么……”
“想我?哼……和程辉那混蛋腻歪完了,这才想起我吧?”翔草的声音淡漠之中隐隐搓出火星,一股浓烈刺鼻的酸味却已经沿着无线电波扑进了萧羽的鼻翼。
唔?
小心眼又很傲娇的翔老婆,又在酝酿不高兴了?
这人有千里眼么,怎么知道我刚刚和程辉“腻歪”完?萧羽挠头,展二少这个醋坛子,这几天八成就一直在隔空和小辉辉的影子进行激烈的对掐!
作者有话要说:
咱家小辉辉加油哦!【不许觊觎羽毛,拍飞~
感谢每天追文撒花的萌妹纸,感谢夜夜的圣诞地雷嘻嘻~
【请看陌陌泪水盈盈撕心裂肺求花花的面孔~嘤嘤嘤嘤嘤】
【傲娇的翔草酝酿不高兴~这是翔草那一张森森的嫉妒的面孔~羽毛快安抚翔老婆啊~】
79风云突变
展翔这些天已经到八一队报道,和集结的大部队一起,备战全运会的比赛。
萧羽所在的省份,羽毛球远不是夺金重点,也就无人关注,省领导都没有给队里下达夺牌的行政命令。
展翔可就不同了。解放军代表队是国内羽坛的一支劲旅,这次就是奔着狂捞金牌来的。尤其是份量最重的男子团体那一块金牌,苏省、辽省和军旅三家老大虎视眈眈,谁也不会手软。
央视体育频道的“名嘴唱天下”节目里,刘青松已经把羽毛球男子团体这块金牌直接挂到了解放军队的名下。依照刘大嘴的说法,我军的集团火力实在太强悍了,别家拼不过就不要再拼了嘛,省省力气,拼女团那一块小牌牌好啦!
刘大嘴抚摸眼镜框,敲打笔杆子,咂吧着嘴唇,展望赛事前景:解放军队男单有全宇宙无敌的超级蛋,男双有帅毙银河系的新科世界冠军翔队草,这枚团体金牌,你们说说,别家还能有戏吗!
实力强劲到众所周知的一支队伍,各方面承受的压力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应该拿到冠军,你拿到了是理所当然,围观群众的喝彩掌声中甚至会暗含“怎么又是你这张老脸俺们都看腻歪了”的漠然和失望;你若是稍有闪失,拿不到这个冠军,那可就成了爆冷,失常,滑铁卢,媒体追逐挖掘的新闻点,人民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会对败军之将口下留情。
萧羽捧着手机问:“翔,桐哥的伤好了么?”
“嗯,手术后恢复得不错,他自己也一直在坚持训练,状态保持得挺好。”
“那他这次会出赛吗?你准备跟他重新配对?”
展翔慢条斯理地说:“桐哥现在已经是队里的男双组教练了,这次……本来说是让我配个年轻的小孩,领导怕不够保险,毕竟团体这块金牌太重要了,所以可能考虑让李桐上。”
萧羽笑:“哎呦喂,桐哥都要复出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仨!看来你们这回为了夺金是要下血本喽!”
展翔眯眼问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你想刺探军情?”
萧羽赖兮兮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是啊,小爷要先弄清楚敌方的人员部署和火力配置!咳,桐哥我可打不过他,我准备和小辉辉合计合计,我们俩直接望风归降了咱英勇无敌的人民解放军同志算了!”
“哼,要投降你就趁早,到时候你等着看我怎么灭了程辉那个小混蛋!”展翔锉着后牙威胁,半晌,声音忽然放软,“小羽,嗯,我……我提营级了。”
“真的啊?”
“嗯,是因为苏迪曼杯和香港超级赛的金牌。这么些年咱们队里也没有人拿过男双冠军,而且我入伍时间早,我已经熬了十年军龄了,所以……唔,直接提正了呢!”
翔草心里一旦藏了好事,头一个就想要和小羽毛分享,自己爹妈都排到了后面。
与爹妈汇报情况,时常都要挑三拣四,有些可以说,有些不能说,有些事说出来也不讨好,父母未必能够喜吾所喜,恸吾所恸,未必能体味这条路上一步又一步走过来个中的欣喜与辛酸。但是小羽毛不一样,小羽毛是那个永远都坚定站在自己身前遮风挡雨的人。展翔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其实也有肝火虚弱和不够自信的时候,原来也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时时刻刻陪伴身旁,在必要的时候充当死忠脑残啦啦队,挥舞花球摆腰扭臀,为他加油鼓劲,呐喊助威。
对小羽毛从心底萌生出依赖,说不清这算是怎样一种美妙的亲昵。
展翔在电话里的口气喜滋滋的,认认真真向萧羽做汇报,顺便跟小男友撒娇讨要表扬。
“真的提正了?!”萧羽激动得在床上蹦出一个后滚翻加三百六十度空中转体,忍不住抱起枕头,用力啵了一大口:“翔翔真棒,真牛掰哈哈哈哈,我老婆当上营长了!……我的英俊威武又温柔能干的好老婆,爷爱死你了!”
萧羽得意洋洋地捶床撒欢狂笑,对着电话乱喷对他家翔老婆的十万分钟情和爱慕。电话另一头果然传来营长大人那一连串口不对心欲拒还迎的威胁咒骂和羞涩扭捏。
月前,临分别的那一天,展翔带着萧羽又回了一趟他的私人公寓。
萧羽只在他老妈那里逗留了不到半天,就借口有事,急匆匆跑了。萧爱萍也纳闷呢,小羽这孩子最近怎么总是神神秘秘,周末过来陪老妈的工夫简直越来越短,大部分空闲时间都不知道陪谁去了!
两只偷欢的小坏蛋多半天和整个晚上都赖在卧室大床和浴室里。从床上下来,恋恋不舍地黏着一起进浴室洗涮;从浴室洗干净了出来,又腻腻歪歪地抱着,滚回床上。
做得累了,展翔起身到厨房里给小男友煮鸡蛋面条,端到床上喂萧羽吃,喂饱了再把这人按倒,继续蹂躏。萧羽一开始还兴致高涨,在床上颠过来倒过去,十八般武艺,媚态百出。做到最后实在筋疲力竭,两条腿比面条还要绵软,哼都没力气哼呦一声;粉粉嫩嫩的屁股一按就能滴出水来,红彤彤的齿印吻痕,一个叠摞一个。
打比赛都没有这么累。
比赛最多打两个小时,三局两胜就game over;咱小翔子这威猛的火力,这位小营长一定还是炮兵营的出身,上了床一声不吭,勤勤恳恳,埋头苦干,打炮打个七八局都不带疲软堕掉。
“呜呜呜,老婆……老婆饶命,不要再来了……”某鸟脸朝下被擒拿术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嘤嘤求饶。他的胯下被垫了个枕头,把臀部翘高,两枚屁股蛋像是被下锅烩过,泛出油亮油亮的糖色。
“再来一次,喜欢你么……”某草欢欢喜喜地一杆捅到了底。小鸟的身体已经被开发得淋漓尽致,水润柔滑,畅通无阻,尺寸紧裹贴合,稍稍用力触到深源,就敏感得浑身抖动发癫。
“你你你,你快要把我弄残了,我腰都折掉了,我还怎么打比赛!”某鸟哀叫抗议。
“你不能打比赛,就别打了呗……”某草胸腔里迸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翔哥你怎么能这样?你欺负人……你这叫作不择手段……”
“我先榨干了你,要不然放你回去找那个小混蛋发骚么!”展翔在萧羽耳边咬牙切齿地威胁,骑在他臀上奋力穿插。
展翔脑海里闪过某一幕预料之中的不和谐画面,简直是妒火郁结,难以排遣,只能对着眼前的人狠狠发泄。他把滚烫的液柱再一次满满地射进去,毫不留情地鞭烧萧羽身体里最脆弱的软肉,看着灼液从软嗒嗒不停抽搐的后穴里涨溢而出,听见小鸟带着哭腔挣扎呻吟,一声哥一声哥的向他求饶,这才心满意足。
三十六计之暗渡陈仓美男计,把小羽毛这只强敌在战前消灭掉,让这小坏蛋屁股开花,致使对方非战斗减员!展二少妙计得逞,心头得意洋洋,从来都没尝过这般欲求一泻千里的痛快酣畅。
萧羽是后悔不迭。自己才只是略微开发调教,那个纯情羞涩如葱管般绿油油的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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