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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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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酸辣的液体骤然决堤,涌出眼眶!
心头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助,那一刻无法控制。展翔呆呆地捧着手心里的小脑袋,像是捧着萧羽的命。泪水与冷汗热汗混合,从他的额头脸颊交汇顺流而下。旁人不会分得清楚他流的究竟是汗还是泪,因此流起来也就毫无顾忌,随心所欲。
也幸亏从娘胎里生性就比较害羞,人多的场面不爱吭声,要不然非得当场嚎出来。泪涌出来才发觉自己严重脱水,快要气绝,跪在那里无法挪动。
“鸟醒了吗?醒了吗?他醒了吗?!”小辉辉的声音。小鸟的脑袋被翔草霸占了捧着不放手,他只能死死抓着一只鸟爪子,指甲嵌进小鸟白白嫩嫩的手背上,把萧羽的手挠出了好几道血痕。
“抬高他的下巴,让他仰起来!”两个队医配合,数着1,2,3,一个继续按压心脏,一个口对口人工呼吸,两个人撅在地上,在萧羽身上忙碌,那架势像要将这人开膛拆骨揉面下锅。
萧羽被抬上担架装进救护车。
杜老大和程辉跟着去了,头也不回。
展翔下意识追上去,想要一起上车。
身旁的李桐一把拉住他:“翔子,你干什么去啊?”
“我去医院啊,小羽还没醒呢,他还没有醒过来呢……”展翔双眼红肿。
“翔子我知道你担心小羽毛,我也担心!可是你这会儿不能走啊!”李桐揽过展翔的肩膀,手掌用力按上展翔手肘内侧扑簌跳动的脉搏,低声安慰,“咱俩的比赛是打完了,整个团体赛还没结束,过一会儿还要颁奖仪式,团部领导还要训话,你不能不打报告就随便离开看台上领导都在那里盯着呢。”
“可是小羽没醒呢,他不会动了……”展翔语无伦次,鼻尖上还挂着一大颗眼泪,看着很像汗水,足够掩人耳目,反正味道都是涩的咸的。
“翔子你别太激动,别急,你别急,有一车的医生在呢,彪哥也跟去了,你去你会治病啊?”
李桐一把抹掉展翔鼻尖和脸颊上的水珠,把人揽在怀里来回拍抚。
他早就看出展二少今天全面失控,以往在比赛里多稳当的一个人,输球输得一塌糊涂都能面不改色,泰山崩于前两颗蛋都不晃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从第一局球就情绪极为不对付……这是等着被领导扒皮吗?
展翔坐在队员席里大脑一片空白。
瞳膜蒙了薄薄一层水雾,眼前的热烈喧嚣化作一团一团空洞虚无的光圈。
场地对面的敌军阵营里,东道主队的教练组垂头丧气,一肚子苦水没处倾诉。萧羽竟然临阵晕倒了,而且是在决胜局打到20平的最关键时刻,倒下就没再爬起来,这一场就等于输掉!
更何况萧羽这小孩是国家队杜老大手下一员爱将,据说亦深得钟总的垂幸,这一回算是把国家队手掌大权的人物都给得罪光了!
原本对萧羽寄予了厚望。这小孩不是在苏迪曼杯一鸣惊人连战连胜吗,不是在香港超级赛里完胜韩国的成龙组合吗,不是国家队炙手可热的双打新秀吗,怎么这么不禁使唤呢?临阵竟然还不如对手那个换过膝关节韧带的李桐!
东道主队士气大损,八一军团重振雄风,刘青松刘大嘴都没有压对宝的结局,解放军队第三单打以风卷残云之势收拾掉剩余的烂摊子,飞快的速度搞定了决胜的第五场。
场上场下的人似乎都已无心恋战,一场令风云变色的比赛终于结束,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场地中间,男团比赛的颁奖仪式正在进行中。
展翔手里倒提着花束,胸前挂上了他的第一枚全运会金牌。
身旁乌泱乌泱荡漾得全是人脑袋,唯独就只缺萧羽的一张脸。香港超级赛上两个人欢欢喜喜端着大银盘子并肩而立,如今,那个白白嫩嫩笑意动人的小羽毛不知身在何处。
胸前的金牌黏腻沾手,微凉的金属蒙了一层水汽,摸起来竟然像血。
刘青松在解说频道里口气沉重:“据我的同事方才告知,在比赛中突然昏倒的萧羽现已被送往当地最大一家综合性医院,接受抢救治疗,目前还没有更新一步的消息……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展翔晚间终于赶到医院。
政委的表扬鼓励总结性讲话他都没心思听,从颁奖台下来就直接冲出体育馆,丝毫没有顾及领导同志想要嘉奖犒劳有功之臣的一片体恤之心。
彪哥在医院楼道里迈着虎步,一阵风似的刮过,脸膛上笼罩黑压压一片阴云,表情难看得像是输掉了奥运会。
程辉把身体填在楼道把角处的阴影里,脑袋伸到窗户外边,不停地抽烟,窗台上整整齐齐码了一排烟屁股,看见展翔来了,扭过脸去不说话。
萧羽心脏停跳整整四分钟,幸亏队医压胸施救及时,救过来了。
初步检查的结果,长期过度疲劳和剧烈运动互相诱发导致快速心律失常。
若是单纯的心动过速,停止运动后吸氧就可以基本恢复。然而萧羽似乎是心脏病突发,心室内多个部位发生损坏,剧烈抽动,完全无法有效地供血携氧。严重的室颤致使心脏骤停,血液循环在那一刻戛然凝止,全身的命脉悬于一线。
展翔就只有机会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远远地看一眼萧羽。
萧羽脸上罩着半透明的呼吸面罩,两只手背都插着输液管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白色床铺正中,肩膀和胸口从床单边缘裸露出来,身材单薄得像个孩子。
展翔在ICU门口看到萧爱萍。
第一次见面,他不用问也看得出,那一定是小羽毛的妈妈,并非因为那极其相似的一副眉眼轮廓,而是因为只有做妈妈的人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自己的儿子。萧爱萍一个人坐在长凳上,两眼肿痛失神,脸颊上没有挂泪,牙齿紧咬下唇却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程辉掐掉烟走过来,坐到萧爱萍身旁。他右侧肩膀受了伤,肿起来两寸,脖子上挂了个冰袋。
萧妈妈突然抓住程辉的手,像是溺毙的漩涡之中恍然抓住一片浮萍,两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泪终于还是流下来,程辉用手臂揽住萧妈妈低声拍抚,那情景像极了孝顺姑爷百般巴结奉承丈母娘。
展翔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插不上话,开不了口,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跟小羽毛的妈妈做自我介绍:岳母大人,真不好意思,我就是那谁谁,刚才在场上,不当心把您的宝贝儿子给打休克了!
他默默走上前,在萧爱萍面前蹲□,压低声音开口:“阿姨,我……对不起,对不起啊。”
萧爱萍流泪摇头。
展翔的眼底洇出两片殷红:“阿姨您别太伤心。小羽他很坚强,我认识的小羽特别特别坚强。”
萧妈妈望着展翔,这张脸眉目五官如此熟稔,让她恍惚当年。小羽这孩子一贯最要强,却是自己这个当妈的没有照顾好儿子,产后就奶水不足,又买不起好奶粉,生生地把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给养坏了身体。
全运会羽毛球赛场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故,国家队的钟总和教练组也随即传来反馈。
萧羽虽然抢救及时,情况却很不乐观,人醒了,身体还虚弱着。这人需要马上回京治疗。飞机是肯定不能坐,本来就喘不上气,可经受不了起飞降落高空低空的气压气流变化,于是吊着瓶子抬上最快一班卧铺列车运回北京。
可是展翔走不了。
全运会的比赛还没有打完,他还要和李桐配合打男双单项。
展翔实在找不出一条说得出口又令人信服的理由向团部领导请假。除非自己的心脏此刻也停跳废掉,就可以和萧羽同车一起运回去。头一回发觉,身体健康强壮在某些情势下也会成为痛苦和内疚的源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没写完,明天继续吧。安抚一下被虐到的萌物,每一只都抱抱~
话说,翔草会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了……
感谢尘不染尘和artumnvision两只萌物的地雷摸摸。
小羽毛:嘤嘤,晕倒了,阿姨们救我~
阿姨们:天哪,羽毛,羽毛,你出了什么事?



87彷徨的岔路口

男双单项赛开打,三十二对组合悉数登场亮相。李桐展翔两天之内连闯两关,迅速打入八强。
八进四的比赛迫在眉睫,展翔坐在更衣室里发呆,没有心思检查自己的球拍。这些天往医院打过好几趟电话,每一次都是萧羽的妈妈接电话,告诉他萧羽正在做检查,正在测心电图,正在输液,或是正在睡觉。
展翔习惯性地兑好了两瓶柠檬水,一瓶给自己喝,另一瓶递给李桐。李桐挑眉笑道:“呦,翔子学会照顾人了?我不爱喝柠檬水,我从来都是喝盐糖水的,你都忘了吧?”
展翔球包里的手机响了,竟然是萧羽的号码。
他激动地抓起电话:“小羽?小羽?!”
“小鸟他要找你说话。”电话里是程辉冷哼哼的声音。
半晌,电话里传来萧羽的话音,听起来有些绵软,却透出某种刻意为之的轻松暖意:“翔哥……哥,是我啊……”
一声“哥”叫得展翔心都软成一滩水,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生怕呵出来的气太重了,会伤到小鸟的一颗玻璃心:“小羽,你好些么?很难受么?”
萧羽笑答:“嗯,我好了,没事,你别担心我,今天是八强赛,翔哥加油啊!”
展翔走到窗边无人的小角落,望向窗外灯火辉煌的夜色。耳畔是浮躁喧嚣的声浪,他的声音里溢出愧疚:“小羽,我知道我应该陪着你的,对不起啊。我必须要打完这次比赛……”
萧羽电话中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格外温柔:“我知道的,哥,没事的嘛……”
展翔咬咬牙,低声解释道:“小羽,我其实想跟团部打报告说我不比赛了,我满脑子想得都是你,这比赛没法打。我不怕领导批评我削我,真的,可是如果我不打了,桐哥也没法打了。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我不怕少打一届全运会,可是桐哥不年轻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拿金牌的机会。我现在撂挑子说我不干了,太对不起他,就等于是把人家给坑了,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
“哥,你跟我说这些,你也太见外了吧?咱俩谁跟谁啊,我这人有那么不懂事嘛……”
萧羽的语气温存,声音沉沉缓缓,从胸间流淌出来:“咱们做运动员的,一辈子即使捱到七老八十,其实真正‘活’得就只是那短短几年,这几年就定一个人一辈子的功业成败。四年一届的奥运会全运会,运动员能有几个四年啊……比赛比什么都重要,我都明白……”
展翔偏过头去,嘴唇贴上手机壳,想象那温润的触感是萧羽的脸,轻轻吻上去:“小羽,真好……等我把比赛打完了,我天天都陪着你。”
萧羽笑道:“嗯,好,等着你啊……加油打比赛,我在电视里看你,你每一场比赛我都会看,没有羽毛总指挥亲自督阵,你可不能旷工不许放水,别让我失望,要拿金牌!”
程辉就站在床头,把手机从萧羽耳边拿走,按掉,忍不住哼道:“你怎么不跟展翔说实话啊?你怎么不告诉他你现在都这样了?他为什么不来陪你?这人什么玩意儿啊?!”
萧羽方才听见翔草的声音就激动,胸腔里开始喘。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张口:“我干嘛要让他陪我啊……我要是跟他说了,他肯定没办法继续比赛了,那我岂不是逼他犯纪律挨处分么。你以为部队里的领导都像咱干爹那么容易糊弄你想走就能走……”
程辉红着眼睛说:“可是你伤得这么厉害,你胸骨和肋骨都断了两根。”
萧羽的嘴唇轻轻蠕动:“我干嘛要拖累他呢……如果不能马上恢复,不能参加比赛,本来就要连累小翔子了,总不能让他全运会也打不成……”
“这怎么能叫作拖累?”
萧羽的眼望着窗外的光亮,撅了撅嘴,声音里充满遗憾:“后面还有世锦赛呢,然后是羽联系列赛的总决赛……如果再努一把力,积分排名打进世界前八,我和翔子就能参加总决赛呢。去年因为李桐受伤,他就没去成,这次又被我给耽误了,翔子挺可惜呢!”
萧羽掰着手指头,思路无比清晰,国际羽联接下来半年之内的所有二十项大大小小各类赛事数了一遍,哪个比赛自己和展翔有资格参加,会抽到什么签位,大约打到何等名次,能赚到多少积分,如数家珍。
程辉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这人,小鸟果真是比赛狂热综合症,打球打得都魔怔了,中毒瘾了,不要命了!而且……萧羽竟然把羽联的国际赛事日程表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自己就背不下这些,果然只有小鸟这样的球痴才能混进国家队。
萧羽生命濒危的那几分钟,队医争分夺秒地抢救,为了能使他心脏复跳和重建血液循环,做了压胸。
心肺复苏很伤人。心脏并非裸露在表皮下,而是包藏在胸骨的坚实保护之内。不压迫胸骨就压不到心脏,按压过程中必然造成一部分胸骨肋骨的骨折,等于是用自己的骨头挤压自己的心脏,迫使心房里的血液重新流出。
程辉用小刀削苹果,把苹果切成很小的一片一片,慢慢喂给萧羽,口里不忿地嘟嘟囔囔:“哼,便宜那家伙了……就应该让展翔在你床前好好伺候几天,喂水喂饭,端屎端尿!”
萧羽笑出来,瞪程辉一眼:“我让他喂水喂饭、端屎端尿干啥啊?做那些事我雇个保姆就行,我用得着使唤展翔么?你也别陪我了,赶快回省里报道吧。”
“唔,你躺在病床上,他像个没事人似的打比赛!”
“辉辉,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小翔子啊……”萧羽的脸陷进软绵绵的枕头,笑容眷暖,“难不成还真的贪图人家那张脸长得帅么?我要是在大街上碰见展翔这么一个人,顶多就是多看他两眼,把这人当作是个有几分姿色的花瓶,给他贡献个回头率百分比,我会喜欢他么?”
“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程辉咬着下唇,心里不是滋味。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打球打得好。我喜欢的是球场上那个展翔,又不是看中他那张光鲜亮丽的皮。”萧羽眼底闪过得意的神采,毫不掩饰地笑,“这人要是不能跟我一起打球,我才不会看上他。”
这话乍一听有些过分,萧羽说得是最真心的实话。
小辉辉或许永远都无法明白,展翔属于自己心底最美好的希冀,是能够帮助彼此一路享受热血激扬一同完成光辉梦想的那个人,是这一世命运垂幸从天降下的奇迹。
即使青春转瞬流逝,即使美梦遥不可及,只要身旁有这样一个人并肩同行,这辈子必然穷毕生诚心和精力,只为成就彼此。展翔之所以是命中注定至爱之人,是因为有他在,梦就在。这个人的影子与自己用心呵护的梦想黯然重合,已是无可分割。这样一份执念,旁人都不会懂。
病房里有电视机,展翔的每一场比赛,萧羽都要守着体育频道,看现场直播。同屋还住着一位老大爷和一位小朋友,大爷想听折子戏,小盆友要看动画片,萧羽是最虚弱的一个,仍然处于半身不遂生理排泄尚需求助尿壶的状态,躺在病床上还要遥控手下左右霸占住电视不让那二人得手,这是全运会,这是羽毛球比赛,这是央视现场直播多么重要的赛事怎么能错过嗷嗷!
他还苦口婆心地给病友讲解专业技术知识,自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热情洋溢地给人家免费解说比赛。说了两天,那两位大爷和小爷也都听成专家了,看比赛跟着看上了瘾。
老大爷已经能分得清楚扣杀VS劈吊、搓小球VS勾对角,嘴里嗡嗡嗡不停哼唧:“孩儿们,封网,封网,扎上马步,快些封网呐!”
小朋友吸吮着棒棒糖,嫩嫩的小手指向屏幕:“那个个子高高的哥哥,他长得好帅啊!好像拿着球拍的流川枫,嘤嘤嘤!”
萧羽忍不住暗暗摇头,小朋友,才六岁啊,就看得出我们家翔子好帅了,这……这情商也开发得太早了!
八进四的比赛开打了,老中青三代病友齐聚一室,看比赛看得津津有味,精彩纷呈。
萧羽不时捶床吆喝:“翔子跟上,步法步法,别急,吊他们,吊他们的中路!防守啊,稳守反击啊!”
隔壁床的老大爷应声附和:“漏啦,这球漏勺啦!”
李桐和展翔也没辜负守在病房里的死忠粉丝啦啦队,第一局浪费两个局点之后终于拿下,第二局迅速大比分领先,四强胜利在望。
程辉看着屏幕上的人,又看看萧羽,忽然喃喃低语:“比赛对你有这样重要吗,比任何人都重要是吗,小羽……”
萧羽用力点头:“是啊,重要,比什么都重要,要不然我罗哩罗嗦地活这一趟做什么……辉辉,其实我跟你说句实话,如果今天是小翔子病了不能继续打比赛,我绝对不会为了陪着他伺候他,就甩手不打了。咱俩该是怎样打比赛就怎样打比赛,拿冠军。”
“……”程辉蓦然无语,小鸟怎么都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小鸟了?那俩人平日里一口一个老公老婆,别提多么肉麻亲热,这究竟算是个什么关系啊?
萧羽轻声解释道:“辉辉,我跟小翔子说好的,要帮你打这届全运会,好好地表现,争取进国家队。只要我能坚持站起来继续打球,我一定陪你把这个比赛打完,一定的……”
萧羽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眨眨眼:“辉辉,你心里不会是在埋怨我吧,这次费这么大劲,还是功亏一篑……你如果不能入选这一届的集训队,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照顾好你。”
程辉的眼眶突然红了,使劲摇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程辉心里清楚,他又一次辜负了小鸟的一番苦心。
他前脚刚刚自动离开了球队,却没有跟萧羽说实话。
这次不是辽队不想要他,是他把人家的队伍给“开”了。
东道主这次丢掉了男团金牌非常憋气,大好形势下竟然因为萧羽临场发病痛失好局。教练组随即考虑,程辉的状态这么好,放弃显然有些可惜,如果让程辉和谭冰配对打男双比赛,这俩人身高相仿,冰辉组合或许能成为男双单项赛里的一支奇兵。
程辉却直接给队伍的主教练打报告说,这比赛辉爷不打了,你们爱谁打谁打,爷扛行李走人了!
领队教练急得跳脚,你你你你这名队员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说走人就走人,怎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无头脑无领导,目中无人!
程辉俩眼一翻,我的搭档病了不能继续比赛,那我还留在你们这里干嘛?我来这队伍里打比赛本来就是看在小羽的份上才来的,你以为辉辉小爷是真心想替你们卖命?!
领队教练跟程辉讲道理,你搭档病了伤了的事,咱们赛事结束以后再慢慢计较,这么重要的全运会赛事,即使萧羽病了不能打,你也可以和谭冰配对啊!
程辉撇嘴,我为啥要跟谭冰配对?这人谁啊我不认识!我不喜欢跟他一起打球!
谭冰因为程辉的这种无理态度,脸面上很是挂不住,小自尊尤其受伤。他在省队宿舍楼门口拦住提着行李铺盖准备走人的程辉。
“程辉,我知道你和萧羽搭档之间情谊很深,可是教练安排阵容是为大局考虑,你和我配合怎么就不行呢?我打球比萧羽差很多吗?”
谭冰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在周围所有人眼中自己都不如那个萧羽。这个程辉连国家队还没进呢,就如此狂妄,而自己已经是国家一队的队员,在这个小坏蛋眼里竟然如同蔽履!
程辉挑眉将小冰冰的脸蛋身材上下打量几个回合,嘴角顺出一丝笑意:“你没有比小羽差很多,你挺好的。”
谭冰心里憋了一口闷气,质问道:“那你为什么就坚决不愿意跟我配对打球呢?你为什么要那样回绝教练?你什么意思呢?”
程辉歪头哼道:“我和小羽我们俩谁跟谁啊……冰冰,我不想跟你一起打球,这和你打得好不好就没关系!”
“你和萧羽要好那是另外一码事,你们两个人想怎么好就怎么好,谁要妨碍你俩要好了,谁稀罕啊?可是打球是打球,比赛是比赛!”谭冰无法理解程辉这人的脑筋逻辑,俩人完全是鸡同鸭讲。
程辉嘴角的小黑痣轻轻耸动,丢给小冰花一句话:“在我这里,小羽和打球就是一码事!”

作者有话要说:
摸每一只~
以前在评论栏里很多次回复过啦但是可能好多读者都木看到啊……还是在这里说一遍,这文不是兄弟文,文很现实主义倾向,所以不可能有乱伦情节,太挑战陌陌的底限了啦嘤嘤,如果是架空向传奇向或者古代文我不介意~
另外文的主线是一群羽毛球运动员的热血青春荣耀奋斗史,辅线是体育圈里的各种内幕和潜规则,所以有些大家可能不爱看或者郁闷的情节,比如好几个小萝卜进国家队的原因,比如比赛中的各种猫腻,比如运动员生活中经历的一些挫折血泪,再比如关于小羽毛身世啊生年啊的问题,其实都是关乎体育圈的内容,是我想要写的——大家都往韩剧方向去猜测了,但是这文是竞技,陌陌绝对没有跑题呦!
其实身世只对小羽毛自己是悬念,对读者有毛悬念啊喂是吧是吧?【狞笑~
【病中的羽毛求疼爱嘤~】



88翔老婆的温存

一周以后,国家队队员们结束全运会的征战,陆陆续续回京,归队报到。
展二少下飞机后,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归队,直接提着行李奔去医院,兜里揣着两块全运会的金牌。
李桐展翔在男双单项赛里一路过关,五战全胜。李桐的经验足以弥补病弱残缺的膝盖,展翔后场的绝对实力也足够掩盖住情绪上的低沉落寞。没有了萧羽程辉那两只拦路滋毛的小老虎,李桐展翔的配对在国内赛场上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
展翔在医院里见到被推出手术室的萧羽。
刚刚做完电生理检查,局部麻药的药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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