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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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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
一时间,司寇云战只觉五雷轰顶,唇瓣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不,不是我……不是这样的……”
黛蜜拖着血痕狼籍的裙裾,再次逼近他,“不是你……呵呵,司寇云战啊,我竟从来不知道你可以高明到如此境界……浅浅和芊芊根本不能出王府半步,三日前的那夜,若不是你默许,子昊怎么可能瞒得过所有黑衣卫,带大夫进来?”
司寇云战眼眸一黯,声音里满是愧疚:“的确,那夜的确是我的吩咐,可是孩子——”
黛蜜蓦地大笑起来,眼里全是清晰可见的怨恨和绝望:“哈哈哈哈……司寇云战,你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又怎会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告诉你!我等着你,等着你改变主意,看在孩子的份上,放弃联姻,可是……等来的却是一碗做了手脚的汤?哈哈,是我天真了,太妄想了,哈哈哈,妄想了,妄想了……”
孩子死了,他竟然让他们的孩子被害死了?
她的每一声笑,都似在他心口凌迟,痛得他以为自己下一秒便会死去。悔恨,疼痛,自责,全部在他心中肆虐成灾。
他忽然什么都听不到,只觉那裙上的鲜血宛如恶灵,纷纷向他哭嚎而来。这样可怕的事实向纸一样在他眼前撕开,他只觉头痛欲裂,几乎要被摧毁成灰。
他究竟犯了怎样一个不可饶恕的罪……是他那所谓的天下,是他那该死的保护,竟让他们的孩子就这样死了?
狂乱绝望的笑声飘荡在偌大的凛亲王府,断断续续地散在狂风里,却带不走两人的悲伤丝毫。
泪水夺眶而出,黛蜜冷眼看着司寇云战,这一刻,她方知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她忽而从怀中取出一方手绢,缓缓地打开,一小块的惨不忍睹的血块静静地躺在她掌心中。
司寇云战瞳孔暴睁,顿时如坠冰窟,他双腿一软,堪堪扶住身旁的朱漆大柱,竟生生吐出一口鲜血,“不,不……”
黛蜜将双手捧到他眼前,声音犀利而悲怆:“你看清了么?可看清了?这就是你的骨血,是我们那未成形的孩子!”她唇线轻弯,勾出从未有过的冷冽,“司寇云战,你记住了,他日,若你成功踏上了云端,你要牢牢记住,你曾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他不敢望向她的眼睛,更不敢看着她那汹涌的泪水,他该说什么,该说什么?说孩子不是他杀的?说这一切只是别人的阴谋?不,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葬送了他们的孩子。
过多的失血,让黛蜜再也支持不住,她重重跌坐在红毯上,眼中的冷冽与恨意淡去,只余满目的死灰。她愣愣地看向眼前那个狼狈不堪的男子,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
“为什么?我失去了你,这还不够么?我失去了爱情,这还不够么?我不当王妃了,我不奢求你全心全意的爱了,我只想和孩子好好活着,我带着他离你远远的,找一个地方,过平静的日子……我不阻碍你去争你的天下了,这样还不够么……”
轻如绒毛的声音落在司寇云战心中,却重如大石,压得他几乎窒息。他慌乱地步到她身边,单腿曲下,轻轻将她搂在怀中,“别这样,蜜儿,求你别这样……”
她忽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茫然地望向他那溢满悲痛的凤眸,恍惚喃喃:“你知道吗?不用十个月,他就会长成一个小娃娃,软糯糯的,可爱极了……也许,他的眼睛像我,鼻子像你……他会哭会笑,会在摇篮里依依呀呀地叫,会在床上歪歪趔趔地爬……他会咬着拇指在我怀里甜滋滋地睡觉……他会拉着你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叫你,爹爹……”她眸光一亮,唇角带上几分恍惚的笑意,“爹爹?爹爹……多好听啊……”
司寇云战把脸埋进她发丝间,哽咽地唤着黛蜜,一遍又一遍:“蜜儿……蜜儿……”
若一切可以重来,他定不会再受门客相逼,即便死在他国,也定不再伤她心。不论其其格如何暗中加害,他也不再假装对她绝情绝意,害他心灰意冷。若真无法保护她,顶多,就和她一起共赴黄泉,两个人在一起,死又何惧?也总比如今生不如死来得洒脱。
一股力气突然而来,司寇云战忽然被狠狠推开,他心中一乱,急急地想要重新抱住她,告诉她,他知错了,他后悔了,他再不会让她伤心了。
然而黛蜜却忽然站了起来,双目直直地看着他,声音空灵而诡异,犹如黑夜中,一曲悲怆的琴声,幽幽响起。
“司寇云战,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
顷刻间,司寇云战凤眸成灰,他错愕地看着黛蜜那陌生的眼神,心像是被割成了一片一片,被地狱之火,炼烧成烬。
“不,蜜儿,不……”他向黛蜜走去,沉沉的声音里全是哀求。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然而,在他的怀抱触及到她之前,黛蜜冷冷地绽出一抹凄美的笑颜,不知是快意还是可悲……她紧紧搂住雪白衣袍,身子一晃,双目一阖,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终晕死过去。
司寇云战疯了般冲过去,将她堪堪搂在怀中。他疼惜而悔恨地看着她,看她苍白的唇,看她眼角的泪水,看她裙上的斑斑血迹……
若没有了她,大仇得报又如何?若没有了她,给他天下又如何?
又如何?!!
从未有人见过司寇云战如此狂乱扭曲的表情,他倏尔仰天大吼一声,撼人心魄,惊天破云!!!
昏天暗地,纱灯不足暖亮。风吹动他的如缎墨发,丝丝张扬地割裂狂风,他缓缓抬头,灯光映照着那双美艳的脸庞,只见凤眸里有如千年冰封,布满嗜血而生的猩红。他神情阴鸷,隐隐中透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愤怒,眉宇间,薄唇畔,全是残忍的冷冽。
他冷冷扫过其其格和她的随行和家臣,狭长的凤眸,沉重而冷厉的声音寒寒响起,宛若地狱里索命的修罗。
“黑衣卫听令!”
八百个黑衣劲装如同鬼魅魍魉般,霎时间落到众人眼前。
“是!”声音如雷,在大雨中重重响起。
“不,王爷,请冷静,冷静啊!”
一人跪了下来,急急劝说。随即一群门客噗通一声也齐齐跪了下来。
“王爷三思,三思啊!”
“请王爷三思!”
其其格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地喝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司寇云战丝毫不为所动,猩红的眼眸布满狂乱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杀!一个不留!!!”
一令出口,铿锵落地。须臾之间,刀光剑影,惨呼连连。喜红的婚殿上,血腥味弥天扩散。黑衣卫手持兵器,寒目相向,兵刃相撞之间,血雾喷张。
四周一片混乱,般鎏国以外的宾客全部匆匆远离中心战场,纷纷向大门口逃去。
席棚全被砍倒,美酒佳肴摔在地毯上,凌乱一片。
丰年跪在大雨中,嘶声痛呼:“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毁了,全都毁了……
般鎏国来客一个接一个倒在骇人的血泊中,如同惨烈的修罗战场……其其格站在一旁,无路可逃,浑身发抖,待最后一张熟悉的面孔也染尽了鲜血,她终于抱住脑袋,犀利地惨叫一声:“啊!!!!”
司寇云战岿然不动,冷眼看着这一切,眼里无半缕波动的情绪。他低下头,看着怀中早已昏迷的黛蜜,犀利的双眸瞬间软了下来,声音温柔至极,仿似情人间的诱哄。
“蜜儿,我找了很多人,为我们的孩子陪葬,黄泉路上,他就不怕孤单了……”
他勾唇一笑,轻轻地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然后抱着她走到一旁哭得十分凄惨的两姐妹面前,吩咐道:“好生看着。”
两姐妹忙小心翼翼地接过,看见黛蜜那毫无生气的脸庞,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司寇云战深深地看了黛蜜一眼,随即转过身,自子冷手中接过一柄三尺长剑,缓步走到其其格面前。
宾客和仆从丫鬟几乎全数跑光,除了地上躺着的尸体,剩下的就只有司寇云战旗下门客以及黑衣卫。
有王府侍卫匆匆来报,“启禀王爷,般鎏国三千铁骑军快要攻进王府里来了!”
司寇云战满脸铁青,眸光冷冽,“不是他死!便是吾亡!”
“属下等誓不辱命!!!”
八百黑衣卫齐齐下跪,异口同声:“誓不辱命!!!”
黑影嗖嗖离去,不远处立即传来锵锵的交战声。
其其格仿似看到了希望,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大喊了起来,“救我,救我,本公主在这,在这边,救我,救——”
一柄寒冷的利剑抵在她喉咙,呼声戛然而止,其其格惊恐地瞪大双眼,颤巍巍地朝司寇云战望去。
只见一身火红的司寇云战,冷然而立,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持着寒光流转的利剑,凤眸冷得慑人。洛阳宫灯的光芒照映在他幽黑的眼瞳,两朵怒火晃晃燃烧。
“公主莫急,贵国的铁骑军终是会闯进这里来的。”
听闻这冷得诡异的声音,其其格心中大骇,勉强拉出一丝笑容,“战,战哥哥,你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对其其格……拔剑,拔剑相向?”
风吹拂他的发丝,彻底露出他冷硬的轮廓。他敛去唇边笑意,抿紧唇线,低哑的声音空空回荡。
“说,你如何能进深花楼?”
其其格脸色发白,急急否认:“没有,我没有——啊!!!”
一剑挥起,刀光一闪,两道血注从其其格双膝汹涌喷出!其其格顿时跪倒在地上,惨声痛呼,一张精致的面容扭曲不堪。
“说!”
“我……我,是我伪造了你的佩玉……”她吓得肝胆欲裂,拖着已残废了的双腿,奋力挪到司寇云战脚下,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腿,哭求道:“不要,不要杀我,战哥哥,不要杀我!”
战斗声越来越清晰,司寇云战眼里怒火翻涌,手势如风,长剑旋转,几道血注喷张而出!片刻之间,竟已生生挑断其其格手脚筋脉!
其其格瘫在地上,痛得涕泪横流,“我,战哥哥,其其格没有,没有啊……我根本就不知道姐姐有了身孕,又怎么会……”
身孕二字清晰入耳,司寇云战身上冷寒的气息越盛,凤眸越发阴霾。
“你利用你父亲,陷我以苟且之罪!你暗中调查蜜儿,几番意欲加害!你故意做戏,闯进深花楼!你故作宽容,却时时试探我对蜜儿的态度!你带我去深花楼,逼我在她面前说出与你成亲之事!”
青筋在额间突突直跳,随着剑刃的阵阵回鸣,他的俊容瞬间狰狞起来,仿似堕仙。
“本王对你一忍再忍,如今,你竟敢伪造本王佩玉,伤我妻,戮我儿?!”
其其格一惊,霎时间一脸颓然与绝望,她以为她一直假装得天衣无缝,她以为只要仗着有父王撑腰,即便日后不能暗中铲除那个女人,也不惧司寇云战为了一个女人问责于她。
然而,她算错了每一步,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心机缜密,更重要的是,他比她想象中的更要爱她。
可是,她这样做,都是因为她爱他,她要他只属于她一个人!不,她没有错,没有错!
其其格忽然像疯了一般,嘶声狂喊着:“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贵为堂堂般鎏国公主,我要的,没人能和我抢,没人能和我抢!!!”
三千铁骑军何其强大,纵是八百黑衣卫身手不凡,也占不了丝毫上风。不消一会儿,黑衣卫已被逼得节节后退,铁骑军终于闯了进来,嘴里大呼着:“公主……公主……”
司寇云战将其其格眼中唯一一抹希望的光亮捏灭,他邪魅一笑,轻轻举起手中长剑,冷冷道:“如此,就请堂堂般鎏国公主,下去为我儿陪葬吧!”
伴随一声尖锐得刮人耳膜的声响,长剑被飞弹上空,在空中旋转几下,直直地坠落,穿透了其其格的后背!
剑身穿插入血肉中,摇晃几下,发出一阵轰鸣!
他毫无波动地看着其其格倒在血泊里,抽搐几下,最后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彻底地,咽了气。
铁骑军见公主被杀,怒气更旺,攻击得越发猛烈,黑衣卫奋力抵抗,双方相持不下,伤亡颇为严重。剑影如织,刀光凛然,黑衣卫持剑运术,王府侍卫持弩发矢,混乱之中,所有人皆是出返不得,牢牢困在战阵之中。
司寇云战横抱着虚软无力的黛蜜,立于战阵之中,时不时有刀剑飞来,他轻易闪过,凤眸冷冽地扫过四周,铁骑军数量巨大,将王府等人团团围住,他竟寻不到一方出口。
“爷,你快带王妃离开,我们护送你出去!”
子风回过头来,急急大喊。司寇云战果断地点了点头,抱着黛蜜往南面突围!
几个黑衣卫贴在司寇云战身边,一行人向南面一路杀出去!
忽然,一道银白的光芒从耳边嗖嗖飞来,如离弦之箭,脱缰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向两人的方向疾驰而来!
司寇云战眼角一扫,心中一跳,忙护着黛蜜,一个旋身,箭头恰恰擦过手臂,滚热的鲜血如同潺潺泉涌,溅湿了黛蜜的脸颊。
黛蜜缓缓转醒,一张眼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咳了几声,待完全睁开眼后,司寇云战那张慌张的脸清晰入目。
混沌中,她感觉他慌乱地擦拭自己脸上的血,声音里满是害怕和心疼。
“蜜儿,对不起,对不起,别怕,别怕……对不起……”
她多想回报他一声冷笑,别怕?呵呵,她还有什么好怕的……然而,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正要再次晕睡过去,一声喊叫突如其来。
“爷,夜宫主来了!!!”
她心中一跳,忙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迷迷蒙蒙地顺着子昊的方向望去,天昏地暗中,战影纷乱中,铮铮杀伐声中,一抹无暇的白衣策马奔来……苍茫天地间,一切皆淡去颜色,唯有那抹出尘清雅的身影仿若亘古不变的流月,静静地,照着她的心扉,陪她喜悲。
骏马上,夜槿恒白衣飞扬,一张俊美的脸庞风华绝代。他一手拉缰,一手紧握白玉箫,轻易扫清前方障碍,疾疾向黛蜜奔去。
骏马扬蹄,仰天嘶鸣一声,稳稳落在黛蜜跟前。待看清黛蜜身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夜槿恒顿时湖眸一缩,紧抿的唇线宛若寒刀利刃。
她竟被伤成这样?怒火和心疼漫上眼底,他握紧手中白玉箫,只觉全身微微颤抖。
若当日,在凉河畔,我强行带你走,如今你能否会幸福一些?
一种无形的疼痛尖锐地侵入心口,他蹙了蹙如黛长眉,望向黛蜜那惨白的面容,凝注着她那再无往昔光彩的眼眸,喉头一哽,低低唤了声,“蜜儿……”
黛蜜呼吸无力,半睁着眼眸,朝着夜槿恒艰难地,浅浅地笑了笑。刀光喑哑中,她滑下两行清泪,像是终于迷失已久的小孩,终寻到了归家的路。
她向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她粗粗呼吸了几下,储存了一句话的力气。
她轻喃,声音像是随风而逝的流沙,又像是落泉而晕的墨。
“师傅,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
…………
作者有话要说:额。。。。亲们要打要骂,妆儿绝无怨言。。。来吧~~
85、犹为离人照落花 。。。
夜槿恒本不曾料到会是这般情况,只是与端木宇二人赶来京城。然而远远就看见王府门口有大量宾客慌张涌出,心中暗暗吃惊,为谨慎起见,便唤来附近一小队暗影随行。
敌众我寡,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斗,黑衣卫渐渐落了下风。然而小队暗影加入后,情势一下子就扭转了过来,很快便有了持平的趋势。
刀光血影,场面混乱不已。有端木宇在身后指挥得当,夜槿恒也不必操心,只紧紧地凝望着黛蜜……
她呼吸清浅地对他说……师傅,带我走吧。
这一刻,心痛与希望在他心中交错纵横,一幕幕回忆在他心里逆流成河,这一句话,竟像是爬山涉水了好几百年,终于轻轻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湖眸里,有皑皑落雪静静漂流。他翻身下马,向她步去。
疼惜在眉宇轻轻涤荡,他凝睇着黛蜜无助的双眼,紧蹙的长眉缓缓一松。
“好。”
司寇云战听闻黛蜜说出要离他而去的话,心中万念成灰。只紧紧地拥着黛蜜,生怕一松手,她便再也不属于自己。
“不,本王决不让你带走她!”
夜槿恒眉梢染上一层寒霜,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怒气:“我将她交给你,你便是这样对她的么?”
司寇云战顿时一噎,发现自己此刻竟是无从反驳。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让任何人带走她!
夜槿恒几步上前,眸里闪过一丝凛然:“如今,她竟伤得遍体鳞伤……从此,有我夜槿恒一日,就绝不会再让你伤她半分!”
司寇云战脸色一沉,遒劲的双眉皱了起来,“本王的妻子,你休想带走她!”
“今日,我非带走她不可!”
话音一落,白玉箫飞弹上空,旋转如电,夜槿恒玉手如风,将白玉箫紧握在手,正要攻向司寇云战,黛蜜却恰时喊了声“放开”挣扎着要从司寇云战怀里挣脱开来。
司寇云战心中一凉,将她拥得更紧,“不,蜜儿,我绝不放你走!”
“云战,我们完了。”她满眸荒芜地看向他,惨然一笑,声音轻如鸿毛,“你知道么?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入耳的话字字锥心,司寇云战全身一震,手上不由得松了半分,仿似梦呓般重复着:“不,我不准,不准,不准……”
呵呵,不准?事到如今,你依然是这样高高在上……黛蜜冷笑着,趁着这一时机,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
司寇云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他脸上一片慌乱,急急地伸手要将她拉回,然而夜槿恒眼明手快,一个白影飞移,已将受冲力反弹,软软欲摔的黛蜜准确无误地搂着怀中。
“蜜儿!”夜槿恒唤了一声,忙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喂入她口中。
黛蜜无力地贴在夜槿恒胸膛,急急喘着气,两手抓着夜槿恒胸前的衣襟,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只觉眼眶一热。她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了声:“师傅,别伤他……”
她的声音很低很弱,只有夜槿恒清晰地辩了出来。他心口不由得泛出一丝苦意,遂点点头,声音清浅却甚是不稳,“好……你别再说话,师傅马上带你回家。”
黛蜜乖巧地点点头,把脸往他衣襟蹭了蹭,然后不再说话,她也实在没力气说话了。
司寇云战惊在原地,愣愣地看看空无温暖的胸怀,许久,才茫然地看向夜槿恒怀中的女子……
幽黑的瞳孔瞬间被狂乱之色割碎,唇线紧紧抿着,脸上的线条冷削得如同冰雕。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轰轰回响……不能,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红衣肃杀,一阵骇人的戾气流散而出。司寇云战一手拔出插在其其格身上的长剑,寒光一闪,直直指向夜槿恒!
“把她还给我!!!”
司寇云战凤眸一深,一声惊天怒吼,带着无以名状的悲伤剪破狂风,回响不熄。
夜槿恒手上一紧,身形一转,将黛蜜密密护在怀中。他抬眸,清冷得毫无情绪,“这一生,再无可能!!!”
司寇云战顿时红了眼,持着长剑,如同一匹发怒的雄狮,疾疾向夜槿恒攻去,犀利的剑锋有如寒光雪影,招招凌厉,毫不留情!
夜槿恒拥着黛蜜,只能守不能攻,闪避几下,便瞬间远离了三丈之外。
眼看司寇云战又要紧追而来,四个蒙面暗影落到夜槿恒身边,恭敬道:“宫主,不如让属下先护送颜姑娘离开?”
如今战况正紧,四个暗影合手也未必是司寇云战的对手,眼看司寇云战持剑将至,夜槿恒皱了皱眉,低头望向黛蜜。昏暗中,她的脸色越发憔悴。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拥在怀里,叫他怎舍得,怎么放心将她托付他人……
正挣扎中,黛蜜拉了拉他的衣襟,弱弱道:“师傅……这里离不开你,我,我先回家等你……”
她搂紧怀中那袭白衣袍,重复一遍:“我回家等你。”
夜槿恒一怔,那双如水清亮到毫厘必现的湖眸缓缓地软了下来,将她的容颜摄入眼底,牢牢囚禁。
说时迟,那时快,司寇云战如一股飓风狂卷而来,情况紧迫,由不得他再三思虑,遂点点头,将黛蜜交给他们,嘱咐道:“势必要将她平安护送回宫!”
“是,属下遵命!”
暗影护着黛蜜速速离去,司寇云战顿时像疯了般,转了方向,猛一提气,飞上屋顶,向暗影追去!
“蜜儿!!别走,别走……把她还给我!”
夜槿恒白影翩跹,几个起落,便挡在了司寇云战面前!
一时间,红影与白影在屋顶上飞移交错,长剑玉箫时时相撞,发出铮铮之声!
司寇云战虽然身手不凡,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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